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夜。
一只全身上下七拼八凑的机器小狗正在废弃的垃圾厂里找来找去，绿豆大的小玻璃片里发出两道光，电风扇上拆卸下来的扇叶尾巴转个不停。
“小罐，找找电池，你自己的型号。”萧薇站在一个钢铁堆上朝不远处吭哧吭哧干活的机器狗喊到，得到是一声响亮的回答，“汪！”
萧薇笑笑，因为能说人话的芯片太贵，她暂时只能买个简易的一级芯片先凑合。
要是能有暴殄天物的人丢掉一个高级芯片就好了，她开始翻开沉重的废弃钢铁。
头盔上的照明灯在这巨大的垃圾厂里，犹如豆米般，一步一步探寻着未知。
她每周都会带着小罐过来夜探垃圾场，住在城市边缘就是这点好，开车30分钟就可以到达联邦最大的垃圾处理厂。富人区的垃圾也都扔在这里，趁清洁飞船停止工作的时候，努力找找能找到不少好东西。
“看来今晚收获不佳。”萧薇从一个烂兮兮的车头滑落下来，把肮脏的双手往衣服上蹭，正准备叫小罐回家的时候，转头之际，灯光扫过，一抹反光亮得刺眼。
什么东西？
萧薇又转了转头，确定了方向，朝着一辆飞行器堆积的小山走去。
周围安静无声，这点反射的光却纹丝不动。
这么亮，应该是上好的金属材料。
萧薇费力扒开表面的各种生活垃圾和几辆破损的飞行器。累得满头大汗之时发现眼前躺着一个缺胳膊断腿的机器人，连脸部都严重烧毁，身体上的线路乱崩。
“原来是具破机器人。”萧薇擦着汗，摇头惋惜。她凑近一看，手指敲了敲，回音很清脆。
“感觉修好了也会流口水。材质还不错，卸下来给小罐当皮肤。”
萧薇的手摸进大腿上绑着的工具袋，抽出一把大钳头就要拆——
“初生系统启动。”
机器人突然发出艰涩的机械声音。
萧薇下意识就跳开距离。
机器人顶着一个大黑窟窿的脸转了365度，裸露的线路都在滋滋作响。
最终停留在萧薇的方向，他七零八落的身体从地上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扫描主人中……正在扫描……”
萧薇才发现对方乌漆墨黑的脸部上还残留着两粒红光。
看来是视觉传导器还没被损坏。
“扫描结束。主人您好，我是11号机器……器人……”
机器人的报告还没结束就倒在地上，萧薇皱皱鼻子——
糟糕，他冒烟了。
与此同时，萧薇听到由远及近的狗叫。
完蛋，小罐来了。
“小罐，他不是真人。”萧薇对正在机器人旁边活蹦乱跳的小罐解释，小罐却不停发出“汪汪汪”的喊叫，围着他不停地高兴转圈。
“好吧，带他回家。”萧薇对小罐说。
萧薇不算瘦弱，一米七三的身高。常年在维修铺工作，手臂上的肌肉线条漂亮顺畅，她轻而易举能举起重物，但是这副机器人却异常笨重。
“你到底用的什么材料，看着没剩几片了啊……”萧薇咬牙切齿地把机器人拖到副驾驶，她薄薄的背心早就湿透，刘海顺着汗水贴在额头，身上的油污夹杂着汗水更是气味难闻。
“嘭！”
她用力关上车门，瘫坐在驾驶位上，小罐跳到她腿上蹭来蹭去。
萧薇靠在座椅上喘气，打量着旁边的机器人。
如果没有被损坏，应该是漂亮的银色。双腿的损坏得几乎只剩下支撑的主心骨架。上半身腹部的金属块有些凹损，手臂的线路近乎爆开。最严重的就是脸上，但是这种情况下还能启动——
原材料和系统相当优秀。
“小罐，想不想要多一个人陪你玩？”萧薇对小罐挑挑眉，小罐的风扇尾巴又开始呼呼转。
