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乌随玉欲言又止，“算了。”
乌随玉心想，他大概是脑子不太聪明吧。
旁边那一大团血水慢慢收缩，逐渐凝成一个婴孩的形状。头顶传来美女蛇殷切的呼唤“孩子，娘亲终于要见到你了”。
乌随玉头皮发麻：“你会让人变小的法术吗？”
“变小？”他思考了一小会儿，“我记不清了，应该是会的？”
“应该？”
算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那你现在把我们两个变小，待会在蛇妖面前，我们就假装是她的孩子。”
乌随玉不知道这种法术能不能骗过美女蛇，不过她看这个人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样子，估计也只会一些低级的法术，只希望他能靠谱一点。
反正是通过祭鼎孕育，难道还不许孩子有三个？
男子手指一动，他和乌随玉的身体就慢慢缩小，直到变成三岁小孩的模样。
对于小孩身体来说有些宽大的黑色祭服紧跟着缩小，贴合小孩的身体。
乌随玉一手牵着他，一手把成形的婴孩抱在怀里。
“记住，你叫小五，我叫小乌。”她很不放心，“我们要装作是那个蛇妖的孩子，知道吗？”
“小乌。”
得到新名字的小五好像是生怕乌随玉不见了，抓她的手很紧。
变成小孩之后两人都肉嘟嘟的，手上有小肉洼，脸蛋肉乎乎，看着就很讨喜。
乌随玉多瞟了几眼，觉得他挺可爱的。
祭鼎的空间慢慢变小，乌随玉感到自己升到空中，眼前是越来越近的一层壁垒。
一道白光闪过，她穿过壁垒，到了祭鼎外面。
“孩子。”
美人蛇原本狂喜的面孔变得有些迷茫。三个孩子？
“娘亲。”乌随玉贴上去，“小乌好想你啊。”
小五亦步亦趋地跟着乌随玉，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她。
“娘亲，我和小五等你好久了，你怎么才来接我们啊。”
她略微有些不高兴的鼓着脸，又把婴孩交给美人蛇：“幸好妹妹在睡觉，不然她又要哭了。”
美人蛇是在一个残卷里找到的这种祭祀召唤，所以她也不清楚她想要的“孩子”具体情况。
面对乌随玉的问话，她先是迷茫又转为高兴，眼睛里装满慈爱的光芒：“小乌，好孩子，辛苦你照顾弟弟妹妹了。”
她把婴孩抱在怀里：“妹妹有名字吗？”
乌随玉摇头：“娘亲忘了吗，妹妹还没有取名字啊。”
小五突然插话：“我不是弟弟。”
美人蛇愣了一下。
说完这句话，他就把脸靠在乌随玉的肩膀上，整个人贴着她。乌随玉有些不适应，想把他推开，但是在美人蛇面前，她抑制住了。
“小五和我一样大啊，娘亲不记得了吗。”她眨巴着自己的眼睛，看起来纯洁无辜。
美人蛇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娘亲记性不好，这些事情都要去问你们爹爹。”
说罢，她牵起乌随玉的手：“小乌，我们回去吧，你们爹爹肯定是等急了。”
在行走间，美人蛇的尾巴化作双腿。在走出这圈树林之后，空气中有什么发出无形的震动，乌随玉眼前的一切都亮了起来。
结界外是白天，周围树林茂密，鸟语阵阵。
她们沿着一条小道一直走到树林深处，几排竹篱围着一间木屋，小小的庭院里种着各色花卉，一个穿蓝色布衣的儒雅男子正站在庭院里浇花。
“刘郎，我回来了。”
一路走来，人烟稀少，只看到这一户人家，想来是蛇妖怕被发现正是身份，所以特意搬到这来住的。
只是这“刘郎”，他知道蛇妖的真实身份吗？乌随玉默不作声的把眼神移过去。
只见刘郎听到呼唤后，放下木瓢，转身迎上。
他面容清秀，用一根靛蓝发带绑起头发，典型的书生模样。
他脸上带着笑，只是这笑容极其死板，嘴角的弧度像是经过计算，眼睛里更是一片虚假的安然。
“茵娘。”他像是没有看到几个孩子，两只眼睛直看着她，动都不动一下。
乌随玉觉得奇怪。这刘郎像是个机器人，没有鲜活的活人气。
然而茵娘笑容甜蜜，她陷在欢快的情绪中，全然不在意其他：“刘郎，我们有孩子了。”
她抱着怀中的婴孩，让刘郎看婴儿沉睡时可爱的脸颊：“你看，她在睡觉，多可爱。”
