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九点的太阳很强烈，萧襄眨了眨眼，感觉到自己立刻就要掉眼泪了。她抬起手臂挡住眼睛，试图在手臂后进行一些神智回笼的工作。
手臂上传来睫毛扑簌带来的毛茸茸的触感，她放空地眨着眼，一秒、两秒……等等，她昨天晚上好像没回家来着？
萧襄悄悄把手臂往下移了一点，露出一点眼珠子观察外部环境。白色的沙发、玻璃茶几、花瓶……对了，昨天领导鸽了她，她怕领导反悔，于是决定守株待兔非得等他回来不可，后来实在撑不住就在沙发上睡着了。
这么一看，办公室里好像还没有人，她现在是不是可以出去整理一下仪容仪表然后给总裁冲杯咖啡再回来等总裁上班？毕竟给领导留下一个好印象是非常重要的———
“醒了？”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得，咖啡来不及冲了，毛也还是炸的，没有好印象的可能了。
为了对现状进行抢救，萧襄麻溜地掀开被子站了起来，顺手往后薅了一把头发，给总裁鞠了一躬：“闻总早上好！”
不是，哪来的被子？萧襄斜着眼瞄了一眼沙发上的小毛毯，心想，难道是总裁给她盖的？
闻韫卿对着电脑敲下最后一个字，目光对焦到沙发边的女孩身上，温和地笑笑：“早。”
萧襄回过神来，从包里掏出计划书快步走到办公桌前，将文件夹摊开摆在桌面的空位上：“谢谢闻总昨晚好心收留我，是我执意不肯走，请您不要怪秘书小姐。昨晚您说临时有事不能来，我担心这个项目又被搁置了，所以才一直在办公室等。”
闻韫卿同别人交谈时出于礼貌会看着对方的眼睛，此刻他放下电脑上多得看不完的PDF，专注地看着萧襄，听她讲话。
他的嘴唇很薄，但并不刻薄，放松的时候嘴角就宛若带着笑意。眼睛虽说被挡在眼镜后面，但总能看出目光深邃，却并不严厉。
世界上有闻韫卿这种老板，倒也算老天发了个彩蛋，他的眼神总会给人一种不管员工做错什么，就算天塌下来也会有他撑着的安全感。
萧襄突然觉得心跳地很快。说起来，昨天她被那个卢总出言骚扰时突然看到闻总出现帮她解围的时候，好像心跳也蛮快的。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可能是紧张？毕竟这个方案关系到全报社上下几十号人的饭碗，很重要的。
一瞬间，萧襄脑子里闪过很多想法，最后她鬼使神差地捋了捋长发别到耳后，算是结束了长达一秒的胡思乱想。
“这是整个投资方案的计划书，请您过目。”萧襄伸出手掌向闻韫卿示意了桌子上摊开的计划书。
“今天早上我已经让人从临江把你们的方案调了过来，我大致浏览了一下，整个流程和风险预防机制都很完善，正常走的话收益方面能够满足集团的预期，不错，但还需要进一步评估。”
太好了！她就知道自己的方案做得不错，回去让总编给自己加鸡腿！萧襄满意地想，对闻韫卿笑道：“谢谢闻总支持！这次时间很急，我做的方案还是比较粗糙，有很多地方还可以进一步完善，给我一点时间，今天下午就可以给您修改版。”
闻韫卿从计划书上抬起头：“好，修改版要尽快。”
“收到！”
闻韫卿以为萧襄说完策划案的事就会离开，他放下计划书，又开始对着电脑奋战。结果没看两行字，只听耳边传来：“那个……闻总？”
闻韫卿扭过头；“怎么了？”
萧襄笑眯眯地问道：“请问您今天是几点上班的呢？”
