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
温南吓了一跳，再去摸金赟儿的命脉已经细不可闻。
“快去叫人！”
温南着急的往后踉跄着，着急的往外跑去。
整个泽华苑竟真的是一个人都没，温南走了好多地方才找了几个人，将金赟儿抬回到床榻上。
直到府中的军医赶到，温南才落荒而逃带着碧落回了朝月。
--
风月楼
李柏忌正盘腿坐在罗汉床上，手里一下下的玩着珠子。
听着遮欢带来的消息，忍不住露出笑意，那白森森的寒牙一闪而过，下一瞬就想咬掉猎物的脖颈。
“遮欢，去准备准备，孤带你北上收定州！”
“是。”
遮欢站在那里抱拳，身形却没动，李柏忌抬起眼眸问道：“还有何事？”
“大王，我们一走，温夫人......”
遮欢的意思是，万一温氏有了身孕该如何，要不要留一些人在府中照顾。
“不必。”
李柏忌明白遮欢的意思，斩钉截铁的打断这人的话，眼眸若有若无的看着窗外的景色，带着笑意的说道：“不疼，怎么会醒呢。”
等他领命北上，温南能不能保全自己，就看她的本事了。
“金赟儿死后，后事留给温南处理，还有那个佘管事，十几年了，也该让他荣归故里了。”
李柏忌临走前，还要给南藩送个好东西。
“佘管事若是送回去，南藩王会不会对我们起疑？”
“要的就是要他起疑，佘管事办事不严，死不足以，这个事情应该要被西郡那边知道。”李柏忌手掌轻轻拂过案台上的香炉，合上眼闻着檀木香气
“孤对西郡王那么好，等他知道金赟儿是怎么死的，那他应该也应该回报吧，坐山观虎斗，总有一条鱼是孤的掌中之物。”
--
“这都是什么事啊！”碧落嘴里还埋怨着，还不忘来回在屋里忙活。
温南靠在那里，眼中的虚影都是来来回回的，转的她有些发昏。
眼一闭就往后昏了过去。
--
“姑娘？醒了吗？”
温南意识有些模糊，恍惚着睁开眼就能看见模糊的碧落。
“嗯。”温南轻轻点点头。
碧落赶紧端起旁边的小瓷碗，姑娘这些日子身子又虚了，今晚直接昏了过去。
找出为数不多的补药，碧落熬了两个时辰，这才端了过来。
“几时了？”
温南说话间只觉得嗓子有些沙哑，伴着些许疼痛，接过了碧落手里的碗。
“过了夜半了，喝了药再睡会。”
碧落哄着温南，床帐都被碧落放了下来，很是厚实，又喝了补药，温南只觉得浑身发燥，有些出汗。
“碧落，床帐掀开一些吧，热......”温南说着便给自己用手扇着风。
碧落却是避而不答，反而按着温南的肩膀想让人继续睡。
“我也不知道为何，又热又燥，你还是掀开一些吧。”
温南安静的躺在那里，用手揽住枕头，示意碧落给她掀开。
刚刚睡醒还有些迷糊，一发汗便觉得清醒了些，温南还以为碧落担心外面有风，还乖乖的将被子拉起来盖在身上。
“这......”
碧落坐在那里都有些不知所措，温南还在疑惑这是怎么了，便听着外面隐约来回传来的脚步声。
“外面这是怎么了？”温南问。
“金夫人已经过身了......”见姑娘问，碧落也不好说谎。
温南心里咯噔一声，金赟儿真的死了？
“这是文竹说有人塞进来的，其实我不愿让你看到。”碧落低着头，她觉得麻烦事还是少管的好，但也做不到隐瞒。
说着，便从怀里拿出一块碎布绸，上面红隐隐的一片。
错综复杂的掌印还有血迹洇染的痕迹，这一刻，温南也看得见金赟儿为了保护妹妹的决心。
她实在是想不到金赟儿一个将死之人，怎么狠下心来将自己的手咬成这样，又是怎么在孤立无援的时候，把这血书送到自己这里来。
上面模糊的写到。
“温南，是我对你不起，我家阿妹刚满十岁，我真的放心不下，你我同为女子，你真的觉得我做的是错的吗？”
温南这样看着，那字迹要她仔细辨认才能看清楚。
“若是、若是我能当家做主，谁愿意当个恶人，人人喊打，我累了，希望你好好生活，来世，我再也不愿做人，若是有机会，给你当牛做马......”
