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文宁下意识地反问，“什么裙子？”
贺越洋好像也一愣，大概几秒没说话，随后说：“没什么，是我记错了。”
夏文宁心里发凉，裙子？贺越洋？
贺越洋给谁买裙子了？跟自己打电话的时候说漏嘴了？
夏文宁本来雀跃的心情像被泼上一桶冰水，整个胸腔都发凉，话马上少了，倒是贺越洋不知道是为了弥补自己说错话还是怎样，又起了几个话题，可这在夏文宁面前跟欲盖弥彰没什么差别，她没什么兴致地说了两句，就挂掉了电话。
她随手把手机放回裤袋，情绪马上低落了下来。
怪不得从来不跟她联系呢，原来已经给别的女生买上裙子了，夏文宁心里堵得慌，又生气又难过，虽然她知道贺越洋从没给过她任何承诺，甚至还拒绝了她的告白，所以理论上，他想给谁买裙子就可以给谁买。
在今天之前，夏文宁是真的觉得自己可以从贺越洋这里翻篇了，谁知道，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就让她破了防。
食堂近在眼前，她没了吃饭的心情，发信息给约好的同学说抱歉，转头往宿舍走，伸出手擦了擦眼睛。
夏文宁决定再也不想跟贺越洋说话了。
还没走到宿舍，正好赵逸鸣给她发信息，问她吃没吃，夏文宁恹恹地说没吃。赵逸鸣就说请她吃饭，夏文宁本来不想去的，后来想到那条主人未知的裙子，鬼使神差地同意了。
赵逸鸣和夏文宁不是一个学院的，平时也碰不到，偶尔他叫夏文宁吃个饭交流交流近况。
这次两人在学校附近的星悦荟吃了个饭，席间，赵逸鸣看她闷闷不乐的样子，就多逗了她几句，夏文宁配合地笑笑，赵逸鸣也跟着笑了，看上去非常开心，还不停地给她夹菜。
看着赵逸鸣的笑脸和殷勤的举动，夏文宁突然想到了自己，她当时在贺越洋面前，是不是也这样，只要看到贺越洋的笑脸，即使那笑容不是为她，她也如沐春风，感觉整个世界都被点亮了。
夏文宁用叉子拨了拨盘里的菜，思考了几秒，突然抬头很认真地看着赵逸鸣，“逸鸣，我当你是好朋友，但是有些话我必须要说，我永远都没办法接受你当我的男朋友。”
赵逸鸣的笑容僵在嘴角，他马上道：“你突然说这些干什么，我又没说什么，我也当你是好朋友啊。”
夏文宁摇头，她太明白赵逸鸣是怎么想的了，即使做不了情侣当朋友就好，总归是在身边，也许日后就有机会，当时她对贺越洋也是这个想法。
可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友情从来也变不成爱情，她不能再自欺欺人下去，更不忍心赵逸鸣在她这里浪费时间。
“我说是认真的，逸鸣，我不想耽误你。”夏文宁的表情很真诚。
赵逸鸣的笑容敛起，他盯了餐盘几秒钟，突然说：“你要我放弃你，那你也会放弃贺越洋吗？”
夏文宁心下一顿，她慢慢地放下手中的餐具，抿了抿嘴角，柔声说：“我想。
“你想，但你放不下，对吧？”赵逸鸣看她的表情，“你们班里有其他男生跟你示好，约你吃饭，这些你都跟我说过，但唯独贺越洋，自从你上大学后，再也没跟我提过。”
“不提，不代表忘了，是这个道理吧？”
夏文宁笑了笑，没说话。
沉默就是默认。
赵逸鸣不明白贺越洋这人到底哪里出奇，他一个家境优越的青梅竹马比不过，B大里从履历到成绩都堪称完美同学也比不过。
他有种恼羞成怒的感觉，“贺越洋到底有什么好的？没学历，没家世，你就图他长得帅？夏文宁，你不是那么肤浅的人吧？”
