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男公关会所
常乐陷入了梦魇。
梦中她躺在无边无际黑暗之中。
她什么都看不清，只能凭借感受
无数粘稠软体的东西延着她的身体爬行。
而她拼了命地想要逃离，但是就连睁开眼睛都做不到。
那些黑色的软体，爬过她的四肢，她的脸，最后来到她的心脏。
她胸口是空的，心脏被挖走，只有不断往外溢出猩红血液。
一阵铃声响起，常乐惊坐起身。
她脸色苍白，额头手心都是冰冷而又黏腻的汗。
她按着自己的胸口，胸口上下起伏，心脏正强有力地跳着。
“什么事？”
常乐的声音，透着少女的稚嫩与清甜。
但是电话对面的人，恭敬到了极点。
“乐姐，安切尔夫人那边替您解决掉医院插队的人了。”
常乐起床洗漱：“条件呢？”
“做完扫尾工作，然后让您陪着参加庆功宴，在夜色会所。”
常乐张嘴想要吐掉刷牙的泡沫：“我不......”
男子补了一句：
“安切尔夫人要送您感谢礼，三千万，顺便见您一面。您去吗？”
常乐眯了迷眼：“当然去。”
这安切尔夫人的任务是另外一个任务的意外收获。
故事总结起来就是万花丛中过的海后，为了真爱收心，想要秀一下恩爱。
结果常乐查了一下男人至少是八个人的真爱，在所有真爱的打钱中成为了小富豪。
真正的恶事又没做，但是看他这么挣钱不爽。
一个什么都不行的渣男，偏偏可以靠着一张脸暴富。
任务的扫尾，是安切尔夫人加钱，是让他永远丧失这项能力。
不出意外，体寒症在两天后发作。
这个时机刚刚好。
夜晚，一阵冷风吹过，伊阿宋打了一个哆嗦。
他猛地回头一看，什么也没有。
还没安心，他便被人套了麻袋，拖上车装走了。
野外，他被蒙着捆着。
常乐身穿一身黑色休闲服，带着鸭舌帽。
她个子小小的，又十分纤细。
几个凶神恶煞的大汉站在她身后，仿佛稍微跺跺脚就能把她弹飞。
她才到这几个超级大汉的腰，要十足地仰起头，才能看清这几人。
不是说要正常点的人吗？她又不是要杀人放火。
“我求求你们放过我，你们是哪家的，我有钱”伊阿宋既恐惧又愤怒，“我.....我还有好多夫人的照片，可以当把柄，我可以都给你们。”
常乐眼神冷了一瞬，她做任务是不喜欢暴力的。
她给了一个眼神，几个大汉拿棍子将人猛打一顿。
伊阿宋吐了一口血沫：“我真不是坏人，我就是睡了几个寂寞的婊子，都是她们扒着我。”
常乐蹲下身沉了脸，用木棍挑起他的下巴：“是吗？”
轻柔的少女音，唤醒了伊阿宋最深层的恐惧。
他的瞳孔骤然放大，嘴唇丧失血色。
“美丽的小姐，求求你放过我吧，我能给你很多很多钱。”
那种生命力被一点点抽离，仿佛灵魂被抽出来碾碎，再一点点装回去的感觉，实在是太恐怖了。
这是人能做到的吗？
伊阿宋嚣张的气焰一下子灭了，他倒下身像虫子一般蠕动，蠕动到常乐的脚边，用脸蹭着常乐的裤腿。
“我给您道歉，求您放过我。
我什么都可以给您，就连这幅身子也可以。”
