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个位置呢?我怎么找不着你们?”孟竹的电话如约而至。

    周子皿起身去前台领人

    “竹子哥。坐这,坐这儿”程二十热情招呼着对面的位置,周子皿则坐在程二十身侧替她夹菜。

    孟竹看程二十这这架势,玩笑道:“杨过,你的雕呢?”

    周子皿指指孟竹:“沙雕不是自己开车来了嘛”

    孟竹瞥周子皿一眼“切”,脱下外套开始分配任务“皿皿给我要一份蘸料,程程给哥拿双筷子,喝的暂且不需要,怎么点的酱香的啊?他家爆辣最有名”又大声叫停路过的服务人员:“你好,麻烦13号桌再加一份爆辣的猪蹄”

    周子皿的蘸料端过来,爆辣猪蹄放进鸳鸯锅,孟竹全身心投入干饭工作。

    程二十瞅着孟竹那平地起高楼的速度,不一会一堆猪蹄骨头。自己的左手还行动不灵敏,吃饭也吃不过,速度也比不上,干着急。

    孟竹心情愉悦的啃着猪蹄,还不忘夸赞推荐这家店来吃饭的人:“谁找的这家店?味道还真不错,情人节那天,你俩再请我来吃一次”

    周子皿帮程二十夹了几块酱香口味的猪蹄,还有伤口吃辣的不好,借借味得了。程二十表示不满。

    周子皿制止程二十要吃爆辣的行为:“为什么非得是情人节?”

    孟昭吐出一块骨头:“他们说到时候搞活动,情侣进店消费,带灯泡,第三人免单”

    程二十指出问题:“可是,竹子哥。这不是自助啊。”

    孟竹看看程二,递给她纸巾十:“也是,但是情人节我就跟着你俩了,我能不能要一个烤猪蹄,我看他们店还有烧烤,点一个我尝尝味儿就行”

    程二事吃了一块爆辣的,人被辣的不行猛喝奶解辣:“周子皿我想吃冰淇淋,你出去帮我买一个。”

    孟竹举手:“听者有份。我要四个球,谢谢皿皿”

    周子皿在买冰淇淋间隙,不由得懊悔,我为什么要同意孟竹加入,他最喜欢有样学样,我早该知道的啊。老表,你是不是故意的啊!

    从猪蹄火锅店出来,孟竹打包了一些烧烤。询问程二十:“你们接下来有什么行程?”

    程二十心心念念就是吃辣的,住院这段时间,一丁点辣的都没吃,翻看手机找到美食探店:“这附近有一家新开的手工酸辣粉,说是重庆风味,咱去吃手工酸辣粉吧!”

    孟竹拍手同意:“好啊,好啊,这家店我老早种草了,据说又香又辣,没人跟我去吃,还是程程懂人心。”

    吃酸辣粉空挡,孟竹指着对面肉夹馍店,指使周子皿出去买了两个肉夹馍。

    周子皿他严重怀疑孟竹至少两天没吃饭,谁家好人一晚上三顿饭吧,但是以目前所处位置和情况来看可能不止。

    因为周子皿敏锐的发现,他们的前进路线正好在夜市方向。果不其然,吃了酸辣粉,孟竹提议去逛一逛夜市消食。

    夜市上,周子皿被一左一右挎着,右边是老婆,左边是老哥。

    晚饭程二十没怎么吃,爆辣猪蹄火锅让她喝了一肚子奶,酸辣粉也是在周子皿的监视下,吃了一点点,剩下的进了周子皿肚子里,自己好像只吃了个水饱。

    这个夜市比较火,人着实不少,怕来往行人碰到程二十那打石膏的右胳膊,孟竹变换位置,程二十夹在两个人中间走。

    “程程吃点儿,这个、什么、甘梅子味的炸鸡柳吗?”孟竹声音在传播,人已经在摊位前点单

    程二十靠在周子皿怀里:“竹子哥,你买一份,我尝尝就行,我现在一肚子水,吃不下去别的”

    “啧,溜达两圈,消消食就能吃下去了。我看网上说这个夜市有一家美女凉皮卷火鸡面呢,怎么找不着啊。”孟竹一边快速的解决鸡柳一边四处寻找

    跟在孟竹身后的程二十压根没听清:“啥?竹子哥你说什么,没听清”

    孟竹停下脚步:“我说卷火鸡面的怎么没看见”

    煎平板豆腐的大哥搭话:“早就卖完走了。她家太火了,哥们来一份豆腐吧,好吃的很!”

