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当心一刺明真意
魏霜涵看起来不打算逃了。
因为他那双吓软的腿，想要了自己主人的命。
我把小刀扔给了他，指了指自己心脏的位置：“魏阁主自己选吧，是要自刎，还是要杀本王？”
他捡起了刀，用那如箭矢般的目光瞪着我：“我当然是要杀你！”
“喔？那本王得提醒你——如果这一下刺进去，本王没死，你便要死。”
“死的只会是你！唉哟！”
正当魏霜涵为报父母之仇而英勇冲锋时，女刺客已闪身至他侧面，轻轻伸脚便将他绊倒。
他倒下时，刀尖刚好触到我胸前的衣物。
女刺客一脚将刀踢进了水里。
我挠头叹气，怪她坏了我的自杀大计。
魏霜涵摔了个狗吃屎，我想起他在娄县的种种恶习，忍不住伸出右脚踩在他后脑勺上，让他的脸整个地埋进了路面。
“神夜唯渡，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魏霜涵猛烈地挣扎着，双手在砂石路面上乱抓，直到抓出鲜血。
我大笑道：“你即便做了鬼，本王也不会放过你！”
魏霜涵咳了一声，便没了动静。
我将他翻过来一看，这厮竟因为气极吐了一大滩血，把自己给呛死了。
女刺客瞪着我道：“你杀人了。”
我搜出了魏霜涵怀里的配方，然后一脚将他的尸体踹进了水里喂鱼：“寡人没有。”
她目不转睛地瞪着我：“你杀人了。”
我这才把娄县发生的种种，隐去屠城的那一段，简要地向她讲了一遍。
但她似乎已然知道后续，并未继续追问。
于是我们继续前行。
我忽然想起虎文潘托我交给她的亲笔信。
那信的内容她虽已知晓，但心上人的亲笔信亦是不可替代的念想。
于是我赶忙将油纸包裹好的信件交予她手。
女刺客并没有打开，只是小心翼翼地将它藏在怀中，还用手捂了一下。
她毫不见外地跳上了驴，趴在驴背上沉沉睡去。
我叹了口气，径自牵着驴，继续往楚雨镇的方向走去。
……
楚雨镇的气温虽降，但始终比南国的大部分地区来得温暖。
傍晚的抚琴客栈依旧人满为患。
只听尚永凌先生一拍醒木，讲道：“只见那蚺鳞王手起刀落，娄县的老少爷们儿全都上了西天！”
我从最靠近门外的位置朝里边儿朗声道：“我说尚先生，您能不能别把这事儿往寡人头上扣。要是让陛下听进去了，寡人就被你给害死了！”
听书的孩童一见我，便吓得哇哇大哭起来。
尚先生对被打断一事颇为不悦：“王爷，是你来讲还是我来讲？王爷若不心虚，怕什么陛下？”
我一时哑口无言。
几个孩童嚎哭，引来了一群孩童嚎哭。
尚先生朝我摆了摆手：“王爷还是早些回屋歇息吧，您要一直在这儿，我这些小听众可都要被吓跑了。”
我略显尴尬地笑了笑，背着手便往门外走。
刚到门口，却被抚琴客栈的老板娘黄闲闲拦了下来。
黄闲闲长着方尖脸、水滴鼻，高颧薄唇，柳叶眼载弯月眉，眼袋很重。
她年方三十，妆容画得很媚，像是二十六七岁的女子，猜想素颜时有三十三四岁模样，颇为成熟。
黄闲闲不是楚雨镇本地人，她十年前随夫君到关外投机，因战事到楚雨镇暂避。
夫妻二人在楚雨镇交的朋友多了，又听闻要来避战的有钱人很多，便开了这雕梁画柱的抚琴客栈提供食宿。
抚琴客栈借着战事赚了一大笔钱。
