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望图书馆（25）
巨大的白色蠕虫在雷光的照射下凝缩在了许舟的双眸之中。
她顿时便明白了尤里斯刚刚说的那句话。
“你的猜测，对但不完全对。”
这白色蠕虫是圆圆吗？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之所以说可以是，是因为圆圆与这只虫似乎已经融为一体，不可分割。
但是，圆圆与这只虫到底是两个生物，并不是圆圆自身变成了虫。
所以，也不能说这白色蠕虫就是圆圆。
但不管怎么样，圆圆在一只巨大的白色蠕虫的腹腔之中阴毒地笑着的画面，诡谲不休。
...
雷声隆隆，闪电不断。
让这一空旷的场所成为了馆长与圆圆的绝佳舞台。
托马斯放肆大笑，他一边笑一边走向中央的白色蠕虫。
他把自己的脸贴到圆圆的脸所处位置的蠕虫皮肤上，由大笑转变为一个诡异的笑容，与圆圆的笑相互映衬，耸人十分。
此时的馆长与圆圆，就隔了白色蠕虫的一块薄如蝉翼的皮肤。
“时候到了。”
“圆圆。”
馆长神神叨叨地说着，把自己的手抚上这半透明的皮肤。
圆圆似乎张了张嘴，但由于隔着一只虫的躯壳的缘故，让周围的人听不见她说了什么。
但见白色蠕虫猛烈地抽搐了几下，那层曾经保护它的旧皮越来越透明，透露出一股力量的蠢蠢欲动。
随着一阵细微的挣扎，旧皮从圆圆脸的位置裂开了一条难以用肉眼察觉的缝隙，紧接着，裂缝逐渐扩大，沿着白色蠕虫的身体缓缓蔓延。
它的每一次抽搐都伴随着轻微撕裂声，但在轰鸣的雷声之下显得微不足道。
最后，整个白色蠕虫的身体从旧皮之中挣脱，每一寸肌肤都湿润而透明。
而它褪下来的旧皮就这么毫无生命力地耷拉在地上，像一块被随手丢弃的破抹布。
“圆圆，最后看一眼这个世界吧。”
馆长满目怜惜地看向白色蠕虫中的圆圆，不知圆圆是否听见了馆长的低语，但她突然用力瞪大了眼睛，一骨碌转了一圈，留下了一个凄惨的微笑。
而后，白色蠕虫的表层泛起一层淡淡的雾霭，在透明的基底上缓缓铺展，犹如画家轻轻挥洒的墨水。
不久，整只白色蠕虫转化成不透明状态，也是许舟平时见到的尤里斯身旁的白色蠕虫的状态。
再也不能透过它的皮肤看见里面的人。
“再见，圆圆。”
馆长托马斯似乎早已对这个蜕皮的过程见怪不怪，他向“圆圆”发出道别。
“圆圆”缓缓移动她的身躯，没入图书区的书架之中，消失在了在场四人的视野里。
而它原先所处的位置上，露出来一个发着蓝色光芒的仪器。
由于“圆圆”体型巨大，先前它的整个躯体覆盖在了仪器之上，让众人并没有发现仪器的存在。
馆长癫狂的神情也是在这时才恢复些许正常，他向诧异的沈霁勾了勾手指，示意他靠近自己。
沈霁一愣，慢慢向馆长走去。
“看见了吗？我的杰作。”托马斯用充满希望的眼神看向沈霁，又期待地问道。
虽然早知馆长在密谋什么，但刚刚的画面还是太超前了，沈霁还未完全缓过神来：“看见了...”
“你觉得怎么样？”见沈霁并未主动发表评价，托马斯又急不可耐地问道。
“这和您之前说的永生有关？”沈霁动了动嘴，问道。
托马斯似乎对这个回应并不满意，他无可奈何地说道：“你想知道，总得让我完全信任吧。”
...
许舟有点担心。
虽然相隔甚远，但听到馆长的这句话，她开始担心沈霁的安危。
之前夏洛特不愿与自己说清馆长的机密，理由是不想变成尤里斯妻子那样...
