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这群人看到蔷薇，刚才的气焰稍微收敛了一点，走路的步子也慢了下来。其中有一个中年女人道，“蔷薇越长越水灵了，比那个爱玲好看。”
“一刮风就倒的样子，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养孩子。也就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模样长得周正，可惜生错了地方。”
“高秀兰也长得这个样，这么多年不是也活的好好的？”
“多晦气啊？”
......
他们直到靠近了她，刚刚关于蔷薇的恶意的话语才稍微停了下来。
走在最前面的高亮嬉皮笑脸的靠近了蔷薇，无丝毫羞愧的叫了一句，道，“媳妇，再过一个月就过门了，你就不用上山采蘑菇了......”
他说完这番话，唯一的那只铜铃大的眼睛对着她身上上下翻飞，尤其是在她的胸前停了下来，在她胸部微微鼓起的地方停了很久。
蔷薇瞬间一阵恶心袭来。
她放在袖子里的一只拳头紧紧地攥着，指甲几乎掐到了肉里，她死死地克制着自己，她生怕她会一个把控不住把他踢飞。
她刚刚来到这里，很多情况还没有搞清楚，她不想这么莽撞，这样的日子，原主不是也照样生活了这么多年，再忍耐住一段时间又如何？
她刚刚升起的怒火渐渐平息了下来。
旁边便有人开始起哄了。
“高亮，你媳妇。”
“高亮，抱一下。”
“高亮，亲一个。”
.......
后面的那群孩子们在那里瞎起哄，人群中的成年人也趁乱放出几声粗鲁的吆喝声。
高亮大着胆子朝前迈了一步。
蔷薇禁不住后退了一下。
后面那个微胖的妇女大张着嘴巴，她就一直在那里哄笑，说话的时候连牙床都漏了出来，上面还沾着污黑的菜叶，牙缝很宽，说话的时候唾沫横飞。
好几处蹦到了蔷薇的脸上。
蔷薇的胃里一阵翻腾，故意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不说话。
“亮，亲一个，摸一下。你那个爱玲还没有摸过吧？”
“你不摸，别人帮你摸。快......”
人群中再次哄堂大笑，竟然围观了过来，把两人围在路中间，就像是拜天地的样子。
高亮一只眼睛睁得大大的，目光盯准了清薇的那张五官很精美的脸。憨憨的张着嘴巴，嘴角还有口水流了出来。
蔷薇身子瘦弱，发育并不是很好，但是她的五官很美，尤其是她的鼻子高挺，眉毛细长如画，额头饱满明净。怎么看怎么俊美，尤其是近距离细看，更美。
高亮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可以娶这么美的媳妇，不管别人怎么说，他感觉她比爱玲好看多了。
在别人的哄抬声中，他竟然真的大着胆子靠前，粗重的呼吸声喷洒到她的脸上，蔷薇禁不住再次后退了一步。
可是她已经退无可退，后面就是小溪流了。
“高亮流口水了。”
“亮叔流口水了。”
......
周围的孩子们在高声起哄，后面的人便开始推着高亮朝着蔷薇逼来。在高亮的身子扑向蔷薇的时候。
她只是身子一闪，躲避到人群中，而后趁乱站在人群之外了。
由于惯性，高亮一个趔趄，扑了个空，人连滚带爬的落入了水沟里。人群中早已有人笑弯了腰。
高亮很尴尬的从水沟里站了起来，满脸通红，一直红到脖子根。这若是抱着蔷薇落入水中，就是一个甜蜜的笑话，即使在别人面前吹牛的时候也很有面子。
但是现在是什么？
他一个人狼狈的站在水沟里，满身的污泥，再看人群之外的蔷薇，她依然很安静的站在那里，一副柔弱不堪，一刮风就倒下去的样子。刚刚的骚动不曾沾染她丝毫。
他心中不知道为什么，有些隐隐不安。
虽然是后面的人推着他，逼到了蔷薇的面前。但这也是他渴望的，渴望拥抱她，是他第一面见她就有的想法。
后面的人推着他，他看似是无意的到了蔷薇的面前。其实他自己知道，他做好了准备，伸出了双手，就是拥抱她的。他这么高大，这么近的距离，这么多的人簇拥着，她怎么可能逃脱。
可是她就是像一条鲶鱼一样，在他的面前滑脱了，他根本没有近她的身子。他当时感觉自己身子被重重的击了一下，他一个趔趄差点就向后倒去。
幸好后面的人推着他，他扑了空。
刚刚击在他胸前的那一拳头应该不是她吧？她应该没有那么大的力道，可是周围都是孩子们。孩子们为了看热闹，挤在最前面。