后来战事平息，那些常住的旅客纷纷回乡，戏班子也渐渐来得少了，取而代之的是来往于云州和西南关外诸小国的商贾。
偌高的雕楼，高峰时的住宿率还不到之前的一半。
黄闲闲为了积攒人气，便想到将尚永凌先生请到大堂说书，以此来多赚些瓜子酒水钱。
久而久之，曾经又是旅店又是戏堂的抚琴客栈，便成了楚雨人傍晚饭后听书的专场。
黄闲闲朝我媚笑道：“王爷，你想不想让尚先生把你的那段给改了？”
我道：“这已经说出来的话还能收回去？”
“这有何难？听书，要的就是反转！”
“那寡人要如何才能让尚先生反转？”
“那自然是既要捧个人场，还要捧个……”
黄闲闲朝我伸出了手心，眼中弥漫着阵阵金光。
那是财迷的眼中才会有的一种光。
我将一枚银元宝放在那掌心之上，便要离开。
黄闲闲的手却未收回。
我无奈，又掏出一枚银元宝，刚要放上去，就被一只白嫩的男子的手给挡了下来。
我转头一看，正是抚琴客栈的老板陈晓晓。
这陈晓晓肤白微胖，小眼睛娃娃脸，人中两侧长着两撇淡须，整个人呈现出一种让人看起来很舒服的福态。
“王爷，够了，够了。”他眯眼而笑，轻轻拍打着我的胳膊，示意我把第二枚银元宝收起来。
我照做了。
陈晓晓朝黄闲闲道：“媳妇儿，王爷大老远来一趟，你把他的钱袋给捞空了，他还怎么回京城过年？”
黄闲闲露出一种很干练的笑容：“王爷的钱，我可不是白收的。以后王爷住店，免费！”
我忍不住拍手赞道：“好！”然后便转身上楼，找了个没人的房间睡下了。
打哈欠之际，云雾间漏下了一缕月光，从窗外涌进，将圆桌和桌上花瓶的影子投到地面上。
桌前的椅子上坐着一个人，一个俊美得让这傍晚都呈现出清晨模样的人。
我翘着二郎腿，将两手垫在枕头与后脑之间，悠闲地说道：“晨光，好久不见。”
卢熹微微笑道：“听说王爷动情了？”
“听谁说的？”
“魏霜涵。”
“那他确实是死透了。”
“他杀王爷没能成功，我也是。”
“不一样。”
“臣觉得王爷的情，没戏。”
“你怎知寡人没戏？”
“那姑娘心中有人。”
“她有她的，寡人有寡人的。”
“王爷心里不会还装着莫离姑娘吧？”
“时间过得真快。你若不提，寡人都快把她给忘了。”
“臣好像看到她了。”
“那说明她死了。一个死人，忘了也好。”
“也包括臣？”
“你猜。”
二人相视，不禁同时大笑。
卢熹微的身影消散在笑声中。
楼下传来尚先生的说书声：“原来，那魏霜涵的软肋正是魏家二老。魏霜涵父母一死，心里便彻底没了依靠，患了失心疯，却也领悟了绝世武艺！
他夜里潜回娄县，把那娄县的老老少少都杀了个干净。蚺鳞王殿下从睡梦中惊醒，魏霜涵人已到床前。
王爷裤子都没穿好，便已那魏霜涵战到一处……”
这就是黄闲闲说的反转？
我觉得我的眉心能生生夹碎一枚核桃。
尚先生继续道：“魏霜涵虽有神功相助，但毕竟阅历尚浅，只凭本能狂战，内力已如战鼓，起初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而王爷身经百战，凭经验与之周旋。
战至天明，魏霜涵自感不敌，便借着拆招的机会，一溜烟跑了！于是只有王爷一人从娄县活着出来，到娄县去的人先看见他，然后进城看见满城死尸，都以为是他嗜杀之性发作屠了城……”
