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畅后，他大口的喘着气，仿佛要把那几分钟缺失的氧气全部都弥补回来，他跌跌撞撞爬起来一把抓住戴维德的衣领气愤道：“你做了什么，该死的家伙。”
戴维德举着双手，一脸不觉错的样子：“哎呀哎呀，糟糕，惹急了。”他言语幽幽婉转，戏谑的话语显得更加狂妄。
戴维德背过双手，两只颤抖的手紧紧抓在一起，内心有一股难以压制的愉悦，他不仅感叹，自己的情绪受到了幻境动荡的影响，对方同样也是。
顾柴再次一阵头晕目眩，能感觉到这个幻境的动荡十分明显，比学校考试的幻境都要更加不稳定。
他低下头掌心按在眉上努力稳住自己的情绪，顾柴松开了另一只抓住戴维德领口的手，片刻后控制住了大部分情绪，这是他和妹妹两人小学到大的基础能力，毕竟他们在很小的时候就成为了异种。再抬头时，戴维德已经失去了笑容，一副淡然冷漠的样子看着他。
沉默了一会后，戴维德说道。
“你还真是，对自己控制到极致了。”
即使是刚才还在畅谈的人死在了自己面前，顾柴也总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内心似乎毫无波澜，不到五分钟后就会将一切抛却脑后继续过着自己追求的稳定生活，这令人恼火，认为他是一个冷漠无情的家伙，他也因为这个失去过一些朋友。
可要顾柴是一个冷漠的人，可他似乎也蛮喜欢笑，会陪妹妹玩些无聊的幼稚游戏，甚至会心疼一个与自己无关的陌生人，又或者是花钱大手大脚来满足物质或精神欲望，比如给游戏充很多钱。仿佛一切身外之物都不重要。
许多人在路边看到断腿的流浪汉沿街乞讨时，怜悯之心忍不住想要递上钱让对方吃个饱，顾柴也会有这种心情，这点似乎也和大多人没两样。
或许这与他的童年有关，毕竟在那个吃不饱穿不暖还连绵下雪的冬天能活到现在，已经是莫大的幸运了，看到那些不幸或无法满足自己小心愿而难过的人，顾柴总想上前帮一把。
内心剩下躁动也逐渐消失，异种要时刻提防自己的动荡，那会使人失去理智。他说道：“那家伙说我长了一头白发和金瞳，如果说我们互换了身体，那我为什么是金色的眼睛。”
顾柴金色像太阳的眼睛却给人感到寒冷。
戴维德不假思索说道：
“你知道吗，每个人都是一个独立的精神体，即便是身体血缘相连的家人，在精神上都毫无相关，身体只是没媒介。”
“所谓污染并不是什么坏东西，他是一种更强大的精神力量，它来自宇宙。人的精神受到这股强大的精神感染后，自身会变得更加强大，只是身体无法承受，所以造成了许多死亡。”
他说着有些深奥的东西。
顾柴思考片刻后说道：“你怎么知道这些？”即便是还在听白制服老师讲精神污染相关的课程时也没有听说过得。
戴维德笑道：“因为我是最高级别的污染研究部白制服呀，知道些最高级的秘密理所当然。”
被划为机密的信息，因为民众知道后，总会有许多蠢货为了变强去赌那个概率，新政和BWH都没那个心情去收拾烂摊子。他说出来，是因为他相信，并觉得顾柴对散播这种事不感兴趣，戴维德笑眯眯继续说道：
“不仅是白制服这个头衔，你猜猜，我还是做什么的？”
顾柴现在没心情和一个好感低的人玩，冷漠的看着他一脸你爱说不说的样子。
戴维德做了个感到受伤的表情。
他说：“审判官。”
“你知道的，审判官，专门审判黑制服特殊事件的审判官。”
法律管束民众，但黑制服们许多事情都涉及法律之外，法律都无法做出相关的裁决，所以便有了审判官这个职业，专门审判黑制服与白制服。
戴维德像是骄傲的黑猫昂首打量着顾柴的表情，眸中闪过一丝期待。
绝大部分黑制服非常反感这个职业的人，总是给人很拘束的感觉，许多任务执行起来也变得麻烦，总是要想着既要完成任务下狠手，又不会被审判的地步。
戴维德扬眉悠悠道：“唉，真期待有一天我能坐在审判台上审判你，想想就激动。”
顾柴内心小小的起了波澜，没想到对方吊儿郎当的，居然是最高级三级白制服，毕竟审判官只有三级白制服才有资格会被选上的，没错，只是有资格，可想这个审判官的含金量。
不过……顾柴说道：“那我倒是好奇了，没有标准审判规则的审判官大人，会不会假公济私？”
