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上这些了,小福快带着漫声弟弟去给修叔罗阿姨那点水果。”

    看,多么懂自己闺女的姚女士啊。

    姚弗卿朝着沙发上的两人问好,目光落在修漫声身上。

    他一起身,如同一只站起来的北极兔,和那张我见犹怜的小脸很不搭调。

    大概是个子太高,才会让她有这种奇怪的感觉。

    “你爸妈的姓组合在一起还挺别致。”姚弗卿随口道。

    她只记得修漫声的父亲修斯敏是国际知名导演,母亲罗明礼是个作家。

    不是那种畅销书作家,而是研究严肃文学的学者作家。

    修漫声腼腆一笑:“大家都这么说,说他们是天作之合。”

    “还好二位没有执着把姓氏放在一起组合成你的名字。”姚弗卿感慨道。

    这些年的历练下来,姚弗卿身上那股有些呆滞的“读书读傻了”的气质殆尽。

    罗明礼看着长袖善舞的姚弗卿,笑道:“我还记得小福高中时被一个男孩家长找上门说是勾引他们家孩子早恋,小福当场就怒了,说自己一心只想考大学,根本不打算恋爱。”

    一桌子长辈默契地笑出声。

    回忆起孩子们的青春岁月。

    姚弗卿震惊,她根本不记得有这件事了。

    她打量着修漫声,小声问:“难道你们家不是在你初中时就搬走了?”

    修漫声点头,小声且乖巧地回复她:“姐姐,我比你小三岁。”

    姚弗卿更震惊了:“那你不应该还在读书?”

    “跟着爸妈出国之后就跳级了,十六岁上大学,现在在医院工作。”

    修漫声工作的是个私立医院,在a市出了名的“只要有钱,就能从阎王殿里把人拉出来”。

    姚弗卿心情复杂地看着这个比自己小三岁的男孩。

    “对我的职业很好奇吗?”修漫声的神色有些雀跃,像是拿了一盒珍宝跟好朋友分享的小傻蛋。

    姚弗卿不忍心打击他的积极性,继续问:“那你是学什么的?”

    “神经内科。”

    姚弗卿心思一动。

    这不刚好和温星也的情况对症了吗?

    一旁的姚女士竖着耳朵听两个小孩说话,捕捉到关键词,扭头关切地看着修漫声:“刚好小福总是头疼,这归你们神经内科管吗?不如漫声帮她看看?”

    从来不知道自己总是头疼的姚弗卿刚想出声反驳,又想起温星也的情况,顺势道:“会麻烦你吗?”

    姚女士见姚弗卿难得这么主动,笑得合不拢嘴。

    修漫声的父母坐在一旁,看着耳朵红成一片的儿子,也乐见其成。

    姚弗卿完全没发现他们脸上怪异又满含欣慰的笑容。

    她带着修漫声往楼上走。

    远离楼下几位之后,姚弗卿带着修漫声在露台落座。

    “其实不是我,而是我一个朋友上次出了点意外,医生诊断是脑震荡,并且记忆受损,前段时间又受了刺激,记忆再次出现了一些偏差。”

    说到这种专业话题,修漫声的状态明显严肃不少。

    他问了姚弗卿几个问题,提出让她带朋友去他们医院看看。

    姚弗卿点头答应。

    还没来得及道谢,她的手机震动起来。

    是李成蹊。

    姚弗卿看了一眼修漫声,修漫声自觉起身,脸上有些委屈:“需要我回避吗?”

    倒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电话。

    姚弗卿摆摆手,示意他坐,接起了电话。

    “姚姚,陶黎安全回来啦。”李成蹊的声音雀跃,喜悦感染了姚弗卿。

    她还记得前几天为了陶黎茶饭不思的李成蹊,看起来怪可怜的。

    “但是,”李成蹊话音一转,“他带回来了个人。”

    姚弗卿:?

    不会吧,不会吧,按照书里的经典剧情,这位不会带回来了个救命恩人吧?

    “明天有时间吗?咱们见面再聊怎么样?”

    她的语气低落,姚弗卿没好意思拒绝。

    挂了电话,修漫声若有所思:“是陶家的小公子吗?”

    姚弗卿点头。

    李成蹊的大嗓门穿透力极强,恨不得让全世界听见她的喜悦。

    “陶家小公子……看来是好事将近了。”

    姚弗卿侧头看他,总觉得他似乎话里有话。

    “陶老先生在我们医院疗养,前几天还喜气洋洋地提起小公子要结婚的事呢。”

    姚弗卿却觉得不太对劲,他们居然就这么接受了李成蹊?

    可是之前的方向跟现在完全不同。

    姚弗卿在陶家的晚宴上见过陶黎带李成蹊去。

    因为李成蹊的存在,就连陶黎都进不去大宅的门。

    不到半年过去,他们居然就这么接受了?