闻韫卿神情自若地答：“我刚到。怎么了吗？”
萧襄的笑僵硬在嘴角，话没过脑子就冲了出来：“您来的时候我身上有盖被子吗？”
废话，他要说没有那不就等于承认是他帮自己盖的了吗，那为啥不直接问是不是你帮我盖的，整的像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一样。
可如果不是他帮自己盖的……那不就是说有人在她睡觉的时候进过总裁办公室？她两点多钟才睡过去，如果这个人是在她睡着才进来的，嘶，不管这个人是什么目的都很危险啊！
难道是来偷资料的？
不行，这得告诉闻总好好查查监控！
“我回来时替你盖上的，不要担心，我们工作的环境很安全。”闻韫卿似乎看穿了萧襄的心事，笑着说到。
“哦……”萧襄明显感觉到自己耳朵变烫了，“谢谢闻总。那……”
“还有什么事吗？”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睡觉时会梦游，应该没有打扰到您工作吧？”
闻韫卿看着萧襄翕动的嘴唇，她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无比真诚地问道，似乎是真得希望自己没有打扰到别人。
他一时兴起，故意问到：“如果我说打扰到了，你要怎么办？”
萧襄要刨根问底，但显然其实她并没有做好准备迎接这个后果，转了半天眼珠，最后依依不舍地说：“要不您扣我半个月工资好了。”
闻韫卿刚要说话，萧襄以为他爽快地答应了，忙又抢话道：“小半个月行吗？”
闻韫卿笑而不答，拿起文件夹从椅子上站起来朝门口走去。萧襄一愣，决定要戴罪立功，火速跑到一旁的衣架上取下闻韫卿的西装外套后哒哒地跑向他，赔笑道：“闻总，穿外套。”
闻韫卿只是去开会，本来没有要穿外套的打算，但见萧襄已经撑开衣服等着他伸手了，还是打算给她一个台阶下。
他把文件夹递给萧襄，从她手上拿过外套；“我自己来就好。”
闻韫卿抖了抖外套，伸手进衣袖，利落地整理好着装。
萧襄站在他半手臂近的地方等着，闻韫卿穿衣服时扬起的风带着他身上淡淡的香味环绕着萧襄旋转一圈才飘然而去，而余香仍旧久久停留在萧襄的感官上。
好好闻的香水，她能问问是什么牌子吗？
这样想着，她就这样问了：“闻总，我能问问你用的是什么香水吗？好好闻。”
闻韫卿伸出手掌，萧襄将文件夹重新放在他手上，闻韫卿单手拿着文件夹推开门，一边说道：“今天走得急，没有用香水。”
“原来是这样。”没有用香水啊，那还这么香？
不对，她不是要说这个的，她想说的是：“总裁我的工资……”
回答萧襄的是一缕从即将关上的门缝里挤进来的声音：“我会酌情考虑。”
那就好，她觉得总裁的声音听起来心情挺好的，应该不会扣太多吧？萧襄想到。
闻韫卿走进电梯，随手翻开文件夹，发现自己拿错了。他看着文件上错误的标题，心里却没有对自己工作失误的失望，反而有丝说不清道不明的高兴。
他说不上来这种情绪来源于何处，也不喜欢这样超出他计划范围之内的情绪，这会影响他对工作的判断。
他不喜欢分辨不清缘由的情感变化，但他现在确实是分不清缘由地心情格外好。
电梯‘叮’的一声，他恢复了工作状态，打电话让秘书将正确的文件拿下来。
等他开完会回到办公室，办公室里空空荡荡的，已经没有了萧襄的踪影，只有沙发上叠好的一张小毛毯。
闻韫卿意料之中地从沙发上收回视线，心里突然有一丝空。他走向办公桌，却看见办公桌上不知何时放了一杯咖啡和一个精致的粉色小盒子。
