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求你了别提了好不好啊！
谢宴内心崩溃的咆哮。
脸上的笑有些挂不住。
他耳根通红，慌忙逃避温楚枝的眼神。
也许是因为她是神女吧。
谢宴想。
每每与她对视，都觉得似乎有一种莫名的力量，推着他走向她。
他不愿意再讨论那个吻，于是只能生硬的转移话题。
“对了，温姑娘，我可以问您一个问题吗？”
温楚枝收回目光，又恢复那副对万事万物都漠不关心的样子。
“你想知道什么？”
“您的眼睛，为什么是金色的？”
他问出心中一直想要知道的问题。
温楚枝身体一顿。
“神给予的恩赐。”
她自出生时便有了着金眸，族中长老说这是天道眷恋她，也有人说这是历代神女惨重代价所凝聚的死气。
因为所有人对上那双美丽的金眸，都会自灵魂深处而涌出一种莫名的尊崇与景仰。
他们说，历代神女都死于红鸾煞的结局，她们怨气不散，在世间游荡却回不了神山，于是怨气愈加深重，引发人间的天灾人害，战乱频发，天道此时再降生一名神女，万国再次来朝，轮回不断，到最后怨气过于浓重，化作了她的眼。
悲悯，仁爱，普渡众生的眼。
代替那惨死的先辈们，看着这悲惨苍凉的人世间，与曾经将她们扒皮抽筋的凶手的后人擦肩而过，明明能感受到心中先辈的怨念，却只能遵循着神女的职责，护着他们。
“那那把剑呢，我抱着它的时候总觉得周深清爽，在荒漠中竟也不觉得热。”
他的手骨节分明，白皙修长。
温楚枝拿着剑。
剑体剑鞘都是雪白颜色，如北疆积雪，纯净洁白。
“我的剑是北疆的万年玄冰铁锻造而成，剑体通身寒冷，削铁如泥，杀人不见血。”
剑鞘上有些文字，古老神秘，像是咒语，晦涩难懂。
谢宴眼睛一亮。
他是行兵打仗的，相较于她的眼睛，他还是更喜欢研究兵器。
二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吃过饭后，天已经黑了下来，温楚枝听见外头的吵闹声也逐渐小了。
在天光隐逸的最后一刻，温楚枝拿起包袱和剑，给谢宴使了个眼神。
谢宴虽然不懂，却还是跟着她的动作起身。
“现在启程，不要惊动他人。”
温楚枝不欲多言，拉着谢宴的手走到窗棂前，她一直没关窗户，就是为了晚上行动少些隐患。
“小将军，劳烦你带我去马厩，记住，切不可惊动他人。”
谢宴似乎知道她要做什么，眼睛亮亮的，紧张又刺激的点点头。
明月高悬，繁星点缀夜幕，荒芜的沙漠中，只万国客栈屹立于此，近百年之久。
温楚枝找到白日的那匹中原马，轻手轻脚的解开它的缰绳。
谢宴吓得赶忙把她拉回来。
温楚枝一个没注意，跌到他怀中。
扑面而来的是少年身上炽热的体温，紧紧笼罩着她。
温楚枝瞪大眼睛，“你干嘛？”
谢宴也没反应过来，就这样把她往后带了两步，远离那匹中原马。
那匹中原马看见自己的美好未来被人打断，也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谢宴。
“温姑娘，我认识这匹马，这匹马是后齐的皇族马，性子刚烈的跟他们国家的公主有的一拼，它认主的！小心被它伤着！”
温楚枝就着清冷的月光，抬头看着少年，然而只看见他眼中炽热又纯粹的担忧。
似乎可以融化千年寒冰，万年尘雪一般。
温楚枝喉咙一紧，心脏慢半拍的跳动。
她想。
那是诅咒生效了吗？
那匹中原马听见谢宴这样编排自己，气的眼睛瞪的更大。
温楚枝从他怀中出来，“你又忘了，我是神。”
“它人神不分！”谢宴又把她拉回来。
中原马生气的瞪着谢宴。
