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黑甲难缠快拳至
那边果然传来了义海镖局总镖头皇甫牙的声音：“七王爷近来可好？”
我道：“不太好！”
皇甫总镖头那边忽然没了声音。
又过片刻，空中忽然出现一鸟群，如墨色的闪电般，朝众黑鳞卫疾冲而去！
随鸟群飞出的还有一个身形不高、锦衣宽袍的人影，正是皇甫牙！
他这一来，霎时改变了僵持的战局。
黑鳞卫一面列阵与我四人交手，一面要分心击落飞来的鸟群，虽然阵心沉稳，但也初显吃力之相。
地面上响起一阵硄嘡之声——
落在地上的不是鸟，而是一支支鸟形的暗器！
四面已被义海镖局武功高强的镖师们包围，原本自诩猎人的黑鳞卫，如今已成了瓮中之鳖。
皇甫牙使一套“囚蚊困鼠拳”，顷刻间便击飞了两名分身乏术的黑鳞卫！
二人脏腑俱裂，在地上挣扎片刻，遂一命呜呼了。
有云“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这“囚蚊困鼠拳”原称“囚龙困虎拳”，是集南国一带所有快拳之精华的拳术。后因避讳皇权象征，所以改为“囚蚊困鼠”。
但这一改，反而更为形象。
此拳法对学武之人的身形并无要求，只在内力浑厚，使下盘稳如泰山，而反以修炼轻功的方法锻炼上身。
这皇甫牙看似双手缓慢运动，实则出拳快如光电，对手看到的，不过是他双手的残影。
如此快的出手速度，暗器功夫也早已远胜于以暗器手法著称的三峡派掌门林远。
本已死伤数人的黑鳞卫，又要从每阵中分出两人，组成新的阵法来应付皇甫牙，每阵的内外功总和顷刻间被削弱。
皇甫牙与之僵持时，也已看出，这黑甲阵乃是集数人之力以多敌少，减员愈多，便愈有溃败之象。
“好！”我一面称赞，一面击溃了眼前已无法与我抗衡的黑甲阵。
我直拳连出，一套“蛰蝮连咬”，数名黑鳞卫顷刻间头骨炸裂。
“王爷好拳法！”皇甫牙赞了一声，与他相抗的数名黑鳞卫也在卢熹微的夹击下接连倒地。
而夏侯宣苦苦相抗的敌手，也被田鸿冥遇强则强、惊涛骇浪般的烈掌所消灭。
如此一来，黑鳞卫败局已定。
两名黑鳞卫欲趁乱逃走，被众镖师合力布网制住。
我一步跃到两名黑鳞卫身前，抱着手道：“你们似乎并不想杀本王？”
其中一人用生硬的汉话应道：“大汗想接见你们。”
“喔？”
“阿斯那多将军已经邀你朋友同去了。”
“朋友？”
“段棋议、董启超、尹落霞和刘志信，莫非不是你的朋友？”
我不禁心中一凛：阿斯那多那家伙果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竟然敢绑架我的人！
转念一想，又觉不对：段先生他们四人武功兀自不弱，三友庄也不止他们四个是练家子，就凭阿斯那多一个人，怎么可能绑架得了他们？
卢熹微和我想到了一起，他随即问道：“是阿斯那多设法联络你们，让你们到三友庄捉人的？”
在黑鳞卫的围攻下，三友庄内的众人的确无法脱身。
其中一名黑鳞卫道：“贵客现在已在牙帐。”
我也已经相信，四人的确被押至突杰尔汗国的首都牙帐。
因为这两名黑鳞卫的其中一人，背着刀素蓉的象牙柄傣刀。
我面色变得凝重——
敌国的禁卫和探子，能将中原之人押往异国他乡，却不被朝廷所察觉，这少不了中原人的帮助。
这是王朝之耻。
