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萧襄起得很早，没想到总裁比她更早，已经坐在餐厅里看报纸了。
“老板，早！我能坐这里吗？”
闻韫卿还没答话，就听到“谢谢老板！”紧接着就是椅子摩擦地面的声音。
听得出萧襄整个人神采奕奕精神焕发，闻韫卿的声音闷在报纸里，说了一句“早。”
“早餐好丰盛啊，我看网上还以为国外只有刷酱的面包和薯条。”说着，她就夹起一块培根大快朵颐起来。
闻韫卿把报纸拉下来一点，刚好在眼镜下面，他看着萧襄，道：“昨晚睡得好吗？”
萧襄使劲吞了一口，有些含糊不清地道：“特别好，我还没睡过这么软的床呢，谢谢老板。”
闻韫卿又把报纸拉了回去：“不用谢。”
萧襄满嘴碎屑，抬头看了闻韫卿一眼：“老板你不吃吗？”
闻韫卿答非所问道：“你昨晚有做梦吗？”
萧襄想也不想地答道：“没有啊，不是说做梦代表睡眠不好来着，我很少做梦的。”说到这里，萧襄砸吧砸吧嘴，忽然停住了。
她突然想起来什么事。
昨晚她睡觉之前，好像是把房门锁起来了着，今天早上她出来的时候，有开锁吗？
怎么感觉她是直接把门打开了？这不就是说，她昨晚又梦游了？
萧襄僵硬地抬起头，悄悄瞟了一眼闻韫卿。
不，会，吧？她应该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吧？她又想起来昨晚做的梦，那个触感，真实倒就像真人站在她面前一样……
萧襄一个激灵。不会不会，她要真对总裁上下其手了的话现在就应该已经被丢出房间了。
她拿起手边的豆浆，整张脸都要埋进玻璃杯里一样，借着被子露出俩眼镜瞥一眼闻韫卿。看着总裁的反应很正常，这才稍稍放下心来，继续啃她的大肉包子。
有惊无险，有惊无险，萧襄想。就算昨天梦游了应该也只是在客厅里逛了逛，没打扰到老板。
闻韫卿知道萧襄在看他，他有点心不在焉，否则照他的阅读速度，不至于半个小时了还翻不过去这一页。
就算有报纸挡了一大半的脸，闻韫卿也不敢做表情，生怕萧襄看出什么来，又好死不死地问一句：“闻总我昨天没有打扰到您休息吧？”
他真的不想再回答这个问题了，问就是没有没有，事实上就是两次他都被打扰到了。
什么？为什么是两次？当然了，因为还有一次是……算了，不提也罢。
一顿早餐，萧襄时不时跟总裁报告一下近期工作，时不时又向总裁请教一点工作上的问题，总裁尽职尽责地培育下属，问什么答什么，颇有圣君贤相之风。只是两个人各怀心事，都很默契地再没有提过关于‘做梦’的话题。
一个小时后，萧襄坐在牌子都叫不上来的豪车里，看见会场建筑近在咫尺时，对闻韫卿说：“谢谢老板，我就在这儿下就行，我跟摄影师约了地点，想过去找他。”
闻韫卿点头，司机缓缓把车停下，萧襄打开车门跳了下去，正要关门时，她看到闻韫卿欲言又止的神情，歪了歪头，道：“老板，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闻韫卿双手交叉搭在交叠的长腿上，沉默地看了她一眼：“没有了。”然后就把头扭了过去。
如果仔细观察闻总的一言一行，可以发现虽然他一如既往地有种低调钱多有实力的松弛感，但是今天这份松弛感有点像水放少了的粥，特稠，有点刻意了。
不过显然，萧襄很有钝感力：“哦，那行，老板再见。”说着，小心地关上车门。
她推，推不动。她再推，还是没动。
萧襄向闻韫卿投去求助的眼神：“老板，这门……”
闻韫卿不知道在想什么，好像没听到萧襄的话一样，没有反应。还是司机看了一眼后视镜，对萧襄道：“门是自动的，不用推。”
哇哦，自动的，有点高级。萧襄长这么大除了地铁还没见过能自动关的车门。
