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件严查的消息，钟絮是第二天在新闻上看到的。
前一天晚上，林尚竹出去打了个电话回来，便吩咐他们：“你们今天先回去休息，明天早上莹莹和许朝阳你们几个过来。”
钟絮当时便猜想屈风这案子有了什么纰漏，只是没想到尽然是严查督办。
第二天一早，她刚睁眼，手机收到一条推送的新闻。
新闻内容简明扼要，针对这两天港城警署的联合扫黄禁毒行动进行了报道，列举了几个典型案例，并表达了政府要彻底整治乱象的决心。
看这条新闻，钟絮不由地皱眉，心里了然，屈风那案子没那么容易结束了。
这厢事情还没结束，钟絮下床洗漱，又瞧见徐颖兵荒马乱地在化妆。随口问了句，才知道今天学校有个奠基仪式，徐颖是礼仪队的一员。
“就学校后面那块荒地，听说是有大人物捐了一栋楼，前几天校内网发了公告的，今天学校领导都会到。”徐颖说道。
钟絮没太在意，只是余光扫到她放在桌子上那份流程单上的嘉宾名字，拿着卷发棒的手不由地抖了下，差点烫到徐颖。
“邝穆”两个字赫然出现在嘉宾名单之首。
钟絮到洗手间，洗了把脸，看着镜子未施粉黛的自己，突然冒出一个想法。
她得去这个奠基仪式。
***
仪式在学校的空地上举行，校领导特意找人搭了台子。
邝穆由几位校领导陪着，坐在下面看着台上几个青春靓丽的大学生，他们各个脸上洋溢着笑容，他不由地想起那个总是如同小兽一般的人儿。
他微微起身，换了个姿势。
两边作陪的领导见他动了，不由地相互交换了个眼色，直到他又坐下来，两人才同时松了口气。
等节目结束，邝穆由领导请上台。
校领导讲话的时候，他站在一旁，面上带着笑容，一双桃花眼透过眼镜片往下下方的人群。
“下面我们请邝先生讲两句。”校领导突然把话筒递给邝穆。
这个环节并不在他们之前商量的流程之中，突然被要求讲话，不悦在邝穆眼中一闪而过。
他垂眸，微笑着接过话筒，再抬眸望向下面一张张稚嫩的脸庞，清清嗓子：“今天很荣幸到港大来参加仪式……”
他边说话目光边在台下的学生中环顾一圈，余光睨到一个身影，嘴角的弧度不自觉地上扬：“港大作为港城的最高学府，不仅是港城的代表，也是港城的希望和未来。今天见到你们果然非同凡响，港大不仅景色好，人也很有趣。”
他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视线刚巧落在其中一个人的脸上。
孟京华举着手机，用手肘碰碰旁边的钟絮，小声说道：“我怎么觉得台上那个人在看你？”
“你看错了。”钟絮否认，转移话题，“徐颖在哪里？怎么没看到？”
孟京华指了指角落里站着双手捧着铲子的徐颖：“那边。我可得把她拍好看点，免得一会儿又要吐槽我技术不好。”
直到仪式结束，钟絮没再看过邝穆一眼，反而时刻能感受到他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时，目光里隐隐的不悦。
徐颖上前一步：“邝先生，我能跟您合张照吗？”
邝穆微笑着点点头，便见徐颖朝着台下的两人招招手：“京华，钟钟，这里。快帮我拍张照。”
邝穆笑眯眯地盯着朝他步步走过来的女人，突然对着旁边的领导开口：“不如两位同学也一起拍吧，还请严主任帮忙。”
“好。”严主任看了眼钟絮二人，直接拿过手机，赶人上台：“快上去，拍照吧。”
被突然叫到的孟京华下意识看向钟絮，她对什么合影并不感兴趣，更多是被赶鸭子上架的往台上走。
钟絮则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上了台，徐颖站在邝穆左边，孟京华自然的站到他的右手边，不过保持着安全距离，钟絮则站在最外侧。
一张合照拍完，孟京华和徐颖要走。
邝穆忽地说道：“那位同学，我们俩在拍张合照。”
他边说边对着钟絮招招手，那动作仿佛唤某种宠物。
他这一声，旁边的几位领导和拿着手机的严主任纷纷愣了下，迅速交换眼色，像是明白了什么点点头。
孟京华和徐颖则瞪大双眼，一脸诧异地望着钟絮。
钟絮感受到众人的目光，她不用看也知道这里头藏了多少探究、不解和意味深长。但邝穆似乎热衷于让她在大庭广众之下出糗，似乎这样子能让他得到一点点的满足感。
钟絮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他身边，挤出一个尴尬的微笑，咬牙切齿：“邝先生，好玩吗？”