听了这些，夏文宁丝毫没有被激怒的意思，她摇摇头，最后只是说了句“对不起。”
最后那顿饭，是以赵逸鸣愤然离席而结束的。
夏文宁慢悠悠往学校走，路上又接到赵逸鸣口中那个“对她殷勤的男同学”的电话，对方约她明天吃饭，夏文宁找了个理由拒绝掉，双手插在外套里，看外面风轻云淡的天空。
赵逸鸣问到底喜欢贺越洋什么，其实夏文宁自己也不知道，反正就算两人的关系到了现在的地步，夏文宁仍然觉得他是个非常好的人。
是个值得她喜欢的人。
那天之后，贺越洋主动给她发过信息，两人又开始断断续续地联系，贺越洋给她发装修后的老贺面馆，夏文宁也给他看自己课本和在看的书，两人都默契地没有提那条裙子的事。
夏文宁偶尔会跟贺忠生打电话，也旁敲侧击地问过他，贺越洋身边有没有女生之类的，贺忠生倒是坦荡，直说贺越洋一心扑在店里，哪有心思和时间谈恋爱。
听了这话，夏文宁觉得轻松不少，也开始有事没事地联系贺越洋，两人的关系倒像是恢复到了高三的时候。
冬天北京下了一场雪后，夏文宁终于结束所有考试，回家过年。
她半年没回去，周尚娟见她很是亲热，做了一大桌子的菜，要她一定要多吃点，客气得仿佛她是来家里做客的。
吴亮也很热情，直说周尚娟提前几天就整理好她的房间，就等到她回家。
夏文宁真的觉得周尚娟可能已经改了爱控制人的毛病，随即高高兴兴地坐下，和周尚娟和吴亮聊起学校的事。
席间，周尚娟接到电话，是赵逸鸣打来的，先是给她拜了早年，惹得周尚娟眉开眼笑，之后不知道对方又说了些什么，挂了电话，周尚娟的脸色不太好。
夏文宁试探问她：“妈，你怎么了？逸鸣他跟你说什么了？”
这句话就像一个开关，关掉其乐融融的欢聚气氛。
周尚娟啪地一声，把筷子放下来，马上冷了脸，“他跟我说这次回家把女朋友带回来给父母看，这事你知道吗？”
夏文宁显然被她突如其来的变脸吓了一跳，她捏着筷子，“我知道，他们恋爱的时候，逸鸣和我说过。”
“夏文宁！”周尚娟做了漂亮美甲的手指直接点到夏文宁的额头，夏文宁睁大眼睛，头顺着她的力道往后一晃。
“逸鸣跟我说，是你拒绝了他，他才找了现在这个女朋友，你到底在想什么啊！”周尚娟一脸的痛心疾首，“这么好的男生，就这样被你错过了！”
周尚娟突如其来的爆发，惊得夏文宁目瞪口呆，她嗫嚅地动了动嘴唇，“我已经说过了，我跟他不合适。”
“什么合适不合适的？”周尚娟恨不得扒开夏文宁的脑子，看看她究竟在想什么，“夏文宁，像赵逸鸣这样的条件，你知道多少女生在虎视眈眈吗？他现在的那个女朋友，就是倒追来的，你看看人家多有心计，你再看看你！”
吴亮：“你少说两句吧，文宁饭都没吃完呢。”
周尚娟惯常地不依不饶，“吃再多的饭也不长脑子！”
没变，一切都没变，夏文宁觉得自己真的很可笑，竟然会觉得周尚娟就此转了性，从此以后变成善良的、温柔的妈妈。
怎么可能啊，她一遍听着周尚娟对她不绝于声的责骂，一遍嘲笑自己，她怎么可能变啊，她永远都是那个恨不得把自己女儿的人生玩弄于股掌之间的人。
夏文宁顿时红了眼眶，她慢慢放下饭碗，起身，对吴亮说了句，“吴叔叔您慢慢吃，我吃好了。”就站起身，往自己的房间走。
“夏文宁，我话没说完呢！你站住！”
吴亮皱着眉毛，一脸的不耐烦，不知道自己当初以为温柔贤惠娶回家的妻子怎么会这样暴躁，他用力按住周尚娟的肩膀，“够了，别说了！”
周尚娟这才安静下来。
夏文宁躲在房间里，看着窗外发呆，耳边时不时传来吴亮和周尚娟争执的声音。
吴亮像是对周尚娟很不满意的样子，说了她几句，夏文宁清楚地听到周尚娟撒娇的声音，她抬起手臂，捂住了耳朵。