她朝司机笑笑：“谢谢，麻烦您了。”说着往后退了一步，让司机能关门。
目送着老板离去，萧襄兴奋地踏上了第一次单独外出采访的征程。
她进入会场签到后先是打了一个电话给摄影，摄影说堵在了路上，让她等等。萧襄答应下来，正打算拿出稿来看看，忽然感觉自己早上豆浆喝多了，想上厕所。
她问了一个路过的工作人员，工作人员忙着要赶场，随手一抬给萧襄指了一个大概的方向：“前面左拐之后往里走走就是了。”
萧襄谢过人家，往她说的那个方向走过去。等她走到哪一看，相邻不到二十米的地方有两个岔口，萧襄想了想，觉得工作人员没有特别说明的话应该就是第一个了，如果不是的话她再退出来重新进第二个就好。想着，她就走进了第一个岔口。
这边，工作人员接待完重要贵宾后，突然想起来这事：“我刚才有跟她说是第二个岔口吗？”估计没想起来，她摇摇头：“算了，走错了的话退出来重新进就好。”这样想着，忽然听见远处有人叫她，她立刻就将这件事抛诸脑后去工作了。
萧襄没想到里面的路有这么复杂，基本上每隔几米就有一个岔口，她连走了两三个路口后都没有找到洗手间，想着应该是走错了，就想往回走进第二个。
她沿原路返回，但走了很久还是没有走回到大路上，“我刚才来的时候走了这么深吗？怎么这么久还没回去？”她自言自语道。
会场的设计是现代简约风，墙壁柱子一律是白色，加之这个地方比较偏僻，一般不是来找厕所的话没有人走，于是也没有指示牌，只有错综复杂并且相差不多的几条通道，很容易会迷路。
萧襄停下了脚步，她觉得自己是迷路了。不过现在这种情况她也没有什么能联系的人，想到反正在会场里，怎么走也是在里面，不会出什么危险，她决定不管怎样先随便走一条路出去再说。
走着走着，功夫不负有心人，她发现前面有一扇门。
她快步走上前去，试着推开那道门，发现门是虚掩着的，并没有完全关上。萧襄喜出望外地推开，发现外面是一个露天的花园。
萧襄走进花园里，想寻找工作人员问问路，又怕是什么重要地带，没敢大声喧哗，只是光靠眼睛找。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根本没得来。萧襄找了很久也没看到有人的踪迹，这会儿厕所也不想上了，看到小石子路边有木椅就一屁股坐了上去，想着先休息一下。
突然，她听到不远处有人说话的声音，那声音像是从室内发出来的。萧襄以为终于等到人，兴高采烈地站起来，循着声音的方向走去，可那声音却戛然而止。
她走到记忆中之前发出声音的地方附近，这才发现原来这个花园里有这样一栋复古的欧式建筑。她没看见门，只有二楼有一扇被藤曼爬满了的窗户，唯一能进入建筑的通道是她眼前这条阴暗的小巷，出口的地方装了一个铁门，用最传统的大锁锁了起来。
记者的直觉让萧襄敏锐地嗅出这个地方有点奇怪，跟整个会场主建筑的调性格格不入。 不过任何地方可能都会出现一些特别的建筑，供管理者放一些不能对外公开的资料之类的用途，倒也不算太稀奇，萧襄没有想太多，但觉得来都来了，四处逛逛看能不能另外再写点稿子给头条打个辅助。
大门进不去，萧襄就反方向绕着建筑走了一圈。建筑的背面也围了起来，过不去，萧襄只好又绕回到前面。没发现什么特别有价值的东西，萧襄靠在铁门旁边的墙壁转角处，等等看有没有人经过，准备走了。
等了又一会儿，果然，那声音又出现了，在她头顶不远处。萧襄正想抬头，可就这么竖起耳朵一听，却皱起了眉。
本来她的脚已经伸了出去，却又马上收了回来蹲下，将自己隐匿进草丛里。
她说想找点有意思的新闻，这回还真让她找到了。只不过，新闻的内容没有那么有趣，反而让萧襄从心底升起了浓重的恐惧。如果不是她要找洗手间，如果不是走错了岔路口，她不会发现这些事。
