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次玩点不一样的——回答对方提问的时候可以选择说谎!”

    台下顿时传来观众们兴奋的议论声。

    “刚才两位嘉宾写下的五个数字是各自的‘手牌’,顺序已定,不可改变。每轮游戏的攻击方可以任意选择其中一张来‘攻击’对方的任一手牌,数字及排序对方不可见。选定后二位就可以开始向对方进行提问了。”主持人一脸神秘,“当然了,既然允许撒谎,向对方发出质疑同样同样也是可以的——如果质疑成功的话,回答者被攻击的数字将被清零;质疑失败的话,也就是说对方给的答案确实是真话的话,那么提问者本轮所选数字将会被清零。无质疑回合,两人对战的数字将按照对方数字在数列中的大小顺序进行数值增加,分别为一到五分。”

    为了便于大家理解,节目组特地制作了一个规则演示动画在大屏幕上播放。

    也就是说,如果A选择了自己数值最小的2去攻击B数值最大的10的话,在问答结束且无质疑的情况下,两人的这两张牌的数值将会分别变为7和11。若A质疑B在回答问题时撒谎并质疑成功,那么两张牌的数值将会变为7和0;反之将会分别变为0和11。

    当然,在游戏进行的整个过程中,双方是既不知道对方对每张牌的数值设定、也不知道整体顺序是怎样的。

    这游戏不仅考验提问和游戏技术,还考验演技和心理战术。

    最理想的结果,就是在纸牌和提问两方面同时获胜拿到加分。任选其一做出让步也不是没有赢的可能,就是稍有不慎就可能赔了夫人又折兵,“没智商”或“没情商”的标签也将即刻成为演艺生涯的黑历史标签。此时的对手和队友实际都是圈子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同事乃至人脉,哪边都得罪不起。

    不得不说这个游戏对吃瓜欲爆棚的观众们来说十分友好——观者有份,绝不会空手败兴而归。

    而对嘉宾来说,这就是个颇为“恶毒”的挑战了。

    池观月来了兴致。

    “至于二位刚才最后选中的那个数字,就是各自的‘底牌’。如果在攻击时刚好选中了对方的底牌数字的话,一旦成功,也是同样会加五分的——和攻击最大数所加的分值是一样的!”

    主持人语调上扬,堪堪压住台下观众们高涨的情绪。

    “相信大家也猜到了,最后的胜利方式并不唯一。首先,最简单的一种获胜方式就是率先猜对自己背后白板上的谜底词语。除此之外还有四种——一是对方所有数字均被清零;二是自己所有牌面数字均大于对方;三是准确猜中对方底牌数字在五张牌中的位置;四是对方在用底牌进行攻击的情况下质疑对方撒谎,这种情况一旦质疑失败的话,那么整个游戏就会直接结束。”

    秦泽亦显然被这一对一正面较量激发了斗志,难得主动开口追问:“猜谜底词语和底牌位置如果猜错了的话,会扣分吗?”

    “问得好!这也是我接下来要进行说明的一点——无论是这两种哪种情况,只要猜错,就会被随机清零一张非底牌的牌。此外还有一点就是,在最开始的两轮里是必须要说真话的哦。”

    总共就五张牌,获胜方式有四种,预计这个游戏不会持续很长时间。

    池观月眼看着秦泽亦低头盯着他那几张牌皱起了眉头,似乎是在思考能赢的方法,然而关于这一点她却并不打算费太多心思。

    毕竟规则是死的,人是活的。获胜条件就那么几条而已,要是真的想赢的话,她更喜欢直接从根源上摸清对方的路数。

    主持人:“我有个问题比较好奇——为什么最后一轮游戏泽亦这边打算亲自上阵了呢?”

    “别实话实说是被推上来的就行。”池观月暗自祈祷这位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同志在台上好歹说句场面话,“做个人吧。”

    秦泽亦挑衅似的瞟了一眼池观月:“敢于走出舒适圈罢了。”

    身后他的同队队友一阵欢呼沸腾。

    主持人明显也对他这句回复的效果很满意:“哈哈哈已经快进到放狠话的环节了啊——那观月这边有什么回应吗?”

    池观月大方一笑:“那就祝你成功走出舒适圈吧,我好收拾收拾住进去。”

    “刚开始就火药味十足啊,”主持人借着不断上涨的气氛拉开帷幕,“那接下来,就请观月的队伍优先选择先后手吧——”

    池观月带着征询意见的目光回头看向自己队伍的成员们。

    “先手更好吧?先下手为强啊!”

    “去去去,规则看明白了吗你?新游戏没摸清套路的时候,不得让对方先上去试试水啊。”

    “那倒也是……诶曼姐,你觉得呢?”

    队伍里的许曼在嘈杂声中拿起话筒:“观月你定吧,我们相信你!”