“还行吧。”邝穆小声回答。
照片拍完，严主任懂眼色，立刻上来介绍：“邝先生，我介绍一下，钟絮同学本校的优秀学生代表。钟絮，这位邝先生，可是港城的大人物，刚给学校捐了一栋楼。”
钟絮顺着严主任的话恭维道：“邝先生，久仰。”
邝穆则问：“仰什么？”
“？”钟絮皱眉看着眼看这个笑盈盈的男人，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握紧双拳，“邝先生，博施济众，上善若水，是我辈楷模。”
钟絮的话说完，邝穆却低头笑起来，他靠近她，用仅两人能听到的语气说：“我以为在絮絮眼里，我只是个混蛋呢。”
钟絮双颊通红，耳朵发烫。
她心想：混蛋那是形容人的，邝穆不是人。
这场闹剧直到邝穆开口才结束。
回宿舍的路上，徐颖和孟京华缠着她，问她是不是跟邝穆早就认识？钟絮不好说之前他们的那些事，只得敷衍的解释之前见过几次。
正说着，手机突然响起来，看到是个陌生号码，钟絮不由皱眉。
她接起来，电话那头传来邝穆的声音：“十分钟，到学校的东门。”
车里邝穆将手机丢给前排的二修，二修诚惶诚恐地收好手机，问道：“邝先生，真的只等十分钟吗？”
邝穆单手撑着下巴，修长的手指有力的敲着车窗边缘，没有回答。
半个小时，钟絮才磨磨蹭蹭地走到东门。隔着远远地瞧见那辆钻石黑的劳斯劳斯幻影停在路边，见她走进，车窗降下来。
邝穆那张万年不变地笑脸上，竟然看出一丝不耐烦来。
他对着钟絮，竖了下中指，紧接着关上车窗，钟絮朝前快走了几步，却依旧只吸到了汽车尾气。
她看着汽车扬起的烟尘，站原地站了片刻。
理论上，她应该追上去，或者打电话给邝穆，问问他到底要耍她到什么时候。但在钟絮决定迟到的那一刻，她便预料到这种结局。
她拍拍身上的灰尘，转身要走，只听后面一个急刹车的声音，紧接着是邝穆隐隐含着怒意的声音：“钟絮，上车。”
钟絮是个见好就收的，麻利地跑去拉开车门，上车。只是在邝穆看不到的地方，她微微扬起了嘴角。
至少这一局是她赢了。
上了车，钟絮坐得离邝穆一丈远的距离，车上冷气开得很足，她忍不住搓了搓胳膊。
邝穆斜着睨了她一眼，视线停留在他们之间的空白处，问：“今天怎么去看仪式了？”
钟絮紧紧抱着自己，尽量让自己温暖些，反问：“我以为邝先生是想见我的？”
被猜中心事，邝穆没恼，反而伸手一把将她拉到怀里，迫使两人面对面。他抬手帮她将碎发挂到耳后，语气里带着玩味：“你又知道了？”
他身上那股若有似无的檀香味一下子萦绕着钟絮，她条件反射似得瞬间回忆起那个不愉快的夜晚，压制住心头的胆怯。她说：“我猜的。邝先生想见我吗？”
邝穆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手指从她脸颊一路滑到细长的脖颈，像是极其留恋般，指腹在她颈子上来回摩挲。
钟絮僵着身体不敢动，只得小声提醒他：“还有人。”
邝穆抬眸，犀利的目光通过后视镜跟二修对视了下，二修立马吓得撇开视线，不敢再偷看。
“我的东西，旁人也配？”他笑道，指腹的薄茧划过钟絮脖子上最嫩的皮肉，留下一片红印。
过了半晌，他才说：“跟我去个地方。”
钟絮双手推着他的胸口，一脸戒备地望着他：“邝先生，我不想……”
邝穆看着她的动作，不屑地冷哼一声：“在你眼里，我就是下ban身思考的动物？”
钟絮心里腹诽：不是，也差不多吧。
她嘴上却说：“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邝穆抬手丢给她一个盒子：“送你的，一会儿带着。会打麻将吗？”
钟絮双手捧着盒子，摇摇头。
邝穆看着她一副懵懵懂懂地样子，心头突然生出一种看小动物的怜爱感，有一刻，他甚至几乎要克制不住自己抬手摸摸她头顶的冲动。
最后克制住这疯狂的想法，他只说了句：“没事，我教你。往后要经常打。”
钟絮没听懂他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直到那天结束，她回到学校细细回想起来才回味过来。
“不打开看看？”
此刻钟絮在他的监督下打开礼物盒，里面那枚硕大的红宝石，差点闪瞎钟絮的眼。
邝穆语气里带着几分傲慢：“不喜欢？上次不是在拍卖会上跟我抢得很凶吗？”
