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倒霉
“丫头你别紧张，今天跟着叶儿就好了，他会照看你。”
“叶儿，你看着点子衿，别把人弄丢了知不知道。”
林游珊左右嘱咐，结果这两孩子没有一个回一句话，都是浅浅“嗯”了声。
其实也不怪他们。
子衿加入林家也有半个月了，期间和林叶一面都没见过。
一个在练功室不出来，一个除了吃饭就在书房。
今天，可谓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互相只说了一句话“你好”和“幸会”。
林叶不理解子衿的文绉绉，子衿不理解林叶的老成。
两人就一直这么一路无言，直到车在市中心停下。
层层警戒线将所有的私家车拦在了外面，考生纷纷下车，由专人领进大厦。
来考试的人很多，测试灵根是全球的普查行为，只要到了年龄都要上。
林游珊为了让子衿能和林叶一起，注册居民身份时给她多报了两岁。
二人如今都是十二岁。
正好参加一年一度的统考。
“灵城统考呢，没你们想的那么复杂，也就是测试下你们目前的灵根等级。只要到达C级，就可以进入灵城进修至灵根成型。”
戴眼镜的学者在测试等候区介绍着。
“成型后你们就能够百分百确定自己灵根的方向是灵识还是灵体，在这期间一会灵体一会灵识都是有可能的。”
子衿正听着，就被一个纸团击中了头。
她疑惑地环视了一圈，和一个做鬼脸的男生对视上了。
嚣张得很。
站在他旁边的人纷纷掩嘴偷笑，窃窃私语。
他们这样，立即带动了周围一圈看热闹的。
“据说那个女生是林家收养的小孩……”
“她也来碰运气？噗嗤，她不会是看林叶来了，也跟来凑热闹吧？”
“林家什么时候会收养小孩了？不会是童养媳吧？”
“我看像哈哈哈哈……”
不过这些人八卦了会，就八卦不下去了。
因为包括林叶在内的两位当事人纹丝不动，那一下纸团袭击，他们甚至都没有反击。
这可是当着林叶的面丢的。
于是所有人便心下认定了一件事——林叶不喜欢这个养女，以及这个养女窝囊得很。
“不打回去？”林叶声音淡到仿佛不是在和身边的人说话。
“不了，我手重。”子衿来这唯一一件顺心事，估计就是这副身体的灵体等级是真的不错。
“我准头还行。”林叶话里的意思便是自荐。
只是还没等子衿回复，测试区的门便被打开，里面的人叫他们这批考生进去。
里面十分空荡，只在最前面有两位考官。站着一人叫号，坐着一人记录。
二人中间的桌上放着一块透明的灵石。
“你们把手放上去，然后集中精力让它变色就行了。”
前排举手：“怎么让它变色？”
“心里喊。”
众人：……
测试开始，会场也从原本的嬉闹变得安静。大家根据开始分到的序号，一个个上前。
第一个胖胖的男孩把手放了上去，憋着一股气死死盯着石头。
只见那石头慢慢由透明变成了白色，他刚松了口气，就发现颜色变化停止了。
还没等他想要再继续，记录考官便冷冷说出一句话：“布克连，F级灵根，不通过，下一个。”
他有些无措地看向旁边叫号的，他笑吟吟地摇了摇头。
子衿感觉自己手肘被撞了一下，就是用纸团砸她的男生。
“喂，听说林叶是B级灵根啊，平时他都怎么补的？”他的语气从头到尾都不算有礼貌，甚至还有些冒犯。
尤其是说完话后还上下扫了眼子衿。
在她干瘦的身体上颇为可惜地瘪了瘪嘴，明显是觉得她这个童养媳不咋地。
子衿没有理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前面测量的人。
连林叶灵根的等级信息都是错的，这情报能力也不算入流。
没多久，就轮到了那个出言不逊的男孩。
他随手一放，灵根便迅速由透明一路变白，变绿，再变蓝。
如此，他已经可以宣告合格。
“刘厦，C级灵根，通过，下一个。”
他转头冲紧张考生们挑了挑眉，表示轻松。
