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黎清花了许久都没有弄清楚石蛋里面是什么,又不能直接打开,过去几百年还能活着,还不知道会孵出什么东西。

    只能暂且用灵力养着,里面的小家伙也愿意吸食她的灵力。

    如今宋慕白不需要她在身边,加上她确实着急离开,连夜离开她便直接往簏衡山赶去。

    她最后一次离开的地方就是簏衡山,曾经的仙门之地,千年过去再次登门,眼前萧条的景象着实让她一惊。

    千年前,簏衡山何时如此荒凉。

    通山的台阶还是原样,许久没人打扫,台阶缝隙生出不少杂草,一路走上去,一个人影都没有见到。

    直到走到簏衡门的大门前,甚至没个弟子看守。

    孟黎清皱了皱眉,在来之前根本没有想到会是如此凄凉,一个好好的大宗门,最终落到无人问津。

    她直径走了进去,背后突然响起一道声音。

    “许久麓衡山不曾来客,姑娘是来寻人还是看游山玩景?”

    孟黎清丝毫没有注意附近有人存在,猜测对方实力不低,转过身就看到柱子旁靠着一个邋里邋遢的老头子,怀里还抱着一个酒壶。

    “寻人。”孟黎清回道。

    “哦?”一听到孟黎清是来寻人,他蓦地睁开眼睛,空洞无光的眼球没有一丝神采,他从地上爬起来,踉跄地走到孟黎清面前。

    孟黎清嗅到他满身的酒味,带着淡淡桂花香气,不是特别难闻。

    “这簏衡山就没有我许老头子不熟的,你找谁我领你去!”

    孟黎清说出一个名字:“元玖熙。”

    “元玖熙?我记得门内没有姓元的弟子?”

    “千年前,你们的门主,元玖熙。”孟黎清再次道。

    许老头一拍脑门:“我想起来了,的确有个元门主,可他早就仙逝了。”

    孟黎清直接开口道:“就算他死了我也要找他,我知道他留下一幅画,拿给我。”

    “姑娘,哪有一上门就讨要东西的!”许老头以为她就是个小丫头,自顾自喝着酒没有当一回事。

    孟黎清注视前方:“那画上是我,也不能拿?”

    世人都知道簏衡山上有一幅画,那是千年前的门主元玖熙留下,而画上的人,正是清台山的孟黎清。

    这个人,说画上的是她!

    “你,你是孟黎清……”许老头子差点被酒水呛住,他当然听过孟黎清回来的消息,可孟黎清就这样出现在他的面前却又是另一回事。

    他的眼睛很久之前就瞎了,藏书阁里的画在眼睛还没有坏掉前他见过。

    画上的女子是孟黎清,是数代前任门主喜欢的人。

    只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

    许老头擦擦嘴角的酒渍,赶紧道:“孟门主来到簏衡山怎么不提前打个招呼,也让我们早做准备。”

    “我不是来做客的,不需要准备什么,我只是过来拿画。”孟黎清记得簏衡山藏书阁的位置,抬步向里面走去。

    许老头立即跟上去:“可是那副画……”

    “那副画是他留给我的,我知道。”孟黎清想了想,又道,“那你去通知这代的门主一声,我将画取走了。”

    “唉,簏衡山已经没有什么门主了。”许老头叹息一声,喝了一口酒,语气中包含着无尽的悲凉。

    “就连山中也没有几个弟子了,”

    孟黎清没想到就连门主都没了,簏衡山竟然落魄到了如此。

    “那这么说,清台山剩我一个人,我也不是什么门主。”

    她的语气有些自嘲,清台山和簏衡山没有什么差别。

    许老头呵呵笑道:“孟门主,你能千年后再次归来,清台山有你在的一日,必然不会落寂。”

    就不会如簏衡山一样。

    终有一日会消失在众人的眼中。

    “可你还是守在大门前。”孟黎清的声音很轻,许老头听得清楚,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两个人来到藏书阁前,孟黎清停了下来。

    “这里是不是有个叫做宋慕白的年轻人来过?”

    孟黎清忽然想起来宋慕白提起过。

    “是有个宋家的小子来过,他是特意要见藏书阁那副画卷的,那小子烦得很,藏书阁可是簏衡山的重地,怎么能让外人进入,可那个小子怎么都赶不走,非要说见一见孟门主的画像,还说内心对孟门主极其倾慕。”

    “……”

    孟黎静默了一会,就听到许老继续道:“我赶不走那小子,我看他死活不愿意离开,最终还是同意让他看了一眼。”

    许老头没听见孟黎清说话,以为引来孟黎清的不满。

    “那副画好像就是一副普通的画。”

    若是上面有什么特殊的玄机,这幅画不可能还能安然无恙留在簏衡山的藏书阁。

    很早开始簏衡山就已不能承受不了任何势力的打压。

    孟黎清笑道:“嗯,那的确是一副很普通的画。”

    即使元汣熙仙逝前没有说将这幅画留给谁,但他说出唯一的要求,就是让这幅画挂在藏书阁中。

    孟黎清要取走画,没有人会拦住她。

    推开藏书阁的大门,根据许老的指引,孟黎清走上六楼。

    最高的一层,室内一片空荡。

    孟黎清左右看了看:“画呢?”

