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时间到了。
秋玉绝起身，带走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
刚完成指纹打卡，推开打卡机旁边的玻璃门没走几步。
忽然间，耳垂又开始热辣辣的，她顿住脚步，抬起头，朝一个方向看去。
只见无数模糊的半透明影子从不远处往这边赶来，铺天盖地都是，近段时间打过照面的可疑老员工们，纷纷出现，他们的脸孔肿胀青紫。昨天还和她搭过话的吴俊，也在这群“人”中，他的双手高举到头顶，托着一面镜子，镜面光滑平整，闪过猩红色的弧光，血液不断从这些行尸走肉身上喷溅而出，刺目的红色，洒满办公大楼内的墙壁和地板。
这副场景显得十分诡谲，身躯摇摇晃晃的男人和女人，就像行走的血包，在不断喷射血浆，半透明的影子们在咆哮，它们中间横亘着一道猩红色的粗大血管，血管表面的薄膜上布满大大小小的气泡。
秋玉绝抽了抽嘴角，她倒是没有被眼前的这一幕吓到，只是有些恶心。
羊毛衫底下的肌肤，正在长出更多的羽毛。
秋玉绝敏感地察觉到她周身覆盖的金黄色羽毛，对这些半透明影子有强烈的吸引力的同时，又使它们感到畏惧。
空气中弥漫的甜腻香气。
秋玉绝望着粗大血管的表情痴迷，她无意识地用手心抚摸腕部的绒羽。
感觉那东西对自己来说很重要。
吃掉它就会变强。
那浓厚香醇的气息，仿佛是从梦幻美妙的极乐世界中溢散过来的，甜美万分，让秋玉绝露出陶醉的表情，半透明影子们一拥而上。
影子们像捕食昆虫的蜘蛛诞下的茧一样，转瞬间将秋玉绝层层裹住。
“好奇怪。”
“我饿了。”
秋玉绝定定地注视那一截粗大的血管，一股强烈的悸动从跳动的心脏中涌出，她的五脏六肺都在叫嚣，将散发甜美诱人气息的鲜血全部饮进肚中。
腕部的金黄色倒三角爆发出璀璨夺目的光芒。
李高吉赶到这边来的时候，看见的便是走廊中央有一颗灰白色的茧，无数道模糊不清的影子绕着这颗茧飞速旋转，留下残影。
“那是秋玉绝？不可能……是她吧。”按照王慧卉的指示，快跑到这边的李高吉一脸惊愕之色，他的目光呆滞。
良久后，这种呆滞渐渐转变为狂热。
半透明的影子彻底无视了李高吉，只顾着层层包围住秋玉绝，试图咽下它们眼中的这块大肥肉。
噗噗噗——
鲜血四溅。
秋玉绝从茧中挣脱出来。
她纵身一跃，身姿轻盈，反手将指甲插进粗大的血管中。
畅快地吸收起血液来。
变异来得太快，从腕部覆上一层薄薄绒羽，到她的肩胛骨两侧长出垂落的翅膀，不过十个小时的时间，她漆黑浓密的长睫毛染上一抹金黄。
李高吉愣愣地望着秋玉绝，金灿灿的光芒涨满秋玉绝所在的走廊。
不知是光芒的晕染，还是秋玉绝的头发和眼眸的颜色本身发生了变化，极其纯烈的属于太阳的颜色在闪耀着，刺目的光辉，让李高吉控制不住地流下眼泪。
太亮了！！
甚至差点亮瞎李高吉的双眼。
在此之前，他从未想过，原来人类也会因为受到强光的刺激而晕过去。
李高吉昏倒在地上。
没能听见秋玉绝那声惊叫：“哈！我真变成了鸟人！”
巨大洁白的两只翅膀伸展开来，纯白的羽翼边缘有金色的细线流动，好大一对鸟翅！秋玉绝盯着它欲言又止。
恐怖的能量肆无忌惮地朝四周席卷而去。
秋玉绝扬起双翼，扇动的狂风，扑灭了无数半透明的影子。
[神圣天使现身]
[净化——]
那一天，刚好在这个时间点路过这栋办公大楼的人，都信誓旦旦地向亲朋好友诉说，他曾经有幸遇到了一位跌落凡间的天使。
天使很美丽。
也很凶残。
-
秋玉绝打电话给马涵让他来处理晕过去的李高吉，已经离开公司，开着自己的小轿车往家的方向行驶的马涵，不得不调转车头回来。他看见变异后的秋玉绝后，嘴唇微张，一副很想说什么又不敢说的模样。将李高吉拖到副驾驶上，马涵难得一次打开收音机，收听城市电台。
温和的男性嗓音：“悠悠，我记得你以前很喜欢收集都市怪闻，现在还有这个爱好吗？”
