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1 章
陈微然仔细看了两遍，心中一片茫然，又夹杂了几分不痛快。
刚刚那杯浓度刚好，熟悉的配方在口中回味后，带来的愉悦感扩散至全身。
这久违的感觉甚是微妙，足以掩盖和她碰杯的人不怎么受她待见这件事。
Party和酒精确实都是好东西，陈微然随着背景音乐升调而在心中感叹。几日来紧绷着的心态也瞬间舒畅，像她经由酒精刺激的每一处神经一样，轻飘飘的，什么琐事都挂不住。
不料刚放下杯子，就收到这样的信息。
换作别人，可能还会把这话看作一种关心，甚至窃喜一番。
她则恰恰相反。
她分不清这是在查岗，还是质疑她的酒量不怎么样。
后者产生的理由，无非就是前段时间两次喝得神志没那么清醒，且都被梁以恒知道了，自己心虚而已。
然而也没了刚才的表达欲，不咸不淡地回了两句。
“没喝多少。”
“没什么感觉。”
刘梦曦还在推杯换盏中哼着歌，陈微然见她骨节分明的手指牢牢握住酒瓶，将一整瓶轩尼诗倒入分酒器，再兑上一听可乐意思一下。
“时间不早了，也该加快点速度。好不容易聚一次，喝一肚子可乐，怪下头的。”
刘梦曦跃跃欲试地喊着，见那分酒器还没装满，又不知道从哪个角落找来小半瓶伏特加，看着自己的杰作，念叨一句：“镶个边吧。”
“哪有这种兑法？”老白皱着眉头，嘴上却在笑，也丝毫没有上手制止的意思，“你是不是实验做多了，做到party上来了？”
“以前没有，今天有了。”她抽了张纸巾，擦擦不小心漏在手背上的酒渍，“大家不用担心酒不够，我后备箱里还有半箱，本来囤着庆祝final结束。不过呢，择日不如撞日，全消灭了final结束再买新的。”
刚从洗手间出来的Leo见到这一幕，用口型说了句“卧槽”，便又呆立在原地，最终和Iris对视上，碍于要面子，还是缓缓坐了过来。
陈微然自认为自己好像不像刘梦曦那样千杯不醉，近来不也知是不是年纪长了些，确实酒量不如从前。
但如果梁以恒喜欢揪着这点不放，无论出于感情中的控制欲，还是基于阿灵顿莫名其妙的拼酒风气，她绝不接受处于下风。
图书馆的自习室，则是另一番截然不同的景象。
梁以恒正坐在几台正在高速运转的电脑中间。Tina方才信誓旦旦地说知道在哪能查到资料，他便将作业最小化，打开了微信窗口。
大部分思维还停留在那道题上，腾不出多余的脑细胞推敲，只当陈微然是字面意思，便不假思索回了一行：“刘姐不是兑得很浓吗？”
陈微然瞥了瞥那壶“深水炸弹”，佯装语气淡定，回复道：“那也在我的实力范围之内。”
然后便锁了手机，丢在一旁的桌角上，长舒口气，继续关注游戏的战况。
信息的字里行间平静如水，却也没来得及发现，脸上写着的不耐烦，被周清和捕捉得一清二楚。
这使得他更加确信自己的猜想。
天黑了，做梦也不是白日梦了，做做也无妨。
然而也有他不知道的，自己的一举一动，也全部在林婉暗戳戳地注视之下。
林婉默默翻出两只新的杯子，有些费力地将刘梦曦刚刚兑好的一大壶双手端过，倒满两杯。
“然姐！”
陈微然听到这声音便知道是谁。
前两天放空的时候想到过，如果再见到林婉，以什么样的态度面对她比较合适。
答案是怎么都行，不只是对于青少年时期的回忆，还是梁以恒家中的变故，让她认为自己变得通透，学校这点破事的维度，不需要花过多心思应对。
况且太刻意，也是看得起她，没必要让她这么认为。
于是依旧带着对梁以恒的一丝丝抱怨，冷着脸问她怎么了。
林婉没想到陈微然连装都懒得，愣了一下，但仍然把她准备好的话说了出来。