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
萧襄心里还在问，手却已经悄悄摸进了包里，拿出了手机。
她打开录音，尽力举起手，将手机抬到离二楼的窗户比较近的地方。
“卖出去起码能值这个数吧。”
“不止。他们给我的报价很早之前就超过了，今天演讲结束之后能到这个数。”
“哼，让你七成真是便宜了你。不过话说回来，你觉得他们要花多长时间才能发现我们的数据重现不了？”
“管不着，等他们发现老子早就抱着钱死了，要打要骂随他们去，就算把老子的尸体从棺材里刨出来又怎么样，反正我该赚的钱都赚到了。”
“你倒乐观。这东西可是用在人身上的，我们根本就实现不了这个数据，要是用完死的人太多，我看你活不到抱着钱去找耶稣的那天。”
“他们不用这玩意儿也是必死无疑，这东西要是有效就当他们积德，没有效也是他们的命，关我们什么事。”
萧襄的手脚冰凉，心脏却烫地快要爆炸了。她气血上涌，但不敢声张，逼自己保持着均匀的呼吸。
她已经听明白窗户里这两个人在谈论什么了。
今天这场会的全称是‘第五十六届国际生理学或医学成果交流会’，所有上台发表讲话的嘉宾都是近年来在国际上有重大生物医学成果突破的科学家。其中最令人瞩目的一位是半年前发表了一篇关于治疗艾滋病特效药的文章的科学家，据说发表当日就有药厂开出天价想买断，但被这位科学家一口回绝。
他慷慨表示医学成果关乎到全世界人类的基本人权，不应该被某些公司垄断。
如果萧襄没有听到这个跟新闻上一模一样的声音，她想她会对这位科学家献上一生的尊敬。
窗户里的两个人持续了将近二十分钟的谈话，萧襄一直举着手，她的双臂酸痛也始终不肯放下来，心里憋着一口气，眼睛还得一直东张西望，担心有人发现她。
当谈话声音终于停下，萧襄才慢慢放下手机，站起来，往进来时的那扇门走去。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
“老板，早！我能坐这里吗？”
闻韫卿还没答话，就听到“谢谢老板！”紧接着就是椅子摩擦地面的声音。
听得出萧襄整个人神采奕奕精神焕发，闻韫卿的声音闷在报纸里，说了一句“早。”
“早餐好丰盛啊，我看网上还以为国外只有刷酱的面包和薯条。”说着，她就夹起一块培根大快朵颐起来。
闻韫卿把报纸拉下来一点，刚好在眼镜下面，他看着萧襄，道：“昨晚睡得好吗？”
萧襄使劲吞了一口，有些含糊不清地道：“特别好，我还没睡过这么软的床呢，谢谢老板。”
闻韫卿又把报纸拉了回去：“不用谢。”
萧襄满嘴碎屑，抬头看了闻韫卿一眼：“老板你不吃吗？”
闻韫卿答非所问道：“你昨晚有做梦吗？”
萧襄想也不想地答道：“没有啊，不是说做梦代表睡眠不好来着，我很少做梦的。”说到这里，萧襄砸吧砸吧嘴，忽然停住了。
她突然想起来什么事。
昨晚她睡觉之前，好像是把房门锁起来了着，今天早上她出来的时候，有开锁吗？
怎么感觉她是直接把门打开了？这不就是说，她昨晚又梦游了？
萧襄僵硬地抬起头，悄悄瞟了一眼闻韫卿。
不，会，吧？她应该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吧？她又想起来昨晚做的梦，那个触感，真实倒就像真人站在她面前一样……
萧襄一个激灵。不会不会，她要真对总裁上下其手了的话现在就应该已经被丢出房间了。
她拿起手边的豆浆，整张脸都要埋进玻璃杯里一样，借着被子露出俩眼镜瞥一眼闻韫卿。看着总裁的反应很正常，这才稍稍放下心来，继续啃她的大肉包子。
有惊无险，有惊无险，萧襄想。就算昨天梦游了应该也只是在客厅里逛了逛，没打扰到老板。
闻韫卿知道萧襄在看他，他有点心不在焉，否则照他的阅读速度，不至于半个小时了还翻不过去这一页。
