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准时在公司刷新,时间久了就会发现一些特别的东西,比如一个眼熟的人。

    余光看到走向电梯口的背影,温灼叼着吸管退回来问助理:“刚那人是谁?”

    “总裁啊。”小陈叼着同一品牌的奶茶,脸上的表情似乎在问温灼在说什么胡话?

    那个无良老板啊,温灼意兴阑珊地点点头:“哦,你们总裁姓什么来着?”

    害怕被抓到带着艺人喝奶茶的小陈鬼鬼祟祟地左右观察了一下走廊,发现没人后,扯着她赶紧离开,没有发现她的称呼问题:“当然姓路啊,快走,等会被蓝姐发现你又喝奶茶我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虽然被奶茶和甜品贿赂的时候很心动,但如果被发现她的心就该不动了。

    姓路?好像谁说过星路背靠路氏集团来着?

    路氏......

    思索间吸管被咬得扁扁的,她总觉得这个姓有点耳熟。

    靠,那小子他爸好像姓路来着,怪不得刚那道背影那么眼熟。

    好家伙,背着她独自富贵了是吧?

    “你把这些带给老师,说我请假一堂课待会来。”将手里的咖啡和甜点塞给小陈,温灼一下遁入了电梯。

    没反应过来的小陈捧着东西和蓝芩迎面碰上。

    心跳失衡,呼~,幸好温灼姐溜得快。

    星路,顶层。

    偌大的总裁办公室里,温灼跟在自家一样从抽屉里掏出包薯片吃,大爷似的将双腿搭在办公桌上,要多嚣张又多嚣张。

    真正的老板乖巧地坐在对面欲言又止。

    土霸王!

    “路总~”两个字绕得跟盘山公路一样,明明没看他却莫名让人觉得后背一紧。

    觉得有些咸了的她低头嘬了口奶茶,大杯桂花酒酿,去冰,五分糖,真好喝。

    “没话说?”

    “我看她上了大学之后有意接触娱乐圈,就接手了星路把她签进来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看到底想做什么。”林启越坐得端正,三言两语就将事情说清。

    高考结束后温灼就变得格外奇怪,后来找了个道长说是失了魂,他们也不能贸然将那个占据身体孤魂野鬼如何,只能密切关注,等待温灼回来。

    填的大学也是林春声执教的S大。

    后来见她接触娱乐圈,因母亲的缘故林启越对圈内也算了解,既怕她借着温家的名头搅风搅雨又怕她被拆骨入腹对温灼造成伤害,恰巧老头子要求他历练,就顺势选了星路将人签了过来。

    签来用高额违约金绑住,偶尔给点资源放养就是想看清行事背后的意图,直到后来看到她整天围着容年打转后林启越被气个半死。

    什么样的女人才会整天围着一个男人打转?

    简直是侮辱他姐的身体!

    愤怒怨怼之下放任黑料纷生,只要身体好好的,其他的都是她应得的。

    “所以,就是你小子当周扒皮用天文数字违约金让我不能解约是吧?”温灼越过桌子探身来揪他的耳朵。

    偌大的办公桌,宽得有些费劲,林启越不仅不躲甚至起身将耳朵递到她手里。

    这纯粹是从小吃亏吃多了的下意识反应,躲了的下场绝对不妙。

    温灼手下也没多用力,消气之后顺手揉乱了他的头发,眼神里氤氲着复杂的情绪。

    记忆里青涩又调皮的弟弟在她没看见的时光里默默长成了如今独当一面的模样,酸涩包含着欣慰、遗憾又觉暖心,五味交织,在面上结成柔和的温情。

    窗外飞鸟结群飞过,成行成堆,无有落单。

    顶着乱糟糟的鸡窝头,林启越委屈地说:“没人和我说你要解约呀,不想待的话我现在就叫人处理了。”

    眉眼耷拉,像极了小时候眼包含泪来找她告状的样子,说完掏出手机就要发消息。

    眼见困扰自己的难题即将解决,温灼揉着太阳穴叫停了他的动作。

    不说她已经说服自己当演员了,就说现在正在她脑子里滋拉乱响的系统,她都不可能就此解约。

    “二百五,你再制造噪音我就自鲨再灭了你!”温灼在脑子里警告不安分的系统。

    她的灵魂力量着实强悍,主要是性格确实敢做敢疯,刹那间系统知情识趣地安静如鸡。

    250是系统的编号,大概编号奠定了傻统的基调,办事时常错漏百出,也能被她忽悠住,唯一的优点大概就是认怂快。

    温灼很少叫它的编号,嫌弃太傻了,但不耐烦的时候就会叫来警告它。

    想到这个疯女人曾经因为拒绝做任务,自己吃下损伤神魂的毒物让他们两败俱伤,与灵魂绑定的系统根本不敢吱声。

    脑子清静下来的温灼对林启越说:“不急,这个圈子还挺好玩的。”