温南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带着抽泣的声音响起，将东西塞给碧落：“将它烧了吧。”
碧落拿着看着伤心的姑娘忍不住开口问：“姑娘真的要帮她？”
温南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碧落：“你觉得她是对是错。”
人非完人，谁能无过。
可疼在谁身上谁知道，就算金赟儿真的有什么苦衷，那也不是随便陷害别人的理由。
于是，碧落思绪半分，开口坚定的回道：“姑娘，咱们的命也是命，她的命也是命，我知道姑娘纯良，可自私是人之本性，这无人能解。”
“我也知道。”
温南扶额，疲倦的往后仰去，薄唇一张一翕，喃喃说着：“我也不知道她是对是错，也不知应不应该原谅她。”
说着缓缓的转过身，握住碧落的手有些自嘲的开口：“当劫难来临的时候，我如临大敌，恨不得将害我之人屠尽，可当事情翻转，身上不疼了，便有大慈大悲想做个菩萨，人啊，真的是......”
温南是可怜金赟儿，也想过，如果自己是金赟儿的立场，自己会怎么做。
想着想着，温南就哭出声来，若她是金赟儿可能也会拼了命的保护自己的家人吧，就像是她也为了碧落拼命的反击。
这种事情，该怎么责怪呢。
温南双眼通红，眨着眼睛看着碧落，心有灵犀，碧落也反手抱住温南的手。
虽说什么话也没说，但是温南知道，碧落是永远都支持自己的。
--
昨夜温南天都要亮了才昏昏睡去，没休息多久就被吵了起来。
“碧落，碧落。”
温南轻轻推了一把趴在外面睡着的碧落。
“？”
碧落半梦半醒，双眼肿的像个核桃，头发丝乱蓬蓬迷茫的看着温南。
“外面怎么这么吵？”
温南也没有好到哪里去，眼皮通红，脸颊还有些浮肿。
碧落站起身，边走边收拾妥当自己身上的衣物，拉开门对外面没什么好气。
“怎么了，急呼呼的干什么？”
文竹站在门外，不自然的回头向后面打眼色，碧落顺着目光看过去，只见李境梅站在那里，身后还跟着探头探脑的辛蕴。
“碧落姐姐，温姐姐起来没有？”
辛蕴往前走了一步，对着辛蕴说道。
看到李境梅，碧落再烦躁也要压下去，她点点头，将人请了进来。
“夫人已经醒了，请二位夫人稍微一等。”
李境梅与辛蕴落座，碧落便着急忙慌的往屋里走。
温南还一脸茫然的坐在那里，见碧落进来连声问道：“谁来了。”
“两位夫人来了。”
温南一听，连忙起身梳洗打扮。
“梅姐姐，蕴妹妹。”
收拾妥当的温南走出去先给二人行礼，她已经是李境梅的人了，只是受宠之后身子确是不爽，又经历了金赟儿，还没来得及去给李境梅请安。
温南生怕李境梅与她生气。
“你身子可好了些？”李境梅上下瞥了温南一眼，这人还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也不知道大王怎么对着小身板起了兴趣。
“托梅姐姐的福，妹妹身子安好无恙。”
温南脸上带着浅笑，缓步走过去坐在李境梅的身边。
今日温南特意穿了一件对襟衣衫，高高的衣领正好挡的住身子上的斑驳。
“金赟儿昨日夜里去了，大王吩咐她的后事由你来办。”
“我？”温南有些无措的指了指自己，一脸发懵的看着李境梅。
“不是你难道还是我，你爱去不去。”说着李境梅便站起身来走了。
今日听遮欢说金赟儿的后事由温南来办，李境梅险些冲进来与人翻脸。
辛柔不住的念叨，直到将她念叨烦了这才将辛柔送过来。
佘管事死了，辛柔今日一说，李境梅便有些心急，担心会不会大王已经知道辛柔做的事情。
虽说是因为佘管事办事不利，但这个理由还是叫李境梅心慌。
与其再与温南纠缠，还不如早早置身事外。
只是府中妾室后事竟由温南来做，这不就是告诉他人，她温南才是这个府中最有分量的！
实在是忍不住，李境梅只能气愤离开。
“温姐姐，梅姐姐就是这个脾气，一阵阵的，你别往心里去。”
辛蕴走上前挽住温南的手臂，轻轻的安抚几下。
“我又怎么会生气呢，梅姐姐对我的好，我是记得的，只是这后事，我是实在不知道怎么办。”
温南说完，辛蕴就接话：“这事确是是乏累，不如我来帮姐姐，也算是送金姐姐一程吧，金姐姐身子娇弱，最后还是没挨过去。”
温南也若有所思，是啊，女子怎么能挨的住那棍棒呢。
泽华苑已经挂满白绸，屋檐上垂下来的尽是白色灯笼，随着风发出簌簌的声响。
叫人毛骨悚然。
厅堂外面摆放着巨大的棺材，上面绑着白色绸花，昨日还找不到一个人的院子，如今也哗啦啦的跪了一地。
正中间跪着一个身披麻衣的女孩，她瘦瘦小小的跪在那里，麻木的往火盆里续纸钱。
温南吓了一跳，再去摸金赟儿的命脉已经细不可闻。
“快去叫人！”
温南着急的往后踉跄着，着急的往外跑去。
整个泽华苑竟真的是一个人都没，温南走了好多地方才找了几个人，将金赟儿抬回到床榻上。
直到府中的军医赶到，温南才落荒而逃带着碧落回了朝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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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楼
李柏忌正盘腿坐在罗汉床上，手里一下下的玩着珠子。
听着遮欢带来的消息，忍不住露出笑意，那白森森的寒牙一闪而过，下一瞬就想咬掉猎物的脖颈。
“遮欢，去准备准备，孤带你北上收定州！”
“是。”
遮欢站在那里抱拳，身形却没动，李柏忌抬起眼眸问道：“还有何事？”
“大王，我们一走，温夫人......”
