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测到天道干预试炼，已开启推演功能。】
00W的机械声凭空响起。
白朝晚未来得及细想此话何意，整个人忽地一愣，脑子里空白一瞬。
欸，她是要来干嘛来着。
等等，冥其怎么不见了？！
白朝晚看了眼空空的手心，又看向四周。
她再次置身于虚白晃影的奇怪空间，抬眸望去，望不着边界。
不是吧，又分散开了？
正欲前行，只见前方某处虚空徒然出现了道黑色裂缝。
黑色裂缝晃动了下，以迅雷之势扩展开来。
咔—咔—
整片空间宛如玻璃碎裂炸开。
顷刻间，满眼的虚白晃影就被碧木青草小林道所取代，抬眸可窥见上方远处现出云雾萦绕的高山峻峰。
白朝晚四下环顾，伸手去触碰就近的林木。
手没有穿过去，是真实的粗糙树皮触感。
这是第二个试炼？
怎么出场的地方又是在林子里啊！
“00W。”
白朝晚完全不带犹豫。
遇事先找系统啦！
00W回应很快。
【宿主。】
“这是到第二个试炼了吗？”
【是的。】
“是不是每到新的试炼我都找一次冥其啊？”
00W静默了会。
【此方试炼受天道设下规则而变，00W尽最大努力为宿主争取。】
00W这话说的不明不白，白朝晚有些听不懂。
“争取什么？”
【权限。】
白朝晚疑惑地啊了声，“什么权限？你说明白些。”
【......】
“00W，00W？”
这系统又装死了！
“行，那权限的事先不说，在上一个试炼你说会知晓试炼里面发生的一半事，但上次你没有把知道的事告知我，这次试炼我要先听你说。”
00W没装死了:【宿主想知道什么？】
白朝晚想了下，“这次试炼我和冥其也会变成某个人是吧？”
【是的。】
“我想知道我会成为谁，以及与我有关的剧情，还有与冥其有关的剧情，把你知道的都说说。”
【此为箩冥秘境的第二个试炼，第二个试炼有着不同于第一试炼与第三试炼的特殊性。在此次试炼中，宿主可以改变浮生梦中的原定剧情，根据提示去改动剧情，走向另外一个不同的结局，若成功则试炼通过。】
“竟然可以改变注定的结局？”
这个有意思哈。
白朝晚起了兴致，催促00W接着往下讲，“那我要改变什么剧情，原本的剧情是什么？”
【妖邪丛生的凡世有座临峰山，山上有座道观，道观内只有对师徒和一个烧饭的老伙夫。女徒弟芜华身怀阴阳眼，能视鬼神妖魔，亦可除自身邪祟......】
“等等，要不你简而言之吧。”白朝晚开口打住。
一听就感觉00W要讲好久的样子。
【......好。】
【徒弟年龄到了，师父让徒弟下山历练，徒弟历练的时候得知师兄多年前逝去的真相，师兄是被师父杀的。
徒弟带着白狐的妖丹回到道观，想要献给师父。见师父因修道而心生邪念，徒弟明知道师兄的死与师父有关，但为了报道养育之恩还是献出自己的阴阳眼去救师父，最后白无常来给徒弟收尸。】
白朝晚听到一半的时候眉头就开始皱起，直到听到最后，一整个疑惑了。
“等等等等，简而言之不是直接跳过啊，师兄是谁啊，怎么突然跳出来个师兄被师父害的剧情啊，白狐的妖丹又是怎么回事？还有最后的白无常怎么回事啊！”
面前站着的只是个光影，怎么有种光影在幽幽盯着她的既视感。
白朝晚有些心虚地别开视线，“那就不简而言之了，你慢慢说，慢慢说，我听着呢。”
00W再次徐徐道来。
哦哦，原来芜华小徒弟在下山前就见过白无常了。
噢噢，原来师兄叫瑾华，是第一个徒弟啊。当年师父失踪，师兄去找师父时也失踪了。
原来师父没有阴阳眼啊，是眼红师兄的阴阳眼因此生出了心魔。
原来师兄是倒霉蛋，刚好碰上心魔发作的师父，然后就被无情的给嘎了，眼睛也给挖了。
原来芜华下山历练时遇到只狐妖，还意外知晓师兄的死因。
哦莫，狐妖竟然想把她拐走去妖界，结果小心思被芜华发现了，于是就把他的妖丹给取走。
喔~
原来芜华回到道观并没有把妖丹献给师父，反而把自己的眼睛给挖了去救师父，为了报答那养育之恩......
