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安静，紧接着是炸起的讨论声。
凌骁惊异地看了林常纷一眼，他不曾想到，这平时只会嘴贫的小人精还挺有格调。
许暮萧看着眼前这个小孩，突然觉得有意思，这么久了，终于出现了乐子了。
林常纷感觉到他有点开心，但看他表情未变，所以林常纷一是拿不准他要干啥。
“这外院的书倒是背的挺顺，理解也到位，单个人实力与才华倒是一般。”
“长老，弟子未通过比试吗？”林常纷不解地蹙眉。
“通过?你还差得远。”许暮萧嗤笑一声。慢慢向她走来。眼神里带着锐利严肃。
“长老，弟子不解。”林常纷不悦道。
“不可否认，你的确足够出彩，小天才也不见得是浪得虚名，可你的眼神里太骄傲，你根本没有维持这种骄傲的资本。”
林常纷张了张嘴，却没吭声。但许暮萧知道她在想什么。
“凄风冷雨满江城。”
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在林常纷耳朵里却犹如一记重锤般砸下，砸碎了林常纷所有的底气与自信，猛地僵在原地。
这句下联中凄，冷都是两点水，遇到风雨涨成三点，这是千古第一号称无人能对的下联，这林常纷怎么能对的出来？？
《聊斋》的句子，恐怕把蒲松龄挖出来还得容他想上一想才能动笔开写的吧？！
这不难为她吗？？
林常纷顿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她眉头紧皱，大脑飞速运转却想不出半句接的上的句子。包括前座的凌骁以及邻座的肖莎菲雪都在搜肠刮肚，周围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林常纷一人身上似乎有千斤重，或讥笑或议论的声音逐渐吵杂，像烈日里的白噪音让人烦躁。
正左右为难不知怎么办时，她只听一声轻笑。
许暮萧垂眸将自己的玉牌解下来，顺手扔到了林常纷的怀里。
“内院里有更多可供阅览的书籍，有空多去看看，开阔开阔眼界，别有一点小小的成绩就被迷了眼。”
林常纷连忙接住，她知道这东西绝不可能只单单是一个借书卡，它肯定大用处。
凌夜虽不像别的长老有耐心，但是凌夜身边的资源却是顶好的。他没工夫听林常纷说什么适应适应，甚至都没有耐心等林常纷揣测自己的意思。他就是要摸摸林常纷的底。
这小孩有意思的紧。
林常纷知道这句话至关重要，机会只有一次。许暮萧耐心有限，她甚至没有时间仔细看那玉牌的样子。但她却着实不知道那玉牌到底有何种意义，许暮萧到底想说什么。电光火石间心思百转千回，低头欲行礼的时候她飞快地偷偷看了一眼周围的人，发现他们无不惊慌捂嘴，尤其是肖莎菲雪，两只眼睛都快瞪出来了，所有人脸上都透漏出不可置信不敢相信的神情，于是她轻轻吐出一口气，闭眼赌了一把，手上行的礼半空中自然地改成弟子礼，大声说：“弟子林常纷，谨遵师尊教诲！”
全场寂静，林常纷觉得那安静的空隙仿佛有几个世纪那么长，她有些害怕地闭上了眼睛，把自己藏在标准的礼术下面，可是许暮萧的不作为让她越来越心慌，越来越怀疑自己是不是赌错了。
这要是敢错了，日后她还能拜进谁的门下？？
就在林常纷如芒刺背心如擂鼓的时候，手上突然滑过一截云缎，有些痒，紧接着脑袋上传来一阵温热柔软的触感。
是许暮萧的手。
一瞬间，所有紧绷的肌肉尽数松弛下来，林常纷小心翼翼地呼出一口气——赌对了。
她在许暮萧的示意下放下了手，抬头看向许暮萧，内心是涌动的狂喜。
许暮萧摸了摸她的头，嘴角终于扬起了弧度。垂眸看向她的眼神温和。
这孩子。
他伸出手牵过林常纷，带着她往大堂外走。
太聪明了。
凌夜长老收徒的消息不胫而走，瓜友们吃瓜的速度都是非常快的，仅仅用了一个晚习的时间，整个凌霄山上至宗主下至食堂大妈都知道冷面阎王收了宗门小天才做徒弟的事，导致最近其他各大长老都在咬着手帕讨伐许暮萧横刀夺爱，尤其是苑林长老，见了许暮萧就是一声哼，搞得许暮萧哭笑不得。
