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凌晨三点，窗外是漫天璀璨的烟花。
这个时间，这个地点，绚烂得不真实。
耳畔楚琛的声音再次响起：“冉冉，新年快乐。”
许冉侧头，跌入楚琛墨色的眼里。
窗外的烟火印在他的脸上，明明暗暗的光影里，有她错落了心跳声。
某些早上被桃子的话引发的却被她强行克制不住回想的回忆跳跃脑海。
去年的十二月三十一号，她参加了某卫视的跨年晚会。
她的节目排得挺后面，站在台上零点倒计时，台下的观众在尖叫，台上的人也很激动，零点的烟花下，有人和周遭的人抱成一团大喊“新年快乐”，有人满舞台奔跑去找自己重要的人拥抱的。
许冉身旁站着个并不熟的男艺人，两人只是互相点头，礼貌的说了声“新年快乐”。
那时正是她自认为的和楚琛彼此喜欢，只差戳破窗户纸的暧昧拉扯阶段。
在这片热闹喧嚣的节日氛围里，她满脑子都是他。
如果他在就好了。
想见他，想和他跨年，想第一时间和他说“新年快乐”。
可她的念想只能完成最后一项，因为他此刻在美国，她甚至没法结束工作后去见他。
那时的少女心如同夜空中的烟火，想念像饱满成熟的果实，快要渗出甜蜜的汁水。
下了舞台，她第一时间拿到了手机给楚琛发了条语音：“新年快乐。”
十二个小时的时差，楚琛那边正是午饭的点，他很快回复：想要什么新年礼物？
当时的楚琛对她“宠爱有加”，不仅各种砸钱砸资源捧她，隔三差五送她的礼物也都是大手笔。
漫天的烟花就要落幕，她心里的果实已经渗出了甜蜜的汁水，她对戳破窗户纸跃跃欲试，算得上直接的回：想让你陪我跨年看烟火。
楚琛的回答是直接发过来定位。
意料之中的回复，难免还是会觉得酸涩失落，戳窗户纸的手收回，又不甘心就此放弃。
她继续同他拉扯：哦。
冉ran：那明年？
楚琛回道：得看明年的安排。
许冉了解楚琛，他从不轻易许诺，不会把话说死，但答应过她的事，不会反悔。
他工作忙，明年的事的确说不准。
他没有直接拒绝，其实与应下无异。
当时的许冉以为，即便今年跨年他们彼此因为工作安排，或许仍旧不能在一起跨年看烟火，但一定已经确认恋人关系，在一起了。
没想到现实截然相反。
他要结婚了，却来了偏远小镇，陪她跨年看烟花。
许冉仍有些不敢置信，确认问道：“你是来陪我跨年的？”
楚琛轻“嗯”了声：“去年答应你了。”
在溪水镇，凌晨三点，她一醒来就能看到的烟花，不用再问也知道，这是楚琛的安排。
许冉的心情变得矛盾复杂。
她不需要再去确认楚琛对她的心意，他表现得已经足够明显。
然而现在他们之间问题早就不是喜不喜欢了，而是他有未婚妻。
许冉可接受不了什么“不被爱的人才是小三”这样的理论，没“结婚证”的人就是小三。
她此刻就算是被高烧烧毁了理智，被他今晚的温柔照顾打动，被凌晨三点的烟花重新唤醒了少女心，她也不会介入他和秦念玥的婚姻。
不管他和秦念玥，是否相爱。
“我们之间……”许冉开口：“秦小姐知道吗？”
楚琛沉默，短暂思索后“嗯”了一声。
他不是个喜欢倾诉的人，他没和任何人提过他和许冉之间的事。
但没有提，秦念玥也能猜到。
许冉又问：“她难道不会介意生气？”
“她不会。”
她不会。
这三个字他说得温和笃定。
许是为了加大这句话的可信度他又补了句：“她同意协议结婚。”
许冉心里有数了。
不管楚琛知不知道金发男的存在，他和秦念玥之间没有感情基础。
也是。
像他们这样的世家背景，婚姻是利弊权衡后的利益结合，是门当户对的强强联盟，绝不仅仅是两情相悦。
所以他和秦念玥选择协议结婚，然后互不干扰，各玩各的？
所以，秦念玥对她没有任何敌意，在她撞见秦念玥和金发男热吻时，秦念玥也没印象任何过激的情绪？
思及于此，许冉的心情并没有变得轻松，反而有些说不出的沉重。
她不否认她对楚琛仍抱有喜欢，也不否认今晚，在他为她吹头发，为凌晨三点的烟花和“新年快乐”而动容。
可那又怎么样？
她接受不了所谓的“开放式婚姻”，哪怕是协议结婚，她也没法以“婚外情人”的身份和他在一起。
她也不会天真的认为，两年后真的能等到一场属于她和楚琛的盛大婚礼。
