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孟昭回到家时已经是深夜了,他回想起那一叠照片里头展现的内容,居然巧妙的发现了宋敛跟来祈早就相识,难怪.....他想到来祈见到宋敛时的异样,两人居然默契的在他眼皮子底下演了一出陌不相识的戏码。

    他靠在门背上,受酒精的影响,身子下滑蜷缩在门口,脑海中却不停的分析,两人此前的关系,又想到黎厦居然在很早之前就派人跟踪起来祈,这人如同苍蝇一般讨厌,以后肯定会跳出来扰乱自己的布局,以后要怎么处理掉呢?想到此处孟昭头痛难忍,沉重的呼出一口气。

    来祈睡眠浅,听到门响后就醒了过来,她躺在床上犹豫了很久,没听见响动。她掀被起身,披上一件针织衫外套透过黑暗逐渐能分辨清眼前的道路。

    她朝着门口前进,隐约之中看到一团黑影蜷缩在门口。来祈缓步向他靠近,直至跟前,来祈闻到一股浓烈的酒味,她皱了皱眉,蹲下身,唤了句:“阿昭。”

    正准备触碰他时,孟昭却伸手一把将她揽入怀中。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她心跳如雷,出于本能的反应想抬手推开他,孟昭却越抱越紧。

    来祈无奈只得冷静下来,整个人被他环在怀中。孟昭此刻如同无助的小孩般,头靠在来祈心口,听得那跳动的声音,他低声请求道:“阿祈,我们结婚好吗?”

    来祈听到这请求,身躯僵硬,久久没有回应。她想如果在很早之前,在那件事发生之前,她会心甘情愿的答应。可是一切都变了,他们两是回不到从前了。

    沉默了几秒后,她腾出来手来轻轻环住他的腰,安抚道:“别说醉话。”

    孟昭茫然的抬起头,脸上酒醉的热气弥漫,绵软的唇吻在她洁白的下颚,他十分审时势度的结束了这一话题,心中万分明白此刻的这句言语,只是自己对于他们两目前关系尺度的试探。

    可举止却逐渐大胆起来,他心想此时在来祈心中,他只是一个被酒精迷惑而丧失理智的孟昭,并不是平时冷静而又睿智的他,稍微放肆点的举动是可以被允许的。

    感觉到下颚湿意,来祈低头看他,孟昭抓住机会,非常轻易的索吻成功,她想要脱离这一纠缠,却被孟昭制住后脑,他手指插入来祈丝滑的发隙之间,越吻越深,两人似是沉迷在这醉吻之中,越陷越深。

    许久后,孟昭停了下来,两人唇贴着唇,湿意蔓延,呼吸亦有些急促。他的手指在来祈背后轻轻滑动,她完全能感受到他现在的意图,退无可退,只得往前缩了缩,两人身躯贴近。

    孟昭的指尖也如影随形,他耐着性子从针织衫的下摆探入,手指灵活的像条蛇似的,隔着衣物在她温热肌肤上流连。唇向下移动,触及来祈的脖颈脉络处,她想挣脱,却好似被蛛网缠绕的猎物般,越缠越紧,无力挣脱。

    光影从窗帘缝隙间照射进屋内,来祈早早的醒了,她侧身望着那束光影,心中空荡荡的仿佛没有归属般。身后孟昭朝她靠近,他的手轻轻揽过来祈的细腰,彼此肌肤紧贴,温热的气息缠绕在一处,久久不能分离。

    许久的平和相处,不由得让孟昭觉得眷恋,他想若能沉溺与这梦中,永不清醒也是很好的结局。

    可现实的回击往往来的如此之快,搁置在床头的手机铃声响起,孟昭久久未有动作,来祈忍不住动不动身子,孟昭伸手将她揽了过来,两人头抵在一处,他闭目假寐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意。

    来祈看着那抹笑意,心头梗住,有几分酸痛,却强打起精神:“电话响了,怎么不接?”

