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的话，让陶文颜一路沉默到别墅。
今夜的雅蕴丽宫，被迷雾的暗色照得格外冷凉。
陶文颜的车刚停下，蓝妈就从里往外走。
“太太，您回来了。”
蓝妈顺势把披肩披到陶文颜肩膀上，“今晚降温，得注意，不要冻感冒了。”
蓝妈的细腻让陶文颜心里微暖。
她笑着披好，“谢谢蓝妈。”
“先生......”蓝妈迟疑了一下，“没和您一起回来吗？”
明明出门前，还兴致极佳地说今晚会和太太一起回来。
陶文颜下意识回头看了下，意外，原先一路都紧跟在后面的黑车不见了踪影。刚刚那司机还说追得这么紧的肯定对她有感情，主动权都在她这里。
现在一看，实在荒谬。
她就不该朝那个方向想。
陶文颜淡笑了下，道：“不清楚，随他。”
蓝妈：“那刚刚送您回来的那位，是......？”
“我喊的代驾。”陶文颜说。
蓝妈惊：“太太，有什么不便可以随时给小晴打电话的，她当秘书的，该送您回来。”
话外之意，他们这样的身份，随随便便的陌生人，不知来意的......
陶文颜也不缺司机。
蓝家在陶家工作多年，深谙豪门秘事。
更知该有的防备不该少。
今晚是陶文颜的疏忽，她道：“好，那等下次。”
这话题就这么被带过。
是等陶文颜和蓝妈相继走进别墅，确保安全，许霁川才慢慢平静下情绪。
想进去，又怕撞上她，再陷僵局。
关系时好时坏。
都是他一手造成。
只要面对她的追求者，他就会情绪激动，对自己这么没自信的吗？
许霁川隐匿在驾驶位的暗色里，自嘲地笑了下。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才能真的捂热她那颗心。
终究还是他太操之过急。
手机上频频显示着岑骏白那边的消息，关心他怎么走了？是有什么急事吗？还想今晚好好叙叙旧呢。
许霁川没再停留，打转方向盘，逆向而去。
他刚刚的车就停在别墅不远处。
自然，上了二楼的陶文颜目睹他车离开。
尾灯的红郁，充斥整个黑夜。
最终消失。
陶文颜都久久没回神。
许霁川这一晚都没回别墅，不知他在哪，陶文颜也从不过问。
许霁川还是回了几个男人想去的第二场。
餐厅吃完，该去一起喝个酒了。
许霁川到的时候，包厢里隐隐有女人的笑声，还有扶着麦克风唱情歌的妖娆身影。
他最不喜欢的元素，今晚谭硕言全给他集齐了。
甚至在门口看到他的刹那，就在包厢里挥手，示意他赶紧进去。
整个包厢烟雾缭绕的。
许霁川环视了圈，周京煦不在，原定的四人行，倒是来了个不速之客，陶越恒。
不同于平时的乖样儿，陶越恒可是陶家出了名的温柔乖顺小少爷。今晚倒是打扮得叛逆，黑衬领口三扣全开，脖子上还带了条链子，略显痞气。
手上更是手链戒指全戴了，还捏着酒杯，微晃。
任许霁川怎么看，这都像混混，哪有半点儿世家少爷的样儿？
许霁川冷漠走近。
谭硕言已经等不及，搂着漂亮女人笑问：“怎么才来啊？等你好久了。”
许霁川：“京煦呢？”
“能去哪儿？”谭硕言一副你懂的表情，“老婆发飙了，得翻天，还能不回家陪着？”
这倒是新奇。
没感情的联姻，周京煦还回去陪上了？
许霁川笑了下，视线掠过谭硕言，和这环境略微格格不入的正直系岑骏白，就锁定在了最侧边，年龄最小也看上去最幼稚反骨的陶越恒身上。
关键陶越恒身边也坐着个娇艳大美女，还穿着和谭硕言怀里女人相差无几的深v服装。
