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施凌涵这教主当了不到一个月便把这群不听话的家伙给教训地服服帖帖，现在她在这魔教走动，那还有人敢不听她的命令？
施凌涵坐在书房里，拿着毛笔的手动了动，过去许久还是没有在宣纸上留下任何痕迹。
家仇未报，线索也断了，现在无事可做，寻点往日爱好却发现心不静，没了当初那点心思。
她抬手揉眉，显然被烦心事给困扰着。
“啧，还是得去看看那人？”她想来没法，起身去看看那不久前救回来的病秧子。
入院一股草药的苦味，施凌涵脸色不太好，拿着一张帕子想要捂着鼻子，但想了许久还是没有继续动作，她把帕子叠了叠放回袖子里，表情却冷不少。
“如何了？”今天施凌涵的气势更冷了，张三看一眼就觉得自己呼吸不畅起来，之前听闻的那些魔教杀人如魔的小道消息在脑子里来回折腾，把他给吓得面色惨白。
“比以前好不少了，额，今日药膳还没喝，我先去准备了。”他心惊胆战地看着施凌涵在她不解的挥手下踉跄跑去。
她自认为不是个什么洪水猛兽，杀的人也都十恶不赦，现在这场景来的离奇，她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不然这拿金子请回来的阆郎中为何每次见到她便失了魂？
施凌涵不解，但这对她来说无伤大雅。
床上的人还在睡觉，阳光透过窗撒在床幔上，照亮那熟睡的脸。
之前受伤时苍白的脸现在多了点血色，看着却越发眼熟起来。
施凌涵拿剑柄去杵这睡地香甜的人，看着那人皱了皱眉头，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在空中挥舞，像是在驱赶什么蚊虫。
施凌涵无视他的手，继续在他那熟睡的脸上杵。
就这么杵着，睡熟的人似乎终于从睡梦中挣扎着出来了，一双迷茫的眸子缓缓睁开，墨色里映着施凌涵那高挑的身形。
“说话。”施凌涵拿着剑柄去杵沈闫的下巴，因为沈闫脑袋向旁边微微侧过，这剑滑开，露出寒芒来。
“……”江湖行走多年，这般刺激的场景还是头次，沈闫倘若还有一身武功，这寒芒亮起那一刻，两人已经打的不可开交，但现在不一样，他浑身脉络疼痛不堪，甚至皮外伤都没好。
沈闫伸手捏着剑柄，气若游丝，比那半步踏入黄泉的人好不了多少，但好在嗓子好了不少。
“教主您就这么对我这大病初愈的伤患吗。”
施凌涵抬手收剑，铛地一声，落到剑鞘里。
“还需多喝热水。”施凌涵缓步走来，伸手便是不容拒绝的强硬。
沈闫的手被人拉过，面前人对病患依旧暴力，像是骨子里不懂那温柔叫什么。
于是沈闫“嘶”了一声，“教主这般粗暴，我这经脉怕是又要断上几节。”他说便是偏偏要侧过头一副隐忍模样。
施凌涵本没什么感觉，看他这副备受欺辱的样子开始怀疑自己起来。
她几乎是下意识松了劲。
沈闫感觉到她的迟疑，对之前的想法更加肯定。
施凌涵把着他的脉，四处安静，只听得到窗外鸟儿的鸣叫。
沈闫打量着面前的人，心觉和传闻那杀戮霸主有些出入，起码眉眼来看面前人不像是什么十恶不作的恶人。
就在他打量施凌涵时，施凌涵却号完了脉，抬头沉声，“你为何恢复地这般缓慢，岂不要坏我大事。”
沈闫差点给听笑了，他看出那张三是个门外汉，那一手医术极其生涩怕是刚学不久，本以为这教主意为玩弄他，没想到还抱怨起他的恢复速度了。
这时窗边传来哒哒声，施凌涵回头看了一眼窗外，一抹黑影出现在窗外，似乎歪着头，过不了多久又在窗木上轻啄。
沈闫显然也看到了，他随意道，“既然教主您嫌我恢复地慢，不如让我出去晒晒这太阳，还好的快些。”
施凌涵想都没想，转头就道，“不可能。”好一个无情郎。
沈闫也不在意这个，能让他出去才是这教主脑子出了点问题，或者外面被人包全了？
想想那五步一人的盛况，沈闫嘴角溢出点笑意。
施凌涵看他这笑得莫名其妙，只当这人脑子不好，她心里压着气，现在又不能向这病人发，只能把这怨气转到那群伤了他的人身上。
“几姓甚名谁，又是谁伤你至此。”