他清楚，戴维德一定会给他一个模糊不清的答案，比如“那就要看民众怎么说了”这种话。
不过在对方开口前，他便紧接着说道：“好了，不要再绕话题了。快说，这个幻境怎么回事。”顾柴抱臂说道。
戴维德的绕话题计划失败——
“哎呀，被发现了。”戴维德绕到椅子前面坐了下来：“不骗你，幻境确实不是我造成的。”
看他笑盈盈的样子，顾柴半信半疑道：“那你倒是挺开心啊。”戴维德敛了敛笑，他轻咳一声说道：“除了要救你，还有好多喔。”
“谁？什么意思？”顾柴有点惊讶，这个幻境里居然还有其他现世受困者。戴维德沉默了一会后说道：“你的同学们，都被这个幻境吞噬了。”
顾柴：“？？？”顾柴惊讶的表情溢到了脸上。
戴维德带他来到了花园的柴房。
里面坐着一个小男孩，而男孩身旁有一个躺在地上的女人，脸上脏兮兮的，发丝凌乱的散在肩头。
顾柴看着地上那个女人说道：“这个女生？”
戴维德摇了摇头，他一把抱起小男孩说道：“这只才是。”
“……别开玩笑了，院校最低年级的都是15岁，这男孩看上去只有十一二岁不到的样子。”顾柴抱臂，对戴维德不信任。
男孩眼神中带着恐惧，他以为两人是要带他去什么地方。
男孩看向地上的女人喃道：“姐姐，姐姐……”
戴维德对顾柴的不信任无奈耸了耸肩：“这里是梦魇幻境，所以身体外貌发生变化很正常。而梦魇，我想一定是有人主动或被动喝下了高剂量致幻药剂，精神产生巨大的了异动污染，不出意外的话，大部分学生都被卷进来了。”
顾柴想到顾温不由得紧张起来了：“什么？那我妹妹呢？”
戴维德放下小男孩，拍了拍他的脑袋抬头对顾柴笑道：“喔，我知道你那个妹妹，她的抗污染能力很强啊，很幸运没有被卷进来。不过，污染冲击太强，可能许多人都暂时失去现世记忆了，开始像npc一样扮演着每一个角色，所以你小心些，不要误杀了同伴啊。”
“知道了。”顾柴内心还抱有一些怀疑。即便是高剂量的致幻药，那也需要是精神能力极强的人与污染致幻一起才能产生这么强大的污染幻境，普通学生根本做不到，除非是全校前十的那几个。
虽然不知道是哪类致幻药，但看这阵仗，服下的人精神以及身体都会造成巨大的损害，甚至会再也醒不来，何况是高剂量。
戴维德：“现在的动荡值很高，几乎接近污染的程度，四处都有着不稳定因素，你要小……”
戴维德话还没说完，顾柴忽然耳鸣，再次感受到了钉刺太阳穴般的头疼。
该死的，又是动荡。
他视线模糊，想要找什么东西靠一下，却什么都没有摸到，戴维德那唠叨的声音也消失了，周围也没有了鸟叫虫鸣，一片空旷的寂静。
过了一会后，他睁开眼，眼中是熟悉的猩红一片。
他扫视周围不见了戴维德的踪影，寂静无边的空间显的诡异。
猩红的世界中，天上零零散散漂浮着各种建筑残骸，而脚踩着的是一面巨大似乎无边无际的镜子，镜中，他看到自己穿着黑色的制服，并且变回了黑发金瞳原本的模样。
顾柴蹲下身，镜子中倒映着他面孔，他觉得，还是自己的模样更令自己安心。他起身抬起头时却怔住了，眼前一个电视机异头小女孩，四处张望着在顾柴眼里空旷虚无的地方。
穿着破破烂烂，带着哭腔道：“爸爸……妈妈，你们不要我了吗？”
顾柴抬手想要同她对话，却看到她像是虚影一样从自己身体里穿了过去，转过身见她跑向远方，融进了红色的雾里。
这个幻境很奇怪，似乎用动荡呈现了什么过去，这次的幻境一定不简单。
转过身时，在眨眼的一瞬间，世界又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在一个书馆中，两个白发男子并坐在一起闲谈着，其中一个粉瞳男子打开了一本装帧古老的书。
他说道：“领域计划的一环，难道就是牺牲所有人将全部赌在一个可以称之为普通人类的人身上？”
戴维德对自己同伴的评价无奈说道：“拜托，这怎么也是我的一部分精神，你的评价也太让人伤心了。”
粉瞳男子笑道：“你还是靠着残缺的灵魂努力活下去再考虑其他吧，我看小——过得也不怎么样嘛。”
顾柴还想凑近听听两人在说什么，身后不知道是哪里的声音传来了这里，他立马警觉了起来。
“该死，它窃取了我的记忆。”
刹那间，动荡再次袭来，顾柴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富丽堂皇的大厅间，身着执事服饰，站在克里斯夫人身后。