“他，你喊来的？”许霁川目光一扫，直截了当一句话惹恼陶越恒。
“你能来，我不能来？”陶少爷冲他。
他可不承认这未来可能性姐夫。
一般来说，许霁川是不和刚成年的孩子计较的，尤其还是在私下调查发现陶越恒才19岁的情况下。他眼神冷淡略过他，盯向谭硕言，要他回答刚才的问题。
谭硕言耸肩，甩锅给旁边喝酒都优雅的岑骏白。
“我带来的。”岑骏白和煦地笑，“越恒都23了，也可以出来和大家多接触接触，以后指不定还有合作，好事儿。”
“是啊，”谭硕言这才跟上，“都23了，又是我们圈子里的小少爷，一起玩呗，多个热闹指不定多不少乐趣呢。”
谭硕言话里有话，他赌陶越恒个当弟的可能都不知道亲姐和许霁川那事儿。
他低笑。
许霁川有点儿头疼，本就和陶文颜闹了不愉快，再加个陶越恒。
早知陶文颜和陶越恒关系好，这万一传出来她那刚成年的弟弟就在他的夜场里喝多，这日子干脆别过了。
许霁川静了几秒，指着陶越恒桌上那手机，“先给你姐打个电话。”
“我姐？”陶越恒莫名其妙，“给她打电话干什么？”
提到陶文颜，岑骏白也抬头，“是啊，给文颜打电话做什么？”
许霁川言简意赅，神色严肃的，“报备。”
“......”
陶越恒越发觉得这人有毛病，刚想反击，许霁川面无表情地说：“不然等下次开合作会议，我不介意直接把你搂着美女的照片给她看。”
“......”
陶越恒实在忍不了了，站起来，“好啊，打就打！”
陶越恒最吃不得的就是激将法。
电话果断打过去。
陶文颜那边也秒接了。
陶越恒：“姐，我在K977。”
K977是许霁川经手的夜场，陶文颜知道。
“所以？”她冷冷反问。
陶越恒竟真的说：“我过来玩儿。”
陶文颜：“嗯。”
陶越恒：“和我一起的还有三个人，骏白哥，硕言哥，还有......许霁川。”
直呼大名，真是胆子够大。
许霁川没不悦，反倒听陶越恒对着陶文颜这么喊自己，怪亲切的，毕竟和别人不一样，还能连名带姓。
只是......陶文颜那边一听到“许霁川”三个字，一秒迟疑都没有，电话直接挂断。
陶越恒和岑骏白都懵了，只有谭硕言一人偷笑得腹痛。
中途去洗手间，陶越恒还在和岑骏白抱怨：“骏白哥，这个许霁川有病吧？我都多大了他还要搞打电话这套？这下好了，我姐指不定嫌我烦，都开始挂我电话了，她以前从不这样。”
岑骏白温和笑：“报备下，总是好的。”
陶越恒翻白眼，“诶，哥，你不还说今天要带我认识下这里的老板，可以的话还能拉一波投资给我？”
岑骏白淡笑：“你已经看到了。”
“谁啊？”
“就被你骂有病的，恒时许总，许霁川。”
“......”
*
陶文颜那边接到陶越恒电话，根本不担心他小小年纪在夜场会发生什么，因为K977是许霁川的地方。但她没想到，许霁川也在，他和陶越恒什么时候认识的？他们关系怎么样......
一晚上浑浑噩噩想了一大堆乱七八糟。
睡到天亮，许霁川都没回来过。
两人之间仿佛竖了道墙，这次谁都没再主动跨过去。
接下来的两个月都联系甚少。
但毕竟在一个圈子。
两边总秘又都知情许霁川和陶文颜的关系，时不时还是会沟通下行程。
两个月后的这天，陶文颜确定这个月就要提前去奥地利签单，手上又拿到了一个新项目，陶氏近期最大项目，地点曼哈顿中城。
意味着她要连续出差。
邹源惊喜地告诉蓝晴：“我老板也是这个行程。”
蓝晴：“啊？包括曼哈顿中城？”
邹源：“嗯，不过他是去处理别的事情，既然都去一个地方，酒店就订一起吧。”
蓝晴：“......”