    孟竹想着来都来了:“那先来一份尝尝吧”

    “来来来,程程吃第一口,皿皿吃第二口。”孟竹热心的拿着叉子。

    有些起风了,冬季风很冷,程二十的披肩显然钻风,程二十感谢周子皿强制她穿个马甲,不然逛夜市会冻死人。

    周子皿把程二十圈怀里走,挡风的同时还能避免被行人碰到胳膊。

    三人在晚上10:30,因天气原因完成觅食活动。(其实就是冷风热气,孟竹闹肚子又放P,他自己不好意思承认,以天太冷了明天还得值班为借口。)

    孟竹在车上缓过劲儿来,忍不住感叹:“还是跟你俩出来有意思,起码提供了情绪价值。想想今天的饭,除了猪蹄还真就是臭豆腐好吃,是不是小程同学”

    程二十非常赞同:“豆腐本身是不臭的,浇的那个汁带一点点臭臭的味道,上面的泡菜脆脆的,有一点点辣,豆腐炸出酥脆外壳,主要是那个汁”

    孟竹:“对,另一家的豆腐也是这么炸的。但是,他不是浇汁,他是好多种辣椒类的配料,酸辣可口。下次咱还来!”

    周子皿见后座俩人聊的热火朝天,自己成了司机:“哥,你在哪停?”

    孟竹看看窗外:“哈?”对表弟周子皿说:“猪蹄店,我车停那了。”

    “小程同学,咱年后再见了,表哥会想你俩的。”孟竹摆摆手,下车。

    程二十在后座开心雀跃:“咱回家吧,周先生!”

    洗澡真是的麻烦的事情。

    程二十见周子皿红温了,他还激动了:“你不用脸红,脖子红的”

    周子皿认真给 打石膏的胳膊套防水袋:“我也不是柳下惠啊”

    程二十举着胳膊:“你现在单纯是搓澡师傅!”

    热火朝天,内心燥热的伺候程二十沐浴更衣,周子皿看着程二十:“媳妇,你胳膊”

    程二十伸出左手,与周子皿拉开一臂距离:“哎,唉,哎,没好,不行。别想。”

    躺在床上玩半个小时手机,周子皿还是一动不动,程二十小声询问:“还真生气了?”

    周子皿就那么盘坐地摊上抠程二十拼的乐高,后槽牙都要咬碎了,嘴硬道:“我不生气”

    程二十坐在床边看周子皿拆解自己还没拼好的乐高:“不生气你就穿一条内裤坐这儿干嘛?”

    周子皿恶狠狠的:“冻死我自己,给你换个年轻的丈夫”

    重新躺好的程二十说出的话让小公主心理的周子皿破防,她说“那您继续,我可就睡觉了,本来还怕你压到我胳膊。”

    周子皿转身面对程二十:“你没良心,我才回来第一天。你都不宠幸我。我跟守活寡有什么区别?”

    程二十震惊的睁开眼:“啊?周子皿,你说的是中国话吗?”

    周子皿心想都这么丢人了,就丢人到底吧:“我自己的真实想法都不能说啊”

    程二十从被子里伸出左手:“上来吧,把你冻死了,我就找不到那么好的老公了”

    周子皿:“我不上去”

    程二十下床把睡袍披在周子皿身上“求求你,上去吧,就算是打地铺,你也得穿上睡衣吧。”

    周子皿硬生生的说:“你哄哄我”

    程二十蹲在地上,平视着周子皿温柔细语:“你冻感冒了我会心疼,你要是冻死了,我也别活了。”

    周子皿扭头,躲过程二十像摸狗一样摸自己的头发:“你态度都不端正,你还乐。我那么可笑吗?谁家新婚夫妻不得弄点动静”周子皿拍拍手,看着程二十的眼睛“嗯?”

    程二十伸出自己右胳膊:“你也不能趁人之危吧,我胳膊还没好呢。”

    周子皿手轻轻的抚摸程二十脸庞:“这不影响,相信我,我研究了”

    程二十扒拉开周子皿手:“什么玩意?”

