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回
“你们不是说他是什么名医的亲传弟子?为什么我家梨宝还不醒?”
戚武紧紧握着孔梨的手，在床边守候着她将近一个时辰了，迟迟不见她醒来。
他本打算直接把人带走，要不是顾虑到孔梨的身体状况，戚武巴不得曹操他们这些人离孔梨愈远愈好，甚至不屑踏入曹家半步。
他更倾向于杀入河东高校，逼董卓那奸贼把这劳什子蛊的解法交出来。
不久前面对戚武直白的怀疑，曹操回应『这是很严重的指控。』
天下皆知，孔家世代效忠全校盟，对孔家人出手即意味着有不臣之心、谋反之嫌。
『你这是在撇清责任?』戚武的眼神充满杀气，冷哼『你曹操可是东汉大名鼎鼎的学生会长，你曹家更是称得上洛阳的地头蛇，我家梨宝这段时间都住在曹家大院，现在她在你的地盘上出事，你一点责任也没有?』
『要我说，你根本难辞其咎!』
曹操脸色一沉，对方蛮横不讲理，只一味将过错安在他身上『戚兄，事关重大，尚未查清事实真相，怎能凭借你的个人的猜测而认定一个人有罪?』
『别凑上来跟我攀关系，我不吃称兄道弟那一套。』戚武对曹操那一声礼貌性喊道的「戚兄」可谓是相当嫌弃。
『真相我自会派人去查，凡是与此事相关的人全部抓出来，该追究的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戚武话落，孔家总管走到黄忠面前『麻烦将我家大小姐交还给戚少。』
黄忠清楚之前是情况紧急，如今再不放手便是于礼不合了。他缓慢地将孔梨交给戚武，戚武则不顾黄忠恋恋不舍的样子，一把将孔梨抱走。
黄忠来不及告诉戚武要注意孔梨身上的电流『请住手，不能把——』
戚武动作虽快却不粗鲁，他稳稳地将孔梨抱在怀里，扯下包裹着她的绝缘布。接着调整了下姿势，让孔梨的头靠在他的肩上。
『戴总管，走了。』
目光汇聚于此的东汉众人难掩惊讶。
只见原本在孔梨身上乱窜的电流趋缓，然后逐渐归于平静，最终消失不见。期间抱着她的戚武并无任何不适，显而易见不受孔梨身上的电流影响，彷佛它不会对他造成伤害。
『你们有看到吗?』修确认其他人是否有注意到。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热衷破解各种疑难杂症的华佗燃起了好奇心。
相比其他人小声地讨论，张飞心直口快地问出来『喂，姓戚的，你对老梨做了什么?那些奇怪的电为什么没了?』
『哈?你在说啥鬼话?脑子有问题?』戚武一脸「懒得理你」，准备瞬移离开。
『你就这么把小梨带走，那她体内的蛊怎么办?』黄忠看着孔梨窝在那个人怀中的模样。
明明失去意识，她脸上的表情却变得比刚才被自己抱着时安心，像是很熟悉对方的气息，以至于不用判断便觉得戚武是她可以信任的人一样。
因此黄忠合理推测戚武先前说的应该是真话，若是孔梨不愿待在东汉想回鲁国，黄忠一定会尊重她的选择，前提是在她安然无恙的情况下。
『那个……小梨的表哥，我知道你很紧张小梨，但是鲁国距离洛阳不算近，先不要说路上会不会又遇到危险，光是小梨现在的身体状况就不适合长途跋涉。』马超努力劝说，既然双方都是关心孔梨，应该以孔梨安危为优先。不管彼此间是有误解还是什么，等华佗找方法医治好孔梨再说。
『华佗是天荡山名医的亲传弟子，孔梨中蛊便是他诊断出来的。戚少不妨留在东汉，让华佗医治孔梨，届时再带她回鲁国也不迟。』曹操一直在观察，他猜测戚武的身分不单纯，于是想藉此试探。
『当然这段时间我也会查清真相，若真是我曹家佣人所为，我会亲自向孔家赔礼道歉。』
『想得倒挺美。』若真是那样，岂是一个曹操赔礼道歉便能了事?