常乐一阵恶寒，一脚踩住他的脑袋，阻止他的继续靠近。
“吊起来吧。”
几个大汉将人吊在树上，取下眼罩，伊阿宋往身下一看，是深不见底的悬崖。
他脑袋一阵发晕。
常乐拿起飞镖看了一眼：
“听说你当初就是玩飞镖，吸引了安切尔夫人。
我没玩过，这东西，看着挺好玩的。
我掷三次，结束就放你下来。”
说罢她便随手扔了一个出去，不是朝着伊阿宋，是朝着伊阿宋能看到的绑住树的绳子。
前两次掷完都没碰到绳子，还剩最后一次。
常乐眨眨眼：“最后一次了。”
伊阿宋死死盯着绳子，脸色苍白，不断冒冷汗。
也没中。
伊阿宋紧绷的神经松了下来。
就在这松懈的一瞬绳子断了。
一瞬间的功夫，他剧烈向下掉落。
死亡前一刻，四周的一切仿佛都变慢了，凛冽的冷风呼呼刮过他耳边。
他的心砰砰跳着，张了张口想要尖叫却叫不出声。
意识仿佛一座大厦轰然倒塌，散成聚不拢的沙子。
四周陷入黑暗，他被无边的恐惧吞噬。
这时远处传来一道呢喃。
这道呢喃成为指引，他不断跟着重复。
终了，他找到归途的方向。
夜晚森林的暗处，闪烁点点亮光，像是萤火虫，又像是发光的宝石。
随着呢喃结束，微烁的亮光熄灭。
后来，某一天，伊阿宋正想亲近富婆。
一阵恶寒袭来，伊阿宋瑟瑟发抖冷汗直冒，最后拼尽全力也没能忍住，哇得一下吐了。
失去所有财富的他，拼命接触各类富婆。
但是一见面，一见到女人的脸，他就忍不住呕吐。
往后的几次都是如此，伊阿宋被得罪的富婆折磨得生不如死。
伊阿宋被吊起来，其实是绑了两道绳子，只不过他不知道罢了。
第一道绳子割开，他只对掉到地面的高度。
还有一道绳子吊着在呢。
人卸下来之后，已经失禁了，眼睛微微睁着，但是人已经站不起来，仿佛一滩烂泥。
常乐：“你们收尾。”
大汉利索地处理，为首的人对她说：“大师，明天会有人接您去庆功宴。”
常乐眯了迷眼，她这个时候可以结合某些条件催眠。
为了赚钱，能力包装宣传成会用巫术的大师，实际运行过程也就一下。
时间仓促，收尾她没有准备障眼法，但是这些人没有丝毫惊讶和疑惑。
常乐压了压帽子，掩盖住苍白的脸色，朝身后不远处看了一眼。
只有暗处的树木，闪烁的萤火虫，其他什么也没有。
“好，去完医院就去。”
第二天医院里，常乐拿着所有的报告单，重新回到药理师那里：
“我的身体真的没有问题吗？”
她患有奇怪的体寒症，从小便开始她特别怕冷。
院长妈妈给她穿最厚的衣服，还给她暖水袋，她依旧瑟瑟发抖。
随着年龄增长，体寒愈发严重。
她时时刻刻都觉得置身冰窟，温暖是什么感觉，她已经记不清了。
发作的时候直接冻得晕过去，而且昏迷的时间一次比一次长。
只是，其他人感受不到。
她的体温始终是正常的，而昏迷之后也如正常的熟睡一般。
常乐掏空小金库，在繁夏城最有名的医药院，花了几年才约最厉害的药理师，做了人所有能检查的项目。
秃头药理师扶了扶眼镜，皱眉看了看：“嗯......”