“那肯定啊，咱俩一锅玩的多好，我叔父就指望我把你拐到他的印镶山呢。”凌骁笑着逗林常纷，顺手给她夹了一块肉。
此时他们四个围坐在凌霄山山脚下的镇子里的小饭桌旁边，最近过节，凌霄山也打开了门禁，准许弟子们下山采办，毕竟平时弟子要下个山那还要向长老请示，繁琐程度等同于堵着班主任的门口要假条。前些日子林常纷刚上山没有熟悉生活节奏也不想麻烦肖莎和菲雪，所以这次下山她早早就列了计划，只不过这个从她刚到这坐下就碰巧遇见的师兄倒是计划之外的意外。
也没啥，关键肖莎菲雪都是女孩子，他一个护法在旁边真的有时候影响气氛哎。
想到这，林常纷抿着嘴，看着凌骁。凌骁察觉到她的目光一脸无害地看着她。
“不是，大哥，我记得菜上桌的时候我们是三个人”林常纷指尖对着他的方向划拉了一下。
“没事，小爷我请客。”凌骁把荷包往桌子上一拍，豪气万丈的对着她摆了个帅气的姿势。
“...........。”林常纷不理他，翻了个白眼送他，但是筷子还是伸了过去把肉塞进了嘴里。
请客？那没事了。
“姐，你想好一会要买啥了没？”肖莎已经吃完了，她放下筷子擦了擦嘴角，支着头又看了看旁边小饭桌上的人：“你俩呢？”
凌骁和林常纷同时转过头来看她，林常纷打了个手势示意等她一下，然后抱起饭碗“呼噜呼噜”两下吃完，随后不紧不慢地从衣服里掏出来一张纸，就在凌骁以为完了的时候就见林常纷掏出了第二张纸，然后是第三张第四张.....
肖莎抽了抽嘴角：“你到底写了几张？？”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众人坐在被纸页堆满的小饭桌旁边一脸无奈，只有林常纷一脸开心地举着最后一张纸：“嗯，不多，就这些。”
凌骁一脸怀疑人生地问她：“你是怎么塞下这些的？”
林常纷拿过所有的纸页整理一下：“就...那么塞呗，又不多，也就三十来页吧！”
“那还不多？？？？”
好了，这下大家都吃完了，林常纷看了看第一页，随机兴冲冲道：“出发吧，我还没逛过夜会呢！”
菲雪连忙拉住她：“忘了前几次怎么走丢的？这次下山人多，把我手拉好了，不然有小鬼抓你！”
林常纷没见过什么小鬼，但这是修真界，万事皆有可能。
虽然她不是小孩子，但是她也挺怂的，闻言把菲雪的手拽紧，煞有介事地点点头。这时付完钱的凌骁和肖莎走来，凌骁把荷包挂回腰间，悠哉游哉地补了一句：“要是真有小鬼，才不会管你手抓的紧不紧，上一秒的人还好好的在那，下一秒就不见了也是常有的事，那些没开灵智的小鬼小妖最爱的可不就是你这种细皮嫩肉的小天才吗？”
“你就会吓唬我，我才不信。我离菲雪姐姐那么近我才不会害怕。”说罢又往菲雪身边蹭了蹭。此时林常纷突然觉得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她不明所以地转头，紧接着直接原地发射常纷号火箭，目的地——菲雪怀里。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血糊啦哒的绷带脸，一只眼睛凹陷，另一只没有眼皮，就那么外凸着瞪着林常纷，且两人面部距离不超过半个拳头，这一下子林常纷啥国粹都控制不住了，一句卧槽喊得从来没有这么字正腔圆饱含感情过，给现场三个人直接现场直播表演了猴子爬树和土拨鼠尖叫，直到肖莎笑掉了面具林常纷才恢复正常。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谁刚才说不会害怕啊？你就差飞上天了”肖莎买下另外一个狐狸面具和灵石面帘，把绷带面具还给了摊主：“老板，做的不错，你看我们家小师妹吓得。”
“多谢仙姑，多谢道姑。”老板憨厚的笑着，有推荐了几个最近姑娘们追捧的饰品，说了几句客套话便和他们道别。
林常纷窝在菲雪怀里，说什么都不肯下来，也不理肖莎了，搞得凌骁又是一阵笑。
她们向夜市最热闹的地方走去，然而此时，在没有人注意到的地方，有一道影子慢慢隐入了黑暗，和这一抹夜色融为一体。