子衿疑惑歪了歪头，不理解他怎么这么高兴。
“他的C级大概率是灵体，肉搏我不一定打得过。搭把手吗？”林叶的声音再次传来。
子衿刚说“无妨”，就被叫到了自己的序号。
她在众目睽睽下走上前，将手毫不犹豫地放在了第一颗石头上。
石头在升到白色时忽然闪烁了一下，正当大家以为到此为止时，颜色开始出现了剧烈的变化，绿蓝红一路飙升，直到出现了明艳的紫色。
两位考官纷纷看向了子衿。
第一次见到紫色的考生们也都在短暂的沉静后爆发了剧烈的议论。
“安静！”叫号的考官维持了下现场秩序。
记录的考官便低头开始边写边宣布：“林子衿，A级灵根，通过，下一个。”
子衿回到了林叶身边，继续刚刚没来得及说完的话：“正好我也是灵体。”
……
写着禁止使用的男厕内优雅地走出一个金发少年，他整理了下衣服，然后看了眼身后由灵识结成的声音屏蔽结界，满意地离开了。
“怎么你一个人出来？子衿丫头呢？”
坐在车上的林叶看了下时间：“她在上厕所。”
林游珊没有怀疑他的话，因为子衿很快就出现在了他们的视线里，微笑着上了车。
“久等了。”
“你们两个今天可是给我长脸了，看这报道，多快！”
【震惊！天枢集团总裁林游珊之子林叶及养女林子衿统考初测为A级灵根！细数林家历代灵师……】
子衿看着窗外，发现路上的警察似乎多了许多，盘查的关口也设了好几个。
她一直没有出门，开始只当是考试日才这么多警察，可是多看几眼他们这些关口查人的架势，不太像是为考生保驾护航。
“这是在查什么？”子衿问道。
林游珊也往外看了眼：“最近有几起失踪案，丢的都是孩子。现在明面上当普通失踪案，实际上作案地有魅气，上面怀疑市内进了魅。”
子衿愣了愣，不是因为听到有魅。
而是林游珊就这么把内部消息说给他们两个小孩听是不是有些……
太不把他们当孩子了？
“还好，母亲您是安全的。”林叶淡淡评价道。
“是这么个道理。”
子衿懂了，林游珊不是不把他们当小孩，是不把林叶当小孩习惯了，加上又是自家人，没什么不能说的。
只是她有些感慨林游珊把她也划为自家人的行列，这是她见过最自来熟的夫人。
十分钟后，到家的林游珊接到了一个视讯。
屏幕一开，就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鼻青脸肿躺在病床上，看不出面貌。但打电话的男人她认识，是对家刘氏。
那这孩子估计就是他小儿子刘厦了。
“林游珊！你今天必须给我个交代！你们家的野种给我们家孩子打得！她赔命都不够我告诉你！”
林游珊光听开头就皱起了眉：“停停啊，话说好好的怎么就野种了？刘老板要不要我帮你老婆回忆下你那几栋私人豪宅里有几个情人，她们分别生了几个私生子？”
鼻青脸肿的小孩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爸爸。
那边顿时气急败坏，各种骂人的话都说了出来，只是刚起个头林游珊就挂了。
“把少爷和小姐叫过来。”
不多时，子衿和林叶一起出现在了林游珊面前。
“丫头你打刘厦了？”
“还有我。”林叶补充道。
“……还有你？”
子衿抿了抿唇，不知道林游珊会是什么反应。
她当时没有立即反击就是因为知道刘氏集团在天枢市和林家分庭抗礼，人在屋檐，最好不要给主人惹麻烦。
后面反击也是因为林叶给的底气。
这个哥哥平时话不多，但她能看出全家上下都很重视他，他说的话，没有一句会被当成废话。
林叶既然觉得可以，她当然也就不顾及了。
但说到底林家还是林游珊在管，如今把他们叫来，肯定是对面告状告过来了。
也不知道林叶能不能保住她。
谁知林游珊一掌拍在桌上，愤懑道：“你也参与了他凭什么只骂子衿！”
子衿一下没有转回来林游珊的逆天脑回路。
“欺软怕硬。”林叶习惯了般，默默接了句。
“狗东西。”林游珊锐评。
