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云?”沈星河敲了敲脑袋,这下可真坏了事。

    “师兄,你千万别让这姑娘给冷死了。”卫清眠指了指床塌上的李朝朝,“我去寻重云。”

    这师弟比他小四岁,却是比他稳重的多。之前,他哪里会想到重云去了何处,若因他失误,李重云和李朝朝有甚好歹,这太子殿下和谦王殿下非把摘星观拆了不可。

    拆他不要紧,若是将摘星观拆了,他怎的对得起自己的恩师,那可是他的心血。“不好了,沈师兄拎了个姑娘上来丢在了雪地上。”道童一路狂奔而来,前来告知卫摘星。

    一身蓝色道袍的卫摘星正跪在三清祖师面前,手持拂尘,好一个仙风道骨的模样。卫摘星道:“她总算是来了。”

    可竟是这般来的,也不知道这姑娘脾性如何,会不会一气之下掀翻了摘星观。

    沈星河没了法子,总不能真自个儿动手脱了这丫头的衣裳,也只能消耗点内力,将她衣物烘干了。

    这事以后,他痛定思痛,决定戒酒!

    过了许久,李朝朝才悠悠醒转,头晕目眩的她甚是难受,闻着那淡淡的檀香味她才渐渐缓过神来。

    现如今的李朝朝全身失了力气,又加之刚刚只吃了一口面而已,肚子早已空空如也,饿得能吃下一只猪。她半撑起身子,环顾四周,她并不识得这是何处。

    忆起刚才所发生之事当真是想一剑砍了沈星河才解气,如今的当务之急就是将银铃找回来,可谁能告知他如今是在何处?

    她下了床榻,走至窗前,将窗子推开,她先是低头一看,竟是悬崖峭壁,抬头一看满眼的雪景让她眼前一震,雪峰高耸入云,峭壁之上长着几棵松树,淡烟朦胧的景色仿若置身一个仙境之中

    风雪吹来,糊了李朝朝满脸。她瑟了瑟,扒拉着窗子的手有些冻僵了,她赶紧关了窗子。

    “贫道见过朝元县主。”身后传来声音,李朝朝转过头去。

    只见一个仙人模样的道士站在李朝朝身后,双鬓已染有白发,一袭蓝色道袍颇显仙风。

    李朝朝意识到此人极有可能是摘星观的观主卫摘星,她瞪大着双眼打量了数遍,最终忍不住开口道:“难不成你是卫摘星?”

    卫摘星点头微笑,“正是贫道。”

    来而不往非礼也,她双手交叠也同样回礼,“道长德高望重,而我只是被女皇罚至此处修行之人,应该我向道长行礼才是。”

    李朝朝暗暗思忖,日后可不要听了那女皇之言折磨我就是。

    卫摘星面上和善,微微一笑:“此言差矣,县主福泽绵延,日后定能定能成为九天翱翔的凤凰,”

    “想办法让卫摘星收你当弟子,日后可助李慕一臂之力。”熟悉的声音从李朝朝耳畔响起,“若卫摘星不收你,他那两弟子也是考虑的,摘星观的实力不容小觑,你可得抓准这次机会。”

    两个弟子,难不成真有卫清眠?

    沈星河和卫清眠,摘星真人唯二的两个徒弟。正当李朝朝发愣之际,沈星河踏这风雪而来,他掸了掸身上的雪花,道:“师父?你怎的在此处?”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只见沈星河手中端着一碗红褐色的不明液体向李朝朝递去,“姜汤,县主请喝,能驱寒。”

    不醉酒时的沈星河其实挺好看的,剑眉星目,漆黑的眸子倒影着她的影子,她接过姜汤放在桌上,摆手道:“你煮的汤我不喝。”

    李朝朝可不是一碗姜汤就能收买的。

    卫摘星道:“徒儿之过,亦是为师之过,县主想要如何责罚星河,若是要责罚贫道也可,只要县主说便是了。”

    李朝朝转了转眼珠子,屈起中指扣了扣桌子,发出哒哒哒的清脆之声,她单手叉着腰,歪着脑袋道:“要不让沈道长脱了衣裳围着摘星观跑三圈可好?”

    沈星河不怕冷,可是他丢不起这个人,他甚是为难地望了望卫摘星,卫摘星回他一张“自求多福”的脸。

    这次他认栽,索性观众弟子还不多,当他伸手去扯腰带之时,李朝朝大惊,往后退了一步,扯着嘴角笑道:“不……不必了,你将衣裳穿好。”

    眼尖的李朝朝瞧见沈星河的的袖中泛着幽幽荧光,她才反应过来,这银铃是在这袖中无误了。

    “我听闻摘星观的武学冠绝天下,其剑法更是整个中原武林所望尘莫及的,我既是来此处修行了,不知卫掌门可收我为弟子亲自教导。”李朝朝马屁拍的贼溜,管不管用且看卫摘星给不给她面子了。

    可卫摘星并未给她面子,而是推脱道:“摘星观刚建造而成,贫道恐无暇顾及县主,不如让我徒儿星河……”

    这卫摘星斜眼看了一眼沈星河,这话刚说了一半就被沈星河生生打断了,他摇头道:“星河所学剑术,不大适合姑娘练,其剑招逼人怕是会伤到县主。”沈星河不想教一个千金贵小姐就是了,再者这剑术得从小练得,她这年岁怕是早已不成了,他想了想继续道:“倒是师弟的暮云剑以气驭剑功适合姑娘家学。”

    想来这吐纳功夫也得学上个三年五载才能拿剑,对她来说也极为适合。

    李朝朝冷嗤一声,心中暗想着,你们师门可真有意思,推来推去竟是推给了小的,且看那师弟还能推给谁了?

