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雨欲来5
第二天，景海实验室遗址爆炸的新闻挂在首页，曜灵上学的路上刷到，下意识觉得这事跟监察队脱不了干系。
那些无法转移的实验体呢？
容与的身体暂未恢复在家休息，看到这条消息精神状况估计会更差。
监察队，一个类似于地球警察的职业，但是从来没刷到过招聘信息，没有退休，没有伤亡，没有人员流动。
更没有看到过“我亲戚在监察队”“我朋友在监察队”“爱人在监察队”之类的信息，目前唯一见过脸的只有楼皓。
楼皓，三十八岁，日潭星监察部部长，在任四年，从首星基层干起，履历皆可查，就连曜灵一个外行都能明显看出她成绩耀眼，外派出来刷履历的，和祝菁这个被别人吞吃成果的倒霉蛋完全不一样，背后必然靠着大家族。
曜灵捂得严严实实往指挥作战系S班走去，忽视人们若有若无的目光，觉得应该看看有没有辅助监察队的任务，接触楼皓试试。
容与跟她是什么关系？是用景海实验室实验体的生命威胁他的吗？
为什么突然要杀了他却又拖到自己过去？
因为容与做了什么违背她意愿的事，让他看到他的性命掌握在别人手里？
曜灵默默走到教师角落，不得不说，这里不愧是全联盟最炙手可热的专业，教师配套设施比机甲系强了不止一个档次。
每个人面前配备一台可升降屏幕，屏幕前有发光的机械圆环，站进去可以实时监测身体数据，数字图书馆的权限也开通了很多，就连模拟训练都有额外通道，可谓所有的资源都拿来喂这亲生专业。
不多久，洛森最后踩在岑帆前面进来，精准坐到曜灵旁边，一副想八卦为什么调查5029的模样，但这个屋子里每个人体质都在A以上，说悄悄话根本不现实，只能暂时按捺住激动的心。
“今天是这学期第一节课。”岑帆清清嗓子，及肩短发用绿色丝带扎在左侧，打扮得精致得体，“随便问个小问题，如何通过精神力连接机甲。”
他扫视一圈，点名：“游竹。”
“机甲内有精神力对接控制装置，使用者的精神力可以远程连接系统，作用距离通常在五十到两百公里内，距离与连接数量……”
游竹冰蓝色的眼睛往下瞥，曜灵总觉得在用余光看她。
“……与使用者的精神力强度有关，最新记录正在测定中。”
“很好，谢谢。”岑帆继续问，“现有同时连接机甲台数，让我们的新同学来回答一下，曜灵。”
此话一出，前排同时转过来几十张脸，好奇的、探究的、疑惑的，其中游竹那冰冷的目光让人不禁驻足。
曜灵深吸一口气，暗骂岑帆又把她当活靶子。
“十九台？”
“分别是什么级别的机甲？”岑帆问。
“……不知道。”曜灵硬着头皮回答，这种压迫感比以前上学的时候来得更甚，大概是这里的人真的经历过战场与混乱的原因。
“看来我们的最新记录缔造者没有太关注自己的成绩，”岑帆笑吟吟地在众人惊叹的目光中说出机甲级别，“说明以后还有刷新记录的可能？毕竟事后大脑没有烂掉。”
众人目光如炬，盯得她心里发毛。
“希望在您的教导下能和大家一起更进一步。”曜灵咬牙切齿，觉得自己的学生生涯不会过得太顺利。
岑帆不接话，叮嘱后进的学生不要好高骛远、眼高手低，切记基础打牢之类的，而后开始今天的理论教学。
曜灵没有降级转专业，一年级的通用课程只是讲述了最基础的“精神力的来源”、“精神力的演化”、“精神力的发展”、“现有的精神力理论体系”等等翻来覆去念叨的内容，跟岑帆这种亲历战争的人讲得完全不是一个层次。
不得不承认，岑帆不愧是系主任，讲授知识深入浅出，确实比自己闷头看防自学课程进步速度要快得多。
时间飞快，下课前，岑帆问了一个问题：“这些东西相信大家或多或少已经了解，我只是借助自己的经验，帮助梳理拓展。有个问题回去想一想，‘精神力是什么’，这不是很高深的问题，大家可以尽情想。下课。”
精神力是什么？
现有知识体系，精神力是人类发展历程中为适应环境进化出的能力，随着异形袭击的频次、强度增加，人类整体的精神力也在增高。
许多学者认为这是大自然对人类的恩赐，像一些动物进化出可以变色的皮肤，可以硬化的铠甲……人类为了抵抗异形，自然而然进化出与之匹敌的防御体系。
