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远处宿舍里的喧闹，远山千鸟此刻被反绑在一间贴满符咒的昏暗的房间里。她面无表情地盯着面前的男人，昏黄的烛光映在她的脸上让她现在看起来形如鬼魅，苍白又阴郁。
黑暗和长久的静谧让气氛开始变得紧张起来，远山千鸟眨了眨酸涩的眼睛开口说道：“……请问可以开个灯吗？蜡烛晃得我有点不太舒服。”
……
糟，明明对方没有回答，但是远山千鸟觉得自己从沉默里读出了对自己的无语。
她只是想活跃一下气氛来着。
“……很抱歉这里没有装电灯。”虽然短暂地沉默了一下，但还是认真地回答了远山千鸟毫无阶下囚自觉的无厘头要求，“在下夜蛾正道，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的教师。”甚至还客客气气地自我介绍了。
真是人不可貌相，对方这幅肌肉壮汉的样子远山千鸟还以为他是和十一番队那群莽夫一样的类型呢，没想到这么斯文……
远山千鸟点了点头，答道：“远山千鸟。”
礼貌地回答完自己的名字以后，远山千鸟又开始沉默。
这真不是她故意找事，现在的情况是在来这里的路上她试着寻找驻扎在东京的死神，但她没有感受到任何一个死神的灵压。
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如果是被袭击身亡一定会有报告，但她在给不管队务的废柴队长处理文件时并没有见过相关报告……而且当时派遣的驻守死神好像是十四番队，浮竹队长麾下也不会有擅离职守的队员。
她现在心底有个非常离谱的猜想，在没有摸清楚状况之前多说就多错。
“我的情况有点复杂……不方便多说，但我确实是没有恶意的，”远山千鸟抿了抿嘴，觉得光靠说好像证明不了什么，“比如如果不是我愿意来，那个狐狸眼小哥再强都抓不住我。”话语之间金色的灵力悄无声息地包裹住反绑在背后的手腕，“比如你们收走我的刀也并不能困住我。”高浓度的灵压瞬间爆炸，比手腕粗了几倍的麻绳被炸得粉碎。
“嘶——绑得也太紧了吧……”远山千鸟皱着脸揉了揉自己被磨得泛红的手腕，随即又安抚一般地朝戒备起来的夜蛾正道摆了摆手，“安心安心，我只是表示自己不仅没有恶意，甚至是非常有诚意的。”
“……确实有点感受到你的诚意了，”说是这么说，但夜蛾正道也没有放松警惕。他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在短短的两个小时里无语凝噎过这么多次，而且这幅目中无人自说自话的样子真是该死的熟悉，“在你充分地展示了自己的危险性以后。”
哈？
远山千鸟不解地歪头：“我并没有做什么危险的行为？”
从哪捡来的这种毫无自觉的人啊？夜蛾正道疲惫地捏着眉心，说：“这个房间是专门用来关押和审讯的，周围的符纸和这根……绳子，”他看着地上粉碎的残骸停顿了一下，“它们能封印特级以下的咒力，但是你却私毫不受影响，说明我们的常规手段并不能限制你的行动。而一旦你有危害到咒术界或者普通社会的行为我们将无法在第一时间进行控制，那样的话后果我们无法预估。”
果然，远山千鸟垂下眼帘。灵压在这里是陌生的概念，似乎当灵压压缩到一定程度才能被看见……这一点她在来的路上就已经反复地测试过了。
不过不排除有人能靠一些直觉或是感知力察觉到灵压的活动，比如带她来的狐狸眼和夜蛾正道——每次她放出的灵压到一定程度时就会被察觉到。
虽然没见到几个人，能收集到的信息少得可怜，但也能基本确定了她之前的猜想，她应该是从黑腔走到另一个世界去了……
这也太离谱了吧？她本来只是美滋滋地出门执行任务，虽然现世发现的虚保底是个基力安，衰一点的话说不定会有个亚丘卡斯，但这根本影响不到她的效率好吗？任务完成以后她就可以晋升到副队，距离「尸魂界最年轻的队长」这个目标又近了一步……现在别说副队长了，连回不回得去都是个问题！
现在的好消息可能是目前还没有人问到她用的灵压是什么玩意，她暂时还不用解开她的抑制器强行展示她那只有一丁点却狂躁地仿佛和灵压犯冲的咒力——