    姚弗卿不懂他们豪门恩怨,但是脑子突然抓住重点,陶黎他大伯住院了,所以斯玉竹的“嫁给大伯”计划是不是可以宣告失败了?

    修漫声像是随口一提,并不多问,也绝不多说一句。

    他动了动手指,问:“要不要试试我跟医院理疗师学习的按摩手法?感觉你看起来很累。”

    姚弗卿眼睛一亮,开始上演虚假推辞学:“这怎么好意思呢?”

    “让我拿你做实验,是在帮我的忙。”

    姚弗卿恭敬不如从命,直接躺下。

    她其实和十年前比起来,变化并不是很大。

    大概是这些年为了公事不得不板着脸,笑容少了,浑身充斥着不好惹的气息。

    但是面部表情放松时,微微上扬的嘴角看起来笑得极甜。

    修漫声移开视线,手指在姚弗卿头上的穴位轻轻按压。

    送修漫声一家离开时,姚弗卿还有些意犹未尽。

    修漫声看得好笑:“很多事情过犹不及。”

    反而修漫声的父母很热情:“小福没事就多来玩,漫声别的不行,按摩很拿手的。”

    已经感受过了的姚弗卿说不出拒绝的话,脑袋如同拨浪鼓一般狂点。

    -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早起的姚弗卿神清气爽,耳目一新,感觉自己换了个新脑袋。

    所以去见李成蹊之前,姚弗卿觉得,已经没有什么情节能让她惊讶了。

    最坏的结果不就是陶黎带回来个救命恩人吗?

    看着一女两男的组合,她手里的包差点没拿稳。

    李成蹊订的是个包厢,按道理来说,四个人完全不会显得拥挤,而且她之前和陶黎出门吃饭,一向是这个配置。

    包厢私密性高,并且地方要比大厅宽敞,做起事来舒适度比较高。

    他们一进包厢,陶逸就开始提意见:“咱们不是只有四个人吗?坐包厢多浪费呀,我觉得这样不好。”

    李成蹊深吸一口气,正打算和他辩论。

    陶逸捂着心口:“而且包厢空气不流通,我不舒服。”

    然后他们的座位真的被换到了大厅。

    等姚弗卿来时,看见的就是一脸隐忍的李成蹊,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

    姚弗卿第二眼看见的是和陶黎并排坐着的陶逸。

    她和陶逸做过三年校友,加上同级,彼此并不陌生,偶尔遇上还能闲聊几句的点赞之交的关系。

    但是?

    陶逸不是失踪了吗?

    这是什么大变活人的现场?

    姚弗卿有些看不懂了。

    而且之前也没听说陶逸和他远在大洋彼岸的堂弟这么亲近啊?

    甚至把别人的女朋友挤到对面也要和堂弟贴贴?

    姚弗卿有些理解,为什么李成蹊看起来快要碎了。

    都说小别胜新婚,陶黎回来却多了个“第三者”,是挺要命的。

    而且陶逸看向她的眼神很陌生。

    姚弗卿有种不详的预感:“陶逸?”

    陶逸警惕地看着她:“你谁?”

    “你高中同学,姚弗卿啊。”

    陶黎轻咳一声:“抱歉啊姚总,家兄失忆了。”

    嚯,失忆是什么时尚单品吗?还成群结队的。

    姚弗卿搓手:“巧了,我刚好认识一个神内专家,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李成蹊连连点头。

    弟控是病,得治。

    陶黎借口带着陶逸去点菜,给李成蹊留足了吐槽空间。

    “姚姚,你不知道这个陶逸有多变态!”

    “他昨天跟着陶黎回来居然要睡我们俩中间,你听听这是人话吗!”

    姚弗卿也没想到上来就是个炸裂的,她只觉得自己耳朵脏了。

    李成蹊原本听说陶黎安全回来,高兴得只想跟他大战300回合。

    没想到他身后居然跟了个强力胶尾巴,甩都甩不掉。

    陶黎解释说,自己也是因为陶逸的事才没能按时回来。

    据说陶逸是在采风路上被骗到了村里,被全村人联合起来锁到村里长达半年。

    但他始终没放弃寻找逃跑的机会,终于在一次村里集会时逃亡成功,又很快被追捕。

    逃亡过程中因为不熟悉山里的路况,掉下悬崖才导致失忆。

    姚弗卿震撼,这么大了偷到村里干什么?当种公?

    李成蹊看出她眼里的震惊,体贴解答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村里缺少劳动力,让他去拉磨。”

    这不是陶逸为自己挽尊说的,而是陶黎一路追查到的。

    姚弗卿:……

    李成蹊咬牙道:“挺好的,听说他以前写作文说希望自己想当一只熊猫,现在也算不错,好歹当上了牛马,也算是动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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