夜晚的风吹散沉重的云，吹进车内，让汗湿的身体微微一凉。
引擎启动，萧薇还不忘给副驾驶的机器人系上安全带。
“你以后就叫大罐。”
白色的车从黑色的垃圾厂里一路驶出，开向远方的城市。
-
20平的维修小铺，到处都是油污和金属的味道，墙上密密麻麻挂着这种维修工具，一个不大的玻璃柜桌摆在前头就算是门面，一道红色的破旧门帘从中隔开，右边摆上一个小圆桌，桌旁的楼梯直通楼上的卧室。
小罐屁股亮起一盏红灯，一进门就跑到角落坐在充电座上开始补充电源。
萧薇费劲地把机器人拖进屋里，“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搬运。”萧薇再次瘫坐在他旁边。
狭隘昏暗的屋内挂着一盏摇晃的灯，灯丝摇曳闪烁。
每次都是这样孤身一人回来，这次却捡了个大家伙。
萧薇从柜子里拿出一台过时的电脑，她仔细找了很久，不同于其他接口就在后脑勺的机器人，终于在他的腋下找到了数据接口。
“你这款式还挺别致。”萧薇评价。
电脑上从0%显示到100%，连接成功。
屏幕上的荧光闪烁，萧薇浓黑的眉皱着，深邃又细长的眼睛，顺直高挺的鼻梁在灯下尤其明显，冷漠的线条勾勒侧脸。
琥珀的眼瞳里只有不断更新的数据。
许久，她的手指在键盘上停下动作。
“不对劲，”萧薇疑惑地挠了挠后颈，“‘女娲系统’？这是什么系统？怎么芯片型号也是空白的？”
萧薇看向旁边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机器人，企图从他身上找到蛛丝马迹。
下一秒，机器人却发出了声音，“主人您好，11号很高兴为您服务。”
“敢情刚才是没电了。”萧薇笑了，“你先别动，你从哪里来？”
“滋滋滋”——电路在运转。
机器人脸上的视觉传导器却灭了。
萧薇伸手一摸，微微发烫，鼻尖闻到了一丝焦味。
“靠！瞎了？！”
萧薇惊呼。
-
“小薇啊，你也买机器保姆啦？”满头白发的老太太朝机器人方向努了努嘴。
萧薇心虚地笑着：“可不是吗？买了个最低级的家务机器人，您也知道，我一个粗人，实在是不爱拖地。”
“那他叫什么名字啊？长得怎么……”老太太伸头努力看清，“怎么这么磕碜，小薇啊，你不会是买到坏的吧？”
“叫大罐，是我们小罐的小弟。不会不会，就是买了个二手的，可能上个主人用得过火了。”萧薇把手上修好的通讯器还给老太太，“修好了，您慢走，下次再来打九折。”
老太太乐呵呵地把通讯器接过，“还得是小薇，年纪轻轻什么都会修。”
萧薇看着老太太远去的背影，转头看了看被她取名不久的机器人。
今天的天气很好，本该是让人心情愉悦的一天。可是萧薇看到大罐的长相还是两眼一黑，绝望地闭上眼睛。
出于好奇，那天她通宵就把他修好了。但是外形上的修补是没办法一比一还原了，萧薇就拿铺子里其他废弃金属东借西凑补丁似的焊上。
总结起来，就是不伦不类的怪物。
“主人，该喝水了。”大罐递过一杯温水。
萧薇手上还在忙着一个芯片维修，“先放旁边吧。”
大罐把水放下，问着：“主人，为什么撒谎？”
“啊？”萧薇头都没抬。
大罐挪到萧薇背后，还扫视了一下外面的环境，平民区很热闹，对面的花店更是排起长队。
声音小得像做贼一样。
“我不是主人买回家的。”大罐说，“我是被主人捡回家的。”