...
原来是这么回事。
“我要改变的剧情是什么？改变白狐被取走妖丹的剧情？还是改变师兄亦或是改变小徒弟的死亡结局？”
【第三个，改变芜华的死亡结局。】
“噢噢，好，那我的身份是他们中的谁呢？”
白朝晚心里数了下人物角色。
师父，师兄，小徒弟，白无常，白狐。
等等，按这个套路，怎么感觉她会是......
【宿主的身份是白狐，月衡的身份是白无常。】
靠，她就知道！
白朝晚忍不住吐槽:“怎么又是白狐，就跟狐狸过不去了是吗，我是哪点像狐狸，还是说我原来是狐狸精转世吗？再说了这个白狐不是男的，是要我当男的吗？
哎，当男的感觉还挺有意思的，虽然会被掏妖丹，呸，重点不是这个。”
【......】
白朝晚回想了下00W的那番话，有听到月衡的名字。
对，是月衡，不是冥其，又变回月衡了？
她还挺好奇的，这两人是在什么情况下会转换。
“剧情已经开始发展了吗？”白朝晚问道。
【嗯。】
“既然剧情开始了，月衡又是白无常的身份，那他现在岂不是就在临峰山上，我得去哪找那个临峰山？”
【宿主请看前方。】
白朝晚闻声望去，只见远处云雾萦绕的山峰明亮了起来。
云雾渐渐消去，可以看到半山腰上有一座散发奇异光彩的道观。
奇异光彩并非道观自带，那是00W为了让白朝晚看清楚而做的标记，顺便还做了个放大镜效果，可以更加清楚地看到道观所在。
“那就是临峰山，那就是道观？在山上是要我爬山吗，妖可以飞吗？”
【已为宿主争取到传送定点的权限。】
闻言，白朝晚眼睛亮了亮，“厉害啊00W，可以直接传送到道观是吗！传送要不要做什么准备，现在就可以传送过去吗？”
【宿主只需说出到指定点即可在三秒后传送到达，例如:到道观。】
“00W，现在就去，到道观。”白朝晚在心里默念。
果然，三秒之后，周围的场景已是变了样。
望着面前白色墙身、玄黄屋檐的建筑物，暗红木门大敞，古朴气息扑面而来。
这跟白朝晚想象的有些差别。
道观有点太质朴了，也就屋檐好看些，她看到飞檐上还排列有精致小巧的镇脊神兽。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已经是进入剧情成为白狐妖的缘故，她能感受到道观内有灵气蕴动，其中又夹挟着丝缕的邪气。
白朝晚问道:“00W，除了道观外还有别的传送定点吗？”
【有，其余传送定点需按剧情发展依次解锁。】
“行吧，剧情发展到哪一步了？”
【芜华与白无常的初次相见。】
“月衡知道任务的事吗？”
【在进入试炼的那一刻，精灵绯渊会将试炼任务告知。】
白朝晚轻点头，随口问了句，“哦，那我怎么没有听到绯渊的声音？”
00W静默了会。
没有听到00W的回复，白朝晚也没在意，已经习惯它间歇性的装死沉默。
白朝晚抬手，饶有兴趣地看着自己的手。
骨架变大了，指骨分明指节修长，有青筋凸显，明显就是双男人的手，
看到这，她摸了下自己的脸，眉毛粗宽了些，鼻骨好挺，下颚线也没那么圆润了。
还有个最明显的变化，变高了！视野都开阔了！
“00W，给面全身镜，我要看看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
白朝晚迫不及待的想要一览成为男人的自己，怎么说也是白狐变的，肯定是帅哥吧！
“何方妖孽胆敢在此放肆！”忽传来一道中气十足且颇有威严的男声。
白朝晚闻声望去，见敞开的暗红大门处不知何时出现了道身影。
老道长一袭灰长袍，手持刚从背后取下的桃木剑，唇边一圈长白胡。