于是就在陶文颜和许霁川都不知情的前提下，吻合行程被订下。
订的是傍晚的机票，下午最后半小时，出差前紧急处理工作，陶文颜的办公室门还被敲响。
毫无预兆，门外忽然响起骚动。
“抱歉！关总您不能进！小陶总还在处理工作——”
话都没说完，门“砰”的一下被关薇从外推开，气势汹汹的，不知道的都以为她是来找茬挑衅的。
陶文颜给蓝晴使了个眼色，蓝晴迅速驱散了外面凑热闹的，把门关上。
办公室里只剩下关薇和陶文颜。
关薇神色威慑的。
陶文颜倒是淡定，不意外这样的不速之客来有什么目的。
她惯性收起签字的钢笔，起身，坐到桌前的沙发上，颇有主人状态地开始待客：“小妈，请。”
这时，蓝晴也泡好两杯咖啡，推门走进。
陶文颜示意她放桌上，蓝晴起身便出去。
陶文颜越是松弛，就越显得关薇局促。
关薇的情绪紧绷，被陶文颜这么一刺激，更激动，坐下就拿起杯子要喝水，但杯子里全是滚烫的咖啡。
关薇气得一把把杯子撂桌上，“陶文颜，你什么意思？抢书滢一个两个项目还不够？曼哈顿那个项目是我专门给她铺路的，你也要抢？你就这么喜欢别人东西是吗？更何况！你不知道我最近都在喝中药，根本喝不了咖啡吗？”
陶文颜轻笑了一声：“小妈，先不论项目的事，你吃什么中药我怎么知道？又不了解你是身体不好还是又想求子？”
“......”关薇更炸，“陶文颜！”
正要更大发作时，陶文颜平稳放下咖啡杯，不为所动道：“而且，你和我谈项目，难道我拿下的这些个项目都是陶书滢走了合同流程我才去撬的吗？能被抢掉的，都说明和她无缘。”
“我好像说过，我的地方，没什么重要的事，少来惹麻烦。”
她抬眼，摄人心魄的，“关总，我看是你又忘规矩了。”
关薇冷笑：“这陶氏还没成你的呢，就开始搞这种东西，你真以为接下来的股东大会，那些嘴上支持你的实际投票也会支持你？”
陶文颜：“没这么觉得。”
争锋相对地，她也笑道：“但也肯定不会让你们太好过，放心。”
“关总耍这么多手段，重要项目还是被我吞了，都气坏了吧，游说那些董事不得更卖力？争取给陶书滢领个继承人身份，以后这陶氏可就随便你们怎么胡作非为了，对吗？”
“......”关薇皱眉，“原来你是故意的！”
“那不谈曼哈顿的，前两个项目明明都是滢滢的！你凭什么抢？别以为有许霁川给你当背后靠山，再给我们点儿好处，这事就算完了！我告诉你！不可能！除非你连本带利把项目吐出来！”
“不然？”这话陶文颜替她接，“会给我颜色看？！”
关薇怒火中烧。
陶文颜更拿捏笑道：“别做梦了。”
她浅喝了口咖啡，运筹帷幄道：“那些项目，我还肯给你们利润就够给你们面子的了，想从我手里抢东西，也不先掂量掂量自己是谁？”
“......”