萧薇把修好的芯片放好，一口气喝光杯子里的水，叹气，“大罐，你要记住，出门在外身份是自己给的。买的比捡的好听。”
大罐点点头，“好的。我记住了。”
萧薇无奈，反正这个机器人的记忆一片空白，他的初始记忆就从垃圾场捡到他的那一刻起，至于在那之前的记忆一律失忆。修补好后想从系统里探寻一二，发现核心数据没办法破解。
大罐，一个学习能力极强而且逻辑自主的失忆机器人，就像是被人废弃的绝世高手。
这不，这还没半个月，他已经学会骗小罐了。
萧薇支着脑袋看大罐对着小罐说，“小罐大哥，要充电了。人类都说100%的电量的小狗才是好狗。”
小罐一听就赶紧去休眠充电了。
萧薇哈哈大笑。
他都知道拿“好狗”来拿捏小罐了。
今天是星球上从古至今的情人节日，富人们用昂贵的太空旅行和巨大的机甲玫瑰花庆祝；普通人盛行保质期只有几天的新鲜玫瑰。
“主人，为什么情人节日要送玫瑰花？”大罐坐在地上动作迅速地帮萧薇分好螺母螺帽。
“不知道，从古至今的传统吧，说是玫瑰象征爱情。”
“可是书上不是说，爱情是永恒的吗？”大罐手上的动作没停，他丑陋拼接的脸上的眼睛闪了闪，“花朵会枯萎。”
萧薇整理起满是划痕的玻璃桌台，“你都在哪里看的破书，就是一个象征，谁见过爱情？那玩意儿比鬼都难见。”
大罐的脑袋歪歪，像个破布娃娃，“主人，你见过鬼吗？”
萧薇停下手里的擦拭，转脸看见大罐极其丑陋的脸上，眼睛像两颗红豆镶嵌其中，嘴部机械犹如被人撕扯过。
深呼吸，转头。
“算是见过吧。”
要是有比丑大赛，大罐一定能得第一。
一只全身上下七拼八凑的机器小狗正在废弃的垃圾厂里找来找去，绿豆大的小玻璃片里发出两道光，电风扇上拆卸下来的扇叶尾巴转个不停。
“小罐，找找电池，你自己的型号。”萧薇站在一个钢铁堆上朝不远处吭哧吭哧干活的机器狗喊到，得到是一声响亮的回答，“汪！”
萧薇笑笑，因为能说人话的芯片太贵，她暂时只能买个简易的一级芯片先凑合。
要是能有暴殄天物的人丢掉一个高级芯片就好了，她开始翻开沉重的废弃钢铁。
头盔上的照明灯在这巨大的垃圾厂里，犹如豆米般，一步一步探寻着未知。
她每周都会带着小罐过来夜探垃圾场，住在城市边缘就是这点好，开车30分钟就可以到达联邦最大的垃圾处理厂。富人区的垃圾也都扔在这里，趁清洁飞船停止工作的时候，努力找找能找到不少好东西。
“看来今晚收获不佳。”萧薇从一个烂兮兮的车头滑落下来，把肮脏的双手往衣服上蹭，正准备叫小罐回家的时候，转头之际，灯光扫过，一抹反光亮得刺眼。
什么东西？
萧薇又转了转头，确定了方向，朝着一辆飞行器堆积的小山走去。
周围安静无声，这点反射的光却纹丝不动。
这么亮，应该是上好的金属材料。
萧薇费力扒开表面的各种生活垃圾和几辆破损的飞行器。累得满头大汗之时发现眼前躺着一个缺胳膊断腿的机器人，连脸部都严重烧毁，身体上的线路乱崩。
“原来是具破机器人。”萧薇擦着汗，摇头惋惜。她凑近一看，手指敲了敲，回音很清脆。
“感觉修好了也会流口水。材质还不错，卸下来给小罐当皮肤。”
萧薇的手摸进大腿上绑着的工具袋，抽出一把大钳头就要拆——
“初生系统启动。”
机器人突然发出艰涩的机械声音。
萧薇下意识就跳开距离。
机器人顶着一个大黑窟窿的脸转了365度，裸露的线路都在滋滋作响。
最终停留在萧薇的方向，他七零八落的身体从地上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扫描主人中……正在扫描……”
