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搭配，必有一醉。她们同隔壁卡座四位男士合了桌，简单自我介绍一轮后集体干了一杯，又分别和男士们轮流干了一杯。
何露露酒量极差，很快就醉眼迷离开始咯咯傻乐了。林恣比露露强点，能勉强维持清醒，但也清醒得有限。
张兆峰是猎艳老手，他看时机基本成熟，就拖着露露的手把她逼进卡座角落里，整个上半身朝她贴压过去。露露看着张兆峰越凑越近的脸，一把推开他，“你谁啊？？快走开，我不喜欢男菩萨，我喜欢周正那样的清俊小哥，看来看去今晚上还是他最合我胃口。”
“你抬头看看，周正那小子明显更喜欢你朋友。”张兆峰笑着偏偏头，指给何露露看。“哦，他喜欢恣宝宝吗？那，也行吧。恣宝宝那么乖那么好，是得把最好看的男人留给她，那我就要……”她站起来用右手划拉了一个半圆，准备点兵点将从其余三男中选出她今晚要钓的鱼，浑然不觉她才是被猎手盯上的新猎物。
张兆峰气笑了，伸手一拽，何露露就跌坐进了他怀里。他箍住她腰，一下嘴就是个法式深吻，另外俩伙计吹着口哨起了哄。
林恣喝了不少酒，男人们爱喝的伏特加太烈，她有些昏沉，想起身制止张兆峰放肆，又实在眼晕跌坐回了原处。不就是个吻么，师姐饥渴了那么久，一个吻而已，随他亲。林恣甩甩脑袋里蒸腾的酒意，不打算干预。
周正一直坐在旁边，目光灼灼盯着她瞧，越瞧越觉得她星眼朦胧的样子很可爱，看起来怎么那么显小，像是个可以单手擎抱着带回家的宝宝。
他正胡思乱想，不意林恣突然发飙了。她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随手拿了个酒瓶子就挥在了桌沿上，瓶子四分五裂，她举起半截断口直指张兆峰，“孙子，把你狗爪子从我师姐裙子下面拿出来，敢慢一秒钟，我把你的狗头和□□一起扎爆你信不信？”
何露露被亲吻得晕晕乎乎五迷三道，非常放松快乐，压根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可林恣的激烈反应让她突然清醒过来，她这是差点被初见面的男人给猥亵了吗？她尖叫一声拍掉张兆峰探入她底裤的手。在他惊疑不定满脸懵逼时挥手给了他正反两记大耳光，响亮极了。这俩疯姑娘，本是主打夜店寻欢钓男人的，这下改演武戏一战成名，Slay全场。
没等夜店保安出面镇压，这场闹剧就顺利平息了。张兆峰捂着脸向何露露鞠躬道歉，还不忘记要何露露电话号，说等双方都清醒了，他得再好好道歉一次，求何露露和林恣给个补过的机会。
林恣端坐在沙发上，上身挺直，姿态很高。她双手环住她几乎不存在的胸抬抬下巴，让张兆峰有多远滚多远，师姐不稀罕他这样的猥琐男道歉。何露露悄悄拽了拽她后腰的布料，那男人吻技确实高明，被他掐着腰亲实在太舒服了，不由得想原谅他的酒后失德。今晚被教育了一番，他能低头悔过，说不定等酒醒后人还可以，值得试着接触下再看看呢。她咬着林恣耳朵小声说。
林恣气势弱了下来，肩膀一垮，“随便你们吧，一对狗男女！”她又在内心默念起独白。“狗男人你今晚先滚回家去，以后你俩的事儿，你直接找我师姐说。别让我再看见你，再见你一次，我就想打你一次，滚吧。”她挥挥手，像驱赶苍蝇一样浑不在意。
张兆峰家里有钱，风风光光活到25岁，还没这么憋屈又丢脸过，他梗着脖子想上前和林恣理论两句，可惜双拳难敌四手，被另外两个伙计连拉带拽地拖走了。其中一个回头扭嘴挤眼对口型，周正，你还不抓紧撤啊，这么凶悍霸气的妞，可惹不起啊。
林恣这会儿顾不上看他们这些猥琐男的眉眼官司，她叫来杯温水，细心地揽着何露露的肩膀喂给她喝，希望她酒劲快点能缓过来。“等会儿……”周正和林恣同时开口，起了一样的话头。“你先说。”周正绅士让步。林恣偏了头看他，从上三路到下三路缓慢腾挪着看，眼神很稳定，像是给某类不是活物的商品估价，估价后还得做出什么艰难决定一样慎重。
过去了好几分钟，慢到周正察觉他自己这么站着，而林恣坐着肆意打量他，这种打量严重冒犯男性尊严的程度，实在太不自在，想找个机会撤退。