神色颇为严肃，满眼忌惮地凝视这边。
此人虽是俊美，却为妖！在此处如此肆无忌惮地外释妖气，真是狂妄！
白朝晚眉头轻扬，这是那个师父吧。
现在的剧情不是芜华和白无常初见吗。
哦，对，师父与狐妖对峙打斗的剧情确实有，但应该是发生在芜华回来道观后的第二日才对，怎么剧情提前了？
老道长见狐妖在发怔，一把从怀里抄出几张符纸，速速起符念诀。
黄色符纸悬于半空，随着口诀起，虚空轻晃动了下。
一道与符纸上一模一样的图印显现于浮空，朝着白朝晚压去。
白朝晚眼可不瞎，见他起符时脑中闪过两种念头。
杀？还是不杀？
此时解决掉老道长，那芜华就不会再为救他而自挖阴阳眼，死亡的结局也就随之改变。
不行，不能杀，一上来就杀太极端了。
就算这里只是一场浮生梦，但她还没做好要杀人的心理准备，以后还要回归现代社会。
白朝晚往后一退，身形一闪化作黑色的妖雾，躲闪自上空袭来的符印。
眼下得先去跟月衡汇合，不能在这里跟老道长缠斗。
见狐妖躲闪过这一击，老道长没有任何迟疑，再次起符。
黑色妖雾以极快的速度跃过此处上空，朝后山而去。
老道长眯眼看向狐妖逃窜之处，不好，徒儿在那边！
他将手中的桃木剑一抛，再次念决，桃木剑浮在半空，随即下落。
老道长抬脚一踩，驭着桃木剑追上去。
后山。
芜华得闲后最常去的便是立于后山的师兄墓碑前，在哪里她总有说不完的话想跟师兄说，哪怕师兄听不到。
她拨开挡在身前的草，便望见出现在师兄墓前的那人影。
分明是白日，可那人影周围却有白雾缭绕，忽隐忽现的，很是神秘。
看不清模样，只见得大概轮廓，那人是背对着她的，是个身形削瘦的男子。
这里怎么会有人，芜华疑惑。
在这山上就只有她和师父，还有个老伙夫就是了。
师父平日里不会来此，老伙夫也不会来这里，总不至于是师兄诈尸吧？
芜华走近去看，白雾散了些许，看得比方才清楚些了。
那人戴一顶高长白帽，身着白衣，其背上的墨底“白”字极为显眼招摇。
白?
芜华心里默念着，想起师父提过的地府黑白无常，一激灵差点就要失声尖叫出来，好在及时捂住了自己的嘴，才没发出声来。
那人偏头看了这边一眼，芜华忙低头避开视线，觉得此举不妥再次抬头望去，且面带敬意，询问道，“您.大人可是地府死神白无常？”
面前的人没有回复，他彻底转过身来，目光淡淡地从她身上扫过。
这目光分明没有恶意，却无端让芜华打了个冷颤，好强的压迫感！
让人无力反抗，唯有臣服。
只一眼，就让她什么心思也不敢生出。
芜华赶紧低了低头，不敢与其对视。
月衡收回目光，淡淡道:“汝就是芜华？”
“是的，大人。”芜华回道。
“汝可见过与吾气场相似之人，是位着粉裙的仙子。”
月衡想了下，又加了句:“杏眼琥珀眸。”
芜华摇摇头，回道:“未曾见过大人口中的仙子。”
“汝先行欲做之事，吾不打扰。”
月衡话音刚落，似有所感，抬头望向某处。
是她的气息。
芜华一个激灵，察觉到有妖气正朝此处袭来，亦是抬眸望去。
黑色妖雾现于右侧上空，拖着翻腾雾气朝这边而来。
“是妖？！”芜华惊诧出声。
随之而来的还有师父的气息，师父也来了。
芜华所见与月衡所见不同，见她出声道是妖。
月衡眼眸微转。
妖？竟把灵雾化身视做是妖，这凡人白瞎了拥有的这双阴阳眼。
见妖雾袭来，芜华如临大敌，眉头紧蹙，转眼瞥见白无常还在，心中松了口气。
可是白大人会插手此事吗？
想及此，芜华刚松下去的心又紧揪起来。
芜华不再多想别的，准备起符阵困妖，与师父来个配合。
似是察觉到芜华所意，月衡开口制止，“莫要出手，不是汝能对付的，她是来找吾的。”