    孟昭睁开惺忪的睡眼,难得的撒娇道:“我不要,难得的休息日,我们多睡会。”

    他亲了亲人的唇角,任由铃声断了,表面看着风轻云淡,心中却盘算起了日后的章程。

    这是暂时性的安定,谁也说不准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孟昭只知道来祈只是暂时安定在了他这一湾港之中,说不定晴雨不定,一阵飙风起来就会将她推得远远的,离开自己的视线。

    两个人都不是赖床的性格,醒来了自然卧躺不久,孟昭缠着来祈,两个人在浴室里逗留了许久。他知道她暂时对自己的宽容度放得很开,只想紧紧抓着这一契机,哪怕是高悬在天空之中随风漂浮的美人风筝,也会因着持线人的拉扯再度回到他的手上。

    刚烤出的面包裹上一层浅薄的草莓酱,孟昭只手递给来祈,自己又转过身将咖啡机中研磨出来的咖啡端上桌推向对面,他品茗了下杯中的液体,眉目舒展,新买的咖啡豆显然很合孟昭的胃口。

    来祈却因着这两日发生的事显得有点心不在焉,又不敢显露出来被他给发现,只好刻意伪装,虚与委蛇。

    孟昭何尝不知道她心中的忧虑,他作为一个贯彻全局的人,拥有了一些上帝视角,心中自然是有些自得的。

    才安宁了多久,电话铃声又响起了,这回自己没有了借口推脱,孟昭看了眼来祈,示意她先吃,自己只拿着手机端着咖啡走到了客厅接电话。

    电话里传来了陈踞的声音,他似乎很急切。孟昭下意识的皱了皱眉,预感到会有不好的事发生,他问道:“怎么了?”

    “101病房的那个小孩子又闹事了,要不是被小纪先发现他枕头底下有块刀片,估计得血染病房了。”

    “他妈妈知道这个事又跑过来狠狠的把荀彦说了一顿,我们怎么都没劝住,这孩子现下情况有点不好,很焦虑很急躁,我刚刚让小纪给他打了针镇定剂下去。”

    他们两合开的心理诊疗室只对各别客户开放住院资格,这个荀彦其实本身问题不大,只不过他的取向是男性,在跟爸妈袒露实情之后,被他们强行送到了这里,且在事后一直强调是有人掰弯自己儿子的性向。凭借着自己有些权势,那人家里势单力薄,似乎还把那男孩子家闹得鸡犬不宁,甚至到了退学的地步。

    在他们胁迫那男孩子跟荀彦将一切按照他们所想说开之前,荀彦都一直是定期来诊所治疗,但自从他爸妈做了这事甚至把人逼到外省去读书时,荀彦第一次在家里开始了自杀,被他们及时发现送进了医院救回了一条命。

    因为这一件事情弄得他们住宅区那一片谣言四起,闹得沸沸扬扬,荀家父母受不了儿子如此丢自己的脸,在医院出院后就直接将人送到了这里,而且因为他们是陈踞的姑父母,自己顾及情面也没开得了口要把荀彦送回来,总之都是一直陈踞在料理这事。

    今天他居然打电话来问自己,显然是事情超出了预期,孟昭放下咖啡杯,揉了揉额角:“就这些吗?”

    肯定没那么快结束,陈踞在外隔着门上按装的小窗,看了看还在病房内的姑父姑妈,使了个眼色让小纪先盯着,自己则是走到了楼梯间,他故意压低声音:“他们两简直疯魔了,不知道谁给他们灌输了什么迷信思想,居然说要把小彦接回家。”

    “我本来还觉得这算是件好事,觉得时间久了,可能他们两已经做好了准备要接受小彦性向这件事了。结果呢,我仔细问了下,他们两居然要带他去一个小庙里去拜佛烧香,说是被庙里的大师洗礼过后就能将体内邪性祛除变回原来的样子了。”

    “你说说这两个人好歹还是党员呢,当年这么憎恶□□功的人,如今怎么就变了,你赶紧过来劝劝吧,他们两好歹还听你的话。”

    听陈踞说了这些话,孟昭因着是别人家的事情,心里面没什么感触,只低低的应了一声。

    人都已经开口了,他自然也不能推脱,只将杯内的咖啡一口饮尽,转回到来祈面前,吃了口面包。来祈见他面色有点沉重,开口问了问:“怎么了?”

    孟昭没想透露事情详细情况,只笑了笑:“没什么,医院出了点事,陈踞让我过去一下。”

    他吃完了手中的面包,伸手宠溺的刮了刮来祈的鼻子:“我就先走了,你在家乖乖的等我回来。”

    她轻声应了一声,没有去深究电话之中的对话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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