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您不等观察期满就擅自放实验体回去,这可跟我们当初说好的不一样。”赵真儿气势汹汹地冲进来,劈头盖脸地冲着房间里背对他的人吼着。那个人对此毫无反应,手上依然在捣鼓着手里的实验药品,仿佛压根就没听见。赵真儿等了一会儿还是毫无回应,干脆直接冲到了那人面前去。结果仍然被当作空气无视了。

    赵真儿的脸立马就黑了,正要发作。那人终于说了第一句话:“你心疼了?”赵真儿面色不易察觉的一僵,随即矢口否认道:“胡说些什么,我只是觉得现在放他回去变数太多。毕竟他是警察,意志力总归比普通人要强一些,到时候别控制不了反而坏事儿。还有,你要放,为什么不把白盺也一起放回去?”

    被叫做秦老的人,只是嘴角轻轻地扯动了一下,又继续无视了赵真儿。在一阵难以忍受的沉默后,赵真儿只得又气急败坏地摔门而去。

    秦老随即放下了他刚才还很感兴趣的实验药剂,起身踱步前往旁边的实验室。在开门前,透过实验室玻璃的反光,可以看到这位被叫做秦老的人,其实一点也不老,看上去最多30来岁,而且有着一张非常俊逸沉稳的容颜。

    实验室目前还躺着两个实验体。一个是还在睡梦中痛苦挣扎的邵清,另外一个就是在安静沉睡的白昕。秦老直接走到了白昕的床旁,看着熟睡中的白昕,眼里浮现出了浓浓的眷恋神色。手指轻轻地触碰到了白昕的面颊,然后开始一点一点描绘她脸部的轮廓,在抚上她的唇的时候,指尖微微颤动。然后俯身上前靠近她的唇,在堪堪要触碰上时又猛然收回。旋即从白衣大褂的口袋中掏出注射器狠狠地扎进了白昕的颈部,白昕无意识地挣动了几下又继续沉沉地睡了过去。

    大姐睁开眼睛时,正躺在一张狭窄的床上,感觉翻个身都能摔下床去。抬眼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房间很暗,只有从顶部天窗上射下来的一道天光能隐隐看出个大概。她床的周围堆满了各种各样的杂物:有只剩下一扇门的柜子,有缺了一条腿的椅子,有能看到海绵的沙发,有破了洞的锅具,有小孩用过的旧玩具……总之就是就是没有一件完好的东西。空气中还有一股很浓的霉臭气味。

    口腔里干得冒烟,大姐想起身找点水喝,结果身上跟散了架似地疼。她这才注意到身上遍布着大大小小的伤痕和淤青,就跟被人暴打了一顿一样。忍着疼痛,大姐勉强站起身,看到床尾不远处的一个破柜子上放着一个搪瓷水杯,刚想过去,就听见吱呀的开门声。还没等她彻底转过身,一抬头就直直地撞上了一双带笑的眼睛。啊!可真好看啊!那双眼睛的主人。带笑的眼明亮又温暖,一双浓黑狭长的眉,高挺的鼻梁,唇形又窄又薄但弧度优美,下颌线更是立体而明晰。

    大姐作为一个颜控瞬时就呆住了。这样的人真是现实中存在的吗?还没等她从帅哥的美颜冲击中出来,突然就被拉着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环着她的双臂在她背上缩紧,仿佛要把她狠狠地摁进怀里。虽然这加剧了她身上伤口的疼痛。但是帅哥怀里的温暖无疑淡化了她的痛觉感知。她第一次发现原来花痴有镇痛功效。耳边传来激烈的心跳声,她都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帅哥的。天啦!救命,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梦幻般的偶像剧情节啊!白昕虽然对目前的状况一脸懵逼,但是不妨碍她在帅哥的怀里甜甜地享受。

    闻着帅哥身上传来的好闻的木制清香,大姐只觉得时间停滞在这一刻也无妨。不一会儿,帅哥放开了她,然后温柔地牵起她的手往门外走。门外是一节逼隘的木质扶梯,帅哥简直一步一回头地牵着她向下走,生怕她不小心摔了。这一刻大姐内心全是充盈着踩在云端上的柔软。