温楚枝无奈，只得解释，“我白日里已经跟它商量过了，它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说罢，在谢宴压根儿不信的目光下，她伸手摸了摸中原马。
在谢宴震惊的目光下，中原马温顺的蹭了蹭温楚枝的手并且朝谢宴抛了一个白眼。
温楚枝把缰绳解开，脚踩马鞍，手抓缰绳，用力一上，纱裙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弧度，潇洒至极。
等谢宴反应过来，温楚枝已经稳稳的骑在马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然后她伸出手，声音有些虚幻，“谢宴，上来，抱着我。”
谢宴刚伸出的手一个急转弯转了回来，“什么？”
“你先上马，小心被人发现。”
温楚枝指了指中原马，“不想被它甩出去，就抱紧我。”
谢宴看了看中原马，中原马瞪着他，怨气十足。
*
到了最后，谢宴还是上了马。
纷扬的黄沙，暴虐的风，鼓起少年少女的衣袂，墨发飞扬，谢宴紧紧拥住温楚枝，感受到耳边传来风猎猎的声音，以及温楚枝传来的凉意。
在这炎热焦灼的荒漠，像是唯一纯净的水源一样具有莫大的诱惑。
中原马不愧是纯正血统的皇族马，速度快的惊人，温楚枝依旧用白绫覆住金眸，只能靠神识引导它。
不过一夜，中原马就带着他们走过了原本需要走两日的路程。
他们终于离了北疆，真真正正的到了外界。
她安顿好中原马后，就一直沉默不语。
他们现在位于与沙海接壤的南疆，一个终年积雪，国力式微的国家。
前方是一座小城，明明位于南疆边境，却因为毗连北疆，来往客商多，竟比南疆的首都还要热闹。
现在是七月酷暑，南疆却只是稍稍回温。
城中张灯结彩，大红灯笼高高挂起，商贩的叫卖吆喝声时不时传来，孩童的哭闹，百姓的欢声笑语。
刺激着凉薄之人的心。
谢宴能很明显的感受到，她心情不大好。
想来是第一次离家。
他明白温楚枝现在的心情，他当年参军打仗的时候，第一次离开京都时，也是这般不开心，不过他是男子汉，是小将军，自然不能露怯，后来离家时间长了，也不那么想家了。
他相信。
时间总会冲淡一切情感。
“温姑娘，你也不要太过于伤心，第一次离开家都会不适应，等天下安宁，百姓安乐之后，我定会上奏请求陛下送您会北疆的。”
他不大会安慰别人，以前在军中多是写大老爷们，很少有人哭哭啼啼，就算有，他也都是大手一拍，豪放的跟他讲，立军功报国家才是男儿志之所在。
如今面对女儿家，他倒是有些棘手。
于是只能笨拙道，“温姑娘，再不济，你也可以把我当成你的朋友，虽然我们认识没几天，但是我们也要一起走挺久的，而且，你不是说了吗，我们有缘分，既然有缘分，你也可以把我当成朋友，我会一直保护你的。”
温楚枝看了他一眼。
明明依旧没什么情绪，清冷寂然，可他依旧感到她情绪低迷。
他不希望看见温楚枝落寞的目光。
不知道因为什么，内心这种强烈的情感一直涌上。
似乎千百年的沉寂，在此刻被她的一眼搅动的风云翻动，波涛汹涌。
温楚枝低声道，“谢宴，你知道吗，在等到你之前，我是不被允许出神山的。”
她目光落在脚边的残雪中，轻轻道，“十年前，我第一次出神山，离开那个禁忌之地，我不认识路，只能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那是我第一次来到南疆，然后我遇见了一个人。”
她说到这里，又从怀中拿出白绫系在眼上。
“那是第一个，北疆之外见过我眼睛的人，是个比我大两岁的男孩。”
