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章
老头点头说道：“没错，我需要一种长在魔渊底下的万枯草，那是剧毒之物，唯有那样的毒草才可以杀死我腿上的蛊虫。”
魔渊底下，毒物……
每一个听起来都万分凶险，何况魔渊底下无人敢深入，至今还没有人能探寻魔渊最深处，去的人没有能活着回来。
哪怕是炼虚强者，也要掂量掂量自己有几分本事。
就算是她，不敢说一定能成功返回。
见孟黎清神色犹豫，老头子没有打扰她，给她足够的时间思量。
这件事的主动权完全死掌握在孟黎清的手中。
就像是他说的，天渊城还有其他人。
孟黎清根本不用为这件事冒险。
其实老头在这里十几年了，没有人能接受他的条件，所以就算是孟黎清拒绝，他也能坦然接受。
孟黎清思索过后，便问：“铸剑的原料要哪一种？”
据她所知，铸剑最重要的原料分好几个不用的级别。
老头回答：“现在所有铸造兵器的主要核心都是一种名为玄星石的原料，玄星石细分下来又有十几种不同种类，种类不同最后铸造兵器产生效果也不一样，你带来的这柄剑的核心是五彩玄星石。”
孟黎清若有所思道：“我记得玄星石有七彩，七彩的品阶最高，锻造的兵器品阶也越高，可七彩难得，每一颗七彩出世都引来万人争夺。”
“没错，只要你能找到五彩或者六彩的玄星石，我帮你重新铸一柄比这更好的剑。”老头子保证道。
“我还没有答应呢！”
孟黎清本来是想找个人重新铸剑，可没想着要去找什么玄星石。
同样知道品阶高的玄星石难得，所以她才会先去将灵石矿都挖了出来。
可现在她亲自去寻找，倒是省了一笔巨大的灵石开销。
“怎么算对我来说都有点亏本啊？”
这老头子还不知道什么来历，身重毒蛊一个人在这里，能铸造上品灵器的人怎么可能是泛泛之辈。
孟黎清笑着道：“不如这样吧，我身边还缺个铸器师，我看你挺合适的，不如为我效劳几十年？”
老头子没料到孟黎清竟然把主意打到他身上了，他都等着孟黎清提一些过分的要求。
他不是没有遇到过。
可没有什么比活下去更加重要。
他还不想死。
“几十年？”他惊讶张了张嘴。
孟黎清以为是他嫌弃时间太长，想了想道：“不是让你为我做牛做马，就是无事的时候帮我锻造一些兵器，给我玩玩就可以了，我不会限制你的自由，你想去什么地方，做什么都可以。”
老头还是第一次听到有这样的条件，孟黎清给的条件太宽松了，仿佛只是请他去做客一般。
“姑娘，不知你的名字是……”
“孟黎清，清台山的孟黎清。”孟黎清回道。
“孟黎清！”老头睁大眼睛，仔细打量了下她，“你真是孟黎清？”
“难道天下间还有第二个孟黎清？”
老头陷入短暂的沉思，随即略带恭敬地开口：“孟门主，曾经清台山名扬天下，我是信得过孟门主的话，老头子我一生从未为他人效劳过，十几年前我想铸造一把天下间最强的灵器，更想是能超越天池山的存在，于是我深入魔渊，那是第一次见识到魔渊的可怕，我腿上的毒蛊就是那时候沾染上，后来我寻医得知万枯草能有办法，可万枯草生长的地方必然是至毒之地，我辗转多时，就听到魔渊底下有一株万枯草。”
“孟门主，若是我毒蛊能解，我愿为清台山效劳。”
不是为孟黎清，而是清台山。
孟黎清没有说话，静默了一会才回道：“我不能保证一定会带回万枯草。”
“无论能不能带回，我都会为孟门主铸剑。”
“说了这么久，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她问道。
“我姓吴，孟门主可以叫我吴老头。”
如此，便算是孟黎清答应了下来。
孟黎清不想耽误下去，随即决定先去魔渊那里看一看。
“把万枯草给我画出来，我不认识。”
“孟门主，稍候片刻。”
孟黎清点点头，目光看向门外，忽然开口问：“六百多年前……算了。”
吴老头听到孟黎清欲言又止的话，微微一思索，然后回道：“六百多年前，我还没有出生呢，不过听说那一战三大入口之一的封印被破，无数妖魔从魔渊中钻出，就连天渊城都死了大半的人，最后还是十二仙的几位和当时的最强者联手，最终镇压住魔渊而上的魔物。”
要是他记得没错，那封印就是曾经的清台山一手封印。
突然间封印被破，后来掺杂了不少对清台山的怨言。
尤其在那个时候，孟黎清没有出现。
“封印破的位置在哪里？”