外面的吵闹很快归于平静，听到吴亮和周尚娟先后上楼的脚步声，夏文宁悄悄打开门，走出家门。
站在院子里，呼吸几口清冷的空气，夏文宁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
临近春节，街上到处张灯结彩，街边挂着红红的灯笼，照得整条大路亮堂堂的，夏文宁双手插着口袋走了一会，一辆出租车停在她身边，司机问她要不要打车。
夏文宁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在司机的询问下，只犹豫了一秒，就报出了地址。
接近目的地，夏文宁有点紧张，拿出手机屏幕当镜子，对着昏暗路灯整理了下头发。
司机把车停到店门口，夏文宁付钱下车，新奇地看着眼前翻新的店铺。
店面大了很多，老贺饭店四个字的招牌在黑夜中很是显眼。
夏文宁推门而入，难得这个时间，店里还几乎坐满了人，人生嘈杂。她刚推门进来就有服务员打扮的人迎上来，给她找座位。
夏文宁赶紧摆手，“我是来找人的。”她看了看四周，“你们老板在吗？”
服务员看上去也就刚成年，了然道：“您找洋哥？他在后面。”
夏文宁顺着他指的方向走过去，店面扩建，印象中是后厨的地方大了很多，里面装修宽敞明亮，旁边还新隔出两个房间。
夏文宁走过那个大大的员工休息间，深吸一口气，在最里面的那间门上轻轻敲了敲。
“进来。”
是熟悉的声音，夏文宁推开门，一眼就看到桌后的男人。
所有打过腹稿的说辞，夏文宁一下子全忘了，她呆呆地握着门把手，站在门口，眼里只有那个低头看文件的人。
房间里明亮的白炽灯打在贺越洋的头顶，给他的五官罩上一层淡淡的阴影，专注的眼神，高挺鼻子，抿紧的嘴角，都跟以前一模一样。
贺越洋好像也一愣，大概几秒没说话，随后说：“没什么，是我记错了。”
夏文宁心里发凉，裙子？贺越洋？
贺越洋给谁买裙子了？跟自己打电话的时候说漏嘴了？
夏文宁本来雀跃的心情像被泼上一桶冰水，整个胸腔都发凉，话马上少了，倒是贺越洋不知道是为了弥补自己说错话还是怎样，又起了几个话题，可这在夏文宁面前跟欲盖弥彰没什么差别，她没什么兴致地说了两句，就挂掉了电话。
她随手把手机放回裤袋，情绪马上低落了下来。
怪不得从来不跟她联系呢，原来已经给别的女生买上裙子了，夏文宁心里堵得慌，又生气又难过，虽然她知道贺越洋从没给过她任何承诺，甚至还拒绝了她的告白，所以理论上，他想给谁买裙子就可以给谁买。
在今天之前，夏文宁是真的觉得自己可以从贺越洋这里翻篇了，谁知道，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就让她破了防。
食堂近在眼前，她没了吃饭的心情，发信息给约好的同学说抱歉，转头往宿舍走，伸出手擦了擦眼睛。
夏文宁决定再也不想跟贺越洋说话了。
还没走到宿舍，正好赵逸鸣给她发信息，问她吃没吃，夏文宁恹恹地说没吃。赵逸鸣就说请她吃饭，夏文宁本来不想去的，后来想到那条主人未知的裙子，鬼使神差地同意了。
赵逸鸣和夏文宁不是一个学院的，平时也碰不到，偶尔他叫夏文宁吃个饭交流交流近况。
这次两人在学校附近的星悦荟吃了个饭，席间，赵逸鸣看她闷闷不乐的样子，就多逗了她几句，夏文宁配合地笑笑，赵逸鸣也跟着笑了，看上去非常开心，还不停地给她夹菜。
看着赵逸鸣的笑脸和殷勤的举动，夏文宁突然想到了自己，她当时在贺越洋面前，是不是也这样，只要看到贺越洋的笑脸，即使那笑容不是为她，她也如沐春风，感觉整个世界都被点亮了。
