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病吧!”我像热锅上的泥鳅,胡乱挣扎。

    我越是挣扎,他抱得越紧。

    “不是分手了吗?分手了干嘛还要来找我?你是看我单纯,觉得我好欺负是吗?不可能的,我告诉你,谁都不可以欺……”

    唇齿间细腻柔软的触感,我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胡乱拍打的双手被他紧握。

    大脑一片空白……

    许久,他喘息厚重,低沉问道:“还分手吗?”

    我脸颊发烫,吞吞吐吐道:“你耍流氓,不是好人。”

    “亲自己老婆不可以?”说着,他脑袋又压了下来。

    “谁是你老婆呀!”我急忙避让,慌慌张张地跑开。

    我回到卧室趴在床上,滚烫的脸压在棉被里。

    他紧跟着进来,从自带的包里掏出牙刷牙杯毛巾等一系列日常用品。

    “你干嘛?”我问。

    “家里停电,来你这儿应急两天。”他一本正经胡说八道。

    “你走开,我又不是三岁小孩,被你骗到我就是猪。”

    “你还不信,喏,你看。”他来到床边坐下,不急不慢地掏出手机,上面明确显示他的小区将断电两天。

    我说:“你这小区物业也太差了吧,断电两天叫人怎么活儿?”

    “是吧,我也觉得挺过分的。”他随即附和。

    “那你也不能住我这儿呀,出门左拐马路上好几家酒店宾馆,三星四星五星不成文的,应有尽有。你给这儿出去,十分钟就到了。”我怕他不认识路,给他比划。

    “住不习惯那种地方,没有家的味道。”他说。

    “别跟我在这扯犊子!去去去。”我一边把他往外推,一边关门。

    倒不是我不让他住,只是我俩才第二次见面就住在一起,属实不像话。

    况且我自己租的一室一厅,压根儿没他睡觉的房间。呐,要么客厅,要么卫生间。

    倘若真的要他睡客厅或者卫生间,似乎又显得我不近人情。那要是一起睡卧室,被我那位封建保守的爸爸知道,可不得扒了我的皮,顺带把他生吞活剥了。

    “不至于吧,这么晚了,你确定让我一个人出去住?男孩子出门在外也要保护好自己的,更何况我这种手无缚鸡之力,娇滴滴的小男子,万一……”

    得了得了,见过厚颜无耻的,没见过这种不要脸的。人长得怪好看,就是说得话直叫人犯恶心。

    “受不了你。”我松开关门的手,放任他进来。

    “你最好了。老婆!”说完他快速在我脸颊亲了一口。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收拾好衣服准备去洗澡了。

    “傻站着干啥?要一起洗?”

    “滚!”我大声吼道。

    “你不要偷看哦。”他扒在卫生间门上,露出脑袋和一小块肩膀,自以为很诱人。

    “有病!”我实在没办法理他。倒不能真的去偷看他洗澡。简单拾掇沙发,放上一床薄被子和一个枕头。

    “什么意思?你要睡沙发?”

    我寻声望去,立马又将脑袋转了过来。

    “咋不说话了?你要睡沙发?”他擦着头发,弯腰低头问我。

    我用手遮住脸,半闭眼睛,命令说:“把衣服穿穿好!”

    他在我面前转了一圈,泰然自若,说:“穿了呀。”

    我质问道:“你就没有睡衣吗?”

    他笑了笑,不以为然:“男孩子穿什么睡衣?没□□就不错了。”

    我从衣柜里翻出粉色的睡裙,扔给他,说:“上次买大了,洗了没穿过,你应该可以穿。”

    他双手兰花指捏着睡裙的两肩,上下看了看,出乎我意料之外的坦然。

    “粉粉的,挺好看的。”

    “好看你就穿上。”我说。

    等我洗漱完毕出来,他已经躺在沙发上,轻微鼾声。粉色睡裙挺适合他,就是露出的毛腿有些许尴尬。

    周六不上班,早上本可以睡会儿懒觉,但我的生物钟在我六点半左右,准时叫我先醒来睁眼看看。

    这刚睁眼,就见一双布灵布灵的大眼睛,距离七八厘米的样子,直勾勾盯着我。没把我吓死。

    我吓得从床上弹起,居高临下,厉声呵斥木子胥,“大早上的,跟鬼一样。”

    “大惊小怪。叫你起床吃饭了。”他起身,打了着哈气说。

    “那你倒是吱个声呀,锯了嘴的葫芦似的,一声不吭。”我说。

    “这不想你多睡会儿嘛,一时没忍心打搅。”

    “狗披人皮,没安好心。”我说。

    “对对对,没安好心。起来吃饭了,吃完了再睡。”他说。

    没想过木子胥会做早饭,我甚至没想过他这样的小伙子会做饭。老实说,三明治做的真不错,煎蛋带点溏心,培根生菜西红柿搭配的恰到好处,还有灵魂的沙拉酱,味道很绝。

    “今天有什么安排?”他双手撑着下巴,看吃播似的看我吃着早饭。

    “睡觉。”我说。

    我发誓我说的睡觉绝对是在家里躺一天的意思,绝对没有任何肮脏的思想,我甚至觉得,但凡是个正常人都应该理解到这一点。

    但木子胥似乎不这么认为,看他那表情,貌似觉得我在给他暗示什么。

    我急忙解释说:“你不要瞎想哦,我的意思是天这么热,出去太晒了,不如在家休息。”