走近了看，闻韫卿把文件夹放在桌子上，拿下盒子上贴着的一张便利贴：闻总，这是我下楼买的咖啡和小蛋糕，向您致歉，祝您生活愉快。（最后请您务必仔细斟酌我的工资，感谢闻总！），文末还附了一幅蛋糕的简笔画，落款萧襄。
闻韫卿的手指重复摩挲过便利贴上的小蛋糕，他拎起盒子瞧了瞧，里面有一个卡布奇诺，盒子上面还有一朵粉色蝴蝶结。
他拿着那张便利贴看了又看，想了想，拉开抽屉，将便利贴放了进去，然后把秘书长叫了进来。
“闻总有什么吩咐？”秘书顶着五天没洗的鸡窝头出现在办公室里。
“桐月，桌子上的蛋糕你……你注意点形象，这段时间集团考核。”闻韫卿大拇指和食指捏着两边太阳穴揉了揉，话说了一半才抬起头看她，被江桐月两个像钢笔爆了墨一样的大黑眼圈吓了一跳。
江桐月打了个哈欠，扶了扶眼镜：“抱歉啊闻总，特殊情况，家里小孩儿天天不睡觉，我是真想把他压缩成还是精子的时候。”
闻韫卿点点头：“再给你半年假吧，你通知一下Lucy明天来替你的班。”
“太感动了！我何德何能……”
“好了，桌子上的蛋糕你看看爱不爱吃，爱吃拿去，不爱吃拿到办公室分一下。”闻韫卿制止了江桐月差点要声泪俱下的好莱坞大戏，用笔尖点了点那个粉色盒子。
江桐月拿起盒子转了转：“这个是楼下咖啡店的限量款啊，贵不说，我抢了好多天都没抢到。”说罢，她一脸坏笑地看向闻韫卿：“我记得你不爱吃甜食，客户送的吗？”
闻韫卿写字的笔顿了顿，抬头看向江桐月。
“谢谢闻总，那我拿啦。”江桐月看着闻韫卿想要拿回来的手，怕闻韫卿下一秒要反悔了，拎上盒子就光速跑路。
闻韫卿看着江桐月一闪而逝的背影，收回了手，只是笔尖点在纸上，直到墨迹晕染开来，他才重新写下一个字。
手臂上传来睫毛扑簌带来的毛茸茸的触感，她放空地眨着眼，一秒、两秒……等等，她昨天晚上好像没回家来着？
萧襄悄悄把手臂往下移了一点，露出一点眼珠子观察外部环境。白色的沙发、玻璃茶几、花瓶……对了，昨天领导鸽了她，她怕领导反悔，于是决定守株待兔非得等他回来不可，后来实在撑不住就在沙发上睡着了。
这么一看，办公室里好像还没有人，她现在是不是可以出去整理一下仪容仪表然后给总裁冲杯咖啡再回来等总裁上班？毕竟给领导留下一个好印象是非常重要的———
“醒了？”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得，咖啡来不及冲了，毛也还是炸的，没有好印象的可能了。
为了对现状进行抢救，萧襄麻溜地掀开被子站了起来，顺手往后薅了一把头发，给总裁鞠了一躬：“闻总早上好！”
不是，哪来的被子？萧襄斜着眼瞄了一眼沙发上的小毛毯，心想，难道是总裁给她盖的？
闻韫卿对着电脑敲下最后一个字，目光对焦到沙发边的女孩身上，温和地笑笑：“早。”
萧襄回过神来，从包里掏出计划书快步走到办公桌前，将文件夹摊开摆在桌面的空位上：“谢谢闻总昨晚好心收留我，是我执意不肯走，请您不要怪秘书小姐。昨晚您说临时有事不能来，我担心这个项目又被搁置了，所以才一直在办公室等。”
闻韫卿同别人交谈时出于礼貌会看着对方的眼睛，此刻他放下电脑上多得看不完的PDF，专注地看着萧襄，听她讲话。
他的嘴唇很薄，但并不刻薄，放松的时候嘴角就宛若带着笑意。眼睛虽说被挡在眼镜后面，但总能看出目光深邃，却并不严厉。
