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一个荒凉偏僻的小村落,需坐着牛车赶了好几里路才能到城镇找到医馆。艰苦的环境和简陋的医疗条件,不知有多少可怜无辜的百姓死在求医的路途中。

    而如今,村里人发现河边的溺水者,为了不耽误救治,特地出动了村长家拉货的小货车将那四人送到县医院抢救。

    第一个发现河边异样的那人名叫冯二,是村里有名的混子,平日里好吃懒做、游手好闲,尽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

    这不,一大早在河边溜达,本想着摸摸看河边的渔网里有没有什么好东西捡漏,没成想,还真叫他发现了值钱的好东西。

    就连村长都破天荒地夸奖他道:“冯二你小子虽然看着平日里不着调,这回可办了件好事。”

    冯二本就做了亏心事有些心虚,也不敢直视村长的目光,躲躲闪闪道:“村长你这说的什么话,我不就是发现了四个溺水的人吗?我……我也没干其他什么……”

    说到最后,冯二的声音已经慢慢弱下去,显然是底气不足。

    村长没在意冯二的异常,只当他是以前被村民们骂惯了抬不起头,继续兴冲冲说道:“我刚刚打电话到派出所报警了,他们说这四个人很可能是考古队里失踪的成员,你待会跟着去做一趟笔录,配合一下调查。”

    冯二听到这话有些为难,他本就干了昧良心的事情,哪里还敢去派出所自投罗网。

    “这……算了吧,也不是什么大事,那几个人救回来了就行,我也没啥好说的。”

    村长疑惑着:“还以为你这小子会抢着上前邀功请赏呢,这回怎么不去了。”

    冯二:“我……我最近在城里找了个活计,还赶着去上班做事呢?不说了,我上班要迟到了……”

    话还没说完,冯二拔腿就跑,一溜烟地没影了。

    村长在后头喊道:“你别走这么快,到时候看看给你颁个见义勇为奖状啥的。”

    也不知道冯二听没听进去,村长自顾自的说道:“这小子没边,也不知道把握机遇,搞不好电视台还来咱们村采访呢。”

    采不采访还是后话,此刻溺水的四人幸亏及时送到县医院抢救,并无大碍,堪堪捡回来条命。

    可虽然检查不出问题,但人从河里捞出来至今,还未有一人恢复意识醒来。

    考古队余施琅教授最先得到派出所打来的电话,随即将消息告诉大家,那块悬在心上的巨石好不容易落下来。

    纪非得知情况立刻带着医疗队去到瞳念慈目前所在的医院,看到昏迷不醒的人儿时,紧张的神经依旧崩紧成一条线,丝毫不敢松懈。

    县医院的医生给他们检查说没有大碍,只是为什么一直不曾清醒恢复意识,没有个明确清楚的解释。

    抬眼看向县医院简陋的招牌,斑驳半旧的墙壁,以及松垮摇晃的座椅,纪非明白,县医院医疗条件有限,虽然进行了抢救,但是复杂的大型检查未曾给四人做过。

    她带来的医疗队也只是处理应急情况的,像如今这样经过抢救还昏迷不醒的,需要做一个全身的检查,尤其是看脑部神经的情况。

    正着急该如何是好时,一直在旁边沉默的余施琅教授发话了。

    “据我所知,从阴暗潮湿的地方久待重见天日的人,或多或少会感染一些病菌,很难排除他们目前的情况是不是中毒所致。”

    纪非:“我马上去办转院的事宜,安排传染病学和脑部神经的专家会诊。”

    余施琅教授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有钱能使鬼推磨,既然瞳念慈的经纪人愿意把其他三人都带着去治病,他也没有理由反对。若是仅凭他自己个人的人脉和资源,怕是难以汇集专业的医疗团队专家。

    瞳念慈的来历他并没有怎么搞清楚,反倒是自己手下的学生告诉自己,网上传的沸沸扬扬的千亿豪门遗嘱事件。

    若是真的因为自己的考古决策害了瞳念慈,恐怕他后面的路难走。

    且不说眼下的考古工作能否继续进行,往年他为考古工作付出的所有心血,都将被人用力抹去,全然不复。

    从抢救室出来之后的七个小时之后,余一是第一清醒恢复意识的人,只可惜挣开双眼的他,短时间内还是不太清醒,任凭余施琅在他的面前苦口婆心说了一大堆话,余一也是没有半点反应给他。

    木讷的完全不像是正常人,和他以往的精神状态相比所差甚远。

    余施琅本就一肚子心事,见余一这般的状态,也不便再说一些什么,只好叹气作罢,留下一句,“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接着余施琅又去到杜永凌的病房,在他的湿漉漉的外套里隐约看到了个圆鼓鼓的东西,拿出来一瞧,是个四分五裂的罗盘。

    那罗盘依旧保持着外圈的圆形,但是表层却突然浮出四五道显眼的裂纹,以中间的指针为圆心,向着周围绵延。更为诡异的是,他这罗盘的指针断裂了,不知遗失到了何处。

    余施琅正细细查看罗盘的异样,忽然病床上传来一声急促的咳嗽声。

    转头一看,杜永凌也睁开了眼睛,只是看向周围的眼神显得茫然无措。

    “咳咳咳咳……”

