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考试结束了。
罗岁岁独自离开考场，不顾后面呼喊的阿黛西，也没有理会任何人。
她慢步走出新纪元，像具空壳游荡在街上。
这次没有扫移动车，一辆轻轨倒挂着从头掠过吹起了她的及腰长发，灯红酒绿的1区，五光十色却照的她面色惨白，毫无血色。
鬼使神差中她游魂般走进轻轨站，站台里满是要下班回家的人，还有学生在嬉戏打闹。
坐上轻轨却不知该往哪去，她的目光空洞，缩立在一角，窗户倒映出她消瘦的脸庞，她从包里拿出头戴式耳机，手插口袋，放空地望向窗外。
到处是奇形怪状的高楼大厦，全息影像不断重复着各种内容，天上飞的，地上跑的，不断穿梭在巨幕中，这里从不会因为失去一个人而稍显暗淡，仿生人依旧从容自律，只有人类会哭闹。
‘宝石大道已到站，列车运行方向左侧的车门将会打开，请小心列车与站台之间的空隙。’
罗岁岁顺着人.流下站，走到那家想盘下的店门口，中介说一年店租2万普通金币，遥遥无期。她又回到摆摊的位置，那里摆摊的人越来越少，她蹲在原位刚好能看见那家店面，人群来来往往，鲜少有人驻足停留，停留的人也只是在观望店铺的地段。
这时几个年轻的男子从罗岁岁面前走过，见她只有一人便起了坏心思，他们退后几步同样蹲在罗岁岁面前，摆出油腻话术，“妹妹，一个人啊。”
罗岁岁带着耳机没听清他们在说什么，于是取下后看着他们，铜铃般的大眼在表达你们在说什么。
“我说要去玩吗？”其中一少年加大了音量。
罗岁岁看了会儿，没说话起身跟着他们走了。
他们将她带到一家酒吧。
吧台里是一些仿生人在机械地操作着简单的活，例如接东西，递东西，收钱等，这些与坎普特不同，他们没有智慧，只是空有人类外表，并且是最便宜的劳动力。
干拓星很多商家会买这种仿生人来为自己干活，比人工划算，不会生病不会闹情绪不会迟到早退不会摸鱼不会反驳更不会耍心眼。
这家酒吧建在空中，准确的说是大楼的上层再往外延伸出去，看上去就像是建立在空中一样。整座1区的面貌展露无疑，这里十分受年轻人的欢迎，很多人带上无人机在空中为自己拍照打卡。
罗岁岁没有往热门区域挤，就在里面找了个吧台空位坐下。
调酒师还是人类，因为需要创新。
可罗岁岁不会喝酒，她问：“请问有可乐吗？”
“不是吧，你几岁啊，这种老古董的东西怎么现在还有人要喝啊？”那几个少年围了上来，“给她来杯血液酒。”
“血液酒？”
“现在年轻人都喝这个，老刺|激了。”另一个少年附和道。
“谁的血液？”罗岁岁可没有这个爱好。
“很多啊，畸变物，腐坏者，有些甚至是实验体身上的。”大家说起来都习以为常的样子。
罗岁岁一听那种反胃的感觉再次涌了上来，她没忍住跑到卫生间呕吐。
其他人一脸不解，没喝就醉了？
这些人只是普通居民，幸运的话这辈子都不会接触到他们阐述的东西，所以不会有任何感觉。
待她回到座位上时，那几个少年已经消失不见了，反之是艾灯在位置上等着她。
“那几个小孩呢？”罗岁岁擦着嘴。
“被我赶走了。”艾灯喝了一口机能液，桌上还有一瓶可乐。
罗岁岁见状也没有客气，在杯子里加了数块冰块。
艾灯瞄了眼，“大人也喜欢这么喝。”
“是吗。”罗岁岁附和着喝了一口。
接下去一阵安静，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酒吧的外面是年轻人们在空中放肆蹦迪，里面大家伙说着话碰着酒杯，觥筹交错中她一杯又一杯的可乐下了肚。
“你别喝可乐把自己喝醉了。”
“可乐怎么可能会醉。”
“谁知道呢，这里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哼。”罗岁岁冷笑一声，“确实，见识到了。”
“可这就是这世界的游戏规则，几百年来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如果因为腐坏者是自己的亲人就不去处理，哪还有人类。”
罗岁岁当然知道这个道理，她难过的是自己，难过自己的无能，难过自己没有翻天覆海，倒反天罡的能力。
“这是你来这里的第一课，真正意义上的第一课。如果以后你深入沦陷区就会发现，难过的时候连流泪的时间都没有，但凡耽误一秒很有可能就会被畸变物吞噬，连渣都不剩。”