钟絮手一抖。
邝穆什么都知道。
前一天晚上，林尚竹出去打了个电话回来，便吩咐他们：“你们今天先回去休息，明天早上莹莹和许朝阳你们几个过来。”
钟絮当时便猜想屈风这案子有了什么纰漏，只是没想到尽然是严查督办。
第二天一早，她刚睁眼，手机收到一条推送的新闻。
新闻内容简明扼要，针对这两天港城警署的联合扫黄禁毒行动进行了报道，列举了几个典型案例，并表达了政府要彻底整治乱象的决心。
看这条新闻，钟絮不由地皱眉，心里了然，屈风那案子没那么容易结束了。
这厢事情还没结束，钟絮下床洗漱，又瞧见徐颖兵荒马乱地在化妆。随口问了句，才知道今天学校有个奠基仪式，徐颖是礼仪队的一员。
“就学校后面那块荒地，听说是有大人物捐了一栋楼，前几天校内网发了公告的，今天学校领导都会到。”徐颖说道。
钟絮没太在意，只是余光扫到她放在桌子上那份流程单上的嘉宾名字，拿着卷发棒的手不由地抖了下，差点烫到徐颖。
“邝穆”两个字赫然出现在嘉宾名单之首。
钟絮到洗手间，洗了把脸，看着镜子未施粉黛的自己，突然冒出一个想法。
她得去这个奠基仪式。
***
仪式在学校的空地上举行，校领导特意找人搭了台子。
邝穆由几位校领导陪着，坐在下面看着台上几个青春靓丽的大学生，他们各个脸上洋溢着笑容，他不由地想起那个总是如同小兽一般的人儿。
他微微起身，换了个姿势。
两边作陪的领导见他动了，不由地相互交换了个眼色，直到他又坐下来，两人才同时松了口气。
等节目结束，邝穆由领导请上台。
校领导讲话的时候，他站在一旁，面上带着笑容，一双桃花眼透过眼镜片往下下方的人群。
“下面我们请邝先生讲两句。”校领导突然把话筒递给邝穆。
这个环节并不在他们之前商量的流程之中，突然被要求讲话，不悦在邝穆眼中一闪而过。
他垂眸，微笑着接过话筒，再抬眸望向下面一张张稚嫩的脸庞，清清嗓子：“今天很荣幸到港大来参加仪式……”
他边说话目光边在台下的学生中环顾一圈，余光睨到一个身影，嘴角的弧度不自觉地上扬：“港大作为港城的最高学府，不仅是港城的代表，也是港城的希望和未来。今天见到你们果然非同凡响，港大不仅景色好，人也很有趣。”
他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视线刚巧落在其中一个人的脸上。
孟京华举着手机，用手肘碰碰旁边的钟絮，小声说道：“我怎么觉得台上那个人在看你？”
“你看错了。”钟絮否认，转移话题，“徐颖在哪里？怎么没看到？”
孟京华指了指角落里站着双手捧着铲子的徐颖：“那边。我可得把她拍好看点，免得一会儿又要吐槽我技术不好。”
直到仪式结束，钟絮没再看过邝穆一眼，反而时刻能感受到他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时，目光里隐隐的不悦。
徐颖上前一步：“邝先生，我能跟您合张照吗？”
邝穆微笑着点点头，便见徐颖朝着台下的两人招招手：“京华，钟钟，这里。快帮我拍张照。”
邝穆笑眯眯地盯着朝他步步走过来的女人，突然对着旁边的领导开口：“不如两位同学也一起拍吧，还请严主任帮忙。”
“好。”严主任看了眼钟絮二人，直接拿过手机，赶人上台：“快上去，拍照吧。”
被突然叫到的孟京华下意识看向钟絮，她对什么合影并不感兴趣，更多是被赶鸭子上架的往台上走。
钟絮则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上了台，徐颖站在邝穆左边，孟京华自然的站到他的右手边，不过保持着安全距离，钟絮则站在最外侧。
一张合照拍完，孟京华和徐颖要走。
邝穆忽地说道：“那位同学，我们俩在拍张合照。”
他边说边对着钟絮招招手，那动作仿佛唤某种宠物。
他这一声，旁边的几位领导和拿着手机的严主任纷纷愣了下，迅速交换眼色，像是明白了什么点点头。
孟京华和徐颖则瞪大双眼，一脸诧异地望着钟絮。
钟絮感受到众人的目光，她不用看也知道这里头藏了多少探究、不解和意味深长。但邝穆似乎热衷于让她在大庭广众之下出糗，似乎这样子能让他得到一点点的满足感。
钟絮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他身边，挤出一个尴尬的微笑，咬牙切齿：“邝先生，好玩吗？”
“还行吧。”邝穆小声回答。