月衡与白朝晚相识不久，只知名还不熟悉她的行事风格。若是这小家伙贸然顶撞冒犯到她，那他不好插手此事。
这小家伙有成仙资质，若能稳住道心潜心修炼，终有一日会在仙界再遇。
刚要起符的芜华停了下来，“大人认识那妖？”
“汝道行太浅，是妖还是仙都还窥不透。”月衡淡淡瞥了她一眼，“汝的阴阳眼还需再练练。”
一缕神力从月衡指尖溢出，渗入到芜华额间的目状纹印内。
阴阳眼不受控制地开启，浑浊灵台顿时清明，一整个轻灵空透，感觉妙极了。
芜华双眸泛起紫光，看到的东西有好多。
不同气息交杂在一块，那朝这边袭来的黑色妖雾已是变了个样。
哪里是妖雾，分明是纯粹极致的灵雾。
大人说的不错，她修行还太浅，未能视及百物本源。
这才目视没多久，芜华就有些承受不住，忙捂住眼睛，收回阴阳眼。
月衡瞥了眼芜华，这就承受不住了？凡人之躯还是太过脆弱。
不过他没把那缕神力回收，而是给芜华当做锻体，这一缕神力会对她日后的修行有助。
再次睁眼时，那团灵雾再次成为芜华先前所见黑色妖雾那般。
黑色妖雾落到月衡身边，出现了道俊美男子的身影。
“月衡。”白朝晚先唤道。
月衡看她，应了声，“嗯，是吾。”
这神情就是月衡没错了。
高了就是好，看月衡都不用抬头了。
白朝晚又道:“你果然在这里，此处不是谈话的地方，换个地。”
“好。”
简单交谈后，白朝晚目光落到一旁的芜华身上，饶头兴趣地打量。
“你就是芜华？长得真水灵。”
被这么个俊美男子盯着，芜华一时有些羞涩，“是的。”
“我们还会再见的。”
见美男子还对自己眨眼，芜华低眸，偏移开视线。
白朝晚将芜华的小反应尽收眼底，满意一笑。
好的，她知道这张脸很帅了。
月衡能看到白朝晚的原本模样，也能看到她此时的男相。
看到她这么挑逗芜华，月衡心中徒然升起道不清的感觉。
不想她的目光在别人身上停驻太久。
这念头来的不明不白，感觉像是有什么在作祟。
白朝晚望见远处驭着桃木剑而来的老道长，偏头看了月衡一眼，勾唇道:“能跟上吧。”
“自然。”
有灵气霸体加持，跟月衡站一块完全不怂了呢，有底气就是不一样呢！
白朝晚朝他轻挑眉，旋即化作灵雾遁去。
这是挑衅吗？
月衡唇角微弯，像是找到了什么乐趣一样，旋即化作灵雾追上。
芜华仰羡地望着离去的那两团灵雾。
如此恣意游行于世间，这就是神仙吗。
老道长驭着桃木剑而来，随之而来的还有道训斥声。
“徒儿，你怎不拦下那妖物！”
“师父。”
老道长在芜华面前停下，冷脸严眸相对。
芜华解释道:“师父，我方才用阴阳眼看过了，那不是妖。”
“如此浓郁的妖气你竟说不是妖？难不成是为师老糊涂了！”
“不是的师父，方才徒儿遇到白无常大人，与其攀谈中就见到袭来的黑色妖雾，起先徒儿也以为那是妖，大人说那不是，待徒儿开阴阳眼看时，发现那确实不是妖。”
“白无常？”
“是的，师父。”
老道长心一惊，垂眸沉思，再次抬眸望向芜华的时候神情缓和了不少。
“原来如此，既然不是妖，那也就无需多理，徒儿，一块回去吧。”
老道长瞧见一旁的墓碑，抬手轻抚墓碑一角。
爱徒瑾华之墓。
“为师还说怎么不见你，原来是来这里找你师兄。”
芜华偷偷睨了眼自家师父，目光沉了沉，又移到墓碑上。
“师父，我饿了，我们回去吧。”
“好。”
00W的机械声凭空响起。
白朝晚未来得及细想此话何意，整个人忽地一愣，脑子里空白一瞬。
欸，她是要来干嘛来着。
等等，冥其怎么不见了？！
白朝晚看了眼空空的手心，又看向四周。