“然姐，好久没有一起喝酒了，在芝加哥算是有点误会，我敬你一杯，不要放在心上。”
陈微然犹豫了两秒要不要接过这杯酒。
最终选择接过的原因是，周清和在一旁带着试探的目光盯着她，似乎如果她与林婉计较起来，就是在计较她和周清和的关系。
她不想给他制造这种错觉。
挤出个假笑，说了没有的事，便碰了个杯，一饮而尽。
“那下周考完试，然姐记得再来一起玩哦。”林婉笑得比她灿烂得多。
陈微然波澜不惊，一句话便将她这笑容僵住。
“这是哪的话，这里是我家啊，下次你常来玩。”
周清和眼中有话，却全程一言不发。
王轩又举起那堆牌，结束了这尴尬的对话。
吆喝着，“换游戏了啊！换游戏了！”
心中却想，难怪包子也觉得这林婉不是什么善茬，周哥和然姐，加上梁老师之间的矛盾，八成有她一半“功劳”。
梁以恒盯着屏幕里的一行字，多少有些诧异，刚才不是还兴致勃勃地向他直播众人百态，怎么忽然间惜字如金了，难道自己哪句话说错了吗？不安导致他一时间产生了无数复杂的想法，刚要展开问问，Tina喊了他的名字。
屋漏偏逢连夜雨。
Tina没查到那道题目的解法，前几天明明刷到过一个国内的教学视频，自信地以为不需要看，压根儿没点开，结果今天死活搜不到了。
另一位组员则颇有耐心，安慰大家来都来了，就把这个部分研究明白再走。往后几天大家也都有别的课程，很难找到凑在一起的时间。
梁以恒也心知肚明，今晚如果提前散了会，大家的热情就会像泄了气的皮球，别指望有谁会在这个作业上多下一点功夫。
于是不得不把溜到East Ln的注意力抓回当下，和组员们一起互相启发，试图找到最优解。
刚才装作没什么好气地怼了他一句，没想到半小时过去了，梁以恒居然真的没再回她。
本来以为他的组会很忙，但是看他还有闲情逸致打探自己喝多了没有，她也没那么确定了。
陈微然莫名心生不悦，开始把原因归结于这房子的风水，或是周清和这个衰神。
就像磁场反冲一样，只要有他在，就能直接导致她和梁以恒沟通不畅。
刘梦曦却没她那闲工夫想东想西。
先是拉着Leo单挑，Leo这没出息的家伙果然拽上了Iris一起，于是变成了二对二。
Iris善于看人脸色，喝了几轮之后，发现刘梦曦来者不善。但林婉刚刚悄悄给她发了信息，说周清和态度不明，今晚还是谨慎为上，陈微然只要不惹事，就没必要挑起矛盾。
Iris一边暗暗骂林婉变成了恋爱脑，一边撒娇央求着Leo替她多喝两杯。
Leo果然是先倒下的那个。
可他也只是一会儿仰在沙发上，一会儿靠在Iris的腿上，明眼人一看便知，这是装的。
孙总也喝了个半醉，做作的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向众人说时间不早了，欠了一屁股作业，差不多该撤了。
然后用眼神示意了坐在地下抽烟的王轩，意思是你坐我车来的，我给你送回去。
王轩则瞟了眼稳坐如山的陈微然，摇着头低声对他说：“一会儿我室友来接。”
孙总立刻会意，于是在他的带动下，原本熙熙攘攘的客厅，几乎少了一半的人。
骤然安静的客厅给陈微然带来了失落，抱怨着才几点，不会就这样结束吧？
掏出手机一看，还没到十一点，与此同时，也看到了梁以恒半小时前发来的微信。
“然然，这两个做错的题目很难，我今晚不知道要搞到几点了。不过你要回家的话随时给我发信息，就是我接上你还要再回来。”
看来他是真的在忙。
而且也没有各回各家这个选项。
陈微然暗笑，自己也不愿意给他找麻烦，组员们都在绞尽脑汁，他跑出去接女朋友，不大好看。
于是自认为很体贴地告诉他，慢慢做就是，不用着急来接她，还特地强调了这是她自己家，
