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渺与褚南约定好在南壶府的山腰下，山腰之下有一个凉亭，凉亭后面淙淙水流从山涧之间流淌，汇成一股小溪，流向山腰窝口处的一处水光潋滟的池水中。
那一湾小池周围如今也是挤满了人，乌泱泱的人群聚集在这座山峰的各个角落，不为别的只为下午的小考的实测。
剑，阵，器，符，丹的实测。
震山的钟声敲响，徐渺就撂下卷子，腿上如同绑了轮子，跑得飞快，才得以在山腰处的凉亭中占得一席休憩的位置。
“所以，你陷入迷烟阵的时候打算吃桃子？”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来，徐渺看去时就见那是一个格外瘦的男子，尖尖下巴尖尖身子，水蓝色的弟子袍下肩峰高高突起。
他旁侧那个倒是白白胖胖，圆润得像是熊猫娃娃，他点着脑袋邀，憨憨笑着：“那不然呢，我更喜欢吃桃子，不过我还有苹果，你吃苹果吗？”
瘦猴扶额，转头瞧见徐渺瞅着他俩，没好气道：“瞧什么瞧，没看见吃苹果的？”
徐渺不置可否笑着，越过他直接朝白胖伸手：“我也要一个，苹果。”
瘦猴瞪大眼睛，就没看过这么不要脸的，倒是熊猫笑呵呵，打开他的小包包拿出一个苹果给徐渺，笑眯眯问：“师妹也喜欢吃苹果？”
徐渺摇了摇头：“我喜欢吃桃子。”
熊猫笑得更欢了：“那正好，我跟师妹英雄所见略同呢。”
眼瞅着两人就要聊上了，瘦猴提过熊猫耳朵，如今这整个南壶府可都是他俩的竞争对手呢，谁知道会不会中什么暗招，尤其是笑得甜的女子，都是狠角色。
“别，你别拉我耳朵，师妹，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师妹。”
熊猫被瘦猴拉住耳朵，还没挣脱开，就见徐渺走开了，闻得熊猫一句话，她回个半身，金光打在她头顶。
“徐渺。”
再一远去，墨发飞扬，罩眼的白纱在身后飘摇。
“你刚刚在做什么？”褚南接过徐渺手中的苹果，然后递给徐渺一张饼子，肉馅的，正热乎着呢。
徐渺一口咬下去，馅料饱满，口中溢香：“嗯，在摆pose。”
褚南刚刚在树荫底下可是瞧见了，这本来没有风，徐渺腰间左侧手转了两圈，就刮起一阵清风来。
“逗人玩啊——”徐渺轻笑，尾音拉得长长，她往树上一靠，眼中无物，她却能感受到轻风，青枝，绿叶，少年的风流意气在她吹起的鬓边碎发中尽显。
这回是真的清风，明晃晃地昭示它的偏爱。
褚南咬了一口苹果，也仰头望天，轻风拂过她笑意弯弯的唇角，她的眼眸中有高远的天和地。
*
徐渺这次主要还是跟褚南一起下山买些符箓要用的符纸还有朱砂墨汁，徐渺如今堪堪入学，反正还啥都没学呢，自然要买这些的人就是褚南。
太阿剑宗雄踞东州，门下城池世家依附宗派千千万，乃是当之无愧的东州第一大派。
徐渺的起点西照城也不过是千千万城池中的一个，渺小不能提。如今她和褚南正在东州第一城，汶陵城内。
汶陵城宽广地不知道有几个西照城大了，就看它宽阔的路面，拥挤的人群，人来人往间，褚南和徐渺就跟挤进人群的蚂蚁一样。
褚南显然已经见怪不怪，她拉着徐渺轻车熟路地往前走，穿过好几处街巷的拐角，又是一处热闹的集市。
两人好在如今都是筑基修士，要是这么走下来，朋友圈微信步数不说几万了，十几万都要有，这还只是汶陵城的冰山一角。
“就是这了。”
徐渺擦去额头的汗，抬头一望——远山斋。
字迹苍劲有力，尤其是“山”字之下笔锋一勾，多了数不尽的潇洒快意。
