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梁芝听着脑海中系统给她画的,嘴角是抑制不住的笑意。

    系统还在孜孜不倦地进行着它的“每日洗脑”。

    【宿主加油哦,只要顺利完成任务,您就可以改变现在身无分文的现状,一跃成为京城的富婆了……】

    梁芝听着那些似曾相识的话,脑海中的系统不知怎的突然长了张和她前上司一模一样的脸,吓得她连忙摇了摇头。

    然而下一秒就发觉自己眼前多了一张男人的脸。

    好消息,看到了一张帅脸。

    坏消息,这张脸是谢颂的。

    梁芝想起之前不好的记忆,顿时怒火中烧,但想到对方的身份并不简单,只得压下心头的不快,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变得柔和。

    “见过大人。”

    今日的梁芝为博怜爱特意将自己打扮得憔悴了些,说话也是轻声细语的,竟也有了几分我见犹怜的模样。

    反差之大,令谢颂不由得笑出了声。

    而梁芝前一天晚上熬夜改了龙袍,睡了不到两个时辰便又赶来御书房,整个人还处于恍惚的状态,又吃了系统画的饼,心中本就烦躁,又看到谢颂那张欠揍的脸,无端涌起一阵怒火,但又不得不忍着,甚是憋屈。

    谢颂看着对方精彩的脸色,不由得起了些逗弄的心思。

    “这宫中几时多了这样的美人,我竟没有发现,不知在下可否有幸……”

    “大人。”紧随其后的张全在一旁小声提醒,“这位是……”

    这时,殿门打开,有宫女出来。

    “陛下请两位大人进去。”

    谢颂下意识看了梁芝一眼,注意到对方眼中一闪而过的异样情绪后,脸上笑意更深,竟是在梁芝欲进门时抢先一步迈过了门槛,还送给对方一个明媚的笑容。

    许是今日阳光太过刺眼,梁芝竟恍了眼,一个不察踩到了自己衣角,差一点跌倒在地,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先进入殿中,暗自咬牙,去一旁整理仪容。

    皇帝也是刚醒就听到殿外的吵嚷声,细探才发现竟都是他的肱骨之臣,一个是他的左膀右臂兼至交好友,一个是一举一动皆深得他心的臣子,连忙把人喊了进来。

    是以谢颂进来的时候就看见皇帝闭目养神,身旁还有太监为他按摩着头部。

    “臣谢颂,参见陛下——”

    “起来吧。”皇帝摆手,清退了屋里的太监宫女。

    “你们都先下去。”

    待几人下去之后,谢颂这才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样子,皇帝看他这样,笑骂。

    “贵妃前几天还跟朕说怕你在兵部受委屈呢,朕可得回了她,你哪里会是那受委屈的人。”

    谢颂没有回答,皇帝又问。

    “怎么,你这大忙人自从进了兵部,这都半年多了没进宫,这次又是为了何事?”

    提到正事,谢颂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一时间倒还真有些当臣子的样了。

    “实不相瞒,冬季将至,战士们的冬衣……”

    “这个朕已经下旨,让下头加紧赶制冬衣,半月后就能送往边境了。”

    “陛下。”谢颂低头,“冬衣制备向来花费昂贵,更何况是军衣,同时要兼顾打仗与保暖。如今我军军费紧缺,只怕这军衣数量也是有限,边境冬季又甚是苦寒……”

    “陛下,梁大人到了。”门外有太监通传。

    “让她进来吧。”皇上面色恢复正常,上前将谢颂扶起,“正好梁大人到了,你二人也可商量对策。”

    谢颂不语,心里却默默好奇这梁大人究竟为何方神圣,听皇上语气,似乎对他颇为信任。

    “梁大人,皇上请您进去。”门外传来声音。

    “多谢公公了。”出乎意料的,回应的居然是女声,听起来也就十六七岁的年纪,回答却不卑不亢。

    不错,少年英才,应是上任不久,不然自己也不会不知道。

    谢颂对这位梁大人十分好奇,想着二人将要共事,理应在京城最好的酒楼宴请对方,日后若是来往也方便点。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功夫,门已经被推开,一抹白色衣角映入眼帘,明明是简单的款式,在这人身上倒别有一番韵味。

    只见那人盈盈走来,手上还端着明黄色的龙袍,缓缓跪下,朗声:“参见陛下。”

    而谢颂这时也看清了对方的脸——分明就是方才在殿外遇到的那女子。

    前两次都不曾细看,现在却发现此人论容貌居然不输宫里任何一位娘娘。

    而梁芝早在进门时就看见谢颂了,暗道一声“晦气”,面上却是不显,照常向两人行礼问好,宫规礼仪方面挑不出一丝错漏,仿佛二人如第一次见面。

    只是谢颂和各色人物来来往往,自然不难发现她握紧的拳头和努力控制欲翻未翻的白眼,脸上笑意更深。

    看来这人也不似她面上所表现出来的恭敬嘛!

