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望图书馆（19）
许舟心里一惊，随即蹙眉询问道：“怎么回事？”
“馆长托马斯的意思是，我成为了阿卡狄亚图书馆的新医生，就多在医疗室待待。”沈霁顿了顿，继续说道，“他说他会在稍晚的时候公布这个事情。”
许舟深吸一口气，说道：“看来他虽然表面上觉得你不错又靠谱，但暗地里并没有对你放下戒备。”
沈霁点头道：“大概要等到他对我的考察结束了，他才会公布我成为新医生的事情。”
许舟在心中感叹一声老狐狸托马斯，转而继续说道：“然后你听了他的话，决定先去医疗室…”
沈霁神情凝重地接过话：“去到医疗室时，我发现医疗室的门正半开半掩，鼓起勇气走进去一看，那巨大的白色蠕虫早已不知所踪。”
许舟一边听着沈霁说话，一边走到衣柜门前，把连进两次衣柜的可怜三三放了出来。
随即她抬眸自言自语道：“是谁做的呢？”
鬼使神差地，许舟想起索菲亚找自己前，三三递给自己的那张纸条。
她拿出纸条细细端详，喃喃道：“会是同一个人做的吗？”
沈霁听到许舟的低语，不由自主地走到她的身边，道：“什么同一个人？”
他的目光落到她手上的纸条上，随后低声念出纸条上的字道：“我可以给你淡黄色液体…”
沈霁神情愈发沉重，而后转头环顾四周。
他的举动不免让许舟感到一阵战栗，她若有所思地说道：“恐怕在这阿卡狄亚图书馆之中，有一双藏匿在黑暗中的眼睛和一双看不见的手，在观察与操纵着图书馆的一切。”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想到了惊奇木偶院副本，副本里，许舟所扮演的花落洛和小甜把学徒的灵魂吸入木偶之中。
在这里，许舟和沈霁却感受到一种成为被注视和操纵的木偶的感觉。
许舟烦躁地甩了甩手，说道：“走，去医疗室看看。”
“我已经观察过了，除了门被打开，医疗室内没有任何异常。”虽然这样说着，但沈霁还是和许舟一起前往医疗室。
“对了，那个人…”许舟用手托着下巴，问道。
“圆圆吗？没见到她。”沈霁摇了摇头。
“我知道了。”许舟没有继续追问。
两个人都知道，在副本里，失踪意味着什么。
更何况医疗室中有那只恐怖的白色蠕虫，圆圆只会是凶多吉少。
“沈霁，急匆匆地要去哪儿？”馆长托马斯迎面走来，面色和蔼地问道。
沈霁心里本就烦躁，面对托马斯还是强撑笑意道：“您说得有道理，我作为新医生，自然要多去医疗室。可不，现在就在去医疗室的路上。”
听到沈霁这么听自己的话，馆长哈哈大笑，说道：“好啊。好啊。加油，年轻人。”
馆长的目光向沈霁身后移去，看见同样步履匆匆的许舟，他一怔，问道：“艾拉这又是要去哪？”
许舟没有掩饰自己的不悦，她面无表情地说道：“原来的助手成为图书馆的新医生，当然是要恭喜他。现在我送他去医疗室。”
虽然对着许舟的黑脸，但托马斯似乎丝毫不介意，他和颜悦色地说道：“你不介意我抢走你的人就好。哈哈哈。”
许舟勉强扯了一个笑。
“新医生！”馆长身后的一个女人惊叫道。
许舟这才发现，馆长的身边正跟着一男一女。
她眯了眯眼，尝试把这两个人的脸和自己见过的人对上号。
这好像是…两名初入副本时跟随了托马斯的玩家。
男人轻拍女人的背，似乎想提醒她不要在众人面前失态。
女人反应过来，低声说道：“真是同为玩家不同命啊。”
许舟听了这话，仍是面不改色，试图在玩家们面前维持普通NPC的形象。
馆长托马斯听到两个人的对话，意味深长地说道：“你们好好表现，跟着我，少不了好处的。”
说罢，他勾起唇角，眼神在男人和女人之间来回移动，问道：“你们觉得呢？”
男人积极地附和道：“没错，没错。”
馆长十分高兴，笑容满面。
“但是——”男人话锋一转。
众所周知，“但是”后面的内容才是重点。
馆长面色一滞，脸色沉了下来，但他又在极短的时间内恢复了微笑：“但是什么？”
男人有些迟疑，似乎不知道该不该说。