    可她一个堂堂谦王之女,怎的会被跟皮球一般踢来踢去,是时候拿出县主的威严来了,她拍了一记桌子,没承想有点用力过猛,下手有点重了,可她还是云淡风轻,好似这手也不是她的了,她道:“我明日就禀明父兄,说我来得第一日就被这位沈道长丢在了雪地里,真是悲惨呐。”

    沈星河神情一滞。

    这时卫摘星缓缓道:“不管县主要拜谁为师自得要禀告谦王和世子,贫道做不得主

    却在这时候外头三人跨入屋内,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九姑娘一一”“九姐姐一一”

    李重云和肖寒围在李朝朝身侧,一个青衣道袍的年轻男子对着李朝朝点头一笑,那温润如玉的面容再加之那苏得掉渣的笑容让李朝朝心头一震,暗暗叹道:好一个俊俏的小哥哥,不……小弟弟。

    “师父,师兄。”俊俏小弟弟对着卫摘星和沈星河喊道,继而转头对着李朝朝双手作揖道:“在下卫清眠,见过县主。”

    卫清眠!

    李朝朝感觉脚下虚浮,她有种不祥的的预感,她可能在是做梦,平日里游戏玩多了,导致她现在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如此一想李朝朝也释怀不少了。

    如今这卫清眠左不过十七八岁的少年模样,现如今的李朝朝虽说身子是个十五岁的小女娃,但到底是住着一个奔三的老姑娘,这称卫清眠为弟弟也说得过去,就算是沈星河比卫清眠大了几岁,在李朝朝眼中不过也是一群毛小孩。

    只是情势所迫,如今不得不扮嫩做小,实在是不得已。

    正当李朝朝发愣之际,肖寒腰间的剑哐当一声拔了出来,架在了沈星河的脖子上,冷声道:“你们摘星观如此待客之道。”

    沈星河自知理亏,也不好反抗,只能平心静气道:“刚才之事,确实是星河之过。

    两人你一言我一句,听得李朝朝脑仁疼,肖寒受李星阳的命令保护李朝朝,如今这可如何向李星阳交代?

    “九姐姐,星河大哥也不是故意的,所幸您也未出事,您跟肖寒说说,不要为难星河大哥可好?”李重云耷拉着小脑袋,扯了李朝朝的衣袖。

    对于小糯米团子的要求,李朝朝自是不能不顾,她垂下眼帘,轻声道:“摘星观剑术高超,我想拜入门下学习剑术,你们若让他应下,我就不再追究。”

    李重云昂着小脑袋看向沈星河,“九姐姐,剑术须得从小练就,可你不会一点武功底子。”

    站在一旁只字未语的卫摘星开口道:“若县主真想拜得我摘星门下也并无不可……

    “师父!”沈星河微微皱眉,他生怕师父他老人家替他应下了此事,推了推剑,可肖寒并未松剑之意。

    卫摘星捋了捋胡子,大声笑道:“半月后,我摘星观广招弟子,县主也可前来。“李朝朝听此,虽说要半月之久,可好歹有个盼头了,她让肖寒收了剑,肖寒虽说有点不大情愿,可也不忤逆了主子,遂只能收了剑。

    卫摘星和沈星河两人一道离开了。

    李重云叹了口气摇头道:“九姐姐可是晓得,来摘星观听摘星真人听经修道甚是容易,可入要拜入门下成为摘星弟子可是难上加难,再说姐姐不会一点武艺,这半月后怎的跟人家比试?”

    比试?李朝朝这才恍然大悟,瞧着风雪中消失的卫摘星,这才晓得被那老头套路了

    “清眠大哥,可是为九姐姐安排了住处?”李重云上前询问卫清眠,卫清眠愣怔了许久,终是回过神来,挠了挠头点头。

    她跑到了前头,虽裹着狐裘还是止不住的发抖,绣花鞋在雪地上沾了雪也化成了水,走路甚是艰难。

    刚一走至卫清眠前头,谁晓得没踩稳,向前栽去,这时卫清眠扶住了她,淡淡道:“县主小心为好。”他又指了指不远处的三清殿道:“这大殿便是三清殿了。明日起县主也要跟其他弟子一般卯时起身前来早课,前头的皆是男弟子的住处,往后就是竹林皆是女弟子,还望县主安心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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