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巷子里的“鬼”】
这个想法一出，半夏下意识瞧了眼蘅芜。
对方正端着汤婆子一脸正常地看向前方，眼神里似乎还带着疑惑。
速度之快，半夏都快怀疑是她看花眼了，这模样跟刚才可是一点不沾边呐。
许是察觉到了什么，蘅芜快速收拾好了面部表情，只露出一副无辜的模样。
没错这跟她没关系，她就是个看戏的。
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了抄袭可耻，连摊位都是一样的。
“许淮安！！！你还我玩具！说好的只是充充数的，你怎么可以言而无信！”
“这...这..这这也不关..我的事啊，我的也被拿走了许多多多~”
风倒灌入口，许淮安努力张口，边跑还要边开口解释，绕着铺子跑定然是不行了，还没被抓到他自己便先晕了。
脑筋一转，他拉住守在一旁的侍卫，只轻轻一拉便快速放手，直直朝着前边冲去，侍卫会意，立马追着他一起跑开了。
这番操作打了洛易一个措不及防。
原本便晕乎的脑袋此刻停止了短暂的思考，直挺挺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还是蘅芜率先反应过来，不知与半夏姑姑说了什么，身后两个侍卫也跟着她往相同的方向而去了。
半个时辰过去，街上人数却依旧未曾变化，反而还越来越多。
朱雀门前人亦如此，熙熙攘攘汇聚了不少人，甚至有丢下摊子也跟着过去等着的。
这个时间点应当是官家圣人要出来撒铜板，与民同乐。
是以人才如此之多，几乎半个东京城内的人都来了。
蘅芜粗略算了算，一半的话大概有五十多万人，她是真没法想象这么多人聚在一起的画面，该是多拥挤。
她跳起来蹦了蹦，一眼望去只能瞧见满脸纠结，到最后瞧了眼身后空荡荡的大街，她觉得许淮安应该不至于跑到人那么多的地方去。
按照蘅芜对他的了解，大概率此刻在哪个酒楼吃茶饮果子，可小孩子心思多变，纠结来纠结去，到最后她选择....
点兵点将！点到那条路就选那条路！
于是乎，一旁的侍卫们便瞧见自家公主退至一边，对着街道两路手指指点点。
直到手指停留在空荡荡的一侧，蘅芜才露出了满意的微笑，很好，没错！就走这边！
夜色苍茫，星月静躺在天幕中，街下灯火依旧，但人却不在。
楼宇青巷贯穿整个汴京城。
檐铃轻晃，一抹绿色自灯火处窜出，身后还跟着两个一言不发的侍卫。
凉风习习，只剩下蘅芜一行人背道而驰，还怪害怕的。
刚才一瞬间许淮安便消失了，心急则乱，直到现在脑门冰凉，思绪才再次清明下来。
唇瓣哆嗦一瞬，蘅芜放在汤婆子里的手再次收紧。
她记得在闹事之前对面铺子是守了两个侍卫的，而刚刚许淮安离开之后便只剩下了一个，想来他应该是带着人跑的。
走都走到这儿了，要是回去免不得半夏姑姑唠叨，还是多待待好了，反正没人随便逛。
眉眼间情绪明显，腹诽脱口而出，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一时嘘声。
蘅芜行走的步子慢了下来，眼中心虚，悄悄往后看了眼。
身后二人高大，只一眼，她又悻悻然收回了目光。
长得真高啊，啥也看不到。
她感慨着，街道上无人，身后人也不出声，她干脆便不再去管别的，小声哼哼着继续往前走，俏丽的脸上写满了悠闲，没了一开始的担忧。
嘴里的调子她没敢唱的太明显，主要是五音不全。
#
“你当日为何要跑？我们好心救你，结果连句谢谢都没有，还..还平白被人污蔑了一遭。”
许淮安的大嗓门在这寂静的夜实在明显，蘅芜顿了顿，眼里有一丝疑惑。
小姑娘脸藏在衣领的毛边里，突兀停下了脚步，似乎是想仔细听听自己有没有出现幻听。
眉毛拧成两条虫子，她往后退了退，站在两个侍卫中间，这才放下心里好奇张望。
“你们有没有听见什么奇怪的声音？好像是许淮安的？”蘅芜问着，抬头看了眼侍卫。