沈闫倒不怕她知道自己身份，这名字说出去怕是没几人知道他，他倒是被这教主后面那句话给引去注意，听这语气，这教主是要把气撒在那群黑衣人身上？
“沈闫，至于那伤我之人，教主您不是已经见过了吗。”
沈闫还没说完被这教主的表情给吓得一愣，只见他刚刚说完名字，这一脸愠怒的人就微瞪着眸子，一双冷眸多了点其他什么情绪，上下扫视着他。
沈闫这想法来得奇怪，他居然觉得面前人认识他。
施凌涵到没想到那老道说的机遇居然是那不知所踪的沈闫，她好好看了一眼沈闫，之前的冷淡多了点其他韵味，有一种看着自家猪越长越歪的赶脚。
“沈闫。”她跟着读了两遍，“怪不得伤至如此。”
“？”沈闫觉得这教主眼里的不屑更深了，却不知缘由。“教主，为何这般看我。”
施凌涵挥挥手，“你方才说什么来着，出去晒太阳？这个院子里你都可以走动，我希望下次来时，你已经能健步如飞。”
“？”沈闫对她的反应感到奇怪但那身影转身便走，丝毫不带留恋也没有丝毫要解释这突发变化的意思。
他回头看窗户，那黑影也消失不见。
*
施凌涵觉得现在的情况有点麻烦，她当初还以为那人已经死了，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居然出现在面前，虽然和死了没什么区别，还是同以往那般无用。
她走在这院子里，看着刚刚在窗边啄木的雀儿飞到她肩上。
“这般无用，不如一只小雀，有何大用。”她摇了摇头，“同那时一般光图玩乐了吧……不知救他是好是坏。”
她踱步离去，半路遇上慌不择路的小六撞在身上吓走了肩上歇息的小雀。
施凌涵稳住他的肩膀，将这冒失的少年推开，“何事如此慌张？”
小六抬头看是她，那苍白的小脸变得通红，咬牙切齿道，“那群正道竟四处传谣教主您拐了那武林盟主要威胁正道！这群道貌岸然的家伙，居然到处传谣，我们魔教安分守己何时有空去劫那不知面貌的武林盟主了！他们常把那些招人唾弃的事按在我们头上！简直欺人太甚！”
小六气得脖子发红，施凌涵也觉得这群正道莫名其妙，以前见过的那些栽赃嫁祸还有处可循，现在直接胡诌的？
施凌涵冷笑，“既然他们想和我们作对，那就如他们所愿吧。”
小六连声叫好，转身就走，边走边喊，“是！教主，我现在就去安排。”
施凌涵看他冒冒失失，颇有无奈，她对这正道和魔教的恩怨没什么想法，想来她不过是为了寻那线索阴差阳错成了这教主。
“劫了盟主？那胡子大把的老头有什么好劫的？”施凌涵摇摇头，抬脚就走，忽地想到某个病秧子，“沈闫？这更不可能了，他从小就不务正业，学个写字都能上房揭瓦，武林盟主这种麻烦事还是敬而远之吧。”
施凌涵叹气一声忽觉肩上责任重了不少。
*
正道这边乱的不成样子，其实没几人知道这新上任的盟主长什么模样，知道的不过是上面那群有点名头的各门派掌门。
如今盟主被劫闹的人心惶惶，各门派四处寻那盟主也不知道盟主到底是谁。
不过今天姜云急忙出门，刚开门就察觉一丝不对。带着劲风的箭带着破风之势猛的向她飞来。
玉笛反转，少女凝眉抬手，硬是被逼退三尺。保养精致的玉笛也出现了丝丝裂痕。
她低头看向那落在地上的箭矢，一眼看到那箭上的宣纸，还有那红色箭身上写着的“魔”字。
宣纸在她手中摊开，鲜红的文字像是那地狱恶鬼的诅咒。
“不过一战。”
“猖狂！”一群正道领头人在这大殿里相聚，见了那血书无一不勃然大怒。
“魔教这般猖狂？竟直接宣战，看来这盟主真是他们劫走的，这是要搅这世间一个生灵涂炭啊！”
有人应和，“当初看他们魔教老实才留着没有清理，现在倒是猖狂上了，真当我们没人吗！”
他这话说得，不少人向他投去目光，这魔教也不是说清就清，真要打起来那损伤不少，谁都不想自家弟子去送死，现在要怎么打，谁去打到成了难题了。
姜怀见这大殿慢慢安静下来，收紧的手青筋爆出，“这魔教劫我徒儿，视我正道如无物，如今敢在我女儿闺房放箭，下次又该是谁家家门，要取何人头颅？”
他这一话说完，全场哗然，想必在场所有人都觉得脖子一凉。没人敢赌那目中无人的魔教下次会对谁出手更不知道下次这魔教还只是劫个人还是屠个门。
“是时候让这群魔人知道我们正道也不是泥人，任人摆布！”
一群人应和，“让魔教知道自己的定位！”