谢宴不明白温楚枝为什么突然说到这里，但还是安静的听着。
“他见到我时，也如北疆之人一般低下头不敢看我，似乎是知道，北疆神女眼睛的秘密一般，我觉得奇怪，便问他为什么不敢看我，他跟我说，他娘亲告诉他，如果见到金眸女子，切记不可看她的眼睛。”
“我更加怀疑了，因为除了北疆的人根本不可能有外人知道这件事，就算往届神女出山，那也是正常的黑色瞳仁，我留了个心，让他带我去找他娘亲，他却告诉我她娘亲是个妖怪，早就不知道跑到哪去了。要知道，北疆子民是永生永世出不了神山的，能出来的只有神女，可我的出生，就意味着上届神女的死亡。”
温楚枝语气淡漠若冷月清光，“然后我从他嘴中得知，她的母亲在几年前还是个风华绝代的美人，不过生完他两年，也就是我诞事之时，竟毫无征兆的枯老，原先以为她要死了，不过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法子，命保住了，人却疯了。后来我回北疆，在天地之间至纯至净之地，听见了神的命令，也就是我等到你到来的目的。”
谢宴觉得，似乎有什么大秘密在温楚枝嘴中，呼之欲出。
却让人莫名觉得害怕。
“北疆上任神女私用禁术，篡改通灵之术，以残害生灵为道，苟活于世，她取人阳寿来渡己残命，怨灵四起，于是天降灾难，民不聊生，致使如今，旱涝频发，蝗虫漫天，瘟疫肆虐，生灵涂炭。”
“所以我此行目的，一为找到她，带回神山，二为救济天下苍生，普渡惨死之灵。”
谢宴一愣。
她说的这般风光霁月，这般圣洁纯净，可谢宴隐约觉得，她似乎还有什么话没说。
温楚枝确实还漏了一个。
不过现在说还不是时候，怕吓到谢宴。
她自出生，就为了等待谢宴。
所以她此行出山。
三为他。
多么可笑，那么伟大神圣的她，竟然要为了个不相识的男人活着。
谢宴内心崩溃的咆哮。
脸上的笑有些挂不住。
他耳根通红，慌忙逃避温楚枝的眼神。
也许是因为她是神女吧。
谢宴想。
每每与她对视，都觉得似乎有一种莫名的力量，推着他走向她。
他不愿意再讨论那个吻，于是只能生硬的转移话题。
“对了，温姑娘，我可以问您一个问题吗？”
温楚枝收回目光，又恢复那副对万事万物都漠不关心的样子。
“你想知道什么？”
“您的眼睛，为什么是金色的？”
他问出心中一直想要知道的问题。
温楚枝身体一顿。
“神给予的恩赐。”
她自出生时便有了着金眸，族中长老说这是天道眷恋她，也有人说这是历代神女惨重代价所凝聚的死气。
因为所有人对上那双美丽的金眸，都会自灵魂深处而涌出一种莫名的尊崇与景仰。
他们说，历代神女都死于红鸾煞的结局，她们怨气不散，在世间游荡却回不了神山，于是怨气愈加深重，引发人间的天灾人害，战乱频发，天道此时再降生一名神女，万国再次来朝，轮回不断，到最后怨气过于浓重，化作了她的眼。
悲悯，仁爱，普渡众生的眼。
代替那惨死的先辈们，看着这悲惨苍凉的人世间，与曾经将她们扒皮抽筋的凶手的后人擦肩而过，明明能感受到心中先辈的怨念，却只能遵循着神女的职责，护着他们。
“那那把剑呢，我抱着它的时候总觉得周深清爽，在荒漠中竟也不觉得热。”
他的手骨节分明，白皙修长。
温楚枝拿着剑。
剑体剑鞘都是雪白颜色，如北疆积雪，纯净洁白。
“我的剑是北疆的万年玄冰铁锻造而成，剑体通身寒冷，削铁如泥，杀人不见血。”
剑鞘上有些文字，古老神秘，像是咒语，晦涩难懂。
谢宴眼睛一亮。
他是行兵打仗的，相较于她的眼睛，他还是更喜欢研究兵器。
二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吃过饭后，天已经黑了下来，温楚枝听见外头的吵闹声也逐渐小了。