哪个孩子们有这么大的力道？
蔷薇看了看他们，安静的转过了身子，缓缓地离开了。
众人面面相觑。这忙活了半天什么也没有得到啊？
有人要去追，被几个年龄大的阻止了，高声吆喝道，“下个月就娶进门了，不在乎这几天了。晾她们娘俩也飞不出这坐大山。”
这群人这才作罢。
高亮被拉了上来，他装作无事的样子，但是他的胸部隐隐作痛。旁边的那个小伙子有些调侃的语气道，“亮哥，平时干活一个顶俩，今天怎么回事？一个小鸡一样的女人你没有抓住?多好的机会啊？”
高亮心中也很遗憾，也知道是很好的机会。
这若是众目睽睽之下坐实了这件事情，这蔷薇不就是他的女人了吗？还能跑到哪里去？
“后悔了？”那个小伙子探着脑袋看着他，道，“若是后悔了，我们转身回去就可以把她捉回来。”
那个小伙子说完，真的站住了，一副立马转身回去的样子。
高亮赶紧制止了他，道，“没事，不差这一个月，到时候再好好收拾她......”说完，两人嘻嘻哈哈的朝前走。
高亮脸上笑着，心中是极其不安的。他之前没有接触过蔷薇，只是听说过高秀兰的很多传闻。蔷薇一直在外面上学，印象中，他远远的看见过她一次，觉着和普通山里姑娘没有什么两样。
这算是第一次近距离见到她。
她不仅貌美，总感觉有什么地方和其他的姑娘们不同。难道是读书多的缘故。这样的姑娘难道真的是他这个独眼亮可以驾驭的吗？真的会死心塌地的跟着他过日子吗？
想到这里，他心中有些慌。
一行人走得很远了，高亮还不时的回头。旁边的小伙子时不时看他一眼，脸上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高亮脸憋得通红，但是一句话不说。
一座古旧、朴实的小院子静静地伫立在那里，清澈的小溪缓缓地从门前经过，溪水发出哗啦啦的响声，里面的鱼儿在欢快的游动。溪水旁边是一棵大大的柳树，不时闪烁着鸟儿清脆的啼啭。
这就是原主的家，蔷薇在门口徘徊很久了。
蔷薇的家在东村的最西头，隔着一条小河，就是西村了。只是还没有桥，西村的人若是来东村需要绕很远的路。
高秀兰在这里住了几十年了，平时很少有人经过，很是僻静。
“蔷薇，你怎么不进来呢？”高秀兰在院子里叫了一声，声音有些沙哑，有些悲戚，哭过的缘故。刚刚她在院子里对着高家那些人歇斯底里的吼叫声，她听到了。
这个小院的四周都是篱笆墙，上面爬满了藤蔓，开着不知名的小花，走在门口清新、舒服。
无论是里面的人还是外面的人，透过篱笆墙都可以看的清清楚楚。
蔷薇缓缓地推开了那扇陈旧的木门，迈步走了进去。
这是一个很雅致的院落。
三间用石头砌成的茅草屋，东侧是柴房，西侧有一个很小的菜园子。院子里打扫的干干净净，无一丝一毫的杂乱。
菜园子里种植着当季的蔬菜瓜果，萝卜、西红柿、辣椒，菜院子里挤得满满当当的，西边靠着的篱笆墙上架着黄瓜，细长的藤蔓上面缀满了鲜绿色的黄瓜，站在院子里就可以闻到有诱人的清香。
“蔷薇......”高秀兰看着蔷薇站在院子里，半天没有进屋，脸色不是很好看，心事重重的样子，禁不住哽咽着叫出了她的名字。
“娘......”蔷薇抬头回应了她一句，而后淡淡的笑了一下。随后把身后的竹筐放了下来。
高秀兰一边用袖子擦着眼泪，一边靠近了她，断断续续的声音道，“蔷薇......娘......没有本事,娘......对不起你......”
说完，她便呜咽起来。
门口有杂乱的脚步声和孩童的吵闹声，“高秀兰哭了，高秀兰哭了。”
高秀兰双手无捂住脸，更极力的压抑着自己。
蔷薇小心的搀扶着她，而后把她扶到了屋子里。
三间茅草屋，中间那间是堂屋，东面那间住了高秀兰，西面那间住了蔷薇。堂屋里的东西摆放整齐，打扫的干干净净。
其实也没有什么可乱的。
只有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就是娘俩平时坐的，多来一个人都没有地方坐。那张桌子上好几处的边角都破损了，一看就用了很多年的样子。但是被擦得干干净净，上面的碗筷也摆放整齐，还用白布盖了起来。
“何前进那个祸害领着书记家的那个小贱人跑了......”她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完这句话，擦了擦眼泪，并继续道，“欺负我们孤儿寡母，没人帮衬，西村的高家，那个小贱人的婆家非要娶了你不可......”