徐渺跟着褚南走进去，望见褚南将腰间的木牌展示给斋内小厮。
“斋主可就等着您来呢，您可放心瞧好，这可是西州紫霄宗内的竹子研磨的竹浆制成，他们宗门天天修雷法，可把这竹子劈成了好东西，您瞧瞧，这符纸上斑斑雷纹，可就是他们紫霄宗的痕迹。”
小厮带着两人穿过一个帘门，门后才是远山斋的真正面目，四周环绕的书架，书斋奇高，从天顶破开一道光打在这书楼的正中央，天光之下是浮光尘烟，只有一个旋转的楼梯，却并非延伸在各个书架上，而是通往天顶漏光处。
而空中漂浮着各类飞行法器，法器之上就是读书的人，排列间隔有序，寂静无声，书架底下倒是也有人坐。
褚南跟着小厮走远，又穿过一道帘门，见徐渺似乎呆愣于眼前的场景，就也没提醒她跟上。
徐渺身侧一阵风飘过，两个水蓝色鹤氅的男子从她身后走过，其中一个头插玉簪的男子抬眼瞥了徐渺一眼，穿帘而出，其身后的又一男子跟上喊道：“建白兄。”
徐渺闻声往后探，只闻男子腰间环佩叮呤，木牌远远甩在身后，小字之上光芒一闪而过——应建白。
男子似乎察觉到这种神识试探，往后瞧见是那个刚刚一瞥的瞎子，总归没管，大步流星离开。
褚南拿过一叠黄纸从另一个帘门走过来，她知道徐渺如今把神识当不要钱的往外放，但这种行为很危险，如果被人刺回来，说不定脑袋也要受伤，她如今已经伤了一双眼睛了。
“我知道。”徐渺安抚地拍拍褚南的肩膀，她没有褚南高，所以现在是踮起脚尖拍的。
“你还有什么要买的吗？”徐渺笑得很甜，在装乖。
褚南叹气：“在想要不要再买一只符笔，我那只符笔已经用了三年，其实早该换了。”
“那去挑挑呗，合眼缘就买。”
徐渺总是如此，似乎褚南做什么徐渺都是支持的状态。
“你不要在这搞伤春悲秋哈，我处不来。”褚南还没感动两息，徐渺就推帘子走开了。
褚南此前还从未有人对她这么好过，她从小小村庄入到太阿，一路从三灵根到如今，都是自己独行，她跟徐渺能处的来，也是莫名其妙就处地来的。
徐渺不懂符纸符笔之类，远山斋外面这间小屋远没有它里面那座书楼大，不过买的东西倒是杂七杂八的。
《惊！定禅宗佛子与合欢宗妖女的爱恨情缘》
大大的标题拓印在一本很像杂志的书籍上，徐渺翻开一看，还是小言情文呢。
旁边也有很多，徐渺翻翻看，倒还真有他们太阿剑宗的。
《昔日强宗太阿是否没落了？》
《太阿剑宗百年没有天才现世，究其原因是什么？》
《太阿剑宗百年天才榜》
《论那些你曾经遗憾过的少年》
徐渺翻开，第一张就是一个大大的画像，一个很漂亮很温煦的少年郎，画这张画的时候，男子一定很开心，眼角眉梢的笑意只是在画像之上都能传递出来。
徐渺抚摸到画像底下的小字——沧暨，曾天英榜榜首的沧暨，三百年前她师父的弟子，沧暨。
原来他长这幅模样，笑如三月春柳枝，像是会在河边吹笛子的少年郎。
“走了，徐渺。”褚南在远山斋外的支摘窗前轻唤，她摇摇手招呼着徐渺。
“来了。”徐渺回应，放下那本书籍，走动的风吹动，书籍翻页：《太阿掌门之女明娥与沧暨二三事》
两人赶回去的时候，将将没有迟到，太阿剑宗有专门上下山的传送阵，倒是轻便。
“如此，两两分为一组，被分到的两人上台比试，输者不入下一场，赢者等待下一场的分配，听明白没有？”
“明白了。”底下上万名稀稀落落回应。
今日太阳实在是热，这些弟子有钱的穿法衣，没钱的贴寒符，还有用冰灵力化水为冰的，可也实在挡不住大太阳，尤其是站在南壶府好几个时辰的，早就心烦气躁了。
台上的学正也知道这么个理，他扬手一翻，一个巨大的法阵出现在众人脚下，就如同地龙翻身一般，长约万顷，围合而出一个圆形，登时冷寒之气从脚底传到头顶，现在好了不热了倒是冷了，正好松松骨头。