然后笑吟吟对子衿道：“丫头没事啊，对方还喘着气呢。你们先去休息吧。过几天就要去天城了，有什么需要的吩咐赵叔买。”
子衿就这么莫名其妙地上了楼。
管家赵叔跟在她身后，半晌子衿忽然问道：“林叶是跟着林夫人姓的吗？”
“是的。”管家轻声回应。
“夫人的前夫倒是豁达。”这么多天，子衿都没问过这家人的家庭情况，只知道和离了。
“武先生就是因为这个离的。”
“……抱歉。”
“小姐多心了，林总并不避讳在家里提武先生。”
林家是灵师大家，出了不少优秀的灵师，根系粗壮盘根错节，因此每一个孩子的后代，都必须归宗于林家。
这件事，在婚前林游珊就告诉过对方，人义无反顾和她结了，结果婚后又过不下去跑了，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林总说过，人各有志。”
子衿不知是何表情，总觉得这种情况用他们的话说，应该有一个词很合适——超绝松弛感。
所有通过统考的孩子都要去天城参加为期五年的培训学习，下周就启程。
子衿没什么好准备的，她要带的东西也不多，每天也就出门去草药铺逛逛。
但不得不说，天枢市位于居民住宅区，药材这种明显属于灵师的战备资源，几乎找不到。
她把整座市都逛遍了，有用的药没找到，倒是发现林家的天枢集团广告遍布天枢市大街小巷。
给人一种整个市都归他们天枢集团管的感觉。
她应该从一开始就发现林家在这里的手眼通天，毕竟谁家集团这么狂和市一个名字。
据说前几日刘家找上门来要说法，被轰出去了。对方不服气，开战车来叫嚣，然后被林游珊举报给拖走了……
子衿逛了一下午，坐在路边的休息台上叹了口气。
体内灵识消耗的灵气越来越多，她如果不能趁着机体生长期尽快填上这个先天受损的无底洞，一旦成型，怕是再多的灵识也救不回来了。
这种情况她在前世处理得不少，需要哪些药材她都知道，人族七味，魅族两味。
只是时间是真不多了。
正想着，颈间猛地传来一阵钝痛。
子衿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晕倒前，她正盯着满街的警察出神。几乎是潜意识地判断，自己好像……中招了。
果然，人倒霉起来，就会一直倒霉……
“小姐还没回来吗？”林游珊穿着睡衣走下楼，疑惑地看着餐桌上的空位。
子衿每日都会和她一起吃早点，十分准时，雷打不动。
昨晚没有一起吃晚饭，还以为是孩子终于放松了些，会自己在外面吃饭了。
结果今早……
“是的林总，小姐一整晚都没有回来。”
林游珊眸光一沉，门铃再次被按响。
管家过去接了下庄园门口的电话，而后对林游珊道：“林总，是刘先生，他说是孩子失踪的急事。”
……
子衿醒时，周围都是呜咽的孩子。
一个穿着病号服的男生尤为显眼，他正朝着刚醒的子衿挤眉弄眼。
周围除了被绑的孩子空无一人。
子衿试了试，绳索上有魅力，无法轻易挣脱。
但也仅仅是对没有学过灵气运转的孩子来说。
“噗——”
一闪而过的火光把盯着子衿的刘厦吓了一跳，更让他瞳孔放大的是挣脱了绳索缓缓起身的画面。
“你、你你……！”
“你会用灵气？”一道熟悉的声音从子衿的头顶传来。
她头皮一麻，心想刚刚自己应该问一句刘厦在挤眉弄眼什么的。
“略懂。”子衿并没有抬头，她不太想被贴脸杀。
但看孩子们都开始剧烈抖动的动作，她也猜到了对方已经靠近了。
“咚。”对方落在了子衿跟前。
子衿先是看到了一双皮鞋，然后抬头，看到了熟悉的面容。
“你是替我送玉佩的小乞丐。”他也认出了子衿。
窗外响起警笛声，红蓝的光透过窗斑驳地洒在满是灰尘的石块上。
可眼前的男人并未慌乱，只静静地看向窗外。
“里面的魅听着！放了孩子，凡事都可以商量！”
林游珊焦急地坐在警车内，有些忐忑地问身旁的林叶：“怎么样？”
闭眼感知的人点了点头：“子衿在里面，还活……！”
“怎么了？”林游珊不明他为何停顿。