说到这里，她那双粗糙的、布满茧子的手一把握住蔷薇那双瘦弱的小手，声音很坚定的道，“蔷薇，你知道吗？你不是娘亲生的，你的家在龙城。你要尽快离开这里，回到龙城，去找你的亲娘。我保护不了你啊......”
她说完，竟然伏在蔷薇的腿间大哭了起来。
蔷薇把那双纤细的手放在她枯燥的发间，理顺了她有些凌乱的花白的头发。她的年纪并不大，几乎半头的白发了。
蔷薇的心被触动了，一阵莫名的心酸。她一边安抚她，一边轻声地道，“娘，不要乱说了。我怎么可能不是您亲生的。”
高秀兰抬头看着她，声音很坚定的道，“你生下来的时候，你爹就死了好几年了。我怎么可能会生下孩子？你相信村子里的那些传言吗？那都是不安好心的人编出来糟蹋娘的。你在村子里走一圈看看，你和村子里的姑娘长得都不一样，若是你平平安安的嫁人，过得很安宁，娘可能不会这么早说出你的身世。现在你该去龙城找你的亲娘了。难道你真要嫁给西村那个独眼亮？你答应，娘还不答应呢......”
高秀兰说到这里，便又开始大哭起来。哭完便又大骂几句何前进，怒道，“这个天煞的，这两人会有报应的。”
看着蔷薇平静无波的面容，眼中没有一丝悲伤和惊恐，高秀兰紧张的抓住蔷薇的手，急速道，“你不会看上了那个独眼亮吧？蔷薇，我今天可告诉你，你若是答应嫁给那个独眼亮，娘就死在你面前。你不嫌丢人，娘可丢不起那个人。”
说完，高秀兰便又开始痛哭。
“娘，说什么呢？”蔷薇说到这里，嘴角微微勾起。她想到了再次在她面前消失的那个大佬黎尘。她必定要抓住他。
“一刮风就倒的样子，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养孩子。也就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模样长得周正，可惜生错了地方。”
“高秀兰也长得这个样，这么多年不是也活的好好的？”
“多晦气啊？”
......
他们直到靠近了她，刚刚关于蔷薇的恶意的话语才稍微停了下来。
走在最前面的高亮嬉皮笑脸的靠近了蔷薇，无丝毫羞愧的叫了一句，道，“媳妇，再过一个月就过门了，你就不用上山采蘑菇了......”
他说完这番话，唯一的那只铜铃大的眼睛对着她身上上下翻飞，尤其是在她的胸前停了下来，在她胸部微微鼓起的地方停了很久。
蔷薇瞬间一阵恶心袭来。
她放在袖子里的一只拳头紧紧地攥着，指甲几乎掐到了肉里，她死死地克制着自己，她生怕她会一个把控不住把他踢飞。
她刚刚来到这里，很多情况还没有搞清楚，她不想这么莽撞，这样的日子，原主不是也照样生活了这么多年，再忍耐住一段时间又如何？
她刚刚升起的怒火渐渐平息了下来。
旁边便有人开始起哄了。
“高亮，你媳妇。”
“高亮，抱一下。”
“高亮，亲一个。”
.......
后面的那群孩子们在那里瞎起哄，人群中的成年人也趁乱放出几声粗鲁的吆喝声。
高亮大着胆子朝前迈了一步。
蔷薇禁不住后退了一下。
后面那个微胖的妇女大张着嘴巴，她就一直在那里哄笑，说话的时候连牙床都漏了出来，上面还沾着污黑的菜叶，牙缝很宽，说话的时候唾沫横飞。
好几处蹦到了蔷薇的脸上。
蔷薇的胃里一阵翻腾，故意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不说话。
“亮，亲一个，摸一下。你那个爱玲还没有摸过吧？”
“你不摸，别人帮你摸。快......”