和他做搭档的少女，声线甜美，欢快地：“还好吧。怎么了，你突然提起这个，难道是你又听说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最近我市一所高中发生了高中生连续自杀事件，可怜天下父母心，据说第一个自杀的男生，和后来自杀的几个男生是朋友关系。”
“嗯，很可怜。希望听众朋友们多多注意心理健康，有什么不舒服的情绪，不要憋在心里，有必要的话，及时去医院挂号看医生，绝对不是件丢人的事情。”
“悠悠说得对。有人说，那几个男生死后，又出现在了马路上打打闹闹。我们有位听众朋友是医院护士，她说有天值夜班，撞鬼了……”
“冥王，你说人死了，还能有机会复活吗？”
“我想死过一次的人，再活过来，不能被称作是人了吧。”
“也对哦。”
马涵第一次听这个频道，觉得两位主持人的声音和选题风格，都挺合他胃口的。
半路，李高吉醒了过来。
“去哪儿？”
“你看见她……”
“我看见了天使。”
“……”
马涵决定先把李高吉送回家。
-
马涵回到家，躺在床上玩手机。
临睡前，一条新鲜出炉的本地新闻简要内容出现在通知栏上方。
他瞥了眼。
就这一眼，吓得睡意全无。
[xx小区A栋共72户居民，一日间全部人间蒸发。]
马涵点进去看后，发现同一个作者的专栏内，还有不少类似的报道。
该作者专栏里的所有文章都是从今年二月份开始撰写的。
什么女子失心疯砍下男友的头颅。
三口之家的父母不明缘由失踪，半个月后，父母的尸体被发现，据调查，杀死他们的，是这户人家不到十二岁的独子。
……
就算世风日下，人们道德沦丧，也不至于如此丧心病狂！
马涵瞪着手机屏幕，随便找了篇文章，在底下评论区，激情发言。
作者傻X。
瞎编瞎写是要遭报应的！
一分钟后。
作者本人回复了马涵。
[我写的全是真的。不信，你可以自己去调查事件真相，再来打我脸。]
[人性本恶，呵呵。]
马涵愤而拉黑了该作者。
-
半夜十二点整的钟声响起。
秋玉绝仍未离开公司，凭着直觉在办公楼里上上下下的寻找，推开一道道门，拉开一扇扇抽屉，寻找最近经历的一切诡异事件产生的根源。
没有目标，没有方向地乱找一通后。
秋玉绝有些泄气。
这种感觉说来很怪，她隐隐约约察觉到有什么重要的、直通真相的东西就藏在附近，她感觉到了，她去搜寻，去验证，总觉得那东西离自己越来越近，却还不够近。
秋玉绝正在做的这件事可以形容为，她在试着去看清一个不知道长什么样的东西的全貌。
尝试无果。
秋玉绝准备离开公司回家之前，一个冰冷的、不含情绪的声音，叫住了她。
“秋玉绝，你已经被选中成为神的代言人。”
电流穿透全身般的刺痛，引发严重的肌肉酸麻，秋玉绝想要看清楚发出声音的人的长相，却动弹不得，无法回头。
她能够感受到，那恐怖的、致命的强大压力，毫不收敛地如潮水倾泻而来。
“你说你是个好人。”
“所以，善良的神，选中了你。”
“但，神终归是神。”
“你是有资格立在棋盘上的棋子，当一个小卒，还是当一个女王，看你接下来的表现。”
“神在掷骰子。”
“祂们想看谁会成为赢家。”
秋玉绝强忍着跪在地上的冲动，向那强大的力量臣服，露出卑微而虔诚的面孔。
牙齿用力磨合，舌尖涌上腥甜。
剧痛传来，尽管身体不受控制，她还是拼尽全力张开嘴，颤抖着问：“我背后这对翅膀，是选中我的神赠予我的吗？”
“不是，是另外一位神赐予你的礼物，赌局才刚开始，你已经很受欢迎了，真是让吾皇感到惊喜。”
“你是第一个看中我的那位善良的神？”
神没有回应她。
压力感徐徐消退。
秋玉绝终于可以大口大口喘气。
她立刻转过身，却看不见一个人影，空荡荡的大厅，黑漆漆的夜，在那一瞬间，压制在灵魂深处的邪恶念头，有破土而出欲将松动的征兆。
神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当然可以。
