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悦穿上布围兜,在灶台前忙碌了起来,她把荠菜洗干净,然后把它们切成小块,放进碗里备用。接着,白悦熟练的将刚从后院池子里捞上来的一条活鱼开膛破肚,处理干净内脏,然后切片,放在一边。

    她往锅里加了些鸡汤,趁着这个空隙,又将猪腰肉切了下来,往锅里放了一小块肥肉进去,一边熬着,一边往里面撒上辣椒,去除腥味。

    这时,锅里的鸡汤已经煮开了,她将竹笋切成薄片,放入汤汁中炖熟,洒上孜然,再把鱼片放入三成热的油锅中,再倒入鸡汤,最后把荠菜炒熟。

    这一层薄薄的芡,是白家秘制的,能增加汤汁的鲜味,这就是蒋池念念不忘的秘诀。

    鱼肉被汤汁煮的鲜嫩,就像是一朵云彩,金色的鸡汤让云彩变得更加鲜艳,最后放进去的荠菜也随着汤汁的翻滚,像是一条青龙,一盘真正的“蛟龙出海”就做好了。

    她把蛟龙出海盛放在一个盘子里,又切了几根胡萝卜撒在最上层,再加上平时准备的鸡丝粥和鱼皮沙拉,一并放到托盘里,这才端着走出去。

    宁仲辛早已迫不及待准备品尝这道“蛟龙出海”。

    这菜需要一个时辰才能做好,客人们来来往往,自己点的菜还没有上来的时候,他就忍不住偷偷地往厨房里张望。

    宁仲辛看到白悦端着个托盘出来,眼睛顿时一亮,将手里的茶盏放了下来。

    白悦一边端着托盘,一边对宁仲辛道:“公子,你的菜好了,趁热快尝尝这道蛟龙出海。”

    眼前这位小姑娘正紧张地抓着围裙,一副等着他品尝完以后说出感想的模样,而他的目光则落在了盘子里的那条青龙上。

    鲜嫩的鱼肉铺在盘子的底部,鸡肉的香味扑鼻而来,一块块晶莹剔透的胡萝卜,点缀在盘子的边缘,看着就让人垂涎欲滴,宁仲辛迫不及待地动了筷子。

    “公子,这条鱼你万万不能吃!”

    宁仲辛正沉浸在品尝美味佳肴中,突然被人打扰,顿时皱眉,不耐烦地看向说话之人。

    “她家的鱼,都是腌了好几天的死鱼,你吃了会染病的!”

    就在这时,外面忽然又响起了一阵骚动,白悦一听就知道不好。

    果然见蒋池带着一群下人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

    她左右看了看,发现所有的食客都吓得停下了手中的筷子,有些连饭钱都没付就一溜烟往门口跑没影了。

    一时之间,酒楼里响起了各种各样的议论声。

    “什么?难道白家真的会这么干?”

    “这几天正是渔汛的季节,鱼量不多,所以很多食肆才会涨价,白家的菜价,竟然没有太大的波动,这可就说不准了!”

    “我是这家店的熟客,其实这里的菜也没什么特别的,说白了,很多人都是冲着白家这位小厨娘的美貌来捧场罢了。”

    看到是这样的结果,蒋池很是满意。

    他让人调查了一下,到底是谁把鱼卖给了白悦,结果手下的人都是一群没用的废物,根本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看着白家酒楼的生意一天比一天红火,他气得砸了桌案上的东西,幸好有个小厮说,他们之所以找不到,可能这白家的鱼是之前没用完放进冷库里或者腌制才存下来的,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因此这一次,他是真的等不及要出手了。

    “听说白家这几天没什么生意,现在又是渔汛季节,渔市里的鱼都被我们家给包了,白家哪来的那么多鲜鱼,肯定是冷冻或者腌制或者从别的什么地方弄来的又臭又烂的鱼,所以白家酒楼才能重新开张营业!”

    白悦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总不能告诉别人,这是从她无意间获取的神奇空间里拿出来的,不然别人会把她当成怪物,然后五花大绑烧死的,毕竟这里是封建社会,没人会相信她这样惊世骇俗的话。

    蒋池见她说不出话来,心中大喜,看来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这次她是在劫难逃了!到时候还不是得乖乖做他的小妾。

    “我可以保证,这条鱼是新鲜的,白家从来不会用次品来欺骗顾客!”白悦大声的解释。

    蒋池继续道:“大家都知道,你们白家做的鱼,跟别的鱼不同,或许就是为了遮掩臭味,让人挑不出毛病来!除非你能给我们看一看,蛟龙出海的配方是不是真的!”