她再次置身于虚白晃影的奇怪空间，抬眸望去，望不着边界。
不是吧，又分散开了？
正欲前行，只见前方某处虚空徒然出现了道黑色裂缝。
黑色裂缝晃动了下，以迅雷之势扩展开来。
咔—咔—
整片空间宛如玻璃碎裂炸开。
顷刻间，满眼的虚白晃影就被碧木青草小林道所取代，抬眸可窥见上方远处现出云雾萦绕的高山峻峰。
白朝晚四下环顾，伸手去触碰就近的林木。
手没有穿过去，是真实的粗糙树皮触感。
这是第二个试炼？
怎么出场的地方又是在林子里啊！
“00W。”
白朝晚完全不带犹豫。
遇事先找系统啦！
00W回应很快。
【宿主。】
“这是到第二个试炼了吗？”
【是的。】
“是不是每到新的试炼我都找一次冥其啊？”
00W静默了会。
【此方试炼受天道设下规则而变，00W尽最大努力为宿主争取。】
00W这话说的不明不白，白朝晚有些听不懂。
“争取什么？”
【权限。】
白朝晚疑惑地啊了声，“什么权限？你说明白些。”
【......】
“00W，00W？”
这系统又装死了！
“行，那权限的事先不说，在上一个试炼你说会知晓试炼里面发生的一半事，但上次你没有把知道的事告知我，这次试炼我要先听你说。”
00W没装死了:【宿主想知道什么？】
白朝晚想了下，“这次试炼我和冥其也会变成某个人是吧？”
【是的。】
“我想知道我会成为谁，以及与我有关的剧情，还有与冥其有关的剧情，把你知道的都说说。”
【此为箩冥秘境的第二个试炼，第二个试炼有着不同于第一试炼与第三试炼的特殊性。在此次试炼中，宿主可以改变浮生梦中的原定剧情，根据提示去改动剧情，走向另外一个不同的结局，若成功则试炼通过。】
“竟然可以改变注定的结局？”
这个有意思哈。
白朝晚起了兴致，催促00W接着往下讲，“那我要改变什么剧情，原本的剧情是什么？”
【妖邪丛生的凡世有座临峰山，山上有座道观，道观内只有对师徒和一个烧饭的老伙夫。女徒弟芜华身怀阴阳眼，能视鬼神妖魔，亦可除自身邪祟......】
“等等，要不你简而言之吧。”白朝晚开口打住。
一听就感觉00W要讲好久的样子。
【......好。】
【徒弟年龄到了，师父让徒弟下山历练，徒弟历练的时候得知师兄多年前逝去的真相，师兄是被师父杀的。
徒弟带着白狐的妖丹回到道观，想要献给师父。见师父因修道而心生邪念，徒弟明知道师兄的死与师父有关，但为了报道养育之恩还是献出自己的阴阳眼去救师父，最后白无常来给徒弟收尸。】
白朝晚听到一半的时候眉头就开始皱起，直到听到最后，一整个疑惑了。
“等等等等，简而言之不是直接跳过啊，师兄是谁啊，怎么突然跳出来个师兄被师父害的剧情啊，白狐的妖丹又是怎么回事？还有最后的白无常怎么回事啊！”
面前站着的只是个光影，怎么有种光影在幽幽盯着她的既视感。
白朝晚有些心虚地别开视线，“那就不简而言之了，你慢慢说，慢慢说，我听着呢。”
00W再次徐徐道来。
哦哦，原来芜华小徒弟在下山前就见过白无常了。
噢噢，原来师兄叫瑾华，是第一个徒弟啊。当年师父失踪，师兄去找师父时也失踪了。
原来师父没有阴阳眼啊，是眼红师兄的阴阳眼因此生出了心魔。
原来师兄是倒霉蛋，刚好碰上心魔发作的师父，然后就被无情的给嘎了，眼睛也给挖了。
原来芜华下山历练时遇到只狐妖，还意外知晓师兄的死因。
哦莫，狐妖竟然想把她拐走去妖界，结果小心思被芜华发现了，于是就把他的妖丹给取走。
喔~
原来芜华回到道观并没有把妖丹献给师父，反而把自己的眼睛给挖了去救师父，为了报答那养育之恩......