    “我知道,你大可不必解释。”他笑道。

    愉快的上午,在《动物世界》纪录片的陪伴下结束了。

    然而我看了一上午,木子胥睡了一上午。他好像身体里住着一个瞌睡虫,永远睡不饱的样子。

    他歪在沙发上,睡着睡着,歪到了我的肩上,扭来扭去,最后睡到了我的腿上。

    纪录片看完了,他也准时醒了,问我中午要吃什么,一切那么顺其自然,就像事先算计好了似的。

    “还能吃什么?点外卖呗。”我一个人的时候也是点外卖吃,现在两个人了,大不了点两份呗,又不是吃不起。

    “外卖太脏了。”他说。

    “不干不净,吃了没病。”我说。

    “算了,我请你吧。”

    “好的。”我说。

    他竟然觉得外卖不干净,又不是逼着他生喝恒河水。既然他自己想吃干净又卫生的,那他自己买单好了。

    岑霜曾经说过,“为男人花钱就是你倒霉的开始。”

    我虽没什么恋爱经验,但我对她的话坚信不疑,毕竟都是血淋淋的亲身经验总结。

    我自己点外卖吃,给木子胥顺带一个可以,但他要是太挑剔想吃好的,贵的。那我是不可能给他一点点机会的!没错,我就是铁公鸡,我就是这么一毛不拔。

    我以为他能带我去吃什么干净又卫生的好东西呢,结果去了一家饺子店,点了三盘手工水饺。

    这操作真的迷啊!

    敢相信,我和男朋友一起出去吃的第一顿,竟然是水饺。

    得了吧,水饺就水饺,能吃就行,毕竟手工的也不便宜。我一直不明白,这手工水饺到底好吃在哪儿,味道也就一般啊,三盘里有两盘半被他吃了。

    吃完午饭,我们又去逛街,木子胥鬼使神差的非要送我两件衣服,我怎么好意思要呢。

    况且他给我挑得衣服根本不是我的风格,米白色的西装,妥妥的职场风,选的连衣裙都是衬衫裙,适合清爽干练的女生穿。

    我平时无非穿一些碎花裙,雪纺裙,蕾丝裙,或者一字肩牛仔裙这些,偏向温婉风,再不济轻熟风。

    第一次尝试这种职场风格的,一时半会儿难以接受。

    但木子胥一直夸好看,说这种风格适合我,卖衣服的导购更不用说了,快把我夸上了天。

    既然大家都说好看,那我勉为其难的接受吧,好歹是他一番好意,不能辜负了人家。

    买完衣服,木子胥霸道地搂着我的肩,准备回家。路过楼下饺子店,迎面而来一位漂亮的小姐姐,她一身干练职场风,手里拎着打包的水饺,个子高,身材好,气质也很赞,怪好看的。

    我看着小姐姐,小姐姐也盯着我俩看,我想她一定在想连我这样的女生都能找到帅小伙儿当对象,而她却没有吧。她可能有些嫉妒我,因为她那眼神明显是嫉妒。除了这个嫉妒,应该不会有其他的嫉妒了,毕竟我没她好看呀,她是凤凰,我像鸡,我压根儿没法儿跟她比。

    我被她看得发毛,正要收回眼神,却不料她在我和木子胥面前驻足。

    木子胥驻足,我也被迫停下。

    “许久不见,看样子你过得不错。”她说。

    “你也不赖。”木子胥有些许冷淡。

    “你女朋友吗?”她强行展现笑容问。

    “嗯。”木子胥搂着我的肩,力道变大了些。

    “挺好。”她似乎要落泪,但转瞬又开心起来,“中午休息间隙,我过来打包了水饺。董事长催我了,我先走了。”

    “嗯。”木子胥轻声道。

    女人往反方向走去。木子胥目不斜视,直挺挺地搂着我往前走。我回头看看,与同样回看的女人四目对视。

    女人的直觉告诉我,这个女人跟木子胥之间似乎有些什么。

    我不知道该不该问。我犹豫了许久,心里痒痒的,便忍不住试探道:“你俩认识呀?”

    “嗯,大学同学,刚毕业那会儿在同一家公司,当过一段时间同事。”木子胥说。

    “你俩咋不发展发展?她看起来好像对你有点那么意思。”我好不识趣地问。

    “不合适。”他说。

    “咋不合适了呀?你帅她好看,你俩在一起那就是郎才女貌,才子佳人的组合。”我故意这么说。

    “你当真觉得我帅?”他低头问我,笑得阳光灿烂。

    “很帅呀!”我毫无保留的夸赞,甚至有一些绿茶,“我觉得你是我从小到大见过的算是很帅的男人了,比一些男明星都要帅。”

    他低头快速亲了我太阳穴。

    我左顾右盼,害羞地推搡,说:“别这样,好多人呢。”

    “没办法,你太可爱了,情难自控。”

    “私下你怎样都行,在外面别这样。”我小声说。

    “私下怎样都行。”他刻意强调了这句话,搂得更紧了,步伐都加快了许多。

    “好,那就回家再说。”木子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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