这个神情，通常会让检查的人心一沉。
但是，常乐见状，眼睛噌的一下就亮了。
她眼巴巴看向秃头药理师。
秃头药理师看着女孩的星星眼，他咳了咳问道：“你是不是很挑食。”
常乐点点头。
“最近熬夜也有点多，睡不太好。”
常乐简直快要泪流满面：“是啊”
她看了看药理师空空的头顶，果然是极为厉害的药理师！
常乐抽出心电图等心脏的检查报告，指着说道：
“您看看这个，我是不是有心脏病啊。”
秃头药理师嘴角抽了抽：“没有，小姑娘很健康。”
“年轻人注意饮食，不然容易长不高”
常乐坐上豪车，还在回想刚刚的场景。
药理师说她身体没问题，她不认命地问道：
“药理师，我的身体真的没问题吗？”
秃头药理师摸不着头脑：“很健康啊，看着挺瘦弱的，但是啥问题都没有。”
常乐有些崩溃：“你听听我的心脏在跳啊。”
一秒，两秒，三秒。
安静了三秒之后，所有的医护人员哄堂大笑，连带着等着接常乐庆功的人都忍不住别笑。
所有人都拿关爱智障小孩的眼神看常乐。
常乐摸住了心脏的位置，心脏在砰砰地跳动。
而她却感觉那里空空如也。
豪车上，陪同人员拿了一杯温牛奶，慈爱地看着她：
“您检查没吃东西，先喝杯牛奶垫一垫吧。”
常乐喝了两口：“我已经成年了，我就是长得矮。”
陪同人员和蔼依旧：
“是，您已经是大人了。”
常乐咕咚咕咚将牛奶喝完。
可恶，早晚有一天她要治好体寒症，然后猛长个子。
坐了很久很久的车，终于到达最终的目的地——夜色会所。
一听名字就不是什么正经的地方。
树林稀稀疏疏，不知名的草干枯着，风呼呼吹过。
常乐：“这会所是在地下吗？”
陪同人员低着头，微笑道：“是地下城，您果然聪明。”
常乐很好奇，这要怎么进去，但是很遗憾最终没看见。
所有进入人员都是被蒙眼带进去的。
坐了一个电梯的东西向下，不过很快就到了。
常乐集中精神去听，一般她能从呼吸声听到有几个人，按键或者刷卡声判断电梯的运行。
但是，她什么都没听到。
寂静得什么都没有，仿佛她自己都不存在。
在进入对应楼层之后，蒙眼的东西才被取下来。
她回过头，电梯已经合拢。
不愧是纸醉烟迷之地，每一处都透着精致与华丽，既处处高贵有内涵，又不过分张扬。
只是，所有人工作人员外表都异常出众，仿佛能蛊惑人心的妖精。
领路的狐狸侍从，唇红齿白，眼眸深邃柔情，一不小心仿佛就会迷失在其中。
他看见常乐，扬起得体的笑容，行了一个优雅绅士礼。
常乐招招手，狐狸侍从弯下腰。
她好奇地捏了一下他的耳朵，有些失望。
狐狸侍从脸上染上了淡淡的薄红，正要开口说什么。
又是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了，雾气散开。
里面的东西看得不真切。
一个少年走出，眼眸黝黑，宛如沉寂的深潭。
明明正是少年意气的时候，却格外地死气沉沉，透着一股冷意。
华丽的衣服，夺目的外表，奇异地与沉寂的气场融为一体。
他的颜值，相较于那狐狸侍从，有过之而无不及。
所有的目光，都焦距到了他身上。
他走过身，一言不发。
穿着侍从的服饰，他优雅地行了个礼，打算离开。
这时少年一不小心跌了一下。
狐狸侍从勾了勾嘴角。
眼看着就要撞上，常乐下意识伸手想扶一把。
下一秒，少年已经稳稳站好。
这少年一看就是个脾气不好的，常乐打算看戏。
但是，少年并未发火。
他蹲下身，未有任何情绪波动，对常乐行了一个吻手礼。
“小姐，很抱歉让您受惊了。”
直到到了安切尔夫人的庆功宴，常乐还久久不能回神。
她碰了碰被轻轻亲吻的地方。
这是......温暖的感觉，虽然只有一点点。
有了刚刚一点温暖的对比，身体其他的地方冷得彻骨
常乐陪着安切尔夫人和其他人吃饭喝饮料，一杯又一杯饮料下肚。
她脑海一直在高速运转，分析各种可能性。
直到饮料从手中滑落，她才意识到不对劲。
安切尔夫人捏了一把她的脸，笑道：
“果真是小孩，度数这么低的饮料也能醉。”
不对，不像是喝醉了。
刚刚的寒冷不是对比的错觉，就是实实在在的冷啊。
她体寒症提前发作了，已经很多年都没有过了。
常乐的意识逐渐模糊。
迷糊间有人将她抱起，没有任何情绪地说道：
“您是我的第一个客人，我们还真是有缘。”
什么客人？
她们刚刚聊的时候说这里是什么来着？
丧失意识前，常乐想起来了。
是男公关会所来着。
男公关会所！
梦中她躺在无边无际黑暗之中。
她什么都看不清，只能凭借感受
无数粘稠软体的东西延着她的身体爬行。
而她拼了命地想要逃离，但是就连睁开眼睛都做不到。
那些黑色的软体，爬过她的四肢，她的脸，最后来到她的心脏。
她胸口是空的，心脏被挖走，只有不断往外溢出猩红血液。
一阵铃声响起，常乐惊坐起身。
她脸色苍白，额头手心都是冰冷而又黏腻的汗。
她按着自己的胸口，胸口上下起伏，心脏正强有力地跳着。
“什么事？”
常乐的声音，透着少女的稚嫩与清甜。
但是电话对面的人，恭敬到了极点。
“乐姐，安切尔夫人那边替您解决掉医院插队的人了。”
常乐起床洗漱：“条件呢？”
“做完扫尾工作，然后让您陪着参加庆功宴，在夜色会所。”
常乐张嘴想要吐掉刷牙的泡沫：“我不......”