林恣突然开了口：“你不跟他们仨一起滚，留下来想干什么？是想干我吗？那你得选个好酒店，等安顿好我师姐，我去你房间。”
周正愣神，万分不解地看着林恣。
林恣今晚第三次抬眼对着他笑，“我看得懂你的眼神，我不是师姐，她是单纯的处女，我初二就不是了。”
她初二……就不是……什么了？处女吗？14、5岁就早恋破处这么勇猛的女孩吗？周正瞪大他漂亮的桃花眼。
“我舅舅干的。为上学方便，我初中时在他家寄住，有一晚他喝醉了进了我房间。舅妈上夜班不在家，他捂住我嘴扒我内裤，我反抗踢到了他，他抽我两耳光，我晕过去了……第二天早上道歉，说他替我给班主任请过假了。他不是故意的，只是喝醉进错了房间，他以为床上的我是舅妈，当我傻吗？太可笑了！他以为只有十二岁，还没开始发育的我是舅妈。我骂他出门前，给我左脚的鞋里塞了一百块钱。我那天偏不请假，去上学，同学和老师都问我脸怎么了，我说舅舅喝醉了打的。我一整天都踩着那张钱，后来去了家私人小诊所找大夫开了两盒睾酮素。希望自己能变成男人，有足够的身体力量对抗□□犯。大概是青春期前乱吃药吃坏了吧，我的头发和眉毛长成这样，嗓子成了这样。身材嘛，你也看到了，乳腺退化，看起来不可逆。真的，挺神奇。”林恣没有停顿，边说边笑。
“一个月后，有一晚他用钳子别坏了我加装的门闩，再次半夜闯进我房间，我一直在等他，等他脱了裤子压上来，我用小折刀刺穿了他的股动脉。我半夜跑十几里路回了家，我妈，在我回家前就接到了医院急救中心要求她去输血的电话，我舅没死，他活下来了。我妈第二天下午从医院回来，一进门就暴打了我一顿，骂我烂货害人精，让我滚出家门，说不要我了。”林恣又笑，灌下一杯酒润喉，接着说。
周正安静坐下来，靠近她身边，用手握住她捏着酒杯的手，把杯子挪走。
“我哭着求她别不要我，可我妈为了她的弟弟，我爸为了他的面子，和我断绝关系，遗弃了我。我父母膝下还有一儿一女，正凑成一个好字。少养我一个丢人赔钱货，真的不算什么。”林恣声音平稳，可手开始颤抖，她把双手都塞在大腿下压实，接着说。
“我上学很早，初二就没了家，那年才十二岁。我和我舅，长得……很像，都说外甥肖舅，我长得不像父母，我最像他。”她又笑了，眼睛里没有一滴泪，只是声音越来越轻，几乎像是耳语。
“你为什么……会跟我说这些？”周正觉得他快窒息了，他盯着林恣的脸，不放过她脸上每一丝表情。
“因为你长得很漂亮，是这么多年来唯一一个长得很好，而且对我有明确性企图的男人。同学和学长学弟都是纯理工男，他们的追求和示好很笨拙，不带情欲。我看得懂你的眼神，你想要我，我得先声明，我身材很差，这里长得实在不争气呀！”她用手背从胸前衣襟捋下去，除了有两处微微的隆起外，几乎一马平川，腰腹处甚至凹陷下去，真不知道她整晚上吃下去那么多东西都被法术运去了哪里……林恣捋完自己的上半身，还俏皮地眨眨眼，周正一直盯着她看，不由控制地脸红了，从浅粉到绯色，再到番茄色，脖子和锁骨连成了一片。
“我原来，也不叫林恣。本名王二女，是家里的第二个女儿，父母日子过得太穷苦，连给孩子取名都不愿费神。自从他们遗弃了我，我就没家了，是儿童福利院和社会救助站的常客。幸好有九年义务教育，捡破烂也能卖钱凑够学杂费，没有辍学。高中时很幸运，遇到非常好的人，班主任林老师让我寄住在她家里，她的独生女儿和丈夫车祸死了。我在她家里住了一年半，她很喜欢我，就带着我去找到我妈，让她和我爸去公证处签署放弃抚养我的承诺书，还摁了手印。她又到处托关系求人，办了领养手续，让我改了她的姓。恣这个字是我自己选的，想有朝一日，有能力恣意地活着，我努力了十多年，现在是学生，暂时还没有恣意生活的底气，可也快了。”林恣靠在了周正肩膀上，又仰头看他“周正，你名字好听，人更好看。我脸和身材都很一般，比外貌是我占了你便宜。如果你真想要我，那今晚，我给你。”林恣一直在说话，她本硕博一路攀登，没正眼看过男人，也从没跟人袒露过心声。
伏特加可真是好东西，它让人诚实，酒为色媒，见色起意八个字，男女皆宜。