人群中再次哄堂大笑，竟然围观了过来，把两人围在路中间，就像是拜天地的样子。
高亮一只眼睛睁得大大的，目光盯准了清薇的那张五官很精美的脸。憨憨的张着嘴巴，嘴角还有口水流了出来。
蔷薇身子瘦弱，发育并不是很好，但是她的五官很美，尤其是她的鼻子高挺，眉毛细长如画，额头饱满明净。怎么看怎么俊美，尤其是近距离细看，更美。
高亮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可以娶这么美的媳妇，不管别人怎么说，他感觉她比爱玲好看多了。
在别人的哄抬声中，他竟然真的大着胆子靠前，粗重的呼吸声喷洒到她的脸上，蔷薇禁不住再次后退了一步。
可是她已经退无可退，后面就是小溪流了。
“高亮流口水了。”
“亮叔流口水了。”
......
周围的孩子们在高声起哄，后面的人便开始推着高亮朝着蔷薇逼来。在高亮的身子扑向蔷薇的时候。
她只是身子一闪，躲避到人群中，而后趁乱站在人群之外了。
由于惯性，高亮一个趔趄，扑了个空，人连滚带爬的落入了水沟里。人群中早已有人笑弯了腰。
高亮很尴尬的从水沟里站了起来，满脸通红，一直红到脖子根。这若是抱着蔷薇落入水中，就是一个甜蜜的笑话，即使在别人面前吹牛的时候也很有面子。
但是现在是什么？
他一个人狼狈的站在水沟里，满身的污泥，再看人群之外的蔷薇，她依然很安静的站在那里，一副柔弱不堪，一刮风就倒下去的样子。刚刚的骚动不曾沾染她丝毫。
他心中不知道为什么，有些隐隐不安。
虽然是后面的人推着他，逼到了蔷薇的面前。但这也是他渴望的，渴望拥抱她，是他第一面见她就有的想法。
后面的人推着他，他看似是无意的到了蔷薇的面前。其实他自己知道，他做好了准备，伸出了双手，就是拥抱她的。他这么高大，这么近的距离，这么多的人簇拥着，她怎么可能逃脱。
可是她就是像一条鲶鱼一样，在他的面前滑脱了，他根本没有近她的身子。他当时感觉自己身子被重重的击了一下，他一个趔趄差点就向后倒去。
幸好后面的人推着他，他扑了空。
刚刚击在他胸前的那一拳头应该不是她吧？她应该没有那么大的力道，可是周围都是孩子们。孩子们为了看热闹，挤在最前面。
哪个孩子们有这么大的力道？
蔷薇看了看他们，安静的转过了身子，缓缓地离开了。
众人面面相觑。这忙活了半天什么也没有得到啊？
有人要去追，被几个年龄大的阻止了，高声吆喝道，“下个月就娶进门了，不在乎这几天了。晾她们娘俩也飞不出这坐大山。”
这群人这才作罢。
高亮被拉了上来，他装作无事的样子，但是他的胸部隐隐作痛。旁边的那个小伙子有些调侃的语气道，“亮哥，平时干活一个顶俩，今天怎么回事？一个小鸡一样的女人你没有抓住?多好的机会啊？”
高亮心中也很遗憾，也知道是很好的机会。
这若是众目睽睽之下坐实了这件事情，这蔷薇不就是他的女人了吗？还能跑到哪里去？
“后悔了？”那个小伙子探着脑袋看着他，道，“若是后悔了，我们转身回去就可以把她捉回来。”
那个小伙子说完，真的站住了，一副立马转身回去的样子。
高亮赶紧制止了他，道，“没事，不差这一个月，到时候再好好收拾她......”说完，两人嘻嘻哈哈的朝前走。
高亮脸上笑着，心中是极其不安的。他之前没有接触过蔷薇，只是听说过高秀兰的很多传闻。蔷薇一直在外面上学，印象中，他远远的看见过她一次，觉着和普通山里姑娘没有什么两样。
这算是第一次近距离见到她。
她不仅貌美，总感觉有什么地方和其他的姑娘们不同。难道是读书多的缘故。这样的姑娘难道真的是他这个独眼亮可以驾驭的吗？真的会死心塌地的跟着他过日子吗？
想到这里，他心中有些慌。
一行人走得很远了，高亮还不时的回头。旁边的小伙子时不时看他一眼，脸上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高亮脸憋得通红，但是一句话不说。
一座古旧、朴实的小院子静静地伫立在那里，清澈的小溪缓缓地从门前经过，溪水发出哗啦啦的响声，里面的鱼儿在欢快的游动。溪水旁边是一棵大大的柳树，不时闪烁着鸟儿清脆的啼啭。
这就是原主的家，蔷薇在门口徘徊很久了。