左边一人摇摇头，另一人开口道：“想来是夜黑风高，多是风声，公主不必担忧。”
话音刚落，许淮安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可比之前蘅芜听到的大声得多。
“难道一句对不起就能弥补我受伤的心灵了吗！那日之后我足足在床上躺了三天！”
气愤的声音炸开在三人耳朵旁，才将将说没听到的侍卫啪啪打脸，伴随而来的还有蘅芜意味深长的“哦~”
也不知道许淮安这家伙怎么学的，把她口头禅给拿去了。
蘅芜嘟囔着却还是快步朝着说话的方向而去。
与此同时，许淮安正狠狠瞪着藏在巷子中怯懦看着他，不断掉眼泪的小乞丐。
这乞丐可不是他乱说的，视线下落，盯住那一直往下坠眼泪的眼。
面容被泥灰遮挡，只那双凤眼露在外，脸颊红红，干皮簌簌往下落，实在看不出是个好看的。
冬日里冷，几件起球缝补不知多少次的衣衫，层层叠叠穿在身上，都已经成了一块破布，看起来比府中厨房的抹布还要脏乱。
脖颈处的麻布不挡风，他冻的直哆嗦。
“对，对不起。”唇瓣干燥，池千莫舔了舔嘴皮，扯动嗓子努力跟他道歉。
指甲中的污泥随着不安扣手的动作而进入细小的伤口，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他那日并非是想逃跑，只是想快些回去，将药给阿娘，阿娘已经病的很严重了.....
许淮安瞧着他这幅低眉顺眼的模样泄了气。
算了算了，他不计较就是了，这小乞丐看着还比他小几岁呢。
穿那么厚还这么瘦，也不知道他家里人给他吃的什么。
“算了，这次就原谅你了。不过以后你不能这样对别人喏，别人可没我这么好心。”
他絮絮叨叨说着，将手中的汤婆子取下，边说边要递给他。
“不过你也真是的，我还以为你是女孩子呢，结果是个男孩。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哭呢，你别哭了，要是叫人看见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
温暖触及手背，还有毛茸茸的感觉，很舒服。
池千莫只是触碰到了一瞬，便慌忙往后退去，眼中却还残留着对温暖的贪恋。
不行不行，娘亲说过，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能接受嗟来之食，别人的东西不能要。
刚递过去的汤婆子砸落在地上，原本的白毛边沾上的灰，许淮安一怔，委屈地看着他，不明白这是为何。
还未等他说话，一道稚嫩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越来越近：“许淮安，你傻愣愣站在巷子口干什么？”
巷子幽深，潮湿的空气在这干燥的冬日里格外突兀，还隐隐有种腐烂的臭味传来，蘅芜皱起秀气的小眉毛，有些不明所以。
难闻的气味充斥鼻尖，一只小手捂住嘴巴，另外一只则是顺势拍了拍他的左肩。
许淮安高蘅芜一点，加上她略有些不适应这巷子里的气味，是以并没有瞧见站在里面的池千莫。
真是不知道跑到这里来做什么，蘅芜歪头抬脚，原本干净的鞋子已经沾染上脏污，她深吸一口气，跺跺脚默默转头。
她什么也没看见，只要没看见就是没有。
很好，没错，就是这个道理。
许淮安都听到了声音，池千莫自然也听见了。
他身子往旁边挪了挪，直到站在那竹篓后边看不见前面的人这才放松了些。
眼泪沾在脸上，被风吹干带来一阵刺骨的冰凉。
他双手交叠来回搓动，妄图以此来驱散冬日的寒冷。
逆着月光，许淮安一眼便瞧见了蘅芜那张脸，贴脸开大，是个人都会害怕。
红衣小公子拍拍胸脯，一双明亮的眼忽闪忽闪的，还藏着惊魂不定。
他盯着蘅芜那张软糯的脸，好半晌才开口说话：“你干什么，不去摊子上待着跑过来，还要追到这里来看笑话..."