夏文宁用叉子拨了拨盘里的菜，思考了几秒，突然抬头很认真地看着赵逸鸣，“逸鸣，我当你是好朋友，但是有些话我必须要说，我永远都没办法接受你当我的男朋友。”
赵逸鸣的笑容僵在嘴角，他马上道：“你突然说这些干什么，我又没说什么，我也当你是好朋友啊。”
夏文宁摇头，她太明白赵逸鸣是怎么想的了，即使做不了情侣当朋友就好，总归是在身边，也许日后就有机会，当时她对贺越洋也是这个想法。
可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友情从来也变不成爱情，她不能再自欺欺人下去，更不忍心赵逸鸣在她这里浪费时间。
“我说是认真的，逸鸣，我不想耽误你。”夏文宁的表情很真诚。
赵逸鸣的笑容敛起，他盯了餐盘几秒钟，突然说：“你要我放弃你，那你也会放弃贺越洋吗？”
夏文宁心下一顿，她慢慢地放下手中的餐具，抿了抿嘴角，柔声说：“我想。
“你想，但你放不下，对吧？”赵逸鸣看她的表情，“你们班里有其他男生跟你示好，约你吃饭，这些你都跟我说过，但唯独贺越洋，自从你上大学后，再也没跟我提过。”
“不提，不代表忘了，是这个道理吧？”
夏文宁笑了笑，没说话。
沉默就是默认。
赵逸鸣不明白贺越洋这人到底哪里出奇，他一个家境优越的青梅竹马比不过，B大里从履历到成绩都堪称完美同学也比不过。
他有种恼羞成怒的感觉，“贺越洋到底有什么好的？没学历，没家世，你就图他长得帅？夏文宁，你不是那么肤浅的人吧？”
听了这些，夏文宁丝毫没有被激怒的意思，她摇摇头，最后只是说了句“对不起。”
最后那顿饭，是以赵逸鸣愤然离席而结束的。
夏文宁慢悠悠往学校走，路上又接到赵逸鸣口中那个“对她殷勤的男同学”的电话，对方约她明天吃饭，夏文宁找了个理由拒绝掉，双手插在外套里，看外面风轻云淡的天空。
赵逸鸣问到底喜欢贺越洋什么，其实夏文宁自己也不知道，反正就算两人的关系到了现在的地步，夏文宁仍然觉得他是个非常好的人。
是个值得她喜欢的人。
那天之后，贺越洋主动给她发过信息，两人又开始断断续续地联系，贺越洋给她发装修后的老贺面馆，夏文宁也给他看自己课本和在看的书，两人都默契地没有提那条裙子的事。
夏文宁偶尔会跟贺忠生打电话，也旁敲侧击地问过他，贺越洋身边有没有女生之类的，贺忠生倒是坦荡，直说贺越洋一心扑在店里，哪有心思和时间谈恋爱。
听了这话，夏文宁觉得轻松不少，也开始有事没事地联系贺越洋，两人的关系倒像是恢复到了高三的时候。
冬天北京下了一场雪后，夏文宁终于结束所有考试，回家过年。
她半年没回去，周尚娟见她很是亲热，做了一大桌子的菜，要她一定要多吃点，客气得仿佛她是来家里做客的。
吴亮也很热情，直说周尚娟提前几天就整理好她的房间，就等到她回家。
夏文宁真的觉得周尚娟可能已经改了爱控制人的毛病，随即高高兴兴地坐下，和周尚娟和吴亮聊起学校的事。
席间，周尚娟接到电话，是赵逸鸣打来的，先是给她拜了早年，惹得周尚娟眉开眼笑，之后不知道对方又说了些什么，挂了电话，周尚娟的脸色不太好。
夏文宁试探问她：“妈，你怎么了？逸鸣他跟你说什么了？”
这句话就像一个开关，关掉其乐融融的欢聚气氛。
周尚娟啪地一声，把筷子放下来，马上冷了脸，“他跟我说这次回家把女朋友带回来给父母看，这事你知道吗？”
夏文宁显然被她突如其来的变脸吓了一跳，她捏着筷子，“我知道，他们恋爱的时候，逸鸣和我说过。”