徐渺不是第一个，褚南也不是，有两个木牌变化的人，木牌上闪烁着五彩光芒，很是显眼。
两人找了个树荫底下坐着，徐渺如今眼睛依旧是个问题，她歇歇神识，全靠褚南口述。
“宁絮一剑刺向韩盛背后，却被韩盛轻而易举躲开，韩盛用剑比宁絮看起来技法精湛得多，不过宁絮身形很快，宁絮用了招‘踏雪无痕’，原来是虚招，她真正要刺的是韩盛的腰侧。韩盛预判了，反而格挡住宁絮的剑，两人剑光交接，噼啪闪光。韩盛抬起腿，挽了一个剑花，势不可挡，尤其是剑光用了一招土盾，挡住了宁絮的退路，谁料那只是宁絮的虚影，她的身子化水如蛇，剑尖已经刺到韩盛脖颈……”
忽听“哇”声一片。
“没想到宁絮师妹进步得这么快，本来以为韩盛师兄要榜上有名，谁知出路就遇拦路虎啊，宁絮师妹不是去年才入府的吗？怎么这么快？”
“这就是天赋喽，虽然宁絮师妹因为灵根没有入得内门，但见此剑道天赋，怕是不通过累死累活的比试也有大能能看上。”
徐渺听到旁边谈话的哀叹，艳羡有之，自伤有之。
“十年大比……”
徐渺转头：“十年大比？”
“嗯，内院之争一年一比，内门之争五年一比，核心弟子之位十年一比，修仙，真是要走好长的路啊。”
“褚南，你要是怕，干脆给小爷走人。”环佩叮当响。
褚南淡淡瞧了应建白一眼，她说了要赢过他，自然不会再把他看在眼里。
“应建白？”
“嗯，应建白。”
应建白远远望着褚南带着晌午碰到的瞎子离开，他又想到中午去远山斋没遇到她，袖中一点棕色毛毛漏出，正是一只上好的符笔，掉落在主人手中，轻轻摩擦。
“建白兄，我说了吧，你俩没有好姻缘的。”
友人调侃的话落在耳畔，应建白不知怎么红了耳朵：“谁要跟她好姻缘，小爷只是可怜她，符笔用上三年都没换，小爷想做慈善而已。”
那一湾小池周围如今也是挤满了人，乌泱泱的人群聚集在这座山峰的各个角落，不为别的只为下午的小考的实测。
剑，阵，器，符，丹的实测。
震山的钟声敲响，徐渺就撂下卷子，腿上如同绑了轮子，跑得飞快，才得以在山腰处的凉亭中占得一席休憩的位置。
“所以，你陷入迷烟阵的时候打算吃桃子？”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来，徐渺看去时就见那是一个格外瘦的男子，尖尖下巴尖尖身子，水蓝色的弟子袍下肩峰高高突起。
他旁侧那个倒是白白胖胖，圆润得像是熊猫娃娃，他点着脑袋邀，憨憨笑着：“那不然呢，我更喜欢吃桃子，不过我还有苹果，你吃苹果吗？”
瘦猴扶额，转头瞧见徐渺瞅着他俩，没好气道：“瞧什么瞧，没看见吃苹果的？”
徐渺不置可否笑着，越过他直接朝白胖伸手：“我也要一个，苹果。”
瘦猴瞪大眼睛，就没看过这么不要脸的，倒是熊猫笑呵呵，打开他的小包包拿出一个苹果给徐渺，笑眯眯问：“师妹也喜欢吃苹果？”
徐渺摇了摇头：“我喜欢吃桃子。”
熊猫笑得更欢了：“那正好，我跟师妹英雄所见略同呢。”
眼瞅着两人就要聊上了，瘦猴提过熊猫耳朵，如今这整个南壶府可都是他俩的竞争对手呢，谁知道会不会中什么暗招，尤其是笑得甜的女子，都是狠角色。
“别，你别拉我耳朵，师妹，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师妹。”
熊猫被瘦猴拉住耳朵，还没挣脱开，就见徐渺走开了，闻得熊猫一句话，她回个半身，金光打在她头顶。
“徐渺。”
再一远去，墨发飞扬，罩眼的白纱在身后飘摇。
