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清婉看着祁风清,有些心疼:“若是真到那一日,兄长岂不是任他拿捏,为他卖命?”老先生点了点头:“当初,我已经是个死人了,伍德都不肯放过我。如今,风儿正是风华正茂之时,有多少事情能做。”

    祁风清惨淡的笑着:“看来只能一死了之了。”老先生无奈的笑了笑:“你以为你敢死吗?你死了,婉儿就得死。相反的,婉儿若是求死,他会告诉婉儿,她死了,你也活不成。”舒清婉和祁风清彼此看了看,舒清婉眼神落寞:“原来一开始,老头派兄长来接我,就已经算好了以后的事情。”

    老先生叹了口气:“伍德是下棋高手啊,走一步看百步,将时局人心拿捏得死死的。”舒清婉点了点头:“确实是个高手,我这样的小喽啰,哪里是他的对手。”祁风清眼神黯淡:“为何,他会是我的父亲。”

    众人都沉默了。舒清婉替老先生和祁风清都倒了茶,自己端着茶杯,轻轻抿了一口。“顶多再有一个月,老先生的琴就该制好了,我和兄长也就要出去了。”舒清婉轻声说道。“出去之后,我想老头便会将我和兄长分开。”

    “兄长身体还未痊愈,老头暂时应该不会对兄长做什么。只是我就???”舒清婉蹙着眉,认真的思考着。“我如今是个废人,老头应该不会再叫我嫁人了吧。”舒清婉愣了愣:“不对,我想老头可能会安排我到哪个世家大族里去做贵妾,叫我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我若不肯,他便会用兄长要挟我。”

    老先生点了点头:“你能想到这些,已经很不错了。”祁风清生气的拍了拍桌子:“他简直无耻至极!”舒清婉伸手拍了拍祁风清:“兄长,不要动怒,你身体还未痊愈,生气对你不好。”祁风清无奈的摇了摇头:“哈哈哈哈哈,如今,我终于明白,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舒清婉出声安慰道:“兄长,此时愤怒,无济于事,我们应该冷静下来,仔细的想想老头接下来会做什么,我们又该如何应对。”祁风清深吸了一口气:“确实,如今再去恨他,并无什么作用。既然知道他的本来面目,便不能再这样任由他拿捏了。”

    老先生看了看祁风清和舒清婉,有些担忧:“风儿,我瞧着,婉儿便是你的软肋,若是涉及婉儿的事,你便会失了分寸。可婉儿却能平心静气的思考。这一点来看,婉儿比你还沉稳些。”

    祁风清看了看舒清婉摇了摇头:“先生,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猜,你多半能想到是何缘由。”老先生看了看舒清婉,了然于心,朝祁风清点了点头。

    舒清婉认真的思考着接下来的事情,并没有在意老先生和祁风清在说些什么。

    舒清婉认认真真的做好了月子,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年轻真是好,身体恢复的如此快。”叶丹愈替舒清婉把完脉,高兴的说道。舒清婉起身舒展了一下筋骨:“哎呀,终于出月子了。”

    叶丹愈有些担忧:“再有几日,我们就要离开这庄子了。”舒清婉安慰道:“你以后只管好好照顾我兄长即可。”叶丹愈有些好奇:“哦?看来,你已经想好万全之策了?”舒清婉摇了摇头:“身在这都城之中,作为一枚棋子,哪里有什么万全之策。”

    叶丹愈不解:“那为何我看你如此的斗志昂扬?”舒清婉笑着说道:“苦也是一天,乐也是一天,不如就好好的过下去,努力的为自己搏一搏。”正说着,祁风清从门外走进来,笑着接话道:“婉儿这话说得极好。”

    “婉儿,我已经派人去给萧梧送信,很快便会有消息了。”祁风清小声的说道。舒清婉点了点头:“等他们都到了,我们再仔细商议吧。”

    过了几日,萧梧带着常博远常博宏来到了庄子里。舒清婉刚见到萧梧,便发现萧梧脸色不对。“你这是怎么了?”舒清婉担心的问道。萧梧笑了笑,似乎有些痛苦:“无妨,小伤而已。”常博远有些自责:“都怪我,一时疏忽,让那些刺客得了手,郡主胸口被狠狠刺了一剑。”

    舒清婉蹙着眉:“既如此,你为何还要强撑着过来?传信与我说一声便是。”萧梧摇了摇头:“你传信给我,必是有要事相商,我只要有一口气在,便是爬也要爬过来。”话刚说完,萧梧便晕了过去。

    众人急急将萧梧抬到塌上,叶丹愈替萧梧诊脉治疗。“如何?”舒清婉焦急的问道。叶丹愈摇了摇头:“很不好,胸口一剑刺的极深,伤势颇重,要命的是,剑上似乎有毒,虽解了一些,但尚有余毒未清,若是不清干净,怕是命不久矣。”

    舒清婉听完,认真的替萧梧把脉:“治病救人我不如你,制度解毒,我还是有一手。”叶丹愈点了点头:“你我二人联手,或可救活郡主。”舒清婉和叶丹愈仔仔细细的讨论着萧梧的病情,不分日夜的配制解药。

    常博远日日都来庄子里看萧梧,只是每次都见不到。祁风清出声安慰道:“别担心,他二人一个医术了得,一个擅长制度解毒,定会救活郡主的。”常博远叹了口气道:“还是我力量太过微弱,连郡主都保护不了。”

    祁风清笑了笑说道:“你我皆是别人手中的棋子,如何能保护得了心爱之人。”常博远听到这话蹙了蹙眉:“祁公子此话何意?”祁风清指了指萧梧的房间说道:“郡主中的,是宫中的毒。”常博远愣住了:“宫中的毒?”

    祁风清看了看常博远说道:“你自幼在宫中长大,应该知道,宫中的毒,只有那位有,旁人又如何拿了去?”常博远沉默了,他想不通,为何事情会这般。“那位把她推到风口浪尖,让她作饵,想翻一翻这都城的海面。”祁风清解释道。

    常博远有些愤怒:“就为了这样的理由,让一个弱女子,承受明枪暗箭,生死之忧。”祁风清轻笑出声:“哈哈,你我都不过是棋子罢了,何况是旁人。若说不同,你我都是金棋子,格外珍贵些,他们都是木棋子,便是随时能丢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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