刘郎随着茵娘的视线低头看去，他的眼神没有丝毫变化，只是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波动。
“她多可爱啊，长得和你一样漂亮。”
她又让刘郎看乌随玉和小五：“你看，小五和小乌都这么大了。”
“爹爹。”乌随玉乖巧地喊他，小五则是眨着眼睛看着她，好像对除她以外的一切事物缺乏兴趣。
之前刘郎就像没看到两个小孩似的，直到乌随玉出声，他才呆愣地低头，顿了好一会儿，他脸上才重新出现笑容。
“小乌。”他又看看茵娘，“小乌爱吃糖果子，改天我去镇上给她买一些。”
茵娘眼中波澜一闪而过，她把一缕头发捋到耳后：“什么糖果子，小孩吃了要蛀牙的。”
刘郎：“都听茵娘的。”
乌随玉低头，这家人真的好奇怪。
小五把脑袋靠到她肩膀上，懒洋洋地说：“小乌，我好累。”
乌随玉不明白他对自己的这种亲近来源于何处，明明认识不到一天，他却毫不见外，像对待亲密的友人一样对自己。
对乌随玉来说，这是她无论如何都不会拥有的“自来熟”。她大概永远也不会这样像他这样对待别人。
茵娘：“刘郎，小五累了，你抱他回去休息吧。”
“好。”
刘郎正要去把小五抱起来，却发现他的手攥着乌随玉的衣角不肯放开。
“小五，爹爹带你去休息，你先把手放开好不好。”刘郎温柔劝说。
小五看他一看，复又把脸埋到乌随玉颈窝，不发一语。
乌随玉打圆场：“爹爹，小五走了许多路，有些闹脾气，还是我带他去休息吧。”
听到这话，刘郎先是看了茵娘，见她没有反对的神色，才答应下来。
于是乌随玉牵着小五往屋子里走去，这件木屋并不大，因此她虽然是第一次来，绕了一会儿路之后，也找到了卧室。
这件卧室里的摆设都很新，一尘不染，里面还准备了很多衣服，大小各异，几岁的小孩的都有。
这好像是一间专门为了小孩准备的房子。
乌随玉猜测，蛇妖很早之前就有了准备。因为某种原因，蛇妖和夫君没有孩子，为了拥有孩子，她才不惜一切使用那种血腥的祭礼。
稍显愚蠢，乌随玉心想，反正她是绝对不会有孩子的，也不能理解蛇妖大费周折只是为了这种目的。
“小乌。”小孩样子肉嘟嘟的小五用自己柔软的脸颊摩擦她的脖颈，“我困了。”
乌随玉把他推开：“别靠的这么近。”
小五眼巴巴地注视着她，浅色的圆眼睛带着困倦的水光，好像很无辜的样子。
“我问你，你有没有想起来什么？”乌随玉问他。
“我好像一直在空中飘来飘去。”小五很不确定地说，“我飘了好久。”
“那你的法术是怎么学会的？你还会什么法术？”
“你还记得自己的身份吗？什么门派？有没有师父？”
小五长大嘴巴：“啊，我都不记得了。”
修仙界就是异事多，乌随玉以自己普通人的视角来看，这人很有可能是得了失忆症，他的法术是之前学会的，因此失忆之后也很自然的用了出来。
对自己的亲近也许是雏鸟情节。
虽然带着这样一个人很麻烦，但是自己不会法术，他还有用。
乌随玉：“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在这个世界生存很危险，以后就听我的吧，我是好人，不会害你的。”
他身上没有习惯使用某种武器后留下的痕迹，也没有象征身份的信物，向来也不是什么大门派弟子。
正好，可以做个好用的外挂。
“我都听你的。”
说着，他困倦地打了个哈欠，看着就要扑到乌随玉的身上。
乌随玉及时托住他的脸：“到床上去睡。”
他在乌随玉的手上蹭了蹭，努力睁开眼睛：“我不睡，我不困。”
明明都快要倒在地上了。
她也不勉强：“那你好好站着，不要东倒西歪的。”
他站直身体，脑袋不由自主地在空气中摇晃了一圈。
外面，茵娘抱着孩子：“刘郎，我们的女儿叫静阳，刘静阳，这是你从前起的名字。”
“静阳。”刘郎一字一顿，他站的笔直，眼睛望着茵娘，“她叫静阳。”
“嗯，我们的女儿会像太阳一样明亮。”望着手臂弯中酣睡的小婴儿，脸蛋红彤彤，呼吸微弱，茵娘的心里充满柔情。
和夫君隐居山中，照料孩子，这是她从前梦想中的生活。
“刘郎，你看，我们现在多幸福啊。”茵娘弯起眼睛，笑容在太阳下闪光，“我没做错，任何人都无法拆散我们。”
刘郎笑容一如以往，他静静地看着茵娘，似乎永远不会反驳。