周正先摇头又再点头，“好，我的确很想要你，我们在一起吧。”他匆匆下定决心。
何露露酒量极差，很快就醉眼迷离开始咯咯傻乐了。林恣比露露强点，能勉强维持清醒，但也清醒得有限。
张兆峰是猎艳老手，他看时机基本成熟，就拖着露露的手把她逼进卡座角落里，整个上半身朝她贴压过去。露露看着张兆峰越凑越近的脸，一把推开他，“你谁啊？？快走开，我不喜欢男菩萨，我喜欢周正那样的清俊小哥，看来看去今晚上还是他最合我胃口。”
“你抬头看看，周正那小子明显更喜欢你朋友。”张兆峰笑着偏偏头，指给何露露看。“哦，他喜欢恣宝宝吗？那，也行吧。恣宝宝那么乖那么好，是得把最好看的男人留给她，那我就要……”她站起来用右手划拉了一个半圆，准备点兵点将从其余三男中选出她今晚要钓的鱼，浑然不觉她才是被猎手盯上的新猎物。
张兆峰气笑了，伸手一拽，何露露就跌坐进了他怀里。他箍住她腰，一下嘴就是个法式深吻，另外俩伙计吹着口哨起了哄。
林恣喝了不少酒，男人们爱喝的伏特加太烈，她有些昏沉，想起身制止张兆峰放肆，又实在眼晕跌坐回了原处。不就是个吻么，师姐饥渴了那么久，一个吻而已，随他亲。林恣甩甩脑袋里蒸腾的酒意，不打算干预。
周正一直坐在旁边，目光灼灼盯着她瞧，越瞧越觉得她星眼朦胧的样子很可爱，看起来怎么那么显小，像是个可以单手擎抱着带回家的宝宝。
他正胡思乱想，不意林恣突然发飙了。她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随手拿了个酒瓶子就挥在了桌沿上，瓶子四分五裂，她举起半截断口直指张兆峰，“孙子，把你狗爪子从我师姐裙子下面拿出来，敢慢一秒钟，我把你的狗头和□□一起扎爆你信不信？”
何露露被亲吻得晕晕乎乎五迷三道，非常放松快乐，压根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可林恣的激烈反应让她突然清醒过来，她这是差点被初见面的男人给猥亵了吗？她尖叫一声拍掉张兆峰探入她底裤的手。在他惊疑不定满脸懵逼时挥手给了他正反两记大耳光，响亮极了。这俩疯姑娘，本是主打夜店寻欢钓男人的，这下改演武戏一战成名，Slay全场。
没等夜店保安出面镇压，这场闹剧就顺利平息了。张兆峰捂着脸向何露露鞠躬道歉，还不忘记要何露露电话号，说等双方都清醒了，他得再好好道歉一次，求何露露和林恣给个补过的机会。
林恣端坐在沙发上，上身挺直，姿态很高。她双手环住她几乎不存在的胸抬抬下巴，让张兆峰有多远滚多远，师姐不稀罕他这样的猥琐男道歉。何露露悄悄拽了拽她后腰的布料，那男人吻技确实高明，被他掐着腰亲实在太舒服了，不由得想原谅他的酒后失德。今晚被教育了一番，他能低头悔过，说不定等酒醒后人还可以，值得试着接触下再看看呢。她咬着林恣耳朵小声说。
林恣气势弱了下来，肩膀一垮，“随便你们吧，一对狗男女！”她又在内心默念起独白。“狗男人你今晚先滚回家去，以后你俩的事儿，你直接找我师姐说。别让我再看见你，再见你一次，我就想打你一次，滚吧。”她挥挥手，像驱赶苍蝇一样浑不在意。
张兆峰家里有钱，风风光光活到25岁，还没这么憋屈又丢脸过，他梗着脖子想上前和林恣理论两句，可惜双拳难敌四手，被另外两个伙计连拉带拽地拖走了。其中一个回头扭嘴挤眼对口型，周正，你还不抓紧撤啊，这么凶悍霸气的妞，可惹不起啊。
林恣这会儿顾不上看他们这些猥琐男的眉眼官司，她叫来杯温水，细心地揽着何露露的肩膀喂给她喝，希望她酒劲快点能缓过来。“等会儿……”周正和林恣同时开口，起了一样的话头。“你先说。”周正绅士让步。林恣偏了头看他，从上三路到下三路缓慢腾挪着看，眼神很稳定，像是给某类不是活物的商品估价，估价后还得做出什么艰难决定一样慎重。
过去了好几分钟，慢到周正察觉他自己这么站着，而林恣坐着肆意打量他，这种打量严重冒犯男性尊严的程度，实在太不自在，想找个机会撤退。
林恣突然开了口：“你不跟他们仨一起滚，留下来想干什么？是想干我吗？那你得选个好酒店，等安顿好我师姐，我去你房间。”
周正愣神，万分不解地看着林恣。