说到最后，他声音越来越小，忍不住低头，踢了踢地上的石头。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在这个小魔女面前总是觉得底气不足。
咳嗽声不适时响起，在这夜里分外明显。
蘅芜刚想回答便卡在了嗓子里，疑惑往他身后看了看，却对上一双藏在黑夜里明亮的眼睛。
恐惧是一瞬间发生的，就好比现在。
“啊——！！！！”
尖锐的爆鸣声炸开在许淮安耳边，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小小年纪就要比祖父聋了。
蘅芜控制不住自己的害怕，等到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以后，才收回了神。
而此刻，许淮安正离自己恨不得八百米远，警惕的模样上还透露着害怕，在他身后是听见叫声匆匆跑来的侍卫们。
空气凝滞在一瞬间，侍卫慌张跑来，顺势拔出放在腰间的剑：“公主，您与许公子无事吧？”
蘅芜颤巍巍伸出手指向巷子边上的竹篓，眼里都溢满了恐惧，双腿打颤：“有，有鬼....”
都说小孩子的眼睛能看到一些不寻常的东西，这句话该不会是真的吧？
两个侍卫对视一眼，明白了各自眼神里的意思。
左边侍卫开口，摆摆手：“公主，奴留下来陪您，便让阿三进去为您将那鬼给捉出来如何？”
他说着，阿三已经进去了巷子，势必要将那吓人的鬼给捉出来。
大抵是有大人来的，许淮安那被感染的害怕也消散了些，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巷子里，不就还有一个小乞丐吗？
眼神有瞬间呆滞，但很快反应过来，他快步跑过去拉住进去的阿三，疯狂摇头：“不是不是，没有鬼，小乞丐你快出来，这次不能再跑了！”
顶着众人疑惑的表情，巷子内那道小小的身影一点一点出现在大家眼前。
冷月摇曳，风吹人心，铜钱洒落在地，官家与皇后正站在城楼之上，与民同乐。
这个想法一出，半夏下意识瞧了眼蘅芜。
对方正端着汤婆子一脸正常地看向前方，眼神里似乎还带着疑惑。
速度之快，半夏都快怀疑是她看花眼了，这模样跟刚才可是一点不沾边呐。
许是察觉到了什么，蘅芜快速收拾好了面部表情，只露出一副无辜的模样。
没错这跟她没关系，她就是个看戏的。
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了抄袭可耻，连摊位都是一样的。
“许淮安！！！你还我玩具！说好的只是充充数的，你怎么可以言而无信！”
“这...这..这这也不关..我的事啊，我的也被拿走了许多多多~”
风倒灌入口，许淮安努力张口，边跑还要边开口解释，绕着铺子跑定然是不行了，还没被抓到他自己便先晕了。
脑筋一转，他拉住守在一旁的侍卫，只轻轻一拉便快速放手，直直朝着前边冲去，侍卫会意，立马追着他一起跑开了。
这番操作打了洛易一个措不及防。
原本便晕乎的脑袋此刻停止了短暂的思考，直挺挺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还是蘅芜率先反应过来，不知与半夏姑姑说了什么，身后两个侍卫也跟着她往相同的方向而去了。
半个时辰过去，街上人数却依旧未曾变化，反而还越来越多。
朱雀门前人亦如此，熙熙攘攘汇聚了不少人，甚至有丢下摊子也跟着过去等着的。
这个时间点应当是官家圣人要出来撒铜板，与民同乐。
是以人才如此之多，几乎半个东京城内的人都来了。
蘅芜粗略算了算，一半的话大概有五十多万人，她是真没法想象这么多人聚在一起的画面，该是多拥挤。
她跳起来蹦了蹦，一眼望去只能瞧见满脸纠结，到最后瞧了眼身后空荡荡的大街，她觉得许淮安应该不至于跑到人那么多的地方去。
按照蘅芜对他的了解，大概率此刻在哪个酒楼吃茶饮果子，可小孩子心思多变，纠结来纠结去，到最后她选择....