“今夜的月亮怎么有点红红的.......”刚才的摊主摇了摇扇子，嘟囔道。不过他很快就不再关注这一点点小小的异常，因为很快就有客人来他的铺子边上问价。
“老板，这蝴蝶扇怎么买啊？”
“哎，姑娘真是好眼光啊，这扇子可是我娘子定的样子，在别的铺子根本见不上........."，
镇子的街市上依然人来人往，大家嬉笑打闹，姑娘们言笑宴宴，珠钗步摇轻轻晃动又碰在云鬓上停下，林常纷和师姐师兄们讨论着逛完百彩镇的夜市后的下一站去哪。又有夜风吹过，卷起落地的一张寻人启事，然后又轻飘飘的落地，被来来往往的人踩进了泥里。
和铺老板一样，大家的注意从来不会浪费在这种几乎能成为错觉的细节上，有夜风吹过，明明是夏天，却也凉飕飕地令人发毛，不过它很快就消失了，就像肖莎的面具玩笑和凌骁两句话的拌嘴。突然前面有人跑去，林常纷等人的视线被人群牵引，夜市前的开阔地段有人喊着：“开炉嘞！”
不等林常纷问啥是开炉，眼前瞬间炸起一大束炫亮的火花，那是她从未见过的耀眼，比现代的烟花美上不知道多少倍。它四散在空中，犹如下了场短暂的阳雨，在铁花绽开的瞬间，人群中有两个舞狮窜出来，先后跳上了梅花桩赢得众人一声盖过一声的喝彩。与此同时，最后一点晚霞消失殆尽，百彩镇街侧悬挂的灯笼一盏盏亮起，百姓们往市头的戏台涌去，带着或黑或红面具，脸上涂着鲜艳油彩的戏子们咿咿呀呀地唱着霸王别姬，人太多太热闹了，有修士们坐在百姓们挤不到的地方，和师兄一起趁着师傅不在偷偷尝着百彩镇新酿的“露华浓”，林常纷和凌骁坐在屋脊上看着人间星河。肖莎和菲雪跑到河边放孔明灯许愿。人间美好尽数洒在曾经灰败暗沉的眼中，像打起新开好的铁花一样，突然点亮林常纷的眸，她突然好开心，拉着凌骁给她买松子糖。许暮萧上房里梨花木案上的茶早已晾好，可人却流连在窗前，欣赏难得的万家灯火夜。
乌云飘过发红的月亮，泼墨的夜也覆盖不住人间的熙熙攘攘。只听台上戏子大喝：
“老爷们！好戏啊，才刚刚开始！！！”
凌骁惊异地看了林常纷一眼，他不曾想到，这平时只会嘴贫的小人精还挺有格调。
许暮萧看着眼前这个小孩，突然觉得有意思，这么久了，终于出现了乐子了。
林常纷感觉到他有点开心，但看他表情未变，所以林常纷一是拿不准他要干啥。
“这外院的书倒是背的挺顺，理解也到位，单个人实力与才华倒是一般。”
“长老，弟子未通过比试吗？”林常纷不解地蹙眉。
“通过?你还差得远。”许暮萧嗤笑一声。慢慢向她走来。眼神里带着锐利严肃。
“长老，弟子不解。”林常纷不悦道。
“不可否认，你的确足够出彩，小天才也不见得是浪得虚名，可你的眼神里太骄傲，你根本没有维持这种骄傲的资本。”
林常纷张了张嘴，却没吭声。但许暮萧知道她在想什么。
“凄风冷雨满江城。”
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在林常纷耳朵里却犹如一记重锤般砸下，砸碎了林常纷所有的底气与自信，猛地僵在原地。
这句下联中凄，冷都是两点水，遇到风雨涨成三点，这是千古第一号称无人能对的下联，这林常纷怎么能对的出来？？
《聊斋》的句子，恐怕把蒲松龄挖出来还得容他想上一想才能动笔开写的吧？！
这不难为她吗？？
林常纷顿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她眉头紧皱，大脑飞速运转却想不出半句接的上的句子。包括前座的凌骁以及邻座的肖莎菲雪都在搜肠刮肚，周围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林常纷一人身上似乎有千斤重，或讥笑或议论的声音逐渐吵杂，像烈日里的白噪音让人烦躁。
正左右为难不知怎么办时，她只听一声轻笑。
许暮萧垂眸将自己的玉牌解下来，顺手扔到了林常纷的怀里。
“内院里有更多可供阅览的书籍，有空多去看看，开阔开阔眼界，别有一点小小的成绩就被迷了眼。”