『大小姐真的中蛊了?』戴璋问戚武，眼睛却是看向华佗。
『你们如果不信的话，就自己确认一下吧。』华佗拿出煮熟的鸡蛋。
修是有听说过几种确认是否中蛊的方法，可看到华佗凭空变出一颗蛋时，还是不禁傻眼。
『如何确认?凭一颗茶叶蛋?你在耍我?』戚武冷冷睨了华佗一眼。
强烈的威压让华佗不由得抖了抖，他赔笑『拿错了、拿错了，那是我的午餐。』
『是这个才对。』华佗重新拿出一颗水煮蛋『在孔小姐的身上滚过后把蛋壳剥开，如果蛋白凹凸不平或变黑，就是中蛊。』
戚武收回眼神，撤去威压。
孔家总管会意，从华佗手中接过那颗水煮蛋，双手朝上递给戚武。
戚武改为单手抱的姿势，动作轻柔地按照华佗所说的将蛋在孔梨的侧脸上滚了滚。过了一会儿，他用蛋敲了下自己的额头，光洁亮白的蛋壳随即出现裂缝。
『这人是铁头吗?』这种时候华佗竟还有吐槽的心情，不是对自己医术的自信，就是心态良好。可惜其他人并无闲心理会他的吐槽。
戚武三两下挑开了蛋壳，本该洁白的蛋白不仅凹凸不平，还一块黑一块白的，布满了黑色斑块的水煮蛋比起发霉更像是产生了病变一般，恶心得令人起鸡皮疙瘩。
他刚想骂粗口，瞥见怀中的孔梨只好暗骂在心，同时脸色变得无比难看，一手捏爆了鸡蛋。
孔家总管拿了个水瓶过来，帮戚武把手冲干净。
戚武顺手甩了下，随后用内力将水滴烘干，也不废话『走，去曹家。』
时间回到现在——
“华佗又不是神，就算是神也不是万能的啊。”张飞有些阴阳怪气地说道。
尽管他偶尔也会怀疑华佗的医术不靠谱，可当听到有外人质疑己方的人时，张飞便会二话不说地回护自己人。
“三弟，戚少是孔梨的家人，这种时候自然比谁都心急。”修让张飞稍微体谅一下对方的心情。
两方人马好不容易暂时在孔梨的事上达成一致，此时不该再挑起争端，而是要尽量和平相处才对。
虽然戚武对他们始终抱持着莫名的敌意，但他们不该心存芥蒂。毕竟是他们理亏，孔梨是因为帮助五虎将和貂蝉才变成李儒和魅娘下手的目标，换个立场想，戚武因此而迁怒也不是不能理解。
“梨宝?!”戚武从握着的手中感觉到孔梨的手指动了动。
“……嗯……”孔梨的眼睫轻颤，慢慢地睁开眼。
“小梨，你终于醒了!”马超立刻凑上前。
黄忠克制住自己靠近的冲动，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孔梨“有没有哪不舒服的地方?”
被抢话的戚武瞥了眼两人，看在孔梨的面子上先不计较“梨宝，你感觉怎么样?”
孔梨似乎一时间反应不过来，神情有些迷糊，她抽出手抚上自己的头“呃……怎么……”
“是头疼吗?”黄忠语气着急。
“嗯?不知道，感觉很乱……”孔梨下意识回答，片刻后察觉到不对劲，她看向屋内的人。
“说不清没关系，让那个华佗再给你看看。”戚武先是安抚她，接着他的目光扫向华佗“大夫，麻烦了。”
“等等——大夫?”
“为什么要看大夫?我怎么了?”
“我怎么会在这里?这里是哪里?你们又是谁?”
“为什么一副跟我很熟的样子?”
“梨宝，你在说什么?!你不认得我了吗?”戚武不敢置信地握住孔梨的两肩，力图让她看清楚自己是谁。
孔梨皱着眉头，却没出手推开他“你唤我什么?那是我家里人才能喊的!”