林恣今晚第三次抬眼对着他笑，“我看得懂你的眼神，我不是师姐，她是单纯的处女，我初二就不是了。”
她初二……就不是……什么了？处女吗？14、5岁就早恋破处这么勇猛的女孩吗？周正瞪大他漂亮的桃花眼。
“我舅舅干的。为上学方便，我初中时在他家寄住，有一晚他喝醉了进了我房间。舅妈上夜班不在家，他捂住我嘴扒我内裤，我反抗踢到了他，他抽我两耳光，我晕过去了……第二天早上道歉，说他替我给班主任请过假了。他不是故意的，只是喝醉进错了房间，他以为床上的我是舅妈，当我傻吗？太可笑了！他以为只有十二岁，还没开始发育的我是舅妈。我骂他出门前，给我左脚的鞋里塞了一百块钱。我那天偏不请假，去上学，同学和老师都问我脸怎么了，我说舅舅喝醉了打的。我一整天都踩着那张钱，后来去了家私人小诊所找大夫开了两盒睾酮素。希望自己能变成男人，有足够的身体力量对抗□□犯。大概是青春期前乱吃药吃坏了吧，我的头发和眉毛长成这样，嗓子成了这样。身材嘛，你也看到了，乳腺退化，看起来不可逆。真的，挺神奇。”林恣没有停顿，边说边笑。
“一个月后，有一晚他用钳子别坏了我加装的门闩，再次半夜闯进我房间，我一直在等他，等他脱了裤子压上来，我用小折刀刺穿了他的股动脉。我半夜跑十几里路回了家，我妈，在我回家前就接到了医院急救中心要求她去输血的电话，我舅没死，他活下来了。我妈第二天下午从医院回来，一进门就暴打了我一顿，骂我烂货害人精，让我滚出家门，说不要我了。”林恣又笑，灌下一杯酒润喉，接着说。
周正安静坐下来，靠近她身边，用手握住她捏着酒杯的手，把杯子挪走。
“我哭着求她别不要我，可我妈为了她的弟弟，我爸为了他的面子，和我断绝关系，遗弃了我。我父母膝下还有一儿一女，正凑成一个好字。少养我一个丢人赔钱货，真的不算什么。”林恣声音平稳，可手开始颤抖，她把双手都塞在大腿下压实，接着说。
“我上学很早，初二就没了家，那年才十二岁。我和我舅，长得……很像，都说外甥肖舅，我长得不像父母，我最像他。”她又笑了，眼睛里没有一滴泪，只是声音越来越轻，几乎像是耳语。
“你为什么……会跟我说这些？”周正觉得他快窒息了，他盯着林恣的脸，不放过她脸上每一丝表情。
“因为你长得很漂亮，是这么多年来唯一一个长得很好，而且对我有明确性企图的男人。同学和学长学弟都是纯理工男，他们的追求和示好很笨拙，不带情欲。我看得懂你的眼神，你想要我，我得先声明，我身材很差，这里长得实在不争气呀！”她用手背从胸前衣襟捋下去，除了有两处微微的隆起外，几乎一马平川，腰腹处甚至凹陷下去，真不知道她整晚上吃下去那么多东西都被法术运去了哪里……林恣捋完自己的上半身，还俏皮地眨眨眼，周正一直盯着她看，不由控制地脸红了，从浅粉到绯色，再到番茄色，脖子和锁骨连成了一片。
“我原来，也不叫林恣。本名王二女，是家里的第二个女儿，父母日子过得太穷苦，连给孩子取名都不愿费神。自从他们遗弃了我，我就没家了，是儿童福利院和社会救助站的常客。幸好有九年义务教育，捡破烂也能卖钱凑够学杂费，没有辍学。高中时很幸运，遇到非常好的人，班主任林老师让我寄住在她家里，她的独生女儿和丈夫车祸死了。我在她家里住了一年半，她很喜欢我，就带着我去找到我妈，让她和我爸去公证处签署放弃抚养我的承诺书，还摁了手印。她又到处托关系求人，办了领养手续，让我改了她的姓。恣这个字是我自己选的，想有朝一日，有能力恣意地活着，我努力了十多年，现在是学生，暂时还没有恣意生活的底气，可也快了。”林恣靠在了周正肩膀上，又仰头看他“周正，你名字好听，人更好看。我脸和身材都很一般，比外貌是我占了你便宜。如果你真想要我，那今晚，我给你。”林恣一直在说话，她本硕博一路攀登，没正眼看过男人，也从没跟人袒露过心声。
伏特加可真是好东西，它让人诚实，酒为色媒，见色起意八个字，男女皆宜。
周正先摇头又再点头，“好，我的确很想要你，我们在一起吧。”他匆匆下定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