萧薇才发现对方乌漆墨黑的脸部上还残留着两粒红光。
看来是视觉传导器还没被损坏。
“扫描结束。主人您好，我是11号机器……器人……”
机器人的报告还没结束就倒在地上，萧薇皱皱鼻子——
糟糕，他冒烟了。
与此同时，萧薇听到由远及近的狗叫。
完蛋，小罐来了。
“小罐，他不是真人。”萧薇对正在机器人旁边活蹦乱跳的小罐解释，小罐却不停发出“汪汪汪”的喊叫，围着他不停地高兴转圈。
“好吧，带他回家。”萧薇对小罐说。
萧薇不算瘦弱，一米七三的身高。常年在维修铺工作，手臂上的肌肉线条漂亮顺畅，她轻而易举能举起重物，但是这副机器人却异常笨重。
“你到底用的什么材料，看着没剩几片了啊……”萧薇咬牙切齿地把机器人拖到副驾驶，她薄薄的背心早就湿透，刘海顺着汗水贴在额头，身上的油污夹杂着汗水更是气味难闻。
“嘭！”
她用力关上车门，瘫坐在驾驶位上，小罐跳到她腿上蹭来蹭去。
萧薇靠在座椅上喘气，打量着旁边的机器人。
如果没有被损坏，应该是漂亮的银色。双腿的损坏得几乎只剩下支撑的主心骨架。上半身腹部的金属块有些凹损，手臂的线路近乎爆开。最严重的就是脸上，但是这种情况下还能启动——
原材料和系统相当优秀。
“小罐，想不想要多一个人陪你玩？”萧薇对小罐挑挑眉，小罐的风扇尾巴又开始呼呼转。
夜晚的风吹散沉重的云，吹进车内，让汗湿的身体微微一凉。
引擎启动，萧薇还不忘给副驾驶的机器人系上安全带。
“你以后就叫大罐。”
白色的车从黑色的垃圾厂里一路驶出，开向远方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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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平的维修小铺，到处都是油污和金属的味道，墙上密密麻麻挂着这种维修工具，一个不大的玻璃柜桌摆在前头就算是门面，一道红色的破旧门帘从中隔开，右边摆上一个小圆桌，桌旁的楼梯直通楼上的卧室。
小罐屁股亮起一盏红灯，一进门就跑到角落坐在充电座上开始补充电源。
萧薇费劲地把机器人拖进屋里，“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搬运。”萧薇再次瘫坐在他旁边。
狭隘昏暗的屋内挂着一盏摇晃的灯，灯丝摇曳闪烁。
每次都是这样孤身一人回来，这次却捡了个大家伙。
萧薇从柜子里拿出一台过时的电脑，她仔细找了很久，不同于其他接口就在后脑勺的机器人，终于在他的腋下找到了数据接口。
“你这款式还挺别致。”萧薇评价。
电脑上从0%显示到100%，连接成功。
屏幕上的荧光闪烁，萧薇浓黑的眉皱着，深邃又细长的眼睛，顺直高挺的鼻梁在灯下尤其明显，冷漠的线条勾勒侧脸。
琥珀的眼瞳里只有不断更新的数据。
许久，她的手指在键盘上停下动作。
“不对劲，”萧薇疑惑地挠了挠后颈，“‘女娲系统’？这是什么系统？怎么芯片型号也是空白的？”
萧薇看向旁边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机器人，企图从他身上找到蛛丝马迹。