“我怎么喊不得了?我是这世上与你最亲密的人啊。你不是说过，无论过去，现在，还是未来，我都是你的另一半，我们永远分不开吗?”戚武人高马大的，听了孔梨生疏的话语却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孩，瞧着竟有一丝可怜。
在场见过戚武强硬姿态的人，万万没想到他在孔梨面前是这番模样，完全变了一个人，彷佛拥有着双重人格。孔家总管倒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眼神好似还挺怀念的。
“我对你说过这种话?不可能!”此刻孔梨虽然脑袋浑沌，但她确信自己从未对别人说过这句话。
戚武猜想是不是因为他如今的嗓音粗哑，不如幼时好听，所以孔梨才不认得他“你仔细看看我，梨宝。就算我们几年没见，但你不可能认不出我的脸。”
这话听着其实挺荒谬的，可他满是理所当然的语气，让孔梨少了几分笃定，她不自禁认真打量起眼前的陌生男子。
面前的这张脸被胡子遮住大半，孔梨没印象自己的熟人中有人留着如此浓密的胡子，他方才说他们几年没见，因而她推测他以前极有可能没留胡子，于是她转从对方的眉、眼、鼻、唇几处观察。
没想到愈看愈熟悉，她的心中莫名涌上一股兴奋之情，那是只有见到关系极为亲近之人才会产生的期待与欢喜。
“我不曾对任何人说过那番话，除了一个人。”暂且不说存在相悖的问题。年纪?对不上。声音?完全不同。他话中的漏洞相当明显，理智告诉她一切有多不合逻辑。更何况若与自身记忆有出入，很难排除对方施加催眠术的可能，她不该相信轻易相信目前为止所见、所闻的一切。不具备任何根据的直觉，一点也不可靠。
但……他和她之间那种联系本就是毫无道理可言的。
“阿武?你是阿武吗?”
“对!我是阿武。梨宝，我就知道——”戚武开心得抱住孔梨，他虽然有信心，还是不免忐忑。
“知道什么?”孔梨拍拍他的背“忘了谁都不可能忘了你?”
戚武点点头“这不是当然的嘛!”
“戚少，在下知道您见到大小姐很高兴，不过还是先让华大夫为小姐检查一下身体，您看如何?”孔家总管出声提醒。
戴璋知道戚武现在一时沉浸于再见到孔梨的喜悦中，忽略孔梨醒来后表现出的种种不对劲，尚未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戴总管?”孔梨这才注意到原先被其他人挡住的他。
“大小姐。”戴璋恭敬地鞠礼。
此刻孔梨已能确定她的判断没错，尽管与自己所认知的有很大的不同，但戚武的确是她的阿武。
“这是怎么一回事?”是什么造成这般诡异的现况，在她身上究竟都发生了些什么?
即使戴璋察觉孔梨大约是失忆了，不过保险起见他想再了解清楚一些“容在下失礼，在回答您之前，在下想先请教您一个问题，请问您醒来的最初以为自己的年龄是?”
“……7岁。”
戚武紧紧握着孔梨的手，在床边守候着她将近一个时辰了，迟迟不见她醒来。
他本打算直接把人带走，要不是顾虑到孔梨的身体状况，戚武巴不得曹操他们这些人离孔梨愈远愈好，甚至不屑踏入曹家半步。
他更倾向于杀入河东高校，逼董卓那奸贼把这劳什子蛊的解法交出来。
不久前面对戚武直白的怀疑，曹操回应『这是很严重的指控。』
天下皆知，孔家世代效忠全校盟，对孔家人出手即意味着有不臣之心、谋反之嫌。
『你这是在撇清责任?』戚武的眼神充满杀气，冷哼『你曹操可是东汉大名鼎鼎的学生会长，你曹家更是称得上洛阳的地头蛇，我家梨宝这段时间都住在曹家大院，现在她在你的地盘上出事，你一点责任也没有?』
『要我说，你根本难辞其咎!』
曹操脸色一沉，对方蛮横不讲理，只一味将过错安在他身上『戚兄，事关重大，尚未查清事实真相，怎能凭借你的个人的猜测而认定一个人有罪?』
『别凑上来跟我攀关系，我不吃称兄道弟那一套。』戚武对曹操那一声礼貌性喊道的「戚兄」可谓是相当嫌弃。
『真相我自会派人去查，凡是与此事相关的人全部抓出来，该追究的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戚武话落，孔家总管走到黄忠面前『麻烦将我家大小姐交还给戚少。』
黄忠清楚之前是情况紧急，如今再不放手便是于礼不合了。他缓慢地将孔梨交给戚武，戚武则不顾黄忠恋恋不舍的样子，一把将孔梨抱走。