若是搞到太晚，今晚他来这里一起住，也不是不行。
他也痛快答应，说随时联系，就又投入进题海里。
陈微然捋了捋头发起身，刘梦曦随口问她去哪，她瞥了眼东倒西歪的几个“熟人”，懒得开口解释，直接把聊天记录拿给刘梦曦看。
并补充道：“趁我还清醒，上去收拾收拾屋子。”
刘梦曦和她确认道，“那你今晚不走了？”
“不走吧。”
全场还清醒着的人，除了刘梦曦和老白，还有个坐在沙发边的周清和。
他一晚上没问出口的话，没想到被刘梦曦不经意间问出了，且得到了他期待的答案。
他端起刚才那局游戏没喝完的半杯酒，送到嘴边时，小声嘀咕出一句，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现在命里有了。
而林婉晕乎乎地靠在旁边的沙发垫上，看Iris调侃Leo，丝毫没注意他在说什么。
将那半杯一口喝完，杯子甩在茶几上，看也没看旁边的几个人，径直走上了楼。
陈微然的房门半开着，目测只有台灯亮着，听声音她在换床单。
他快步走过去，敲了敲门示意。
陈微然闻声回过头，不禁一愣。
“你来干吗？”
“梁老师今晚没来，你们闹分手了？”
他对这答案深信不疑，他早就根深蒂固地认为，陈微然不可能定心在那样一个书呆子身上。
然而她不想透露梁以恒的半点行踪，没什么好奇地回答，“不关你的事。”
周清和笑了，上前两步进了房间，关上了门。
“谁让你进来的？”陈微然原本不屑的面容顿时添了怒意，放下手中的床笠，“出去。”
“然然。”他深吸一口气，“我俩这，也算是扯平了。”
“扯平什么了？你他吗是不是有病？”
“我们就当上周什么都没发生过吧。”
“什么？”
周清和一步步上前，陈微然没有后退，而是在他越靠越近的时候，一把将他推开。
他却继续压低声音说着，“等会儿我叫Leo把她们都带走。”
刚刚那杯浓度刚好，熟悉的配方在口中回味后，带来的愉悦感扩散至全身。
这久违的感觉甚是微妙，足以掩盖和她碰杯的人不怎么受她待见这件事。
Party和酒精确实都是好东西，陈微然随着背景音乐升调而在心中感叹。几日来紧绷着的心态也瞬间舒畅，像她经由酒精刺激的每一处神经一样，轻飘飘的，什么琐事都挂不住。
不料刚放下杯子，就收到这样的信息。
换作别人，可能还会把这话看作一种关心，甚至窃喜一番。
她则恰恰相反。
她分不清这是在查岗，还是质疑她的酒量不怎么样。
后者产生的理由，无非就是前段时间两次喝得神志没那么清醒，且都被梁以恒知道了，自己心虚而已。
然而也没了刚才的表达欲，不咸不淡地回了两句。
“没喝多少。”
“没什么感觉。”
刘梦曦还在推杯换盏中哼着歌，陈微然见她骨节分明的手指牢牢握住酒瓶，将一整瓶轩尼诗倒入分酒器，再兑上一听可乐意思一下。
“时间不早了，也该加快点速度。好不容易聚一次，喝一肚子可乐，怪下头的。”
刘梦曦跃跃欲试地喊着，见那分酒器还没装满，又不知道从哪个角落找来小半瓶伏特加，看着自己的杰作，念叨一句：“镶个边吧。”
“哪有这种兑法？”老白皱着眉头，嘴上却在笑，也丝毫没有上手制止的意思，“你是不是实验做多了，做到party上来了？”
“以前没有，今天有了。”她抽了张纸巾，擦擦不小心漏在手背上的酒渍，“大家不用担心酒不够，我后备箱里还有半箱，本来囤着庆祝final结束。不过呢，择日不如撞日，全消灭了final结束再买新的。”
刚从洗手间出来的Leo见到这一幕，用口型说了句“卧槽”，便又呆立在原地，最终和Iris对视上，碍于要面子，还是缓缓坐了过来。
陈微然自认为自己好像不像刘梦曦那样千杯不醉，近来不也知是不是年纪长了些，确实酒量不如从前。