点兵点将！点到那条路就选那条路！
于是乎，一旁的侍卫们便瞧见自家公主退至一边，对着街道两路手指指点点。
直到手指停留在空荡荡的一侧，蘅芜才露出了满意的微笑，很好，没错！就走这边！
夜色苍茫，星月静躺在天幕中，街下灯火依旧，但人却不在。
楼宇青巷贯穿整个汴京城。
檐铃轻晃，一抹绿色自灯火处窜出，身后还跟着两个一言不发的侍卫。
凉风习习，只剩下蘅芜一行人背道而驰，还怪害怕的。
刚才一瞬间许淮安便消失了，心急则乱，直到现在脑门冰凉，思绪才再次清明下来。
唇瓣哆嗦一瞬，蘅芜放在汤婆子里的手再次收紧。
她记得在闹事之前对面铺子是守了两个侍卫的，而刚刚许淮安离开之后便只剩下了一个，想来他应该是带着人跑的。
走都走到这儿了，要是回去免不得半夏姑姑唠叨，还是多待待好了，反正没人随便逛。
眉眼间情绪明显，腹诽脱口而出，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一时嘘声。
蘅芜行走的步子慢了下来，眼中心虚，悄悄往后看了眼。
身后二人高大，只一眼，她又悻悻然收回了目光。
长得真高啊，啥也看不到。
她感慨着，街道上无人，身后人也不出声，她干脆便不再去管别的，小声哼哼着继续往前走，俏丽的脸上写满了悠闲，没了一开始的担忧。
嘴里的调子她没敢唱的太明显，主要是五音不全。
#
“你当日为何要跑？我们好心救你，结果连句谢谢都没有，还..还平白被人污蔑了一遭。”
许淮安的大嗓门在这寂静的夜实在明显，蘅芜顿了顿，眼里有一丝疑惑。
小姑娘脸藏在衣领的毛边里，突兀停下了脚步，似乎是想仔细听听自己有没有出现幻听。
眉毛拧成两条虫子，她往后退了退，站在两个侍卫中间，这才放下心里好奇张望。
“你们有没有听见什么奇怪的声音？好像是许淮安的？”蘅芜问着，抬头看了眼侍卫。
左边一人摇摇头，另一人开口道：“想来是夜黑风高，多是风声，公主不必担忧。”
话音刚落，许淮安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可比之前蘅芜听到的大声得多。
“难道一句对不起就能弥补我受伤的心灵了吗！那日之后我足足在床上躺了三天！”
气愤的声音炸开在三人耳朵旁，才将将说没听到的侍卫啪啪打脸，伴随而来的还有蘅芜意味深长的“哦~”
也不知道许淮安这家伙怎么学的，把她口头禅给拿去了。
蘅芜嘟囔着却还是快步朝着说话的方向而去。
与此同时，许淮安正狠狠瞪着藏在巷子中怯懦看着他，不断掉眼泪的小乞丐。
这乞丐可不是他乱说的，视线下落，盯住那一直往下坠眼泪的眼。
面容被泥灰遮挡，只那双凤眼露在外，脸颊红红，干皮簌簌往下落，实在看不出是个好看的。
冬日里冷，几件起球缝补不知多少次的衣衫，层层叠叠穿在身上，都已经成了一块破布，看起来比府中厨房的抹布还要脏乱。
脖颈处的麻布不挡风，他冻的直哆嗦。
“对，对不起。”唇瓣干燥，池千莫舔了舔嘴皮，扯动嗓子努力跟他道歉。
指甲中的污泥随着不安扣手的动作而进入细小的伤口，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他那日并非是想逃跑，只是想快些回去，将药给阿娘，阿娘已经病的很严重了.....