我取了二小姐的刀，交给卢熹微，又继续审问道：“二位特使可还有什么话想告诉本王的？”
其中一人十分傲慢：“我怀中有一块信，将军的苦口良言都在信里，请你自行拜读！”
另一人道：“信已传达，还请解开绳索，放虎归山！”
此人态度虽然也不好，但相比之下，还算谦逊得多，显然是担心有性命之忧。
我从傲慢之人怀中取出一封羊皮纸信，在他面前晃了晃：“记好了，这叫一封信，不叫一块信；里面写的全是胡言乱语，不叫苦口良言；本王打开看，叫做赏脸，不叫拜读！”
随即又瞟了一眼谦逊之人：“放虎归山？你见过老虎像你们一样成群结队吗？”
众人哭笑不得。
信上写道：
「与王爷相别数月，甚是思念，特让人传信，以表诚意！
我在段先生的三友庄借住，修生养性。但白吃白喝数月，过意不去，想请段先生等人到家乡一游，以表感谢。
但七王爷不在，乐趣甚少。我受大汗恩宠，派遣汗国最好的侍从相邀，欲请王爷等人牙帐一聚。
王爷看到此信时，侍从必然无一活口，这亦在预料之中。
还望息怒，速赴牙帐相聚！否则，上好的奶酒就要被段先生等人喝光了！
差点忘了，二小姐姿色甚好，常常引得家乡汉子神往。
我实感不安，还请王爷速来坐镇！」
我看完这阴阳怪气、语气中满是威逼胁迫的书信后，差点气得喷出一口血来。
我怒火中烧间，随即当着诸人的面，解了裤子，将一股“皇家清流”淋在二人的头上。
负责押人的镖师吃了一惊，赶忙松手，朝一旁躲开。
那傲慢之人的怒气似乎胜我十倍，还未等他发狂纵起，我便踩了他的肩膀，一把抽出从他腰间缴获的匕首，将他的头辫和胡须一同割了下来。
这是对突杰尔人最大的羞辱。
他愤怒，却无可奈何。
所以他死了，死得很窝囊。
世上有很多人，话很多，世人称之为嚼舌根。
但他话不多，却真的嚼了自己的舌根。
看着落在一旁的断舌，我心情稍有一丝缓解，忍不住笑了起来。
田鸿冥道：“七王爷，今日在下是杀不了你了。但剩下的这个蛮子，在下得带回去仔细拷问一番。”
我道：“有人不会让犯人活到张嘴的时候。”
田鸿冥当然懂我的意思：“此事的确牵涉颇深，王爷说怎么办？”
他话音未落，那黑鳞卫已毙在我掌下，天灵盖碎裂，脑血横流。
田鸿冥和夏侯宣吃了一惊。
我道：“回去告诉六哥，两名俘虏已被你二人灭口，三哥和六哥都会很高兴的。”
夏侯宣皱眉道：“七王爷，你当真要去牙帐？”
“当然要去。为了朋友。”
“众所周知，王爷是陛下最喜爱的皇子。突杰尔蛮子分明是想在牙帐扣住王爷，用王爷当人质来威胁陛下。”
“所以寡人不该去？”
“草原荒蛮，大漠无情，这牙帐是万万去不得的。兹事体大，这江湖义气，在下看来，还是别讲了吧。”
“多谢夏指挥使好意，但寡人去意已决，还望替我问候父皇。”
夏侯宣没再多话，当即和田鸿冥往北去了。
我让卢熹微回京都等我。
他却一动不动。
我问道：“为何不走？”
他只答了四个字：“王爷金贵。”
的确，我自出生以来，即使是随父兄征战之时，也都衣食无忧。
十二岁时，为了向父皇和大哥证明自己，抄起一把狼牙棒，第一次在沙场驰骋。
那时每杀一个敌人，都会多上几分喜悦，然后猜父皇和大哥有没有看到自己的飒爽英姿。
随着年岁增长，这种喜悦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不安，和对疾苦之人的怜悯。