林常纷连忙接住，她知道这东西绝不可能只单单是一个借书卡，它肯定大用处。
凌夜虽不像别的长老有耐心，但是凌夜身边的资源却是顶好的。他没工夫听林常纷说什么适应适应，甚至都没有耐心等林常纷揣测自己的意思。他就是要摸摸林常纷的底。
这小孩有意思的紧。
林常纷知道这句话至关重要，机会只有一次。许暮萧耐心有限，她甚至没有时间仔细看那玉牌的样子。但她却着实不知道那玉牌到底有何种意义，许暮萧到底想说什么。电光火石间心思百转千回，低头欲行礼的时候她飞快地偷偷看了一眼周围的人，发现他们无不惊慌捂嘴，尤其是肖莎菲雪，两只眼睛都快瞪出来了，所有人脸上都透漏出不可置信不敢相信的神情，于是她轻轻吐出一口气，闭眼赌了一把，手上行的礼半空中自然地改成弟子礼，大声说：“弟子林常纷，谨遵师尊教诲！”
全场寂静，林常纷觉得那安静的空隙仿佛有几个世纪那么长，她有些害怕地闭上了眼睛，把自己藏在标准的礼术下面，可是许暮萧的不作为让她越来越心慌，越来越怀疑自己是不是赌错了。
这要是敢错了，日后她还能拜进谁的门下？？
就在林常纷如芒刺背心如擂鼓的时候，手上突然滑过一截云缎，有些痒，紧接着脑袋上传来一阵温热柔软的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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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间，所有紧绷的肌肉尽数松弛下来，林常纷小心翼翼地呼出一口气——赌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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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暮萧摸了摸她的头，嘴角终于扬起了弧度。垂眸看向她的眼神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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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肯定啊，咱俩一锅玩的多好，我叔父就指望我把你拐到他的印镶山呢。”凌骁笑着逗林常纷，顺手给她夹了一块肉。
此时他们四个围坐在凌霄山山脚下的镇子里的小饭桌旁边，最近过节，凌霄山也打开了门禁，准许弟子们下山采办，毕竟平时弟子要下个山那还要向长老请示，繁琐程度等同于堵着班主任的门口要假条。前些日子林常纷刚上山没有熟悉生活节奏也不想麻烦肖莎和菲雪，所以这次下山她早早就列了计划，只不过这个从她刚到这坐下就碰巧遇见的师兄倒是计划之外的意外。
也没啥，关键肖莎菲雪都是女孩子，他一个护法在旁边真的有时候影响气氛哎。
想到这，林常纷抿着嘴，看着凌骁。凌骁察觉到她的目光一脸无害地看着她。
“不是，大哥，我记得菜上桌的时候我们是三个人”林常纷指尖对着他的方向划拉了一下。
“没事，小爷我请客。”凌骁把荷包往桌子上一拍，豪气万丈的对着她摆了个帅气的姿势。
“...........。”林常纷不理他，翻了个白眼送他，但是筷子还是伸了过去把肉塞进了嘴里。
请客？那没事了。
“姐，你想好一会要买啥了没？”肖莎已经吃完了，她放下筷子擦了擦嘴角，支着头又看了看旁边小饭桌上的人：“你俩呢？”
凌骁和林常纷同时转过头来看她，林常纷打了个手势示意等她一下，然后抱起饭碗“呼噜呼噜”两下吃完，随后不紧不慢地从衣服里掏出来一张纸，就在凌骁以为完了的时候就见林常纷掏出了第二张纸，然后是第三张第四张.....