托马斯一定是对他们做了什么。
许舟不由自主地看向身旁的尤里斯，希望从他那里寻得答案。
察觉到许舟的目光，尤里斯低声说道：“馆长有一种药剂，可以让受试者与自己建立一种链接，被打了这种药剂的人都会无条件听从馆长的指令。”
许舟想到了自己做的连接剂。
馆长所持有的药剂，应该与自己做的连接剂有异曲同工之处。
只不过馆长的药剂目标是人，自己的是丧尸。
...
馆长见沈霁沉默，直接从裤袋里拿出来一个针管。
他对着沈霁笑了笑，说道：“打了这针之后，你就彻底成为我的人了。怎么样？”
沈霁知道，托马斯现在是在问他，但并没有给他拒绝的权力。
只要打了这针不会死，就可以继续自己的副本任务。
而从托马斯的话中就可以听出，这针是绝对不致命的。
与其拒绝后被馆长针对甚至直接杀死，不如老老实实答应卖个好。
想到这，沈霁咬咬牙，说道：“好。”
...
许舟看着沈霁答应了馆长，大概猜到了他的想法。
这个想法不无道理。
夏洛特大概率被打过这针。
从事实上来看，如果不是夏洛特最后操之过急，她任务早就完成了，并没有受到这个药剂的过多影响。
闪电与地上仪器的蓝光将馆长与沈霁的影子照射到许舟对面的墙上。
馆长的影子将针头插入了沈霁的肩上，没过多久，他便将针拔了出来，应该是注射完毕了。
许舟看向凝神注视着两人影子的尤里斯，他面色阴沉，也许是想到了关于自己妻子的事情。
他妻子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
“好了。”馆长兴高采烈地和沈霁说道，“让我来告诉你永生的秘密。”
他捡起地上掉落的那层皮，将这层旧皮高举过肩，像是一个虔诚的信徒。
“终于得到这层皮了！”他激动地大喊。
见沈霁满脸疑惑，他这才娓娓道来。
原来，当馆长发现被蠕虫寄生的丧尸有着超强的生命力后，永生的念头便喷涌而出，拦也拦不住。
经过观察与研究，丧尸若不被击中头部，它将永远生存下去，有着无限的寿命。
这份力量是蠕虫带来的。
但是恩赐伴随着代价。
控制丧尸意识的是它体内的蠕虫，这让托马斯很不满意。
他的年龄在阿卡狄亚图书馆中可以说是最大的几人之一，他又是图书馆的馆长，他希望这份权力永远握在自己的手中。
因此，要实现他心目中的永生，就一定要延续他的意识。
一个疯狂的念头出现了。
蠕虫能寄生人，人就不能反过来寄生蠕虫吗？
这样蠕虫的意识说不定可以由寄生者掌控。
由于托马斯和药剂师艾拉不睦，他选择了医生夏洛特。
这时的夏洛特还并未被副本boss阵营玩家取代，她也许是为了自己联系外援更便利，又或许是因为其他原因，总之她答应了馆长。
夏洛特帮助托马斯研究。
她制造了一种仪器，这个仪器就是这空旷的场所中央的蓝色仪器。
他们在难民中找了一个又一个牺牲者，先注射馆长的连接剂让他们听话，随后用仪器让他们寄生蠕虫，蠕虫也会在这个过程中体型变得巨大无比。
大部分人都死在了寄生的过程中，因此馆长迟迟不敢亲自尝试。
但最后夏洛特告诉他，她研究发现如果能集齐十块巨大蠕虫蜕的皮，寄生过程就不会有危险。
而一只白色蠕虫的一生中只会蜕皮一次。
因此他把每只新的巨大蠕虫放在这个空旷的地方，借助连接剂命令他们不得擅自离开，直到他们蜕皮了才重归自由。
圆圆是第十个。
“那你需要我怎么帮你？”沈霁疑惑地问道。
按馆长的说法，他的目标已经达成，也不再需要他人插手。
托马斯长叹一声，说道：“你忘了我说的了吗？我希望一直当这里的馆长。”
沈霁恍然大悟，托马斯希望在自己寄生蠕虫之后，能以蠕虫的身份继续拥有最大的权力。
“我在广播室预留了一条语音，明天的中午十二点就会播放，我在语音里说，你将成为馆长的代言人。”托马斯呵呵一笑，“到时，我会在蠕虫内部发出命令，你来执行就好。”
说是代言人，不就是傀儡吗？
沈霁蹙眉。
原来托马斯给自己注射那个药剂的真正目的在此。
“说到这，我想起那个叫圆圆的女人，还是夏洛特给我送来的最后一个实验品呢。谁知道她选择了叛变呢？”馆长摇头叹息。
...