虽然常听父皇和大臣们说“民间疾苦”，但那些疾苦之人，我却从没见过。
这种怜悯之心仿佛与生俱来，传承自我的母亲。
听说父皇对我母亲的爱，比父皇对常婕妤和计德妃的爱加起来都多。
只可惜，那时候的父皇中了计。
我们七兄弟的母亲，还有很多嫔妃，都在突杰尔铁骑踏进故都时被擒。
突杰尔人想用皇后和嫔妃的名节和生命，来要挟父皇让步。
父皇迟疑之时，她们都已随素庄皇后一同自刎。
这是父皇永远的痛，也是我七兄弟永远的恨。
所以我每攻下一片突杰尔人的土地，都绝不会留下一个活口。
二哥丧母之时，早已记事。
即使城府颇深的他，有时也常常因为在宴会上想起母妃，难以自控而哭泣。
我却因为年纪很小，而很幸运。
那时的许多事，哭过之后，似乎再也没有记忆了。
父皇常说，母亲是个温和仁善之人，但有时也很固执。
在后宫，女人虽有渠道得知朝中之事，却绝不被允许干涉政事。
皇后虽平日性情刚烈，但深明父皇的难处，也恪守作为宫中女人的原则，对父皇之过，也只旁敲侧击，婉抒己见。
但母亲不同。她平日温雅，似乎生怕说话声音大了些，惊扰到庭院中的栖鸟。但若知晓父皇要做不仁不义之事，定不惜得罪父皇和朝中权贵，据理力争。
宫中女人，何必去管民生小事？何必去问城外闲情？
这并不像是后宫的风范。
也许正因如此，母亲是独一无二的，父皇才那么爱，也那么痛。
我已记不得她的模样，也不知道她究竟和父皇争过何事。
只是做儿子的，始终会想念母亲的吧。
母亲独有的气质，和对天下民间的某种执着，似乎伴着父皇的宠爱流到了我的骨子里。
而我幸运地，作为一个男子，出生于这个名为“王朝”的时代。
不幸的地方，似乎也更多吧。
我道：“不太好！”
皇甫总镖头那边忽然没了声音。
又过片刻，空中忽然出现一鸟群，如墨色的闪电般，朝众黑鳞卫疾冲而去！
随鸟群飞出的还有一个身形不高、锦衣宽袍的人影，正是皇甫牙！
他这一来，霎时改变了僵持的战局。
黑鳞卫一面列阵与我四人交手，一面要分心击落飞来的鸟群，虽然阵心沉稳，但也初显吃力之相。
地面上响起一阵硄嘡之声——
落在地上的不是鸟，而是一支支鸟形的暗器！
四面已被义海镖局武功高强的镖师们包围，原本自诩猎人的黑鳞卫，如今已成了瓮中之鳖。
皇甫牙使一套“囚蚊困鼠拳”，顷刻间便击飞了两名分身乏术的黑鳞卫！
二人脏腑俱裂，在地上挣扎片刻，遂一命呜呼了。
有云“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这“囚蚊困鼠拳”原称“囚龙困虎拳”，是集南国一带所有快拳之精华的拳术。后因避讳皇权象征，所以改为“囚蚊困鼠”。
但这一改，反而更为形象。
此拳法对学武之人的身形并无要求，只在内力浑厚，使下盘稳如泰山，而反以修炼轻功的方法锻炼上身。
这皇甫牙看似双手缓慢运动，实则出拳快如光电，对手看到的，不过是他双手的残影。
如此快的出手速度，暗器功夫也早已远胜于以暗器手法著称的三峡派掌门林远。
本已死伤数人的黑鳞卫，又要从每阵中分出两人，组成新的阵法来应付皇甫牙，每阵的内外功总和顷刻间被削弱。
皇甫牙与之僵持时，也已看出，这黑甲阵乃是集数人之力以多敌少，减员愈多，便愈有溃败之象。
“好！”我一面称赞，一面击溃了眼前已无法与我抗衡的黑甲阵。