...
原来是这么回事。
“我要改变的剧情是什么？改变白狐被取走妖丹的剧情？还是改变师兄亦或是改变小徒弟的死亡结局？”
【第三个，改变芜华的死亡结局。】
“噢噢，好，那我的身份是他们中的谁呢？”
白朝晚心里数了下人物角色。
师父，师兄，小徒弟，白无常，白狐。
等等，按这个套路，怎么感觉她会是......
【宿主的身份是白狐，月衡的身份是白无常。】
靠，她就知道！
白朝晚忍不住吐槽:“怎么又是白狐，就跟狐狸过不去了是吗，我是哪点像狐狸，还是说我原来是狐狸精转世吗？再说了这个白狐不是男的，是要我当男的吗？
哎，当男的感觉还挺有意思的，虽然会被掏妖丹，呸，重点不是这个。”
【......】
白朝晚回想了下00W的那番话，有听到月衡的名字。
对，是月衡，不是冥其，又变回月衡了？
她还挺好奇的，这两人是在什么情况下会转换。
“剧情已经开始发展了吗？”白朝晚问道。
【嗯。】
“既然剧情开始了，月衡又是白无常的身份，那他现在岂不是就在临峰山上，我得去哪找那个临峰山？”
【宿主请看前方。】
白朝晚闻声望去，只见远处云雾萦绕的山峰明亮了起来。
云雾渐渐消去，可以看到半山腰上有一座散发奇异光彩的道观。
奇异光彩并非道观自带，那是00W为了让白朝晚看清楚而做的标记，顺便还做了个放大镜效果，可以更加清楚地看到道观所在。
“那就是临峰山，那就是道观？在山上是要我爬山吗，妖可以飞吗？”
【已为宿主争取到传送定点的权限。】
闻言，白朝晚眼睛亮了亮，“厉害啊00W，可以直接传送到道观是吗！传送要不要做什么准备，现在就可以传送过去吗？”
【宿主只需说出到指定点即可在三秒后传送到达，例如:到道观。】
“00W，现在就去，到道观。”白朝晚在心里默念。
果然，三秒之后，周围的场景已是变了样。
望着面前白色墙身、玄黄屋檐的建筑物，暗红木门大敞，古朴气息扑面而来。
这跟白朝晚想象的有些差别。
道观有点太质朴了，也就屋檐好看些，她看到飞檐上还排列有精致小巧的镇脊神兽。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已经是进入剧情成为白狐妖的缘故，她能感受到道观内有灵气蕴动，其中又夹挟着丝缕的邪气。
白朝晚问道:“00W，除了道观外还有别的传送定点吗？”
【有，其余传送定点需按剧情发展依次解锁。】
“行吧，剧情发展到哪一步了？”
【芜华与白无常的初次相见。】
“月衡知道任务的事吗？”
【在进入试炼的那一刻，精灵绯渊会将试炼任务告知。】
白朝晚轻点头，随口问了句，“哦，那我怎么没有听到绯渊的声音？”
00W静默了会。
没有听到00W的回复，白朝晚也没在意，已经习惯它间歇性的装死沉默。
白朝晚抬手，饶有兴趣地看着自己的手。
骨架变大了，指骨分明指节修长，有青筋凸显，明显就是双男人的手，
看到这，她摸了下自己的脸，眉毛粗宽了些，鼻骨好挺，下颚线也没那么圆润了。
还有个最明显的变化，变高了！视野都开阔了！
“00W，给面全身镜，我要看看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
白朝晚迫不及待的想要一览成为男人的自己，怎么说也是白狐变的，肯定是帅哥吧！
“何方妖孽胆敢在此放肆！”忽传来一道中气十足且颇有威严的男声。
白朝晚闻声望去，见敞开的暗红大门处不知何时出现了道身影。
老道长一袭灰长袍，手持刚从背后取下的桃木剑，唇边一圈长白胡。