男子补了一句：
“安切尔夫人要送您感谢礼，三千万，顺便见您一面。您去吗？”
常乐眯了迷眼：“当然去。”
这安切尔夫人的任务是另外一个任务的意外收获。
故事总结起来就是万花丛中过的海后，为了真爱收心，想要秀一下恩爱。
结果常乐查了一下男人至少是八个人的真爱，在所有真爱的打钱中成为了小富豪。
真正的恶事又没做，但是看他这么挣钱不爽。
一个什么都不行的渣男，偏偏可以靠着一张脸暴富。
任务的扫尾，是安切尔夫人加钱，是让他永远丧失这项能力。
不出意外，体寒症在两天后发作。
这个时机刚刚好。
夜晚，一阵冷风吹过，伊阿宋打了一个哆嗦。
他猛地回头一看，什么也没有。
还没安心，他便被人套了麻袋，拖上车装走了。
野外，他被蒙着捆着。
常乐身穿一身黑色休闲服，带着鸭舌帽。
她个子小小的，又十分纤细。
几个凶神恶煞的大汉站在她身后，仿佛稍微跺跺脚就能把她弹飞。
她才到这几个超级大汉的腰，要十足地仰起头，才能看清这几人。
不是说要正常点的人吗？她又不是要杀人放火。
“我求求你们放过我，你们是哪家的，我有钱”伊阿宋既恐惧又愤怒，“我.....我还有好多夫人的照片，可以当把柄，我可以都给你们。”
常乐眼神冷了一瞬，她做任务是不喜欢暴力的。
她给了一个眼神，几个大汉拿棍子将人猛打一顿。
伊阿宋吐了一口血沫：“我真不是坏人，我就是睡了几个寂寞的婊子，都是她们扒着我。”
常乐蹲下身沉了脸，用木棍挑起他的下巴：“是吗？”
轻柔的少女音，唤醒了伊阿宋最深层的恐惧。
他的瞳孔骤然放大，嘴唇丧失血色。
“美丽的小姐，求求你放过我吧，我能给你很多很多钱。”
那种生命力被一点点抽离，仿佛灵魂被抽出来碾碎，再一点点装回去的感觉，实在是太恐怖了。
这是人能做到的吗？
伊阿宋嚣张的气焰一下子灭了，他倒下身像虫子一般蠕动，蠕动到常乐的脚边，用脸蹭着常乐的裤腿。
“我给您道歉，求您放过我。
我什么都可以给您，就连这幅身子也可以。”
常乐一阵恶寒，一脚踩住他的脑袋，阻止他的继续靠近。
“吊起来吧。”
几个大汉将人吊在树上，取下眼罩，伊阿宋往身下一看，是深不见底的悬崖。
他脑袋一阵发晕。
常乐拿起飞镖看了一眼：
“听说你当初就是玩飞镖，吸引了安切尔夫人。
我没玩过，这东西，看着挺好玩的。
我掷三次，结束就放你下来。”
说罢她便随手扔了一个出去，不是朝着伊阿宋，是朝着伊阿宋能看到的绑住树的绳子。