下一秒，机器人却发出了声音，“主人您好，11号很高兴为您服务。”
“敢情刚才是没电了。”萧薇笑了，“你先别动，你从哪里来？”
“滋滋滋”——电路在运转。
机器人脸上的视觉传导器却灭了。
萧薇伸手一摸，微微发烫，鼻尖闻到了一丝焦味。
“靠！瞎了？！”
萧薇惊呼。
-
“小薇啊，你也买机器保姆啦？”满头白发的老太太朝机器人方向努了努嘴。
萧薇心虚地笑着：“可不是吗？买了个最低级的家务机器人，您也知道，我一个粗人，实在是不爱拖地。”
“那他叫什么名字啊？长得怎么……”老太太伸头努力看清，“怎么这么磕碜，小薇啊，你不会是买到坏的吧？”
“叫大罐，是我们小罐的小弟。不会不会，就是买了个二手的，可能上个主人用得过火了。”萧薇把手上修好的通讯器还给老太太，“修好了，您慢走，下次再来打九折。”
老太太乐呵呵地把通讯器接过，“还得是小薇，年纪轻轻什么都会修。”
萧薇看着老太太远去的背影，转头看了看被她取名不久的机器人。
今天的天气很好，本该是让人心情愉悦的一天。可是萧薇看到大罐的长相还是两眼一黑，绝望地闭上眼睛。
出于好奇，那天她通宵就把他修好了。但是外形上的修补是没办法一比一还原了，萧薇就拿铺子里其他废弃金属东借西凑补丁似的焊上。
总结起来，就是不伦不类的怪物。
“主人，该喝水了。”大罐递过一杯温水。
萧薇手上还在忙着一个芯片维修，“先放旁边吧。”
大罐把水放下，问着：“主人，为什么撒谎？”
“啊？”萧薇头都没抬。
大罐挪到萧薇背后，还扫视了一下外面的环境，平民区很热闹，对面的花店更是排起长队。
声音小得像做贼一样。
“我不是主人买回家的。”大罐说，“我是被主人捡回家的。”
萧薇把修好的芯片放好，一口气喝光杯子里的水，叹气，“大罐，你要记住，出门在外身份是自己给的。买的比捡的好听。”
大罐点点头，“好的。我记住了。”
萧薇无奈，反正这个机器人的记忆一片空白，他的初始记忆就从垃圾场捡到他的那一刻起，至于在那之前的记忆一律失忆。修补好后想从系统里探寻一二，发现核心数据没办法破解。
大罐，一个学习能力极强而且逻辑自主的失忆机器人，就像是被人废弃的绝世高手。
这不，这还没半个月，他已经学会骗小罐了。
萧薇支着脑袋看大罐对着小罐说，“小罐大哥，要充电了。人类都说100%的电量的小狗才是好狗。”
小罐一听就赶紧去休眠充电了。
萧薇哈哈大笑。
他都知道拿“好狗”来拿捏小罐了。
今天是星球上从古至今的情人节日，富人们用昂贵的太空旅行和巨大的机甲玫瑰花庆祝；普通人盛行保质期只有几天的新鲜玫瑰。
“主人，为什么情人节日要送玫瑰花？”大罐坐在地上动作迅速地帮萧薇分好螺母螺帽。
“不知道，从古至今的传统吧，说是玫瑰象征爱情。”
“可是书上不是说，爱情是永恒的吗？”大罐手上的动作没停，他丑陋拼接的脸上的眼睛闪了闪，“花朵会枯萎。”
萧薇整理起满是划痕的玻璃桌台，“你都在哪里看的破书，就是一个象征，谁见过爱情？那玩意儿比鬼都难见。”
大罐的脑袋歪歪，像个破布娃娃，“主人，你见过鬼吗？”
萧薇停下手里的擦拭，转脸看见大罐极其丑陋的脸上，眼睛像两颗红豆镶嵌其中，嘴部机械犹如被人撕扯过。
深呼吸，转头。
“算是见过吧。”
要是有比丑大赛，大罐一定能得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