“孟门主，那个封印破的位置至今还凶险异常，可千万不要靠近。”吴老头提醒道，担心孟黎清过去遇到了危险。
“我只是从远处看一看，你给我指个位置。”
虽然过去几百年曾经的痕迹不一定还存在，但她还是要过去一趟。
吴老头见阻止不了孟黎清，没有再劝阻。
&&
孟黎清来到天渊城的消息很快扩散出去，而岳家将孟黎清置之门外引来不少人暗自幸灾乐祸。
这一次可实实在在将孟黎清给得罪了。
孟黎清来天渊城肯定是为了铸造兵器，结果岳家丢了这么一个生意，还得罪了人。
得罪一个炼虚强者，除非岳家能有一个与之相抗的炼虚强者。
可惜，岳家没有。
此时岳家家主也是急得不得了，想要找到孟黎清道歉，好不容易得了消息，就听到孟黎清已经出了城。
孟黎清得到的位置就向城外走去，此时天色渐晚，她拒绝了吴老头的建议休息一夜，就这样离开了城内。
在夜幕下，天空没有一颗星子。
寂静的黑夜中，只有孟黎清手中的光源照亮一小片区域，
一路走来，看到数量极少的草木，就连这里的天地似乎都陷入一片死寂。
六百年了，就算剩下残骸，应该都深埋在地下。
走了将近三个时辰，孟黎清就感觉到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快要接近了。
孟黎清来到封印的边界，伸出手去触碰这道封印。
这里的封印最初就是由清台山封印，不过现在已经被新的封印替代。
孟黎清很快将这道封印摸索清楚，毫不犹豫将这道封印拔出，
在封印消散那一刻，深渊缝隙涌出的飓风呼啸而出，孟黎清双手结印，以另一道封印开始镇压下去。
半个时辰后，封印的光芒逐渐散去。
孟黎清放下手坐在地上，粗喘着气。
这样的封印需要两三个人才能完成，即使以她现在的境界，还是有些勉强。
六百年前，这里的封印突然被破，她心里就有了疑惑。
清台山有专门为魔渊设下的封印，不可能有从里面破开的可能。
重新封印是为了不让人有可乘之机。
孟黎清在封印旁打坐调息直至天亮，天渊城唯有清晨第一缕光是最为清亮。
待休息完毕，她便来到魔渊缝隙边直接跳了下去。
来到魔渊第一层，孟黎清照亮周边，朝着前方走去，没走几步，脚下好像踩到了什么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低头看去，一节人的白骨赫然印入眼帘。
顺着白骨往前看去，零碎的白骨越来越多。
孟黎清饶过地面的白骨，朝着更黑暗的地方走去。
魔渊有多少层？
这个答案不知道。
至今还没有人能走到魔渊的最底层。
记载中最多有一人走到魔渊二十三层，在传出消息出来后，那个人就再也没有出来过。
而她当年来到这里，是走到了十八层。
最上面的一层没有任何危险，到了第二层，孟黎清就察觉到隐藏在墙壁缝隙里的眼睛。
低级的魔物根本不足为惧，反而它们会害怕光亮。
孟黎清在即将走到第三层忽然停下脚步，抬眼看向墙壁几道深入三尺的剑痕。
她照着剑痕用手比划了几下，模仿持剑人的姿势。
闭目沉思了一会，忽地睁开眼。
“宋暮辞。”
她瞬间脱口而出这个名字。
她与宋暮辞相识百年，至少他的剑招不会认错。
按照这个剑痕推算，此时宋暮辞的境界已经到达了炼虚。
孟黎清收敛心神，继续朝着下面走去。
魔渊的缝隙不止这一处，入口也是大大小小都有。
其实有三个入口是最大的。
封印结界都是由当时的清台山和揽玉霜天共同封印，而她修复封印不过是其中一个入口。
这个入口是三大入口之一。
魔渊里面四通八达，稍有不慎就会迷路。
孟黎清对前面几层还算熟悉，走到第五层就发现一段路已经塌陷堵住。
从这里开始，她看到太多厮杀过后留下的剑痕。
可见六百多年那一战的惨烈。
这条路不通，她便换了一条路。
一路上顺便捡几块玄星石。
不过都是普通一彩，就连二彩都难以见到。
孟黎清从入魔渊下方就一直想着听来关于宋暮辞的事，都说宋暮辞是堕魔摔下魔渊而死。
可无人知晓宋暮辞是如何堕魔，就连尸首都没有见过。
同样成为她心里的一个谜团。
以她对宋暮辞的了解，决不能会堕魔，毕竟他修炼的还是揽玉霜天的至纯至净的心法。
“六百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看来还需要去揽玉霜天一趟。”