    “这可是我们白家祖传的秘方,岂能轻易示人!你就是贪图我们家的秘方,才会用这么拙劣的招数来逼迫我们!”白悦被蒋池的无耻给逗笑了,这人污蔑之余,还不忘向她索要秘方。

    宁仲辛始终淡定的坐着,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这个牙尖嘴利的小姑娘,忽然对她如何应对这种情况,产生了一丝兴趣。

    他也认得这个闹事的男子,就是之前用假货青空飞龙忽悠自己的家伙,看样子上次打的还不够狠,没想到这么快又跑到自己面前来了。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好整以暇地看着这一幕,反正这丫头即便输了,他也会替她赢回来这局的。

    “哼,少废话!为了证明你们家的鱼是安全的,今天你无论如何都得交出配方!”

    “你只有两个选择,一是告诉我这条鱼是从哪里来的,二是你把蛟龙出海这道菜的配方给我,不然的话,你们白家酒楼就等着关门大吉吧!”

    白悦对蒋池这种卑鄙无耻的行为深恶痛绝,看着父亲手足无措的样子,更是下定了决心。

    “我们白家做饭食生意这么多年,向来光明磊落,今日既然有人来质问我们白家的饭菜,那我就替我父亲做主,将后院和庖厨都打开,以证明我们的清白,如果你们不嫌弃的话,可以跟我一起去看看。”

    此言一出,客人们议论纷纷。

    “白主厨好大的胆子,哪个酒楼的后厨不会藏着掖着?”

    “是啊,我们也听说过有人在庖厨里做假的!”

    “谁知道呢,她这么说,可能是真的坦荡,不怕被人看到吧?”

    “废话那么多干嘛,走吧!快快快……”

    一群人立刻朝着后院跑去。

    宁仲辛见她如此笃定,如此大胆,不由有些佩服,也起身走到了队伍的末尾跟随着众人去后院。

    白悦无视大家的议论声,带着大家来到了后院的水池前,有些好奇的人伸长脖子一看,里面有很多条大鱼在游动,也有很多小虾在游动。

    此时众人对白悦的话已经深信不疑。

    白悦叫了新来的伙计,去池塘里抓了一条鱼出来。

    她今天一定要让蒋池无话可说!

    就在众人不再疑惑的时候,白悦大声解释道:“今天我们白家酒楼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实在是太抱歉了,耽误了大家的吃饭时间,今天所有人的饭食都不用付钱,如果你们不嫌弃的话,我再给你们每人煮一碗鳝鱼面,这是我们食肆新出来的食物,你们可以尝尝!”

    说着,她让两个伙计去柜台取来簿子登记,自己则去庖厨忙了。

    众人等待的间隙实在无聊,又围到了庖厨这边看她做饭,只见白悦在众人的目光之下,将那条案板上活奔乱跳的鳝鱼打晕,然后将那条鱼清洗干净,剔骨放入锅中,接着将葱姜放入锅中一起煮熟,再倒上料酒翻炒一遍。

    她没有再加任何调料,毕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要是被识货的人看到了,她可就不好交代了。

    之后她将竹笋、蘑菇和白菜切成细丝,用文火熬制,然后淋上香油,将锅端起,倒入已经凉透的鳝鱼锅里,另外一边煮好的面条也一起放入锅中,一股诱人的香味弥漫在空气中,让原本有些等得不耐烦的人,再次有了胃口。

    宁仲辛见白悦在厨房里游刃有余,仿佛整个厨房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她做饭的时候,神情专注,带着几分稚气的白嫩脸蛋上沾着些水汽,一副温婉恬静乖顺的样子,跟刚才她和蒋池对峙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直到鳝鱼面的香味飘出,周围的人才反应过来,围在她身后的人纷纷走上前来:“好香——”

    “再来一份。”

    “还有我还有我,我也要多加一份!”

    “别挤!人人有份!”

    味道好还免费,这样的好事谁不想要?