    而坐在主位上的皇帝看着下头这一双佳人才子,面带笑容。

    “朕为两位互相介绍一下,这位是谢颂谢大人,兵部尚书,是朕的肱骨之臣。”

    “这位是司衣司正六品司衣,梁芝梁大人,是朕的心腹。”

    梁芝心中暗暗一惊。

    虽然在殿外时就发觉对方身份不简单,但没想到对方竟是京城大家谢家的人,兵部尚书,同时也是当今圣上的幼时好友。

    只是想到自己曾对他出言不逊,梁芝不禁为自己捏了把冷汗。

    这随便一个身份下来都能让自己死一百次了。

    “哟,这位就是梁大人啊,百闻不如一见,果真是倾城之资,比之那揽月阁的揽月姑娘也不遑多让。”虽说只见了几面,可谢颂就是无端想看眼前这人发怒的模样。

    小小年纪,成天端着干甚,怪累的。

    梁芝嘴角微僵,想起了上次在揽月阁不好的回忆,行礼的动作就这样硬生生停了下来。

    而谢颂身为正二品尚书,更不可能主动向一位六品司衣行礼,两人就这样僵持着,四目相对,彼此都能察觉到对方的嫌弃。

    按理来说皇帝都开口了,两人自是该再次互相问好的,可眼前这两人像是被钉在原地一样,愣是没有一个人动。

    果不其然,主位上的皇帝眉头微微皱起,似有动怒的迹象。

    梁芝暗道一声“不好”,对方可是兵部尚书,又出生于京城谢家,身世显赫,长姐又贵为贵妃,而自己虽说身上有品阶,但在这些上位者眼里和下人也没有什么不同。

    梁芝叹了口气,罢了,人在官场,能屈能伸。

    遂拱手行礼。

    “下官见过谢大人。”

    对方并没有回应她,只是眼神不住地打量着她,略带轻佻。

    梁芝握紧了心中的拳头,好,我忍。

    “咳咳……”皇帝咳嗽了一声,略做警告。

    谢颂也知道见好就收,忧心真把人惹毛了之后就不好办事了,但无奈纨绔装多了,一时半会儿也改不过来,随意行了一礼。

    梁芝目光只是停了一瞬,直起身子,半点眼神也没分给对方,目光看向主位的皇帝,将手中的龙袍递给太监。

    “陛下,龙袍已经修改完成了,还请陛下过目。”

    闻言,皇上看了一眼,露出满意的笑容,随即让人拿下去。

    “陛下,这军衣一事……”谢颂好不容易才进宫一趟,自然不会让皇帝就这么糊弄过去,连忙开口。

    而皇帝见糊弄不过去,下意识皱起了眉头,不愿多说。

    谢颂这人素来是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尤其是想到这京中大臣每日歌舞升平、朱门酒肉,而边境将士却还在因没有一件冬衣而瑟瑟发抖时,心中涌起怒火。

    眼看这殿内气氛越来越焦灼,梁芝大致也明白了情况,军衣一事她也有所耳闻。

    那么此刻,或许是一个绝佳机会。

    “不妨让下官试试?”她试探问道。

    闻言,二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到她身上。

    谢颂眉头微挑。

    “梁爱卿的手艺朕自然是信得过的,”皇帝正愁该如何应付谢颂这位“浪荡子”,这下终于有人递了枕头,心情甚好,就连语气也轻松了许多。

    “爱卿这般钟灵毓秀、精明能干之人,自然可以胜任此事,拟旨,封尚服局六品司衣梁芝为正五品尚衣,军中冬衣一事交其全权负责。”

    “下官自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梁芝跪下,熟练地说起场面话,眼睛都不眨一下。

    一旁的谢颂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笑意更甚。

    皇帝看着跪着的梁芝,心情大好:“爱卿不愧是朕的左膀右臂,既然如此,你要与与谢尚书通力合作,为我军排忧解难。”

    “微臣遵旨——啊?”梁芝下意识答应下来,听到最后才发觉不对,可为时已晚,皇上已然差人拟了圣旨。

    她连忙转头看向谢颂,却见对方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情绪竟奇异地平静下来,甚至还又向皇帝表了一次忠心。

    “微臣定当全力辅佐尚书大人。”梁芝特意加重了“辅佐”这两个字。

    反正此情此景,她也改变不了。

    既然如此,还不如接受,做好了的话,泼天富贵还不是唾手可得!

    皇帝听到她这话,脸上的笑容藏也藏不住,转而看向还站在一旁的谢颂。谢颂察觉到对方目光,忙不迭跪了下来。

    “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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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说在皇帝面前许下所谓的“豪情壮志”,但梁芝深知这活儿怕是没有这么简单。

    先不说初次相见就不欢而散的谢颂谢尚书,这位可是兵部的头号话事人,尽管对方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反而脸上从头至尾都挂着笑意。

    但梁芝深知越是这样的人越难缠,尤其他后来那一副深沉的模样就注定了对方绝对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

    倒时候任务完不成的话,谢颂位高权重自然没有大碍,顶多担一个“办事不力”的名头在上头。

    而自己升官本就是取巧讨了皇帝的欢心,就已经惹得尚服局其他人不满了,若是这一顶“办事不力”、“好大喜功”的帽子扣下来,这官职定是保不住了。

    弄不好就连小命都没有了。

    想到这里,梁芝心中烦闷,暗叹自己怎么就惹上了这尊大佛。

    不过好在她心头已经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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