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星痕抱着手臂在一边，这会儿没插嘴说什么。
被刮骨似的目光偏执地盯着，常雨这么多年不是猜不到他的心境，事实上她十分厌烦他纠缠不休的处事方式。
在她所接触和观察中，可以发现支系繁多以雄为尊的灵兽族群，雄性多数有一种鲜明的特质。
天资越好的往往抗压能力越差，本体越是小型，自尊心越高，却又纤细脆弱，思考方式十年如一日地稚嫩固执，事情一旦不如自己所愿便难以接受，永远都觉得是别人的错。
“如你所知，对于我无益的事情，无用的人，怎么屑于浪费时间。”与沉稳内敛的模样不同，常雨出言也是强硬，冲得旁边几人眼睛都睁大了不少。
苍丘更是惊愕转而暴怒，面部扭曲得都有些兽化了：“好大的口气，不过一条母——”
“按律令，前锋人员禁止私斗，苍巡卫长如若要与我竞武，便在魁英大典挑战，或报备监察厅获准之后向我下战帖。”
“别装模作样扯这些有的没的，就是即兴的私下切磋，有种马上来！”
苍丘终于得到正面回应，却被公事公办的冷漠语气一点就炸，他不是没想过在魁英大典众人面前将她打败，可这女人只会去做能够累积功绩有好处的事，从来没有参加过，根本逮不到她。
巧伪趋利！
苍丘阴恻恻扯起嘴角，说道：“证明给我看你比我强，否则你——你们豺族都是没胆子的窝囊废，活该被屠灭。”
挑衅的指尖直指的方向，是那双好像任何时候都没有波澜的眼眸，可明明映照着火光，却格外漆黑。若是仔细分辨，便能窥见海面之下汹涌的寒潮。
这是一道人尽皆知的伤疤。
有人会避让，也有人会唯恐攻击得不够重。
所以是伤疤，也是一面镜子。
这面‘镜子’为她照出丑陋的面孔，同时也分辨美好的心灵。
常雨听过太多的中伤，从一开始咬碎牙只能往肚里吞，到出其不意让对方付出代价，跨越了炼狱般的岁月。
这些直观的恶意曾经也是支撑她的养分。
所幸说她温和的人并不知道，仅仅可能因为一句话，她就会记恨别人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像一头暗中蛰伏的野兽，等待着一击必中的复仇时机。
“怎么？怕了？连过两招的空闲都…”
“到登云山。”
平淡的话音落下，苍丘以为她有意拖延又想逃避，不耐烦正欲再度挑衅时，就听见常雨随之而来轻缈的低语：
“两招，不够。”
“不能耽误游猎进程，到了登云山，我应你一战。”常雨的眼神始终与苍丘对视，她说：
“你我之间必有伤残。”
……
终于回归清净。
暮星痕弯腰从脚底捡起一片灰黑色圆状东西，吹吹灰尘，递给常雨，随口叹道：“这么多年了还一个劲找你麻烦，小心眼子有够倔的，没见过几个比他还讨人嫌的。”
“不过也很少见你心情这么烂的，不是小姑娘让他跪了个响的，我看你都要把他生嚼了。”
暮星痕朝她眨眨眼，常雨摇摇头，像是无奈失笑，把东西接过来。
最近她连手都嫌少露出，隔着手套以指腹擦干净之后才递给抱着包袱靠在一边，但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迷蒙睁开眼睛盯着火堆的月虹。
少女圆脸短眉，双颊浮着烘得暖暖的红晕，睡眼惺忪地跟忿忿不平拍屁股灰的印忠讨要肉馍馍吃，啃着肉馍馍吃得嘴巴鼓鼓含糊说：“回礼……送给你……”