并不是所有行业的翘楚精神力都高于常人，高精神力拥有者没有表现出一致的性格特征，精神力处于两端的人崩溃的比例远比均值范围的比例高。
仿佛天堂地狱就在一念之间。
这让曜灵想起来地球教育的一个理论，对一件事拥有过高期待和过低期待的人，行动力不如拥有中上期待的人群。
“想什么呢？该去训练场了。”洛森用胳膊肘撞她，“机甲系没有训练精神力的课程吧？这么下去说不定你能再刷新一次记录。”
曜灵回过神，这才发现教室几乎空了。
“在想5029……没什么。”曜灵随口扯道，“刚才看你一直想说话，怎么了？”
两人向精神力训练室走去，洛森闻言来了兴趣，语气中夹杂着说不清的情绪：“你答应成为他的持有人了？容与没生气？”
“这么关心他？”
“鸣飞集团的受害者。”洛森语气有些沉重，“到底跟我也脱不开干系。”
他追问：“所以你答应了没啊？”
“没。如果一直没有持有人会怎么样？”
“没见过这种情况。”洛森补充，“对活着的实验体来说。不想签订法律关系，你调查他干什么？”
曜灵不是很信得过他，说：“我带回来的，万一是个祸害怎么办？那边异形来往频繁，人类难道就一定是单纯的人类？”
洛森神神秘秘地凑近说：“哎，天融航口当时不是有人类被异形吞噬了吗？这种传播范围不小的事，他们还捂着当机密呢。”
曜灵笑着跟洛森搭话，猜测“他们”是指联盟的高层，洛森再耳聋眼瞎听到的消息也比普通人多得多，问渊的出现必定证实了一些观点。
至少从监察队来看，问渊那一代的“人类与异形基因融合体”成功存活，现在异形已经能躲进人类身体生存，甚至从外表看不出来什么差别了。
这意味着它们的潜伏期更长，也更隐蔽了。
会是她刚来的时候，那场蓄意埋伏的目的吗？
“快点！”岑帆在门口催促，几人快步进去。
精神力训练室墙壁用特殊材料制成，里面是无数整齐划一的四方密闭单人间，屋内装有三个报警装置，连接学院保卫处、医疗处和监察队，一旦学生精神力失控，相关方会第一时间采取措施。
几乎所有能投屏的地方都滚动播放着急救措施和宣传标语。
听起来精神力十分危险。
所有同学走进自己的屋子，只剩下曜灵和岑帆留在原地。她正要去找空间，岑帆阻止道：
“你杀伤性太大，跟我过来。”
曜灵跟在他身后，此刻四下无人，趁机问：“老师，你给我拉仇恨干什么？我又没得罪你。”
“哪里的话？同学们需要目标，有目标才有前进的动力。”岑帆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难道你不盯着鸿雁使用权？不想拥有传说级的机甲？但是这个目标毕竟太虚无缥缈，人盯着太远的东西脚下会踏空。”
“看见我就不会了是吧。”曜灵无语。
“我没说啊。”岑帆拉开一扇明显厚重得多得大门，从露出来的墙壁来看，这里的防护要比其它房间要强得多，“进去吧，S级精神力专属位置，你转的挺是时候，刚好是最后一间。”
身后大门缓缓关闭，面前弹出光屏，电子音开始播报训练内容。
“正在确认使用者身份……”
“曜灵，十九岁，指挥作战系二年S班，精神力S，体质S……”
“请连接设备。”
曜灵集中注意力，回忆在天融行口的感觉。
这里无风，无声，万物归于静寂，只能听到耳膜流过电流的微弱声响。
屋内没有任何传统意义上的插头与接口，线束末端分出无数条像水母触手一样的丝线，发出莹莹蓝光，像是在召唤什么。
她感觉自己的大脑神经末端延伸出数万条无形的末梢，穿透静谧的空气向线束爬去，蜿蜒曲折的轨迹甚至浮现在脑海中。
由于不太会控制方向，直到整个空间都胀满了蜘蛛网似的结构，耳边终于响起提示：
“连接成功。”
“开始今日课程。请利用精神力控制屏幕中小球受力方向与强度，尽可能使小球不要被击中并持续悬浮在屏幕中央。”
“重力环境与日潭星相同，根据小球碰到障碍物体积、运动速度与行动轨迹复杂程度进行扣分，范围在一到五分不等，上限为五十分。”
“最后分数根据小球悬浮位置、坚持时长、及躲避障碍物综合判定，分数计入期末绩点考核。”
“本次训练将在三秒后开始，三，二……”