下一秒，门开了，一具悬挂废弃工厂大门后的尸体给了他们答案。
“叶儿，你看着点子衿，别把人弄丢了知不知道。”
林游珊左右嘱咐，结果这两孩子没有一个回一句话，都是浅浅“嗯”了声。
其实也不怪他们。
子衿加入林家也有半个月了，期间和林叶一面都没见过。
一个在练功室不出来，一个除了吃饭就在书房。
今天，可谓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互相只说了一句话“你好”和“幸会”。
林叶不理解子衿的文绉绉，子衿不理解林叶的老成。
两人就一直这么一路无言，直到车在市中心停下。
层层警戒线将所有的私家车拦在了外面，考生纷纷下车，由专人领进大厦。
来考试的人很多，测试灵根是全球的普查行为，只要到了年龄都要上。
林游珊为了让子衿能和林叶一起，注册居民身份时给她多报了两岁。
二人如今都是十二岁。
正好参加一年一度的统考。
“灵城统考呢，没你们想的那么复杂，也就是测试下你们目前的灵根等级。只要到达C级，就可以进入灵城进修至灵根成型。”
戴眼镜的学者在测试等候区介绍着。
“成型后你们就能够百分百确定自己灵根的方向是灵识还是灵体，在这期间一会灵体一会灵识都是有可能的。”
子衿正听着，就被一个纸团击中了头。
她疑惑地环视了一圈，和一个做鬼脸的男生对视上了。
嚣张得很。
站在他旁边的人纷纷掩嘴偷笑，窃窃私语。
他们这样，立即带动了周围一圈看热闹的。
“据说那个女生是林家收养的小孩……”
“她也来碰运气？噗嗤，她不会是看林叶来了，也跟来凑热闹吧？”
“林家什么时候会收养小孩了？不会是童养媳吧？”
“我看像哈哈哈哈……”
不过这些人八卦了会，就八卦不下去了。
因为包括林叶在内的两位当事人纹丝不动，那一下纸团袭击，他们甚至都没有反击。
这可是当着林叶的面丢的。
于是所有人便心下认定了一件事——林叶不喜欢这个养女，以及这个养女窝囊得很。
“不打回去？”林叶声音淡到仿佛不是在和身边的人说话。
“不了，我手重。”子衿来这唯一一件顺心事，估计就是这副身体的灵体等级是真的不错。
“我准头还行。”林叶话里的意思便是自荐。
只是还没等子衿回复，测试区的门便被打开，里面的人叫他们这批考生进去。
里面十分空荡，只在最前面有两位考官。站着一人叫号，坐着一人记录。
二人中间的桌上放着一块透明的灵石。
“你们把手放上去，然后集中精力让它变色就行了。”
前排举手：“怎么让它变色？”
“心里喊。”
众人：……
测试开始，会场也从原本的嬉闹变得安静。大家根据开始分到的序号，一个个上前。
第一个胖胖的男孩把手放了上去，憋着一股气死死盯着石头。
只见那石头慢慢由透明变成了白色，他刚松了口气，就发现颜色变化停止了。
还没等他想要再继续，记录考官便冷冷说出一句话：“布克连，F级灵根，不通过，下一个。”
他有些无措地看向旁边叫号的，他笑吟吟地摇了摇头。
子衿感觉自己手肘被撞了一下，就是用纸团砸她的男生。
“喂，听说林叶是B级灵根啊，平时他都怎么补的？”他的语气从头到尾都不算有礼貌，甚至还有些冒犯。
尤其是说完话后还上下扫了眼子衿。
在她干瘦的身体上颇为可惜地瘪了瘪嘴，明显是觉得她这个童养媳不咋地。
子衿没有理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前面测量的人。
连林叶灵根的等级信息都是错的，这情报能力也不算入流。
没多久，就轮到了那个出言不逊的男孩。
他随手一放，灵根便迅速由透明一路变白，变绿，再变蓝。
如此，他已经可以宣告合格。
“刘厦，C级灵根，通过，下一个。”
他转头冲紧张考生们挑了挑眉，表示轻松。
子衿疑惑歪了歪头，不理解他怎么这么高兴。
“他的C级大概率是灵体，肉搏我不一定打得过。搭把手吗？”林叶的声音再次传来。
子衿刚说“无妨”，就被叫到了自己的序号。