空气一瞬凝滞。
但很快，关薇就很诡异地笑了下，道：“是吗？你真能保证这些东西永远都在你手里？”
“陶文颜，自信过了头，可就自负了。”
陶文颜晦涩地盯着她。
关薇：“你爸爸，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关薇的话，不断地萦绕在陶文颜耳际。
她心烦又愠火地想反驳，可刚拿起钢笔，泄不去的火就逼得她“砰”的一下把钢笔砸在地上。
吓关薇一大跳。
从没见过这么暴躁的陶文颜。
眼见又一次要不欢而散。
可就在这时，“咚咚咚”三下。
蓝晴在门外。
陶文颜：“什么事？”
蓝晴推门进来，看着地上的狼藉，简洁道：“小陶总，恒时许总到了。”
关薇身子一怔。
陶文颜皱眉，语气不佳：“他来干什么？”
蓝晴很微妙地当着关薇的面，微笑道：“许总知情了您这边下午出发的行程后，说有部分行程和您吻合，特意过来接您一起去机场。”
“现在，车已经在楼下了。”
今夜的雅蕴丽宫，被迷雾的暗色照得格外冷凉。
陶文颜的车刚停下，蓝妈就从里往外走。
“太太，您回来了。”
蓝妈顺势把披肩披到陶文颜肩膀上，“今晚降温，得注意，不要冻感冒了。”
蓝妈的细腻让陶文颜心里微暖。
她笑着披好，“谢谢蓝妈。”
“先生......”蓝妈迟疑了一下，“没和您一起回来吗？”
明明出门前，还兴致极佳地说今晚会和太太一起回来。
陶文颜下意识回头看了下，意外，原先一路都紧跟在后面的黑车不见了踪影。刚刚那司机还说追得这么紧的肯定对她有感情，主动权都在她这里。
现在一看，实在荒谬。
她就不该朝那个方向想。
陶文颜淡笑了下，道：“不清楚，随他。”
蓝妈：“那刚刚送您回来的那位，是......？”
“我喊的代驾。”陶文颜说。
蓝妈惊：“太太，有什么不便可以随时给小晴打电话的，她当秘书的，该送您回来。”
话外之意，他们这样的身份，随随便便的陌生人，不知来意的......
陶文颜也不缺司机。
蓝家在陶家工作多年，深谙豪门秘事。
更知该有的防备不该少。
今晚是陶文颜的疏忽，她道：“好，那等下次。”
这话题就这么被带过。
是等陶文颜和蓝妈相继走进别墅，确保安全，许霁川才慢慢平静下情绪。
想进去，又怕撞上她，再陷僵局。
关系时好时坏。
都是他一手造成。
只要面对她的追求者，他就会情绪激动，对自己这么没自信的吗？
许霁川隐匿在驾驶位的暗色里，自嘲地笑了下。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才能真的捂热她那颗心。
终究还是他太操之过急。
手机上频频显示着岑骏白那边的消息，关心他怎么走了？是有什么急事吗？还想今晚好好叙叙旧呢。
许霁川没再停留，打转方向盘，逆向而去。
他刚刚的车就停在别墅不远处。
自然，上了二楼的陶文颜目睹他车离开。
尾灯的红郁，充斥整个黑夜。
最终消失。
陶文颜都久久没回神。
许霁川这一晚都没回别墅，不知他在哪，陶文颜也从不过问。
许霁川还是回了几个男人想去的第二场。
餐厅吃完，该去一起喝个酒了。
许霁川到的时候，包厢里隐隐有女人的笑声，还有扶着麦克风唱情歌的妖娆身影。
他最不喜欢的元素，今晚谭硕言全给他集齐了。
甚至在门口看到他的刹那，就在包厢里挥手，示意他赶紧进去。
整个包厢烟雾缭绕的。
许霁川环视了圈，周京煦不在，原定的四人行，倒是来了个不速之客，陶越恒。
不同于平时的乖样儿，陶越恒可是陶家出了名的温柔乖顺小少爷。今晚倒是打扮得叛逆，黑衬领口三扣全开，脖子上还带了条链子，略显痞气。
手上更是手链戒指全戴了，还捏着酒杯，微晃。
任许霁川怎么看，这都像混混，哪有半点儿世家少爷的样儿？
许霁川冷漠走近。
谭硕言已经等不及，搂着漂亮女人笑问：“怎么才来啊？等你好久了。”
许霁川：“京煦呢？”