曜灵心里开始狂飙脏话，上来就计分考试？？？
那些无法转移的实验体呢？
容与的身体暂未恢复在家休息，看到这条消息精神状况估计会更差。
监察队，一个类似于地球警察的职业，但是从来没刷到过招聘信息，没有退休，没有伤亡，没有人员流动。
更没有看到过“我亲戚在监察队”“我朋友在监察队”“爱人在监察队”之类的信息，目前唯一见过脸的只有楼皓。
楼皓，三十八岁，日潭星监察部部长，在任四年，从首星基层干起，履历皆可查，就连曜灵一个外行都能明显看出她成绩耀眼，外派出来刷履历的，和祝菁这个被别人吞吃成果的倒霉蛋完全不一样，背后必然靠着大家族。
曜灵捂得严严实实往指挥作战系S班走去，忽视人们若有若无的目光，觉得应该看看有没有辅助监察队的任务，接触楼皓试试。
容与跟她是什么关系？是用景海实验室实验体的生命威胁他的吗？
为什么突然要杀了他却又拖到自己过去？
因为容与做了什么违背她意愿的事，让他看到他的性命掌握在别人手里？
曜灵默默走到教师角落，不得不说，这里不愧是全联盟最炙手可热的专业，教师配套设施比机甲系强了不止一个档次。
每个人面前配备一台可升降屏幕，屏幕前有发光的机械圆环，站进去可以实时监测身体数据，数字图书馆的权限也开通了很多，就连模拟训练都有额外通道，可谓所有的资源都拿来喂这亲生专业。
不多久，洛森最后踩在岑帆前面进来，精准坐到曜灵旁边，一副想八卦为什么调查5029的模样，但这个屋子里每个人体质都在A以上，说悄悄话根本不现实，只能暂时按捺住激动的心。
“今天是这学期第一节课。”岑帆清清嗓子，及肩短发用绿色丝带扎在左侧，打扮得精致得体，“随便问个小问题，如何通过精神力连接机甲。”
他扫视一圈，点名：“游竹。”
“机甲内有精神力对接控制装置，使用者的精神力可以远程连接系统，作用距离通常在五十到两百公里内，距离与连接数量……”
游竹冰蓝色的眼睛往下瞥，曜灵总觉得在用余光看她。
“……与使用者的精神力强度有关，最新记录正在测定中。”
“很好，谢谢。”岑帆继续问，“现有同时连接机甲台数，让我们的新同学来回答一下，曜灵。”
此话一出，前排同时转过来几十张脸，好奇的、探究的、疑惑的，其中游竹那冰冷的目光让人不禁驻足。
曜灵深吸一口气，暗骂岑帆又把她当活靶子。
“十九台？”
“分别是什么级别的机甲？”岑帆问。
“……不知道。”曜灵硬着头皮回答，这种压迫感比以前上学的时候来得更甚，大概是这里的人真的经历过战场与混乱的原因。
“看来我们的最新记录缔造者没有太关注自己的成绩，”岑帆笑吟吟地在众人惊叹的目光中说出机甲级别，“说明以后还有刷新记录的可能？毕竟事后大脑没有烂掉。”
众人目光如炬，盯得她心里发毛。
“希望在您的教导下能和大家一起更进一步。”曜灵咬牙切齿，觉得自己的学生生涯不会过得太顺利。
岑帆不接话，叮嘱后进的学生不要好高骛远、眼高手低，切记基础打牢之类的，而后开始今天的理论教学。
曜灵没有降级转专业，一年级的通用课程只是讲述了最基础的“精神力的来源”、“精神力的演化”、“精神力的发展”、“现有的精神力理论体系”等等翻来覆去念叨的内容，跟岑帆这种亲历战争的人讲得完全不是一个层次。
不得不承认，岑帆不愧是系主任，讲授知识深入浅出，确实比自己闷头看防自学课程进步速度要快得多。
时间飞快，下课前，岑帆问了一个问题：“这些东西相信大家或多或少已经了解，我只是借助自己的经验，帮助梳理拓展。有个问题回去想一想，‘精神力是什么’，这不是很高深的问题，大家可以尽情想。下课。”
精神力是什么？
现有知识体系，精神力是人类发展历程中为适应环境进化出的能力，随着异形袭击的频次、强度增加，人类整体的精神力也在增高。
许多学者认为这是大自然对人类的恩赐，像一些动物进化出可以变色的皮肤，可以硬化的铠甲……人类为了抵抗异形，自然而然进化出与之匹敌的防御体系。
并不是所有行业的翘楚精神力都高于常人，高精神力拥有者没有表现出一致的性格特征，精神力处于两端的人崩溃的比例远比均值范围的比例高。