他愿意给，楚家愿意吗？
许冉陷在自己的思绪里，窗外烟火停了，他脸上再没有明明灭灭跳跃的光。
她好像只是做了一场短暂迷离的梦。
梦醒了。
理智复苏。
许冉淡声开口：“谢谢你大老远来陪我跨年、送药，但我上次和你说的话，是认真的。”
“嗯？”话题跳跃，楚琛一时间不知道她指的是什么。
许冉深呼吸，尽可能的平静：“我不会等你。”
入组前他去她家找她那次，她反应过激，或许落在他耳里，更像是气话，所以，他今晚才会出现吧。
许冉：“两年是不长，可两年足够让我动心喜欢上你，也足够让我忘掉你喜欢别……”
“许冉。”他出声打断她刺耳扎心的发言，强行转移话题，“还渴么？要不要喝水？”
语罢不由分说的起身去倒水。
许冉看着他的背影，继续拉回话题：“两年的时间也足够你和秦小姐互相欣赏，协议婚姻变成事实婚姻。”
这不是玩笑话。
客观来说，秦念玥和楚琛，都是万里挑一的人，协议结婚后，相处的机会变多了，谁又能保证他们不会被彼此吸引先婚后爱呢？
楚琛猛地转身，但他力度控制得极好，手里水杯里的水只是小弧度的晃荡了下，并没有洒出来。
他直直的看着许冉，沉声否认：“不会。”
“感情的事可说不准。”许冉笑了，漫不经心又意味深长，“你当初也说了不会喜欢上我呢。”
楚琛呼吸一滞。
……心梗。
“我说完了，谢谢你今晚的照顾，你走吧，你待在这不合适，传出去我又要被喷得体无完肤。”许冉半是玩笑半是无奈，“泡湖水只是让我发烧，可一人一口唾沫星子搞不好会淹死我。”
楚琛没动。
许冉拢了拢被子，背对着他躺下：“我困了，想睡觉。”
几秒的僵持后，楚琛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将倒好的水搁置在床头柜上，弯腰倾身伸手探向她的额头，确定她体温降下来，在她反抗躲避前收回了手。
楚琛：“有不舒服随时找我。”
嘱咐完他又帮她掖了掖被子才抬脚离开。
---
次日清晨。
许冉是被桃子吵醒的。
脱下被汗水濡湿的浴袍，她裹了件厚外套去开门。
一开门桃子立刻迈进来，担忧的上下打量许冉不够，直接伸手探向她的额头，嘴里絮絮叨叨个没停：“怎么样冉冉？发烧了吗？有没有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
昨天她来回圳城大采购，累成狗，怕耽误事，晚上回房立即分配礼物给剧组的人送去，之后倒头便睡了。
今早起来一如往常给许冉发去一起早饭的消息，没有得到回应。
去了酒店餐厅也没瞅见许冉。
桃子觉得奇怪。
许冉从试戏过了后就过午不食，所以每天都会早起吃早餐，入组以来时间更是固定。
她只好去跟餐厅工作人员打听许冉来过了没，这一打听不仅确认了许冉今天还没吃早餐，还知道了昨天宋菲雪为难许冉的事。
她听完又气愤又懊恼，当场对宋菲雪“路转黑”，又怪自己昨晚没多关心许冉几句。
冉冉没起来吃早餐，一定是不舒服。
桃子兀自纠结了一阵，觉得先让许冉睡饱不要去吵她得好。
眼看马上要十点，桃子坐不住了，担心许冉出了意外，这才来敲门。
许冉不想桃子碰到自己汗涔涔的头，稍稍侧身避开了她的手，言简意赅的回：“出了一身汗，退烧了，我先去冲个澡。”
睡饱了汗水的黏腻感让她难以忍受，说完抬脚迈向浴室。
冲完澡换上干净衣服，许冉浑身舒爽，为了不耽误拍戏，她非常主动的吃了昨晚医生留下的药。
桃子有眼力见的倒水递水，随口问道：“他们说你昨天不肯去医院，拍完戏就回房休息了，这药是谁送过来的啊？”
是开始重视她家冉冉的导演李墨还是终于良心发现的宋菲雪？
许冉没回，咽下药兀自往门外走：“饿了，去吃饭。”
桃子忙跟上去：“这个点过了餐厅的供餐点了，我约车，我们出去吃？”
“先去餐厅看看再说，万一还有呢。”
已经过了供餐点的酒店餐厅，只有零星两个马上要吃完的客人。
客区空荡荡，自助餐饮区也被收光了。
许冉叹了口气。
还真没早餐吃了，去外面吃又怪麻烦的。
下一秒，餐厅经理堆着笑迎上来：“新年快乐许女士，请坐，您的餐点马上就好！”
许冉：？
过了餐点她还能吃上？