明天中午十二点？
听到这里，许舟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
鬼知道到时候馆长会命令沈霁做些什么事情呢？
快来吧，最终任务。
完成最终任务，两个人应该就可以回去了吧？
不过圆圆和小禾只怕是都回不去了。
圆圆也是真的惨，成为夏洛特的卧底，但最后却被夏洛特当作成功的阶梯，被她亲自送给馆长，让馆长更不容易怀疑她。
又是一阵电闪雷鸣。
由于频率过高，闪电似乎凝滞在空气之中，为图书区的这一隅之地开启永日模式，完全没有要回归原本的昏暗的征兆。
...
托马斯走到蓝色仪器上，沈霁这才发现仪器中有一只微小的白色蠕虫在不断地爬行。
他坐下来，挡住了那蓝色的光。
他的脸也在闪电的照射下变得惨白。
最后，他用那层“圆圆”的旧皮盖在自己的身上，将自己与仪器完全笼罩起来。
模模糊糊地，托马斯的声音从皮内传来。
“沈霁，帮我去堆着纸箱的地方拿剩下的九层皮，纸箱就在附近，你找找。”
躲在纸箱旁的许舟和尤里斯不由得对视一眼。
许舟向纸箱开口处望去，里面果真躺着一些皮。
而沈霁，也缓缓向这里走来。
她顿时便明白了尤里斯刚刚说的那句话。
“你的猜测，对但不完全对。”
这白色蠕虫是圆圆吗？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之所以说可以是，是因为圆圆与这只虫似乎已经融为一体，不可分割。
但是，圆圆与这只虫到底是两个生物，并不是圆圆自身变成了虫。
所以，也不能说这白色蠕虫就是圆圆。
但不管怎么样，圆圆在一只巨大的白色蠕虫的腹腔之中阴毒地笑着的画面，诡谲不休。
...
雷声隆隆，闪电不断。
让这一空旷的场所成为了馆长与圆圆的绝佳舞台。
托马斯放肆大笑，他一边笑一边走向中央的白色蠕虫。
他把自己的脸贴到圆圆的脸所处位置的蠕虫皮肤上，由大笑转变为一个诡异的笑容，与圆圆的笑相互映衬，耸人十分。
此时的馆长与圆圆，就隔了白色蠕虫的一块薄如蝉翼的皮肤。
“时候到了。”
“圆圆。”
馆长神神叨叨地说着，把自己的手抚上这半透明的皮肤。
圆圆似乎张了张嘴，但由于隔着一只虫的躯壳的缘故，让周围的人听不见她说了什么。
但见白色蠕虫猛烈地抽搐了几下，那层曾经保护它的旧皮越来越透明，透露出一股力量的蠢蠢欲动。
随着一阵细微的挣扎，旧皮从圆圆脸的位置裂开了一条难以用肉眼察觉的缝隙，紧接着，裂缝逐渐扩大，沿着白色蠕虫的身体缓缓蔓延。
它的每一次抽搐都伴随着轻微撕裂声，但在轰鸣的雷声之下显得微不足道。