她摸摸腰间的小花穗子，然后转头听印忠偷偷骂坏人，并且很捧场地‘嗯’、“对”、“太坏了”、“打死他们”给回应，是真的没有再要回去的意思。
反倒让常雨顿住，有些意外。
犰狳的鳞片无比珍贵，既是一味灵药，也是质地特殊的材料。举世中坚不可摧之物不多，其中便包括犰狳之甲，坚硬程度尤胜绝大多数金石，所以是锻造甲胄和武器的绝佳材料。也因此，犰狳一族在未进入树海之前，多受强族盘剥压榨，扒皮抽筋，十分惨痛。
犰狳族的鳞片承载着种族血迹斑斑的历史，在这方面已经形成警惕与吝啬的生存本能，除非自然脱落才会交由鸣林的锻造局使用，否则轻易不会流出。对外族的赠与可谓意义重大，可这个女孩不仅偷偷出手射了苍丘，还把鳞送她。
常雨当然不认为仅仅是因为一条穗子，更多的，大概还是印忠的缘故。
犰狳族与豨族，世代交好。
“谢谢你，月虹。”
常雨收下了。
然后转头看正在戳火堆的女子，问：“暮司长，您找我？”
“这不是听说你这个大忙人居然也来参加游猎，万分震惊之下想来一探虚实，想着实在是机会难得——”暮星痕姿态颇为散漫，然而自成一种气派，纵使坐在枯叶上，白净的内衬依然是纤尘不染。
揶揄调笑的话语间，常雨抬手截住冲着咽喉劈来的足尖。
凌厉的气劲使得火丛歪向一边。
毫无征兆的瞬息杀机，印忠慢几拍才呆愣住圆瞪双眼，望向对面气质截然不同的两个女子，到底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呃’地被肉馍馍噎了一下。
暮星痕依然是亲善的含笑模样将脚收回来，好像出招的不是自己似的，若无其事说道：
“就想过来找你帮我去操练操练我可爱的得意门生来着。”
常雨轻轻拂了拂手背，说：“鬣族首领也有优秀的后继者了。”
以暮星痕的身份，早已不再需要亲自参与教导后生小辈，更多的是监管和治学，如今还能出动她来手把手教并且能称得上是得意门生的，也只有裙带关系的后辈。
“是啊，我的侄女。”暮星痕兴致勃勃地介绍说：“按照你收集情报的习惯，应该也听说过，哎嗨，没想到我那都当曾祖母的大姐喜得了个老来宝，生得巧还生得好，根骨资质都是出类拔萃的。今年虽然才十七岁，不过已经能干翻很多体型比自己大的崽子，就是跟熊族虎族豹族的崽子也能打得有来有回，还真不输半点。”
“你见到她肯定能懂，简直集结了鬣族雌性最优秀的特质和潜力，哎呀……生得好啊，虽然年纪尚小，不过这次带她提前出来游猎长长眼界，假以时日必定很快成长得更加强大、勇猛、狡诈又坚韧，接替下一任首领的位置，让我们这一脉更加壮大。”
暮星痕连数了几条事迹，说得津津有味，谈到可爱的侄女目光都显得慈和。
“如暮司长所说，在您和鬣族的教导中，她已经足够优秀。”常雨便不明白她还来找自己的动机。
“啊，没错。”
“我们都很重视对她的培养，一路以来没出过差错。”暮星痕把玩着手中的木棍，漫不经心地说道：“我一直教她不卑屈，不畏惧，生为鬣族而骄傲，所以她的目光从来是往上看，挑战的也多是那些强族。跟人打架切磋尽兴了，回到家里赢了夸，输了也夸，反正哪边都是理所当然，没毛病。”
“也正因为这个，说来没出差错，仔细一想也确实没让她正经受过什么挫折。”
说到这里，常雨还是不明所以。
【怎么地，难道还特地找你去大欺小？送上一份温暖的挫折？】