但如果梁以恒喜欢揪着这点不放，无论出于感情中的控制欲，还是基于阿灵顿莫名其妙的拼酒风气，她绝不接受处于下风。
图书馆的自习室，则是另一番截然不同的景象。
梁以恒正坐在几台正在高速运转的电脑中间。Tina方才信誓旦旦地说知道在哪能查到资料，他便将作业最小化，打开了微信窗口。
大部分思维还停留在那道题上，腾不出多余的脑细胞推敲，只当陈微然是字面意思，便不假思索回了一行：“刘姐不是兑得很浓吗？”
陈微然瞥了瞥那壶“深水炸弹”，佯装语气淡定，回复道：“那也在我的实力范围之内。”
然后便锁了手机，丢在一旁的桌角上，长舒口气，继续关注游戏的战况。
信息的字里行间平静如水，却也没来得及发现，脸上写着的不耐烦，被周清和捕捉得一清二楚。
这使得他更加确信自己的猜想。
天黑了，做梦也不是白日梦了，做做也无妨。
然而也有他不知道的，自己的一举一动，也全部在林婉暗戳戳地注视之下。
林婉默默翻出两只新的杯子，有些费力地将刘梦曦刚刚兑好的一大壶双手端过，倒满两杯。
“然姐！”
陈微然听到这声音便知道是谁。
前两天放空的时候想到过，如果再见到林婉，以什么样的态度面对她比较合适。
答案是怎么都行，不只是对于青少年时期的回忆，还是梁以恒家中的变故，让她认为自己变得通透，学校这点破事的维度，不需要花过多心思应对。
况且太刻意，也是看得起她，没必要让她这么认为。
于是依旧带着对梁以恒的一丝丝抱怨，冷着脸问她怎么了。
林婉没想到陈微然连装都懒得，愣了一下，但仍然把她准备好的话说了出来。
“然姐，好久没有一起喝酒了，在芝加哥算是有点误会，我敬你一杯，不要放在心上。”
陈微然犹豫了两秒要不要接过这杯酒。
最终选择接过的原因是，周清和在一旁带着试探的目光盯着她，似乎如果她与林婉计较起来，就是在计较她和周清和的关系。
她不想给他制造这种错觉。
挤出个假笑，说了没有的事，便碰了个杯，一饮而尽。
“那下周考完试，然姐记得再来一起玩哦。”林婉笑得比她灿烂得多。
陈微然波澜不惊，一句话便将她这笑容僵住。
“这是哪的话，这里是我家啊，下次你常来玩。”
周清和眼中有话，却全程一言不发。
王轩又举起那堆牌，结束了这尴尬的对话。
吆喝着，“换游戏了啊！换游戏了！”
心中却想，难怪包子也觉得这林婉不是什么善茬，周哥和然姐，加上梁老师之间的矛盾，八成有她一半“功劳”。
梁以恒盯着屏幕里的一行字，多少有些诧异，刚才不是还兴致勃勃地向他直播众人百态，怎么忽然间惜字如金了，难道自己哪句话说错了吗？不安导致他一时间产生了无数复杂的想法，刚要展开问问，Tina喊了他的名字。
屋漏偏逢连夜雨。
Tina没查到那道题目的解法，前几天明明刷到过一个国内的教学视频，自信地以为不需要看，压根儿没点开，结果今天死活搜不到了。
另一位组员则颇有耐心，安慰大家来都来了，就把这个部分研究明白再走。往后几天大家也都有别的课程，很难找到凑在一起的时间。
梁以恒也心知肚明，今晚如果提前散了会，大家的热情就会像泄了气的皮球，别指望有谁会在这个作业上多下一点功夫。
于是不得不把溜到East Ln的注意力抓回当下，和组员们一起互相启发，试图找到最优解。
刚才装作没什么好气地怼了他一句，没想到半小时过去了，梁以恒居然真的没再回她。
本来以为他的组会很忙，但是看他还有闲情逸致打探自己喝多了没有，她也没那么确定了。
陈微然莫名心生不悦，开始把原因归结于这房子的风水，或是周清和这个衰神。
就像磁场反冲一样，只要有他在，就能直接导致她和梁以恒沟通不畅。