是的，还有个好消息就是证实了困扰她一百多年差点因为它被关进蛆虫巢穴的那股神秘力量就是这个世界的咒力。
因祸得福因祸得福。
简单地在心底安慰了一下自己，远山千鸟懒散地靠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问道：“那你们准备怎么处置我呢？在知道目前没有办法控制我的行动的情况下？”
作为护庭十三番队的一员她倒是能理解他们为了保证咒术界的安全选择把她强制囚禁起来……但是理解归理解，反正她是不会乖乖被关的，起码得争取点人身自由吧？
夜蛾证道：“我想请你作为学生加入咒术高专。”
“这可不……诶？”「行」字在嘴边打了个转又咽了回去，出乎意料的要求，她本来以为对方会先说要把她关起来，然后她再讨价还价什么的……一开始就这么宽松是干什么？远山千鸟整个人都怔住了，连原本有点细长上挑的猫眼都瞪得滚圆，“来读书？？”
看对方满脸「你是傻子还是我听错了」的表情，夜蛾正道不得不解释道：“做这样的决定不是因为我是个傻子……也不是因为什么成绩不好会被杀的规定！”
呀，表现得太明显了。远山千鸟咧了咧嘴。
“我已经从送你过来的人那里稍微了解了一下你的情况，”夜蛾正道懒得看远山千鸟的表情了，“加上刚才我看到的，我认为普通一级咒术师也不能保证能够第一时间制服你，而我们也不可能派准特级和特级来全天候地看守，所以让你就读高专是最好的选择。”
确实，远山千鸟暗自赞同，与其拨出人手专职看守她不如把她放在眼皮子底下，还能多个打手……嗯？“那我来读书也需要跟着他们出任务吗？出任务的话给钱吗？”她的巨额资产并没有跟着她一起穿越黑腔，她已经不是那个四枫院家的二小姐了，现在的她是远山·一穷二白·千鸟。
“……放心，我不会让我的学生吃亏的。”
给钱就好说了呀，远山千鸟爽快地同意了，她最不怕读书了。
“不过，”夜蛾正道话锋一转，“今晚你还是得呆在这里，毕竟入学不是我一个人就可以决定的。”一想到又得去见那些高层夜蛾正道就心烦，好在他的理由也不牵强……越想越觉得头疼，夜蛾正道甚至忘记告别就匆匆忙忙走出了房间。
“嚯，这么着急，”远山千鸟望着门口挑起眉毛，“看这样子不管在哪这些话事人都一样难搞呢。”这让她想起了每次家族会议前都头疼地恨不得把家主之位让出去的夜一。
远山千鸟翘起椅子，眼神有些放空地盯着漆黑的屋顶，食指一下一下地点着下唇。
眼下入学高专已经给她解决了百分之九十九的问题了，毕竟她也没想过要当反派，生活应该跟以前差不多。以前是处理队务，现在就是出任务，以前砍的是虚，现在砍的是咒灵，没什么区别。
剩下百分之一，关于怎么回到原来的世界这件事，她完完全全没有头绪。
她能在断界里劈出一个裂缝是她运气好，能走出黑腔一部分是因为手链拉着她，还有一部分也是因为运气……毕竟走到后半程手链才有反应，如果她一开始就走偏了那结果怎么样就不知道了。
其实如果她有咒力的话，可以推测她的父亲当年失踪很可能也是来了这个世界，然后在这里结婚生子……？所以她爹原本是不打算回去的吗？远山千鸟睁着死鱼眼吐槽。
当时夜一姐怎么说的来着？
「你父亲回到尸魂界的时候浑身是伤，我们甚至不知道他是怎么活下来的。」印象里原话是这样说的没错……所以她父亲很可能是在濒死时被送回了尸魂界吗？
那她怎么办？她总不可能亲自去死一次试试吧？
撇开人体的自卫机制能不能成功自杀达到濒死的阈值不谈，这种没有定论的事情要是运气不好没有回去的话不就不明不白地死在这里了吗……那她不是衰爆了。
思索了半天最后只得出自己目前来说完全没有回家的自主权之后，远山千鸟放弃了思考，她懒散地坐在仅靠两条后腿边缘支撑的椅子上，脸颊搭在椅背上兴致缺缺地打量着周围的符咒。
当她无聊地开始数这里有多少张符咒时，门口传来了钥匙插进锁里的响声。
-
夏油杰觉得自己就是劳碌命，被五条悟拉着打了一架不说，好不容易获得自由轻轻松松地泡了个澡，人还没出浴室，夜蛾正道一个电话打过来，让他去给今天拎回来的可疑少女送晚饭。
“不用这么着急吧？下午我带她回高专的时候已经吃过饭了。”夏油杰只想简单吹干自己的头发。