我直拳连出，一套“蛰蝮连咬”，数名黑鳞卫顷刻间头骨炸裂。
“王爷好拳法！”皇甫牙赞了一声，与他相抗的数名黑鳞卫也在卢熹微的夹击下接连倒地。
而夏侯宣苦苦相抗的敌手，也被田鸿冥遇强则强、惊涛骇浪般的烈掌所消灭。
如此一来，黑鳞卫败局已定。
两名黑鳞卫欲趁乱逃走，被众镖师合力布网制住。
我一步跃到两名黑鳞卫身前，抱着手道：“你们似乎并不想杀本王？”
其中一人用生硬的汉话应道：“大汗想接见你们。”
“喔？”
“阿斯那多将军已经邀你朋友同去了。”
“朋友？”
“段棋议、董启超、尹落霞和刘志信，莫非不是你的朋友？”
我不禁心中一凛：阿斯那多那家伙果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竟然敢绑架我的人！
转念一想，又觉不对：段先生他们四人武功兀自不弱，三友庄也不止他们四个是练家子，就凭阿斯那多一个人，怎么可能绑架得了他们？
卢熹微和我想到了一起，他随即问道：“是阿斯那多设法联络你们，让你们到三友庄捉人的？”
在黑鳞卫的围攻下，三友庄内的众人的确无法脱身。
其中一名黑鳞卫道：“贵客现在已在牙帐。”
我也已经相信，四人的确被押至突杰尔汗国的首都牙帐。
因为这两名黑鳞卫的其中一人，背着刀素蓉的象牙柄傣刀。
我面色变得凝重——
敌国的禁卫和探子，能将中原之人押往异国他乡，却不被朝廷所察觉，这少不了中原人的帮助。
这是王朝之耻。
我取了二小姐的刀，交给卢熹微，又继续审问道：“二位特使可还有什么话想告诉本王的？”
其中一人十分傲慢：“我怀中有一块信，将军的苦口良言都在信里，请你自行拜读！”
另一人道：“信已传达，还请解开绳索，放虎归山！”
此人态度虽然也不好，但相比之下，还算谦逊得多，显然是担心有性命之忧。
我从傲慢之人怀中取出一封羊皮纸信，在他面前晃了晃：“记好了，这叫一封信，不叫一块信；里面写的全是胡言乱语，不叫苦口良言；本王打开看，叫做赏脸，不叫拜读！”
随即又瞟了一眼谦逊之人：“放虎归山？你见过老虎像你们一样成群结队吗？”
众人哭笑不得。
信上写道：
「与王爷相别数月，甚是思念，特让人传信，以表诚意！
我在段先生的三友庄借住，修生养性。但白吃白喝数月，过意不去，想请段先生等人到家乡一游，以表感谢。
但七王爷不在，乐趣甚少。我受大汗恩宠，派遣汗国最好的侍从相邀，欲请王爷等人牙帐一聚。
王爷看到此信时，侍从必然无一活口，这亦在预料之中。
还望息怒，速赴牙帐相聚！否则，上好的奶酒就要被段先生等人喝光了！
差点忘了，二小姐姿色甚好，常常引得家乡汉子神往。
我实感不安，还请王爷速来坐镇！」
我看完这阴阳怪气、语气中满是威逼胁迫的书信后，差点气得喷出一口血来。
我怒火中烧间，随即当着诸人的面，解了裤子，将一股“皇家清流”淋在二人的头上。
负责押人的镖师吃了一惊，赶忙松手，朝一旁躲开。
那傲慢之人的怒气似乎胜我十倍，还未等他发狂纵起，我便踩了他的肩膀，一把抽出从他腰间缴获的匕首，将他的头辫和胡须一同割了下来。
这是对突杰尔人最大的羞辱。
他愤怒，却无可奈何。
所以他死了，死得很窝囊。
世上有很多人，话很多，世人称之为嚼舌根。
但他话不多，却真的嚼了自己的舌根。
