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道全怒骂到,她将瓦片盖了几片回去只留小小的洞口,只见侍卫们一团乱的进屋,然后又被四皇子赶出去。

    “殿下,感觉可好,我去找太医。”刚才守在四皇子身边的小侍卫鄢宵扬说到,他一年前在练兵场被占倚看中便收在身边当贴身侍卫,可是自己无论是剑术还是体术都不是最好的,他对四皇子的用人眼光持怀疑态度。

    “虽然不好,但是太医就不必了。”他扶着额头,还觉得迷糊:“现在是几时?”

    “已是子时。”

    四皇子看了看周围失望地说道:“本宫还在这宁王府内?”

    “是,殿下。”小侍卫继续说:“殿下,是否要属下告知宁王爷?”

    “不必,现夜已深,既本宫身无大碍,便明日再提吧。”占倚起身,移步到床前的茶桌,宵扬马上狗腿般跟上前倒水。

    “殿下,喝点水。”

    占倚端过茶杯一饮而尽,他让宵扬拿镜子过来,他照着镜子,左右观察,脖子上有一大片黑紫色淤斑,占倚一边摸着自己的脖子一边说:“刺客呢?”

    宵扬半跪颔首说道:“属下无能,让刺客跑了。”

    “料到了。”占倚让他站起来,轻轻晃着镜子,突然映照出一双多余的目光,他马上放下镜子,碍于打草惊蛇,他继续喝水伺机不动。

    夜里的冷风推搡着衣物单薄的道全,她盘腿坐在房顶上,她感觉风要把她身体里的水吹干了,同样也要吹干她的耐心了,道全此刻心里盘算着再加一条人命。

    “殿下可有看到刺客有什么特征,好让人画图通缉。”

    “全是特征。”占倚在想法子拖住时间,想必这个刺客知道了自己命大还活着的消息现在杀回马枪来了,自己目前带伤上阵没有优势,何况对方不是普通人。

    “全是?”小侍卫摸不着的脑袋,“难不成,刺客整张脸都让殿下看到了?”

    “对啊,黝黑黝黑的大脸蛋,头上一对角,健壮的手脚,还有这么厚的大红香肠嘴。”占倚一边说一边比划给宵扬看。

    宵夜脑袋都要摸秃了,这殿下怕不是睡傻了:“殿下,您在想想,是不是记错了。”

    “若是能再遇到这位英雄,我一定规劝他为我所用,这种能人本宫一定会善用。”占倚自顾自地说,把小侍卫吓傻了。

    “英雄?殿下!他可是来杀你的!”

    “既然能杀我,那不就表示也能杀别人,既然能为他人所用,那不就表示也能为我所用!”

    道全将这滑稽的场面尽收眼底,她不知道这四殿下葫芦里卖的是不是药,但是如果再不动手,她就要变冷冻干葫芦了。

    “殿下三思,将这种危险之人留在身边怕不是增添后患。”

    占倚单手托着下巴,另一只手摆弄茶壶,打趣宵扬说道:“你懂什么,那个当官的不养点毒虫。”

    “属下确实不懂。”

    道全也不懂,这家伙明明看见她的脸了,如今却说尽胡话,莫不是自己施的法是把人变傻子,她坐正运气,她利用待她不善的冷风,将自己身上淤积的邪气混合,从洞口灌入,这是她刚才在屋顶上悟出来的。

    宵扬吹到了一股冷风,他顿感凉意,“有些冷呢殿下,我给您拿件衣服。”

    瑟瑟发抖的少女默念:“风,听我召来。”她十分努力才控制住那不属于她的风,混着邪魔之气的风扑近屋内的两个人,若是普通人让这风灌进了肚内必然七窍流血,五脏六腑破裂。

    “宵扬,陪本宫出去走走吧。”占倚疑心重,他现在对突如其来的风也表示怀疑。

    “殿下,外面更凉,多穿点。”

    “想的美。”道全心里想,她转换注意力,分出另一股力量抵到门上,将门固住。

    “殿下!门拉不开!”宵扬用力拔门,这时才发觉事情不对劲,难不成刺客是这宁王府的人,不对,若是宁王府那今日一整天都是机会为什么偏偏选殿下醒的时候。

    “用刀劈!”占倚大吼,他看见宵扬鼻孔流出鲜血,马上只身用力去冲撞木门。

    “殿下!”宵扬耳朵开始发出嗡嗡的声音,四皇子没把门撞开,反而被弹回退了几步,宵扬举起剑砍向木门,剑将门刺穿却砍不下去,占倚迅速夺过剑柄将其拔出!