最后，整个白色蠕虫的身体从旧皮之中挣脱，每一寸肌肤都湿润而透明。
而它褪下来的旧皮就这么毫无生命力地耷拉在地上，像一块被随手丢弃的破抹布。
“圆圆，最后看一眼这个世界吧。”
馆长满目怜惜地看向白色蠕虫中的圆圆，不知圆圆是否听见了馆长的低语，但她突然用力瞪大了眼睛，一骨碌转了一圈，留下了一个凄惨的微笑。
而后，白色蠕虫的表层泛起一层淡淡的雾霭，在透明的基底上缓缓铺展，犹如画家轻轻挥洒的墨水。
不久，整只白色蠕虫转化成不透明状态，也是许舟平时见到的尤里斯身旁的白色蠕虫的状态。
再也不能透过它的皮肤看见里面的人。
“再见，圆圆。”
馆长托马斯似乎早已对这个蜕皮的过程见怪不怪，他向“圆圆”发出道别。
“圆圆”缓缓移动她的身躯，没入图书区的书架之中，消失在了在场四人的视野里。
而它原先所处的位置上，露出来一个发着蓝色光芒的仪器。
由于“圆圆”体型巨大，先前它的整个躯体覆盖在了仪器之上，让众人并没有发现仪器的存在。
馆长癫狂的神情也是在这时才恢复些许正常，他向诧异的沈霁勾了勾手指，示意他靠近自己。
沈霁一愣，慢慢向馆长走去。
“看见了吗？我的杰作。”托马斯用充满希望的眼神看向沈霁，又期待地问道。
虽然早知馆长在密谋什么，但刚刚的画面还是太超前了，沈霁还未完全缓过神来：“看见了...”
“你觉得怎么样？”见沈霁并未主动发表评价，托马斯又急不可耐地问道。
“这和您之前说的永生有关？”沈霁动了动嘴，问道。
托马斯似乎对这个回应并不满意，他无可奈何地说道：“你想知道，总得让我完全信任吧。”
...
许舟有点担心。
虽然相隔甚远，但听到馆长的这句话，她开始担心沈霁的安危。
之前夏洛特不愿与自己说清馆长的机密，理由是不想变成尤里斯妻子那样...
托马斯一定是对他们做了什么。
许舟不由自主地看向身旁的尤里斯，希望从他那里寻得答案。
察觉到许舟的目光，尤里斯低声说道：“馆长有一种药剂，可以让受试者与自己建立一种链接，被打了这种药剂的人都会无条件听从馆长的指令。”
许舟想到了自己做的连接剂。
馆长所持有的药剂，应该与自己做的连接剂有异曲同工之处。
只不过馆长的药剂目标是人，自己的是丧尸。
...
馆长见沈霁沉默，直接从裤袋里拿出来一个针管。
他对着沈霁笑了笑，说道：“打了这针之后，你就彻底成为我的人了。怎么样？”
沈霁知道，托马斯现在是在问他，但并没有给他拒绝的权力。
只要打了这针不会死，就可以继续自己的副本任务。
而从托马斯的话中就可以听出，这针是绝对不致命的。
与其拒绝后被馆长针对甚至直接杀死，不如老老实实答应卖个好。
想到这，沈霁咬咬牙，说道：“好。”
...