“夏文宁！”周尚娟做了漂亮美甲的手指直接点到夏文宁的额头，夏文宁睁大眼睛，头顺着她的力道往后一晃。
“逸鸣跟我说，是你拒绝了他，他才找了现在这个女朋友，你到底在想什么啊！”周尚娟一脸的痛心疾首，“这么好的男生，就这样被你错过了！”
周尚娟突如其来的爆发，惊得夏文宁目瞪口呆，她嗫嚅地动了动嘴唇，“我已经说过了，我跟他不合适。”
“什么合适不合适的？”周尚娟恨不得扒开夏文宁的脑子，看看她究竟在想什么，“夏文宁，像赵逸鸣这样的条件，你知道多少女生在虎视眈眈吗？他现在的那个女朋友，就是倒追来的，你看看人家多有心计，你再看看你！”
吴亮：“你少说两句吧，文宁饭都没吃完呢。”
周尚娟惯常地不依不饶，“吃再多的饭也不长脑子！”
没变，一切都没变，夏文宁觉得自己真的很可笑，竟然会觉得周尚娟就此转了性，从此以后变成善良的、温柔的妈妈。
怎么可能啊，她一遍听着周尚娟对她不绝于声的责骂，一遍嘲笑自己，她怎么可能变啊，她永远都是那个恨不得把自己女儿的人生玩弄于股掌之间的人。
夏文宁顿时红了眼眶，她慢慢放下饭碗，起身，对吴亮说了句，“吴叔叔您慢慢吃，我吃好了。”就站起身，往自己的房间走。
“夏文宁，我话没说完呢！你站住！”
吴亮皱着眉毛，一脸的不耐烦，不知道自己当初以为温柔贤惠娶回家的妻子怎么会这样暴躁，他用力按住周尚娟的肩膀，“够了，别说了！”
周尚娟这才安静下来。
夏文宁躲在房间里，看着窗外发呆，耳边时不时传来吴亮和周尚娟争执的声音。
吴亮像是对周尚娟很不满意的样子，说了她几句，夏文宁清楚地听到周尚娟撒娇的声音，她抬起手臂，捂住了耳朵。
外面的吵闹很快归于平静，听到吴亮和周尚娟先后上楼的脚步声，夏文宁悄悄打开门，走出家门。
站在院子里，呼吸几口清冷的空气，夏文宁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
临近春节，街上到处张灯结彩，街边挂着红红的灯笼，照得整条大路亮堂堂的，夏文宁双手插着口袋走了一会，一辆出租车停在她身边，司机问她要不要打车。
夏文宁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在司机的询问下，只犹豫了一秒，就报出了地址。
接近目的地，夏文宁有点紧张，拿出手机屏幕当镜子，对着昏暗路灯整理了下头发。
司机把车停到店门口，夏文宁付钱下车，新奇地看着眼前翻新的店铺。
店面大了很多，老贺饭店四个字的招牌在黑夜中很是显眼。
夏文宁推门而入，难得这个时间，店里还几乎坐满了人，人生嘈杂。她刚推门进来就有服务员打扮的人迎上来，给她找座位。
夏文宁赶紧摆手，“我是来找人的。”她看了看四周，“你们老板在吗？”
服务员看上去也就刚成年，了然道：“您找洋哥？他在后面。”
夏文宁顺着他指的方向走过去，店面扩建，印象中是后厨的地方大了很多，里面装修宽敞明亮，旁边还新隔出两个房间。
夏文宁走过那个大大的员工休息间，深吸一口气，在最里面的那间门上轻轻敲了敲。
“进来。”
是熟悉的声音，夏文宁推开门，一眼就看到桌后的男人。
所有打过腹稿的说辞，夏文宁一下子全忘了，她呆呆地握着门把手，站在门口，眼里只有那个低头看文件的人。
房间里明亮的白炽灯打在贺越洋的头顶，给他的五官罩上一层淡淡的阴影，专注的眼神，高挺鼻子，抿紧的嘴角，都跟以前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