    许曼虽和池观月的相处时间不长,但总莫名有种这个姑娘十分靠得住的感觉,让其他人可以放心把任何事交给她。

    池观月笑了笑,回过身面向主持人毫不犹豫道:“我选后手。”

    因为先手大概率会先选择自己的小牌进行攻击。

    这是个机会。

    游戏宣布正式开始之时,两边白板同时揭晓了谜底词语。

    秦泽亦率先挑了左手边第一张卡片来攻击池观月的第四张,同时问了最基础的问题:“是男的吗?”

    “不是。”池观月看着自己被加了1的牌面,心想自己果然没猜错。

    池观月抬头看了一眼秦泽亦身后白板上写着的“黎歌”——这是她在剧里饰演的那个正面角色的名字。

    上这个节目主要是为了宣传新剧,那会不会两个词都是和剧里角色或内容有关的?

    反过来池观月并没有给对方暴露自己的机会,依然选了自己刚刚遭到攻击的数字6去攻击对方的第五张,问道:“是现在在台上的男人吗?”

    话音刚落就听见有一小群人窃窃私语起来。

    在尽可能少的提问中尽可能多地确定答案元素,这无疑是种聪明而高效的做法,但风险同样也会变得更高——一旦有其中一个部分是错误的,那自己相当于直接浪费了一次提问机会。

    但所幸……秦泽亦的表情给了她剧透。

    他的表情起伏变化越明显,池观月心里的把握就越大。

    “……是。”

    “好,下一轮开始,大家可以斟酌是否要使用‘技能’了!”

    秦泽亦反应也快,没有选择其他的牌,而是又选了和第一轮一样的那张攻击了池观月的第三张,有样学样道:“是现在在台上的女人吗?”

    池观月顿了两秒:“是。”

    怎么说也是剧里的角色,还真不好说到底算不算在场的人。

    不过她这一停顿,明显让对面队伍里有人开始坐不住了,纷纷半开玩笑地喊“泽亦小心”。

    秦泽亦却似乎并没有受到多少影响,选择不质疑后安静地等待加数结果。

    “以之前和他打过的交道来看,他胜负欲强且不是太沉得住气,看他的反应应该是打算凑那条‘自己所有牌面数字均大于对方’了。需要连加两轮的数……看来左一这张牌数不太大啊。”

    池观月撑着桌面看自己的那张牌变为5,暗自盘算着下一步,毕竟她还有任务在身——

    得想办法借着这游戏的机会帮许曼一把。

    池观月拿出5选了对方的第三张,平静地问出下一个问题:“这个人有女朋友吗?”

    这问题简直像平地一声惊雷,直接把台上台下炸开了锅。

    台上除了秦泽亦和另外一位对外公开过女友的主持人以外,剩下的两位男性都是已婚状态,这一点池观月早在接通告做功课的时候就了解了。实际这个问题对池观月来说一举三得——既能高效缩小答案范围、又能侧面给秦泽亦个澄清绯闻的机会,顺便还能确定答案是不是他在剧里饰演的角色名字。

    毕竟他在剧里和黎歌是情侣。

    甚至这个问题她都不用担心秦泽亦会撒谎。

    除非他不想在圈里混了。

    但是从台下粉丝兴奋惊呼的反应来看,大家明显没往游戏的方向思考,当下想的都是终于能吃到正主本人发的瓜了。

    主持人则和制作组想法一致,原本生怕这俩人互动不起来没节目效果,结果没想到池观月这一句话直接保证整个游戏的分量了:“这个问题看似简单,实则很关键啊!”

    秦泽亦没想到她会问这么个问题,愣愣地答道:“没有。”

    他怔愣的这几秒里,池观月有一瞬间还以为这小子真为了赢游戏不要命了,否则在她看来这问题根本就没什么好犹豫的。

    还好还好。

    池观月选择不质疑,不为所动地看着自己那张牌的数字变为9。

    主持人暗示似的提了一句:“二位如果有答案了的话,现在可以按铃抢答。”

    池观月笑笑:“还没答案呢。”

    “啊?观月那不是——”不远处的队友忍不住和观众发出了一样的疑问。

    许曼淡定地一拍那人后背,悄声道:“绯闻的事不是你说的你不敢问吗?现在人家都替你把任务完成了,你就老实坐着别动就行了,她有她的打算。”

    旁边的人闻言果然迅速收声,一脸心有余悸地坐回了原位。

    秦泽亦堪堪调整好状态后,拿出自己的第二张牌攻击池观月的第二张——这正是她选的那张底牌。

    这轮结束之后,除非秦泽亦质疑失败被清零,否则直接加5的结果将会有二分之一的概率被他猜中底牌位置,猜中的话游戏将直接以他获胜结束,两队比分也就此逆转。就算猜错了,那剩下的那张在下一轮拿牌试一下也就能锁定确切位置了,他的胜算很大。

    池观月表情一点没变,平静地等待对方提问。

    反观秦泽亦则像是报复似的抛出了问题:“有男朋友吗?”