听到众人直呼“原来如此”，我能夹碎核桃的眉心登时舒展，脸上露出了会心的笑容：“尚永凌，你可真够能编的！”
我在众人不时发出的喝彩声中入了梦，睡得很沉、很沉。
……
我第一次从一对夫妇的身上，意识到楚雨镇也是一个信息闭塞的地方。
名为“秋岁寒”的官酒源源不断向京都供货的时候，被那株从“时间信徒”得来的桃花浸染的美酒，也被浮叶山庄内悠然的岁月酿制完成。
当我闻到桃花的香气时，所有人都醉了。
王樯给所有人都倒了酒，有我，有三友庄的庄主段棋议段先生，有王崟军团的少主王崟星城，有抚琴客栈的老板陈晓晓和老板娘黄闲闲，有说书的尚先生，有义海镖局的镖头“老鸦”皇甫牙，有笑靥如梦的女刺客，还有浮叶山庄包括仆役在内的所有人。
当我们共同举杯一饮而尽时，酒中迸发出的滋味缠绕舌间，把所有人都带离了逐渐寒冷的空气，送入桃花漫天的暖春中。
当我从众人共同编织的梦境中醒来时，朋友们已回到了各自的居所，段先生也辞行回炎州过年去了，留我和王樯坐在冷风中赏月。
王樯在等人，因为桌上放着七碗酒。
那是带着桃花香气的最后七碗酒，三碗是我们的，四碗属于我仍未结识的朋友。
又过了片刻，两名身穿黑白阴阳袍、用细银簪固定发髻的高瘦身影走到近前。
我定睛一看，乃一男一女，均是三十岁模样。
男人正是我第一次来楚雨时，和王樯一同打渔的那位。
他长一修长国字脸，轩眉隆鼻，相貌俊秀，眼神透出一种精怪之气。
女人则是长一宽脸，天庭饱满、发若乌丹，肤如凝霜、两颊微陷、下颚尖削，五官皆是棱角分明，如男子般硬朗，但拼凑在一起却造就了一位风韵无双的美人。
她与那黑白阴阳袍堪称绝配，端庄而立，恰似天人。
因为他那双吓软的腿，想要了自己主人的命。
我把小刀扔给了他，指了指自己心脏的位置：“魏阁主自己选吧，是要自刎，还是要杀本王？”
他捡起了刀，用那如箭矢般的目光瞪着我：“我当然是要杀你！”
“喔？那本王得提醒你——如果这一下刺进去，本王没死，你便要死。”
“死的只会是你！唉哟！”
正当魏霜涵为报父母之仇而英勇冲锋时，女刺客已闪身至他侧面，轻轻伸脚便将他绊倒。
他倒下时，刀尖刚好触到我胸前的衣物。
女刺客一脚将刀踢进了水里。
我挠头叹气，怪她坏了我的自杀大计。
魏霜涵摔了个狗吃屎，我想起他在娄县的种种恶习，忍不住伸出右脚踩在他后脑勺上，让他的脸整个地埋进了路面。
“神夜唯渡，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魏霜涵猛烈地挣扎着，双手在砂石路面上乱抓，直到抓出鲜血。
我大笑道：“你即便做了鬼，本王也不会放过你！”
魏霜涵咳了一声，便没了动静。
我将他翻过来一看，这厮竟因为气极吐了一大滩血，把自己给呛死了。
女刺客瞪着我道：“你杀人了。”
我搜出了魏霜涵怀里的配方，然后一脚将他的尸体踹进了水里喂鱼：“寡人没有。”
她目不转睛地瞪着我：“你杀人了。”
我这才把娄县发生的种种，隐去屠城的那一段，简要地向她讲了一遍。
但她似乎已然知道后续，并未继续追问。
于是我们继续前行。
我忽然想起虎文潘托我交给她的亲笔信。
那信的内容她虽已知晓，但心上人的亲笔信亦是不可替代的念想。
于是我赶忙将油纸包裹好的信件交予她手。