世界上有闻韫卿这种老板，倒也算老天发了个彩蛋，他的眼神总会给人一种不管员工做错什么，就算天塌下来也会有他撑着的安全感。
萧襄突然觉得心跳地很快。说起来，昨天她被那个卢总出言骚扰时突然看到闻总出现帮她解围的时候，好像心跳也蛮快的。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可能是紧张？毕竟这个方案关系到全报社上下几十号人的饭碗，很重要的。
一瞬间，萧襄脑子里闪过很多想法，最后她鬼使神差地捋了捋长发别到耳后，算是结束了长达一秒的胡思乱想。
“这是整个投资方案的计划书，请您过目。”萧襄伸出手掌向闻韫卿示意了桌子上摊开的计划书。
“今天早上我已经让人从临江把你们的方案调了过来，我大致浏览了一下，整个流程和风险预防机制都很完善，正常走的话收益方面能够满足集团的预期，不错，但还需要进一步评估。”
太好了！她就知道自己的方案做得不错，回去让总编给自己加鸡腿！萧襄满意地想，对闻韫卿笑道：“谢谢闻总支持！这次时间很急，我做的方案还是比较粗糙，有很多地方还可以进一步完善，给我一点时间，今天下午就可以给您修改版。”
闻韫卿从计划书上抬起头：“好，修改版要尽快。”
“收到！”
闻韫卿以为萧襄说完策划案的事就会离开，他放下计划书，又开始对着电脑奋战。结果没看两行字，只听耳边传来：“那个……闻总？”
闻韫卿扭过头；“怎么了？”
萧襄笑眯眯地问道：“请问您今天是几点上班的呢？”
闻韫卿神情自若地答：“我刚到。怎么了吗？”
萧襄的笑僵硬在嘴角，话没过脑子就冲了出来：“您来的时候我身上有盖被子吗？”
废话，他要说没有那不就等于承认是他帮自己盖的了吗，那为啥不直接问是不是你帮我盖的，整的像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一样。
可如果不是他帮自己盖的……那不就是说有人在她睡觉的时候进过总裁办公室？她两点多钟才睡过去，如果这个人是在她睡着才进来的，嘶，不管这个人是什么目的都很危险啊！
难道是来偷资料的？
不行，这得告诉闻总好好查查监控！
“我回来时替你盖上的，不要担心，我们工作的环境很安全。”闻韫卿似乎看穿了萧襄的心事，笑着说到。
“哦……”萧襄明显感觉到自己耳朵变烫了，“谢谢闻总。那……”
“还有什么事吗？”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睡觉时会梦游，应该没有打扰到您工作吧？”
闻韫卿看着萧襄翕动的嘴唇，她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无比真诚地问道，似乎是真得希望自己没有打扰到别人。
他一时兴起，故意问到：“如果我说打扰到了，你要怎么办？”
萧襄要刨根问底，但显然其实她并没有做好准备迎接这个后果，转了半天眼珠，最后依依不舍地说：“要不您扣我半个月工资好了。”
闻韫卿刚要说话，萧襄以为他爽快地答应了，忙又抢话道：“小半个月行吗？”
闻韫卿笑而不答，拿起文件夹从椅子上站起来朝门口走去。萧襄一愣，决定要戴罪立功，火速跑到一旁的衣架上取下闻韫卿的西装外套后哒哒地跑向他，赔笑道：“闻总，穿外套。”
闻韫卿只是去开会，本来没有要穿外套的打算，但见萧襄已经撑开衣服等着他伸手了，还是打算给她一个台阶下。