许舟看着沈霁答应了馆长，大概猜到了他的想法。
这个想法不无道理。
夏洛特大概率被打过这针。
从事实上来看，如果不是夏洛特最后操之过急，她任务早就完成了，并没有受到这个药剂的过多影响。
闪电与地上仪器的蓝光将馆长与沈霁的影子照射到许舟对面的墙上。
馆长的影子将针头插入了沈霁的肩上，没过多久，他便将针拔了出来，应该是注射完毕了。
许舟看向凝神注视着两人影子的尤里斯，他面色阴沉，也许是想到了关于自己妻子的事情。
他妻子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
“好了。”馆长兴高采烈地和沈霁说道，“让我来告诉你永生的秘密。”
他捡起地上掉落的那层皮，将这层旧皮高举过肩，像是一个虔诚的信徒。
“终于得到这层皮了！”他激动地大喊。
见沈霁满脸疑惑，他这才娓娓道来。
原来，当馆长发现被蠕虫寄生的丧尸有着超强的生命力后，永生的念头便喷涌而出，拦也拦不住。
经过观察与研究，丧尸若不被击中头部，它将永远生存下去，有着无限的寿命。
这份力量是蠕虫带来的。
但是恩赐伴随着代价。
控制丧尸意识的是它体内的蠕虫，这让托马斯很不满意。
他的年龄在阿卡狄亚图书馆中可以说是最大的几人之一，他又是图书馆的馆长，他希望这份权力永远握在自己的手中。
因此，要实现他心目中的永生，就一定要延续他的意识。
一个疯狂的念头出现了。
蠕虫能寄生人，人就不能反过来寄生蠕虫吗？
这样蠕虫的意识说不定可以由寄生者掌控。
由于托马斯和药剂师艾拉不睦，他选择了医生夏洛特。
这时的夏洛特还并未被副本boss阵营玩家取代，她也许是为了自己联系外援更便利，又或许是因为其他原因，总之她答应了馆长。
夏洛特帮助托马斯研究。
她制造了一种仪器，这个仪器就是这空旷的场所中央的蓝色仪器。
他们在难民中找了一个又一个牺牲者，先注射馆长的连接剂让他们听话，随后用仪器让他们寄生蠕虫，蠕虫也会在这个过程中体型变得巨大无比。
大部分人都死在了寄生的过程中，因此馆长迟迟不敢亲自尝试。
但最后夏洛特告诉他，她研究发现如果能集齐十块巨大蠕虫蜕的皮，寄生过程就不会有危险。
而一只白色蠕虫的一生中只会蜕皮一次。
因此他把每只新的巨大蠕虫放在这个空旷的地方，借助连接剂命令他们不得擅自离开，直到他们蜕皮了才重归自由。
圆圆是第十个。
“那你需要我怎么帮你？”沈霁疑惑地问道。
按馆长的说法，他的目标已经达成，也不再需要他人插手。
托马斯长叹一声，说道：“你忘了我说的了吗？我希望一直当这里的馆长。”
沈霁恍然大悟，托马斯希望在自己寄生蠕虫之后，能以蠕虫的身份继续拥有最大的权力。
“我在广播室预留了一条语音，明天的中午十二点就会播放，我在语音里说，你将成为馆长的代言人。”托马斯呵呵一笑，“到时，我会在蠕虫内部发出命令，你来执行就好。”
说是代言人，不就是傀儡吗？
沈霁蹙眉。
原来托马斯给自己注射那个药剂的真正目的在此。
“说到这，我想起那个叫圆圆的女人，还是夏洛特给我送来的最后一个实验品呢。谁知道她选择了叛变呢？”馆长摇头叹息。
...
明天中午十二点？
听到这里，许舟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
鬼知道到时候馆长会命令沈霁做些什么事情呢？
快来吧，最终任务。
完成最终任务，两个人应该就可以回去了吧？
不过圆圆和小禾只怕是都回不去了。
圆圆也是真的惨，成为夏洛特的卧底，但最后却被夏洛特当作成功的阶梯，被她亲自送给馆长，让馆长更不容易怀疑她。
又是一阵电闪雷鸣。
由于频率过高，闪电似乎凝滞在空气之中，为图书区的这一隅之地开启永日模式，完全没有要回归原本的昏暗的征兆。
...
托马斯走到蓝色仪器上，沈霁这才发现仪器中有一只微小的白色蠕虫在不断地爬行。
他坐下来，挡住了那蓝色的光。
他的脸也在闪电的照射下变得惨白。
最后，他用那层“圆圆”的旧皮盖在自己的身上，将自己与仪器完全笼罩起来。
模模糊糊地，托马斯的声音从皮内传来。
“沈霁，帮我去堆着纸箱的地方拿剩下的九层皮，纸箱就在附近，你找找。”
躲在纸箱旁的许舟和尤里斯不由得对视一眼。
许舟向纸箱开口处望去，里面果真躺着一些皮。
而沈霁，也缓缓向这里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