刘梦曦却没她那闲工夫想东想西。
先是拉着Leo单挑，Leo这没出息的家伙果然拽上了Iris一起，于是变成了二对二。
Iris善于看人脸色，喝了几轮之后，发现刘梦曦来者不善。但林婉刚刚悄悄给她发了信息，说周清和态度不明，今晚还是谨慎为上，陈微然只要不惹事，就没必要挑起矛盾。
Iris一边暗暗骂林婉变成了恋爱脑，一边撒娇央求着Leo替她多喝两杯。
Leo果然是先倒下的那个。
可他也只是一会儿仰在沙发上，一会儿靠在Iris的腿上，明眼人一看便知，这是装的。
孙总也喝了个半醉，做作的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向众人说时间不早了，欠了一屁股作业，差不多该撤了。
然后用眼神示意了坐在地下抽烟的王轩，意思是你坐我车来的，我给你送回去。
王轩则瞟了眼稳坐如山的陈微然，摇着头低声对他说：“一会儿我室友来接。”
孙总立刻会意，于是在他的带动下，原本熙熙攘攘的客厅，几乎少了一半的人。
骤然安静的客厅给陈微然带来了失落，抱怨着才几点，不会就这样结束吧？
掏出手机一看，还没到十一点，与此同时，也看到了梁以恒半小时前发来的微信。
“然然，这两个做错的题目很难，我今晚不知道要搞到几点了。不过你要回家的话随时给我发信息，就是我接上你还要再回来。”
看来他是真的在忙。
而且也没有各回各家这个选项。
陈微然暗笑，自己也不愿意给他找麻烦，组员们都在绞尽脑汁，他跑出去接女朋友，不大好看。
于是自认为很体贴地告诉他，慢慢做就是，不用着急来接她，还特地强调了这是她自己家，
若是搞到太晚，今晚他来这里一起住，也不是不行。
他也痛快答应，说随时联系，就又投入进题海里。
陈微然捋了捋头发起身，刘梦曦随口问她去哪，她瞥了眼东倒西歪的几个“熟人”，懒得开口解释，直接把聊天记录拿给刘梦曦看。
并补充道：“趁我还清醒，上去收拾收拾屋子。”
刘梦曦和她确认道，“那你今晚不走了？”
“不走吧。”
全场还清醒着的人，除了刘梦曦和老白，还有个坐在沙发边的周清和。
他一晚上没问出口的话，没想到被刘梦曦不经意间问出了，且得到了他期待的答案。
他端起刚才那局游戏没喝完的半杯酒，送到嘴边时，小声嘀咕出一句，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现在命里有了。
而林婉晕乎乎地靠在旁边的沙发垫上，看Iris调侃Leo，丝毫没注意他在说什么。
将那半杯一口喝完，杯子甩在茶几上，看也没看旁边的几个人，径直走上了楼。
陈微然的房门半开着，目测只有台灯亮着，听声音她在换床单。
他快步走过去，敲了敲门示意。
陈微然闻声回过头，不禁一愣。
“你来干吗？”
“梁老师今晚没来，你们闹分手了？”
他对这答案深信不疑，他早就根深蒂固地认为，陈微然不可能定心在那样一个书呆子身上。
然而她不想透露梁以恒的半点行踪，没什么好奇地回答，“不关你的事。”
周清和笑了，上前两步进了房间，关上了门。
“谁让你进来的？”陈微然原本不屑的面容顿时添了怒意，放下手中的床笠，“出去。”
“然然。”他深吸一口气，“我俩这，也算是扯平了。”
“扯平什么了？你他吗是不是有病？”
“我们就当上周什么都没发生过吧。”
“什么？”
周清和一步步上前，陈微然没有后退，而是在他越靠越近的时候，一把将他推开。
他却继续压低声音说着，“等会儿我叫Leo把她们都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