乌随玉心想，他大概是脑子不太聪明吧。
旁边那一大团血水慢慢收缩，逐渐凝成一个婴孩的形状。头顶传来美女蛇殷切的呼唤“孩子，娘亲终于要见到你了”。
乌随玉头皮发麻：“你会让人变小的法术吗？”
“变小？”他思考了一小会儿，“我记不清了，应该是会的？”
“应该？”
算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那你现在把我们两个变小，待会在蛇妖面前，我们就假装是她的孩子。”
乌随玉不知道这种法术能不能骗过美女蛇，不过她看这个人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样子，估计也只会一些低级的法术，只希望他能靠谱一点。
反正是通过祭鼎孕育，难道还不许孩子有三个？
男子手指一动，他和乌随玉的身体就慢慢缩小，直到变成三岁小孩的模样。
对于小孩身体来说有些宽大的黑色祭服紧跟着缩小，贴合小孩的身体。
乌随玉一手牵着他，一手把成形的婴孩抱在怀里。
“记住，你叫小五，我叫小乌。”她很不放心，“我们要装作是那个蛇妖的孩子，知道吗？”
“小乌。”
得到新名字的小五好像是生怕乌随玉不见了，抓她的手很紧。
变成小孩之后两人都肉嘟嘟的，手上有小肉洼，脸蛋肉乎乎，看着就很讨喜。
乌随玉多瞟了几眼，觉得他挺可爱的。
祭鼎的空间慢慢变小，乌随玉感到自己升到空中，眼前是越来越近的一层壁垒。
一道白光闪过，她穿过壁垒，到了祭鼎外面。
“孩子。”
美人蛇原本狂喜的面孔变得有些迷茫。三个孩子？
“娘亲。”乌随玉贴上去，“小乌好想你啊。”
小五亦步亦趋地跟着乌随玉，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她。
“娘亲，我和小五等你好久了，你怎么才来接我们啊。”
她略微有些不高兴的鼓着脸，又把婴孩交给美人蛇：“幸好妹妹在睡觉，不然她又要哭了。”
美人蛇是在一个残卷里找到的这种祭祀召唤，所以她也不清楚她想要的“孩子”具体情况。
面对乌随玉的问话，她先是迷茫又转为高兴，眼睛里装满慈爱的光芒：“小乌，好孩子，辛苦你照顾弟弟妹妹了。”
她把婴孩抱在怀里：“妹妹有名字吗？”
乌随玉摇头：“娘亲忘了吗，妹妹还没有取名字啊。”
小五突然插话：“我不是弟弟。”
美人蛇愣了一下。
说完这句话，他就把脸靠在乌随玉的肩膀上，整个人贴着她。乌随玉有些不适应，想把他推开，但是在美人蛇面前，她抑制住了。
“小五和我一样大啊，娘亲不记得了吗。”她眨巴着自己的眼睛，看起来纯洁无辜。
美人蛇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娘亲记性不好，这些事情都要去问你们爹爹。”
说罢，她牵起乌随玉的手：“小乌，我们回去吧，你们爹爹肯定是等急了。”
在行走间，美人蛇的尾巴化作双腿。在走出这圈树林之后，空气中有什么发出无形的震动，乌随玉眼前的一切都亮了起来。
结界外是白天，周围树林茂密，鸟语阵阵。
她们沿着一条小道一直走到树林深处，几排竹篱围着一间木屋，小小的庭院里种着各色花卉，一个穿蓝色布衣的儒雅男子正站在庭院里浇花。
“刘郎，我回来了。”
一路走来，人烟稀少，只看到这一户人家，想来是蛇妖怕被发现正是身份，所以特意搬到这来住的。
只是这“刘郎”，他知道蛇妖的真实身份吗？乌随玉默不作声的把眼神移过去。
只见刘郎听到呼唤后，放下木瓢，转身迎上。
他面容清秀，用一根靛蓝发带绑起头发，典型的书生模样。
他脸上带着笑，只是这笑容极其死板，嘴角的弧度像是经过计算，眼睛里更是一片虚假的安然。
“茵娘。”他像是没有看到几个孩子，两只眼睛直看着她，动都不动一下。
乌随玉觉得奇怪。这刘郎像是个机器人，没有鲜活的活人气。
然而茵娘笑容甜蜜，她陷在欢快的情绪中，全然不在意其他：“刘郎，我们有孩子了。”
她抱着怀中的婴孩，让刘郎看婴儿沉睡时可爱的脸颊：“你看，她在睡觉，多可爱。”
刘郎随着茵娘的视线低头看去，他的眼神没有丝毫变化，只是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波动。