“能去哪儿？”谭硕言一副你懂的表情，“老婆发飙了，得翻天，还能不回家陪着？”
这倒是新奇。
没感情的联姻，周京煦还回去陪上了？
许霁川笑了下，视线掠过谭硕言，和这环境略微格格不入的正直系岑骏白，就锁定在了最侧边，年龄最小也看上去最幼稚反骨的陶越恒身上。
关键陶越恒身边也坐着个娇艳大美女，还穿着和谭硕言怀里女人相差无几的深v服装。
“他，你喊来的？”许霁川目光一扫，直截了当一句话惹恼陶越恒。
“你能来，我不能来？”陶少爷冲他。
他可不承认这未来可能性姐夫。
一般来说，许霁川是不和刚成年的孩子计较的，尤其还是在私下调查发现陶越恒才19岁的情况下。他眼神冷淡略过他，盯向谭硕言，要他回答刚才的问题。
谭硕言耸肩，甩锅给旁边喝酒都优雅的岑骏白。
“我带来的。”岑骏白和煦地笑，“越恒都23了，也可以出来和大家多接触接触，以后指不定还有合作，好事儿。”
“是啊，”谭硕言这才跟上，“都23了，又是我们圈子里的小少爷，一起玩呗，多个热闹指不定多不少乐趣呢。”
谭硕言话里有话，他赌陶越恒个当弟的可能都不知道亲姐和许霁川那事儿。
他低笑。
许霁川有点儿头疼，本就和陶文颜闹了不愉快，再加个陶越恒。
早知陶文颜和陶越恒关系好，这万一传出来她那刚成年的弟弟就在他的夜场里喝多，这日子干脆别过了。
许霁川静了几秒，指着陶越恒桌上那手机，“先给你姐打个电话。”
“我姐？”陶越恒莫名其妙，“给她打电话干什么？”
提到陶文颜，岑骏白也抬头，“是啊，给文颜打电话做什么？”
许霁川言简意赅，神色严肃的，“报备。”
“......”
陶越恒越发觉得这人有毛病，刚想反击，许霁川面无表情地说：“不然等下次开合作会议，我不介意直接把你搂着美女的照片给她看。”
“......”
陶越恒实在忍不了了，站起来，“好啊，打就打！”
陶越恒最吃不得的就是激将法。
电话果断打过去。
陶文颜那边也秒接了。
陶越恒：“姐，我在K977。”
K977是许霁川经手的夜场，陶文颜知道。
“所以？”她冷冷反问。
陶越恒竟真的说：“我过来玩儿。”
陶文颜：“嗯。”
陶越恒：“和我一起的还有三个人，骏白哥，硕言哥，还有......许霁川。”
直呼大名，真是胆子够大。
许霁川没不悦，反倒听陶越恒对着陶文颜这么喊自己，怪亲切的，毕竟和别人不一样，还能连名带姓。
只是......陶文颜那边一听到“许霁川”三个字，一秒迟疑都没有，电话直接挂断。
陶越恒和岑骏白都懵了，只有谭硕言一人偷笑得腹痛。
中途去洗手间，陶越恒还在和岑骏白抱怨：“骏白哥，这个许霁川有病吧？我都多大了他还要搞打电话这套？这下好了，我姐指不定嫌我烦，都开始挂我电话了，她以前从不这样。”
岑骏白温和笑：“报备下，总是好的。”
陶越恒翻白眼，“诶，哥，你不还说今天要带我认识下这里的老板，可以的话还能拉一波投资给我？”
岑骏白淡笑：“你已经看到了。”
“谁啊？”
“就被你骂有病的，恒时许总，许霁川。”
“......”
*
陶文颜那边接到陶越恒电话，根本不担心他小小年纪在夜场会发生什么，因为K977是许霁川的地方。但她没想到，许霁川也在，他和陶越恒什么时候认识的？他们关系怎么样......
一晚上浑浑噩噩想了一大堆乱七八糟。
睡到天亮，许霁川都没回来过。
两人之间仿佛竖了道墙，这次谁都没再主动跨过去。
接下来的两个月都联系甚少。
但毕竟在一个圈子。
两边总秘又都知情许霁川和陶文颜的关系，时不时还是会沟通下行程。
两个月后的这天，陶文颜确定这个月就要提前去奥地利签单，手上又拿到了一个新项目，陶氏近期最大项目，地点曼哈顿中城。
意味着她要连续出差。
邹源惊喜地告诉蓝晴：“我老板也是这个行程。”
蓝晴：“啊？包括曼哈顿中城？”
邹源：“嗯，不过他是去处理别的事情，既然都去一个地方，酒店就订一起吧。”
蓝晴：“......”