照片拍完，严主任懂眼色，立刻上来介绍：“邝先生，我介绍一下，钟絮同学本校的优秀学生代表。钟絮，这位邝先生，可是港城的大人物，刚给学校捐了一栋楼。”
钟絮顺着严主任的话恭维道：“邝先生，久仰。”
邝穆则问：“仰什么？”
“？”钟絮皱眉看着眼看这个笑盈盈的男人，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握紧双拳，“邝先生，博施济众，上善若水，是我辈楷模。”
钟絮的话说完，邝穆却低头笑起来，他靠近她，用仅两人能听到的语气说：“我以为在絮絮眼里，我只是个混蛋呢。”
钟絮双颊通红，耳朵发烫。
她心想：混蛋那是形容人的，邝穆不是人。
这场闹剧直到邝穆开口才结束。
回宿舍的路上，徐颖和孟京华缠着她，问她是不是跟邝穆早就认识？钟絮不好说之前他们的那些事，只得敷衍的解释之前见过几次。
正说着，手机突然响起来，看到是个陌生号码，钟絮不由皱眉。
她接起来，电话那头传来邝穆的声音：“十分钟，到学校的东门。”
车里邝穆将手机丢给前排的二修，二修诚惶诚恐地收好手机，问道：“邝先生，真的只等十分钟吗？”
邝穆单手撑着下巴，修长的手指有力的敲着车窗边缘，没有回答。
半个小时，钟絮才磨磨蹭蹭地走到东门。隔着远远地瞧见那辆钻石黑的劳斯劳斯幻影停在路边，见她走进，车窗降下来。
邝穆那张万年不变地笑脸上，竟然看出一丝不耐烦来。
他对着钟絮，竖了下中指，紧接着关上车窗，钟絮朝前快走了几步，却依旧只吸到了汽车尾气。
她看着汽车扬起的烟尘，站原地站了片刻。
理论上，她应该追上去，或者打电话给邝穆，问问他到底要耍她到什么时候。但在钟絮决定迟到的那一刻，她便预料到这种结局。
她拍拍身上的灰尘，转身要走，只听后面一个急刹车的声音，紧接着是邝穆隐隐含着怒意的声音：“钟絮，上车。”
钟絮是个见好就收的，麻利地跑去拉开车门，上车。只是在邝穆看不到的地方，她微微扬起了嘴角。
至少这一局是她赢了。
上了车，钟絮坐得离邝穆一丈远的距离，车上冷气开得很足，她忍不住搓了搓胳膊。
邝穆斜着睨了她一眼，视线停留在他们之间的空白处，问：“今天怎么去看仪式了？”
钟絮紧紧抱着自己，尽量让自己温暖些，反问：“我以为邝先生是想见我的？”
被猜中心事，邝穆没恼，反而伸手一把将她拉到怀里，迫使两人面对面。他抬手帮她将碎发挂到耳后，语气里带着玩味：“你又知道了？”
他身上那股若有似无的檀香味一下子萦绕着钟絮，她条件反射似得瞬间回忆起那个不愉快的夜晚，压制住心头的胆怯。她说：“我猜的。邝先生想见我吗？”
邝穆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手指从她脸颊一路滑到细长的脖颈，像是极其留恋般，指腹在她颈子上来回摩挲。
钟絮僵着身体不敢动，只得小声提醒他：“还有人。”
邝穆抬眸，犀利的目光通过后视镜跟二修对视了下，二修立马吓得撇开视线，不敢再偷看。
“我的东西，旁人也配？”他笑道，指腹的薄茧划过钟絮脖子上最嫩的皮肉，留下一片红印。
过了半晌，他才说：“跟我去个地方。”
钟絮双手推着他的胸口，一脸戒备地望着他：“邝先生，我不想……”
邝穆看着她的动作，不屑地冷哼一声：“在你眼里，我就是下ban身思考的动物？”
钟絮心里腹诽：不是，也差不多吧。
她嘴上却说：“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邝穆抬手丢给她一个盒子：“送你的，一会儿带着。会打麻将吗？”
钟絮双手捧着盒子，摇摇头。
邝穆看着她一副懵懵懂懂地样子，心头突然生出一种看小动物的怜爱感，有一刻，他甚至几乎要克制不住自己抬手摸摸她头顶的冲动。
最后克制住这疯狂的想法，他只说了句：“没事，我教你。往后要经常打。”
钟絮没听懂他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直到那天结束，她回到学校细细回想起来才回味过来。
“不打开看看？”
此刻钟絮在他的监督下打开礼物盒，里面那枚硕大的红宝石，差点闪瞎钟絮的眼。
邝穆语气里带着几分傲慢：“不喜欢？上次不是在拍卖会上跟我抢得很凶吗？”
钟絮手一抖。
邝穆什么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