    白悦也没想到场面会这么热闹,她只能让店里伙计多拿一些碗筷给大家,就连白缘也凑过来帮忙。宁仲辛虽然也很想尝一尝鳝鱼面,可是心里还惦记着他的蛟龙出海,只得负手走到前堂,重新坐下。

    蒋池怎么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白家竟然真的有活鱼,他的如意算盘不仅翻了,反而让白家酒楼的名声大涨,让他颜面尽失,可他又不甘心就这么离开。

    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若是闹出什么乱子来,那就不好收场了,他只能忍着怒气,走到门口,一脚踹在了小厮的身上泄愤。

    小厮猝不及防,“哎呦”的叫了一声,却在蒋池恶狠狠的目光下,乖乖闭上了嘴巴。

    听到“哎呦”一声,坐在桌前的宁仲辛皱了皱眉,心道,这家伙怎么还不走,莫非他还留了后手?

    众人纷纷从庖厨散开去前堂吃面,白悦在众人落座之后,朝着宁仲辛这一桌走过去。

    她可没忘记这位财神爷,“让公子等候太久,今天真是不好意思,这顿饭钱……”白悦刚想要道歉顺便免了宁仲辛今日这顿饭的钱,后面那一桌的桌子椅子就“哐当”一声巨响被人尽数掀翻踢翻了,桌上的茶盏碗筷全都噼里啪啦掉落在地。

    白悦一惊,扭头一看,又是蒋池那无耻的家伙,他刚才诋毁白家酒楼声誉不成,这下竟然想直接毁掉店里的东西!

    店里还没吃完面的客人全都被吓跑了,这下真的一个不剩了。

    幸好父亲去隔壁东街买药了,她的父亲已经上年纪,经不起这么大的打击,再加上以她这样一个弱女子,现在各方面的实力,根本就没法与蒋池分庭抗礼。

    白悦刚要再与他理论理论,宁仲辛再也忍不住,抢先一步道:“你好大的胆子!无法无天了!”

    本来应该是享受美味佳肴的时间,却被这个混账一而再再而三地破坏。

    忙完公务,他就想安安静静地吃个饭,怎么就那么困难呢?这个人,实在是太可恶了!

    “你算老几?老子要动手就动手,今天一定要把这小丫头给我弄得服服帖帖的!”蒋池一看有人敢顶撞他,顿时更加猖狂,“我告诉你!别多管闲事啊,不然老子揍你!”

    宁仲辛眼眸低垂,嗤笑一声:“是吗?难不成我肖王府的名头在这里没用,随便一个脏东西都能来教训我了?”

    蒋池一怔,仔细看了宁仲辛一眼,眼前这人虽然皮相不错,但是身上穿着却很一般,只怕是拿肖王府的名头来当挡箭牌的,未必真的是王府中人。

    “笑话,你小子怎么可能是肖王府的人,再者口说无凭,你有本事拿出证据来!”

    宁仲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身上的气息瞬间阴鸷,整个人都散发着不好惹的模样,当着蒋池的面,他缓缓抬起了自己的左手,手中拿着的那枚璀璨的翡翠扳指泛着通透的光泽:“这就是证据!”

    蒋池本就是个狐假虎威的纸老虎,看了一眼那枚扳指,顿时愣了愣,从扳指的成色来看,绝对不是普通的东西,这人就算不是肖王府的人,至少也是个有钱有势的主,一看这架势,就不是自己能轻易得罪的,现在可不能乱来。

    他赶紧赔笑,拱手道:“误会,都是误会。”

    “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耽误了您吃饭,我这就走!”说完他转身就走,走到门口时不甘心地回头看了一眼白悦,最后临走的时候,还对着宁仲辛露出一个十分讨好的笑容。

    白悦还以为会有一场恶战,现在看来总算尘埃落定。

    看着蒋池那帮人一溜烟跑远的身影,她心中一块大石头落了地,对着宁仲辛郑重一拜,连声道谢:“多谢王爷替我解围,这次真是让王爷为难了,以后王爷若有任何差遣,我们白家定当竭尽全力。”

    她看见宁仲辛拿出翡翠扳指那一刻就知道他的身份了,也就只有蒋池那个大傻子看不出来。

    这姑娘机智聪慧,宁仲辛一点也不意外她能猜出他的身份:“姑娘不必多礼,不过我的身份还请姑娘不要透露出去,我本就是微服出来,寻些好吃的,现在饭菜都冷了,你若是有空的话,能不能再给我做一道这鱼?”宁仲辛挥了挥手,看着那蛟龙出海。