遮欢的意思是，万一温氏有了身孕该如何，要不要留一些人在府中照顾。
“不必。”
李柏忌明白遮欢的意思，斩钉截铁的打断这人的话，眼眸若有若无的看着窗外的景色，带着笑意的说道：“不疼，怎么会醒呢。”
等他领命北上，温南能不能保全自己，就看她的本事了。
“金赟儿死后，后事留给温南处理，还有那个佘管事，十几年了，也该让他荣归故里了。”
李柏忌临走前，还要给南藩送个好东西。
“佘管事若是送回去，南藩王会不会对我们起疑？”
“要的就是要他起疑，佘管事办事不严，死不足以，这个事情应该要被西郡那边知道。”李柏忌手掌轻轻拂过案台上的香炉，合上眼闻着檀木香气
“孤对西郡王那么好，等他知道金赟儿是怎么死的，那他应该也应该回报吧，坐山观虎斗，总有一条鱼是孤的掌中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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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是什么事啊！”碧落嘴里还埋怨着，还不忘来回在屋里忙活。
温南靠在那里，眼中的虚影都是来来回回的，转的她有些发昏。
眼一闭就往后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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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醒了吗？”
温南意识有些模糊，恍惚着睁开眼就能看见模糊的碧落。
“嗯。”温南轻轻点点头。
碧落赶紧端起旁边的小瓷碗，姑娘这些日子身子又虚了，今晚直接昏了过去。
找出为数不多的补药，碧落熬了两个时辰，这才端了过来。
“几时了？”
温南说话间只觉得嗓子有些沙哑，伴着些许疼痛，接过了碧落手里的碗。
“过了夜半了，喝了药再睡会。”
碧落哄着温南，床帐都被碧落放了下来，很是厚实，又喝了补药，温南只觉得浑身发燥，有些出汗。
“碧落，床帐掀开一些吧，热......”温南说着便给自己用手扇着风。
碧落却是避而不答，反而按着温南的肩膀想让人继续睡。
“我也不知道为何，又热又燥，你还是掀开一些吧。”
温南安静的躺在那里，用手揽住枕头，示意碧落给她掀开。
刚刚睡醒还有些迷糊，一发汗便觉得清醒了些，温南还以为碧落担心外面有风，还乖乖的将被子拉起来盖在身上。
“这......”
碧落坐在那里都有些不知所措，温南还在疑惑这是怎么了，便听着外面隐约来回传来的脚步声。
“外面这是怎么了？”温南问。
“金夫人已经过身了......”见姑娘问，碧落也不好说谎。
温南心里咯噔一声，金赟儿真的死了？
“这是文竹说有人塞进来的，其实我不愿让你看到。”碧落低着头，她觉得麻烦事还是少管的好，但也做不到隐瞒。
说着，便从怀里拿出一块碎布绸，上面红隐隐的一片。
错综复杂的掌印还有血迹洇染的痕迹，这一刻，温南也看得见金赟儿为了保护妹妹的决心。
她实在是想不到金赟儿一个将死之人，怎么狠下心来将自己的手咬成这样，又是怎么在孤立无援的时候，把这血书送到自己这里来。
上面模糊的写到。
“温南，是我对你不起，我家阿妹刚满十岁，我真的放心不下，你我同为女子，你真的觉得我做的是错的吗？”
温南这样看着，那字迹要她仔细辨认才能看清楚。
“若是、若是我能当家做主，谁愿意当个恶人，人人喊打，我累了，希望你好好生活，来世，我再也不愿做人，若是有机会，给你当牛做马......”