夜蛾正道：“主要是牢房里的封印不起作用……”
“……封印不起作用这种事你倒是早说啊？先走了再说是怎么回事？你不怕人跑了吗？”夏油杰认命地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当起了跑腿小弟。
嘟——嘟——嘟——
回答夏油杰的只有挂断电话以后的忙音。
要不还是退学算了，夏油杰第二次开始质疑起当初来高专的决定。
-
“其实不用这么着急的，”远山千鸟看着夏油杰来不及吹干所以还有些潮湿的发尾，“下午我不是已经吃过了吗，而且你把我带出来没关系吗，夜蛾先生那边？”
“那你要在那间不知道多少年没有打扫过的房间里席地吃饭吗？反正不是我吃，我不介意送你回去。”夏油杰满脸无所谓，“而且夜蛾心大得觉得一个破木门能关得住你，我有什么好操心的？”
“哈哈哈——”远山千鸟干笑道，她还以为夜蛾正道把她一个人丢在那是要考验她来着，什么要是她有逃跑迹象就直接当作敌人什么的，没想到是真的忘了哈，“夜蛾先生很善良呢。”
夏油杰：“夸不出来不要硬夸，你要是再不吃我就送你回去了。”
远山千鸟耸耸肩，动作迅速地拆开面前的外送盒，她已经闻到烤鱼的味道啦！才不想和被充满怨气的临时工斗嘴。
“啊！还有茶泡饭！”远山千鸟超级惊喜，她记得下午好像不止点了这两样东西来着……当时饿得昏天黑地的，几乎把菜单点了一半？真好啊，不管是观察力还是记忆力。
“开动啦！”
茶泡饭和烤鱼几乎是远山千鸟每周的休息日一定要吃的东西，不管队务有多少，哪怕加班加点也要处理完然后在休息日的时候跑到流魂街的居酒屋去吃一餐。
至于会不会腻……倒是有人问过她，当时她的回答是：
「完全不会！」
「焦脆的鱼皮，紧实的鱼肉，每嚼一口嘴里就溢满了油脂，表皮上柠檬汁的酸味搭配着海鱼自带的淡淡的咸味以后又完全不会因为鱼本身丰富的鱼油而感到油腻，这种味道简直是难以形容的奥妙！哪怕队长再没用丢给我再多的工作，只要吃到这种味道，全身上下因为工作而丧失的活力又全都回来了！」
「烤鱼，好。秋刀鱼好，鲭鱼也好。」
「茶泡饭的话……大概是吃到的一瞬间，就有一种深奥香浓润滑的滋味吧？」
黑暗和长久的静谧让气氛开始变得紧张起来，远山千鸟眨了眨酸涩的眼睛开口说道：“……请问可以开个灯吗？蜡烛晃得我有点不太舒服。”
……
糟，明明对方没有回答，但是远山千鸟觉得自己从沉默里读出了对自己的无语。
她只是想活跃一下气氛来着。
“……很抱歉这里没有装电灯。”虽然短暂地沉默了一下，但还是认真地回答了远山千鸟毫无阶下囚自觉的无厘头要求，“在下夜蛾正道，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的教师。”甚至还客客气气地自我介绍了。
真是人不可貌相，对方这幅肌肉壮汉的样子远山千鸟还以为他是和十一番队那群莽夫一样的类型呢，没想到这么斯文……
远山千鸟点了点头，答道：“远山千鸟。”
礼貌地回答完自己的名字以后，远山千鸟又开始沉默。
这真不是她故意找事，现在的情况是在来这里的路上她试着寻找驻扎在东京的死神，但她没有感受到任何一个死神的灵压。
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如果是被袭击身亡一定会有报告，但她在给不管队务的废柴队长处理文件时并没有见过相关报告……而且当时派遣的驻守死神好像是十四番队，浮竹队长麾下也不会有擅离职守的队员。
她现在心底有个非常离谱的猜想，在没有摸清楚状况之前多说就多错。
“我的情况有点复杂……不方便多说，但我确实是没有恶意的，”远山千鸟抿了抿嘴，觉得光靠说好像证明不了什么，“比如如果不是我愿意来，那个狐狸眼小哥再强都抓不住我。”话语之间金色的灵力悄无声息地包裹住反绑在背后的手腕，“比如你们收走我的刀也并不能困住我。”高浓度的灵压瞬间爆炸，比手腕粗了几倍的麻绳被炸得粉碎。
“嘶——绑得也太紧了吧……”远山千鸟皱着脸揉了揉自己被磨得泛红的手腕，随即又安抚一般地朝戒备起来的夜蛾正道摆了摆手，“安心安心，我只是表示自己不仅没有恶意，甚至是非常有诚意的。”