看着落在一旁的断舌，我心情稍有一丝缓解，忍不住笑了起来。
田鸿冥道：“七王爷，今日在下是杀不了你了。但剩下的这个蛮子，在下得带回去仔细拷问一番。”
我道：“有人不会让犯人活到张嘴的时候。”
田鸿冥当然懂我的意思：“此事的确牵涉颇深，王爷说怎么办？”
他话音未落，那黑鳞卫已毙在我掌下，天灵盖碎裂，脑血横流。
田鸿冥和夏侯宣吃了一惊。
我道：“回去告诉六哥，两名俘虏已被你二人灭口，三哥和六哥都会很高兴的。”
夏侯宣皱眉道：“七王爷，你当真要去牙帐？”
“当然要去。为了朋友。”
“众所周知，王爷是陛下最喜爱的皇子。突杰尔蛮子分明是想在牙帐扣住王爷，用王爷当人质来威胁陛下。”
“所以寡人不该去？”
“草原荒蛮，大漠无情，这牙帐是万万去不得的。兹事体大，这江湖义气，在下看来，还是别讲了吧。”
“多谢夏指挥使好意，但寡人去意已决，还望替我问候父皇。”
夏侯宣没再多话，当即和田鸿冥往北去了。
我让卢熹微回京都等我。
他却一动不动。
我问道：“为何不走？”
他只答了四个字：“王爷金贵。”
的确，我自出生以来，即使是随父兄征战之时，也都衣食无忧。
十二岁时，为了向父皇和大哥证明自己，抄起一把狼牙棒，第一次在沙场驰骋。
那时每杀一个敌人，都会多上几分喜悦，然后猜父皇和大哥有没有看到自己的飒爽英姿。
随着年岁增长，这种喜悦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不安，和对疾苦之人的怜悯。
虽然常听父皇和大臣们说“民间疾苦”，但那些疾苦之人，我却从没见过。
这种怜悯之心仿佛与生俱来，传承自我的母亲。
听说父皇对我母亲的爱，比父皇对常婕妤和计德妃的爱加起来都多。
只可惜，那时候的父皇中了计。
我们七兄弟的母亲，还有很多嫔妃，都在突杰尔铁骑踏进故都时被擒。
突杰尔人想用皇后和嫔妃的名节和生命，来要挟父皇让步。
父皇迟疑之时，她们都已随素庄皇后一同自刎。
这是父皇永远的痛，也是我七兄弟永远的恨。
所以我每攻下一片突杰尔人的土地，都绝不会留下一个活口。
二哥丧母之时，早已记事。
即使城府颇深的他，有时也常常因为在宴会上想起母妃，难以自控而哭泣。
我却因为年纪很小，而很幸运。
那时的许多事，哭过之后，似乎再也没有记忆了。
父皇常说，母亲是个温和仁善之人，但有时也很固执。
在后宫，女人虽有渠道得知朝中之事，却绝不被允许干涉政事。
皇后虽平日性情刚烈，但深明父皇的难处，也恪守作为宫中女人的原则，对父皇之过，也只旁敲侧击，婉抒己见。
但母亲不同。她平日温雅，似乎生怕说话声音大了些，惊扰到庭院中的栖鸟。但若知晓父皇要做不仁不义之事，定不惜得罪父皇和朝中权贵，据理力争。
宫中女人，何必去管民生小事？何必去问城外闲情？
这并不像是后宫的风范。
也许正因如此，母亲是独一无二的，父皇才那么爱，也那么痛。
我已记不得她的模样，也不知道她究竟和父皇争过何事。
只是做儿子的，始终会想念母亲的吧。
母亲独有的气质，和对天下民间的某种执着，似乎伴着父皇的宠爱流到了我的骨子里。
而我幸运地，作为一个男子，出生于这个名为“王朝”的时代。
不幸的地方，似乎也更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