神色颇为严肃，满眼忌惮地凝视这边。
此人虽是俊美，却为妖！在此处如此肆无忌惮地外释妖气，真是狂妄！
白朝晚眉头轻扬，这是那个师父吧。
现在的剧情不是芜华和白无常初见吗。
哦，对，师父与狐妖对峙打斗的剧情确实有，但应该是发生在芜华回来道观后的第二日才对，怎么剧情提前了？
老道长见狐妖在发怔，一把从怀里抄出几张符纸，速速起符念诀。
黄色符纸悬于半空，随着口诀起，虚空轻晃动了下。
一道与符纸上一模一样的图印显现于浮空，朝着白朝晚压去。
白朝晚眼可不瞎，见他起符时脑中闪过两种念头。
杀？还是不杀？
此时解决掉老道长，那芜华就不会再为救他而自挖阴阳眼，死亡的结局也就随之改变。
不行，不能杀，一上来就杀太极端了。
就算这里只是一场浮生梦，但她还没做好要杀人的心理准备，以后还要回归现代社会。
白朝晚往后一退，身形一闪化作黑色的妖雾，躲闪自上空袭来的符印。
眼下得先去跟月衡汇合，不能在这里跟老道长缠斗。
见狐妖躲闪过这一击，老道长没有任何迟疑，再次起符。
黑色妖雾以极快的速度跃过此处上空，朝后山而去。
老道长眯眼看向狐妖逃窜之处，不好，徒儿在那边！
他将手中的桃木剑一抛，再次念决，桃木剑浮在半空，随即下落。
老道长抬脚一踩，驭着桃木剑追上去。
后山。
芜华得闲后最常去的便是立于后山的师兄墓碑前，在哪里她总有说不完的话想跟师兄说，哪怕师兄听不到。
她拨开挡在身前的草，便望见出现在师兄墓前的那人影。
分明是白日，可那人影周围却有白雾缭绕，忽隐忽现的，很是神秘。
看不清模样，只见得大概轮廓，那人是背对着她的，是个身形削瘦的男子。
这里怎么会有人，芜华疑惑。
在这山上就只有她和师父，还有个老伙夫就是了。
师父平日里不会来此，老伙夫也不会来这里，总不至于是师兄诈尸吧？
芜华走近去看，白雾散了些许，看得比方才清楚些了。
那人戴一顶高长白帽，身着白衣，其背上的墨底“白”字极为显眼招摇。
白?
芜华心里默念着，想起师父提过的地府黑白无常，一激灵差点就要失声尖叫出来，好在及时捂住了自己的嘴，才没发出声来。
那人偏头看了这边一眼，芜华忙低头避开视线，觉得此举不妥再次抬头望去，且面带敬意，询问道，“您.大人可是地府死神白无常？”
面前的人没有回复，他彻底转过身来，目光淡淡地从她身上扫过。
这目光分明没有恶意，却无端让芜华打了个冷颤，好强的压迫感！
让人无力反抗，唯有臣服。
只一眼，就让她什么心思也不敢生出。
芜华赶紧低了低头，不敢与其对视。
月衡收回目光，淡淡道:“汝就是芜华？”
“是的，大人。”芜华回道。
“汝可见过与吾气场相似之人，是位着粉裙的仙子。”
月衡想了下，又加了句:“杏眼琥珀眸。”
芜华摇摇头，回道:“未曾见过大人口中的仙子。”
“汝先行欲做之事，吾不打扰。”
月衡话音刚落，似有所感，抬头望向某处。
是她的气息。
芜华一个激灵，察觉到有妖气正朝此处袭来，亦是抬眸望去。
黑色妖雾现于右侧上空，拖着翻腾雾气朝这边而来。
“是妖？！”芜华惊诧出声。
随之而来的还有师父的气息，师父也来了。
芜华所见与月衡所见不同，见她出声道是妖。
月衡眼眸微转。
妖？竟把灵雾化身视做是妖，这凡人白瞎了拥有的这双阴阳眼。
见妖雾袭来，芜华如临大敌，眉头紧蹙，转眼瞥见白无常还在，心中松了口气。
可是白大人会插手此事吗？
想及此，芜华刚松下去的心又紧揪起来。
芜华不再多想别的，准备起符阵困妖，与师父来个配合。
