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郡主还是我嫂嫂呢,你说好巧不巧?若是我将今日此番言论道上一二,会是什么样的情绪啊?我好是期待,你们期待吗?”上官芷拾起茶壶丝毫不惧倾斜倒在空空茶杯上,眼眸目不转睛盯视而去。

    “哎呀,连我都在追求内心所爱,如今也是喜得佳婿了,不像你们,还在秉尊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拾起茶杯无畏抿唇而饮,身侧三人一时语塞。

    司马暄脸色一变扬起笑容附和:“妹妹说得真好。”

    随后头不动声色地朝旁边一撇,身后丫鬟上前拿出木盘中的精致木盒,她立即接过递来的盒子,瞟了眼身侧之人。

    “妹妹,咱们输人不输阵呀。”上官芷闻声望去,她递出手中物:“这是香缘阁新出的白玉粉。”

    “涂上以后面如白玉,容光焕发,妹妹可一定要试一试。”听司马暄如此忽悠,此举于往常大不相同,心有猫腻在作祟。

    “你快试试吧。”她将盒盖打开放置底部,里面装着的白色粉末迎面扑来一阵甜香气息,上官芷有所怔愣,睇眸仔细瞧了瞧。

    这味道也不像是脂粉啊,这是花粉?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不动声色侧眸瞧了眼,拾起一副笑意蛊然的模样欲拒还迎:“这种好东西怎么只能给妹妹享用呢?姐姐也用吧。”

    司马暄相视失色,拖三阻四:“哎呀妹妹,这是姐姐特意为你准备的,不可辜负了,你一定要收下。”

    “不是,我家里很多呢,你用吧。”上官芷左手抵在身前阻挡将其退回去。

    “哎呀,妹妹你就收下吧。”她执拗推搡势必将手中精致木盒递出。

    “姐姐家里也很多。”紫衣小姐与淡绿衣小姐见此景瞪目结舌闷声不吭,望着二人你来我往推脱不已,“你真的必须得用。”

    “妹妹!”上官芷故意失手将其花粉推翻向上一扬,利索别过头,精致木盒飞出应声落地,只见其余花粉洒落在她脸颊上,将二位小姐吓了一跳。

    她优雅地抬起右手挥了挥将散入半空的花粉推开,回眸似笑非笑瞧了眼,身侧司马暄额前至脸颊眼眶边皆是花粉,只闻气急败坏:“你……你!”

    忽地欲言又止,眼神闪躲颤颤巍巍撇向一侧,嗡嗡嗡嗡声响愈发地近,众人定睛一看,竟是蜜蜂从院子飞了进来,她吓得魂飞魄散大惊失色,撒腿便跑向一侧亭台水榭。

    “别追我!”然而蜜蜂穷追不舍,奏乐暂停,三名女子超两侧躲去仅剩她失了仪态抱头乱窜。

    上官芷摆动双手眸光不由自主落在狼狈不堪的司马暄身上,额前两缕发丝掠过脸庞,难免藏不住笑意。

    就这种小伎俩就想坑我?那你可是班门弄斧,做梦去吧。

    “风雅苑什么时候变成买菜场了?”

    她探着脑袋欲看笑话,闻一个威严的声音入耳畔,循声望去便见来者是一位身着华贵又不是清雅的女子款款步入,她眸光撇向另一侧二位着急忙慌的小姐,身后跟着两位侍女,此人便是郡主。

    “参见郡主。”紫衣小姐与淡绿衣小姐收敛神色,屈膝行礼。

    “哎,小心小心。”问二人所言,上官芷立即起身行礼,亭台水榭上司马暄听闻屋内有动静,睇去眸光便见一位严肃的女子站定注视,立即收敛粗鲁之举鞠躬:“参加郡主。”

    随后,她立即抬手拂袖遮掩面部,防着蜜蜂甚为惊恐,抬手挥了一下。

    郡主端着手扫视一番,忍俊不住皱了皱眉:“如此清洁高雅之地,竟让你们糟蹋如斯,成何体统?”

    上官芷注视着眼前这位高洁优雅以前不是凝肃之人,有所猜忌。

    她就是郡主?

    郡主收敛严肃之色睇眸慵懒望向一侧正瞧着自己之人:“你就是上官芷?”

    “嗯。”上官芷有所怔愣,点了点头。

    “这张脸跟我想的不太一样啊,正好,归于潘郎,我有事要问你,你跟我来。”

    话音刚落,郡主转身便离去,她一时不知所措抬步跟上,待二人步入内室,外室两位侍女随即将门严丝合缝关上。

    司马暄脸色均被蜜蜂所蛰早已红润无比,她右手抬起轻抚脸颊,投去不屑眸光,瞥了一眼气急败坏跺脚无数:“上官芷,我看你能得意到几时!”面部狰狞一刻触动疼处,垂眸左手轻轻抚摸。

    “郡主带我来此,不知想问什么?”珠帘间二人面对面而坐,若隐若现,桌面糕点款款,一侧绿植无数,上官芷步至她欲意何为,内心将忐忑不安,“我还在等人呢。”

    “等潘郎?”郡主面视着她那副蛾眉曼睩的眼眸接茬儿道,瞧着她不语,忽地幽幽一笑:“我与潘郎共谋大事,他自然什么都不会瞒我,包括杨采薇之事,又包括你和他的关系。”

    话音刚落,上官芷有所怔愣抬眸望去,明知故问:“郡主,这是什么意思?”