虽说是顺势这么一说，但这种事情也没必要非找她不可，人家族内的精英苗子跟她隔了多少层，怎么也轮不到她一个外族去插手，即便鬣族曾经数次招揽，表示愿意接纳她加入族群。
短暂的思绪飘逸，常雨还没有注意到暮星痕语气发生变化。
“我可爱的侄女，小星芒她还有三年就到智慧期，很快就能成年接我大姐的位子了啊，你懂这意味着什么吗小常雨，我只要把她带几年出师任务就算圆满完成了。”
突兀的沉默穿插进来，原是暮星痕木着双眼，莫名在盯着常雨，视线很有魄力。
指向性太明确，常雨也无法忽视，道：“我与您的侄女素未谋面，应当没有不慎妨碍……”
显然并不打算等她想起什么，暮星痕只管着自己接话： “我已经提前开美酒庆祝了，那还是小星芒出生时我大姐让酿酒师给她成人礼准备的，真好喝啊，那一口下去，香得我迷糊了两天没醒呢，你想喝喝看吗？”
咂嘴回味的声音传来，只是暮星痕的表情怎么看也不像因为回忆美酒的滋味而快乐的模样，反而让旁观听八卦的印忠感觉背上发毛。
“就是没想到，睡一觉起来族里都变天了。”
“你们知道吗？鬣族就这副德性，公的挨打了不值钱，雌的可不能随便惹，疯了一个等于一窝疯，那家伙，是锣鼓喧天，倾巢而出啊！”
“尤其我们还特别偏好给人开膛破肚，喏，就从腚下手……”
见旁边俩小的听得入神，暮星痕说着说着干脆倚身对印忠那张反应给得十足的圆脸输出，惹得他干巴巴咽口水，瑟瑟发抖。
她满意地嘎嘎笑，笑完了才又记起话题似的，很快又唉声起来，变脸转换相当灵活。
“喝酒那天，银星学堂和公共学堂交流比试，她跟人比划完回家就不正常了，受了不小的打击。”
恰在此时暮星痕把木棍扔进火堆，也歪过脑袋来，盯着常雨幽幽说道：“貉族那个叫做妙妙的小家伙，你有印象吗？让我可爱的徒弟吃了大亏。”
“她说是你教的。”
……
被刮骨似的目光偏执地盯着，常雨这么多年不是猜不到他的心境，事实上她十分厌烦他纠缠不休的处事方式。
在她所接触和观察中，可以发现支系繁多以雄为尊的灵兽族群，雄性多数有一种鲜明的特质。
天资越好的往往抗压能力越差，本体越是小型，自尊心越高，却又纤细脆弱，思考方式十年如一日地稚嫩固执，事情一旦不如自己所愿便难以接受，永远都觉得是别人的错。
“如你所知，对于我无益的事情，无用的人，怎么屑于浪费时间。”与沉稳内敛的模样不同，常雨出言也是强硬，冲得旁边几人眼睛都睁大了不少。
苍丘更是惊愕转而暴怒，面部扭曲得都有些兽化了：“好大的口气，不过一条母——”
“按律令，前锋人员禁止私斗，苍巡卫长如若要与我竞武，便在魁英大典挑战，或报备监察厅获准之后向我下战帖。”
“别装模作样扯这些有的没的，就是即兴的私下切磋，有种马上来！”
苍丘终于得到正面回应，却被公事公办的冷漠语气一点就炸，他不是没想过在魁英大典众人面前将她打败，可这女人只会去做能够累积功绩有好处的事，从来没有参加过，根本逮不到她。
巧伪趋利！
苍丘阴恻恻扯起嘴角，说道：“证明给我看你比我强，否则你——你们豺族都是没胆子的窝囊废，活该被屠灭。”
挑衅的指尖直指的方向，是那双好像任何时候都没有波澜的眼眸，可明明映照着火光，却格外漆黑。若是仔细分辨，便能窥见海面之下汹涌的寒潮。
这是一道人尽皆知的伤疤。
有人会避让，也有人会唯恐攻击得不够重。
所以是伤疤，也是一面镜子。
这面‘镜子’为她照出丑陋的面孔，同时也分辨美好的心灵。
常雨听过太多的中伤，从一开始咬碎牙只能往肚里吞，到出其不意让对方付出代价，跨越了炼狱般的岁月。