肖莎抽了抽嘴角：“你到底写了几张？？”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众人坐在被纸页堆满的小饭桌旁边一脸无奈，只有林常纷一脸开心地举着最后一张纸：“嗯，不多，就这些。”
凌骁一脸怀疑人生地问她：“你是怎么塞下这些的？”
林常纷拿过所有的纸页整理一下：“就...那么塞呗，又不多，也就三十来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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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这下大家都吃完了，林常纷看了看第一页，随机兴冲冲道：“出发吧，我还没逛过夜会呢！”
菲雪连忙拉住她：“忘了前几次怎么走丢的？这次下山人多，把我手拉好了，不然有小鬼抓你！”
林常纷没见过什么小鬼，但这是修真界，万事皆有可能。
虽然她不是小孩子，但是她也挺怂的，闻言把菲雪的手拽紧，煞有介事地点点头。这时付完钱的凌骁和肖莎走来，凌骁把荷包挂回腰间，悠哉游哉地补了一句：“要是真有小鬼，才不会管你手抓的紧不紧，上一秒的人还好好的在那，下一秒就不见了也是常有的事，那些没开灵智的小鬼小妖最爱的可不就是你这种细皮嫩肉的小天才吗？”
“你就会吓唬我，我才不信。我离菲雪姐姐那么近我才不会害怕。”说罢又往菲雪身边蹭了蹭。此时林常纷突然觉得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她不明所以地转头，紧接着直接原地发射常纷号火箭，目的地——菲雪怀里。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血糊啦哒的绷带脸，一只眼睛凹陷，另一只没有眼皮，就那么外凸着瞪着林常纷，且两人面部距离不超过半个拳头，这一下子林常纷啥国粹都控制不住了，一句卧槽喊得从来没有这么字正腔圆饱含感情过，给现场三个人直接现场直播表演了猴子爬树和土拨鼠尖叫，直到肖莎笑掉了面具林常纷才恢复正常。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谁刚才说不会害怕啊？你就差飞上天了”肖莎买下另外一个狐狸面具和灵石面帘，把绷带面具还给了摊主：“老板，做的不错，你看我们家小师妹吓得。”
“多谢仙姑，多谢道姑。”老板憨厚的笑着，有推荐了几个最近姑娘们追捧的饰品，说了几句客套话便和他们道别。
林常纷窝在菲雪怀里，说什么都不肯下来，也不理肖莎了，搞得凌骁又是一阵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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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子的街市上依然人来人往，大家嬉笑打闹，姑娘们言笑宴宴，珠钗步摇轻轻晃动又碰在云鬓上停下，林常纷和师姐师兄们讨论着逛完百彩镇的夜市后的下一站去哪。又有夜风吹过，卷起落地的一张寻人启事，然后又轻飘飘的落地，被来来往往的人踩进了泥里。
和铺老板一样，大家的注意从来不会浪费在这种几乎能成为错觉的细节上，有夜风吹过，明明是夏天，却也凉飕飕地令人发毛，不过它很快就消失了，就像肖莎的面具玩笑和凌骁两句话的拌嘴。突然前面有人跑去，林常纷等人的视线被人群牵引，夜市前的开阔地段有人喊着：“开炉嘞！”
不等林常纷问啥是开炉，眼前瞬间炸起一大束炫亮的火花，那是她从未见过的耀眼，比现代的烟花美上不知道多少倍。它四散在空中，犹如下了场短暂的阳雨，在铁花绽开的瞬间，人群中有两个舞狮窜出来，先后跳上了梅花桩赢得众人一声盖过一声的喝彩。与此同时，最后一点晚霞消失殆尽，百彩镇街侧悬挂的灯笼一盏盏亮起，百姓们往市头的戏台涌去，带着或黑或红面具，脸上涂着鲜艳油彩的戏子们咿咿呀呀地唱着霸王别姬，人太多太热闹了，有修士们坐在百姓们挤不到的地方，和师兄一起趁着师傅不在偷偷尝着百彩镇新酿的“露华浓”，林常纷和凌骁坐在屋脊上看着人间星河。肖莎和菲雪跑到河边放孔明灯许愿。人间美好尽数洒在曾经灰败暗沉的眼中，像打起新开好的铁花一样，突然点亮林常纷的眸，她突然好开心，拉着凌骁给她买松子糖。许暮萧上房里梨花木案上的茶早已晾好，可人却流连在窗前，欣赏难得的万家灯火夜。
乌云飘过发红的月亮，泼墨的夜也覆盖不住人间的熙熙攘攘。只听台上戏子大喝：
“老爷们！好戏啊，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