秋玉绝冷笑出声。
赌局？
背后张开的洁白神圣的翅膀，在提醒秋玉绝，神与神对立，神在居高临下观望着的这场赌局，并非是她的妄想。
既然是选中她的神，总还会再见面的。
手机铃声响起，打乱秋玉绝的思绪，她回过神，看见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无奈笑了笑。
“什么事？”
“没事，就不可以找你？我想你了。”
听见贺莲的声音，秋玉绝混乱的心绪稍微和缓了些。
本来是想下定决心不理睬贺莲。
任他说什么都当作听不见。
可是，世界末日都来了，贺莲以前给她带来的小小悲喜又算什么。
“我读大学的时候，去找过你，你朋友说，你大二辍学去娱乐圈当明星去了。当时，我以为你朋友在开玩笑。后来，我在便利店看见你的商品代言海报贴在门上。”
“我在听。”
“贺莲，那一刻，我在想，如果可以，我真想杀了你。”
“……你还想说什么，都说出来，让我听听，好吗？”
“贺莲，我嫉妒心很强的。”
“嗯。”
“我来找你吧。”
“好。”
秋玉绝挂断电话，低下头，望着自己的影子，在原地发了一会儿呆。
不到两分钟，贺莲又打电话过来。
"以前在学校的时候，我总是在偷看你，不希望你出现在我的视线范围之外。"贺莲出人意料地主动提起往事，声音很温柔。
"有吗？”
“我记得有次因为我，你被几个女生泼瓶装水。还有一次，被人堵在厕所里，要不是你跑得快，就被她们扇了巴掌。”
"……你都记得啊。”
“记得，我后来想起，每次都会觉得愧疚。”
秋玉绝起身，带走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
刚完成指纹打卡，推开打卡机旁边的玻璃门没走几步。
忽然间，耳垂又开始热辣辣的，她顿住脚步，抬起头，朝一个方向看去。
只见无数模糊的半透明影子从不远处往这边赶来，铺天盖地都是，近段时间打过照面的可疑老员工们，纷纷出现，他们的脸孔肿胀青紫。昨天还和她搭过话的吴俊，也在这群“人”中，他的双手高举到头顶，托着一面镜子，镜面光滑平整，闪过猩红色的弧光，血液不断从这些行尸走肉身上喷溅而出，刺目的红色，洒满办公大楼内的墙壁和地板。
这副场景显得十分诡谲，身躯摇摇晃晃的男人和女人，就像行走的血包，在不断喷射血浆，半透明的影子们在咆哮，它们中间横亘着一道猩红色的粗大血管，血管表面的薄膜上布满大大小小的气泡。
秋玉绝抽了抽嘴角，她倒是没有被眼前的这一幕吓到，只是有些恶心。
羊毛衫底下的肌肤，正在长出更多的羽毛。
秋玉绝敏感地察觉到她周身覆盖的金黄色羽毛，对这些半透明影子有强烈的吸引力的同时，又使它们感到畏惧。
空气中弥漫的甜腻香气。
秋玉绝望着粗大血管的表情痴迷，她无意识地用手心抚摸腕部的绒羽。
感觉那东西对自己来说很重要。
吃掉它就会变强。
那浓厚香醇的气息，仿佛是从梦幻美妙的极乐世界中溢散过来的，甜美万分，让秋玉绝露出陶醉的表情，半透明影子们一拥而上。
影子们像捕食昆虫的蜘蛛诞下的茧一样，转瞬间将秋玉绝层层裹住。
“好奇怪。”
“我饿了。”
秋玉绝定定地注视那一截粗大的血管，一股强烈的悸动从跳动的心脏中涌出，她的五脏六肺都在叫嚣，将散发甜美诱人气息的鲜血全部饮进肚中。
腕部的金黄色倒三角爆发出璀璨夺目的光芒。
李高吉赶到这边来的时候，看见的便是走廊中央有一颗灰白色的茧，无数道模糊不清的影子绕着这颗茧飞速旋转，留下残影。
“那是秋玉绝？不可能……是她吧。”按照王慧卉的指示，快跑到这边的李高吉一脸惊愕之色，他的目光呆滞。
良久后，这种呆滞渐渐转变为狂热。
半透明的影子彻底无视了李高吉，只顾着层层包围住秋玉绝，试图咽下它们眼中的这块大肥肉。
噗噗噗——
鲜血四溅。
秋玉绝从茧中挣脱出来。
她纵身一跃，身姿轻盈，反手将指甲插进粗大的血管中。