    行吧,你开心就好。

    看她真的感兴趣,林启越也没再说什么,按熄了手机。

    他清楚她的性格,从小好奇心旺盛,乐于尝试,感兴趣的便都要去试一试,当别人忧心人际纠结于珠宝奢牌的年纪她要么在登山、潜海探索自然,要么学了乐器、学武术的。

    在她离开之际,又说:“对了,你舅妈说下班再不把你带回去吃饭的话我今年都别回去。”

    酸唧唧的称呼醋味满溢,温灼转头正好看到他熟悉的撇嘴动作,走向门口的脚步未停:“好,知道了。”

    林启越实际上姓路,就比温灼小几个月,他的母亲秦烟可是一代传奇人物。

    年轻时美艳不可方物,是一众影迷心中的洛神,性格爽直、敢爱敢恨,正当红时期为爱嫁给路家掌权人,生下一子,三年后两人和平离婚。

    像路家这种传承久远的高门大户多少有点迂腐的规矩在,但两人离婚后林启越虽然户口本上的姓没改,但大半的时间都是跟着秦烟过的。

    后来,林家小舅通过死缠烂打获得了美人青睐,秦烟自然就成了她的舅妈。

    还记得第一次在两人的婚礼上见到小团子时,她可兴奋了,一直妹妹、妹妹地叫,林启越不承认她就朝着白嫩的小脸蛋来了一口,把本来傲气的他咬得嚎哭不止,说什么都不愿意和她玩。

    想到这儿,温灼就觉得好笑。

    *

    温灼总觉得最近有人跟着自己,这种视线和跟拍的娱记不同,更为黏糊有力。

    修士的五感极为敏锐,很容易分辨,但每每去循着望去却又消失无踪,恍若错觉。

    学习了自然是要实操检验一下成果,演戏这东西闭门是造不出车的,温灼从星路训练室换成了话剧团的地图,每天准时报道。

    司机今天路上今天遇到了点事没能来接她,她只能自己打车回去。

    天空阴沉,厚重浓密的积云渐渐像灰色转变,要下雨了。

    宋时聿坐在车里,含情的桃花眼一眨不眨不眨的盯着路边的人,深邃的眸里蕴着太多复杂的东西。

    骨节分明的手紧握着雨伞,心理建设做了几番却仍是踏不出,渴望又彷徨,僵坐着像一尊石像。

    中间隔了漫长的岁月,怕她认出又怕她认不出。

    车窗外卷过的风,如他的内心一样萧索。

    策划过很多次初见,预演过无数次的对白,却又一次又一次推翻,按照现实来讲他太过吓人。

    雨未落下,温灼想换个地方等待未到的网约车,行动间边上早已蓄势待发的汽车直直冲她而来。

    天色昏暗,强光晃眼,她下意识伸手去挡眼,车里的男子面部肌肉走向狰狞,颓废青黑的脸上挂着张狂的笑,目眦欲裂若地狱里爬出的索命恶鬼。

    走投无路,求告无门,遭遇反噬的他攥着不知谁送来的消息当救命稻草,搜索查询、计划蹲守,他要温灼死。

    他自然知晓温灼身手了得,徒手截停面包车这种话听起来虽然夸张却也证明了普通手段奈何不了她。

    加足马力的全力一撞,人体哪能和钢铁之躯抗衡,一想到俏生生站在那里的人马上会变成一滩肉泥,陈彬言就觉得畅快无比。

    死女人,下地狱吧!

    录完节目到现在也就两三月未见,嚣张得意的男人现在变得形销骨立,眼窝凹陷、胡子拉碴的脸时不时抽两下鼻子,抽搐着打哈欠。

    车灯晃闪中,闪电和雷声先后而至,顷刻间大雨迫不及待的落下,黑色的车辆加速朝着人所在的地方冲去。

    油门踩到了底,大雨为他高歌。

    “嘭!”

    车头大半都陷入墙壁,车里的人顶着满身的鲜血喉咙里发出生锈般“喝、喝”的卡壳笑声。

    身上的肌肉不自然抖动,迷幻中他见到此生最美的景象。

    那人说的没错,他的神来接他了。

    原先站立在路边的人不见了踪影,宋时聿来不及思考顶着大雨奔来。

    他没想到就一个低头的功夫她就消失不见了,就像那时渡劫成功的一个片刻她便无隐无踪。

    慌乱与悲戚一同袭来,他的步伐杂乱不稳。

    车辆不远处,滚了好几圈的温灼爬起,雨水浸透了衣衫,浑身脏污。

    朝着跌跌撞撞奔来的男人扑去。

    “跑!”

    声音混杂着爆炸声,烈火在雨中熊熊燃烧,气浪掀翻了人。

    浓郁的黑气和血色环绕着车内失去意识的人,被胸前玉牌吸收殆尽,混杂在大火燃起的黑烟中不知飘向何方。

    大颗的雨滴砸在地上的人脸上,厚重得让人睁不开眼睛。

    “温灼,温灼,你怎么样了,怎么样了?”男声无助又惊惶,无措的手想要触碰却又无从下手,轻轻揽在肩头,不敢用力。

    “啪”一巴掌落在他的脸上,捂住他喋喋不休的嘴。

    “没死呢,吵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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