翌日一早,洗漱过后,墨砚照旧去监学内的食堂里提了饭回来,见墨砚回来,贾琰也正好放下了手中的笔,将信纸封好,吩咐道:“你今日将这几封信递回家中。”

    得了吩咐,看着桌上那几封信,墨砚心中料想,“应是给老太太和林姑娘她们的”,便将信小心收好,应了声,“是。”

    收了信,又见自家二爷从一旁取出一枚通体漆黑,上面刻有些铭文小字,小巧精致的印章来。

    只见贾琰拿出这印章交与他道:“你回府递过信后,去前院寻贾三、贾五他们,让他们这段时间找人盯紧郑家二房,尤其是郑家那两兄弟。”

    墨砚听了二爷吩咐,接过印章,保证道:“小的记下了,明日一定将二爷的话带到。”

    看他记下,想起昨日偶遇到的褚遂良,贾琰又开口吩咐道,“顺道你再派人打听下郑家最近可有犯什么事,惹了上面的怒,到时都一并报来。”

    墨砚听了,将贾琰的吩咐仔细记下后,又将饭菜取出摆好,请自家二爷用饭。

    贾琰这边刚用过饭,那边就见刘承璟带着满脸不情愿的贾宝玉进来。

    见两人进来,贾琰放下手中的筷子,接过一旁墨砚递来的帕子,看向门外走进来的两人笑着问道:“可用过饭了。”

    这边刘承璟带着不情不愿的贾宝玉进来后,听了憨笑着回道:“双喜他们一早便打了饭,我们用了饭才来的,是吧宝玉?” 说着刘承璟就将话转到了贾宝玉身上。

    这话一出,房内众人连同墨砚都将目光转向一旁的贾宝玉。

    一旁的贾宝玉顶着众人带着笑意和询问的目光,张了张嘴,有些茫然地看了看四周,在触及到二哥贾琰脸上的笑时,最终还是将“他是被刘承璟给强拉过来的,才不是要特意赶早来看他的话”咽下,看着眼前二哥带着笑意的神色,点了点头,默认了刘承璟的话。

    身旁的刘承璟见他点头,不由地松了囗气,又见两兄弟间气氛冷淡,又开口打圆场道:“琰弟,如今你身子如何了,伤口可还疼。”

    听到刘承璟的话,一旁的贾宝玉也不由地看向贾琰,目光中隐隐带了些关心。

    贾琰看着众人询问的目光,笑着回道:“已经无碍了,多谢刘兄和三弟的关心。”

    话落,他又看向贾宝玉问道:“三弟近日可好,可有觉得功课辛苦。”

    贾宝玉听了面上有些不自然,嘴上硬绑绑地回道:“有茗烟在,我一切都好,二哥与其关心我,还不如先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吧。”

    说完,他看了眼贾琰的神色,又补了句道:“既然身体好了,改日休沐也不要忘了回去看望老太太和太太,免得总是让人担心。”

    贾琰笑着接受了他的“批评”和“吩咐”,回道:“三弟放心,下次休沐我一定一早就回府去看望祖母。”

    一旁的贾宝玉见他对自己的话并未有什么不满,还虚心接受了自己的批评。

    如此一来,他面上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同样也不好再出声责怪,只嘴上向贾琰说道:“你既知道便好,也免的倒时又让老太太她们担心,我上次回府,还见二姐姐询问你的情况,又不好向她明说什么,你下次回去可要与她好生说说才好交代。”

    贾琰听了,知道是迎春她们挂念他,心中蓦地一暖,笑着向贾宝玉感谢道:“有劳三弟了。”

    贾宝玉听了只轻“哼”了声,未再多说什么,同时众人也明白这件事在两兄弟之间便算过去了。

    见两人终于重归旧好,一旁的刘承璟也不由地笑着上前道:“我看时辰不早了,琰弟、宝玉咱们还是快些出发去教舍吧,免得到时误了时辰。”

    两人听了才又一同出门向教舍走去,刘承璟在其后跟上。

    ——

    贾琰这边,在与贾宝玉分开后,与刘承璟一起也转而进了他们所在的教舍,因贾宝玉在另一处教舍进学,故不与他们一起。

    这方,两人刚进去,便见教舍内嘈杂声不断,形如闹市。

    两人定睛看去,只见正前方以朱禄和李承明为首的两派学子正在争论不休,不过他们俩人素来不睦,时有争吵,更甚至吵到面红耳赤时大打出手都有。

    所以虽然许久末来教舍,但在看到这幅场景时贾琰也不感到有多惊讶!反而面上一笑,心中还能淡然地想着“一会他是先要帮朱兄说理,还是要与李兄他们一同裁判?”

    不过这次他可是猜错了,朱禄与李承明这次可不是因为往日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而吵,他们是因为今早朝廷下发的一道诏令而争论不休!

    当然,因素日不和,朱、李两人或者说是两家,对今早下发的这道诏令各持已见,互不相服。

    说起这个就要说到四个月前山西判乱,四皇子出兵平乱一事,由于朝廷派兵,再加上起兵谋反的判军本就是一群手无寸铁的难民,所以在面对来势汹汹,武器精良,作战有序的士兵时不到三个月便溃不成军了。

    而此次诏令就是关于如何处置投降的判军而下的。

    由于这些判军大多是由山西一带因受灾而流离失所的难民组成,所以在战败后关于如何处置他们在朝堂上引起了很大的争论。

    以户部尚书为首的旧派认为,应该收敛降兵,从轻处罚,毕竟五万判军不是小数目,若都处死或流放皆是一个不小的工程,更何况这里面还包括了大部分山西境内的平农、百姓,他们可是山西重要的人口生力,若没有他们来年开春谁来耕种农田?何不如从轻处罚,也为山西省内今后保留生息。

    而以吏部尚书为首的新派则认为,若不下令从重处罚判军,放虎归山,那今后国内各省皆可效仿,恐有国朝动荡之险,更何况这些叛军参与谋反,其心可诛,怎可轻易放过,应将逆贼头领通通斩首,其余按罪处罚,凡有参与者皆流放边关,编入贱籍,后代永不入关。

    为此,朝堂上下就这两种观点争论不下,最后见朝内嘈杂一片,朝内大臣争的面红耳赤,当今被吵的不耐,最后还是拍板定下,让吏部派人核查统计此次判军名单,按罪处罚,其余罪名较轻者遣回原籍,三代内不能从仕,跨省移居,另山西巡抚及各县官员凡有勾结判军,私结营党者,一律当斩,抄没家产,家人同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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