“……确实有点感受到你的诚意了，”说是这么说，但夜蛾正道也没有放松警惕。他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在短短的两个小时里无语凝噎过这么多次，而且这幅目中无人自说自话的样子真是该死的熟悉，“在你充分地展示了自己的危险性以后。”
哈？
远山千鸟不解地歪头：“我并没有做什么危险的行为？”
从哪捡来的这种毫无自觉的人啊？夜蛾正道疲惫地捏着眉心，说：“这个房间是专门用来关押和审讯的，周围的符纸和这根……绳子，”他看着地上粉碎的残骸停顿了一下，“它们能封印特级以下的咒力，但是你却私毫不受影响，说明我们的常规手段并不能限制你的行动。而一旦你有危害到咒术界或者普通社会的行为我们将无法在第一时间进行控制，那样的话后果我们无法预估。”
果然，远山千鸟垂下眼帘。灵压在这里是陌生的概念，似乎当灵压压缩到一定程度才能被看见……这一点她在来的路上就已经反复地测试过了。
不过不排除有人能靠一些直觉或是感知力察觉到灵压的活动，比如带她来的狐狸眼和夜蛾正道——每次她放出的灵压到一定程度时就会被察觉到。
虽然没见到几个人，能收集到的信息少得可怜，但也能基本确定了她之前的猜想，她应该是从黑腔走到另一个世界去了……
这也太离谱了吧？她本来只是美滋滋地出门执行任务，虽然现世发现的虚保底是个基力安，衰一点的话说不定会有个亚丘卡斯，但这根本影响不到她的效率好吗？任务完成以后她就可以晋升到副队，距离「尸魂界最年轻的队长」这个目标又近了一步……现在别说副队长了，连回不回得去都是个问题！
现在的好消息可能是目前还没有人问到她用的灵压是什么玩意，她暂时还不用解开她的抑制器强行展示她那只有一丁点却狂躁地仿佛和灵压犯冲的咒力——
是的，还有个好消息就是证实了困扰她一百多年差点因为它被关进蛆虫巢穴的那股神秘力量就是这个世界的咒力。
因祸得福因祸得福。
简单地在心底安慰了一下自己，远山千鸟懒散地靠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问道：“那你们准备怎么处置我呢？在知道目前没有办法控制我的行动的情况下？”
作为护庭十三番队的一员她倒是能理解他们为了保证咒术界的安全选择把她强制囚禁起来……但是理解归理解，反正她是不会乖乖被关的，起码得争取点人身自由吧？
夜蛾证道：“我想请你作为学生加入咒术高专。”
“这可不……诶？”「行」字在嘴边打了个转又咽了回去，出乎意料的要求，她本来以为对方会先说要把她关起来，然后她再讨价还价什么的……一开始就这么宽松是干什么？远山千鸟整个人都怔住了，连原本有点细长上挑的猫眼都瞪得滚圆，“来读书？？”
看对方满脸「你是傻子还是我听错了」的表情，夜蛾正道不得不解释道：“做这样的决定不是因为我是个傻子……也不是因为什么成绩不好会被杀的规定！”
呀，表现得太明显了。远山千鸟咧了咧嘴。
“我已经从送你过来的人那里稍微了解了一下你的情况，”夜蛾正道懒得看远山千鸟的表情了，“加上刚才我看到的，我认为普通一级咒术师也不能保证能够第一时间制服你，而我们也不可能派准特级和特级来全天候地看守，所以让你就读高专是最好的选择。”
确实，远山千鸟暗自赞同，与其拨出人手专职看守她不如把她放在眼皮子底下，还能多个打手……嗯？“那我来读书也需要跟着他们出任务吗？出任务的话给钱吗？”她的巨额资产并没有跟着她一起穿越黑腔，她已经不是那个四枫院家的二小姐了，现在的她是远山·一穷二白·千鸟。
“……放心，我不会让我的学生吃亏的。”
给钱就好说了呀，远山千鸟爽快地同意了，她最不怕读书了。
“不过，”夜蛾正道话锋一转，“今晚你还是得呆在这里，毕竟入学不是我一个人就可以决定的。”一想到又得去见那些高层夜蛾正道就心烦，好在他的理由也不牵强……越想越觉得头疼，夜蛾正道甚至忘记告别就匆匆忙忙走出了房间。
“嚯，这么着急，”远山千鸟望着门口挑起眉毛，“看这样子不管在哪这些话事人都一样难搞呢。”这让她想起了每次家族会议前都头疼地恨不得把家主之位让出去的夜一。
