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的声音太过悲痛,待众人跑上前去一看:嚯!这么厚的实木桌子,这匕首直直嵌入其中,一点刀身都看不见!

    几个汉子跃跃欲试,轮番上前妄图握着那刀柄把刀身拔出来,个个费了老鼻子劲,也没薅出来。

    老刘在一旁听着刚才发生的故事,再看这雕花的刀柄,不禁暗暗咋舌:之前只知道这位谢大人有钱有颜,看着像是个小白脸般,谁承想身手也如此了得!

    如此想着,也不禁疑惑起来:谢大人这么大的手劲,还逮不住一个矮个子男人?

    最后还是转悠了一圈将三狗安置到隐秘住处的二人返回来后,谢子琢站在桌前右手提气,修长有力的手指握住刀柄,手面青筋迸现,“咔嚓!”,刀身那处的缝隙如游龙一般迅速扩大。

    “噌”的一声,整个刀身便被拔了出来,泛着寒光的匕首重见天日。

    整个过程也没超过十秒。

    周围一阵汉子看傻了眼,本以为插进去容易拔出来难,没想到人家轻轻松松便能将几个壮汉都拿不下的匕首拔出来!一个个露出了佩服的眼神。

    谢子琢长指一转,那匕首便跟着动了起来,还没等一群人看清楚,这匕首就又进了他的袖口中消失不见。

    要不是这个谢大人平日里表情过于淡漠,看起来不太好相处,这会子肯定所有人都得围上去,高低要拉着他的袖子研究上一刻钟!

    他们不敢,不代表某些人也不敢。

    白旭景瞪大了眼,轻轻扯了扯他的袖子,没任何东西掉出来,再扯一扯,还是没有。

    白旭景的眼睛里顿时迸发出强烈的兴趣。上辈子只能隔着屏幕瞅见的炫技操作没想到这辈子能如此近距离的欣赏,她怎能不激动!

    对面的某人见效果达成,桃花眼里尽显笑意,勉强压下上扬的嘴角,手握成拳放在唇边轻咳一声:“好了好了,我来教你。”

    随后抬头,看着一众探头探脑的汉子恢复了毫无起伏的声线:“你们今天上午的活都干完了?”

    顿时,一群人如鸟兽散。

    谢子琢冷眼看着众人走光,缓步上前关上了包间的门,彻底断绝了外头人想要偷看的念头。

    小姑娘眉眼弯弯的坐在桌前,手掌下是刚刚拔出匕首时裂开的缝隙,正仰着头期待着他大显身手。

    他坐到离她最近的椅子上,肩并着肩,鼻尖被她身上若有若无的体香萦绕,只觉得心里充斥着鼓鼓胀胀的情绪。

    他伸出手腕,慢条斯理的一抖,匕首重现。

    手中的匕首被玩弄于鼓掌之中,更显得匕首主人手指修长有力,刀尖晃动,带起残影,既带着致命的危险,又有种说不清的迷人。

    这次距离近,白旭景算是看清了他如何将匕首收回袖中的。

    只见他在转动匕首时,食指顺着匕首的转动方向轻轻一弹,大拇指轻轻顺着刀把一撇,匕首便乖乖的收回了袖筒里。期间是一整个的行云流水,看的白旭景是叹为观止。

    “你这手劲和速度,哪还需要带这么多暗卫?我看你自己也能独当一面。”

    这话很好的恭维了谢大人,他抚着袖口上苏线织就的绿竹暗纹,弯着嘴角谦逊的说道:“谢家虽为天子近臣权倾朝野,但树大招风,多带些人安全些。”

    白旭景赞同的点了点头:“也是,我一个小老板还难有几天太平日子呢。”

    这不提还好,一提,她就想起来了如今药膳馆财政亏空一事,顿时又头疼不已。

    谢子琢伸手轻点了点她的脑袋,声音温柔:“没事,没钱了我拨给你银子使,你日后赚回了本再还我便是。”

    但当那时,他收不收就另说了。

    白旭景摆了摆手,并不接腔。

    她私心里不太想让谢子琢过多的帮她,纠葛太多未必是好。

    可如今要钱没钱,要场地没场地,她空有一套现代经商理念,却无计可施。

    猛然间,她想起来如今暂住的客栈——长风客栈。

    长风客栈是目前最大的客栈了。说他是客栈只因是白旭景自个儿把他当客栈住,这当然不够贴切,因为人家本质上还是一个酒楼。

    白旭景和酒楼老板长风算是同行。都说同行是冤家,这话不假。

    两个老板都是差不多的年纪,有都做着生意,免不了被人放在一处比较。比如这白老板是白手起家,而长风掌柜是子承父业;又比如白老板干了短短三年就赚得盆满钵满,而长风酒楼还是老样子……

    这些话说的多了,长风便听不得“白老板”这三个字,平日里隔老远就转过身绕路走,逢年过节更是没走动过。

    这次白老板遇难,谢子琢不知二人关系,只知道这长风酒楼是鹰城最大的酒楼,服务齐全,便在这定了一个月的天字号客房钱。钱交了,白旭景也认了。只是她再没有在里面消费过一两银子,长风也没上门慰问过。

    如今药膳馆要想回血,白旭景有想法有方子,而能够格和她合作,给她提供场地的,翻遍鹰城也就一个长风酒楼了。

    正和谢子琢凑一块看匕首进袖的白旭景猛地一拍大腿,站起身子,二人之间稀薄的暧昧顿时烟消云散。

    谢子琢无奈的看着她:“如此激动,又想出什么妙招了?”