但最后，他还是问出了口：“学雯…我们已经很久没见到她了。”
学雯？
许舟模模糊糊地想起一个女人的身影。
但她的面貌…实在是很难回忆完全。
只知道，刚进入副本时，选择跟随了托马斯的是两女一男。
现在在托马斯身边的，却只有一男一女。
学雯…应该就是那个丢失的女人。
许舟和沈霁飞快地对视一眼。
看来，失踪的不仅仅是圆圆，还有这个叫学雯的女人。
许舟这时倒宁愿她们是因为同一个原因失踪，这样可以化简为繁。
如果她们失踪的原因不同，只会让阿卡狄亚图书馆的秘密和关系更错综复杂。
馆长托马斯似乎没想到男人会在这时提到学雯，他又是一怔，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她也许是自己没注意安全，被馆内残留的丧尸感染了吧。”
听到这话，男人的眼圈顿时红了，他的情绪在刹那间似乎变得异常激动：“为什么！”
旁边的女人拉了拉男人的衣角，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
托马斯也无言以对，只是静静地抚了下男人的背。
“抱歉。”男人强压心中的愤恨说道。
“走吧。”许舟凑到沈霁耳畔，小声说道。
沈霁点点头，两个人健步如飞地走向医疗室。
他们都不想被卷入馆长托马斯及其玩家的事情之中。
…
医疗室内。
正如沈霁所说，他已经细细观察过四周，除了巨大蠕虫的失踪之外，再无其他异常。
许舟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巨大的白色蠕虫这条线又断了。”
沈霁难得出声安慰道：“巨大蠕虫只要出现了，不会平白无故地消失。之后还会再出现的。”
许舟点点头。
事到如今，也只能祈祷白色蠕虫再次出现。
许舟稍加思索，说道：“我想去图书区看看。我好像见过学雯…”
“哦？”沈霁问道，“需要我一起去吗？”
许舟摇了摇头，说道：“你刚和馆长说你要去医疗室，他这个人精明得很，还没对你放下戒备，说不定他晚点会来这看看你在不在。我自己去吧。”
沈霁似乎觉得许舟的话很有道理，他温声说道：“注意安全。”
许舟一笑，转身离开医疗室，向图书区走去。
其实许舟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见过学雯。
但是她的脑海中不知怎么地浮现了那个倒在两排书架之间、膝盖上连着一个水晶球的女人。
那个女人的脸让她觉得有些眼熟，但她当时只认为是个巧合。
毕竟图书馆的难民有那么多，眼熟一两个人也是正常的。
但现在伴随着学雯这个名字的出现，她似乎能把这个名字和图书区的水晶球女人联系在一起了。
如果确实是同一个人，那学雯的死，就和索菲亚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虽然许舟明面上答应了索菲亚不插手她的任务，但这不影响许舟调查索菲亚。
许舟也不是个小白兔，会随便相信别人说的话。
万一，索菲亚欺骗了自己呢？
…
刚走到图书区门口，就有一个人叫住了许舟。
“现在已经快十点了，艾拉小姐。”箫云筝伸了个懒腰，从图书区的阴影里走出，似乎很是疲倦地说道，“艾拉小姐不把宵禁当回事吗？”
“怎么又是你啊。”许舟强颜欢笑地吐槽道，“那你呢？现在在这做什么？”
箫云筝把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胸口，颇为绅士地温声说道：“艾拉小姐这是在关心我吗？真是我的荣幸。我刚刚去看看，黑衣人取走我的钱和写有目标的纸条没有。”
他话音未落，许舟就忍不住噗嗤一笑，随后她调整自己的表情，假装不经意地问道：“你没听广播吗？”
箫云筝感觉许舟态度有些奇怪，但他还是解释道：“广播说了什么事吗？我为艾拉小姐您效劳，不关心身外之事。”