孟黎清指尖划过墙壁上的剑痕，有些剑痕被黑色的血渍覆盖，即使过了数百年痕迹依在。
魔渊底下，毒物……
每一个听起来都万分凶险，何况魔渊底下无人敢深入，至今还没有人能探寻魔渊最深处，去的人没有能活着回来。
哪怕是炼虚强者，也要掂量掂量自己有几分本事。
就算是她，不敢说一定能成功返回。
见孟黎清神色犹豫，老头子没有打扰她，给她足够的时间思量。
这件事的主动权完全死掌握在孟黎清的手中。
就像是他说的，天渊城还有其他人。
孟黎清根本不用为这件事冒险。
其实老头在这里十几年了，没有人能接受他的条件，所以就算是孟黎清拒绝，他也能坦然接受。
孟黎清思索过后，便问：“铸剑的原料要哪一种？”
据她所知，铸剑最重要的原料分好几个不用的级别。
老头回答：“现在所有铸造兵器的主要核心都是一种名为玄星石的原料，玄星石细分下来又有十几种不同种类，种类不同最后铸造兵器产生效果也不一样，你带来的这柄剑的核心是五彩玄星石。”
孟黎清若有所思道：“我记得玄星石有七彩，七彩的品阶最高，锻造的兵器品阶也越高，可七彩难得，每一颗七彩出世都引来万人争夺。”
“没错，只要你能找到五彩或者六彩的玄星石，我帮你重新铸一柄比这更好的剑。”老头子保证道。
“我还没有答应呢！”
孟黎清本来是想找个人重新铸剑，可没想着要去找什么玄星石。
同样知道品阶高的玄星石难得，所以她才会先去将灵石矿都挖了出来。
可现在她亲自去寻找，倒是省了一笔巨大的灵石开销。
“怎么算对我来说都有点亏本啊？”
这老头子还不知道什么来历，身重毒蛊一个人在这里，能铸造上品灵器的人怎么可能是泛泛之辈。
孟黎清笑着道：“不如这样吧，我身边还缺个铸器师，我看你挺合适的，不如为我效劳几十年？”
老头子没料到孟黎清竟然把主意打到他身上了，他都等着孟黎清提一些过分的要求。
他不是没有遇到过。
可没有什么比活下去更加重要。
他还不想死。
“几十年？”他惊讶张了张嘴。
孟黎清以为是他嫌弃时间太长，想了想道：“不是让你为我做牛做马，就是无事的时候帮我锻造一些兵器，给我玩玩就可以了，我不会限制你的自由，你想去什么地方，做什么都可以。”
老头还是第一次听到有这样的条件，孟黎清给的条件太宽松了，仿佛只是请他去做客一般。
“姑娘，不知你的名字是……”
“孟黎清，清台山的孟黎清。”孟黎清回道。
“孟黎清！”老头睁大眼睛，仔细打量了下她，“你真是孟黎清？”
“难道天下间还有第二个孟黎清？”
老头陷入短暂的沉思，随即略带恭敬地开口：“孟门主，曾经清台山名扬天下，我是信得过孟门主的话，老头子我一生从未为他人效劳过，十几年前我想铸造一把天下间最强的灵器，更想是能超越天池山的存在，于是我深入魔渊，那是第一次见识到魔渊的可怕，我腿上的毒蛊就是那时候沾染上，后来我寻医得知万枯草能有办法，可万枯草生长的地方必然是至毒之地，我辗转多时，就听到魔渊底下有一株万枯草。”
“孟门主，若是我毒蛊能解，我愿为清台山效劳。”
不是为孟黎清，而是清台山。
孟黎清没有说话，静默了一会才回道：“我不能保证一定会带回万枯草。”
“无论能不能带回，我都会为孟门主铸剑。”
“说了这么久，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她问道。
“我姓吴，孟门主可以叫我吴老头。”
如此，便算是孟黎清答应了下来。
孟黎清不想耽误下去，随即决定先去魔渊那里看一看。
“把万枯草给我画出来，我不认识。”
“孟门主，稍候片刻。”
孟黎清点点头，目光看向门外，忽然开口问：“六百多年前……算了。”
吴老头听到孟黎清欲言又止的话，微微一思索，然后回道：“六百多年前，我还没有出生呢，不过听说那一战三大入口之一的封印被破，无数妖魔从魔渊中钻出，就连天渊城都死了大半的人，最后还是十二仙的几位和当时的最强者联手，最终镇压住魔渊而上的魔物。”
要是他记得没错，那封印就是曾经的清台山一手封印。
突然间封印被破，后来掺杂了不少对清台山的怨言。
尤其在那个时候，孟黎清没有出现。
“封印破的位置在哪里？”
“孟门主，那个封印破的位置至今还凶险异常，可千万不要靠近。”吴老头提醒道，担心孟黎清过去遇到了危险。
“我只是从远处看一看，你给我指个位置。”