这是酒店的新年礼物？
这个时间，这个地点，绚烂得不真实。
耳畔楚琛的声音再次响起：“冉冉，新年快乐。”
许冉侧头，跌入楚琛墨色的眼里。
窗外的烟火印在他的脸上，明明暗暗的光影里，有她错落了心跳声。
某些早上被桃子的话引发的却被她强行克制不住回想的回忆跳跃脑海。
去年的十二月三十一号，她参加了某卫视的跨年晚会。
她的节目排得挺后面，站在台上零点倒计时，台下的观众在尖叫，台上的人也很激动，零点的烟花下，有人和周遭的人抱成一团大喊“新年快乐”，有人满舞台奔跑去找自己重要的人拥抱的。
许冉身旁站着个并不熟的男艺人，两人只是互相点头，礼貌的说了声“新年快乐”。
那时正是她自认为的和楚琛彼此喜欢，只差戳破窗户纸的暧昧拉扯阶段。
在这片热闹喧嚣的节日氛围里，她满脑子都是他。
如果他在就好了。
想见他，想和他跨年，想第一时间和他说“新年快乐”。
可她的念想只能完成最后一项，因为他此刻在美国，她甚至没法结束工作后去见他。
那时的少女心如同夜空中的烟火，想念像饱满成熟的果实，快要渗出甜蜜的汁水。
下了舞台，她第一时间拿到了手机给楚琛发了条语音：“新年快乐。”
十二个小时的时差，楚琛那边正是午饭的点，他很快回复：想要什么新年礼物？
当时的楚琛对她“宠爱有加”，不仅各种砸钱砸资源捧她，隔三差五送她的礼物也都是大手笔。
漫天的烟花就要落幕，她心里的果实已经渗出了甜蜜的汁水，她对戳破窗户纸跃跃欲试，算得上直接的回：想让你陪我跨年看烟火。
楚琛的回答是直接发过来定位。
意料之中的回复，难免还是会觉得酸涩失落，戳窗户纸的手收回，又不甘心就此放弃。
她继续同他拉扯：哦。
冉ran：那明年？
楚琛回道：得看明年的安排。
许冉了解楚琛，他从不轻易许诺，不会把话说死，但答应过她的事，不会反悔。
他工作忙，明年的事的确说不准。
他没有直接拒绝，其实与应下无异。
当时的许冉以为，即便今年跨年他们彼此因为工作安排，或许仍旧不能在一起跨年看烟火，但一定已经确认恋人关系，在一起了。
没想到现实截然相反。
他要结婚了，却来了偏远小镇，陪她跨年看烟花。
许冉仍有些不敢置信，确认问道：“你是来陪我跨年的？”
楚琛轻“嗯”了声：“去年答应你了。”
在溪水镇，凌晨三点，她一醒来就能看到的烟花，不用再问也知道，这是楚琛的安排。
许冉的心情变得矛盾复杂。
她不需要再去确认楚琛对她的心意，他表现得已经足够明显。
然而现在他们之间问题早就不是喜不喜欢了，而是他有未婚妻。
许冉可接受不了什么“不被爱的人才是小三”这样的理论，没“结婚证”的人就是小三。
她此刻就算是被高烧烧毁了理智，被他今晚的温柔照顾打动，被凌晨三点的烟花重新唤醒了少女心，她也不会介入他和秦念玥的婚姻。
不管他和秦念玥，是否相爱。
“我们之间……”许冉开口：“秦小姐知道吗？”
楚琛沉默，短暂思索后“嗯”了一声。
他不是个喜欢倾诉的人，他没和任何人提过他和许冉之间的事。
但没有提，秦念玥也能猜到。
许冉又问：“她难道不会介意生气？”
“她不会。”
她不会。
这三个字他说得温和笃定。
许是为了加大这句话的可信度他又补了句：“她同意协议结婚。”
许冉心里有数了。
不管楚琛知不知道金发男的存在，他和秦念玥之间没有感情基础。
也是。
像他们这样的世家背景，婚姻是利弊权衡后的利益结合，是门当户对的强强联盟，绝不仅仅是两情相悦。
所以他和秦念玥选择协议结婚，然后互不干扰，各玩各的？
所以，秦念玥对她没有任何敌意，在她撞见秦念玥和金发男热吻时，秦念玥也没印象任何过激的情绪？
思及于此，许冉的心情并没有变得轻松，反而有些说不出的沉重。
她不否认她对楚琛仍抱有喜欢，也不否认今晚，在他为她吹头发，为凌晨三点的烟花和“新年快乐”而动容。
可那又怎么样？
她接受不了所谓的“开放式婚姻”，哪怕是协议结婚，她也没法以“婚外情人”的身份和他在一起。
她也不会天真的认为，两年后真的能等到一场属于她和楚琛的盛大婚礼。
他愿意给，楚家愿意吗？
许冉陷在自己的思绪里，窗外烟火停了，他脸上再没有明明灭灭跳跃的光。