前两次掷完都没碰到绳子，还剩最后一次。
常乐眨眨眼：“最后一次了。”
伊阿宋死死盯着绳子，脸色苍白，不断冒冷汗。
也没中。
伊阿宋紧绷的神经松了下来。
就在这松懈的一瞬绳子断了。
一瞬间的功夫，他剧烈向下掉落。
死亡前一刻，四周的一切仿佛都变慢了，凛冽的冷风呼呼刮过他耳边。
他的心砰砰跳着，张了张口想要尖叫却叫不出声。
意识仿佛一座大厦轰然倒塌，散成聚不拢的沙子。
四周陷入黑暗，他被无边的恐惧吞噬。
这时远处传来一道呢喃。
这道呢喃成为指引，他不断跟着重复。
终了，他找到归途的方向。
夜晚森林的暗处，闪烁点点亮光，像是萤火虫，又像是发光的宝石。
随着呢喃结束，微烁的亮光熄灭。
后来，某一天，伊阿宋正想亲近富婆。
一阵恶寒袭来，伊阿宋瑟瑟发抖冷汗直冒，最后拼尽全力也没能忍住，哇得一下吐了。
失去所有财富的他，拼命接触各类富婆。
但是一见面，一见到女人的脸，他就忍不住呕吐。
往后的几次都是如此，伊阿宋被得罪的富婆折磨得生不如死。
伊阿宋被吊起来，其实是绑了两道绳子，只不过他不知道罢了。
第一道绳子割开，他只对掉到地面的高度。
还有一道绳子吊着在呢。
人卸下来之后，已经失禁了，眼睛微微睁着，但是人已经站不起来，仿佛一滩烂泥。
常乐：“你们收尾。”
大汉利索地处理，为首的人对她说：“大师，明天会有人接您去庆功宴。”
常乐眯了迷眼，她这个时候可以结合某些条件催眠。
为了赚钱，能力包装宣传成会用巫术的大师，实际运行过程也就一下。
时间仓促，收尾她没有准备障眼法，但是这些人没有丝毫惊讶和疑惑。
常乐压了压帽子，掩盖住苍白的脸色，朝身后不远处看了一眼。
只有暗处的树木，闪烁的萤火虫，其他什么也没有。
“好，去完医院就去。”
第二天医院里，常乐拿着所有的报告单，重新回到药理师那里：
“我的身体真的没有问题吗？”
她患有奇怪的体寒症，从小便开始她特别怕冷。
院长妈妈给她穿最厚的衣服，还给她暖水袋，她依旧瑟瑟发抖。
随着年龄增长，体寒愈发严重。
她时时刻刻都觉得置身冰窟，温暖是什么感觉，她已经记不清了。
发作的时候直接冻得晕过去，而且昏迷的时间一次比一次长。
只是，其他人感受不到。
她的体温始终是正常的，而昏迷之后也如正常的熟睡一般。
常乐掏空小金库，在繁夏城最有名的医药院，花了几年才约最厉害的药理师，做了人所有能检查的项目。
秃头药理师扶了扶眼镜，皱眉看了看：“嗯......”