在天光隐逸的最后一刻，温楚枝拿起包袱和剑，给谢宴使了个眼神。
谢宴虽然不懂，却还是跟着她的动作起身。
“现在启程，不要惊动他人。”
温楚枝不欲多言，拉着谢宴的手走到窗棂前，她一直没关窗户，就是为了晚上行动少些隐患。
“小将军，劳烦你带我去马厩，记住，切不可惊动他人。”
谢宴似乎知道她要做什么，眼睛亮亮的，紧张又刺激的点点头。
明月高悬，繁星点缀夜幕，荒芜的沙漠中，只万国客栈屹立于此，近百年之久。
温楚枝找到白日的那匹中原马，轻手轻脚的解开它的缰绳。
谢宴吓得赶忙把她拉回来。
温楚枝一个没注意，跌到他怀中。
扑面而来的是少年身上炽热的体温，紧紧笼罩着她。
温楚枝瞪大眼睛，“你干嘛？”
谢宴也没反应过来，就这样把她往后带了两步，远离那匹中原马。
那匹中原马看见自己的美好未来被人打断，也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谢宴。
“温姑娘，我认识这匹马，这匹马是后齐的皇族马，性子刚烈的跟他们国家的公主有的一拼，它认主的！小心被它伤着！”
温楚枝就着清冷的月光，抬头看着少年，然而只看见他眼中炽热又纯粹的担忧。
似乎可以融化千年寒冰，万年尘雪一般。
温楚枝喉咙一紧，心脏慢半拍的跳动。
她想。
那是诅咒生效了吗？
那匹中原马听见谢宴这样编排自己，气的眼睛瞪的更大。
温楚枝从他怀中出来，“你又忘了，我是神。”
“它人神不分！”谢宴又把她拉回来。
中原马生气的瞪着谢宴。
温楚枝无奈，只得解释，“我白日里已经跟它商量过了，它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说罢，在谢宴压根儿不信的目光下，她伸手摸了摸中原马。
在谢宴震惊的目光下，中原马温顺的蹭了蹭温楚枝的手并且朝谢宴抛了一个白眼。
温楚枝把缰绳解开，脚踩马鞍，手抓缰绳，用力一上，纱裙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弧度，潇洒至极。
等谢宴反应过来，温楚枝已经稳稳的骑在马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然后她伸出手，声音有些虚幻，“谢宴，上来，抱着我。”
谢宴刚伸出的手一个急转弯转了回来，“什么？”
“你先上马，小心被人发现。”
温楚枝指了指中原马，“不想被它甩出去，就抱紧我。”
谢宴看了看中原马，中原马瞪着他，怨气十足。
*
到了最后，谢宴还是上了马。
纷扬的黄沙，暴虐的风，鼓起少年少女的衣袂，墨发飞扬，谢宴紧紧拥住温楚枝，感受到耳边传来风猎猎的声音，以及温楚枝传来的凉意。
在这炎热焦灼的荒漠，像是唯一纯净的水源一样具有莫大的诱惑。
中原马不愧是纯正血统的皇族马，速度快的惊人，温楚枝依旧用白绫覆住金眸，只能靠神识引导它。
不过一夜，中原马就带着他们走过了原本需要走两日的路程。
他们终于离了北疆，真真正正的到了外界。
她安顿好中原马后，就一直沉默不语。
他们现在位于与沙海接壤的南疆，一个终年积雪，国力式微的国家。
前方是一座小城，明明位于南疆边境，却因为毗连北疆，来往客商多，竟比南疆的首都还要热闹。
现在是七月酷暑，南疆却只是稍稍回温。
城中张灯结彩，大红灯笼高高挂起，商贩的叫卖吆喝声时不时传来，孩童的哭闹，百姓的欢声笑语。
刺激着凉薄之人的心。
谢宴能很明显的感受到，她心情不大好。