许舟在心里偷笑。
看来，箫云筝不仅不知道黑衣人已经死了，还在医疗室窗口拿走了自己写的假纸条，甚至去了假纸条上的交易地点放东西。
“那黑衣人拿走你的钱和写了目标的纸条了吗？”许舟一本正经地问道。
“没有。可能他今天比较忙吧。”箫云筝总觉得许舟今天哪里怪怪的，于是他语气中也不再暗含挑逗之意。
等等——
许舟想到了一个问题。
她忍不住问道：“让黑衣人杀死阿代尔之前，你是怎么知道和黑衣人的交易地点的？”
箫云筝似乎也被许舟问得有些莫名其妙了，他挠挠头，说道：“黑衣人写有交易地点的卡片，就放在我的宿舍里啊。”
许舟面色一沉，没再和箫云筝多说一句话，而是向图书区走去。
“嗯？”箫云筝愣住，看见许舟完全不想再搭理自己，摊了摊手，自讨没趣地向许舟反方向走去。
许舟面色凝重。
按照黑衣人维恩的习惯，他会在杀死上一个人的时候，留下一张卡片，告知其他人下一次的交易地点。
比如杀死阿代尔时，他把卡片甩到阿代尔身上。
比如他以为夏洛特会被巨大白色蠕虫杀死时，他把卡片留在了医疗室的窗口。
但这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阿代尔是玩家们进入副本后黑衣人维恩杀死的第一个人。
那为什么箫云筝作为刚进入副本的玩家，会知道交易地点呢？
按道理来说，写有交易地点的卡片应该在维恩上一个杀死的人的身边出现。
现在箫云筝却说那张卡片就在他的房间…
许舟眉头拧成了麻花。
她想到了不久前与沈霁所提到的那双黑暗中注视着阿卡狄亚图书馆所有人的眼睛。
那双眼睛只能属于…
许舟的脑海里浮现了一个人的身影。
就是那个表面上毫无自我意志、一直充当托马斯传声筒的不起眼的人。
也就是他，是维恩死亡的最大受益者。
从新晋武器区管理员到兼管巡逻队。
“还没到十二点呢。这么早就来了？”黑暗中传来一个人的声音，他迈着规律的步伐向许舟的方向走来。
尤里斯的身形出现在许舟的面前。
他的身旁，还跟着一只巨大的白色蠕虫。
“馆长托马斯的意思是，我成为了阿卡狄亚图书馆的新医生，就多在医疗室待待。”沈霁顿了顿，继续说道，“他说他会在稍晚的时候公布这个事情。”
许舟深吸一口气，说道：“看来他虽然表面上觉得你不错又靠谱，但暗地里并没有对你放下戒备。”
沈霁点头道：“大概要等到他对我的考察结束了，他才会公布我成为新医生的事情。”
许舟在心中感叹一声老狐狸托马斯，转而继续说道：“然后你听了他的话，决定先去医疗室…”
沈霁神情凝重地接过话：“去到医疗室时，我发现医疗室的门正半开半掩，鼓起勇气走进去一看，那巨大的白色蠕虫早已不知所踪。”
许舟一边听着沈霁说话，一边走到衣柜门前，把连进两次衣柜的可怜三三放了出来。
随即她抬眸自言自语道：“是谁做的呢？”
鬼使神差地，许舟想起索菲亚找自己前，三三递给自己的那张纸条。
她拿出纸条细细端详，喃喃道：“会是同一个人做的吗？”
沈霁听到许舟的低语，不由自主地走到她的身边，道：“什么同一个人？”
他的目光落到她手上的纸条上，随后低声念出纸条上的字道：“我可以给你淡黄色液体…”
沈霁神情愈发沉重，而后转头环顾四周。
他的举动不免让许舟感到一阵战栗，她若有所思地说道：“恐怕在这阿卡狄亚图书馆之中，有一双藏匿在黑暗中的眼睛和一双看不见的手，在观察与操纵着图书馆的一切。”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想到了惊奇木偶院副本，副本里，许舟所扮演的花落洛和小甜把学徒的灵魂吸入木偶之中。
在这里，许舟和沈霁却感受到一种成为被注视和操纵的木偶的感觉。
许舟烦躁地甩了甩手，说道：“走，去医疗室看看。”
“我已经观察过了，除了门被打开，医疗室内没有任何异常。”虽然这样说着，但沈霁还是和许舟一起前往医疗室。
“对了，那个人…”许舟用手托着下巴，问道。
“圆圆吗？没见到她。”沈霁摇了摇头。