仿佛天堂地狱就在一念之间。
这让曜灵想起来地球教育的一个理论，对一件事拥有过高期待和过低期待的人，行动力不如拥有中上期待的人群。
“想什么呢？该去训练场了。”洛森用胳膊肘撞她，“机甲系没有训练精神力的课程吧？这么下去说不定你能再刷新一次记录。”
曜灵回过神，这才发现教室几乎空了。
“在想5029……没什么。”曜灵随口扯道，“刚才看你一直想说话，怎么了？”
两人向精神力训练室走去，洛森闻言来了兴趣，语气中夹杂着说不清的情绪：“你答应成为他的持有人了？容与没生气？”
“这么关心他？”
“鸣飞集团的受害者。”洛森语气有些沉重，“到底跟我也脱不开干系。”
他追问：“所以你答应了没啊？”
“没。如果一直没有持有人会怎么样？”
“没见过这种情况。”洛森补充，“对活着的实验体来说。不想签订法律关系，你调查他干什么？”
曜灵不是很信得过他，说：“我带回来的，万一是个祸害怎么办？那边异形来往频繁，人类难道就一定是单纯的人类？”
洛森神神秘秘地凑近说：“哎，天融航口当时不是有人类被异形吞噬了吗？这种传播范围不小的事，他们还捂着当机密呢。”
曜灵笑着跟洛森搭话，猜测“他们”是指联盟的高层，洛森再耳聋眼瞎听到的消息也比普通人多得多，问渊的出现必定证实了一些观点。
至少从监察队来看，问渊那一代的“人类与异形基因融合体”成功存活，现在异形已经能躲进人类身体生存，甚至从外表看不出来什么差别了。
这意味着它们的潜伏期更长，也更隐蔽了。
会是她刚来的时候，那场蓄意埋伏的目的吗？
“快点！”岑帆在门口催促，几人快步进去。
精神力训练室墙壁用特殊材料制成，里面是无数整齐划一的四方密闭单人间，屋内装有三个报警装置，连接学院保卫处、医疗处和监察队，一旦学生精神力失控，相关方会第一时间采取措施。
几乎所有能投屏的地方都滚动播放着急救措施和宣传标语。
听起来精神力十分危险。
所有同学走进自己的屋子，只剩下曜灵和岑帆留在原地。她正要去找空间，岑帆阻止道：
“你杀伤性太大，跟我过来。”
曜灵跟在他身后，此刻四下无人，趁机问：“老师，你给我拉仇恨干什么？我又没得罪你。”
“哪里的话？同学们需要目标，有目标才有前进的动力。”岑帆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难道你不盯着鸿雁使用权？不想拥有传说级的机甲？但是这个目标毕竟太虚无缥缈，人盯着太远的东西脚下会踏空。”
“看见我就不会了是吧。”曜灵无语。
“我没说啊。”岑帆拉开一扇明显厚重得多得大门，从露出来的墙壁来看，这里的防护要比其它房间要强得多，“进去吧，S级精神力专属位置，你转的挺是时候，刚好是最后一间。”
身后大门缓缓关闭，面前弹出光屏，电子音开始播报训练内容。
“正在确认使用者身份……”
“曜灵，十九岁，指挥作战系二年S班，精神力S，体质S……”
“请连接设备。”
曜灵集中注意力，回忆在天融行口的感觉。
这里无风，无声，万物归于静寂，只能听到耳膜流过电流的微弱声响。
屋内没有任何传统意义上的插头与接口，线束末端分出无数条像水母触手一样的丝线，发出莹莹蓝光，像是在召唤什么。
她感觉自己的大脑神经末端延伸出数万条无形的末梢，穿透静谧的空气向线束爬去，蜿蜒曲折的轨迹甚至浮现在脑海中。
由于不太会控制方向，直到整个空间都胀满了蜘蛛网似的结构，耳边终于响起提示：
“连接成功。”
“开始今日课程。请利用精神力控制屏幕中小球受力方向与强度，尽可能使小球不要被击中并持续悬浮在屏幕中央。”
“重力环境与日潭星相同，根据小球碰到障碍物体积、运动速度与行动轨迹复杂程度进行扣分，范围在一到五分不等，上限为五十分。”
“最后分数根据小球悬浮位置、坚持时长、及躲避障碍物综合判定，分数计入期末绩点考核。”
“本次训练将在三秒后开始，三，二……”
曜灵心里开始狂飙脏话，上来就计分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