这些直观的恶意曾经也是支撑她的养分。
所幸说她温和的人并不知道，仅仅可能因为一句话，她就会记恨别人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像一头暗中蛰伏的野兽，等待着一击必中的复仇时机。
“怎么？怕了？连过两招的空闲都…”
“到登云山。”
平淡的话音落下，苍丘以为她有意拖延又想逃避，不耐烦正欲再度挑衅时，就听见常雨随之而来轻缈的低语：
“两招，不够。”
“不能耽误游猎进程，到了登云山，我应你一战。”常雨的眼神始终与苍丘对视，她说：
“你我之间必有伤残。”
……
终于回归清净。
暮星痕弯腰从脚底捡起一片灰黑色圆状东西，吹吹灰尘，递给常雨，随口叹道：“这么多年了还一个劲找你麻烦，小心眼子有够倔的，没见过几个比他还讨人嫌的。”
“不过也很少见你心情这么烂的，不是小姑娘让他跪了个响的，我看你都要把他生嚼了。”
暮星痕朝她眨眨眼，常雨摇摇头，像是无奈失笑，把东西接过来。
最近她连手都嫌少露出，隔着手套以指腹擦干净之后才递给抱着包袱靠在一边，但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迷蒙睁开眼睛盯着火堆的月虹。
少女圆脸短眉，双颊浮着烘得暖暖的红晕，睡眼惺忪地跟忿忿不平拍屁股灰的印忠讨要肉馍馍吃，啃着肉馍馍吃得嘴巴鼓鼓含糊说：“回礼……送给你……”
她摸摸腰间的小花穗子，然后转头听印忠偷偷骂坏人，并且很捧场地‘嗯’、“对”、“太坏了”、“打死他们”给回应，是真的没有再要回去的意思。
反倒让常雨顿住，有些意外。
犰狳的鳞片无比珍贵，既是一味灵药，也是质地特殊的材料。举世中坚不可摧之物不多，其中便包括犰狳之甲，坚硬程度尤胜绝大多数金石，所以是锻造甲胄和武器的绝佳材料。也因此，犰狳一族在未进入树海之前，多受强族盘剥压榨，扒皮抽筋，十分惨痛。
犰狳族的鳞片承载着种族血迹斑斑的历史，在这方面已经形成警惕与吝啬的生存本能，除非自然脱落才会交由鸣林的锻造局使用，否则轻易不会流出。对外族的赠与可谓意义重大，可这个女孩不仅偷偷出手射了苍丘，还把鳞送她。
常雨当然不认为仅仅是因为一条穗子，更多的，大概还是印忠的缘故。
犰狳族与豨族，世代交好。
“谢谢你，月虹。”
常雨收下了。
然后转头看正在戳火堆的女子，问：“暮司长，您找我？”
“这不是听说你这个大忙人居然也来参加游猎，万分震惊之下想来一探虚实，想着实在是机会难得——”暮星痕姿态颇为散漫，然而自成一种气派，纵使坐在枯叶上，白净的内衬依然是纤尘不染。
揶揄调笑的话语间，常雨抬手截住冲着咽喉劈来的足尖。
凌厉的气劲使得火丛歪向一边。
毫无征兆的瞬息杀机，印忠慢几拍才呆愣住圆瞪双眼，望向对面气质截然不同的两个女子，到底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呃’地被肉馍馍噎了一下。
暮星痕依然是亲善的含笑模样将脚收回来，好像出招的不是自己似的，若无其事说道：
“就想过来找你帮我去操练操练我可爱的得意门生来着。”
常雨轻轻拂了拂手背，说：“鬣族首领也有优秀的后继者了。”
以暮星痕的身份，早已不再需要亲自参与教导后生小辈，更多的是监管和治学，如今还能出动她来手把手教并且能称得上是得意门生的，也只有裙带关系的后辈。