    “啊啊啊我天,这两个人怎么还有来有回的——”

    “是我不对劲还是他们不对劲?这是在玩游戏吧?这是在问游戏问题吧?!”

    “今天这场没白来啊,要不是上这节目还得签保密协议,我高低现在就把现场录音发出去和姐妹们分享一下!”

    “保密协议还管得了你嗑糖吗?正主都发话了,这糖我先嗑为敬!”

    “闭嘴吧你,我从来没这么一边心动一边心碎过……”

    然而池观月对此时台上台下众人的内心活动浑然不觉,只是暗自腹诽着对面这人实在是既没策略又没创意,老用这种幼稚的手段试图逼人发火。

    这轮结束的时候他就会发现自己牌面数值被加了5,池观月掂量了一下,感觉自己有必要放个烟雾弹打乱他的思路。

    她故意迟疑了半天,最后答道:“有。”

    由于在场除了他们他们两人以外,其他人并不知道剧情的具体设定,而知道剧情的当事人之一明显原本是有假定的答案的,但没想到池观月居然会回答“有”,秦泽亦这下看起来简直比刚才还要难以置信。

    正中下怀。

    质疑不过是随机清零一张非底牌的牌而已,对关键线索已经基本到手了的秦泽亦来说损失并不算太大。

    这个时候他如果不敢质疑的话,原因只可能有一个——那就是他这轮进行攻击的牌就是他的底牌,一旦质疑错了的话,游戏会直接以他失败告终。

    秦泽亦犹豫的时间明显变长了,直到主持人都忍不住开始出声倒计时。

    池观月在赌,根据秦泽亦前面偏保守的游戏风格来赌他不会冒这个风险。

    池观月故意露出一点“破绽”,不为等他跟上来,而是要看他逃跑。

    秦泽亦呼出一口气,选择不质疑,单轮结束后也没有按铃抢答。

    对池观月来说的最后一轮,选什么牌已经不再重要了,只要再问一句“出道作品是自己创作完成的吧”给秦泽亦一个正面回应的机会就可以了。

    到这里为止,在场所有人都意识到了池观月一早就猜到了答案。更有心一些的人则会发现她借着游戏的机会,给了秦泽亦一个相对不那么紧绷的环境来回应争议。

    只不过当事人是不是这么想的就不一定了。

    游戏顺理成章地以池观月获胜作为收尾。主持人惊叹于她居然同时满足了两条获胜条件的同时,池观月的队友在飘散的彩带中一拥而上把她团团围住,许曼更是直接开心地抱住她,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句:“你会拥有更广阔的天地的。”

    池观月只觉得自己不过是赢了个小游戏而已,对台上这阵仗着实有些不适应,发懵的当下只能将其和许曼的话一起定义为是庆祝和祝福了。

    与此同时另一边夏家的气氛却着实有些诡异,连带着从其中钻出来汇报进展的警察都一脸复杂。

    “哥,那个监护器我们找到了。”

    对方把一个玩具形状的东西递了过来,何将醉伸手接过,一旁听了前情的周澄则直接追问道:“里边的东西你们听过了吗。”

    “听过了,我们的确从里边找到了案发当晚的音频。但是由于只有声音没有画面,所以有些声音很难判断来源。”

    何将醉把目标音频调了出来,调侃道:“这不是巧了吗,正好袁雅那儿有视频但没声,咱们这儿有声没视频,结合一下简直完美。”

    当晚被录下来的音频其实也很简单——先是孩子们在房间里到处跑着玩,这一点从木底板上杂乱的脚步声和稚嫩的欢呼声里不难听出来。过了大概之后也许是孩子们跑累了,于是便有人提议在屋里画画玩。

    “啊……这纸也太小了……”其中一个孩子说,“我们没有别的选择了吗?”

    “是啊,能不能……这里不是有这么大的墙嘛!我们在墙上画画吧!”

    有人兴奋地蹦蹦跳跳表示赞同。

    “不可以。”听声这个应该就是夏远鹤。

    “为什么嘛……”旁边的小孩觉得十分扫兴,“明明我看见过你擦过墙上的——”

    “想画画可以去楼下客厅找画板,”录音里的夏远鹤打断对方时的语气十分冷静且不容置疑,一点都没有前两天在剧组差点哭鼻子的影子,“只有出不了这间屋子的人才在墙上画画。”

    另外几个小孩闻言显然是把“在墙上画画”当成了“出不了屋”的原因,一时间纷纷吓得尖叫着跑出了屋。

    “你们小点声——”夏远鹤追着那些人跑了几步,结果还没来得及出屋就听见屋里有人哭了起来,于是他又赶紧跑回来紧张道,“你怎么了?”