    门外原来的卫兵听见动静马上赶来支援,却无法将门推开,他们四人齐顶门却纹丝不动,正想其他办法来行,可惜屋内的人可等不到一分钟。

    “走!”占倚马上改换路线,抬起剑冲向窗户,他一刀给窗户砍了个洞,疾快的转换成一个蓄力跳,撞出窗外,倒在了窗户的“尸体”上。

    卫兵马上围上来,占倚发怒指着还挂在窗户边上的小侍卫喊:“宵扬!去啊!”他推促其中一个卫兵。

    两个卫兵急忙将搭在窗边没有跳出来的宵扬拉出来,他被血糊得满脸,正大口大口喘气。

    “叫太医!废物!快一点啊!”占倚的左眼流下的血滴到地上。

    道全没多留下看戏,她疾速的逃离犯罪现场,风随在她身后,把路过的花草都惊掉在了地上。

    回房的她迅速将衣服换掉,拿起今日让可鱼准备的包裹,计划从后窗跳出去,这时可鱼突然冲进来,惊愕地看着她。

    “小姐,老爷让我们都到前庭院。”不等道全反应可鱼飞快地抓着她的手就往外面冲。

    “放手!”道全现在连一个小丫鬟的力气都敌不上,她拽的手腕通红,在出房门的那一刻把包裹丢回房间内。

    可鱼以为小姐是要逃婚,如果这个小姐也逃了,无论是宁家还是卢家都会把她乱棍打死,她脑子一热忘了主仆规矩,直拽道全往外冲。

    “小姐,恕可鱼无礼,现在很危险,不能一个人待着!”可鱼找了一个非常好的借口,在跑了一段路后,可鱼放慢脚步,但是没有放开手。

    道全有些生气,基于她身体已经有些累,没有力气对可鱼产生杀心。

    “小姐,那个刺客又来刺杀四殿下了,所以,所以宁老爷他,他……”可鱼跑得气喘吁吁。

    “叫我们过去有何用,打刺客吗?”

    “不是,是,是四皇子怀疑是宁王府的人,正在,在会堂里大怒。”

    道全心里笃定要么跑,要么死,她想挣脱可鱼的手,谁只可鱼抓的紧紧的。

    “你抓疼我了!”她向可鱼喊到。

    可鱼只敢干流眼泪,不敢出声哭,她自感心里愧对小姐,可是又怕死。

    “可鱼,我会自己走!你在害怕什么!”

    “不,不,小姐,我怕你被刺客劫走,那我怎么跟老爷夫人交代。”可鱼看到前庭院快到了,心里慢慢的松下一口气。

    道全眼看快走到了,她再次奋力挣脱,“刺客不会再来了,给我放手!”

    只见四皇子在庭院上,对数百名家奴士兵一个一个检查,虽然把男人们也都叫来,但是只是形式一般检查,他对女人看得仔细。

    “怎来得如此慢!”王府的一个老姨娘催到,她看了一眼穿着完整的道全“怎么都换好了衣裳,不过是个例行检查罢了。”

    “是奴婢太急躁,出门不小心撞倒了水壶,将世子妃的衣裳弄湿了才不得已换了一身。”

    “做奴婢的不小心点怎么能行。”

    可鱼卑屈着应道:“是,五姨娘教训得对,可鱼知错。”

    那老姨娘转过头便没再说什么,她盼着四皇子赶紧来先看一眼她,这样她就能回去继续睡觉了哦。

    道全无语的站着旁边,突然宁执晖从会客堂里走出来,他望了望人群,像是在寻什么,扫了一遍后眼睛定在了道全的方向,走下阶梯向她而来。

    “五姨娘,”他先是对道全身边的女人点头微笑然后侧过头冷脸看着道全说:“卢释微。”

    “我们上会客堂。”他抓着道全的衣袖将她拉上去。

    平日里宽敞的会客堂,今晚却挤的闷。

    乌泱泱的一堆人,多是姨娘们和她们长大的儿女,道全草草向王爷和王妃姨娘们行了见面之礼。

    “世子妃不怕,这和我们没关系,不过是例行公事。”一个年纪大一点的姨娘满眼温柔看着道全对她安慰到。

    道全只是点点头心里说着:“关系大着呢,大家等着砍头吧。”

    那个姨娘满眼关心地问:“现在可还习惯?”

    “嗯。”道全点点头,她想不起来她是哪位姨娘了,“多谢姨娘关心。”

    虽然大难将至,不过道全内心却没有波澜,让道全感到不舒服的还是这个济济一堂的场面,一个人在小屋子呆久了,她还习惯不来这种大场面,她感到耳边净是吵闹,从老至幼都吵闹。

    四皇子将所有老老少少女婢都对了一遍却都对不上,他反身走入会客堂,步伐沉重但坚定。

    他一进会客堂先看见他高大的好友宁执晖,随后目光落到了宁执晖身旁的瘦小女子,顿时睁大了眼睛,他难以置信地盯着“卢释微”向她逼近。

    在场的人纳闷且紧张地看着这画面,宁执晖更是抓住这个时机,他一把抓起道全消瘦的手,将她往前拉。

    “难道是她吗?”宁执晖探问到。

    会客堂豁然静下来,刚刚张嘴交头的人说出的话都凝在半空中,最紧张非是宁王爷,他的眼神不停在自家儿媳和堂侄子之间来回转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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