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了一些距离,她看他,长直的睫毛被眼泪沾湿了些,他依旧粗喘着呼吸。鼻下的血慢慢凝结,但还是浅浅落下一道红。

    轻轻浅浅地在他上唇亲吻了一下,尝到了铁锈般的腥:“爷爷做的菜加蜂蜜了?嘴这么甜。”

    泪眼望着她唇瓣上的血红,苏蔚蓝起身去屋外拿医药箱。

    止血时,她微微弯腰,这视角却恰好让白靳衡看到了她胸前旖旎,他深呼吸了好几次撇开目光,索性闭上眼。

    看他鼻血不怎么流了,苏蔚蓝直起腰身。

    以为白靳衡犯困,便托着他的肩背,轻轻放下他的身子:“这儿就给你睡了,我还以为你酒量很好,不过刚也有半斤了哎……你下回还是……”

    “唔!”

    一个旋身,她怎么就在他身下了?

    白靳衡一手揽在她的腰身,另一只手肘作为支撑,因醉酒而不停直打颤。

    他眨眼的频率很慢,尽显迷蒙的醉态。

    两腮酡红,但到这会儿,他还记得要先征求她的同意,注视着她的眼眸,眼神扫过她的小巧五官,她的表情懵懂。

    仿佛他此时,是那个正在教她做坏事的大人……

    炽热的血液上涌,白靳衡吻了吻她的眼窝,她的鬓角。

    苏蔚蓝紧紧地揪着被子,唇角被他的热唇贴合着,听到他用低魅的声音在诱惑她:“乖宝宝,能不……能,张一下嘴。”

    颤巍巍的身子,苏蔚蓝难敌蛊惑。乖巧顺从地微启唇,睫毛急扇,挠痒了白靳衡。那一下下,反倒成了最火热的撩拨。

    她皓齿的齿尖被白靳衡的舌剐蹭而过,原本他想要浅尝辄止,一碰她,神智溃不成军。

    米酒醇香惹人醉,苏蔚蓝被迫仰头迎合这个吻。

    醉了的白靳衡毫无章法地轻咬她的唇瓣,待她低呼有了空隙可深入,柔软的舌尖抵在她的上颚,舔吻她檀口的每一处。

    苏蔚蓝双手抵在他肩膀,誓要看清楚这人到底是醉了还是清醒,一推开,却感受到彼此唇间的银丝瞬时扯断……

    他喉间的吞咽声让苏蔚蓝羞得脸红,白靳衡复又低头,嗜取面前的这一碗“解酒汤药”……直到彼此的唇舌发麻,情到深处,他忽然埋首在苏蔚蓝的脖间。

    推不开白靳衡的身子,她哑声喊道:“靳衡?”

    声音沾着欲,说出口时,连她自己都诧异。

    亲了一半,他不动了?

    缺氧,晕过去了?

    撇不开他的身子,苏蔚蓝只能伺机往另一侧滚了出去。

    径直给他脱了鞋,盖了被子。

    ——

    埋头慢慢熨平麦秸秆皮,尉媛瞥见苏蔚蓝的嘴,忽而嗤笑,“嘴都肿了啊宝贝。”

    “别胡说!”

    “战况激烈啊。”

    “哎呀,闭嘴嘛!”

    尉媛点头,拍了拍自己手上的碎屑,“行了,没我的事情,那我走了。”

    苏家人热情好客,给了尉媛和柏洋各自一袋卤味和点心。

    苏母:“圆圆,把这个带回家吃。”

    “谢谢叔叔阿姨。”

    又是异口同声,柏洋对着尉媛笑了笑。

    但是尉媛和苏家人道别后,便头都不回就离开。

    柏洋上前讨好苏蔚蓝:“仙女老板娘,我们加个vx?我想让你帮个忙。”

    ——

    过了几日,白溱渊来找白靳衡。

    到了白靳衡住处的电梯里,白溱渊被几个快递员挤到了角落。

    “哎来来来,小心。”

    电梯到了白靳衡家那一楼层,白溱渊有些不耐烦:“借过,让我先出。”

    “先生,我们也到了哈。”

    白溱渊:“你们也到这一层?”

    这一层就住着白靳衡啊。

    签收后搬进了屋内,白溱渊纳闷:“哥,这什么?”

    白靳衡转身去阳台去端花盆。

    【你怎么来了】

    白溱渊觉得这会儿自己没白学了手语,他也累得不想说话。

    【李乔染那个女魔头整我】

    白靳衡修剪着盆栽的枝叶,【你们到底谁是上司?】

    白溱渊:【我准备放她去国外培训一年,哥,你觉得怎么样?】

    现在萧秘书完完全全就像是她的人一样,所有的计划安排都要根据她调整过的来,这样他还有什么自由可言?

    白靳衡勾起嘴角:【挺好,一年以后回国,恰好把你踢下来。】

    用明黄色的布遮着的画框,让白溱渊好奇上前几步。

    “什么玩意儿神神叨叨还用这种颜色的布,驱邪?”

    “这是偷偷摸摸做了什么?”

    白溱渊开始自言自语。

    布一扯下,白溱渊瞠目结舌。

    放大的毛笔字手写体,写着“靳衡蔚蓝 永结同心”。

    他不可置信地指着问:“你怎么忽然就和谁‘永结同心’了?”