“你刚刚在做什么？”褚南接过徐渺手中的苹果，然后递给徐渺一张饼子，肉馅的，正热乎着呢。
徐渺一口咬下去，馅料饱满，口中溢香：“嗯，在摆pose。”
褚南刚刚在树荫底下可是瞧见了，这本来没有风，徐渺腰间左侧手转了两圈，就刮起一阵清风来。
“逗人玩啊——”徐渺轻笑，尾音拉得长长，她往树上一靠，眼中无物，她却能感受到轻风，青枝，绿叶，少年的风流意气在她吹起的鬓边碎发中尽显。
这回是真的清风，明晃晃地昭示它的偏爱。
褚南咬了一口苹果，也仰头望天，轻风拂过她笑意弯弯的唇角，她的眼眸中有高远的天和地。
*
徐渺这次主要还是跟褚南一起下山买些符箓要用的符纸还有朱砂墨汁，徐渺如今堪堪入学，反正还啥都没学呢，自然要买这些的人就是褚南。
太阿剑宗雄踞东州，门下城池世家依附宗派千千万，乃是当之无愧的东州第一大派。
徐渺的起点西照城也不过是千千万城池中的一个，渺小不能提。如今她和褚南正在东州第一城，汶陵城内。
汶陵城宽广地不知道有几个西照城大了，就看它宽阔的路面，拥挤的人群，人来人往间，褚南和徐渺就跟挤进人群的蚂蚁一样。
褚南显然已经见怪不怪，她拉着徐渺轻车熟路地往前走，穿过好几处街巷的拐角，又是一处热闹的集市。
两人好在如今都是筑基修士，要是这么走下来，朋友圈微信步数不说几万了，十几万都要有，这还只是汶陵城的冰山一角。
“就是这了。”
徐渺擦去额头的汗，抬头一望——远山斋。
字迹苍劲有力，尤其是“山”字之下笔锋一勾，多了数不尽的潇洒快意。
徐渺跟着褚南走进去，望见褚南将腰间的木牌展示给斋内小厮。
“斋主可就等着您来呢，您可放心瞧好，这可是西州紫霄宗内的竹子研磨的竹浆制成，他们宗门天天修雷法，可把这竹子劈成了好东西，您瞧瞧，这符纸上斑斑雷纹，可就是他们紫霄宗的痕迹。”
小厮带着两人穿过一个帘门，门后才是远山斋的真正面目，四周环绕的书架，书斋奇高，从天顶破开一道光打在这书楼的正中央，天光之下是浮光尘烟，只有一个旋转的楼梯，却并非延伸在各个书架上，而是通往天顶漏光处。
而空中漂浮着各类飞行法器，法器之上就是读书的人，排列间隔有序，寂静无声，书架底下倒是也有人坐。
褚南跟着小厮走远，又穿过一道帘门，见徐渺似乎呆愣于眼前的场景，就也没提醒她跟上。
徐渺身侧一阵风飘过，两个水蓝色鹤氅的男子从她身后走过，其中一个头插玉簪的男子抬眼瞥了徐渺一眼，穿帘而出，其身后的又一男子跟上喊道：“建白兄。”
徐渺闻声往后探，只闻男子腰间环佩叮呤，木牌远远甩在身后，小字之上光芒一闪而过——应建白。
男子似乎察觉到这种神识试探，往后瞧见是那个刚刚一瞥的瞎子，总归没管，大步流星离开。
褚南拿过一叠黄纸从另一个帘门走过来，她知道徐渺如今把神识当不要钱的往外放，但这种行为很危险，如果被人刺回来，说不定脑袋也要受伤，她如今已经伤了一双眼睛了。
“我知道。”徐渺安抚地拍拍褚南的肩膀，她没有褚南高，所以现在是踮起脚尖拍的。
“你还有什么要买的吗？”徐渺笑得很甜，在装乖。
褚南叹气：“在想要不要再买一只符笔，我那只符笔已经用了三年，其实早该换了。”
“那去挑挑呗，合眼缘就买。”
徐渺总是如此，似乎褚南做什么徐渺都是支持的状态。
“你不要在这搞伤春悲秋哈，我处不来。”褚南还没感动两息，徐渺就推帘子走开了。
褚南此前还从未有人对她这么好过，她从小小村庄入到太阿，一路从三灵根到如今，都是自己独行，她跟徐渺能处的来，也是莫名其妙就处地来的。