“真会说教。”罗岁岁拿着装可乐的酒杯也冲进了舞池。
她跟着大家蹦着欢呼着身体跟随音乐有节奏的律动，这一刻别人的酒精似乎将罗岁岁也带入一种微醺迷离的状态，她开怀地大笑，与所有人一样举着酒杯大笑着，仿佛本就是前来寻开心一样。
艾灯一直在吧台上等着她，直到罗岁岁自己说想走了。
一路上艾灯都没有干预她只是默默在身后跟着，罗岁岁也熟门熟路地走到艾灯的家里。
这次又多了几个像样的家具，只是她没有心情理会，找到床后倒头就睡。
谁能想这一睡就睡了一天一夜。
在她熟睡不醒的时间里手表已经被打爆了。
睡醒时看着一百多条信息一脸懵，外面的天似乎还是黑的，算了，接着再睡吧。
她又蒙头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罗岁岁再次睁眼，不知是不是因为睡的有些久，感觉眼皮沉的不行，她揉了揉这会儿才想要看有哪些信息，打开面板后弹出了无数消息，多的是问候，短老头，阿黛西发来询问岁岁需不需要帮助，白毛和简威廉说自己已经完成实验报告回主体星了。
但更多的是学校论坛炸锅一般的疯狂@罗岁岁，罗岁岁在学校论坛取的网名是漂亮女人。
@漂亮女人的帖子本人看到的字体颜色都会发红，那几个红色的帖子标题格外醒目。
惊！新纪元出现了无色|色相，兄弟姐妹们得想办法认识她。
谁有漂亮女人的联系方式我有个朋友想找她联盟。
放个屁|股，无属大人的坎普特和漂亮女人是什么关系？
想吃瓜，有没有人唠唠漂亮女人的瓜。
漂亮女人和无属大人长这么像，她又是孤儿，不会是她女儿吧？
看到这条，罗岁岁顿时清醒过来，她点进去看了眼帖子内容直接惊掉下巴。
‘可是我听说之前那个腐坏者才是漂亮女人的小孩，之前追着认妈来着。’
罗岁岁：无语。
但可以让她清醒的远不止这条。
妈的，谁能找到罗岁岁！
号外号外，新人类达摩屋早织在寻找漂亮女人。
“找我？找我|干嘛。”罗岁岁疑惑地往下拉看到没有打开过的信息才发现，学校早就发了一则通知。
知识竞赛结果已出，公布在新纪元官网，请同学们前往查询。
她点开知识竞赛那条，第一名：罗岁岁。
似乎是已经预料到的结果，她没有任何惊喜的感觉，也没什么特别开心的情绪。
然后她看到了屋早织发给她的信息，“妈的，你去哪里了，怎么联系不到人，愿赌服输啊，我可不是会逃避责任的人，快点你选一个套装，还有人在哪，给你道歉，快点滚出来。”
信息发送时间是两天前，难怪会这么着急在论坛里找她。
罗岁岁：你们不用给我道歉，你们应该给我的班主任道歉。
点击发送。
手表再次仍向一旁。
她躺在松软的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此时艾灯端着草莓果汁进来了。
“醒了就吃点东西吧。”
“什么时候有打汁机了？”她伸了个懒腰。
艾灯举起一根手指，差点忘了他全身都是机器。
罗岁岁艰难起身，扭动着脖子，睡得太久导致身体有些许无力，但她是享受这种状态的，因为忙碌的前半生甚至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就在她疯狂吸入果汁时猛然发现自从认识了艾灯吃了不少新鲜好物，“多少钱？”
“什么？”
“我是说房费，吃的，这些东西总共多少，我给你。”
艾灯愣了一下，“十万？”
“啊？土匪窝啊。”
“一百块。”
罗岁岁听出他只是随便说说，“认真点，到底多少？”
“真的是十万。”艾灯一脸委屈表示自己没有说谎。
“你这破房子值十万？我都能买下来了。”
“不止是这房子。”艾灯将罗岁岁带到防空洞后面，由于防空洞一般都是建在山下的，所以后面有一块空地，罗岁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艾灯竟然在那片空地上种了蔬菜瓜果，也就是说目前罗岁岁吃到的所有新鲜蔬菜水果都是艾灯自己种的。
但是坎普特是不需要进食这些东西的，所以他是为罗岁岁开的田。
不是，你在赛博废土世界玩种田啊。罗岁岁在心里默默吐槽。
“你哪来的钱？”
“比你多活了几年还是有点积蓄的。”
罗岁岁当他是在炫富不爽地走开了
回到防空洞内，手表又被打爆了，这回是阿黛西的电话。
“岁岁，快去学校论坛看直播！”一接听就是阿黛西激动的大嗓门。