温南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带着抽泣的声音响起，将东西塞给碧落：“将它烧了吧。”
碧落拿着看着伤心的姑娘忍不住开口问：“姑娘真的要帮她？”
温南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碧落：“你觉得她是对是错。”
人非完人，谁能无过。
可疼在谁身上谁知道，就算金赟儿真的有什么苦衷，那也不是随便陷害别人的理由。
于是，碧落思绪半分，开口坚定的回道：“姑娘，咱们的命也是命，她的命也是命，我知道姑娘纯良，可自私是人之本性，这无人能解。”
“我也知道。”
温南扶额，疲倦的往后仰去，薄唇一张一翕，喃喃说着：“我也不知道她是对是错，也不知应不应该原谅她。”
说着缓缓的转过身，握住碧落的手有些自嘲的开口：“当劫难来临的时候，我如临大敌，恨不得将害我之人屠尽，可当事情翻转，身上不疼了，便有大慈大悲想做个菩萨，人啊，真的是......”
温南是可怜金赟儿，也想过，如果自己是金赟儿的立场，自己会怎么做。
想着想着，温南就哭出声来，若她是金赟儿可能也会拼了命的保护自己的家人吧，就像是她也为了碧落拼命的反击。
这种事情，该怎么责怪呢。
温南双眼通红，眨着眼睛看着碧落，心有灵犀，碧落也反手抱住温南的手。
虽说什么话也没说，但是温南知道，碧落是永远都支持自己的。
--
昨夜温南天都要亮了才昏昏睡去，没休息多久就被吵了起来。
“碧落，碧落。”
温南轻轻推了一把趴在外面睡着的碧落。
“？”
碧落半梦半醒，双眼肿的像个核桃，头发丝乱蓬蓬迷茫的看着温南。
“外面怎么这么吵？”
温南也没有好到哪里去，眼皮通红，脸颊还有些浮肿。
碧落站起身，边走边收拾妥当自己身上的衣物，拉开门对外面没什么好气。
“怎么了，急呼呼的干什么？”
文竹站在门外，不自然的回头向后面打眼色，碧落顺着目光看过去，只见李境梅站在那里，身后还跟着探头探脑的辛蕴。
“碧落姐姐，温姐姐起来没有？”
辛蕴往前走了一步，对着辛蕴说道。
看到李境梅，碧落再烦躁也要压下去，她点点头，将人请了进来。
“夫人已经醒了，请二位夫人稍微一等。”
李境梅与辛蕴落座，碧落便着急忙慌的往屋里走。
温南还一脸茫然的坐在那里，见碧落进来连声问道：“谁来了。”
“两位夫人来了。”
温南一听，连忙起身梳洗打扮。
“梅姐姐，蕴妹妹。”
收拾妥当的温南走出去先给二人行礼，她已经是李境梅的人了，只是受宠之后身子确是不爽，又经历了金赟儿，还没来得及去给李境梅请安。
温南生怕李境梅与她生气。
“你身子可好了些？”李境梅上下瞥了温南一眼，这人还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也不知道大王怎么对着小身板起了兴趣。
“托梅姐姐的福，妹妹身子安好无恙。”
温南脸上带着浅笑，缓步走过去坐在李境梅的身边。
今日温南特意穿了一件对襟衣衫，高高的衣领正好挡的住身子上的斑驳。
“金赟儿昨日夜里去了，大王吩咐她的后事由你来办。”
“我？”温南有些无措的指了指自己，一脸发懵的看着李境梅。
“不是你难道还是我，你爱去不去。”说着李境梅便站起身来走了。
今日听遮欢说金赟儿的后事由温南来办，李境梅险些冲进来与人翻脸。
辛柔不住的念叨，直到将她念叨烦了这才将辛柔送过来。
佘管事死了，辛柔今日一说，李境梅便有些心急，担心会不会大王已经知道辛柔做的事情。
虽说是因为佘管事办事不利，但这个理由还是叫李境梅心慌。
与其再与温南纠缠，还不如早早置身事外。
只是府中妾室后事竟由温南来做，这不就是告诉他人，她温南才是这个府中最有分量的！
实在是忍不住，李境梅只能气愤离开。
“温姐姐，梅姐姐就是这个脾气，一阵阵的，你别往心里去。”
辛蕴走上前挽住温南的手臂，轻轻的安抚几下。
“我又怎么会生气呢，梅姐姐对我的好，我是记得的，只是这后事，我是实在不知道怎么办。”
温南说完，辛蕴就接话：“这事确是是乏累，不如我来帮姐姐，也算是送金姐姐一程吧，金姐姐身子娇弱，最后还是没挨过去。”
温南也若有所思，是啊，女子怎么能挨的住那棍棒呢。
泽华苑已经挂满白绸，屋檐上垂下来的尽是白色灯笼，随着风发出簌簌的声响。
叫人毛骨悚然。
厅堂外面摆放着巨大的棺材，上面绑着白色绸花，昨日还找不到一个人的院子，如今也哗啦啦的跪了一地。
正中间跪着一个身披麻衣的女孩，她瘦瘦小小的跪在那里，麻木的往火盆里续纸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