她在众目睽睽下走上前，将手毫不犹豫地放在了第一颗石头上。
石头在升到白色时忽然闪烁了一下，正当大家以为到此为止时，颜色开始出现了剧烈的变化，绿蓝红一路飙升，直到出现了明艳的紫色。
两位考官纷纷看向了子衿。
第一次见到紫色的考生们也都在短暂的沉静后爆发了剧烈的议论。
“安静！”叫号的考官维持了下现场秩序。
记录的考官便低头开始边写边宣布：“林子衿，A级灵根，通过，下一个。”
子衿回到了林叶身边，继续刚刚没来得及说完的话：“正好我也是灵体。”
……
写着禁止使用的男厕内优雅地走出一个金发少年，他整理了下衣服，然后看了眼身后由灵识结成的声音屏蔽结界，满意地离开了。
“怎么你一个人出来？子衿丫头呢？”
坐在车上的林叶看了下时间：“她在上厕所。”
林游珊没有怀疑他的话，因为子衿很快就出现在了他们的视线里，微笑着上了车。
“久等了。”
“你们两个今天可是给我长脸了，看这报道，多快！”
【震惊！天枢集团总裁林游珊之子林叶及养女林子衿统考初测为A级灵根！细数林家历代灵师……】
子衿看着窗外，发现路上的警察似乎多了许多，盘查的关口也设了好几个。
她一直没有出门，开始只当是考试日才这么多警察，可是多看几眼他们这些关口查人的架势，不太像是为考生保驾护航。
“这是在查什么？”子衿问道。
林游珊也往外看了眼：“最近有几起失踪案，丢的都是孩子。现在明面上当普通失踪案，实际上作案地有魅气，上面怀疑市内进了魅。”
子衿愣了愣，不是因为听到有魅。
而是林游珊就这么把内部消息说给他们两个小孩听是不是有些……
太不把他们当孩子了？
“还好，母亲您是安全的。”林叶淡淡评价道。
“是这么个道理。”
子衿懂了，林游珊不是不把他们当小孩，是不把林叶当小孩习惯了，加上又是自家人，没什么不能说的。
只是她有些感慨林游珊把她也划为自家人的行列，这是她见过最自来熟的夫人。
十分钟后，到家的林游珊接到了一个视讯。
屏幕一开，就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鼻青脸肿躺在病床上，看不出面貌。但打电话的男人她认识，是对家刘氏。
那这孩子估计就是他小儿子刘厦了。
“林游珊！你今天必须给我个交代！你们家的野种给我们家孩子打得！她赔命都不够我告诉你！”
林游珊光听开头就皱起了眉：“停停啊，话说好好的怎么就野种了？刘老板要不要我帮你老婆回忆下你那几栋私人豪宅里有几个情人，她们分别生了几个私生子？”
鼻青脸肿的小孩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爸爸。
那边顿时气急败坏，各种骂人的话都说了出来，只是刚起个头林游珊就挂了。
“把少爷和小姐叫过来。”
不多时，子衿和林叶一起出现在了林游珊面前。
“丫头你打刘厦了？”
“还有我。”林叶补充道。
“……还有你？”
子衿抿了抿唇，不知道林游珊会是什么反应。
她当时没有立即反击就是因为知道刘氏集团在天枢市和林家分庭抗礼，人在屋檐，最好不要给主人惹麻烦。
后面反击也是因为林叶给的底气。
这个哥哥平时话不多，但她能看出全家上下都很重视他，他说的话，没有一句会被当成废话。
林叶既然觉得可以，她当然也就不顾及了。
但说到底林家还是林游珊在管，如今把他们叫来，肯定是对面告状告过来了。
也不知道林叶能不能保住她。
谁知林游珊一掌拍在桌上，愤懑道：“你也参与了他凭什么只骂子衿！”
子衿一下没有转回来林游珊的逆天脑回路。
“欺软怕硬。”林叶习惯了般，默默接了句。
“狗东西。”林游珊锐评。
然后笑吟吟对子衿道：“丫头没事啊，对方还喘着气呢。你们先去休息吧。过几天就要去天城了，有什么需要的吩咐赵叔买。”
子衿就这么莫名其妙地上了楼。