远山千鸟翘起椅子，眼神有些放空地盯着漆黑的屋顶，食指一下一下地点着下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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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能在断界里劈出一个裂缝是她运气好，能走出黑腔一部分是因为手链拉着她，还有一部分也是因为运气……毕竟走到后半程手链才有反应，如果她一开始就走偏了那结果怎么样就不知道了。
其实如果她有咒力的话，可以推测她的父亲当年失踪很可能也是来了这个世界，然后在这里结婚生子……？所以她爹原本是不打算回去的吗？远山千鸟睁着死鱼眼吐槽。
当时夜一姐怎么说的来着？
「你父亲回到尸魂界的时候浑身是伤，我们甚至不知道他是怎么活下来的。」印象里原话是这样说的没错……所以她父亲很可能是在濒死时被送回了尸魂界吗？
那她怎么办？她总不可能亲自去死一次试试吧？
撇开人体的自卫机制能不能成功自杀达到濒死的阈值不谈，这种没有定论的事情要是运气不好没有回去的话不就不明不白地死在这里了吗……那她不是衰爆了。
思索了半天最后只得出自己目前来说完全没有回家的自主权之后，远山千鸟放弃了思考，她懒散地坐在仅靠两条后腿边缘支撑的椅子上，脸颊搭在椅背上兴致缺缺地打量着周围的符咒。
当她无聊地开始数这里有多少张符咒时，门口传来了钥匙插进锁里的响声。
-
夏油杰觉得自己就是劳碌命，被五条悟拉着打了一架不说，好不容易获得自由轻轻松松地泡了个澡，人还没出浴室，夜蛾正道一个电话打过来，让他去给今天拎回来的可疑少女送晚饭。
“不用这么着急吧？下午我带她回高专的时候已经吃过饭了。”夏油杰只想简单吹干自己的头发。
夜蛾正道：“主要是牢房里的封印不起作用……”
“……封印不起作用这种事你倒是早说啊？先走了再说是怎么回事？你不怕人跑了吗？”夏油杰认命地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当起了跑腿小弟。
嘟——嘟——嘟——
回答夏油杰的只有挂断电话以后的忙音。
要不还是退学算了，夏油杰第二次开始质疑起当初来高专的决定。
-
“其实不用这么着急的，”远山千鸟看着夏油杰来不及吹干所以还有些潮湿的发尾，“下午我不是已经吃过了吗，而且你把我带出来没关系吗，夜蛾先生那边？”
“那你要在那间不知道多少年没有打扫过的房间里席地吃饭吗？反正不是我吃，我不介意送你回去。”夏油杰满脸无所谓，“而且夜蛾心大得觉得一个破木门能关得住你，我有什么好操心的？”
“哈哈哈——”远山千鸟干笑道，她还以为夜蛾正道把她一个人丢在那是要考验她来着，什么要是她有逃跑迹象就直接当作敌人什么的，没想到是真的忘了哈，“夜蛾先生很善良呢。”
夏油杰：“夸不出来不要硬夸，你要是再不吃我就送你回去了。”
远山千鸟耸耸肩，动作迅速地拆开面前的外送盒，她已经闻到烤鱼的味道啦！才不想和被充满怨气的临时工斗嘴。
“啊！还有茶泡饭！”远山千鸟超级惊喜，她记得下午好像不止点了这两样东西来着……当时饿得昏天黑地的，几乎把菜单点了一半？真好啊，不管是观察力还是记忆力。
“开动啦！”
茶泡饭和烤鱼几乎是远山千鸟每周的休息日一定要吃的东西，不管队务有多少，哪怕加班加点也要处理完然后在休息日的时候跑到流魂街的居酒屋去吃一餐。
至于会不会腻……倒是有人问过她，当时她的回答是：
「完全不会！」
「焦脆的鱼皮，紧实的鱼肉，每嚼一口嘴里就溢满了油脂，表皮上柠檬汁的酸味搭配着海鱼自带的淡淡的咸味以后又完全不会因为鱼本身丰富的鱼油而感到油腻，这种味道简直是难以形容的奥妙！哪怕队长再没用丢给我再多的工作，只要吃到这种味道，全身上下因为工作而丧失的活力又全都回来了！」
「烤鱼，好。秋刀鱼好，鲭鱼也好。」
「茶泡饭的话……大概是吃到的一瞬间，就有一种深奥香浓润滑的滋味吧？」