就算有报纸挡了一大半的脸，闻韫卿也不敢做表情，生怕萧襄看出什么来，又好死不死地问一句：“闻总我昨天没有打扰到您休息吧？”
他真的不想再回答这个问题了，问就是没有没有，事实上就是两次他都被打扰到了。
什么？为什么是两次？当然了，因为还有一次是……算了，不提也罢。
一顿早餐，萧襄时不时跟总裁报告一下近期工作，时不时又向总裁请教一点工作上的问题，总裁尽职尽责地培育下属，问什么答什么，颇有圣君贤相之风。只是两个人各怀心事，都很默契地再没有提过关于‘做梦’的话题。
一个小时后，萧襄坐在牌子都叫不上来的豪车里，看见会场建筑近在咫尺时，对闻韫卿说：“谢谢老板，我就在这儿下就行，我跟摄影师约了地点，想过去找他。”
闻韫卿点头，司机缓缓把车停下，萧襄打开车门跳了下去，正要关门时，她看到闻韫卿欲言又止的神情，歪了歪头，道：“老板，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闻韫卿双手交叉搭在交叠的长腿上，沉默地看了她一眼：“没有了。”然后就把头扭了过去。
如果仔细观察闻总的一言一行，可以发现虽然他一如既往地有种低调钱多有实力的松弛感，但是今天这份松弛感有点像水放少了的粥，特稠，有点刻意了。
不过显然，萧襄很有钝感力：“哦，那行，老板再见。”说着，小心地关上车门。
她推，推不动。她再推，还是没动。
萧襄向闻韫卿投去求助的眼神：“老板，这门……”
闻韫卿不知道在想什么，好像没听到萧襄的话一样，没有反应。还是司机看了一眼后视镜，对萧襄道：“门是自动的，不用推。”
哇哦，自动的，有点高级。萧襄长这么大除了地铁还没见过能自动关的车门。
她朝司机笑笑：“谢谢，麻烦您了。”说着往后退了一步，让司机能关门。
目送着老板离去，萧襄兴奋地踏上了第一次单独外出采访的征程。
她进入会场签到后先是打了一个电话给摄影，摄影说堵在了路上，让她等等。萧襄答应下来，正打算拿出稿来看看，忽然感觉自己早上豆浆喝多了，想上厕所。
她问了一个路过的工作人员，工作人员忙着要赶场，随手一抬给萧襄指了一个大概的方向：“前面左拐之后往里走走就是了。”
萧襄谢过人家，往她说的那个方向走过去。等她走到哪一看，相邻不到二十米的地方有两个岔口，萧襄想了想，觉得工作人员没有特别说明的话应该就是第一个了，如果不是的话她再退出来重新进第二个就好。想着，她就走进了第一个岔口。
这边，工作人员接待完重要贵宾后，突然想起来这事：“我刚才有跟她说是第二个岔口吗？”估计没想起来，她摇摇头：“算了，走错了的话退出来重新进就好。”这样想着，忽然听见远处有人叫她，她立刻就将这件事抛诸脑后去工作了。
萧襄没想到里面的路有这么复杂，基本上每隔几米就有一个岔口，她连走了两三个路口后都没有找到洗手间，想着应该是走错了，就想往回走进第二个。
她沿原路返回，但走了很久还是没有走回到大路上，“我刚才来的时候走了这么深吗？怎么这么久还没回去？”她自言自语道。
会场的设计是现代简约风，墙壁柱子一律是白色，加之这个地方比较偏僻，一般不是来找厕所的话没有人走，于是也没有指示牌，只有错综复杂并且相差不多的几条通道，很容易会迷路。
萧襄停下了脚步，她觉得自己是迷路了。不过现在这种情况她也没有什么能联系的人，想到反正在会场里，怎么走也是在里面，不会出什么危险，她决定不管怎样先随便走一条路出去再说。
走着走着，功夫不负有心人，她发现前面有一扇门。
她快步走上前去，试着推开那道门，发现门是虚掩着的，并没有完全关上。萧襄喜出望外地推开，发现外面是一个露天的花园。