    “当然有空,劳烦王爷在这里稍候片刻,我这就去庖厨再给您做一道蛟龙出海。”白悦看着宁仲辛一副对蛟龙出海如此坚定执着的模样,心里暗自好笑,这堂堂王爷还真是有点意思。

    因为没有客人短时间会再过来一个刚被闹事的食肆,所以之前准备的调料还有一些剩余,这次没等多久,白悦就把新的一盘热腾腾的蛟龙出海端了上来。

    除了原本的鸡肉粥和冷皮外,她还特意加了一份油爆虾:“这是我特意为王爷另外准备的油爆虾,感谢您今日出手相助。”

    宁仲辛当然不会拒绝,因为他觉得好吃的东西是永远不会让人失望,所以他拿起筷子,就朝着青龙夹去,鱼肉细密,鸡肉鲜嫩多汁,汤汁在嘴里晕染开,热气腾腾,鲜嫩爽口,配上一块竹笋,鲜美无比,鸡肉粥鲜嫩爽口,鱼皮沙拉更是恰到好处。

    宁仲辛一副大快朵颐的样子,等到他夹起一只油爆虾,看着那一盘香喷喷的大虾,眉头皱了起来,握着筷子的手也越来越紧,白悦看着他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从盘子里取了一只大虾,先去了头,再去了最上面的一段,然后用手一夹,另一只手夹着虾壳,反向一拉,就将虾壳给扒了出来。

    宁仲辛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以为她是帮他剥的虾,正待开口感谢,却见白悦将那只又大又肥的虾塞入口中,虾肉清爽可口的,见她一脸享受,宁仲辛到嘴边的话语顿时被噎住。

    白悦看着宁仲辛欲言又止的样子又忍不住笑了笑,经过一上午的折腾,她知道他并不是难以接近爱摆谱子的人,所以才敢跟他开玩笑。

    不过,她可没忘记,他到底是堂堂肖王爷,她也不会忘记自己的目的。

    白悦对宁仲辛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很有礼貌地说道:“我真没想帮王爷剥虾,因为你可能不知道,吃虾最重要的,就是自己剥,虾味道最好的部分都在虾肉里,一定要去壳。”

    宁仲辛还是头一次听到有人跟他这么解释怎么吃虾的,他兴致勃勃地夹起了一只虾,学着白悦刚才的样子剥开虾头,虾头一开,肉汁与虾仁一起炸开,鲜美的味道立刻弥漫开来,虾肉软烂香甜,恰到好处,让宁仲辛十分满意。

    “没想到连虾壳都这么好吃,今天算是开了眼界了。”

    “王爷,你可能不知道,吃虾的方法一共有三十六种。如果你有兴趣的话,我可以给你讲讲。”

    “洗耳恭听。”

    “除了我刚才给你示范的,还有一个办法,就是从虾腹开始,一节一节的剥壳,而我做活虾的时候,左手抓着它的上半身,右手抓着它的下半部分,食指的指甲卡在它的背部的缝隙里,然后把它往尾巴上一拉,最后把它往上一推。”

    白悦专心致志地教宁仲辛怎么吃虾,手指灵巧地往外戳,宁仲辛的目光不由自主地从她的手移开,落在她的脸上。

    不知道是不是太过专注,白悦的额头上已经沁出了一层细细的汗珠,从她挺直的鼻子上滑了下来,在鼻尖上形成了一层细细的水迹。

    他下意识地抬起手,试图替她拭去汗水。

    白悦朝他看过来,宁仲辛怔了怔,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你刚才剥虾的时候,鼻子上出了些汗,我本来是想给你擦干净的。”

    白悦听完也是满脸通红起来,赶紧用衣袖擦拭了鼻子,不再多说什么,场面一下子变得尴尬起来。

    宁仲辛刚要开口,就听到一道声音传进来。

    “哟,没想到这青天白日,你们俩孤男寡女竟然还敢在这里白日宣淫!”蒋池带着一名趾高气扬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你小子想要替她出头,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实力!””