克里斯老爷脸色惨白，但好在醒了。
戴维德举着双手，一脸不觉错的样子：“哎呀哎呀，糟糕，惹急了。”他言语幽幽婉转，戏谑的话语显得更加狂妄。
戴维德背过双手，两只颤抖的手紧紧抓在一起，内心有一股难以压制的愉悦，他不仅感叹，自己的情绪受到了幻境动荡的影响，对方同样也是。
顾柴再次一阵头晕目眩，能感觉到这个幻境的动荡十分明显，比学校考试的幻境都要更加不稳定。
他低下头掌心按在眉上努力稳住自己的情绪，顾柴松开了另一只抓住戴维德领口的手，片刻后控制住了大部分情绪，这是他和妹妹两人小学到大的基础能力，毕竟他们在很小的时候就成为了异种。再抬头时，戴维德已经失去了笑容，一副淡然冷漠的样子看着他。
沉默了一会后，戴维德说道。
“你还真是，对自己控制到极致了。”
即使是刚才还在畅谈的人死在了自己面前，顾柴也总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内心似乎毫无波澜，不到五分钟后就会将一切抛却脑后继续过着自己追求的稳定生活，这令人恼火，认为他是一个冷漠无情的家伙，他也因为这个失去过一些朋友。
可要顾柴是一个冷漠的人，可他似乎也蛮喜欢笑，会陪妹妹玩些无聊的幼稚游戏，甚至会心疼一个与自己无关的陌生人，又或者是花钱大手大脚来满足物质或精神欲望，比如给游戏充很多钱。仿佛一切身外之物都不重要。
许多人在路边看到断腿的流浪汉沿街乞讨时，怜悯之心忍不住想要递上钱让对方吃个饱，顾柴也会有这种心情，这点似乎也和大多人没两样。
或许这与他的童年有关，毕竟在那个吃不饱穿不暖还连绵下雪的冬天能活到现在，已经是莫大的幸运了，看到那些不幸或无法满足自己小心愿而难过的人，顾柴总想上前帮一把。
内心剩下躁动也逐渐消失，异种要时刻提防自己的动荡，那会使人失去理智。他说道：“那家伙说我长了一头白发和金瞳，如果说我们互换了身体，那我为什么是金色的眼睛。”
顾柴金色像太阳的眼睛却给人感到寒冷。
戴维德不假思索说道：
“你知道吗，每个人都是一个独立的精神体，即便是身体血缘相连的家人，在精神上都毫无相关，身体只是没媒介。”
“所谓污染并不是什么坏东西，他是一种更强大的精神力量，它来自宇宙。人的精神受到这股强大的精神感染后，自身会变得更加强大，只是身体无法承受，所以造成了许多死亡。”
他说着有些深奥的东西。
顾柴思考片刻后说道：“你怎么知道这些？”即便是还在听白制服老师讲精神污染相关的课程时也没有听说过得。
戴维德笑道：“因为我是最高级别的污染研究部白制服呀，知道些最高级的秘密理所当然。”
被划为机密的信息，因为民众知道后，总会有许多蠢货为了变强去赌那个概率，新政和BWH都没那个心情去收拾烂摊子。他说出来，是因为他相信，并觉得顾柴对散播这种事不感兴趣，戴维德笑眯眯继续说道：
“不仅是白制服这个头衔，你猜猜，我还是做什么的？”
顾柴现在没心情和一个好感低的人玩，冷漠的看着他一脸你爱说不说的样子。
戴维德做了个感到受伤的表情。
他说：“审判官。”
“你知道的，审判官，专门审判黑制服特殊事件的审判官。”
法律管束民众，但黑制服们许多事情都涉及法律之外，法律都无法做出相关的裁决，所以便有了审判官这个职业，专门审判黑制服与白制服。
戴维德像是骄傲的黑猫昂首打量着顾柴的表情，眸中闪过一丝期待。
绝大部分黑制服非常反感这个职业的人，总是给人很拘束的感觉，许多任务执行起来也变得麻烦，总是要想着既要完成任务下狠手，又不会被审判的地步。
戴维德扬眉悠悠道：“唉，真期待有一天我能坐在审判台上审判你，想想就激动。”
顾柴内心小小的起了波澜，没想到对方吊儿郎当的，居然是最高级三级白制服，毕竟审判官只有三级白制服才有资格会被选上的，没错，只是有资格，可想这个审判官的含金量。
不过……顾柴说道：“那我倒是好奇了，没有标准审判规则的审判官大人，会不会假公济私？”
他清楚，戴维德一定会给他一个模糊不清的答案，比如“那就要看民众怎么说了”这种话。
不过在对方开口前，他便紧接着说道：“好了，不要再绕话题了。快说，这个幻境怎么回事。”顾柴抱臂说道。
戴维德的绕话题计划失败——