她好像只是做了一场短暂迷离的梦。
梦醒了。
理智复苏。
许冉淡声开口：“谢谢你大老远来陪我跨年、送药，但我上次和你说的话，是认真的。”
“嗯？”话题跳跃，楚琛一时间不知道她指的是什么。
许冉深呼吸，尽可能的平静：“我不会等你。”
入组前他去她家找她那次，她反应过激，或许落在他耳里，更像是气话，所以，他今晚才会出现吧。
许冉：“两年是不长，可两年足够让我动心喜欢上你，也足够让我忘掉你喜欢别……”
“许冉。”他出声打断她刺耳扎心的发言，强行转移话题，“还渴么？要不要喝水？”
语罢不由分说的起身去倒水。
许冉看着他的背影，继续拉回话题：“两年的时间也足够你和秦小姐互相欣赏，协议婚姻变成事实婚姻。”
这不是玩笑话。
客观来说，秦念玥和楚琛，都是万里挑一的人，协议结婚后，相处的机会变多了，谁又能保证他们不会被彼此吸引先婚后爱呢？
楚琛猛地转身，但他力度控制得极好，手里水杯里的水只是小弧度的晃荡了下，并没有洒出来。
他直直的看着许冉，沉声否认：“不会。”
“感情的事可说不准。”许冉笑了，漫不经心又意味深长，“你当初也说了不会喜欢上我呢。”
楚琛呼吸一滞。
……心梗。
“我说完了，谢谢你今晚的照顾，你走吧，你待在这不合适，传出去我又要被喷得体无完肤。”许冉半是玩笑半是无奈，“泡湖水只是让我发烧，可一人一口唾沫星子搞不好会淹死我。”
楚琛没动。
许冉拢了拢被子，背对着他躺下：“我困了，想睡觉。”
几秒的僵持后，楚琛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将倒好的水搁置在床头柜上，弯腰倾身伸手探向她的额头，确定她体温降下来，在她反抗躲避前收回了手。
楚琛：“有不舒服随时找我。”
嘱咐完他又帮她掖了掖被子才抬脚离开。
---
次日清晨。
许冉是被桃子吵醒的。
脱下被汗水濡湿的浴袍，她裹了件厚外套去开门。
一开门桃子立刻迈进来，担忧的上下打量许冉不够，直接伸手探向她的额头，嘴里絮絮叨叨个没停：“怎么样冉冉？发烧了吗？有没有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
昨天她来回圳城大采购，累成狗，怕耽误事，晚上回房立即分配礼物给剧组的人送去，之后倒头便睡了。
今早起来一如往常给许冉发去一起早饭的消息，没有得到回应。
去了酒店餐厅也没瞅见许冉。
桃子觉得奇怪。
许冉从试戏过了后就过午不食，所以每天都会早起吃早餐，入组以来时间更是固定。
她只好去跟餐厅工作人员打听许冉来过了没，这一打听不仅确认了许冉今天还没吃早餐，还知道了昨天宋菲雪为难许冉的事。
她听完又气愤又懊恼，当场对宋菲雪“路转黑”，又怪自己昨晚没多关心许冉几句。
冉冉没起来吃早餐，一定是不舒服。
桃子兀自纠结了一阵，觉得先让许冉睡饱不要去吵她得好。
眼看马上要十点，桃子坐不住了，担心许冉出了意外，这才来敲门。
许冉不想桃子碰到自己汗涔涔的头，稍稍侧身避开了她的手，言简意赅的回：“出了一身汗，退烧了，我先去冲个澡。”
睡饱了汗水的黏腻感让她难以忍受，说完抬脚迈向浴室。
冲完澡换上干净衣服，许冉浑身舒爽，为了不耽误拍戏，她非常主动的吃了昨晚医生留下的药。
桃子有眼力见的倒水递水，随口问道：“他们说你昨天不肯去医院，拍完戏就回房休息了，这药是谁送过来的啊？”
是开始重视她家冉冉的导演李墨还是终于良心发现的宋菲雪？
许冉没回，咽下药兀自往门外走：“饿了，去吃饭。”
桃子忙跟上去：“这个点过了餐厅的供餐点了，我约车，我们出去吃？”
“先去餐厅看看再说，万一还有呢。”
已经过了供餐点的酒店餐厅，只有零星两个马上要吃完的客人。
客区空荡荡，自助餐饮区也被收光了。
许冉叹了口气。
还真没早餐吃了，去外面吃又怪麻烦的。
下一秒，餐厅经理堆着笑迎上来：“新年快乐许女士，请坐，您的餐点马上就好！”
许冉：？
过了餐点她还能吃上？
这是酒店的新年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