想来是第一次离家。
他明白温楚枝现在的心情，他当年参军打仗的时候，第一次离开京都时，也是这般不开心，不过他是男子汉，是小将军，自然不能露怯，后来离家时间长了，也不那么想家了。
他相信。
时间总会冲淡一切情感。
“温姑娘，你也不要太过于伤心，第一次离开家都会不适应，等天下安宁，百姓安乐之后，我定会上奏请求陛下送您会北疆的。”
他不大会安慰别人，以前在军中多是写大老爷们，很少有人哭哭啼啼，就算有，他也都是大手一拍，豪放的跟他讲，立军功报国家才是男儿志之所在。
如今面对女儿家，他倒是有些棘手。
于是只能笨拙道，“温姑娘，再不济，你也可以把我当成你的朋友，虽然我们认识没几天，但是我们也要一起走挺久的，而且，你不是说了吗，我们有缘分，既然有缘分，你也可以把我当成朋友，我会一直保护你的。”
温楚枝看了他一眼。
明明依旧没什么情绪，清冷寂然，可他依旧感到她情绪低迷。
他不希望看见温楚枝落寞的目光。
不知道因为什么，内心这种强烈的情感一直涌上。
似乎千百年的沉寂，在此刻被她的一眼搅动的风云翻动，波涛汹涌。
温楚枝低声道，“谢宴，你知道吗，在等到你之前，我是不被允许出神山的。”
她目光落在脚边的残雪中，轻轻道，“十年前，我第一次出神山，离开那个禁忌之地，我不认识路，只能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那是我第一次来到南疆，然后我遇见了一个人。”
她说到这里，又从怀中拿出白绫系在眼上。
“那是第一个，北疆之外见过我眼睛的人，是个比我大两岁的男孩。”
谢宴不明白温楚枝为什么突然说到这里，但还是安静的听着。
“他见到我时，也如北疆之人一般低下头不敢看我，似乎是知道，北疆神女眼睛的秘密一般，我觉得奇怪，便问他为什么不敢看我，他跟我说，他娘亲告诉他，如果见到金眸女子，切记不可看她的眼睛。”
“我更加怀疑了，因为除了北疆的人根本不可能有外人知道这件事，就算往届神女出山，那也是正常的黑色瞳仁，我留了个心，让他带我去找他娘亲，他却告诉我她娘亲是个妖怪，早就不知道跑到哪去了。要知道，北疆子民是永生永世出不了神山的，能出来的只有神女，可我的出生，就意味着上届神女的死亡。”
温楚枝语气淡漠若冷月清光，“然后我从他嘴中得知，她的母亲在几年前还是个风华绝代的美人，不过生完他两年，也就是我诞事之时，竟毫无征兆的枯老，原先以为她要死了，不过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法子，命保住了，人却疯了。后来我回北疆，在天地之间至纯至净之地，听见了神的命令，也就是我等到你到来的目的。”
谢宴觉得，似乎有什么大秘密在温楚枝嘴中，呼之欲出。
却让人莫名觉得害怕。
“北疆上任神女私用禁术，篡改通灵之术，以残害生灵为道，苟活于世，她取人阳寿来渡己残命，怨灵四起，于是天降灾难，民不聊生，致使如今，旱涝频发，蝗虫漫天，瘟疫肆虐，生灵涂炭。”
“所以我此行目的，一为找到她，带回神山，二为救济天下苍生，普渡惨死之灵。”
谢宴一愣。
她说的这般风光霁月，这般圣洁纯净，可谢宴隐约觉得，她似乎还有什么话没说。
温楚枝确实还漏了一个。
不过现在说还不是时候，怕吓到谢宴。
她自出生，就为了等待谢宴。
所以她此行出山。
三为他。
多么可笑，那么伟大神圣的她，竟然要为了个不相识的男人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