“是啊，我的侄女。”暮星痕兴致勃勃地介绍说：“按照你收集情报的习惯，应该也听说过，哎嗨，没想到我那都当曾祖母的大姐喜得了个老来宝，生得巧还生得好，根骨资质都是出类拔萃的。今年虽然才十七岁，不过已经能干翻很多体型比自己大的崽子，就是跟熊族虎族豹族的崽子也能打得有来有回，还真不输半点。”
“你见到她肯定能懂，简直集结了鬣族雌性最优秀的特质和潜力，哎呀……生得好啊，虽然年纪尚小，不过这次带她提前出来游猎长长眼界，假以时日必定很快成长得更加强大、勇猛、狡诈又坚韧，接替下一任首领的位置，让我们这一脉更加壮大。”
暮星痕连数了几条事迹，说得津津有味，谈到可爱的侄女目光都显得慈和。
“如暮司长所说，在您和鬣族的教导中，她已经足够优秀。”常雨便不明白她还来找自己的动机。
“啊，没错。”
“我们都很重视对她的培养，一路以来没出过差错。”暮星痕把玩着手中的木棍，漫不经心地说道：“我一直教她不卑屈，不畏惧，生为鬣族而骄傲，所以她的目光从来是往上看，挑战的也多是那些强族。跟人打架切磋尽兴了，回到家里赢了夸，输了也夸，反正哪边都是理所当然，没毛病。”
“也正因为这个，说来没出差错，仔细一想也确实没让她正经受过什么挫折。”
说到这里，常雨还是不明所以。
【怎么地，难道还特地找你去大欺小？送上一份温暖的挫折？】
虽说是顺势这么一说，但这种事情也没必要非找她不可，人家族内的精英苗子跟她隔了多少层，怎么也轮不到她一个外族去插手，即便鬣族曾经数次招揽，表示愿意接纳她加入族群。
短暂的思绪飘逸，常雨还没有注意到暮星痕语气发生变化。
“我可爱的侄女，小星芒她还有三年就到智慧期，很快就能成年接我大姐的位子了啊，你懂这意味着什么吗小常雨，我只要把她带几年出师任务就算圆满完成了。”
突兀的沉默穿插进来，原是暮星痕木着双眼，莫名在盯着常雨，视线很有魄力。
指向性太明确，常雨也无法忽视，道：“我与您的侄女素未谋面，应当没有不慎妨碍……”
显然并不打算等她想起什么，暮星痕只管着自己接话： “我已经提前开美酒庆祝了，那还是小星芒出生时我大姐让酿酒师给她成人礼准备的，真好喝啊，那一口下去，香得我迷糊了两天没醒呢，你想喝喝看吗？”
咂嘴回味的声音传来，只是暮星痕的表情怎么看也不像因为回忆美酒的滋味而快乐的模样，反而让旁观听八卦的印忠感觉背上发毛。
“就是没想到，睡一觉起来族里都变天了。”
“你们知道吗？鬣族就这副德性，公的挨打了不值钱，雌的可不能随便惹，疯了一个等于一窝疯，那家伙，是锣鼓喧天，倾巢而出啊！”
“尤其我们还特别偏好给人开膛破肚，喏，就从腚下手……”
见旁边俩小的听得入神，暮星痕说着说着干脆倚身对印忠那张反应给得十足的圆脸输出，惹得他干巴巴咽口水，瑟瑟发抖。
她满意地嘎嘎笑，笑完了才又记起话题似的，很快又唉声起来，变脸转换相当灵活。
“喝酒那天，银星学堂和公共学堂交流比试，她跟人比划完回家就不正常了，受了不小的打击。”
恰在此时暮星痕把木棍扔进火堆，也歪过脑袋来，盯着常雨幽幽说道：“貉族那个叫做妙妙的小家伙，你有印象吗？让我可爱的徒弟吃了大亏。”
“她说是你教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