他把文件夹递给萧襄，从她手上拿过外套；“我自己来就好。”
闻韫卿抖了抖外套，伸手进衣袖，利落地整理好着装。
萧襄站在他半手臂近的地方等着，闻韫卿穿衣服时扬起的风带着他身上淡淡的香味环绕着萧襄旋转一圈才飘然而去，而余香仍旧久久停留在萧襄的感官上。
好好闻的香水，她能问问是什么牌子吗？
这样想着，她就这样问了：“闻总，我能问问你用的是什么香水吗？好好闻。”
闻韫卿伸出手掌，萧襄将文件夹重新放在他手上，闻韫卿单手拿着文件夹推开门，一边说道：“今天走得急，没有用香水。”
“原来是这样。”没有用香水啊，那还这么香？
不对，她不是要说这个的，她想说的是：“总裁我的工资……”
回答萧襄的是一缕从即将关上的门缝里挤进来的声音：“我会酌情考虑。”
那就好，她觉得总裁的声音听起来心情挺好的，应该不会扣太多吧？萧襄想到。
闻韫卿走进电梯，随手翻开文件夹，发现自己拿错了。他看着文件上错误的标题，心里却没有对自己工作失误的失望，反而有丝说不清道不明的高兴。
他说不上来这种情绪来源于何处，也不喜欢这样超出他计划范围之内的情绪，这会影响他对工作的判断。
他不喜欢分辨不清缘由的情感变化，但他现在确实是分不清缘由地心情格外好。
电梯‘叮’的一声，他恢复了工作状态，打电话让秘书将正确的文件拿下来。
等他开完会回到办公室，办公室里空空荡荡的，已经没有了萧襄的踪影，只有沙发上叠好的一张小毛毯。
闻韫卿意料之中地从沙发上收回视线，心里突然有一丝空。他走向办公桌，却看见办公桌上不知何时放了一杯咖啡和一个精致的粉色小盒子。
走近了看，闻韫卿把文件夹放在桌子上，拿下盒子上贴着的一张便利贴：闻总，这是我下楼买的咖啡和小蛋糕，向您致歉，祝您生活愉快。（最后请您务必仔细斟酌我的工资，感谢闻总！），文末还附了一幅蛋糕的简笔画，落款萧襄。
闻韫卿的手指重复摩挲过便利贴上的小蛋糕，他拎起盒子瞧了瞧，里面有一个卡布奇诺，盒子上面还有一朵粉色蝴蝶结。
他拿着那张便利贴看了又看，想了想，拉开抽屉，将便利贴放了进去，然后把秘书长叫了进来。
“闻总有什么吩咐？”秘书顶着五天没洗的鸡窝头出现在办公室里。
“桐月，桌子上的蛋糕你……你注意点形象，这段时间集团考核。”闻韫卿大拇指和食指捏着两边太阳穴揉了揉，话说了一半才抬起头看她，被江桐月两个像钢笔爆了墨一样的大黑眼圈吓了一跳。
江桐月打了个哈欠，扶了扶眼镜：“抱歉啊闻总，特殊情况，家里小孩儿天天不睡觉，我是真想把他压缩成还是精子的时候。”
闻韫卿点点头：“再给你半年假吧，你通知一下Lucy明天来替你的班。”
“太感动了！我何德何能……”
“好了，桌子上的蛋糕你看看爱不爱吃，爱吃拿去，不爱吃拿到办公室分一下。”闻韫卿制止了江桐月差点要声泪俱下的好莱坞大戏，用笔尖点了点那个粉色盒子。
江桐月拿起盒子转了转：“这个是楼下咖啡店的限量款啊，贵不说，我抢了好多天都没抢到。”说罢，她一脸坏笑地看向闻韫卿：“我记得你不爱吃甜食，客户送的吗？”
闻韫卿写字的笔顿了顿，抬头看向江桐月。
“谢谢闻总，那我拿啦。”江桐月看着闻韫卿想要拿回来的手，怕闻韫卿下一秒要反悔了，拎上盒子就光速跑路。
闻韫卿看着江桐月一闪而逝的背影，收回了手，只是笔尖点在纸上，直到墨迹晕染开来，他才重新写下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