畅快地吸收起血液来。
变异来得太快，从腕部覆上一层薄薄绒羽，到她的肩胛骨两侧长出垂落的翅膀，不过十个小时的时间，她漆黑浓密的长睫毛染上一抹金黄。
李高吉愣愣地望着秋玉绝，金灿灿的光芒涨满秋玉绝所在的走廊。
不知是光芒的晕染，还是秋玉绝的头发和眼眸的颜色本身发生了变化，极其纯烈的属于太阳的颜色在闪耀着，刺目的光辉，让李高吉控制不住地流下眼泪。
太亮了！！
甚至差点亮瞎李高吉的双眼。
在此之前，他从未想过，原来人类也会因为受到强光的刺激而晕过去。
李高吉昏倒在地上。
没能听见秋玉绝那声惊叫：“哈！我真变成了鸟人！”
巨大洁白的两只翅膀伸展开来，纯白的羽翼边缘有金色的细线流动，好大一对鸟翅！秋玉绝盯着它欲言又止。
恐怖的能量肆无忌惮地朝四周席卷而去。
秋玉绝扬起双翼，扇动的狂风，扑灭了无数半透明的影子。
[神圣天使现身]
[净化——]
那一天，刚好在这个时间点路过这栋办公大楼的人，都信誓旦旦地向亲朋好友诉说，他曾经有幸遇到了一位跌落凡间的天使。
天使很美丽。
也很凶残。
-
秋玉绝打电话给马涵让他来处理晕过去的李高吉，已经离开公司，开着自己的小轿车往家的方向行驶的马涵，不得不调转车头回来。他看见变异后的秋玉绝后，嘴唇微张，一副很想说什么又不敢说的模样。将李高吉拖到副驾驶上，马涵难得一次打开收音机，收听城市电台。
温和的男性嗓音：“悠悠，我记得你以前很喜欢收集都市怪闻，现在还有这个爱好吗？”
和他做搭档的少女，声线甜美，欢快地：“还好吧。怎么了，你突然提起这个，难道是你又听说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最近我市一所高中发生了高中生连续自杀事件，可怜天下父母心，据说第一个自杀的男生，和后来自杀的几个男生是朋友关系。”
“嗯，很可怜。希望听众朋友们多多注意心理健康，有什么不舒服的情绪，不要憋在心里，有必要的话，及时去医院挂号看医生，绝对不是件丢人的事情。”
“悠悠说得对。有人说，那几个男生死后，又出现在了马路上打打闹闹。我们有位听众朋友是医院护士，她说有天值夜班，撞鬼了……”
“冥王，你说人死了，还能有机会复活吗？”
“我想死过一次的人，再活过来，不能被称作是人了吧。”
“也对哦。”
马涵第一次听这个频道，觉得两位主持人的声音和选题风格，都挺合他胃口的。
半路，李高吉醒了过来。
“去哪儿？”
“你看见她……”
“我看见了天使。”
“……”
马涵决定先把李高吉送回家。
-
马涵回到家，躺在床上玩手机。
临睡前，一条新鲜出炉的本地新闻简要内容出现在通知栏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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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一眼，吓得睡意全无。
[xx小区A栋共72户居民，一日间全部人间蒸发。]
马涵点进去看后，发现同一个作者的专栏内，还有不少类似的报道。
该作者专栏里的所有文章都是从今年二月份开始撰写的。
什么女子失心疯砍下男友的头颅。
三口之家的父母不明缘由失踪，半个月后，父母的尸体被发现，据调查，杀死他们的，是这户人家不到十二岁的独子。
……
就算世风日下，人们道德沦丧，也不至于如此丧心病狂！
马涵瞪着手机屏幕，随便找了篇文章，在底下评论区，激情发言。
作者傻X。
瞎编瞎写是要遭报应的！
一分钟后。
作者本人回复了马涵。
[我写的全是真的。不信，你可以自己去调查事件真相，再来打我脸。]
[人性本恶，呵呵。]
马涵愤而拉黑了该作者。
-
半夜十二点整的钟声响起。