女刺客并没有打开，只是小心翼翼地将它藏在怀中，还用手捂了一下。
她毫不见外地跳上了驴，趴在驴背上沉沉睡去。
我叹了口气，径自牵着驴，继续往楚雨镇的方向走去。
……
楚雨镇的气温虽降，但始终比南国的大部分地区来得温暖。
傍晚的抚琴客栈依旧人满为患。
只听尚永凌先生一拍醒木，讲道：“只见那蚺鳞王手起刀落，娄县的老少爷们儿全都上了西天！”
我从最靠近门外的位置朝里边儿朗声道：“我说尚先生，您能不能别把这事儿往寡人头上扣。要是让陛下听进去了，寡人就被你给害死了！”
听书的孩童一见我，便吓得哇哇大哭起来。
尚先生对被打断一事颇为不悦：“王爷，是你来讲还是我来讲？王爷若不心虚，怕什么陛下？”
我一时哑口无言。
几个孩童嚎哭，引来了一群孩童嚎哭。
尚先生朝我摆了摆手：“王爷还是早些回屋歇息吧，您要一直在这儿，我这些小听众可都要被吓跑了。”
我略显尴尬地笑了笑，背着手便往门外走。
刚到门口，却被抚琴客栈的老板娘黄闲闲拦了下来。
黄闲闲长着方尖脸、水滴鼻，高颧薄唇，柳叶眼载弯月眉，眼袋很重。
她年方三十，妆容画得很媚，像是二十六七岁的女子，猜想素颜时有三十三四岁模样，颇为成熟。
黄闲闲不是楚雨镇本地人，她十年前随夫君到关外投机，因战事到楚雨镇暂避。
夫妻二人在楚雨镇交的朋友多了，又听闻要来避战的有钱人很多，便开了这雕梁画柱的抚琴客栈提供食宿。
抚琴客栈借着战事赚了一大笔钱。
后来战事平息，那些常住的旅客纷纷回乡，戏班子也渐渐来得少了，取而代之的是来往于云州和西南关外诸小国的商贾。
偌高的雕楼，高峰时的住宿率还不到之前的一半。
黄闲闲为了积攒人气，便想到将尚永凌先生请到大堂说书，以此来多赚些瓜子酒水钱。
久而久之，曾经又是旅店又是戏堂的抚琴客栈，便成了楚雨人傍晚饭后听书的专场。
黄闲闲朝我媚笑道：“王爷，你想不想让尚先生把你的那段给改了？”
我道：“这已经说出来的话还能收回去？”
“这有何难？听书，要的就是反转！”
“那寡人要如何才能让尚先生反转？”
“那自然是既要捧个人场，还要捧个……”
黄闲闲朝我伸出了手心，眼中弥漫着阵阵金光。
那是财迷的眼中才会有的一种光。
我将一枚银元宝放在那掌心之上，便要离开。
黄闲闲的手却未收回。
我无奈，又掏出一枚银元宝，刚要放上去，就被一只白嫩的男子的手给挡了下来。
我转头一看，正是抚琴客栈的老板陈晓晓。
这陈晓晓肤白微胖，小眼睛娃娃脸，人中两侧长着两撇淡须，整个人呈现出一种让人看起来很舒服的福态。
“王爷，够了，够了。”他眯眼而笑，轻轻拍打着我的胳膊，示意我把第二枚银元宝收起来。
我照做了。
陈晓晓朝黄闲闲道：“媳妇儿，王爷大老远来一趟，你把他的钱袋给捞空了，他还怎么回京城过年？”
黄闲闲露出一种很干练的笑容：“王爷的钱，我可不是白收的。以后王爷住店，免费！”
我忍不住拍手赞道：“好！”然后便转身上楼，找了个没人的房间睡下了。
打哈欠之际，云雾间漏下了一缕月光，从窗外涌进，将圆桌和桌上花瓶的影子投到地面上。
桌前的椅子上坐着一个人，一个俊美得让这傍晚都呈现出清晨模样的人。
我翘着二郎腿，将两手垫在枕头与后脑之间，悠闲地说道：“晨光，好久不见。”