许淮安瞧着他这幅低眉顺眼的模样泄了气。
算了算了，他不计较就是了，这小乞丐看着还比他小几岁呢。
穿那么厚还这么瘦，也不知道他家里人给他吃的什么。
“算了，这次就原谅你了。不过以后你不能这样对别人喏，别人可没我这么好心。”
他絮絮叨叨说着，将手中的汤婆子取下，边说边要递给他。
“不过你也真是的，我还以为你是女孩子呢，结果是个男孩。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哭呢，你别哭了，要是叫人看见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
温暖触及手背，还有毛茸茸的感觉，很舒服。
池千莫只是触碰到了一瞬，便慌忙往后退去，眼中却还残留着对温暖的贪恋。
不行不行，娘亲说过，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能接受嗟来之食，别人的东西不能要。
刚递过去的汤婆子砸落在地上，原本的白毛边沾上的灰，许淮安一怔，委屈地看着他，不明白这是为何。
还未等他说话，一道稚嫩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越来越近：“许淮安，你傻愣愣站在巷子口干什么？”
巷子幽深，潮湿的空气在这干燥的冬日里格外突兀，还隐隐有种腐烂的臭味传来，蘅芜皱起秀气的小眉毛，有些不明所以。
难闻的气味充斥鼻尖，一只小手捂住嘴巴，另外一只则是顺势拍了拍他的左肩。
许淮安高蘅芜一点，加上她略有些不适应这巷子里的气味，是以并没有瞧见站在里面的池千莫。
真是不知道跑到这里来做什么，蘅芜歪头抬脚，原本干净的鞋子已经沾染上脏污，她深吸一口气，跺跺脚默默转头。
她什么也没看见，只要没看见就是没有。
很好，没错，就是这个道理。
许淮安都听到了声音，池千莫自然也听见了。
他身子往旁边挪了挪，直到站在那竹篓后边看不见前面的人这才放松了些。
眼泪沾在脸上，被风吹干带来一阵刺骨的冰凉。
他双手交叠来回搓动，妄图以此来驱散冬日的寒冷。
逆着月光，许淮安一眼便瞧见了蘅芜那张脸，贴脸开大，是个人都会害怕。
红衣小公子拍拍胸脯，一双明亮的眼忽闪忽闪的，还藏着惊魂不定。
他盯着蘅芜那张软糯的脸，好半晌才开口说话：“你干什么，不去摊子上待着跑过来，还要追到这里来看笑话..."
说到最后，他声音越来越小，忍不住低头，踢了踢地上的石头。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在这个小魔女面前总是觉得底气不足。
咳嗽声不适时响起，在这夜里分外明显。
蘅芜刚想回答便卡在了嗓子里，疑惑往他身后看了看，却对上一双藏在黑夜里明亮的眼睛。
恐惧是一瞬间发生的，就好比现在。
“啊——！！！！”
尖锐的爆鸣声炸开在许淮安耳边，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小小年纪就要比祖父聋了。
蘅芜控制不住自己的害怕，等到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以后，才收回了神。
而此刻，许淮安正离自己恨不得八百米远，警惕的模样上还透露着害怕，在他身后是听见叫声匆匆跑来的侍卫们。
空气凝滞在一瞬间，侍卫慌张跑来，顺势拔出放在腰间的剑：“公主，您与许公子无事吧？”
蘅芜颤巍巍伸出手指向巷子边上的竹篓，眼里都溢满了恐惧，双腿打颤：“有，有鬼....”
都说小孩子的眼睛能看到一些不寻常的东西，这句话该不会是真的吧？
两个侍卫对视一眼，明白了各自眼神里的意思。
左边侍卫开口，摆摆手：“公主，奴留下来陪您，便让阿三进去为您将那鬼给捉出来如何？”
他说着，阿三已经进去了巷子，势必要将那吓人的鬼给捉出来。
大抵是有大人来的，许淮安那被感染的害怕也消散了些，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巷子里，不就还有一个小乞丐吗？
眼神有瞬间呆滞，但很快反应过来，他快步跑过去拉住进去的阿三，疯狂摇头：“不是不是，没有鬼，小乞丐你快出来，这次不能再跑了！”
顶着众人疑惑的表情，巷子内那道小小的身影一点一点出现在大家眼前。
冷月摇曳，风吹人心，铜钱洒落在地，官家与皇后正站在城楼之上，与民同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