    “画就是在中央!”许老抬手指向中央。

    “画没了。”

    孟黎清沉声说道,迈步走到挂画的位置。

    “最近有什么人来过这里吗?”

    “没有,簏衡山还有谁愿意过来,好好的画怎么会没了?”许老实在搞不懂放了几百年的画怎么就在今日消失不见,那副画又不值钱。

    上面更是有元汣熙的题字,加上画中人,一看就知道是属于簏衡山的东西。

    就算簏衡山落魄了,可与孟黎清有关的事情只会招来太多目光。

    孟黎清检查了下窗户,发现了一些痕迹。

    “看来是进了小贼,还特意偷走了我的画像。”她语气轻松地说道,画像失窃好像不过是一件小事。

    其实她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这幅画,不惜日夜兼程赶路。

    “有人特意在我来之前偷走了画,是针对我的,与你簏衡山无关,既然画没了也无需寻找,交给我就好。”她就算现在着急也没有办法,落在别人的眼中就会被认为那副画偷的更有价值。

    她自信地道:“画,我会找到的。”

    既然已经来到了簏衡山,孟黎清临走前决定去祭拜一下元汣熙。

    这次她没有让许老跟随,独自一人前去。

    千年前赫赫有名的十二仙之一的元汣熙,在仙逝后几百年里他的陵墓被杂草覆盖。

    孟黎清在墓碑前停下,蹲下身子开始慢慢将周围的杂草拔除。

    算是对于故友最后一点能做的事情。

    “你应该没有想到我在簏衡山最后几年,会是见到我的最后一次,其实我也没有想到。”

    孟黎清随即扔掉手中的草根,蓦地一笑。

    “我竟然不知你真的喜欢我……”

    要是早点知道,她不会固执地留在簏衡山,等待着一个回答。

    在当年,很多人都认为元汣熙喜欢的人是月照山的雪青娴,甚至连她都是这样认为。

    所以在簏衡山那几年,人人都以为是她死缠难打追求元汣熙,这些言论本应该被及时终止,可元汣熙却阻止了她。

    元汣熙说他不在乎这些,还说这样也好。

    因为在那时雪青娴喜欢的是宋暮辞。

    好像从头至尾,只有这个才是真的。

    现在回头想一想,一切都有迹可循。

    “你是故意让我留在簏衡山吗?”孟黎清的语气很轻,在这一刻她已有了答案。

    “不过,我应该谢谢你,”

    孟黎清将带来的酒洒在墓前,随即转身离开。

    路过簏衡山的大门前,又见许老靠在柱子旁晒着太阳。

    她随手扔出一个令牌过去。

    “若有事,可来清台山寻我。”

    许老摸索着手中的令牌,确定上面是清台山三个字,咧嘴一笑。

    “多谢孟门主。”

    离开簏衡山,孟黎清思索着会谁拿走藏书阁中的画。

    此人不可能知道她会特意来这里拿画,必然是知道清楚她的行踪。

    想到有人在暗中追寻她的踪迹,孟黎清索性隐匿了行踪。

    在几日后来到另一座城池。

    孟黎清不知道是谁在盯着她的行踪,能够悄无声息不被她发现,那么她遇到的每一个人都可疑。

    既然找不到,索性她就躲了几日,除了每日的修炼,就无所事事。

    算着离七绝阁开启的日子还有段时日,便打算换个地方打听一下近来的事。

    既然是为了她而来,那幅画总会出现在她面前。

    孟黎清改头换面来到城中,七绝阁即将出世,很多人去不了七绝阁,可对于七绝阁的讨论一直没有停止。

    七绝阁有七位阁主,每一个都是绝顶高手,七绝阁的试炼是对年轻一辈的考验。

    此次开启,七绝阁肯定是要公布试炼开始的时日。

    “近来天统门又出了事,先是被孟黎找上门,一剑斩了大门,后被玄明教趁乱围剿,听说天统门原本要交给万府仙门的空虚镜也弄丢了。”

    “有人怀疑孟黎清与玄明教私下合作,就是为了铲除天统门,不然为什么孟黎清每去一处地方,就有小宗门遭殃。”

    “看来万府仙门要和孟黎清交恶了,一个人得罪了整个万府仙门,不正好给了万府仙门拿下清台山的理由!”

    “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嘞,孟黎清可是胜了罗家老祖,听说玲珑阁开了赌局,有时间咱们也去凑个热闹。”

    孟黎清听着几个人交谈,直径走到他们跟前问:“玲珑阁的赌局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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