卢熹微微笑道：“听说王爷动情了？”
“听谁说的？”
“魏霜涵。”
“那他确实是死透了。”
“他杀王爷没能成功，我也是。”
“不一样。”
“臣觉得王爷的情，没戏。”
“你怎知寡人没戏？”
“那姑娘心中有人。”
“她有她的，寡人有寡人的。”
“王爷心里不会还装着莫离姑娘吧？”
“时间过得真快。你若不提，寡人都快把她给忘了。”
“臣好像看到她了。”
“那说明她死了。一个死人，忘了也好。”
“也包括臣？”
“你猜。”
二人相视，不禁同时大笑。
卢熹微的身影消散在笑声中。
楼下传来尚先生的说书声：“原来，那魏霜涵的软肋正是魏家二老。魏霜涵父母一死，心里便彻底没了依靠，患了失心疯，却也领悟了绝世武艺！
他夜里潜回娄县，把那娄县的老老少少都杀了个干净。蚺鳞王殿下从睡梦中惊醒，魏霜涵人已到床前。
王爷裤子都没穿好，便已那魏霜涵战到一处……”
这就是黄闲闲说的反转？
我觉得我的眉心能生生夹碎一枚核桃。
尚先生继续道：“魏霜涵虽有神功相助，但毕竟阅历尚浅，只凭本能狂战，内力已如战鼓，起初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而王爷身经百战，凭经验与之周旋。
战至天明，魏霜涵自感不敌，便借着拆招的机会，一溜烟跑了！于是只有王爷一人从娄县活着出来，到娄县去的人先看见他，然后进城看见满城死尸，都以为是他嗜杀之性发作屠了城……”
听到众人直呼“原来如此”，我能夹碎核桃的眉心登时舒展，脸上露出了会心的笑容：“尚永凌，你可真够能编的！”
我在众人不时发出的喝彩声中入了梦，睡得很沉、很沉。
……
我第一次从一对夫妇的身上，意识到楚雨镇也是一个信息闭塞的地方。
名为“秋岁寒”的官酒源源不断向京都供货的时候，被那株从“时间信徒”得来的桃花浸染的美酒，也被浮叶山庄内悠然的岁月酿制完成。
当我闻到桃花的香气时，所有人都醉了。
王樯给所有人都倒了酒，有我，有三友庄的庄主段棋议段先生，有王崟军团的少主王崟星城，有抚琴客栈的老板陈晓晓和老板娘黄闲闲，有说书的尚先生，有义海镖局的镖头“老鸦”皇甫牙，有笑靥如梦的女刺客，还有浮叶山庄包括仆役在内的所有人。
当我们共同举杯一饮而尽时，酒中迸发出的滋味缠绕舌间，把所有人都带离了逐渐寒冷的空气，送入桃花漫天的暖春中。
当我从众人共同编织的梦境中醒来时，朋友们已回到了各自的居所，段先生也辞行回炎州过年去了，留我和王樯坐在冷风中赏月。
王樯在等人，因为桌上放着七碗酒。
那是带着桃花香气的最后七碗酒，三碗是我们的，四碗属于我仍未结识的朋友。
又过了片刻，两名身穿黑白阴阳袍、用细银簪固定发髻的高瘦身影走到近前。
我定睛一看，乃一男一女，均是三十岁模样。
男人正是我第一次来楚雨时，和王樯一同打渔的那位。
他长一修长国字脸，轩眉隆鼻，相貌俊秀，眼神透出一种精怪之气。
女人则是长一宽脸，天庭饱满、发若乌丹，肤如凝霜、两颊微陷、下颚尖削，五官皆是棱角分明，如男子般硬朗，但拼凑在一起却造就了一位风韵无双的美人。
她与那黑白阴阳袍堪称绝配，端庄而立，恰似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