“她多可爱啊，长得和你一样漂亮。”
她又让刘郎看乌随玉和小五：“你看，小五和小乌都这么大了。”
“爹爹。”乌随玉乖巧地喊他，小五则是眨着眼睛看着她，好像对除她以外的一切事物缺乏兴趣。
之前刘郎就像没看到两个小孩似的，直到乌随玉出声，他才呆愣地低头，顿了好一会儿，他脸上才重新出现笑容。
“小乌。”他又看看茵娘，“小乌爱吃糖果子，改天我去镇上给她买一些。”
茵娘眼中波澜一闪而过，她把一缕头发捋到耳后：“什么糖果子，小孩吃了要蛀牙的。”
刘郎：“都听茵娘的。”
乌随玉低头，这家人真的好奇怪。
小五把脑袋靠到她肩膀上，懒洋洋地说：“小乌，我好累。”
乌随玉不明白他对自己的这种亲近来源于何处，明明认识不到一天，他却毫不见外，像对待亲密的友人一样对自己。
对乌随玉来说，这是她无论如何都不会拥有的“自来熟”。她大概永远也不会这样像他这样对待别人。
茵娘：“刘郎，小五累了，你抱他回去休息吧。”
“好。”
刘郎正要去把小五抱起来，却发现他的手攥着乌随玉的衣角不肯放开。
“小五，爹爹带你去休息，你先把手放开好不好。”刘郎温柔劝说。
小五看他一看，复又把脸埋到乌随玉颈窝，不发一语。
乌随玉打圆场：“爹爹，小五走了许多路，有些闹脾气，还是我带他去休息吧。”
听到这话，刘郎先是看了茵娘，见她没有反对的神色，才答应下来。
于是乌随玉牵着小五往屋子里走去，这件木屋并不大，因此她虽然是第一次来，绕了一会儿路之后，也找到了卧室。
这件卧室里的摆设都很新，一尘不染，里面还准备了很多衣服，大小各异，几岁的小孩的都有。
这好像是一间专门为了小孩准备的房子。
乌随玉猜测，蛇妖很早之前就有了准备。因为某种原因，蛇妖和夫君没有孩子，为了拥有孩子，她才不惜一切使用那种血腥的祭礼。
稍显愚蠢，乌随玉心想，反正她是绝对不会有孩子的，也不能理解蛇妖大费周折只是为了这种目的。
“小乌。”小孩样子肉嘟嘟的小五用自己柔软的脸颊摩擦她的脖颈，“我困了。”
乌随玉把他推开：“别靠的这么近。”
小五眼巴巴地注视着她，浅色的圆眼睛带着困倦的水光，好像很无辜的样子。
“我问你，你有没有想起来什么？”乌随玉问他。
“我好像一直在空中飘来飘去。”小五很不确定地说，“我飘了好久。”
“那你的法术是怎么学会的？你还会什么法术？”
“你还记得自己的身份吗？什么门派？有没有师父？”
小五长大嘴巴：“啊，我都不记得了。”
修仙界就是异事多，乌随玉以自己普通人的视角来看，这人很有可能是得了失忆症，他的法术是之前学会的，因此失忆之后也很自然的用了出来。
对自己的亲近也许是雏鸟情节。
虽然带着这样一个人很麻烦，但是自己不会法术，他还有用。
乌随玉：“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在这个世界生存很危险，以后就听我的吧，我是好人，不会害你的。”
他身上没有习惯使用某种武器后留下的痕迹，也没有象征身份的信物，向来也不是什么大门派弟子。
正好，可以做个好用的外挂。
“我都听你的。”
说着，他困倦地打了个哈欠，看着就要扑到乌随玉的身上。
乌随玉及时托住他的脸：“到床上去睡。”
他在乌随玉的手上蹭了蹭，努力睁开眼睛：“我不睡，我不困。”
明明都快要倒在地上了。
她也不勉强：“那你好好站着，不要东倒西歪的。”
他站直身体，脑袋不由自主地在空气中摇晃了一圈。
外面，茵娘抱着孩子：“刘郎，我们的女儿叫静阳，刘静阳，这是你从前起的名字。”
“静阳。”刘郎一字一顿，他站的笔直，眼睛望着茵娘，“她叫静阳。”
“嗯，我们的女儿会像太阳一样明亮。”望着手臂弯中酣睡的小婴儿，脸蛋红彤彤，呼吸微弱，茵娘的心里充满柔情。
和夫君隐居山中，照料孩子，这是她从前梦想中的生活。
“刘郎，你看，我们现在多幸福啊。”茵娘弯起眼睛，笑容在太阳下闪光，“我没做错，任何人都无法拆散我们。”
刘郎笑容一如以往，他静静地看着茵娘，似乎永远不会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