蔷薇的家在东村的最西头，隔着一条小河，就是西村了。只是还没有桥，西村的人若是来东村需要绕很远的路。
高秀兰在这里住了几十年了，平时很少有人经过，很是僻静。
“蔷薇，你怎么不进来呢？”高秀兰在院子里叫了一声，声音有些沙哑，有些悲戚，哭过的缘故。刚刚她在院子里对着高家那些人歇斯底里的吼叫声，她听到了。
这个小院的四周都是篱笆墙，上面爬满了藤蔓，开着不知名的小花，走在门口清新、舒服。
无论是里面的人还是外面的人，透过篱笆墙都可以看的清清楚楚。
蔷薇缓缓地推开了那扇陈旧的木门，迈步走了进去。
这是一个很雅致的院落。
三间用石头砌成的茅草屋，东侧是柴房，西侧有一个很小的菜园子。院子里打扫的干干净净，无一丝一毫的杂乱。
菜园子里种植着当季的蔬菜瓜果，萝卜、西红柿、辣椒，菜院子里挤得满满当当的，西边靠着的篱笆墙上架着黄瓜，细长的藤蔓上面缀满了鲜绿色的黄瓜，站在院子里就可以闻到有诱人的清香。
“蔷薇......”高秀兰看着蔷薇站在院子里，半天没有进屋，脸色不是很好看，心事重重的样子，禁不住哽咽着叫出了她的名字。
“娘......”蔷薇抬头回应了她一句，而后淡淡的笑了一下。随后把身后的竹筐放了下来。
高秀兰一边用袖子擦着眼泪，一边靠近了她，断断续续的声音道，“蔷薇......娘......没有本事,娘......对不起你......”
说完，她便呜咽起来。
门口有杂乱的脚步声和孩童的吵闹声，“高秀兰哭了，高秀兰哭了。”
高秀兰双手无捂住脸，更极力的压抑着自己。
蔷薇小心的搀扶着她，而后把她扶到了屋子里。
三间茅草屋，中间那间是堂屋，东面那间住了高秀兰，西面那间住了蔷薇。堂屋里的东西摆放整齐，打扫的干干净净。
其实也没有什么可乱的。
只有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就是娘俩平时坐的，多来一个人都没有地方坐。那张桌子上好几处的边角都破损了，一看就用了很多年的样子。但是被擦得干干净净，上面的碗筷也摆放整齐，还用白布盖了起来。
“何前进那个祸害领着书记家的那个小贱人跑了......”她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完这句话，擦了擦眼泪，并继续道，“欺负我们孤儿寡母，没人帮衬，西村的高家，那个小贱人的婆家非要娶了你不可......”
说到这里，她那双粗糙的、布满茧子的手一把握住蔷薇那双瘦弱的小手，声音很坚定的道，“蔷薇，你知道吗？你不是娘亲生的，你的家在龙城。你要尽快离开这里，回到龙城，去找你的亲娘。我保护不了你啊......”
她说完，竟然伏在蔷薇的腿间大哭了起来。
蔷薇把那双纤细的手放在她枯燥的发间，理顺了她有些凌乱的花白的头发。她的年纪并不大，几乎半头的白发了。
蔷薇的心被触动了，一阵莫名的心酸。她一边安抚她，一边轻声地道，“娘，不要乱说了。我怎么可能不是您亲生的。”
高秀兰抬头看着她，声音很坚定的道，“你生下来的时候，你爹就死了好几年了。我怎么可能会生下孩子？你相信村子里的那些传言吗？那都是不安好心的人编出来糟蹋娘的。你在村子里走一圈看看，你和村子里的姑娘长得都不一样，若是你平平安安的嫁人，过得很安宁，娘可能不会这么早说出你的身世。现在你该去龙城找你的亲娘了。难道你真要嫁给西村那个独眼亮？你答应，娘还不答应呢......”
高秀兰说到这里，便又开始大哭起来。哭完便又大骂几句何前进，怒道，“这个天煞的，这两人会有报应的。”
看着蔷薇平静无波的面容，眼中没有一丝悲伤和惊恐，高秀兰紧张的抓住蔷薇的手，急速道，“你不会看上了那个独眼亮吧？蔷薇，我今天可告诉你，你若是答应嫁给那个独眼亮，娘就死在你面前。你不嫌丢人，娘可丢不起那个人。”
说完，高秀兰便又开始痛哭。
“娘，说什么呢？”蔷薇说到这里，嘴角微微勾起。她想到了再次在她面前消失的那个大佬黎尘。她必定要抓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