    宁仲辛看到那中年男子,眯了眯眼,不动声色地将白悦扯到身后,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让她别怕。

    蒋池一边往里走,一边对中年男子点头哈腰:“大人您看看,这人是不是假冒了你肖王府的人?今天一定要给他点颜色瞧瞧,免得让他败坏肖王府的清誉!”

    中年男人道:“我就不信,是哪个不开眼的,胆敢假冒王府之人,我定要给他个教训!”

    话音未落,刚才还一脸嚣张,信誓旦旦说要给宁仲辛一个教训的中年男子,“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浑身都在发抖:“属下糊涂,不知王爷这两日微服出行,还请王爷见谅!”

    “王……王爷?”蒋池心里咯噔一声。

    王爷难道不应该是锦衣玉食,雍容华贵的吗?怎么跑到白家酒楼里来了?

    想起自己之前对他说过的那些难听的话,蒋池两条腿都在发抖。

    白悦刚才已经知道宁仲辛的身份,神色淡定如常。

    她原先只知道他的身份不会低,不过最多也就是个王府管事什么的,没有往王爷上猜测,直到他拿出那枚翡翠扳指,但是宁仲辛确实平易近人,没有半点王爷的威严,甚至刚才还想亲手替她擦汗。

    蒋池也是个厚颜无耻之人,虽然在王爷面前出了这么大的丑,但神色很快就恢复如常,陪着一脸讨好的笑容,在宁仲辛面前跪拜下去:“王爷,小人先前多有得罪,几个脑袋都不够掉,小人特向王爷请罪,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不过家父可是早就说过您的威名,小人死不足惜,不知您是否肯赏脸去我们家酒楼与家父一叙?”

    “闭嘴!”宁仲辛不耐烦了,这眼前个家伙一而再再而三地打扰他用餐,简直就是罪无可恕!

    他将手里还拿着的虾一扔,朝那跪下的王府管事勾了勾手,“你身为肖王府的管事,肖王府的规矩你也懂,回去之后自己去领罚便是。另外给本王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还有,方才酒楼里被他毁掉的桌椅茶盏碗筷,让他十倍奉还!”

    “王爷,求求您大发慈悲啊,小人家也是做小本生意的……”蒋池睁大了双眼,一脸的惶恐,白家的东西虽是他毁坏的,但桌椅板凳茶盏碗筷本就是便宜货,这点钱他家里也不是拿不出,但是就损坏这么点东西用得着他出这么多钱吗?

    宁仲辛淡淡道:“二十倍!”

    蒋池还想再替自己说几句好话,一旁的管事见自家王爷面色不对,忙上前将蒋池的嘴巴捂上,拖着他就往外走。

    不多时,蒋池凄厉的惨叫声从外面传进来,没过一会儿,一个小厮模样的就给白悦送来了蒋池的钱袋子。

    白悦张了张口,却发现自己对着宁仲辛说不出一句感谢的话来。

    宁仲辛见她一脸懵逼的样子,忍不住笑道:“你这是做什么?你刚才都能当着我的面若无其事给我示范怎么剥一只虾,而且你早知道我是王爷,怎么现在反而扭捏起来了?”

    白悦强自按捺住内心的尴尬,摇摇头道:“我只是觉得自己在王爷面前有些冒犯唐突了,还请王爷莫要见怪。”

    宁仲辛展颜一笑:“不会。”明明很可爱。

    那张俊美至极的容颜,令白悦有些不敢直视,她勾起唇角:“如果王爷还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如何才能用另外的办法剥开剩下的这些虾。”

    -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日暮西沉,街道上的摊贩们都收拾好了东西,各自散去,只有几个女人吆喝着让孩子们回去吃饭,白悦突然意识到,自己竟然在堂堂肖王爷面前唠叨了一下午。

    “真是不好意思,耽误王爷一下午时间。”

    “无妨,白姑娘教了本王很多以前在王府里从没有学到过的东西,而且白姑娘的厨艺也很精湛,若是白姑娘不嫌弃的话,我一定会天天来白家酒楼品尝你做的美食。”

    “哪里哪里,王爷不介意的话,那就太好了,我这几日正好研究了几道新菜,你若是不介意,改天你过来,我做给你尝尝。”

    “那就再好不过了,时辰也不早了,本王就先回去了。”

    “王爷慢走。”

    白悦送宁仲辛到酒楼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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