“我知道了。”许舟没有继续追问。
两个人都知道，在副本里，失踪意味着什么。
更何况医疗室中有那只恐怖的白色蠕虫，圆圆只会是凶多吉少。
“沈霁，急匆匆地要去哪儿？”馆长托马斯迎面走来，面色和蔼地问道。
沈霁心里本就烦躁，面对托马斯还是强撑笑意道：“您说得有道理，我作为新医生，自然要多去医疗室。可不，现在就在去医疗室的路上。”
听到沈霁这么听自己的话，馆长哈哈大笑，说道：“好啊。好啊。加油，年轻人。”
馆长的目光向沈霁身后移去，看见同样步履匆匆的许舟，他一怔，问道：“艾拉这又是要去哪？”
许舟没有掩饰自己的不悦，她面无表情地说道：“原来的助手成为图书馆的新医生，当然是要恭喜他。现在我送他去医疗室。”
虽然对着许舟的黑脸，但托马斯似乎丝毫不介意，他和颜悦色地说道：“你不介意我抢走你的人就好。哈哈哈。”
许舟勉强扯了一个笑。
“新医生！”馆长身后的一个女人惊叫道。
许舟这才发现，馆长的身边正跟着一男一女。
她眯了眯眼，尝试把这两个人的脸和自己见过的人对上号。
这好像是…两名初入副本时跟随了托马斯的玩家。
男人轻拍女人的背，似乎想提醒她不要在众人面前失态。
女人反应过来，低声说道：“真是同为玩家不同命啊。”
许舟听了这话，仍是面不改色，试图在玩家们面前维持普通NPC的形象。
馆长托马斯听到两个人的对话，意味深长地说道：“你们好好表现，跟着我，少不了好处的。”
说罢，他勾起唇角，眼神在男人和女人之间来回移动，问道：“你们觉得呢？”
男人积极地附和道：“没错，没错。”
馆长十分高兴，笑容满面。
“但是——”男人话锋一转。
众所周知，“但是”后面的内容才是重点。
馆长面色一滞，脸色沉了下来，但他又在极短的时间内恢复了微笑：“但是什么？”
男人有些迟疑，似乎不知道该不该说。
但最后，他还是问出了口：“学雯…我们已经很久没见到她了。”
学雯？
许舟模模糊糊地想起一个女人的身影。
但她的面貌…实在是很难回忆完全。
只知道，刚进入副本时，选择跟随了托马斯的是两女一男。
现在在托马斯身边的，却只有一男一女。
学雯…应该就是那个丢失的女人。
许舟和沈霁飞快地对视一眼。
看来，失踪的不仅仅是圆圆，还有这个叫学雯的女人。
许舟这时倒宁愿她们是因为同一个原因失踪，这样可以化简为繁。
如果她们失踪的原因不同，只会让阿卡狄亚图书馆的秘密和关系更错综复杂。
馆长托马斯似乎没想到男人会在这时提到学雯，他又是一怔，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她也许是自己没注意安全，被馆内残留的丧尸感染了吧。”
听到这话，男人的眼圈顿时红了，他的情绪在刹那间似乎变得异常激动：“为什么！”
旁边的女人拉了拉男人的衣角，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
托马斯也无言以对，只是静静地抚了下男人的背。
“抱歉。”男人强压心中的愤恨说道。
“走吧。”许舟凑到沈霁耳畔，小声说道。
沈霁点点头，两个人健步如飞地走向医疗室。
他们都不想被卷入馆长托马斯及其玩家的事情之中。
…
医疗室内。
正如沈霁所说，他已经细细观察过四周，除了巨大蠕虫的失踪之外，再无其他异常。
许舟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巨大的白色蠕虫这条线又断了。”
沈霁难得出声安慰道：“巨大蠕虫只要出现了，不会平白无故地消失。之后还会再出现的。”
许舟点点头。
事到如今，也只能祈祷白色蠕虫再次出现。
许舟稍加思索，说道：“我想去图书区看看。我好像见过学雯…”
“哦？”沈霁问道，“需要我一起去吗？”
许舟摇了摇头，说道：“你刚和馆长说你要去医疗室，他这个人精明得很，还没对你放下戒备，说不定他晚点会来这看看你在不在。我自己去吧。”