于是就在陶文颜和许霁川都不知情的前提下，吻合行程被订下。
订的是傍晚的机票，下午最后半小时，出差前紧急处理工作，陶文颜的办公室门还被敲响。
毫无预兆，门外忽然响起骚动。
“抱歉！关总您不能进！小陶总还在处理工作——”
话都没说完，门“砰”的一下被关薇从外推开，气势汹汹的，不知道的都以为她是来找茬挑衅的。
陶文颜给蓝晴使了个眼色，蓝晴迅速驱散了外面凑热闹的，把门关上。
办公室里只剩下关薇和陶文颜。
关薇神色威慑的。
陶文颜倒是淡定，不意外这样的不速之客来有什么目的。
她惯性收起签字的钢笔，起身，坐到桌前的沙发上，颇有主人状态地开始待客：“小妈，请。”
这时，蓝晴也泡好两杯咖啡，推门走进。
陶文颜示意她放桌上，蓝晴起身便出去。
陶文颜越是松弛，就越显得关薇局促。
关薇的情绪紧绷，被陶文颜这么一刺激，更激动，坐下就拿起杯子要喝水，但杯子里全是滚烫的咖啡。
关薇气得一把把杯子撂桌上，“陶文颜，你什么意思？抢书滢一个两个项目还不够？曼哈顿那个项目是我专门给她铺路的，你也要抢？你就这么喜欢别人东西是吗？更何况！你不知道我最近都在喝中药，根本喝不了咖啡吗？”
陶文颜轻笑了一声：“小妈，先不论项目的事，你吃什么中药我怎么知道？又不了解你是身体不好还是又想求子？”
“......”关薇更炸，“陶文颜！”
正要更大发作时，陶文颜平稳放下咖啡杯，不为所动道：“而且，你和我谈项目，难道我拿下的这些个项目都是陶书滢走了合同流程我才去撬的吗？能被抢掉的，都说明和她无缘。”
“我好像说过，我的地方，没什么重要的事，少来惹麻烦。”
她抬眼，摄人心魄的，“关总，我看是你又忘规矩了。”
关薇冷笑：“这陶氏还没成你的呢，就开始搞这种东西，你真以为接下来的股东大会，那些嘴上支持你的实际投票也会支持你？”
陶文颜：“没这么觉得。”
争锋相对地，她也笑道：“但也肯定不会让你们太好过，放心。”
“关总耍这么多手段，重要项目还是被我吞了，都气坏了吧，游说那些董事不得更卖力？争取给陶书滢领个继承人身份，以后这陶氏可就随便你们怎么胡作非为了，对吗？”
“......”关薇皱眉，“原来你是故意的！”
“那不谈曼哈顿的，前两个项目明明都是滢滢的！你凭什么抢？别以为有许霁川给你当背后靠山，再给我们点儿好处，这事就算完了！我告诉你！不可能！除非你连本带利把项目吐出来！”
“不然？”这话陶文颜替她接，“会给我颜色看？！”
关薇怒火中烧。
陶文颜更拿捏笑道：“别做梦了。”
她浅喝了口咖啡，运筹帷幄道：“那些项目，我还肯给你们利润就够给你们面子的了，想从我手里抢东西，也不先掂量掂量自己是谁？”
“......”
空气一瞬凝滞。
但很快，关薇就很诡异地笑了下，道：“是吗？你真能保证这些东西永远都在你手里？”
“陶文颜，自信过了头，可就自负了。”
陶文颜晦涩地盯着她。
关薇：“你爸爸，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关薇的话，不断地萦绕在陶文颜耳际。
她心烦又愠火地想反驳，可刚拿起钢笔，泄不去的火就逼得她“砰”的一下把钢笔砸在地上。
吓关薇一大跳。
从没见过这么暴躁的陶文颜。
眼见又一次要不欢而散。
可就在这时，“咚咚咚”三下。
蓝晴在门外。
陶文颜：“什么事？”
蓝晴推门进来，看着地上的狼藉，简洁道：“小陶总，恒时许总到了。”
关薇身子一怔。
陶文颜皱眉，语气不佳：“他来干什么？”
蓝晴很微妙地当着关薇的面，微笑道：“许总知情了您这边下午出发的行程后，说有部分行程和您吻合，特意过来接您一起去机场。”
“现在，车已经在楼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