    “和谁?”

    白靳衡优雅的喝水样真是急死白溱渊。

    他双腿交叠:【你已经见过了】

    唯一一次被他召唤,让他此生开二人座小车的那回?

    “那女学生?”

    白靳衡:【她已经毕业了。】

    “所以,是和那刚毕业的女学生?”他狐疑。

    白靳衡:【恋爱了,以后对她礼貌一点。】

    白溱渊:“我哪不礼貌了,上回开着那小车载她回校,她一听我叫她‘大嫂’,脑袋摇得和拨浪鼓似的,搞半天……”

    白靳衡皱眉,那回还真的被白溱渊吓到了?

    真是口无遮拦。

    白靳衡冷眼相待:【你没事就可以走了。】

    走到白靳衡面前,跳坐到另个沙发毫无形象地躺下,眨着星星眼祈求:“二老还没回,但爸生日,总不能不表示吧,我的意思是,哥送什么?我今年还是跟着占个份,说我俩一起送的?”

    白奕均是谁?

    要不就是送个比他那堆收藏更有价值的藏品,要不就是亲手做的才行。

    白溱渊一想,前者他没更多的钱,后者他根本没有拥有一双巧手!

    年年都是和白靳衡一起送的,今年不出意外也是。

    挑眉略有邪魅地笑着,白靳衡拍了拍白溱渊的腿:【李乔染看不惯你又整你,是有原因的。】

    【我和我女朋友已经准备好了,没你的份。】

    这么快?

    白溱渊:【不厚道!】

    白靳衡摇摇头:【单身狗是没办法体会那种有人帮忙的快乐。我护着你这么多年,你也该自己成长了】

    白溱渊:“……”

    这个家是待不下去了,他怎么到哪都是多余的。

    ——

    白奕均提前收到了白靳衡的礼物,自知没那么简单。

    这创意应该不是白靳衡想出来的,手机里放大了图片细看,这肯定是出自苏蔚蓝之手。

    以她的字做底,麦秸秆片贴画装饰,这几个字散着熠熠光辉,都哄在了他的心坎上。

    凌宜和笑着说:“要不说有个女儿好呢,可惜我们家两个都是儿子。”

    白奕均:“这不,臭小子也帮着我们找到个好女儿啦。”

    白奕均:【我生日那天,你带幺幺回家。】

    ——

    N市接连下了好几天的大雨。

    苏蔚蓝上下班,全靠白靳衡从咖啡店步行出门接送到宿舍。

    还没等到白奕均的生日,这天苏母先找了苏蔚蓝。

    【幺幺,你表七舅老爷家办白事了,要不叫阿衡弟弟来投资下赚点钱?也算个机会嘛,可能赚的钱不多。】

    【呃,这……表,七舅老爷是我们家亲戚?怎么没听过啊。】

    【远房的远房了,我也说不清了。】

    【呃……妈妈,我问问。】

    苏蔚蓝的单人宿舍,白靳衡总算有机会进门。

    他喝着苏蔚蓝泡着的热茶,看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蹲下身问:“靳衡,我……表七舅姥爷家有老一辈去世了,你弟,他要不也去一下?”

    白靳衡皱了皱眉头,这辈分,一下子也让他理不清。

    但还是正色说了句:“节哀顺变,我陪你去。”

    “你弟弟呢?”她又问了一遍。

    白靳衡以为苏家有这种说法,亲人去世,男朋友的弟弟也要出席?

    “我问问。”

    给人介绍这种生意,真是太为难了,苏蔚蓝尬笑着:“好的,我妈妈说了,这……也算个机会。”

    这种方式,见家人的机会?

    倒也不是不可以……他家也并未有这样的忌讳。

    ——

    苏蔚蓝想多留他一会儿,于是,独自在窗边站着看风景,没问起他何时走,只是想多看他几眼也好。

    他站在她的身旁,也望向窗外的雨帘。

    忽而心生期待,什么时候,他和她能一起,站在属于他们的家中……这般看景。

    揉了揉她后脑的发丝,白靳衡忆起那日,他从苏蔚蓝的房间醒来,已是日暮,闻到她被子的沁香,他都不愿起身。

    落地窗那头,他看见天空被晚霞分出好几道层次,原来天边与他一样,酡红如醉。

    他没有忘了,自己入睡之前吻了苏蔚蓝。

    晚餐前的那几个小时,都是苏蔚蓝和他一起在拼着那幅“福寿安康”的字。

    饭后,他还陪着苏蔚蓝了一件特别傻气的事,骑着自行车去追月亮……

    风声里一路掺着她的大笑。

    初遇她时,他便知晓苏蔚蓝喜欢骑着自行车往下坡滑的感觉,不然那日……

    他哂笑。

    特地找了一个安全的地方。

    树影在路灯下婆娑轻晃,彼此的身影,被拉得很长。

    在一片小树林里,他与她散步,问起她醉后是否有逾矩的行为惹她不高兴。

    她摇头。

    想起在她的闺房,他不经意翻阅了她柜中的相片,每一个年龄段的苏蔚蓝,印刻在了他心中。

    他在树下抵着苏蔚蓝的身子,吻到萤火虫都飞舞在他们身边看热闹,一吻,她便紧缩着娇躯……像极了含羞草的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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