这个神情，通常会让检查的人心一沉。
但是，常乐见状，眼睛噌的一下就亮了。
她眼巴巴看向秃头药理师。
秃头药理师看着女孩的星星眼，他咳了咳问道：“你是不是很挑食。”
常乐点点头。
“最近熬夜也有点多，睡不太好。”
常乐简直快要泪流满面：“是啊”
她看了看药理师空空的头顶，果然是极为厉害的药理师！
常乐抽出心电图等心脏的检查报告，指着说道：
“您看看这个，我是不是有心脏病啊。”
秃头药理师嘴角抽了抽：“没有，小姑娘很健康。”
“年轻人注意饮食，不然容易长不高”
常乐坐上豪车，还在回想刚刚的场景。
药理师说她身体没问题，她不认命地问道：
“药理师，我的身体真的没问题吗？”
秃头药理师摸不着头脑：“很健康啊，看着挺瘦弱的，但是啥问题都没有。”
常乐有些崩溃：“你听听我的心脏在跳啊。”
一秒，两秒，三秒。
安静了三秒之后，所有的医护人员哄堂大笑，连带着等着接常乐庆功的人都忍不住别笑。
所有人都拿关爱智障小孩的眼神看常乐。
常乐摸住了心脏的位置，心脏在砰砰地跳动。
而她却感觉那里空空如也。
豪车上，陪同人员拿了一杯温牛奶，慈爱地看着她：
“您检查没吃东西，先喝杯牛奶垫一垫吧。”
常乐喝了两口：“我已经成年了，我就是长得矮。”
陪同人员和蔼依旧：
“是，您已经是大人了。”
常乐咕咚咕咚将牛奶喝完。
可恶，早晚有一天她要治好体寒症，然后猛长个子。
坐了很久很久的车，终于到达最终的目的地——夜色会所。
一听名字就不是什么正经的地方。
树林稀稀疏疏，不知名的草干枯着，风呼呼吹过。
常乐：“这会所是在地下吗？”
陪同人员低着头，微笑道：“是地下城，您果然聪明。”
常乐很好奇，这要怎么进去，但是很遗憾最终没看见。
所有进入人员都是被蒙眼带进去的。
坐了一个电梯的东西向下，不过很快就到了。
常乐集中精神去听，一般她能从呼吸声听到有几个人，按键或者刷卡声判断电梯的运行。
但是，她什么都没听到。
寂静得什么都没有，仿佛她自己都不存在。
在进入对应楼层之后，蒙眼的东西才被取下来。
她回过头，电梯已经合拢。
不愧是纸醉烟迷之地，每一处都透着精致与华丽，既处处高贵有内涵，又不过分张扬。
只是，所有人工作人员外表都异常出众，仿佛能蛊惑人心的妖精。
领路的狐狸侍从，唇红齿白，眼眸深邃柔情，一不小心仿佛就会迷失在其中。
他看见常乐，扬起得体的笑容，行了一个优雅绅士礼。
常乐招招手，狐狸侍从弯下腰。
她好奇地捏了一下他的耳朵，有些失望。
狐狸侍从脸上染上了淡淡的薄红，正要开口说什么。
又是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了，雾气散开。
里面的东西看得不真切。
一个少年走出，眼眸黝黑，宛如沉寂的深潭。
明明正是少年意气的时候，却格外地死气沉沉，透着一股冷意。
华丽的衣服，夺目的外表，奇异地与沉寂的气场融为一体。
他的颜值，相较于那狐狸侍从，有过之而无不及。
所有的目光，都焦距到了他身上。
他走过身，一言不发。
穿着侍从的服饰，他优雅地行了个礼，打算离开。
这时少年一不小心跌了一下。
狐狸侍从勾了勾嘴角。
眼看着就要撞上，常乐下意识伸手想扶一把。
下一秒，少年已经稳稳站好。
这少年一看就是个脾气不好的，常乐打算看戏。
但是，少年并未发火。
他蹲下身，未有任何情绪波动，对常乐行了一个吻手礼。
“小姐，很抱歉让您受惊了。”
直到到了安切尔夫人的庆功宴，常乐还久久不能回神。
她碰了碰被轻轻亲吻的地方。
这是......温暖的感觉，虽然只有一点点。
有了刚刚一点温暖的对比，身体其他的地方冷得彻骨
常乐陪着安切尔夫人和其他人吃饭喝饮料，一杯又一杯饮料下肚。
她脑海一直在高速运转，分析各种可能性。
直到饮料从手中滑落，她才意识到不对劲。
安切尔夫人捏了一把她的脸，笑道：
“果真是小孩，度数这么低的饮料也能醉。”
不对，不像是喝醉了。
刚刚的寒冷不是对比的错觉，就是实实在在的冷啊。
她体寒症提前发作了，已经很多年都没有过了。
常乐的意识逐渐模糊。
迷糊间有人将她抱起，没有任何情绪地说道：
“您是我的第一个客人，我们还真是有缘。”
什么客人？
她们刚刚聊的时候说这里是什么来着？
丧失意识前，常乐想起来了。
是男公关会所来着。
男公关会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