沈霁似乎觉得许舟的话很有道理，他温声说道：“注意安全。”
许舟一笑，转身离开医疗室，向图书区走去。
其实许舟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见过学雯。
但是她的脑海中不知怎么地浮现了那个倒在两排书架之间、膝盖上连着一个水晶球的女人。
那个女人的脸让她觉得有些眼熟，但她当时只认为是个巧合。
毕竟图书馆的难民有那么多，眼熟一两个人也是正常的。
但现在伴随着学雯这个名字的出现，她似乎能把这个名字和图书区的水晶球女人联系在一起了。
如果确实是同一个人，那学雯的死，就和索菲亚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虽然许舟明面上答应了索菲亚不插手她的任务，但这不影响许舟调查索菲亚。
许舟也不是个小白兔，会随便相信别人说的话。
万一，索菲亚欺骗了自己呢？
…
刚走到图书区门口，就有一个人叫住了许舟。
“现在已经快十点了，艾拉小姐。”箫云筝伸了个懒腰，从图书区的阴影里走出，似乎很是疲倦地说道，“艾拉小姐不把宵禁当回事吗？”
“怎么又是你啊。”许舟强颜欢笑地吐槽道，“那你呢？现在在这做什么？”
箫云筝把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胸口，颇为绅士地温声说道：“艾拉小姐这是在关心我吗？真是我的荣幸。我刚刚去看看，黑衣人取走我的钱和写有目标的纸条没有。”
他话音未落，许舟就忍不住噗嗤一笑，随后她调整自己的表情，假装不经意地问道：“你没听广播吗？”
箫云筝感觉许舟态度有些奇怪，但他还是解释道：“广播说了什么事吗？我为艾拉小姐您效劳，不关心身外之事。”
许舟在心里偷笑。
看来，箫云筝不仅不知道黑衣人已经死了，还在医疗室窗口拿走了自己写的假纸条，甚至去了假纸条上的交易地点放东西。
“那黑衣人拿走你的钱和写了目标的纸条了吗？”许舟一本正经地问道。
“没有。可能他今天比较忙吧。”箫云筝总觉得许舟今天哪里怪怪的，于是他语气中也不再暗含挑逗之意。
等等——
许舟想到了一个问题。
她忍不住问道：“让黑衣人杀死阿代尔之前，你是怎么知道和黑衣人的交易地点的？”
箫云筝似乎也被许舟问得有些莫名其妙了，他挠挠头，说道：“黑衣人写有交易地点的卡片，就放在我的宿舍里啊。”
许舟面色一沉，没再和箫云筝多说一句话，而是向图书区走去。
“嗯？”箫云筝愣住，看见许舟完全不想再搭理自己，摊了摊手，自讨没趣地向许舟反方向走去。
许舟面色凝重。
按照黑衣人维恩的习惯，他会在杀死上一个人的时候，留下一张卡片，告知其他人下一次的交易地点。
比如杀死阿代尔时，他把卡片甩到阿代尔身上。
比如他以为夏洛特会被巨大白色蠕虫杀死时，他把卡片留在了医疗室的窗口。
但这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阿代尔是玩家们进入副本后黑衣人维恩杀死的第一个人。
那为什么箫云筝作为刚进入副本的玩家，会知道交易地点呢？
按道理来说，写有交易地点的卡片应该在维恩上一个杀死的人的身边出现。
现在箫云筝却说那张卡片就在他的房间…
许舟眉头拧成了麻花。
她想到了不久前与沈霁所提到的那双黑暗中注视着阿卡狄亚图书馆所有人的眼睛。
那双眼睛只能属于…
许舟的脑海里浮现了一个人的身影。
就是那个表面上毫无自我意志、一直充当托马斯传声筒的不起眼的人。
也就是他，是维恩死亡的最大受益者。
从新晋武器区管理员到兼管巡逻队。
“还没到十二点呢。这么早就来了？”黑暗中传来一个人的声音，他迈着规律的步伐向许舟的方向走来。
尤里斯的身形出现在许舟的面前。
他的身旁，还跟着一只巨大的白色蠕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