罗岁岁独自离开考场，不顾后面呼喊的阿黛西，也没有理会任何人。
她慢步走出新纪元，像具空壳游荡在街上。
这次没有扫移动车，一辆轻轨倒挂着从头掠过吹起了她的及腰长发，灯红酒绿的1区，五光十色却照的她面色惨白，毫无血色。
鬼使神差中她游魂般走进轻轨站，站台里满是要下班回家的人，还有学生在嬉戏打闹。
坐上轻轨却不知该往哪去，她的目光空洞，缩立在一角，窗户倒映出她消瘦的脸庞，她从包里拿出头戴式耳机，手插口袋，放空地望向窗外。
到处是奇形怪状的高楼大厦，全息影像不断重复着各种内容，天上飞的，地上跑的，不断穿梭在巨幕中，这里从不会因为失去一个人而稍显暗淡，仿生人依旧从容自律，只有人类会哭闹。
‘宝石大道已到站，列车运行方向左侧的车门将会打开，请小心列车与站台之间的空隙。’
罗岁岁顺着人.流下站，走到那家想盘下的店门口，中介说一年店租2万普通金币，遥遥无期。她又回到摆摊的位置，那里摆摊的人越来越少，她蹲在原位刚好能看见那家店面，人群来来往往，鲜少有人驻足停留，停留的人也只是在观望店铺的地段。
这时几个年轻的男子从罗岁岁面前走过，见她只有一人便起了坏心思，他们退后几步同样蹲在罗岁岁面前，摆出油腻话术，“妹妹，一个人啊。”
罗岁岁带着耳机没听清他们在说什么，于是取下后看着他们，铜铃般的大眼在表达你们在说什么。
“我说要去玩吗？”其中一少年加大了音量。
罗岁岁看了会儿，没说话起身跟着他们走了。
他们将她带到一家酒吧。
吧台里是一些仿生人在机械地操作着简单的活，例如接东西，递东西，收钱等，这些与坎普特不同，他们没有智慧，只是空有人类外表，并且是最便宜的劳动力。
干拓星很多商家会买这种仿生人来为自己干活，比人工划算，不会生病不会闹情绪不会迟到早退不会摸鱼不会反驳更不会耍心眼。
这家酒吧建在空中，准确的说是大楼的上层再往外延伸出去，看上去就像是建立在空中一样。整座1区的面貌展露无疑，这里十分受年轻人的欢迎，很多人带上无人机在空中为自己拍照打卡。
罗岁岁没有往热门区域挤，就在里面找了个吧台空位坐下。
调酒师还是人类，因为需要创新。
可罗岁岁不会喝酒，她问：“请问有可乐吗？”
“不是吧，你几岁啊，这种老古董的东西怎么现在还有人要喝啊？”那几个少年围了上来，“给她来杯血液酒。”
“血液酒？”
“现在年轻人都喝这个，老刺|激了。”另一个少年附和道。
“谁的血液？”罗岁岁可没有这个爱好。
“很多啊，畸变物，腐坏者，有些甚至是实验体身上的。”大家说起来都习以为常的样子。
罗岁岁一听那种反胃的感觉再次涌了上来，她没忍住跑到卫生间呕吐。
其他人一脸不解，没喝就醉了？
这些人只是普通居民，幸运的话这辈子都不会接触到他们阐述的东西，所以不会有任何感觉。
待她回到座位上时，那几个少年已经消失不见了，反之是艾灯在位置上等着她。
“那几个小孩呢？”罗岁岁擦着嘴。
“被我赶走了。”艾灯喝了一口机能液，桌上还有一瓶可乐。
罗岁岁见状也没有客气，在杯子里加了数块冰块。
艾灯瞄了眼，“大人也喜欢这么喝。”
“是吗。”罗岁岁附和着喝了一口。
接下去一阵安静，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酒吧的外面是年轻人们在空中放肆蹦迪，里面大家伙说着话碰着酒杯，觥筹交错中她一杯又一杯的可乐下了肚。
“你别喝可乐把自己喝醉了。”
“可乐怎么可能会醉。”
“谁知道呢，这里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哼。”罗岁岁冷笑一声，“确实，见识到了。”
“可这就是这世界的游戏规则，几百年来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如果因为腐坏者是自己的亲人就不去处理，哪还有人类。”
罗岁岁当然知道这个道理，她难过的是自己，难过自己的无能，难过自己没有翻天覆海，倒反天罡的能力。
“这是你来这里的第一课，真正意义上的第一课。如果以后你深入沦陷区就会发现，难过的时候连流泪的时间都没有，但凡耽误一秒很有可能就会被畸变物吞噬，连渣都不剩。”
“真会说教。”罗岁岁拿着装可乐的酒杯也冲进了舞池。