“好好教训这群猖狂的家伙！”
“应战！”
“应战！”
……
施凌涵坐在书房里，拿着毛笔的手动了动，过去许久还是没有在宣纸上留下任何痕迹。
家仇未报，线索也断了，现在无事可做，寻点往日爱好却发现心不静，没了当初那点心思。
她抬手揉眉，显然被烦心事给困扰着。
“啧，还是得去看看那人？”她想来没法，起身去看看那不久前救回来的病秧子。
入院一股草药的苦味，施凌涵脸色不太好，拿着一张帕子想要捂着鼻子，但想了许久还是没有继续动作，她把帕子叠了叠放回袖子里，表情却冷不少。
“如何了？”今天施凌涵的气势更冷了，张三看一眼就觉得自己呼吸不畅起来，之前听闻的那些魔教杀人如魔的小道消息在脑子里来回折腾，把他给吓得面色惨白。
“比以前好不少了，额，今日药膳还没喝，我先去准备了。”他心惊胆战地看着施凌涵在她不解的挥手下踉跄跑去。
她自认为不是个什么洪水猛兽，杀的人也都十恶不赦，现在这场景来的离奇，她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不然这拿金子请回来的阆郎中为何每次见到她便失了魂？
施凌涵不解，但这对她来说无伤大雅。
床上的人还在睡觉，阳光透过窗撒在床幔上，照亮那熟睡的脸。
之前受伤时苍白的脸现在多了点血色，看着却越发眼熟起来。
施凌涵拿剑柄去杵这睡地香甜的人，看着那人皱了皱眉头，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在空中挥舞，像是在驱赶什么蚊虫。
施凌涵无视他的手，继续在他那熟睡的脸上杵。
就这么杵着，睡熟的人似乎终于从睡梦中挣扎着出来了，一双迷茫的眸子缓缓睁开，墨色里映着施凌涵那高挑的身形。
“说话。”施凌涵拿着剑柄去杵沈闫的下巴，因为沈闫脑袋向旁边微微侧过，这剑滑开，露出寒芒来。
“……”江湖行走多年，这般刺激的场景还是头次，沈闫倘若还有一身武功，这寒芒亮起那一刻，两人已经打的不可开交，但现在不一样，他浑身脉络疼痛不堪，甚至皮外伤都没好。
沈闫伸手捏着剑柄，气若游丝，比那半步踏入黄泉的人好不了多少，但好在嗓子好了不少。
“教主您就这么对我这大病初愈的伤患吗。”
施凌涵抬手收剑，铛地一声，落到剑鞘里。
“还需多喝热水。”施凌涵缓步走来，伸手便是不容拒绝的强硬。
沈闫的手被人拉过，面前人对病患依旧暴力，像是骨子里不懂那温柔叫什么。
于是沈闫“嘶”了一声，“教主这般粗暴，我这经脉怕是又要断上几节。”他说便是偏偏要侧过头一副隐忍模样。
施凌涵本没什么感觉，看他这副备受欺辱的样子开始怀疑自己起来。
她几乎是下意识松了劲。
沈闫感觉到她的迟疑，对之前的想法更加肯定。
施凌涵把着他的脉，四处安静，只听得到窗外鸟儿的鸣叫。
沈闫打量着面前的人，心觉和传闻那杀戮霸主有些出入，起码眉眼来看面前人不像是什么十恶不作的恶人。
就在他打量施凌涵时，施凌涵却号完了脉，抬头沉声，“你为何恢复地这般缓慢，岂不要坏我大事。”
沈闫差点给听笑了，他看出那张三是个门外汉，那一手医术极其生涩怕是刚学不久，本以为这教主意为玩弄他，没想到还抱怨起他的恢复速度了。
这时窗边传来哒哒声，施凌涵回头看了一眼窗外，一抹黑影出现在窗外，似乎歪着头，过不了多久又在窗木上轻啄。
沈闫显然也看到了，他随意道，“既然教主您嫌我恢复地慢，不如让我出去晒晒这太阳，还好的快些。”
施凌涵想都没想，转头就道，“不可能。”好一个无情郎。
沈闫也不在意这个，能让他出去才是这教主脑子出了点问题，或者外面被人包全了？
想想那五步一人的盛况，沈闫嘴角溢出点笑意。
施凌涵看他这笑得莫名其妙，只当这人脑子不好，她心里压着气，现在又不能向这病人发，只能把这怨气转到那群伤了他的人身上。
“几姓甚名谁，又是谁伤你至此。”
沈闫倒不怕她知道自己身份，这名字说出去怕是没几人知道他，他倒是被这教主后面那句话给引去注意，听这语气，这教主是要把气撒在那群黑衣人身上？
“沈闫，至于那伤我之人，教主您不是已经见过了吗。”