“哎呀，被发现了。”戴维德绕到椅子前面坐了下来：“不骗你，幻境确实不是我造成的。”
看他笑盈盈的样子，顾柴半信半疑道：“那你倒是挺开心啊。”戴维德敛了敛笑，他轻咳一声说道：“除了要救你，还有好多喔。”
“谁？什么意思？”顾柴有点惊讶，这个幻境里居然还有其他现世受困者。戴维德沉默了一会后说道：“你的同学们，都被这个幻境吞噬了。”
顾柴：“？？？”顾柴惊讶的表情溢到了脸上。
戴维德带他来到了花园的柴房。
里面坐着一个小男孩，而男孩身旁有一个躺在地上的女人，脸上脏兮兮的，发丝凌乱的散在肩头。
顾柴看着地上那个女人说道：“这个女生？”
戴维德摇了摇头，他一把抱起小男孩说道：“这只才是。”
“……别开玩笑了，院校最低年级的都是15岁，这男孩看上去只有十一二岁不到的样子。”顾柴抱臂，对戴维德不信任。
男孩眼神中带着恐惧，他以为两人是要带他去什么地方。
男孩看向地上的女人喃道：“姐姐，姐姐……”
戴维德对顾柴的不信任无奈耸了耸肩：“这里是梦魇幻境，所以身体外貌发生变化很正常。而梦魇，我想一定是有人主动或被动喝下了高剂量致幻药剂，精神产生巨大的了异动污染，不出意外的话，大部分学生都被卷进来了。”
顾柴想到顾温不由得紧张起来了：“什么？那我妹妹呢？”
戴维德放下小男孩，拍了拍他的脑袋抬头对顾柴笑道：“喔，我知道你那个妹妹，她的抗污染能力很强啊，很幸运没有被卷进来。不过，污染冲击太强，可能许多人都暂时失去现世记忆了，开始像npc一样扮演着每一个角色，所以你小心些，不要误杀了同伴啊。”
“知道了。”顾柴内心还抱有一些怀疑。即便是高剂量的致幻药，那也需要是精神能力极强的人与污染致幻一起才能产生这么强大的污染幻境，普通学生根本做不到，除非是全校前十的那几个。
虽然不知道是哪类致幻药，但看这阵仗，服下的人精神以及身体都会造成巨大的损害，甚至会再也醒不来，何况是高剂量。
戴维德：“现在的动荡值很高，几乎接近污染的程度，四处都有着不稳定因素，你要小……”
戴维德话还没说完，顾柴忽然耳鸣，再次感受到了钉刺太阳穴般的头疼。
该死的，又是动荡。
他视线模糊，想要找什么东西靠一下，却什么都没有摸到，戴维德那唠叨的声音也消失了，周围也没有了鸟叫虫鸣，一片空旷的寂静。
过了一会后，他睁开眼，眼中是熟悉的猩红一片。
他扫视周围不见了戴维德的踪影，寂静无边的空间显的诡异。
猩红的世界中，天上零零散散漂浮着各种建筑残骸，而脚踩着的是一面巨大似乎无边无际的镜子，镜中，他看到自己穿着黑色的制服，并且变回了黑发金瞳原本的模样。
顾柴蹲下身，镜子中倒映着他面孔，他觉得，还是自己的模样更令自己安心。他起身抬起头时却怔住了，眼前一个电视机异头小女孩，四处张望着在顾柴眼里空旷虚无的地方。
穿着破破烂烂，带着哭腔道：“爸爸……妈妈，你们不要我了吗？”
顾柴抬手想要同她对话，却看到她像是虚影一样从自己身体里穿了过去，转过身见她跑向远方，融进了红色的雾里。
这个幻境很奇怪，似乎用动荡呈现了什么过去，这次的幻境一定不简单。
转过身时，在眨眼的一瞬间，世界又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在一个书馆中，两个白发男子并坐在一起闲谈着，其中一个粉瞳男子打开了一本装帧古老的书。
他说道：“领域计划的一环，难道就是牺牲所有人将全部赌在一个可以称之为普通人类的人身上？”
戴维德对自己同伴的评价无奈说道：“拜托，这怎么也是我的一部分精神，你的评价也太让人伤心了。”
粉瞳男子笑道：“你还是靠着残缺的灵魂努力活下去再考虑其他吧，我看小——过得也不怎么样嘛。”
顾柴还想凑近听听两人在说什么，身后不知道是哪里的声音传来了这里，他立马警觉了起来。
“该死，它窃取了我的记忆。”
刹那间，动荡再次袭来，顾柴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富丽堂皇的大厅间，身着执事服饰，站在克里斯夫人身后。
克里斯老爷脸色惨白，但好在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