    下完扶梯后,他们走上了一条走廊,走廊明显宽阔了许多,两边亮着很古朴的壁灯,在壁灯中间还挂着一幅幅古典主义油画。跟阁楼相比,简直将贫富差距体现得淋漓尽致。

    等他们穿过走廊往下走完一节螺旋楼梯后,眼前赫然是一个富丽堂皇的大厅,巨型水晶灯下摆放着一套精致的皮质沙发和几把扶手椅,沙发上铺着柔软的锦缎靠垫;扶手椅用亮黄色的木制雕刻出精美的花纹;沙发前放置的也是用金色木制整雕出的茶几,在灯光下木质纹理流转、熠熠生辉。茶几上面放置了一套陶制茶具和几碟点心。在茶几的旁边,摆放着几个小巧的花架,上面摆放着几盆造型各异的兰花,为室内增添了一抹生机与色彩。沙发对面是占据了一整面墙的雕花博物架,博物架上镂刻着山水人物图,栩栩如生。架上陈列的艺术品有瓷器、木器、玉器和青铜器,虽材质不同,但是摆放得颇具巧思,不仅不杂乱还给人一种古朴典雅的感觉。而且感觉每一样都是古董,价值连城。

    大姐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联想到刚才自己所处的阁楼环境。这反差简直不要太大。她不禁自问:我在哪儿,我是谁,帅哥带我过来是要做什么?

    还不等她深思,从外面就进来了一男一女,看样子都在五六十岁左右,皆衣着华贵,气度不凡。却在见到大姐和帅哥站在一起时,脸色瞬间难看下来。大姐感觉到帅哥握住她是手不自觉紧了紧。随即开口道:“父亲、母亲,我决定了,我不会再用家里的一分钱,我会自己出去闯一番天地出来。橖秀是我真心喜欢的人,我今天也必须带走她”。说完,拉着大姐的手就往外走。身后传来他父亲暴怒的声音:“你今天走了就永远别想再回来。”大姐如同木偶一般被帅哥拉着往外走,但是内心在疯狂吐槽:“天啦!这是什么狗血偶像剧情。”这时,一个念头突然窜上了她的脑海:难不成我穿书了?书名是什么?我最近有看过这么狗血的网文?

    在帅哥拉着她走出一段距离后,她觉得有必要问一下帅哥她的情况,如果这是穿书,她至少也得了解一下剧情吧!虽然刚才她以这么多年的看文经历大致猜到了现在是个什么走向,但是现在能多收集点信息是一点,不然穿帮了就麻烦了。所以她准备清一下快冒烟的嗓子,和这个帅哥旁敲侧击一下。

    然后,她就悲哀地发现她说不出话来,不是嗓子太渴的那种说不出话,而是感觉不管怎么努力都发不出一点声音的那种。难怪刚才她一句话没说,帅哥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感情是知道她不能说话啊!那她现在所在的这具身体是天生不能说话,还是后期被害得不能说话啊?不能说话,还怎么了解剧情啊?她到底是穿到了主角还是炮灰身上啊?不了解情况还怎么走剧情啊?有没有能出来解释一下游戏规则的系统啊?大姐简直要抓狂了。

    大姐在内心疯狂咆哮的同时,帅哥已经拉着她走出了自家的庄园大门,然后上了一辆豪华轿车。大姐坐上去后忍不住心里吐槽:大哥,你不是刚说不再花家里一分钱吗?现在这算什么?你知不知道有句话叫:思想的巨人,行动的矮子?

    这时前方的司机回头问道:“少爷,现在是去您城郊那幢公馆吗?”身边的帅哥点点头,然后揽过大姐让她靠在了他的肩上。

    所以最好你那幢城郊的公馆是你自己买的,不然我看你怎么不花家里一分钱闯出一片天地。大姐简直觉得槽多无口。

    不知不觉间,大姐就靠着帅哥沉沉地睡了过去。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居然又躺在了床上。不过环顾四周后,发现确实比她第一次醒来时的阁楼条件好了一些,至少满眼不是破破烂烂的。

    等会儿,不是说去城郊的公馆吗?这个公馆是不是有点寒酸了,看着怎么跟宿舍差不太多呢?嗨,我就说嘛,帅哥他爹也不像是会惯着他的人。

    正当她暗自好笑时,旁边突然响起一个女性声音:“哟,醒来啦!醒了就快点起来做活吧!我们这边都已经做了两小时了,虽然你怀孕了,但是也没有一直赖在床上不做工的道理。”大姐听完都没反应过来,什么干活、怀孕的?她睡一觉起来怎么就怀孕了?”她盯着自己突然隆起得老高的肚子,再次陷入了自我怀疑:她现在又是谁,她又在哪儿,她又需要干什么?这是一个快穿的世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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