秋玉绝仍未离开公司，凭着直觉在办公楼里上上下下的寻找，推开一道道门，拉开一扇扇抽屉，寻找最近经历的一切诡异事件产生的根源。
没有目标，没有方向地乱找一通后。
秋玉绝有些泄气。
这种感觉说来很怪，她隐隐约约察觉到有什么重要的、直通真相的东西就藏在附近，她感觉到了，她去搜寻，去验证，总觉得那东西离自己越来越近，却还不够近。
秋玉绝正在做的这件事可以形容为，她在试着去看清一个不知道长什么样的东西的全貌。
尝试无果。
秋玉绝准备离开公司回家之前，一个冰冷的、不含情绪的声音，叫住了她。
“秋玉绝，你已经被选中成为神的代言人。”
电流穿透全身般的刺痛，引发严重的肌肉酸麻，秋玉绝想要看清楚发出声音的人的长相，却动弹不得，无法回头。
她能够感受到，那恐怖的、致命的强大压力，毫不收敛地如潮水倾泻而来。
“你说你是个好人。”
“所以，善良的神，选中了你。”
“但，神终归是神。”
“你是有资格立在棋盘上的棋子，当一个小卒，还是当一个女王，看你接下来的表现。”
“神在掷骰子。”
“祂们想看谁会成为赢家。”
秋玉绝强忍着跪在地上的冲动，向那强大的力量臣服，露出卑微而虔诚的面孔。
牙齿用力磨合，舌尖涌上腥甜。
剧痛传来，尽管身体不受控制，她还是拼尽全力张开嘴，颤抖着问：“我背后这对翅膀，是选中我的神赠予我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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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第一个看中我的那位善良的神？”
神没有回应她。
压力感徐徐消退。
秋玉绝终于可以大口大口喘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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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玉绝冷笑出声。
赌局？
背后张开的洁白神圣的翅膀，在提醒秋玉绝，神与神对立，神在居高临下观望着的这场赌局，并非是她的妄想。
既然是选中她的神，总还会再见面的。
手机铃声响起，打乱秋玉绝的思绪，她回过神，看见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无奈笑了笑。
“什么事？”
“没事，就不可以找你？我想你了。”
听见贺莲的声音，秋玉绝混乱的心绪稍微和缓了些。
本来是想下定决心不理睬贺莲。
任他说什么都当作听不见。
可是，世界末日都来了，贺莲以前给她带来的小小悲喜又算什么。
“我读大学的时候，去找过你，你朋友说，你大二辍学去娱乐圈当明星去了。当时，我以为你朋友在开玩笑。后来，我在便利店看见你的商品代言海报贴在门上。”
“我在听。”
“贺莲，那一刻，我在想，如果可以，我真想杀了你。”
“……你还想说什么，都说出来，让我听听，好吗？”
“贺莲，我嫉妒心很强的。”
“嗯。”
“我来找你吧。”
“好。”
秋玉绝挂断电话，低下头，望着自己的影子，在原地发了一会儿呆。
不到两分钟，贺莲又打电话过来。
"以前在学校的时候，我总是在偷看你，不希望你出现在我的视线范围之外。"贺莲出人意料地主动提起往事，声音很温柔。
"有吗？”
“我记得有次因为我，你被几个女生泼瓶装水。还有一次，被人堵在厕所里，要不是你跑得快，就被她们扇了巴掌。”
"……你都记得啊。”
“记得，我后来想起，每次都会觉得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