虽然过去几百年曾经的痕迹不一定还存在，但她还是要过去一趟。
吴老头见阻止不了孟黎清，没有再劝阻。
&&
孟黎清来到天渊城的消息很快扩散出去，而岳家将孟黎清置之门外引来不少人暗自幸灾乐祸。
这一次可实实在在将孟黎清给得罪了。
孟黎清来天渊城肯定是为了铸造兵器，结果岳家丢了这么一个生意，还得罪了人。
得罪一个炼虚强者，除非岳家能有一个与之相抗的炼虚强者。
可惜，岳家没有。
此时岳家家主也是急得不得了，想要找到孟黎清道歉，好不容易得了消息，就听到孟黎清已经出了城。
孟黎清得到的位置就向城外走去，此时天色渐晚，她拒绝了吴老头的建议休息一夜，就这样离开了城内。
在夜幕下，天空没有一颗星子。
寂静的黑夜中，只有孟黎清手中的光源照亮一小片区域，
一路走来，看到数量极少的草木，就连这里的天地似乎都陷入一片死寂。
六百年了，就算剩下残骸，应该都深埋在地下。
走了将近三个时辰，孟黎清就感觉到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快要接近了。
孟黎清来到封印的边界，伸出手去触碰这道封印。
这里的封印最初就是由清台山封印，不过现在已经被新的封印替代。
孟黎清很快将这道封印摸索清楚，毫不犹豫将这道封印拔出，
在封印消散那一刻，深渊缝隙涌出的飓风呼啸而出，孟黎清双手结印，以另一道封印开始镇压下去。
半个时辰后，封印的光芒逐渐散去。
孟黎清放下手坐在地上，粗喘着气。
这样的封印需要两三个人才能完成，即使以她现在的境界，还是有些勉强。
六百年前，这里的封印突然被破，她心里就有了疑惑。
清台山有专门为魔渊设下的封印，不可能有从里面破开的可能。
重新封印是为了不让人有可乘之机。
孟黎清在封印旁打坐调息直至天亮，天渊城唯有清晨第一缕光是最为清亮。
待休息完毕，她便来到魔渊缝隙边直接跳了下去。
来到魔渊第一层，孟黎清照亮周边，朝着前方走去，没走几步，脚下好像踩到了什么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低头看去，一节人的白骨赫然印入眼帘。
顺着白骨往前看去，零碎的白骨越来越多。
孟黎清饶过地面的白骨，朝着更黑暗的地方走去。
魔渊有多少层？
这个答案不知道。
至今还没有人能走到魔渊的最底层。
记载中最多有一人走到魔渊二十三层，在传出消息出来后，那个人就再也没有出来过。
而她当年来到这里，是走到了十八层。
最上面的一层没有任何危险，到了第二层，孟黎清就察觉到隐藏在墙壁缝隙里的眼睛。
低级的魔物根本不足为惧，反而它们会害怕光亮。
孟黎清在即将走到第三层忽然停下脚步，抬眼看向墙壁几道深入三尺的剑痕。
她照着剑痕用手比划了几下，模仿持剑人的姿势。
闭目沉思了一会，忽地睁开眼。
“宋暮辞。”
她瞬间脱口而出这个名字。
她与宋暮辞相识百年，至少他的剑招不会认错。
按照这个剑痕推算，此时宋暮辞的境界已经到达了炼虚。
孟黎清收敛心神，继续朝着下面走去。
魔渊的缝隙不止这一处，入口也是大大小小都有。
其实有三个入口是最大的。
封印结界都是由当时的清台山和揽玉霜天共同封印，而她修复封印不过是其中一个入口。
这个入口是三大入口之一。
魔渊里面四通八达，稍有不慎就会迷路。
孟黎清对前面几层还算熟悉，走到第五层就发现一段路已经塌陷堵住。
从这里开始，她看到太多厮杀过后留下的剑痕。
可见六百多年那一战的惨烈。
这条路不通，她便换了一条路。
一路上顺便捡几块玄星石。
不过都是普通一彩，就连二彩都难以见到。
孟黎清从入魔渊下方就一直想着听来关于宋暮辞的事，都说宋暮辞是堕魔摔下魔渊而死。
可无人知晓宋暮辞是如何堕魔，就连尸首都没有见过。
同样成为她心里的一个谜团。
以她对宋暮辞的了解，决不能会堕魔，毕竟他修炼的还是揽玉霜天的至纯至净的心法。
“六百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看来还需要去揽玉霜天一趟。”
孟黎清指尖划过墙壁上的剑痕，有些剑痕被黑色的血渍覆盖，即使过了数百年痕迹依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