徐渺不懂符纸符笔之类，远山斋外面这间小屋远没有它里面那座书楼大，不过买的东西倒是杂七杂八的。
《惊！定禅宗佛子与合欢宗妖女的爱恨情缘》
大大的标题拓印在一本很像杂志的书籍上，徐渺翻开一看，还是小言情文呢。
旁边也有很多，徐渺翻翻看，倒还真有他们太阿剑宗的。
《昔日强宗太阿是否没落了？》
《太阿剑宗百年没有天才现世，究其原因是什么？》
《太阿剑宗百年天才榜》
《论那些你曾经遗憾过的少年》
徐渺翻开，第一张就是一个大大的画像，一个很漂亮很温煦的少年郎，画这张画的时候，男子一定很开心，眼角眉梢的笑意只是在画像之上都能传递出来。
徐渺抚摸到画像底下的小字——沧暨，曾天英榜榜首的沧暨，三百年前她师父的弟子，沧暨。
原来他长这幅模样，笑如三月春柳枝，像是会在河边吹笛子的少年郎。
“走了，徐渺。”褚南在远山斋外的支摘窗前轻唤，她摇摇手招呼着徐渺。
“来了。”徐渺回应，放下那本书籍，走动的风吹动，书籍翻页：《太阿掌门之女明娥与沧暨二三事》
两人赶回去的时候，将将没有迟到，太阿剑宗有专门上下山的传送阵，倒是轻便。
“如此，两两分为一组，被分到的两人上台比试，输者不入下一场，赢者等待下一场的分配，听明白没有？”
“明白了。”底下上万名稀稀落落回应。
今日太阳实在是热，这些弟子有钱的穿法衣，没钱的贴寒符，还有用冰灵力化水为冰的，可也实在挡不住大太阳，尤其是站在南壶府好几个时辰的，早就心烦气躁了。
台上的学正也知道这么个理，他扬手一翻，一个巨大的法阵出现在众人脚下，就如同地龙翻身一般，长约万顷，围合而出一个圆形，登时冷寒之气从脚底传到头顶，现在好了不热了倒是冷了，正好松松骨头。
徐渺不是第一个，褚南也不是，有两个木牌变化的人，木牌上闪烁着五彩光芒，很是显眼。
两人找了个树荫底下坐着，徐渺如今眼睛依旧是个问题，她歇歇神识，全靠褚南口述。
“宁絮一剑刺向韩盛背后，却被韩盛轻而易举躲开，韩盛用剑比宁絮看起来技法精湛得多，不过宁絮身形很快，宁絮用了招‘踏雪无痕’，原来是虚招，她真正要刺的是韩盛的腰侧。韩盛预判了，反而格挡住宁絮的剑，两人剑光交接，噼啪闪光。韩盛抬起腿，挽了一个剑花，势不可挡，尤其是剑光用了一招土盾，挡住了宁絮的退路，谁料那只是宁絮的虚影，她的身子化水如蛇，剑尖已经刺到韩盛脖颈……”
忽听“哇”声一片。
“没想到宁絮师妹进步得这么快，本来以为韩盛师兄要榜上有名，谁知出路就遇拦路虎啊，宁絮师妹不是去年才入府的吗？怎么这么快？”
“这就是天赋喽，虽然宁絮师妹因为灵根没有入得内门，但见此剑道天赋，怕是不通过累死累活的比试也有大能能看上。”
徐渺听到旁边谈话的哀叹，艳羡有之，自伤有之。
“十年大比……”
徐渺转头：“十年大比？”
“嗯，内院之争一年一比，内门之争五年一比，核心弟子之位十年一比，修仙，真是要走好长的路啊。”
“褚南，你要是怕，干脆给小爷走人。”环佩叮当响。
褚南淡淡瞧了应建白一眼，她说了要赢过他，自然不会再把他看在眼里。
“应建白？”
“嗯，应建白。”
应建白远远望着褚南带着晌午碰到的瞎子离开，他又想到中午去远山斋没遇到她，袖中一点棕色毛毛漏出，正是一只上好的符笔，掉落在主人手中，轻轻摩擦。
“建白兄，我说了吧，你俩没有好姻缘的。”
友人调侃的话落在耳畔，应建白不知怎么红了耳朵：“谁要跟她好姻缘，小爷只是可怜她，符笔用上三年都没换，小爷想做慈善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