管家赵叔跟在她身后，半晌子衿忽然问道：“林叶是跟着林夫人姓的吗？”
“是的。”管家轻声回应。
“夫人的前夫倒是豁达。”这么多天，子衿都没问过这家人的家庭情况，只知道和离了。
“武先生就是因为这个离的。”
“……抱歉。”
“小姐多心了，林总并不避讳在家里提武先生。”
林家是灵师大家，出了不少优秀的灵师，根系粗壮盘根错节，因此每一个孩子的后代，都必须归宗于林家。
这件事，在婚前林游珊就告诉过对方，人义无反顾和她结了，结果婚后又过不下去跑了，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林总说过，人各有志。”
子衿不知是何表情，总觉得这种情况用他们的话说，应该有一个词很合适——超绝松弛感。
所有通过统考的孩子都要去天城参加为期五年的培训学习，下周就启程。
子衿没什么好准备的，她要带的东西也不多，每天也就出门去草药铺逛逛。
但不得不说，天枢市位于居民住宅区，药材这种明显属于灵师的战备资源，几乎找不到。
她把整座市都逛遍了，有用的药没找到，倒是发现林家的天枢集团广告遍布天枢市大街小巷。
给人一种整个市都归他们天枢集团管的感觉。
她应该从一开始就发现林家在这里的手眼通天，毕竟谁家集团这么狂和市一个名字。
据说前几日刘家找上门来要说法，被轰出去了。对方不服气，开战车来叫嚣，然后被林游珊举报给拖走了……
子衿逛了一下午，坐在路边的休息台上叹了口气。
体内灵识消耗的灵气越来越多，她如果不能趁着机体生长期尽快填上这个先天受损的无底洞，一旦成型，怕是再多的灵识也救不回来了。
这种情况她在前世处理得不少，需要哪些药材她都知道，人族七味，魅族两味。
只是时间是真不多了。
正想着，颈间猛地传来一阵钝痛。
子衿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晕倒前，她正盯着满街的警察出神。几乎是潜意识地判断，自己好像……中招了。
果然，人倒霉起来，就会一直倒霉……
“小姐还没回来吗？”林游珊穿着睡衣走下楼，疑惑地看着餐桌上的空位。
子衿每日都会和她一起吃早点，十分准时，雷打不动。
昨晚没有一起吃晚饭，还以为是孩子终于放松了些，会自己在外面吃饭了。
结果今早……
“是的林总，小姐一整晚都没有回来。”
林游珊眸光一沉，门铃再次被按响。
管家过去接了下庄园门口的电话，而后对林游珊道：“林总，是刘先生，他说是孩子失踪的急事。”
……
子衿醒时，周围都是呜咽的孩子。
一个穿着病号服的男生尤为显眼，他正朝着刚醒的子衿挤眉弄眼。
周围除了被绑的孩子空无一人。
子衿试了试，绳索上有魅力，无法轻易挣脱。
但也仅仅是对没有学过灵气运转的孩子来说。
“噗——”
一闪而过的火光把盯着子衿的刘厦吓了一跳，更让他瞳孔放大的是挣脱了绳索缓缓起身的画面。
“你、你你……！”
“你会用灵气？”一道熟悉的声音从子衿的头顶传来。
她头皮一麻，心想刚刚自己应该问一句刘厦在挤眉弄眼什么的。
“略懂。”子衿并没有抬头，她不太想被贴脸杀。
但看孩子们都开始剧烈抖动的动作，她也猜到了对方已经靠近了。
“咚。”对方落在了子衿跟前。
子衿先是看到了一双皮鞋，然后抬头，看到了熟悉的面容。
“你是替我送玉佩的小乞丐。”他也认出了子衿。
窗外响起警笛声，红蓝的光透过窗斑驳地洒在满是灰尘的石块上。
可眼前的男人并未慌乱，只静静地看向窗外。
“里面的魅听着！放了孩子，凡事都可以商量！”
林游珊焦急地坐在警车内，有些忐忑地问身旁的林叶：“怎么样？”
闭眼感知的人点了点头：“子衿在里面，还活……！”
“怎么了？”林游珊不明他为何停顿。
下一秒，门开了，一具悬挂废弃工厂大门后的尸体给了他们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