    哭声的主人并没有理会他的问话,只是越哭越大声。

    “你、你别哭啊……是因为他们太吵了吗?我、我把他们都赶走了,你不要怕。今天爸爸也在家,你哭的话,我……我……”夏远鹤颤着声明显是慌了神,与此同时录音里传来一阵翻找东西的杂音,“你是不是冷?这个、这个给你盖……求求你别哭了,或者你小一点声……还是说你想要小熊?”

    录音里的夏远宸似乎爬到了什么东西上,紧接着又回到原地:“给你,这个也给你……”

    然而夏远鹤想到的这些,似乎都不是引起录音里孩子哭泣的真正原因。哭声不仅没能停止,隐约还有了越来越大的趋势。

    这样的情况大概持续了半分钟左右,在这期间夏远鹤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不见效,但让几个听录音的大人没想到的是,接下来的某一个时刻,录音里孩子的哭声突然就变小了——没有渐弱的过程,而是突然的。

    因为没有画面,几个人谁都不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难道是因为哭累了?

    突然一声闷响。

    “今天……真的很重要。等今天他们走了之后我再陪你玩,不然他们会告状的。”夏远鹤小声说,“谢谢你。”

    如果当时房间只剩这两个孩子了的话,那么应该就是夏远鹤在这个时候起身出了屋。

    然后是长达两个小时左右的空白音频,直到似乎有成年人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你们那么吵,他肯定早就醒了。”是夏延裕的声音。

    “ 不是的爸爸,弟弟他真的……”

    “怎么还把头给蒙上了——还在睡?”夏延裕试探性地叫了一声,“远宸?”

    没有人回答。

    一阵杂音过后,夏延裕的声音再次传来:“你们都出去,去楼下待着。”

    大约又过了十分钟,屋里传来了“咚”的一声。

    夏延裕脚步声渐远,不知给谁拨了个电话:“你现在来我家一趟。”

    录音往后就再也没有什么有效的内容了。

    这段录音的信息量实在太大,围着这个监控器的几个大人均是一脸的复杂。

    “这……难道是夏远鹤把他弟弟给……”

    “慢着,我们先从头捋一遍。首先是前边几个孩子提到的墙上的画。”

    何将醉沉声拿出几张照片和一个本子。

    “照片是上次我来这儿的时候,在两个孩子的卧室拍的,这个本是夏远鹤的日记。日记里提到了夏远宸有画画的爱好,但是由于身体不好只能长期在卧室里待着。夏延裕那种对亲儿子都恨不得进行军事化管理的一个人,肯定是不会允许孩子这么散漫的,更不可能允许墙上出现那种东西——这点日记里也提到了。但夏远宸依然经常这么做,而夏远鹤也会在他画完之后一点一点都擦掉,从不会阻止他弟弟——照片拍的就是那面被画了擦、擦了画的墙,这一点正好能和他们的对话对应上。”

    周澄戴上手套低头翻看着几件物证:“从夏远鹤说的话来分析的话,就算夏远宸的死和他直接相关,他似乎也不是故意的——这点暂时持保留态度吧,需要其他证据辅助证明。”

    “嗯。”

    周澄吩咐完身旁的同事去忙其他工作后,回身看着何将醉:“你刚才说了袁雅手里的证据是监控对吧?确定吗?如果确定的话,那个东西我们现在必须弄到手才行了。”

    言外之意就是说,他们肯定得开出个袁雅满意的条件来进行交换了。

    何将醉很有可能会受制于她。

    “不是百分之百确定,百分之七八十左右吧。毕竟谈判开始之前,她是不会直接透露底牌的。”何将醉无所谓道,“没事,你该谈谈,需要开什么条件就给她开,主动权永远在我们这边。这世界上从来就不存在什么‘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秘密,我都等这么长时间了,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只要她能弄到手的东西,我早晚也一样可以。”

    “那……”周澄叹口气看了一眼时间,“你晚上还有事对吧?有时间一起上去跟她谈吗?”

    话音刚落,何将醉正要开口,不料两人的手机同时响了一声。

    何将醉拿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条新消息——

    “何医生,我临时有事,晚上可能去不了了。”

    他微不可察地轻轻一皱眉,原本要回复周澄的话到了嘴边不得不拐了个弯:“没——”

    “将醉,医院冯盛那边可能快不行了,”周澄表情凝重地打断他,“杨桐还在局里审夏文裕,眼前这还有个袁雅也要对付。你要不替我趟医院跑吧,别人我不放心。无论哪边有消息我们都随时同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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