黄忠来不及告诉戚武要注意孔梨身上的电流『请住手，不能把——』
戚武动作虽快却不粗鲁，他稳稳地将孔梨抱在怀里，扯下包裹着她的绝缘布。接着调整了下姿势，让孔梨的头靠在他的肩上。
『戴总管，走了。』
目光汇聚于此的东汉众人难掩惊讶。
只见原本在孔梨身上乱窜的电流趋缓，然后逐渐归于平静，最终消失不见。期间抱着她的戚武并无任何不适，显而易见不受孔梨身上的电流影响，彷佛它不会对他造成伤害。
『你们有看到吗?』修确认其他人是否有注意到。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热衷破解各种疑难杂症的华佗燃起了好奇心。
相比其他人小声地讨论，张飞心直口快地问出来『喂，姓戚的，你对老梨做了什么?那些奇怪的电为什么没了?』
『哈?你在说啥鬼话?脑子有问题?』戚武一脸「懒得理你」，准备瞬移离开。
『你就这么把小梨带走，那她体内的蛊怎么办?』黄忠看着孔梨窝在那个人怀中的模样。
明明失去意识，她脸上的表情却变得比刚才被自己抱着时安心，像是很熟悉对方的气息，以至于不用判断便觉得戚武是她可以信任的人一样。
因此黄忠合理推测戚武先前说的应该是真话，若是孔梨不愿待在东汉想回鲁国，黄忠一定会尊重她的选择，前提是在她安然无恙的情况下。
『那个……小梨的表哥，我知道你很紧张小梨，但是鲁国距离洛阳不算近，先不要说路上会不会又遇到危险，光是小梨现在的身体状况就不适合长途跋涉。』马超努力劝说，既然双方都是关心孔梨，应该以孔梨安危为优先。不管彼此间是有误解还是什么，等华佗找方法医治好孔梨再说。
『华佗是天荡山名医的亲传弟子，孔梨中蛊便是他诊断出来的。戚少不妨留在东汉，让华佗医治孔梨，届时再带她回鲁国也不迟。』曹操一直在观察，他猜测戚武的身分不单纯，于是想藉此试探。
『当然这段时间我也会查清真相，若真是我曹家佣人所为，我会亲自向孔家赔礼道歉。』
『想得倒挺美。』若真是那样，岂是一个曹操赔礼道歉便能了事?
『大小姐真的中蛊了?』戴璋问戚武，眼睛却是看向华佗。
『你们如果不信的话，就自己确认一下吧。』华佗拿出煮熟的鸡蛋。
修是有听说过几种确认是否中蛊的方法，可看到华佗凭空变出一颗蛋时，还是不禁傻眼。
『如何确认?凭一颗茶叶蛋?你在耍我?』戚武冷冷睨了华佗一眼。
强烈的威压让华佗不由得抖了抖，他赔笑『拿错了、拿错了，那是我的午餐。』
『是这个才对。』华佗重新拿出一颗水煮蛋『在孔小姐的身上滚过后把蛋壳剥开，如果蛋白凹凸不平或变黑，就是中蛊。』
戚武收回眼神，撤去威压。
孔家总管会意，从华佗手中接过那颗水煮蛋，双手朝上递给戚武。
戚武改为单手抱的姿势，动作轻柔地按照华佗所说的将蛋在孔梨的侧脸上滚了滚。过了一会儿，他用蛋敲了下自己的额头，光洁亮白的蛋壳随即出现裂缝。
『这人是铁头吗?』这种时候华佗竟还有吐槽的心情，不是对自己医术的自信，就是心态良好。可惜其他人并无闲心理会他的吐槽。
戚武三两下挑开了蛋壳，本该洁白的蛋白不仅凹凸不平，还一块黑一块白的，布满了黑色斑块的水煮蛋比起发霉更像是产生了病变一般，恶心得令人起鸡皮疙瘩。
他刚想骂粗口，瞥见怀中的孔梨只好暗骂在心，同时脸色变得无比难看，一手捏爆了鸡蛋。
孔家总管拿了个水瓶过来，帮戚武把手冲干净。
戚武顺手甩了下，随后用内力将水滴烘干，也不废话『走，去曹家。』
时间回到现在——
“华佗又不是神，就算是神也不是万能的啊。”张飞有些阴阳怪气地说道。
尽管他偶尔也会怀疑华佗的医术不靠谱，可当听到有外人质疑己方的人时，张飞便会二话不说地回护自己人。
“三弟，戚少是孔梨的家人，这种时候自然比谁都心急。”修让张飞稍微体谅一下对方的心情。
两方人马好不容易暂时在孔梨的事上达成一致，此时不该再挑起争端，而是要尽量和平相处才对。
虽然戚武对他们始终抱持着莫名的敌意，但他们不该心存芥蒂。毕竟是他们理亏，孔梨是因为帮助五虎将和貂蝉才变成李儒和魅娘下手的目标，换个立场想，戚武因此而迁怒也不是不能理解。
“梨宝?!”戚武从握着的手中感觉到孔梨的手指动了动。
“……嗯……”孔梨的眼睫轻颤，慢慢地睁开眼。
“小梨，你终于醒了!”马超立刻凑上前。
黄忠克制住自己靠近的冲动，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孔梨“有没有哪不舒服的地方?”