似是察觉到芜华所意，月衡开口制止，“莫要出手，不是汝能对付的，她是来找吾的。”
月衡与白朝晚相识不久，只知名还不熟悉她的行事风格。若是这小家伙贸然顶撞冒犯到她，那他不好插手此事。
这小家伙有成仙资质，若能稳住道心潜心修炼，终有一日会在仙界再遇。
刚要起符的芜华停了下来，“大人认识那妖？”
“汝道行太浅，是妖还是仙都还窥不透。”月衡淡淡瞥了她一眼，“汝的阴阳眼还需再练练。”
一缕神力从月衡指尖溢出，渗入到芜华额间的目状纹印内。
阴阳眼不受控制地开启，浑浊灵台顿时清明，一整个轻灵空透，感觉妙极了。
芜华双眸泛起紫光，看到的东西有好多。
不同气息交杂在一块，那朝这边袭来的黑色妖雾已是变了个样。
哪里是妖雾，分明是纯粹极致的灵雾。
大人说的不错，她修行还太浅，未能视及百物本源。
这才目视没多久，芜华就有些承受不住，忙捂住眼睛，收回阴阳眼。
月衡瞥了眼芜华，这就承受不住了？凡人之躯还是太过脆弱。
不过他没把那缕神力回收，而是给芜华当做锻体，这一缕神力会对她日后的修行有助。
再次睁眼时，那团灵雾再次成为芜华先前所见黑色妖雾那般。
黑色妖雾落到月衡身边，出现了道俊美男子的身影。
“月衡。”白朝晚先唤道。
月衡看她，应了声，“嗯，是吾。”
这神情就是月衡没错了。
高了就是好，看月衡都不用抬头了。
白朝晚又道:“你果然在这里，此处不是谈话的地方，换个地。”
“好。”
简单交谈后，白朝晚目光落到一旁的芜华身上，饶头兴趣地打量。
“你就是芜华？长得真水灵。”
被这么个俊美男子盯着，芜华一时有些羞涩，“是的。”
“我们还会再见的。”
见美男子还对自己眨眼，芜华低眸，偏移开视线。
白朝晚将芜华的小反应尽收眼底，满意一笑。
好的，她知道这张脸很帅了。
月衡能看到白朝晚的原本模样，也能看到她此时的男相。
看到她这么挑逗芜华，月衡心中徒然升起道不清的感觉。
不想她的目光在别人身上停驻太久。
这念头来的不明不白，感觉像是有什么在作祟。
白朝晚望见远处驭着桃木剑而来的老道长，偏头看了月衡一眼，勾唇道:“能跟上吧。”
“自然。”
有灵气霸体加持，跟月衡站一块完全不怂了呢，有底气就是不一样呢！
白朝晚朝他轻挑眉，旋即化作灵雾遁去。
这是挑衅吗？
月衡唇角微弯，像是找到了什么乐趣一样，旋即化作灵雾追上。
芜华仰羡地望着离去的那两团灵雾。
如此恣意游行于世间，这就是神仙吗。
老道长驭着桃木剑而来，随之而来的还有道训斥声。
“徒儿，你怎不拦下那妖物！”
“师父。”
老道长在芜华面前停下，冷脸严眸相对。
芜华解释道:“师父，我方才用阴阳眼看过了，那不是妖。”
“如此浓郁的妖气你竟说不是妖？难不成是为师老糊涂了！”
“不是的师父，方才徒儿遇到白无常大人，与其攀谈中就见到袭来的黑色妖雾，起先徒儿也以为那是妖，大人说那不是，待徒儿开阴阳眼看时，发现那确实不是妖。”
“白无常？”
“是的，师父。”
老道长心一惊，垂眸沉思，再次抬眸望向芜华的时候神情缓和了不少。
“原来如此，既然不是妖，那也就无需多理，徒儿，一块回去吧。”
老道长瞧见一旁的墓碑，抬手轻抚墓碑一角。
爱徒瑾华之墓。
“为师还说怎么不见你，原来是来这里找你师兄。”
芜华偷偷睨了眼自家师父，目光沉了沉，又移到墓碑上。
“师父，我饿了，我们回去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