    “上官小姐痛改前非,乃是再遇良缘的契机,你可要与所爱之人长相厮守。”她垂眸若有所思,一双明眸落在她身上,转念一问:“你可知,我为何要帮潘郎?”

    上官芷若有所思,宛然在目回想起以往潘樾曾道出二人合谋,抿唇一笑轻启红唇:“自然是心系家国安危,看不得朝中奸臣暗中作乱。”

    “你难道就没有想过,我帮潘郎,并不只是一心为公。”郡主毫不避讳地将目光落在她身上:“驸马这个位子,也是真心想让他坐的呢?实话跟你说吧,今天就是潘郎让我来的。”

    “那边就是樾哥哥的事情了,我只称得上妹妹二字关系,不过如今杨采薇香消玉损,虽我与她有过往纠纷,可经数日我也算了解起因经过,熟料,潘樾心中仅有她一人。”上官芷若有所思。

    “我知道,那位杨姑娘与潘郎有婚约,但有得必有失,可如今她也如你所说,香消玉损。”二人面面相睹,气氛微妙,桌面上糕点一口未动:“你也知晓,潘樾是你的哥哥,你若有我这位嫂嫂帮衬,会比杨姑娘好得多,你说是吗?”

    上官芷接茬儿道出内心所想:“郡主所言或许有理,但潘樾跟杨采薇恩爱隔世不移人,虽然她早已不在人世,但或许,潘樾此心不移。”

    “士可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郡主忍俊不住哑然失笑:“上官小姐未免也太自信了吧?潘樾心思其容你揣测?”

    “不是自信,是看信任。”她语重心长浅笑着摇了摇头:“当初杨采薇坠楼的时候,我以为他是得到俱毁,我怀疑他就是凶手,后来他去了秘密之地,我找到了杨采薇的坟墓,我也没有信任他,反而误解他藏尸。”

    “或许杨采薇和潘樾发生过许多波折远在我所知晓的这些之前,她们会有误会,会得不偿失,会波折三起。”郡主被她所言所怔愣住,洗耳恭听

    上官芷信誓旦旦迎上她的目光:“如今,潘樾绝无可能因为旁人三言两语就此答应,以往我也曾为此疯魔过,可那又怎么样呢?我还不是痛改前非了。”

    “心决定之事,又怎么说的清呢?”她丝毫不惧,反而坦坦荡荡:“再者说了,如果就因为这件事,放弃昔日爱人,那他确实不配得到杨采薇的喜欢,而这件事,你与我说有何意义呢?我只不过是帮衬查案的小主簿,因老主簿年迈而任。”

    “或许,除非潘樾去杨采薇的冰棺前亲口对着杨采薇的坟墓说,要跟她分开,要不然我看只能就此作罢。”

    郡主面露欣赏:“上官小姐果真聪慧过人,令我刮目相看,不过我很好奇,为何你与杨姑娘素来不和,今日却如此百般护着?”

    她有所迟疑,垂眸若有所思,脸色不着痕迹淡了下来:“我原以为我可以不择手段得到我想要的一切,后来我才发现——”

    “心悦,是坚定不移的,多此一举,便是作茧自缚。”她冷沉眸光面如桃花注视着眼前,明眸善睐之人:“而杨采薇,是他所爱之人,也许是我太过于执拗,反而模糊了她的好吧。”

    “我也曾是个十恶不赦之人,可经禾阳相处已然隔数月,我却发现我性格,秉性皆有改变,或许是她和潘樾,或多或少带动着我。”

    郡主闻此言破颜一笑,伸手拾起桌面上酒杯,缓缓递出悬置半空:“我以为你只是一位姿色过人的女子,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那便祝你喜得良缘。”

    她面色溢着笑立即接过,二人举杯相碰细细品尝,郡主拾起杯中酒小酌一口:“怎么样?京城的雪玉酒好喝吗?”

    “如此美酒,回味甘甜,确为上好酒酿。”上官芷回味无穷。

    “方才存心试探,望向上官小姐赔罪。”郡主收敛笑意面露和颜悦色,再次拾起桌面上的酒杯,她瞧见此举立即端起身前的酒杯,“希望以后能与上官小姐交个朋友。”

    “彼此彼此。”上官芷端着酒杯于身前,发自肺腑之言:“郡主清风明月,能与郡主交朋友,那是芷儿的荣幸。”

    二人相视一笑,举杯同庆仰视,面露悦色一饮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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