萧襄走进花园里，想寻找工作人员问问路，又怕是什么重要地带，没敢大声喧哗，只是光靠眼睛找。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根本没得来。萧襄找了很久也没看到有人的踪迹，这会儿厕所也不想上了，看到小石子路边有木椅就一屁股坐了上去，想着先休息一下。
突然，她听到不远处有人说话的声音，那声音像是从室内发出来的。萧襄以为终于等到人，兴高采烈地站起来，循着声音的方向走去，可那声音却戛然而止。
她走到记忆中之前发出声音的地方附近，这才发现原来这个花园里有这样一栋复古的欧式建筑。她没看见门，只有二楼有一扇被藤曼爬满了的窗户，唯一能进入建筑的通道是她眼前这条阴暗的小巷，出口的地方装了一个铁门，用最传统的大锁锁了起来。
记者的直觉让萧襄敏锐地嗅出这个地方有点奇怪，跟整个会场主建筑的调性格格不入。 不过任何地方可能都会出现一些特别的建筑，供管理者放一些不能对外公开的资料之类的用途，倒也不算太稀奇，萧襄没有想太多，但觉得来都来了，四处逛逛看能不能另外再写点稿子给头条打个辅助。
大门进不去，萧襄就反方向绕着建筑走了一圈。建筑的背面也围了起来，过不去，萧襄只好又绕回到前面。没发现什么特别有价值的东西，萧襄靠在铁门旁边的墙壁转角处，等等看有没有人经过，准备走了。
等了又一会儿，果然，那声音又出现了，在她头顶不远处。萧襄正想抬头，可就这么竖起耳朵一听，却皱起了眉。
本来她的脚已经伸了出去，却又马上收了回来蹲下，将自己隐匿进草丛里。
她说想找点有意思的新闻，这回还真让她找到了。只不过，新闻的内容没有那么有趣，反而让萧襄从心底升起了浓重的恐惧。如果不是她要找洗手间，如果不是走错了岔路口，她不会发现这些事。
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
萧襄心里还在问，手却已经悄悄摸进了包里，拿出了手机。
她打开录音，尽力举起手，将手机抬到离二楼的窗户比较近的地方。
“卖出去起码能值这个数吧。”
“不止。他们给我的报价很早之前就超过了，今天演讲结束之后能到这个数。”
“哼，让你七成真是便宜了你。不过话说回来，你觉得他们要花多长时间才能发现我们的数据重现不了？”
“管不着，等他们发现老子早就抱着钱死了，要打要骂随他们去，就算把老子的尸体从棺材里刨出来又怎么样，反正我该赚的钱都赚到了。”
“你倒乐观。这东西可是用在人身上的，我们根本就实现不了这个数据，要是用完死的人太多，我看你活不到抱着钱去找耶稣的那天。”
“他们不用这玩意儿也是必死无疑，这东西要是有效就当他们积德，没有效也是他们的命，关我们什么事。”
萧襄的手脚冰凉，心脏却烫地快要爆炸了。她气血上涌，但不敢声张，逼自己保持着均匀的呼吸。
她已经听明白窗户里这两个人在谈论什么了。
今天这场会的全称是‘第五十六届国际生理学或医学成果交流会’，所有上台发表讲话的嘉宾都是近年来在国际上有重大生物医学成果突破的科学家。其中最令人瞩目的一位是半年前发表了一篇关于治疗艾滋病特效药的文章的科学家，据说发表当日就有药厂开出天价想买断，但被这位科学家一口回绝。
他慷慨表示医学成果关乎到全世界人类的基本人权，不应该被某些公司垄断。
如果萧襄没有听到这个跟新闻上一模一样的声音，她想她会对这位科学家献上一生的尊敬。
窗户里的两个人持续了将近二十分钟的谈话，萧襄一直举着手，她的双臂酸痛也始终不肯放下来，心里憋着一口气，眼睛还得一直东张西望，担心有人发现她。
当谈话声音终于停下，萧襄才慢慢放下手机，站起来，往进来时的那扇门走去。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