    “信我!我教你。”周子皿起身抱起来蹲在地上的程二十。

    一夜好梦,对周子皿来说是这样的,这是爱的滋润,这是情感的交流。

    除夕当天,周子皿带着新媳妇程二十回到村里,大伯还在村里守着爷爷的老房子。

    “除夕快乐,除夕快乐!”程二十热情的和家里的亲戚以及街坊四邻打招呼。

    身为周子皿的大伯周起振很自然的关心自己侄媳妇的伤情:“橙子啊,你这胳膊现在回复的怎么着啊?手能不能使上劲儿啊?”

    “大伯,我觉得还成,过段时间康复康复就好了”

    在院子里和堂兄弟聊天抽烟的周子航调侃这对新婚夫妻:“呦,这不是我警察弟弟皿皿嘛,等了一年又一年终于是带着媳妇回家过年了。”

    周子皿散烟,笑着回应:“二哥,你别拿我寻开心”

    堂哥周子航开心的拍拍周子皿肩膀:“身板更结实了,怎么着,工作顺利吗?”

    周子皿乐呵呵的:“都挺好,二哥你怎么样?”

    周子航搭着周子皿肩膀:“我先个你说点事”

    走出院子大门口,周子航将吸了一半的烟踩灭:“我和覃倾过完年就离婚,现在是冷静期,她父母那边也没告诉,我这边,如你所见,家里也不知道。先把这个年过去,俩人打打配合”

    周子皿默默的吸烟,听二哥接着往下讲。

    “孩子都要上中了,跟着我还能照应,那么大的男孩跟着妈妈不方便,我带着孩子到时候回南方去。但是这个事你现在先别说,到时候还是希望三叔出面好好开导开导我爸妈。”

    吹过来一阵风,周子皿拢一拢外套,真应该听橙子的穿一件厚的外套。知道二哥找自己是为了以后说情,只是点点头。

    周子航将事情大体经过简单复述一下,然后转移话题:“先不说我,程程这胳膊到底是因为什么?”

    “医院患者家属,认错人,伤到她了,不过事情已经处理好了,目前没大碍好好养着就行。”周子皿掐灭烟头顺手让下水沟里。

    “心理是一关,刚参加工作就遇到这种事,你们多关注关注她,。”

    周子航说起一件旧事:“这得小二十年前了吧,覃倾刚参加工作,是在乡镇中学当班主任,有个女学生跟她姥姥去河边洗衣服,失足掉河里了,因为是刚开春,衣服穿的厚又吸水,老太太没拽住,小丫头顺着化的冰下去了,这个小丫头在学校经常跟覃倾对着干,覃倾时不时批评她。周六日出的事,警察打电话让班主任和校长过去的时候,孩子早就没生命体征了,覃倾眼泪都止不住。看着一个班的孩子,心里就难受,实在是内心受不,教完一个学期就辞职了。这事成了她的心病,当时我和她谈恋爱,我被调到南京跟进项目,没有及时关心她。”

    周子皿听了,心里也不是滋味,看着空荡荡的枝头,叹气:“我原本打算带着程程到我那儿去,她不想去,家里也不同意,在家这边,大家可以照顾她,跟着我走,去了那边各方面和家里不一样,人生地不熟的,从头开始对她太不公平了。”

    周子航点了一支烟“那你就多多关心她,她比你小七八岁吧,她不就是一个小孩嘛,二十三四岁,刚大学毕业,人还是脆弱的,不管在外面多坚强的人,也得有脆弱的一面,你得守护好媳妇脆弱的一面。别走你哥老路,夫妻相处的,唉,相看两厌。”

    周子皿坐在墙角的树墩子上,苦闷的吸烟,嘴巴苦涩,心里也是五味杂陈。

    周子航看向远处天边,眼神深幽:“你年长她那么多,要陪着她成长,如果她独自成长,以后就再也不需要你了。夫妻之间还是要有一些依靠的,不是吗?”

    “谁结婚的时候,会想离婚呢?不都是奔着好好过日子去的吗?怎么就走到死胡同了呢?”

    周子皿:“二哥,打算什么时候跟家里提?”

    “过完元宵节吧,那时候也是爷爷的忌日,我去坟地先告诉爷爷奶奶,爷爷奶奶会理解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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