沈闫还没说完被这教主的表情给吓得一愣，只见他刚刚说完名字，这一脸愠怒的人就微瞪着眸子，一双冷眸多了点其他什么情绪，上下扫视着他。
沈闫这想法来得奇怪，他居然觉得面前人认识他。
施凌涵到没想到那老道说的机遇居然是那不知所踪的沈闫，她好好看了一眼沈闫，之前的冷淡多了点其他韵味，有一种看着自家猪越长越歪的赶脚。
“沈闫。”她跟着读了两遍，“怪不得伤至如此。”
“？”沈闫觉得这教主眼里的不屑更深了，却不知缘由。“教主，为何这般看我。”
施凌涵挥挥手，“你方才说什么来着，出去晒太阳？这个院子里你都可以走动，我希望下次来时，你已经能健步如飞。”
“？”沈闫对她的反应感到奇怪但那身影转身便走，丝毫不带留恋也没有丝毫要解释这突发变化的意思。
他回头看窗户，那黑影也消失不见。
*
施凌涵觉得现在的情况有点麻烦，她当初还以为那人已经死了，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居然出现在面前，虽然和死了没什么区别，还是同以往那般无用。
她走在这院子里，看着刚刚在窗边啄木的雀儿飞到她肩上。
“这般无用，不如一只小雀，有何大用。”她摇了摇头，“同那时一般光图玩乐了吧……不知救他是好是坏。”
她踱步离去，半路遇上慌不择路的小六撞在身上吓走了肩上歇息的小雀。
施凌涵稳住他的肩膀，将这冒失的少年推开，“何事如此慌张？”
小六抬头看是她，那苍白的小脸变得通红，咬牙切齿道，“那群正道竟四处传谣教主您拐了那武林盟主要威胁正道！这群道貌岸然的家伙，居然到处传谣，我们魔教安分守己何时有空去劫那不知面貌的武林盟主了！他们常把那些招人唾弃的事按在我们头上！简直欺人太甚！”
小六气得脖子发红，施凌涵也觉得这群正道莫名其妙，以前见过的那些栽赃嫁祸还有处可循，现在直接胡诌的？
施凌涵冷笑，“既然他们想和我们作对，那就如他们所愿吧。”
小六连声叫好，转身就走，边走边喊，“是！教主，我现在就去安排。”
施凌涵看他冒冒失失，颇有无奈，她对这正道和魔教的恩怨没什么想法，想来她不过是为了寻那线索阴差阳错成了这教主。
“劫了盟主？那胡子大把的老头有什么好劫的？”施凌涵摇摇头，抬脚就走，忽地想到某个病秧子，“沈闫？这更不可能了，他从小就不务正业，学个写字都能上房揭瓦，武林盟主这种麻烦事还是敬而远之吧。”
施凌涵叹气一声忽觉肩上责任重了不少。
*
正道这边乱的不成样子，其实没几人知道这新上任的盟主长什么模样，知道的不过是上面那群有点名头的各门派掌门。
如今盟主被劫闹的人心惶惶，各门派四处寻那盟主也不知道盟主到底是谁。
不过今天姜云急忙出门，刚开门就察觉一丝不对。带着劲风的箭带着破风之势猛的向她飞来。
玉笛反转，少女凝眉抬手，硬是被逼退三尺。保养精致的玉笛也出现了丝丝裂痕。
她低头看向那落在地上的箭矢，一眼看到那箭上的宣纸，还有那红色箭身上写着的“魔”字。
宣纸在她手中摊开，鲜红的文字像是那地狱恶鬼的诅咒。
“不过一战。”
“猖狂！”一群正道领头人在这大殿里相聚，见了那血书无一不勃然大怒。
“魔教这般猖狂？竟直接宣战，看来这盟主真是他们劫走的，这是要搅这世间一个生灵涂炭啊！”
有人应和，“当初看他们魔教老实才留着没有清理，现在倒是猖狂上了，真当我们没人吗！”
他这话说得，不少人向他投去目光，这魔教也不是说清就清，真要打起来那损伤不少，谁都不想自家弟子去送死，现在要怎么打，谁去打到成了难题了。
姜怀见这大殿慢慢安静下来，收紧的手青筋爆出，“这魔教劫我徒儿，视我正道如无物，如今敢在我女儿闺房放箭，下次又该是谁家家门，要取何人头颅？”
他这一话说完，全场哗然，想必在场所有人都觉得脖子一凉。没人敢赌那目中无人的魔教下次会对谁出手更不知道下次这魔教还只是劫个人还是屠个门。
“是时候让这群魔人知道我们正道也不是泥人，任人摆布！”
一群人应和，“让魔教知道自己的定位！”
“好好教训这群猖狂的家伙！”
“应战！”
“应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