她跟着大家蹦着欢呼着身体跟随音乐有节奏的律动，这一刻别人的酒精似乎将罗岁岁也带入一种微醺迷离的状态，她开怀地大笑，与所有人一样举着酒杯大笑着，仿佛本就是前来寻开心一样。
艾灯一直在吧台上等着她，直到罗岁岁自己说想走了。
一路上艾灯都没有干预她只是默默在身后跟着，罗岁岁也熟门熟路地走到艾灯的家里。
这次又多了几个像样的家具，只是她没有心情理会，找到床后倒头就睡。
谁能想这一睡就睡了一天一夜。
在她熟睡不醒的时间里手表已经被打爆了。
睡醒时看着一百多条信息一脸懵，外面的天似乎还是黑的，算了，接着再睡吧。
她又蒙头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罗岁岁再次睁眼，不知是不是因为睡的有些久，感觉眼皮沉的不行，她揉了揉这会儿才想要看有哪些信息，打开面板后弹出了无数消息，多的是问候，短老头，阿黛西发来询问岁岁需不需要帮助，白毛和简威廉说自己已经完成实验报告回主体星了。
但更多的是学校论坛炸锅一般的疯狂@罗岁岁，罗岁岁在学校论坛取的网名是漂亮女人。
@漂亮女人的帖子本人看到的字体颜色都会发红，那几个红色的帖子标题格外醒目。
惊！新纪元出现了无色|色相，兄弟姐妹们得想办法认识她。
谁有漂亮女人的联系方式我有个朋友想找她联盟。
放个屁|股，无属大人的坎普特和漂亮女人是什么关系？
想吃瓜，有没有人唠唠漂亮女人的瓜。
漂亮女人和无属大人长这么像，她又是孤儿，不会是她女儿吧？
看到这条，罗岁岁顿时清醒过来，她点进去看了眼帖子内容直接惊掉下巴。
‘可是我听说之前那个腐坏者才是漂亮女人的小孩，之前追着认妈来着。’
罗岁岁：无语。
但可以让她清醒的远不止这条。
妈的，谁能找到罗岁岁！
号外号外，新人类达摩屋早织在寻找漂亮女人。
“找我？找我|干嘛。”罗岁岁疑惑地往下拉看到没有打开过的信息才发现，学校早就发了一则通知。
知识竞赛结果已出，公布在新纪元官网，请同学们前往查询。
她点开知识竞赛那条，第一名：罗岁岁。
似乎是已经预料到的结果，她没有任何惊喜的感觉，也没什么特别开心的情绪。
然后她看到了屋早织发给她的信息，“妈的，你去哪里了，怎么联系不到人，愿赌服输啊，我可不是会逃避责任的人，快点你选一个套装，还有人在哪，给你道歉，快点滚出来。”
信息发送时间是两天前，难怪会这么着急在论坛里找她。
罗岁岁：你们不用给我道歉，你们应该给我的班主任道歉。
点击发送。
手表再次仍向一旁。
她躺在松软的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此时艾灯端着草莓果汁进来了。
“醒了就吃点东西吧。”
“什么时候有打汁机了？”她伸了个懒腰。
艾灯举起一根手指，差点忘了他全身都是机器。
罗岁岁艰难起身，扭动着脖子，睡得太久导致身体有些许无力，但她是享受这种状态的，因为忙碌的前半生甚至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就在她疯狂吸入果汁时猛然发现自从认识了艾灯吃了不少新鲜好物，“多少钱？”
“什么？”
“我是说房费，吃的，这些东西总共多少，我给你。”
艾灯愣了一下，“十万？”
“啊？土匪窝啊。”
“一百块。”
罗岁岁听出他只是随便说说，“认真点，到底多少？”
“真的是十万。”艾灯一脸委屈表示自己没有说谎。
“你这破房子值十万？我都能买下来了。”
“不止是这房子。”艾灯将罗岁岁带到防空洞后面，由于防空洞一般都是建在山下的，所以后面有一块空地，罗岁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艾灯竟然在那片空地上种了蔬菜瓜果，也就是说目前罗岁岁吃到的所有新鲜蔬菜水果都是艾灯自己种的。
但是坎普特是不需要进食这些东西的，所以他是为罗岁岁开的田。
不是，你在赛博废土世界玩种田啊。罗岁岁在心里默默吐槽。
“你哪来的钱？”
“比你多活了几年还是有点积蓄的。”
罗岁岁当他是在炫富不爽地走开了
回到防空洞内，手表又被打爆了，这回是阿黛西的电话。
“岁岁，快去学校论坛看直播！”一接听就是阿黛西激动的大嗓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