被抢话的戚武瞥了眼两人，看在孔梨的面子上先不计较“梨宝，你感觉怎么样?”
孔梨似乎一时间反应不过来，神情有些迷糊，她抽出手抚上自己的头“呃……怎么……”
“是头疼吗?”黄忠语气着急。
“嗯?不知道，感觉很乱……”孔梨下意识回答，片刻后察觉到不对劲，她看向屋内的人。
“说不清没关系，让那个华佗再给你看看。”戚武先是安抚她，接着他的目光扫向华佗“大夫，麻烦了。”
“等等——大夫?”
“为什么要看大夫?我怎么了?”
“我怎么会在这里?这里是哪里?你们又是谁?”
“为什么一副跟我很熟的样子?”
“梨宝，你在说什么?!你不认得我了吗?”戚武不敢置信地握住孔梨的两肩，力图让她看清楚自己是谁。
孔梨皱着眉头，却没出手推开他“你唤我什么?那是我家里人才能喊的!”
“我怎么喊不得了?我是这世上与你最亲密的人啊。你不是说过，无论过去，现在，还是未来，我都是你的另一半，我们永远分不开吗?”戚武人高马大的，听了孔梨生疏的话语却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孩，瞧着竟有一丝可怜。
在场见过戚武强硬姿态的人，万万没想到他在孔梨面前是这番模样，完全变了一个人，彷佛拥有着双重人格。孔家总管倒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眼神好似还挺怀念的。
“我对你说过这种话?不可能!”此刻孔梨虽然脑袋浑沌，但她确信自己从未对别人说过这句话。
戚武猜想是不是因为他如今的嗓音粗哑，不如幼时好听，所以孔梨才不认得他“你仔细看看我，梨宝。就算我们几年没见，但你不可能认不出我的脸。”
这话听着其实挺荒谬的，可他满是理所当然的语气，让孔梨少了几分笃定，她不自禁认真打量起眼前的陌生男子。
面前的这张脸被胡子遮住大半，孔梨没印象自己的熟人中有人留着如此浓密的胡子，他方才说他们几年没见，因而她推测他以前极有可能没留胡子，于是她转从对方的眉、眼、鼻、唇几处观察。
没想到愈看愈熟悉，她的心中莫名涌上一股兴奋之情，那是只有见到关系极为亲近之人才会产生的期待与欢喜。
“我不曾对任何人说过那番话，除了一个人。”暂且不说存在相悖的问题。年纪?对不上。声音?完全不同。他话中的漏洞相当明显，理智告诉她一切有多不合逻辑。更何况若与自身记忆有出入，很难排除对方施加催眠术的可能，她不该相信轻易相信目前为止所见、所闻的一切。不具备任何根据的直觉，一点也不可靠。
但……他和她之间那种联系本就是毫无道理可言的。
“阿武?你是阿武吗?”
“对!我是阿武。梨宝，我就知道——”戚武开心得抱住孔梨，他虽然有信心，还是不免忐忑。
“知道什么?”孔梨拍拍他的背“忘了谁都不可能忘了你?”
戚武点点头“这不是当然的嘛!”
“戚少，在下知道您见到大小姐很高兴，不过还是先让华大夫为小姐检查一下身体，您看如何?”孔家总管出声提醒。
戴璋知道戚武现在一时沉浸于再见到孔梨的喜悦中，忽略孔梨醒来后表现出的种种不对劲，尚未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戴总管?”孔梨这才注意到原先被其他人挡住的他。
“大小姐。”戴璋恭敬地鞠礼。
此刻孔梨已能确定她的判断没错，尽管与自己所认知的有很大的不同，但戚武的确是她的阿武。
“这是怎么一回事?”是什么造成这般诡异的现况，在她身上究竟都发生了些什么?
即使戴璋察觉孔梨大约是失忆了，不过保险起见他想再了解清楚一些“容在下失礼，在回答您之前，在下想先请教您一个问题，请问您醒来的最初以为自己的年龄是?”
“……7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