    咳嗽声一直持续,余施琅立刻放下手头的罗盘,按下了床头的按铃喊来护士。

    接着医生进来复诊,拿起手电筒,掀开杜永凌的眼皮,看到了他眼底层层的红血丝,遗憾地摇了摇头。

    “目前病人的精神状态不好,需要静养休息,你有什么要问的,还是过一段时间再来吧,眼下这个情况,问不出什么东西,还会刺激到病人。”

    余施琅沉默的应下了医生的嘱咐,转念又想起了剧组那边的交代。

    其实在四人被送往医院之时,导演组就派人过来取走了单麟随身带着的摄影机器。虽然他亲眼看到那台机器被损坏的不成样子,但还是寄期望于拍摄到的东西。

    深入古墓地宫的只有他们四个人,在剩余的两人还未清醒之时,已经醒来的人却显得格外异常,也问不出任何有效的信息。唯一可以查到线索的,就在那台摄影机记录下来的东西上面。

    现在值得安慰的是,这四人庆幸捡回来一条命。

    但那个“擅闯地宫者死”的诅咒,还是令人觉着窒息可怖。

    或许复杂的图制咒语另有他解,暂时不可知。

    “叮铃铃……”

    铃声将余施琅的思绪打断,拿起一看竟然是导演的名字。

    接起电话,一个不利的消息传来。

    摄像机的内存卡不翼而飞,像是有人故意为之。

    余施琅犹豫片刻,随即说道:“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当初他们泡在水里的时候弄丢了。”

    毕竟这四人的踪迹也是离奇,明明深入到了古墓地宫,为何会在第二天出现在浥水村的河边。虽说浥水连着的是浅川的下游,但地点的推移轨迹也过于奇怪,叫人琢磨不透。

    导演听了余施琅的疑问,立即给出了否定的答复,“除非是人为将其取出,否则内存卡不会无缘无故的消失。摄像机虽然被摔的破碎,但只要壳子还在,里头的芯片不可能会丢失。”

    这样一说倒显得是在问责,余施琅第一个赶到医院,也是第一个接触四人的知情者。内存卡的重要性他当然知晓,但当时碍于单麟的艺人身份和剧组摄影机的归属权问题,他并未擅自查看摄像机的情况,而是将其移交给了后来的剧组工作人员。

    “东西丢了可以再找,眼下更为重要的是这四人的死活问题。”

    导演的关注点显然和余施琅不在同一频道,“我知道余教授您菩萨心肠,但你考虑考虑我们,节目整到现在没法进行,每时每刻我们都在亏损。之前是看在您的面子上仍听派遣,但现在不同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您一个人就能担责吗?”

    余施琅懒得理他,满口都只有利益的人,当初鬼迷心窍了要跟他们合作。

    “单麟虽然看着只是个小小的艺人,但是他背后的粉丝基数你知道有多少吗?他无故在节目中受伤,该怎么向他疯狂的粉丝交代。网络暴.力的滋味您还没有体会过吧!再者,网上的千亿豪门遗嘱消息你都看到了吧!瞳念慈的事情还在风口浪尖,出了这档子事,估计医院马上就会被媒体围得水泄不通。”

    余施琅在短短几句话中抓住了关键,“从他们四人得救到现在,只有考古队和导演组内的人员才知晓情况,那么是说是谁将消息泄露给媒体的呢?”

    余施琅的反问让导演哑口无言,在看到网上漫天的舆论时,他的的确确想要借瞳念慈的名气来炒作节目。获救的消息也是他刚刚才授意曝出去的。

    “网上消息这么灵通,谁能保证在浥水村捞人的时候就没有人把他们的身份泄露出去啊。”

    余施琅不想和导演继续掰扯,索性就掐断了电话。

    眼下的事情太烦人,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考古工作的进展才刚刚开始便停滞不前,但是瞳念慈的事情似乎更加的棘手。

    纪非知晓网上的动向,第一时间就让人派了大量的安保人员过来。虽然伤者暂时昏迷,医疗队给出的建议也是不要轻易移动病人,在不知晓昏迷的缘由情况下擅自行动,可能会对病人脑部造成不可逆的二次损伤。

    但媒体那边已经得知了消息,七个小时过去了,以最快的交通工具向浅川口出发来袭,此刻应该快到医院门口了。

    “单麟,单麟!”

    医院外大喊大叫着的正是单麟的狂热粉丝。媒体八卦记者还没有粉丝的速度快,倒是这些为偶像忧心的粉丝在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奔赴现场。

    在医院外举起巨大的横幅,点着一盏接着一盏的小灯,美其名曰:“为偶像祈福,祝他早日康复。”

    余施琅头一次见这么疯狂的阵仗,密密麻麻的拥挤人头,远看那些祈福的小灯忽明忽暗地闪烁,倒不像是祈福了,反而像是送行死者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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