    “长风!”

    “嗯???”

    白旭景在关于赚钱上是绝不含糊,撩起裙摆起身就往长风酒楼走去,走出了老刘的食肆门,才想起来谢子琢没跟上,一回头,这人还坐在椅子上揉着太阳穴。

    “跟上跟上!”白旭景亢奋的冲他摆手。

    跟我走,带你学习一下现代奸商的赚钱套路!

    二人走到长风酒楼,跑堂的小伙子眼尖,赶紧笑眯眯的凑上前去:“白老板,谢大人,有何吩咐啊?”

    近几日全酒楼上下都知道了白老板住了进来,掌柜的早就吩咐下去了:人家交了钱,你们就该怎么伺候怎么伺候,别失了酒楼的体面。

    因此当白旭景直言要找他们长风掌柜的商议事情时,跑堂小伙子笑脸一僵,犹豫片刻,还是老老实实将二人引到了长风这里。

    待会要真是闹起来出了什么事,可千万别追究到他身上。

    “什么?!那姓白的要见我?”长风得了消息,顿时坐不住了,“她想干什么?!她不会想问我借钱吧?!”

    传信的人也说不出来个所以然,低着头竖着耳朵听着自家老板骂骂咧咧。

    没等长风想明白,门就被敲响了:“掌柜的,白老板来了!”

    顿时,长风坐正了身子,低头飞快正了正衣襟,下巴一抬:“进来!”

    小厮打开了门,他直直和二人打上了照面。

    这个事业刚刚遭受了毁灭性打击的白老板并没有像他想象中的一蹶不振,反而还带着一股冲劲儿,眼神如阳光下的琉璃珠般发光发亮,脑后的麻花辫粗黑发亮,欢快的甩动着,走进来的步子都好似带着风。

    她身边那位被全鹰城偷偷议论的有权有势的谢大人负手而立,头戴玉冠,身穿锦服,像是冷清的修竹,遗世独立,桃花眼微微眯起,眸子像上好的墨玉,乌沉沉的,像是一个危险的深渊,让人望而却步。

    只一眼,就知二人是人中龙凤。

    白旭景开门见山,也不多说什么客套话:“长风掌柜,我今日来是与你谈一笔生意。我出点子,你出场地,不知你意下如何?”

    “哦?什么生意?”

    “想必我前几日准备上新的健脾护肝汤你也有所耳闻。若不是那夜突发大火,如今我早已靠着这新品赚得盆满钵满。如今我药膳馆未能建起,我……”

    “你想把方子卖给我?”药膳馆的方子值千金,长风压下心中的喜意,故作深沉状妄图压价,“可若是卖不回本呢?白老板你可要好好考虑一下。”

    “非也。我药膳馆的厨子如今还闲着,我有自己的人手,你只有将酒楼的一部分厨房提供给我即可,”白旭景笑眯眯地打碎了他的白日梦,在长风变脸的前一刻又紧接着说道,“长风掌柜可知道什么是限时满减?”

    “什么意思?”

    “健脾护肝汤三十九个铜板为一盏,而在咱们二人联手期间,凡是消费满六十钱的,不仅再格外赠送一张卷满小菜的春饼,还减去两枚铜板!当然,春饼配料也由我亲自研制把关,味道保质保量。长风掌柜,您意下如何?”

    长风立刻咂摸出味儿来,心脏不受控制的加速跳起来:这要是能成,那就是双赢的局面!

    药膳馆的新品有多受欢迎自不必说,更何况有白老板亲自把关。且六十钱并非大额钱数,在鹰城百姓的消费水平范围之内。

    人都想占一点小便宜,到时候定会再买些他酒楼的菜品凑单去得到那个春卷和铜板。如此,酒楼的生意就可观了!

    他堪堪止住心跳,让理智重回大脑,问出关键问题:“那进账你我二人怎么算?”

    “四六分,我四你六,如何?”白旭景的声音充满诱惑,“健脾护肝汤和春饼的原材料我自行准备,您只用给我提供场地就行。”

    长风的心脏又突突跳动起来:四六分!

    白老板只拿四成,说明她有自信只用这四成的钱给药膳馆翻盘。这女人敢这么做,定是其中有大钱可赚。

    长风心里隐隐有预感,这个机遇不把握住的话,他将错失更多。

    他只沉吟片刻,就点了点头:“没问题!我现在就给你分厨房去!”

    “好!”白旭景喜欢做爽快生意,闻声爽朗的笑道,“那我现在就去准备春饼小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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